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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起新南

发表时间: 2022-11-20

大元有两大臭名昭著的恶女,殷致称第一,昭蔚可以排个第二。

“蔚女淫,致女猖”骂得就是她们两个。

殷致是佞臣殷宣的妹妹,自小就生活在贵族圈子里。

同旁的女孩不同,她在权谋利益的熏陶中长大,甚至同殷宣联手,闹得朝堂里好一番风雨,接连残害了无数的忠臣。

最后和临安侯温肆苟且,甚至还逼疯了自小与温肆定亲的陆家姑娘。

而昭蔚,大元公主,生母卑贱,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

昭蔚自小就养在云贵妃膝下,最后更是压了六皇子傅怀偃的牌,将他一路扶上太子之位。

两个都是极其厉害的女子,拨云布雨,一度搅得整个朝堂都不得安宁,风评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

如今殷家完了,可世上,还有一个昭蔚咧。

“殿下,新南郡王府到了。”岫玉道。

殷致睁开阖着的眼皮,为了不让人看出她遇到刺杀,今日的妆极浓极艳,裙摆拖曳,华服美冠,几乎将她拖得绝丽逼人,一出场就骇住了在座的一半人。

“昭蔚殿下无极好。”在一众错愕的目光中,新南郡主率先站出来,碧绿色的对襟广袖,颧骨稍高,笑起来也带了点势力的味道。

落座的都是满堂的贵女,闻言都规规整整地站起来,冲她唱礼,“昭蔚殿下万安。”

昭蔚是皇女,还是深载隆恩的皇女,在座的没几个敢和她正面杠的。

殷致的目光掠过她们的低眉顺眼,淡漠地赏了两个字,“同安。”

新南郡主打量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奉承,“难得殿下肯赏脸过来,叫茹茹喜不自胜——怎不见薛朝公子?殿下往日外出,他可是寸步不离的那个。”

“他身子抱恙,不便见风。”殷致一句话就拂了过去,同新南郡主在主位上坐下,目光轻轻一瞟,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女子生得弱柳扶风,纤腰细胳膊的,楚楚可怜的模样,眉目间也带着些病态,举手投足间,无处不可怜。

如今正有人安慰着她,揽着她的肩膀道,“可怜见的,天下怎会有那样不知羞耻的人,天下没有旁的男人了?是个男的就贴着上去,亏她做姑娘的时候就在肖想临安侯,如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赐她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当真是痛快!”

女子温顺地握着帕子,只哭诉道,“我原当她就是不要脸面地贴着侯爷罢了,可到底是闺阁里的姑娘,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儿,落了个不好听的名声,却要吃罪我——无非是有个在朝堂上拨弄云雨的哥哥罢了,她却处处怨怪我,背地里给我小鞋穿……”

“她本就是个恶人,背地里什么勾当都做得出来,阴险狡诈,但凡是个有脸皮的,也不会肖想旁人的未婚夫,也就是你心肠好, 处处忍让。她这样恶贯满盈,落得那个下场也是合该。那样不知羞耻,勾三搭四的女人,就是个天生的荡妇!”

殷致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目光淡淡的,她算是知道她们说的是谁了。

原是当着她的面,嚼她的舌根。

是了,她活着的时候,她们也是这样在背后编排她的。

她能有那样的名声,这些女人在背后也出了不少力气。

听着别人骂自己,别说,这种体验还真是挺……

新南郡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笑道,“陆三小姐是许久没见了,殷致那毒妇死了,我瞧着她精神也比往前要好些了。”

她知道昭蔚和殷致不对头,如今她要讨好昭蔚,自然是怎么踩殷致都不痛惜。

“哦,是么?”殷致不置可否,声音有些淡漠中透出的隐隐笑意。

新南郡主听她这样无所谓的语气,一时拿不定她的脾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殿下从前甚少这样留意人的,要不唤过来瞧瞧?”

说罢,她就支了个婢女去请,殷致学着昭蔚的模样,端着酒盏呷了口酒水。

在这种宴席上,昭蔚向来是最放肆的那个,她无所畏惧,也放浪形骸。

“臣女请昭蔚殿下安。”陆筱沅朝她拜了拜,昭蔚一向是脾气最阴晴不定的那个,又不知道为什么请她过来,所以神色还有些惶恐。

殷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陆筱沅便是陆家的嫡出三小姐,从小和温肆定过亲的。

后来殷致和温肆搅和在一起,她被人搅黄了婚事,自然就显得有些可怜了。

后来更是传出殷致将她给逼疯了的传闻,随着殷致惨死,民间舆论倒是向她这边倒,又是同情又是惋惜的,越发把殷致说的不是人。

什么温肆和陆三本两情相悦,是她横插一脚将人勾上了榻;什么陆三温柔贤淑,比泼皮殷致要上的了台面;什么陆三是大家闺秀,殷致是乡野娼妇……

诸如此言,陆家在背后也推波助澜。

“瞧着陆三小姐气色好了许多,倒不见疯魔。”殷致齿齿相扣,掷字与她。

陆筱沅脸色顿时煞白,哪个女儿家愿意被人说是疯了?

她眼里顿时凝了泪水,委委屈屈地道,“臣女虽然体弱,却并无疯魔之疾,还请殿下慎言……”

殷致不过随口一句话就把她惹哭了,周遭贵女的目光都一一落在昭蔚身上,又觉得她惯常是这个做派,一时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这下弄得她两面不是人,可昭蔚又向来是这样不讲是非的人,便哼笑道:“哦?本宫还以为三小姐这么久不出来的,实在府里养病呢。”

“家里管的严些,平时便不太爱出来动弹了,并非……”陆筱沅压下心底的惶恐,倔强地抬起头。

“并非将绣帕落下,叫歹人捡到?”殷致目光凌厉,一面说,一面朝她扔过去一个眼刀。

陆筱沅仿佛听到了什么噩耗,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小脸煞白,像被抽干了力气。

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怎么知道?!

殷致死了,也没有殷家人揪着不放了,本该噎在死人肚子里的事情了,她昭蔚是怎么知道的?!

新南郡主愣了愣,什么都没听懂,倒是周遭看热闹的贵女眼里有了些打量。

殷致又收回眼刀,看着她的模样,眼里有些戏谑,哼笑道:“当然不曾,身子弱,就好好在家里养病,没由来的,嚼什么舌根子呢?你说是不是?”

她前世忙着为殷家搏前程,忘了一些后宅的琐事,不曾想后宅的狗也会乱吠,让她沾惹出了一身是非。

那些前世不曾留意的,这辈子都得给她还回来!

陆筱沅整个人都软乎乎的,浑身无力,又好像被人抽了几个巴掌,脸色青青白白,像唱了一出大戏。

新南郡主瞧着风向,知道殷致是不喜欢陆筱沅了,便连忙迎合她,讨好地笑道:“是,是,陆姑娘身子不适,在这儿待着也晦气,还是好好回去养病得好——来人啊,将陆小姐送回去。”

哪有将人请来了又早早送回去的?

新南郡主为了讨好昭蔚,也是卯足了劲儿了。

这对一个宾客来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了,偏偏新南是主家,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自然,当着昭蔚的面,也不敢说什么。

这一时间空气都沉寂了,连方才安慰陆筱沅的那两个少女都畏畏缩缩地不吭声了。

两个丫鬟依次上来,就要将陆筱沅扶下去。

“来都来了,送回去做什么?”殷致淡淡道。

要给人家没脸的是你,如今要抬举人家的也是你,果然位高权重的人心思都不太好猜。

新南郡主也不恼,笑着道,“是,您说不送那就不送回去了,那便教她坐远些,省的沾了病气儿给您。”

这次殷致没说话,算是默认。

陆筱沅的一颗心算是狠狠提起来又狠狠落下去了,仿佛被人拎起来嚯嚯两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她又是个自尊心强的,那里受过这种屈辱。

新南郡主虽然把她留下来了,可四周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戳着她,一下比一下来得疼。

她强忍着泪水,才没导致因为屈辱而昏厥过去。

她自认和昭蔚并没有过节,为何她要如此针对自己?!

陆筱沅百思不得其解,心底虽然觉得愤恨冤枉,可偏偏对方是昭蔚,让她只能跪在地上匍匐的昭蔚。

真是,和殷致一样讨厌的存在。

待人稀稀落落地散开了,新南郡主才试探着道,“往前不见您这样的好兴致,可是那陆氏哪里做得不当,惹了您的不痛快?若是有了您便告诉我,这口气我总得为您出了才是。”

也不过一些名头上的小事儿,殷致到不曾放在心上,淡淡道:“以前被人作了些孽,来不及计较。且等我缓过神来,别跑了才是。”

新南郡主听不懂她话里话外的机锋,只有些糊涂,连忙给她奉上新送过来的葡萄。

那碟子葡萄才刚刚剪下来,颗颗蚌珠那么大,瞧着便可口诱人,殷致放了一颗进嘴里,神色淡淡的,目光却深远。

做昭蔚最大的好处,就是像羞辱人就尽情羞辱,她有皇帝的恩宠,太子做后台,硬气着呢。

虽然殷致知道,她这老对头,背地里不知道吃了多少磨难,可做风风光光的公主殿下,谁不向往?

许是同昭蔚面对面杠惯了,昭蔚的性子和手段她都摸得十分清楚,倒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别说昭蔚想杀了她,她要是有机会,也会义无反顾地杀了昭蔚。

到底是昭蔚厉害,狠得下心肠,尤爱杀人先诛心。

不过最后活着的,还是她殷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