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我抓住安全带,看见他额角渗出冷汗。
“去你该去的地方。”
他猛踩油门,车速表飙升至200码。
“陈蔓,你记得自己的生日吗?”
我当然记得。
四月十七日,金牛座,母亲总说这个星座的人最能吃苦。
张恪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某种解脱:“巧了,我也是四月十七日生的……不过是三十年前的今天。”
车子冲进隧道时,所有灯光突然熄灭。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隧道墙壁的回声重叠。
张恪的手忽然摸上我后腰,指尖按在某个突起的骨节上:“这里疼吗?”
疼。
疼得我想尖叫。
但我听见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说:“张恪,你其实不存在吧?”
隧道尽头透出微光。
他转头看我,泪痣在黑暗里像颗猩红的豆子:“重要吗?”
他说,“你需要我存在,我就存在。”
车子冲出隧道的瞬间,阳光铺天盖地砸进来。
我看见前方路口停着辆救护车,车顶的灯明明灭灭,和张恪指尖的烟头一个节奏。
护士推着担架床跑出来,床单上洇着深色血迹,像朵正在盛开的花。
“陈蔓!”
张恪突然喊我名字。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他的话被刺耳的刹车声切断。
保时捷猛地转向,撞上路边的梧桐树。
安全气囊弹出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的颅骨撞上玻璃的闷响,像熟透的西瓜裂开。
张恪的血滴在我脸上,温热的,咸的,和我的眼泪混在一起。
“张恪?”
我想伸手摸他的脸,却发现手已经抬不起来。
远处的救护车鸣笛终于逼近,护士们的白大褂在阳光下晃成一片虚影。
张恪的唇动了动,我听见他说:“生日快乐,陈蔓。”
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抢救室里。
心电监护仪规律地响着,右手被输液针管扎得发疼。
护士走进来换吊瓶,我看见她胸前的工牌:“周小满”。
“醒了?”
她面无表情地调整输液速度。
“你同事送来的,说你在办公室晕倒了。”
同事。
我想起小周看见我流鼻血时的表情,像看见一只蟑螂。
转头看向床头柜,那里放着我的手机和工牌。
工牌照片上的女人眼神空洞,像具木偶。
手机屏幕亮起,是条未读消息,来自张恪的号码:“生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