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我忽然笑起来。
在他唇齿间尝到铁锈味,不知道是咬破了嘴,还是咳出了血。
“明天去办入职吧。”
他舔掉我嘴角的血,像在品尝美味的甜品。
“八十八楼缺个能喝香槟、踩碎水晶杯的女主人。”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是小周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王总监跪在办公室里,面前摆着那枚碎钻戒指,西装上还沾着我泼的咖啡渍。
照片右下角有时间戳:03:17。
我把手机扔进香槟桶,气泡立刻吞没了屏幕上的光。
张恪抱起我走向落地窗边的沙发,城市夜景在身后铺展开来,像一片璀璨的海。
他解开我衬衫纽扣,我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
两颊泛红,眼神明亮,像二十岁那年第一次偷偷化口红的模样。
“疼吗?”
他吻过我锁骨时,我忽然问。
“什么?”
“被我泼咖啡的时候。”
我摸着他西装上的污渍,那形状越来越像某种深海生物。
“或者现在,被我踩碎的水晶杯扎到脚的时候。”
张恪忽然笑了,笑得肩膀发抖。
他抬起我的脚,指尖抚过鞋底的碎片:“陈蔓,”他说,“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远处的救护车鸣笛越来越近。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震耳欲聋。
张恪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光。
我勾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说:“如果是假的,那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他低头吻我时,我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
是窗外的雨砸在玻璃上,还是我身体里某个地方终于裂开?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往下淌,张恪用拇指抹去那液体,放在舌尖尝了尝:“咸的。”
他说,“原来眼泪是这个味道。”
我想告诉他,那不是眼泪,是血。
但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声叹息。
沙发柔软得像云端,张恪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抚摸,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兽。
远处的灯光越来越模糊,我看见十二岁的自己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攥着满分的数学卷子;看见二十岁的自己在暴雨中发传单,雨水顺着睫毛往下掉;看见昨天的自己在工位上吃冷饭团,手机屏幕亮起母亲发来的“注意身体”。
“陈蔓?”
张恪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陈蔓?”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键盘上。
保温杯翻倒在一旁,褐色液体正顺着键盘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