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声地哭泣着,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膝盖上单薄的衣料。
胸口的羊脂暖玉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温润,像母亲最后残存的温度,微弱地安抚着我颤抖的灵魂。
马车在颠簸中前行,吱嘎声不绝于耳,载着我驶向那名为“醉春楼”的、吞噬清白、尊严与生命的无底深渊。
黑暗的车厢里,只剩下我压抑的呜咽和车外单调残酷的车轮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哀歌。
破旧马车在颠簸中前行,每一次摇晃都像是命运恶意的嘲弄。
车厢内弥漫的劣质脂粉味、汗臭味,混合着刀疤婆子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体味和某种陈年污垢的腐败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甜腻与腥膻交织的毒雾,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鼻腔,直冲脑门。
胃里本就空无一物,此刻更是翻江倒海,酸水不断上涌,灼烧着喉咙。
我蜷缩在角落最深的阴影里,背脊紧紧抵着冰冷坚硬、布满不明污渍的车厢壁,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身体因寒冷和恐惧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牙齿格格作响。
刀疤婆子就坐在我对面,黑暗中,她那双三角眼像两点幽绿的鬼火,一刻不停地、带着审视货物般的挑剔和毫不掩饰的恶意,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针,刺得我皮肤生疼。
“啧,瞧瞧这小身板,瘦得跟麻杆似的。”
她终于开口,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在生锈的铁皮上摩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刻薄,“到了醉春楼,头一件事就是得给你灌几顿好的,养出点肉来,否则那些爷们摸着都硌手!”
她嗤笑一声,露出满口黄牙,“不过嘛,这眉眼仔细看看,倒真有点像她那个娘…当年苏云宁在京城,可是多少王孙公子的梦中仙…可惜了,命不好,跟了李承煜那个废物,最后落得…啧啧。”
她故意停顿,欣赏着我瞬间煞白的脸色和眼中汹涌的悲愤,仿佛我的痛苦是她最好的下酒菜。
“你娘当年那股子清高劲儿,进了醉春楼,怕是几天就磨没了。”
她继续恶毒地刺激我,枯瘦的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那些老爷们,就喜欢把天上的仙子拉进泥潭里…看着她们哭,看着她们求饶…那才叫滋味!
小丫头,你可得学着点,别像你娘那么不识抬举,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