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吊死了自己,多不值当!
活着,才有机会翻身嘛!
哈哈哈…” 她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同夜枭般刺耳难听。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早已鲜血淋漓的心上!
母亲悬梁自尽时那双绝望的眼睛,李承煜冷漠的嘴脸,此刻与这婆子恶毒的言语交织在一起,化作滔天的恨意和屈辱!
我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怒视着她,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因极度的愤怒和虚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无声地宣泄着内心的火山。
“哟?
还敢瞪我?”
刀疤婆子被我的眼神激怒,三角眼一瞪,抬手就想扇过来。
但似乎又想起李承煜的警告和王癞子的叮嘱,手停在半空,最终化作一声冷哼,“哼!
到了地方,有的是法子让你服服帖帖!
现在让你横,到时候别哭着喊着求老娘!”
她啐了一口,不再看我,闭目养神,仿佛在积蓄力气,准备迎接一场“驯服”的盛宴。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我淹没。
我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冰冷的膝盖。
黑暗中,唯有颈间那一点微弱却恒久的暖意,是我唯一的锚点。
指尖死死攥住那枚贴身藏着的羊脂暖玉,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它嵌进肉里。
温润的玉质贴着冰冷的皮肤,那微弱却源源不断的暖意,是母亲在这冰冷世间留给我最后的温度,是她无声的叮咛和最后的守护。
它像一颗微弱的星辰,在无边的绝望黑暗中,固执地闪烁着。
记忆猛地闪回那个同样冰冷绝望的柴房:油灯如豆,光芒微弱得只能照亮方寸之地,投下母亲枯槁身影的巨大、摇曳的阴影。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气息奄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蜡黄的脸上毫无血色,唯有那双曾经盛满江南烟雨、饱读诗书的美丽眼眸,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楚和对我这个女儿深深的、无法放下的担忧。
她枯瘦如柴的手,冰冷得如同外面的寒风,却异常坚定地摸索着,最终死死攥住了颈间这枚她从不离身的玉佩。
她用尽生命最后一点力气,颤抖着,将它解下,塞进我同样冰冷颤抖的手心里。
“囡囡…”她的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每一个字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