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就朝我瘦削的脸颊狠狠扇来!
劲风扑面,带着一股汗臭和廉价头油混合的怪味!
绝望瞬间攫住了我,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剧痛和更深的屈辱。
脸颊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粗糙手掌带来的火辣辣痛感。
“住手!”
李承煜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却不是为我,而是嫌恶地皱紧了眉头,仿佛在看一场令人倒胃口的闹剧,“王癞子!
管好你这疯婆娘!
打坏了脸还怎么卖钱?!
四十两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
赶紧拖走!
别他妈磨磨蹭蹭的!
耽误老子去‘千金坊’翻本!
晦气东西!”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刀的可惜和对我的极度厌烦。
王癞子连忙点头哈腰,对着刀疤婆子使了个凶狠的眼色。
那婆子收回手,脸上的狞笑却更盛,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和即将报复的快意。
“哼,小蹄子,到了醉春楼,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她不再废话,动作更加粗暴,像铁钳一样死死抓住我纤细的胳膊,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同时,另一只汗湿黏腻、带着浓重体味的手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
“唔…唔唔……”窒息感和浓烈的恶心感瞬间淹没了我!
我拼命挣扎,双腿胡乱蹬踢,踢在冰冷的墙壁和柴禾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挣脱两个成年人的钳制。
那獐头鼠目的王癞子也冷笑着上前,抓住我的另一只胳膊,两人合力,像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又像拖着一头待宰的牲口,粗暴地将我从这间充斥着绝望和母亲最后气息的冰冷柴房里拖拽出来。
冰冷的石板路像冰块一样,透过我早已磨穿鞋底、形同虚设的破草鞋,硌得脚心钻心地疼。
刺骨的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我裸露的脖颈和手臂上,带走最后一丝可怜的体温。
我被他们连拖带拽,一路踉跄,狼狈不堪。
经过正院那道象征着富贵与地位的月亮门时,我看到李承煜就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手里正捻着王癞子刚刚塞给他的几锭银子,掂量着,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贪婪的、如同饕餮嗅到血腥般的笑容。
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仿佛被拖走的只是一袋无用的垃圾,他的全部心思,已经飞到了赌坊的牌九桌上。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