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手山芋,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轻快和解脱。
柴房那扇破败不堪的门被粗暴地拉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地狱之门洞开。
一股混合着劣质酒气、廉价脂粉味和某种说不出的油腻污浊气息猛地涌了进来,瞬间冲淡了柴房里原本的霉味,却带来另一种令人作呕的窒息感。
李承煜那张因长期纵欲、酗酒和赌博而浮肿颓败、眼袋乌青的脸出现在门口。
浑浊的眼珠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甩掉垃圾般的轻松和拿到银钱的贪婪光芒。
他身后,跟着獐头鼠目、一脸谄媚假笑的王癞子,还有一个身材粗壮如男人、脸上横亘着一条从眉骨斜劈到嘴角的狰狞刀疤的凶恶婆子。
那婆子三角眼闪着不怀好意的光,像秃鹫盯着腐肉,嘴角咧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脸上的刀疤随着她的狞笑而扭曲蠕动,显得更加可怖。
“小贱蹄子,你的好日子可算熬到头了!
跟老娘去醉春楼享福去!
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有的是男人疼你!
可比在这破柴房里等死强百倍!”
刀疤婆子咧着嘴,声音嘶哑难听,如同砂纸摩擦。
她枯爪般的手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常年混迹于三教九流场所的腥膻气,直直朝我细瘦得像芦苇杆的胳膊抓来!
那指甲缝里满是黑泥,散发着恶臭。
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和带着恶意伸过来的手,瞬间点燃了我身体里最后一丝反抗的本能!
长期被虐待、被漠视、被当作累赘的屈辱和愤怒,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母亲悬梁时那双绝望的眼睛,外公病逝狱中时的不甘,这些年非人的折磨……所有的痛苦化作了最后的力量!
“滚开!
别碰我!”
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走投无路的小兽,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成调的、嘶哑的怒吼,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猛地从冰冷的稻草堆里弹起,狠狠推向那婆子!
这一推,耗尽了我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
“哎哟!
小娼妇!
反了你了!”
刀疤婆子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趔趄,肥胖的身体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恼羞成怒,三角眼瞬间迸射出凶戾的寒光,如同被激怒的毒蛇,“敢推老娘?
看我不撕了你!”
蒲扇般带着恶风的大手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