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
母亲……那个即使在阴冷潮湿、散发着霉味的柴房里,忍着咳血的痛苦,用枯瘦如柴、冰凉的手蘸着冷水在地上教我写“天地玄黄”,教我背诵“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的母亲……她曾经高贵的出身,她曾经璀璨的才名与清誉,如今竟成了她亲生女儿被论斤售卖时,人渣父亲和人牙子讨价还价的标签和“卖点”!
巨大的屈辱和悲愤如同滚烫的岩浆在胸腔里翻江倒海,烧灼着我的五脏六腑!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
我死死咬住下唇,牙齿深陷进早已破皮的唇肉里,浓重的铁锈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和悲鸣。
冰冷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过肮脏冰冷的脸颊,混合着灰尘,留下道道泥泞的痕迹,滴落在身下发霉的稻草上,瞬间被吸收,消失无踪,如同我此刻微弱的希望。
“哎哟喂,我的李爷!
您消消火,消消火!”
王癞子假惺惺地叫屈,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子精明的算计,仿佛在安抚一头暴躁的蠢驴,“苏夫人的名头……唉,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是?
再说了,苏夫人她……最后不也……咳咳,这事儿它多少有点那个…晦气不是?
影响行市啊!
您再看看这小丫头,面无人色,眼珠子都木了,呆呆傻傻的,哪还有半分当年苏夫人的风采影子?
万一真是个病秧子,买回去没两天就蹬腿了,砸手里不说,王妈妈不得剥了我的皮去点天灯?
四十两!
真的不能再多了!
您要嫌少,那您就自个儿留着?
反正也是您亲闺女,养着呗!”
他的语气充满了恶意的调侃。
“留?
留她继续克老子吗?!”
李承煜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刻骨的厌弃和急不可耐的烦躁,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骨肉,而是一块散发着恶臭、亟待处理的腐肉,“跟她那个短命的娘一样,天生的丧门星!
克死了她外公那个老不死的,现在又来克老子!
老子在‘千金坊’把把输,全是这晦气东西克的!
四十两就四十两!
钱拿来!
赶紧把这丧门星弄走!
多看一眼老子都他妈折寿十年!
快点!
别磨蹭!”
他声音里的迫不及待,如同甩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