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转身时“恰好”踩到青苔,绣鞋打滑。
景明拦腰将我提起,掌心热度透过薄衫:“七夕宫宴的节目定了,太子要观《绿腰》全本。”
池鱼“哗啦”跃出水面,我盯着他襟口露出的红绳:“所以呢?”
“所以……”他忽然将我鬓边的海棠花簪正,“明日卯时,我在废殿等你。”
次日我揣着连夜改好的舞裙溜进废殿,却见青砖之上铺着波斯绒毯,鎏金香炉吐着熟悉的沉水香。
景明跪坐在地整理裙裾,玄色广袖上金线绣着山河纹。
“这是太子衮服?”
我佯装惊惶。
“尚服局要改腰身,我偷来给你配舞。”
说着他伸手将我拉倒在绒毯上,“别动,裙角的流苏缠住了。”
日光透过破窗棂洒在他睫毛上,我数着他呼吸的频率,忽然伸手扯开他的衣襟。
红绳坠着的玉佩荡出来,龙睛处的翡翠碧莹莹地望着我。
“李昀。”
我念出玉佩背面的刻字,“当朝太子的名讳可是李昀?”
景明,不,李昀扣住我的后颈,气息拂过我刚涂了口脂的唇:“‘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那殿下为何纵容我欺了三个月?”
我拽住他衣领,“殿下欺瞒我在先,又事事纵着我。
东宫的樱桃毕罗、蟹黄毕罗,尚食局的酥山和荔枝膏水那样不是证据?”
我佯装气愤,起身要走,手腕被景明牢牢握住。
身后传来无奈的叹息:“日日念着要见太子,如今在你面前你却要走。”
我又扬起下巴:“明日就是初三了,尚仪局……”未尽的话语被他吞进口中。
绒毯上的金线硌着后背,我咬破他的舌尖,尝到混着血腥的沉水香。
他闷哼一声,将我的手腕按在头顶:“和春,孤的太子妃之位空悬三年……我要当正妃。”
我盯着他染上口脂的唇,“不要侧妃,不要良娣。”
他低笑着吻我眼尾:“好。”
“我要把尚食局的厨子都带回娘家。”
“准。”
“我还要……”我勾住他腰间玉带,“那个扮作小太监骗人的太子殿下。”
直到暮鼓响起,我才发现舞裙的流苏早已和衮服玉带缠作死结。
……10我对着菱花镜抿了抿口脂,石榴红的胭脂在唇间晕开。
景明,如今该称太子殿下,斜倚在贵妃榻上把玩着一副银铃铛足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