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容景要结婚了,只有他的女朋友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在一起三年,萧柔连个体面的分手都得不到。
不管怎么说,两人情真意切谈了三年,这段感情应该得到体面的结束。
容景不给,萧柔也得自己要。
前世萧柔就是因为不知不觉当了容景的小三,一直控制良好的抑郁症迅速爆发,到后面已经控制不住了,在浴室割腕自杀了。
从爱情变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这是萧柔迈不过去的坎。
萧柔决定去找容景说清楚,做个了断。
白天知道容景要订婚的事情后,萧柔受不了这份打击,晕过去了。
此时正在病房里。
萧柔起身活动筋骨,还没走几步就有些呼吸不过来,全身软绵乏力,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这具身体也太弱了。
萧柔咂咂舌,别说去找容景了,她现在下个楼梯都费劲。
医护人员正过来查房,见到萧柔起身,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萧小姐,你的身体还是躺着比较好。”
萧柔虚弱的摇摇头,再躺下去了,容景婚都结完了,那还聊个屁。
“给我拿点吃得来。”
虽然不饿,但萧柔觉得吃点东西,身体可能会好些。
护士听到这句话,表情很是惊讶,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又问了一遍:“萧小姐确定要吃饭?”
萧柔有些懵,自己的话是没说清楚吗?
“确定啊,是没有饭吗?”
萧柔转头就去看时间,难道还没到饭点?
刚刚未来得及细看,萧柔现在才发现房间有些奇怪。
不是说四大家族之一吗?
那不是老有钱了,怎么房间空空的?
除了一张床和若干沙发柜子,其余什么都没有,桌子擦得一尘不染却什么也没放。
不过房间很大,反正她是没睡过这么大的房间。
萧柔有些兴奋,终于当上了有钱人,可以吃香喝辣喽!
没多久,萧柔的饭就送了上来。
绿油油的。
比萧柔头上还绿。
萧柔有些不满:“就这个?”
有钱人家不都顿顿海鲜鲍鱼吗?再不济也得来点肉吧。
护士似乎是有些怕萧柔,“萧小姐,你的身体只能吃这些。”
萧柔想着现在这幅身子好像是吃不了大鱼大肉,只好苦巴巴的接受。
等我身体好了,再吃回本来,萧柔暗暗想着。
浅尝一口,萧柔把筷子狠狠一拍。
“怎么搞的?菜怎么没放盐。”
萧柔差点吐出来,食物一进嘴,她就浑身不舒服。
护士接着小心翼翼道,“萧小姐难道忘了吗?你不能吃盐。”
护士感到很奇怪,萧柔不仅开口要吃饭,这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连一些生活习惯都忘了。
她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医生。
什么,不能吃盐?
萧柔刚想接着问,系统就出声了,“宿主,不要崩剧情啊。”
萧柔:“什么是崩剧情?”
“就是做出一些原主不会做的事情,引起别人的怀疑,”系统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现在已经让护士起疑了。”
“那我不是不知道原主的生活细节嘛。”萧柔有些委屈道。
系统叹了口气,确实是它的疏忽。
萧柔因为身体特殊,每日靠吃大量的药和注射药水活着,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不是食物带有过敏源就是身体本能的排斥。
因此她的脾气很不好,可以说是非常暴躁那种,一旦控制不住情绪就动辄打骂摔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医护人员这么怕她的原因。
但是萧柔也没办法,她每天吃的药中带有一些特殊的含量,会引起人情绪郁结,暴躁不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就不能不吃这种药吗?”萧柔问系统。
毕竟天天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很容易遭人厌烦不说,还看着像神经病。
“没办法啊,”系统继续叹气,“不吃身体扛不住,GG和像神经病你选一个。”
“......”
那还是选活着吧。
这副鬼身体的毛病太多,萧柔变成有钱人的喜悦感顿时冲掉一半。
每天不吃饭,和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缓了好一会才忍住想呕吐的感觉,萧柔挥了挥,“快把这些弄走。”
护士:“萧小姐,该打针了。”
萧柔挽起衣袖,认命般的把手伸出去,却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愣住了。
各种掐痕青青紫紫,因长期注射药水而留下深浅不一的针孔,手腕上还有两三道割痕。
萧柔很白,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这些恐怖的伤痕在白净的皮肤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看到的第一眼,萧柔有些被吓到,差点惊呼出声,想到不能被人起疑,硬生生忍住了。
“系统,原主是不是精神有些问题?”
毕竟正常人不可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系统:“嗯。”
萧柔惊呼:“什么,第一个任务你就让我挑战精神病?”
系统:“不过有个好消息,你要听吗?”
萧柔:“放。”
系统生怕她摆烂,“萧柔很擅长控制情绪,那些伤大部分都是以前弄得。”接着解释道:“自从和容景谈恋爱后,她便很少自残了,怕容景会嫌弃。”
萧柔:“可是容景已经不要她了。”
说到这里,胸口就闷闷的,眼睛又酸又麻。
系统:“那现在不是你穿过来了吗?你给她选一个好结局不就得了。”
话是这么说,但事情还是有些棘手。
因为萧柔占据了这具身体,情绪也会完全受之前的感情影响。换句话说,她的身体还有原来萧柔的情绪,即使她已经不会回来了。
萧柔找到容景的时候,他正在给人发喜帖,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眉眼笑得很是开怀,衬得他翩翩俗世贵公子。
一如当年初见的模样,只一眼就让萧柔红了脸。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脸,是否还能红着眼?
能!
可能是容景高兴的样子太刺眼了,萧柔瞬间红了眼。
萧柔强迫自己抬头,她不能哭,要是一激动晕倒在这里就白来了。
萧柔就静静的站着看他,容景很快就看到了。
两人视线对上,四目相对。
容景笑意不再,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萧柔,手上的喜帖突然变得烫手起来。
沉默走过去。
容景的眼神有些悲伤,全然没了之前的喜悦之色,声音有些哑,“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萧柔有些想笑,她甚至怀疑这三年不过是黄粱一梦,有些人可能没有心。
“我不能来吗?”
萧柔紧紧握着拳头,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