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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不可以

发表时间: 2023-03-11

夜幕渐垂,赵景楠服过下人送来的红参汤,躺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去。这红参汤虽能缓解他的病症,却总是会引他入一些奇怪的梦境。

闭上眼帘,赵景楠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似是真的,又似是假。

“殿下。”

她唤他,眉眼还带着笑。

五六岁的女孩一袭粉色衣衫,银线勾勒的桃花映衬着她粉嫩的小脸。她伸手过来,手中是两枚棋子。

“我们来猜棋。”她狡黠地笑笑。

他伸手想去接……

只是一瞬,那女孩又忽地不见了。却是身后响起她的环佩声。

“殿下近来读些什么书?”

她绕到他身前,两三年不见,她长高了不少,面庞越发好看,她轻轻脱下斗篷,抖了抖上面的雪花:

“今日里福阳公主那边倒是闹了个笑话,我说与你听。”

他想回她的话,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忽而她又正色道:

“殿下可是不舒服?但还是不要误了每日的课业才好,这读书如服药,药多力自行……”

他想说他有读,那时她手中常翻的那本书他一直放在书房里。但回头去给她看的时候,她又不见了。

冰雪消融,天地却是像蒙了一层薄雾,待雾散去,眼前仍旧不怎么清晰。只是恍惚间那湖边的柳叶却是绿了,桃花灼灼。这地方似是天临的京都逸城,又似是鲤云州。远处一个身影缓缓走来。走得近些了,那身影轻轻拨开幕帘一般的柳枝。天地间的薄雾也仿佛瞬间被这手像拂尘般轻轻扫去。

她十五六岁,一身藕色裙衫隐隐绘出玲珑有致的身姿。乌亮的秀发用一支玉簪慵懒地绾起。虽未施粉黛,容颜却比一旁的桃花还要艳丽几分。她伫立在他身前,仰脸望着他,久久不说话。

他心跳得厉害,思绪也乱,从未有过如此的慌张。他看她的眼睛,那双眸又清又亮,眼波流转间,让周围一切都失了颜色,而此刻她那眸中,有他。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些,顺着她的眼睛向下看,她面色红润,挺立的鼻梁既娟秀又不失英气,唇上没有抹唇脂,自然温润的肉色却是勾人得很。

忽而她唇角轻轻一挑,冲他笑了。虽还是没有说话,但轻启的朱唇似是对他的邀请,又似一道沉默的咒语,他不由得靠近了她。但他什么也不敢做,生怕动动手指,她就会跟之前的薄雾一般飘散了去,了无踪影。

她的笑靥愈发明丽,倏尔抬起双臂,环住了他的颈项。她身上淡淡的琼脂味道,让他心绪安宁,却有些昏沉了起来。隐约间她的唇已触碰到了他的,那软润的触感,似多情,又似冰冷。他觉得这绝计是不可能的,因她从未如此待他。她待他一向克己复礼,礼数周全。

但此时他已无暇顾及这些,他沉湎于她的吻,只想吻得更深些。真的或是假的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自己的怀中。他的双臂无意间已经紧紧环住了她柔软的腰肢,仿佛要将她和自己融为一体。许久,他才抽出一只手来,轻轻抚过她的秀发,掠过她的脸庞,滑到她的粉颈……

然后,用力扼住!

赵景楠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一层薄薄的冷汗,满脸骇然。刚才那梦太过真实。只是梦开始时有多柔蜜婉转,结束时就有多惊悚骇人。他定神想了想,梦中确实是她的样子。从第一次在裕华殿见到她,到后来她来宫中陪福阳,福庆公主读书,再后来两年前她监着鲤云州给皇帝的寿辰贺礼来到逸城……

猗兰一直对他好,他心知的,只是那好是基于礼数的。她书读得好,人也聪明,在逸城时举手投足都端庄娴雅,滴水不漏,却又从不显得虚情世故。对他的好,从来都是克己复礼的,不曾僭越半分,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情分。

既然,梦中的情动缠绵是假,那之后扼住她咽喉的那一幕……

也必不是真。

想到这里,赵景楠松了口气。

他今日还要进宫去见母妃。

盥洗完毕,用过早点,辰时刚到,他已端端正正地垂首坐在淑华殿中了。

丽妃轻啜了一口茶。她四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端庄娴雅,年轻时必然是个美人。只是岁月终是不曾饶过谁的,多多少少在她的脸上、鬓边落下了痕迹。

丽妃眉眼间把赵景楠看着,他眉目清朗,面色柔和,总似含笑,只是唇色有些苍白。懂医术的人看便知道怕是有不足之症。

“最近朝里面不太平”,丽妃缓缓放下茶盏

“我晓得。” 赵景楠抬头,并不回避丽妃的眼神。

“你知道我们在这朝中本没有什么倚仗,你那些皇兄皇弟们的事情,你也不必搅了进去。”

“母妃的话,孩儿一直谨记在心。”

“我知你平素里一直谨慎,必不会在此时莽撞行事。在这宫中,强出头未必是好,能自保方是福分。”话毕,丽妃又用眼光把赵景楠探了探。

“我看得楠儿今日脸色不太好。莫不是被这朝中事牵了心神?”

“不曾,只是昨夜做了个噩梦。” 赵景楠如实回答。

“那便罢了,不是因为朝中事就好。”丽妃点点头,又叮嘱道:“你身子弱,要记得按时服药。伏夏那边送过来的良药可以辅你心神,心神强健才不会被邪祟侵扰、噩梦所缠。”

“母妃说得极是。”

“鲤云州收了南广的聘礼。” 丽妃特意以轻松的口吻提起这事。她知道赵景楠一直对鲤云州云安侯府的那个女子有意。她想让他断了这个心思。

赵景楠神色如常,没有半点神情变化。

丽妃有些失望,旋即又道:“你父王本是想从福阳,福庆她们那几个公主中挑一个指给那平宁王的。没想到南广那边却先一步把聘礼下到了鲤云州。这下子你父兄几个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倒也未必,”赵景楠面色如常:“只是收了聘,世事难料,最后怎么样还不一定。”

赵景楠的反应出乎丽妃的意料,让她有些生气。

“楠儿,猗兰是鲤云州女子。你该不会还是惦念着她? ”丽妃顿了顿,又劝道:“天临朝多少如花似玉的贵女,只要你开口,我便去替你请你父皇赐婚。”

赵景楠微微笑了笑,早晨的阳光照进屋来,那笑容端的是好看,但是真的冰冷: “鲤云州女子又如何?”

丽妃的手抖了一抖。

“母妃不也是鲤云州女子么?” 赵景楠淡淡说道。

丽妃惊得睁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开口“不……你不可以……你断不可起了那心思……”

赵景楠神色淡然;“朝中事我必不会插手,请母妃放心。这鲤云州女子,平宁王可以,我自是也可以。”

母子两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