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韬刚回古董店,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是白家老太太的。
“孩子啊,那个我推荐过去了一个人,她的问题有些麻烦,你看。”
陆韬笑了笑就说:“我已经解决了,您这消息有点慢,而且并不麻烦。”
老太太一听麻烦都解决了,高兴地说:“那就好那就好,有时间来看看白婆婆啊。”
陆韬尊敬地说:“一定,那个我想问,您知道那个瓷杯的来历吗?”
白老太太不一定知道瓷杯,但是问问准是没错的。
老太太思索了一下说:“瓷杯?是有麻烦他们家的那个吧,张云霞跟我说过,听说是她丈夫亲戚送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陆韬回道:“谢谢您了。”
老太太说:“有什么谢的,你要是真想谢谢我,就来看看我。”
陆韬又应付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去看看您?别闹,您又唬我,一定又要介绍您的孙女吧。
上上周才去过,被拉着喝了一下午的茶,幸亏她孙女有事没回来,不然就要被强迫安排相亲了。
事情轻松解决,但是对此的调查并没有结束,陆韬拿走小瓷杯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它的阴气滋养,让小甲虫十分喜爱。
这只小甲虫还在成长阶段,用小瓷杯可以更高效的让它成长。
小瓷杯的故事,也许还有很多。
陆韬拿着瓷杯仔细端量,杯子很普通,就是上面隐约可以看见的血色的纹路让人看着心惊。
“像是偏近代古董的样子,大致是清朝的制瓷手法,看来只能等张女士的更多信息才会有思路了。”陆韬随手把瓷杯放到桌子上,小甲虫立刻就飞到了里面。
……
陆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从二楼的书房中拿出来一些清朝制瓷的典籍看了起来。
清朝制瓷倒是没发现什么线索,反倒是在一篇异闻录上窥见了端倪。
很多人死后会有怨气产生,成了鬼还有阴气,而死的极其冤屈的鬼魂,会侵染跟他死因有关的物件。
如果没有猜错,小瓷杯本身就有一段惨绝人寰的故事,之后辗转他手,被有人之人,做成了凶器,在上面施了法,汇聚了阴气,以此害人。
事实上,也跟陆韬猜的差不多了。
古代有三纲五常,一家之主是男子,清朝中期,有户人家,男主人暴虐成性,对他的妻子常常施暴。
直到有一天,妇人忍受不了男主人的虐待,用一杯毒酒毒死了男人,妇人为了报复,在男人死之前,告诉了他这是毒酒,男人边怒骂女人,边殴打女人寻问解药,最终男人死了,女人也饮下了这杯毒酒。
女人的怨气浸染了瓷杯,瓷杯后来跟着这户人家下了葬,后来被盗走,巧合地流入到了一个邪道士手里。
一直到了民国以后,小瓷杯才重见天日,几经周转,瓷杯的怨气害人,被有些人发现。
柳先生的亲戚就是得知了这一点,他们贪图柳先生创业的成果,要知道,柳先生一死,公司做大的可就是这个亲戚了。
他们拿着瓷杯送给柳先生一家,这才有了几天前的事情。
一连几天的查阅,可算是让陆韬查出来点东西,主要也是因为他多在后屋养虫子,看书的时间少,才用了几天。
一对夫妇走进来,才让陆韬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张云霞一进古董店,就说着感谢的话。
柳先生两手拿着礼品,就满脸感激地说:“真是太谢谢您的救命之恩了,今天我们给拿来了些礼品。”
陆韬赶紧起身接过,就说:“不用谢,都是应该的。”
毕竟后面还有白婆婆这位前辈,陆韬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
陆韬见机寻问起来事情:“您的身体没事了?那……”
柳先生立刻接过话茬说:“没事了,一点事都没了,这事情说起来可这寒心,我那亲戚真是鬼迷心窍了,他们不禁害人,还贪污公司公款。”
不用多说,肯定被送进去了,即便是亲戚,做到这个程度,也没有什么亲戚可谈了。
张云霞略微生气地说:“那算是什么亲戚啊,都害到自己家人头上来了。”
陆韬不置可否,很快就送走了二位,因为又来了一位客人,这个客人,让陆韬开始了头疼。
一进小店,那人就把外套脱下,挂到了一边的衣架上。
这人叫黄荣,是个出了名的土夫子,专门倒腾些非法的土货。
“嘿嘿,陆小爷,我来看看您了。”黄荣一脸谄媚。
陆韬嫌弃地说:“我才二十岁,担待不起,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来干什么?”
黄荣一副黄鼠狼的样子,就说:“聪明人就是直接,我们想请你出手,跟我们下去一趟。”
陆韬果断拒绝,坚定地说:“非法的事情我不做!我还年轻,可不想进去吃牢饭。”
黄荣立刻抛出利益说:“这点你放心,一切由我们操办,保证安全,而且啊,这墓,是湖南小蛊王的墓,里面肯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陆韬不语,眉头紧锁。
黄荣不紧不慢地说:“我听说你一直在找关于蛊虫的东西吧,这一趟油水可不少,里面的蛊虫可能也是小蛊王生气培养的,留下来守墓的好蛊啊。”
“你要是拿上一条蛊虫,以你的才智,繁育出来一群供你驱使不是难事。”
陆韬有些动容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实力,无论是蛊术还是体能,他都在训练,为的是将来有机会报仇。
正如黄荣说的,眼前绝对是一条捷径,虽然有些危险,他还是可以相信黄荣他们一行人的手段的,多少年的门路,进了局子都能平安出来的。
黄荣如此谄媚陆韬,无非是两点,第一,陆韬是蛊师,他惹不起也动不起,第二,这一趟下墓,是一个小蛊王的墓,没有会蛊术的人随行,怕是九死一生,实在没有人,只能放弃这个墓。
黄荣见陆韬还是不说话,狠了狠心说:“钱都不是问题!一路上,你的消费,我全包了。”
陆韬露出笑容说:“可以了,我去,不过事先说好,我要挑小蛊王的陪葬品,不能跟我抢,放心,我也不多拿,一两件也就。”
黄荣一见陆韬答应,大笑着说:“没问题!有你出马,管他什么大蛊王还是小蛊王,都是手到擒来。”
陆韬又说:“时间,地点,我收拾好东西就跟着去。”
黄荣借过笔和纸,留下了信息,就说:“详细的信息,咱们再见面谈。”
……
陆韬要准备的,只有他那些瓶瓶罐罐里的蛊虫,还有一些药粉。
小蜈蚣,黑甲虫和小瓷杯一起,一条青眼白身的小蛇,还有几个小瓶小罐子,值得多提的是,陆韬的罐子里面,存放了很多小甲虫的卵虫,只要阴气足够,它们就会迅速发育成成虫,以供驱使,还有一些其他的蛊虫卵和药粉。
吃喝都由支锅的那群人提供,到时候再装包就行。
一些地区管下墓干活,找人一同的一套流程叫做“支锅”,其实就是组团下墓,支锅的人,会组织人手,分配物资和金钱。
……
下午两点多,一处僻静的茶馆内。
听黄荣说,支锅的是个北方人,有些好手,而且人狠,人脉广。
同时,黄荣也算上支锅的人之一,两方的地位平等,陆韬就算是黄荣这边的。
黄荣几斤几两陆韬还是知道的,倒个府吏的斗就算是顶天了,这次他找人联手也是不得已了。
“陆小哥来了。”黄荣一见陆韬进来就说。
陆韬给面子,没在外人面前折了黄荣的脸,笑着回应了一句。
心中却在想,请我的时候叫我“陆小爷”,请完了就叫“陆小哥”啊。
一个面容冷漠,棱角分明的男人就说:“这就是你说的蛊师?这么年轻?”
一上来就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也不怪人家,陆韬确实年轻,才双十年华,就有了不小的名头,让人难免不生怀疑。
黄荣赶紧说:“你可不要小瞧他,他的蛊术是一脉单传的,上一辈的衣钵,他可是全全接了下来。”
男子不屑地说:“接下了衣钵不代表他就有资本,实力方面也不好说。”
黄荣小声告诉陆韬:“他叫陈斯年,是个狠人,大多数人不知道他的真名,都叫他陈黑子。”
陆韬轻松地说:“实力方面你不用担心,我这一趟可不是去送死的。”
陆韬说罢,就伸出手要握手。
陈黑子转了一下头,示意让一边的人跟陆韬握手。
这个人立马过来握住了陆韬的手,随即加了劲。
陆韬不动声色地说:“手上功夫不错,练家子,鹰爪翻子?”
男子不说话,但是表情已经变了,他开始变得痛苦起来,然后就瘫倒在了地上。
陆韬说着说:“跟蛊师握手,有你的。”
陆韬又顺手撒了一点粉末,男子很快就吸入了,没一会他就重新站起来,已经满头都是虚汗了。
陈黑子这才正视起来陆韬,因为他根本没有看见陆韬是如何下的蛊,他事先扭头的时候注意了陆韬的手,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陈黑子笑着对陆韬说:“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接下来的路上,还是要多多指教的。”
陆韬知道陈黑子谨慎,这人不简单,不然刚刚握手应该就是他了,躺在地上的也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