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店内……
一个高雅的妇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左右打量了半天,看上看下。
两边的架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古董,瓶瓶罐罐的,样子都十分精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妇人打扮精致,虽然没有华丽的服装,她却把皮肤保养的很好,可是眼角的鱼尾纹却很难遮盖。
陆韬坐在的柜台后面,丝毫没有招呼客人的意思,只是把手机放下,看着妇人的动作。
妇人似乎忍不住了,就问:“请问,你可以治病吗?”
陆韬挑了挑眉,奇怪,来古董店治病?于是问:“谁告诉你,我可以治病的?”
妇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就拿着手机,手机里面是一个端庄大方的老婆婆,就说:“是白婆婆推荐我来的,她说,可以来珍宝古董求医。”
陆韬一眼就认出来照片上的老太太,那是白家的长者,有些财力权势,家业比较大,眼前这个妇人能认识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陆韬带着职业微笑,问:“我知道了,那么可以跟我详细说说吗?”
妇人点头答应,略带着不太相信,在柜台前坐下:“我的丈夫得了一种怪病,从几周前开始,身体变得虚弱,一开始也没多在意,后来去了医院,医生只是说积劳成疾,静养就好,开了些药,可是没有什么效果。”
“直到一周前,他开始咳血,我们又去医院,医院的药也没效果,做了检查,也查不出什么,每次到了检查的时候,我丈夫就像回光返照一样,能精神那么一会,之后就又萎靡下去了。”
“我也是实在是没什么办法,那天去拜访白老太太,她说让我来御宝阁碰碰运气……”
说着,妇人有了哭腔,流下几滴眼泪。
陆韬看得出,妇人眼睛发红肿大,这几天一定一直在哭,再厚的粉也遮不住眼睛发肿的事实。
陆韬听完,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拿不准,这能是什么病,要不然你们天天呆在医院,每天回光返照?咳咳,这么说有点不尊敬人。
陆韬稍加思考就说:“你在这等我一会,一会带我去见你丈夫。”
妇人表情一下激动了起来就说:“你有办法?”
陆韬叹了口气说:“不好说,先让我看看,对了,怎么称呼您和您的丈夫?”
妇人连忙不好意思地回答:“有些激动,忘了告诉你了,我姓张,张云霞,我丈夫姓柳。”
陆韬点头,去到后面的房间里。
妇人站在柜台前等着他,他也不着急,在漆黑的房间里挑挑拣拣。
一只漆黑的小甲虫率先飞到了他的手上,藏在了袖子里,又有一只不大的蜈蚣,爬到了他的头发里,随后安静地待在那。
还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黄色的粉末。
陆韬嘴里嘟囔着:“小蜈蚣,一会可别捣乱,吓到别人。”
小蜈蚣似乎在回应陆韬,抬了抬触角又放下,隐藏在了头发下面。
不一会,陆韬准备完就和妇人离开。
妇人的家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面的房子随随便便就要几百万,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有些财力的人。
来到十三楼,这就是张女士的家了。
一进卧室就看见一个男人睡在床上,额头已经有不少虚汗了。
陆韬一见到他,就知道他发生了什么,陆韬袖子里的小黑甲虫开始了躁动,这只甲虫以阴气为生,吃阴寒之物,例如长在坟间的植被,或者同样阴气为生的虫子,还有一些腐肉。
小甲虫躁动,意味着眼睛的男子,已经染上了阴气,而且很重,怪不得进屋子还没什么,走进卧室感到了一股阴寒。
此刻头顶的小蜈蚣用足对触碰了陆韬,这意味这里面还夹杂的怨气,奇怪的怨气。
陆韬皱眉,这股怨气缠绕不散,似乎是被驱使的,明明没有拉窗帘,阳光直接照了进来。
按理来说,用不了多久,这股阴气和怨气应该都会消散,可是现在,阳光只是削弱了阴气,怨气却不受影响。
陆韬开始后悔,早知道多带几只噬阴虫了,那样就可以迅速找到阴气和怨气的来头了,现在只有一只,还是不强的那只,让它去找,半天也难说有结果。
张女士看见陆韬的表情,一位这位小师傅也没有办法了,就匆忙问:“怎么样了?”
陆韬不慌地说:“可以跟我说说几周前柳先生做了什么吗?发生了什么。”
陆韬同时用手不可见的甩出了小黑甲虫。
张女士点头,但是表情已经忧虑,因为她知道的也不多,就说:“丈夫近一年里,创了业,有了不低的收入,工作也就忙了起来,很多事情不跟我说。”
“不过我记得,几周前,他带着亲戚一起谈了生意,回家后,说是谈的很好,特意让我准备了一桌子饭菜,那天他喝了一些。”
“他喝的不多,他的酒量很好,这我知道,可是他喝了几杯就醉了,倒在了床上,之后的几天里,就开始越来越虚弱了。”
陆韬听着很认真,思绪很快就有了,随即问:“那酒还在吗?”
张女士点头,从厨房里拿出来一瓶白酒,只是一瓶很普通的白酒。
陆韬端详了一会,打开又尝了一点。陆韬身为蛊师,是比较忌酒精的,所以没敢多尝。
陆韬摇了摇头就说:“没问题。”
正当陆韬跟酒瓶较劲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一股特殊的阴气,直冲陆韬。
陆韬快步走进卧室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直走到一边的柜台上,拿起来一个小瓷杯,瓷杯之中,正是小黑甲虫,阴气也是它放出来了。
张女士跟了进来,一进屋她就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用手捂了捂胳膊,不自然地说:“怎么忽然有点凉了。”
说罢,就走到丈夫身边,摸了摸丈夫的额头,怕他着了凉。
陆韬抚摸这瓷杯,问:“你丈夫用它喝过酒?”
张女士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瓷杯,果断地说:“嗯,这是亲戚送给他的,这杯子让他开心了好几天。”
陆韬想要把黑甲虫召唤回来,结果小甲虫似乎喜欢上了杯子,赖在里面不肯动弹,甚至抖了抖翅膀表示开心。
陆韬无奈,把它捏了出来,小甲虫还想挣扎,却根本撼动不了陆韬的指头。
陆韬说:“你那亲戚跟你丈夫关系不好吗?”
张女士表情很不自然,夹杂着一点生气说:“那亲戚跟我们关系很好,从一开始创业就一直在相互帮扶着。”
陆韬意味深长地说:“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要是不肯听我的,大可以不必在意。”
张女士看着病入膏肓的丈夫,又看了看最后一根稻草,妇人下定了决心说:“你说吧。”
“可以看出,你很爱你的丈夫。”陆韬端着小瓷杯说:“这是凶器,不管你信不信,这玩意算是个古董,而且被做过法,是害人的玩意。”
张女士喃喃自语:“古董?难道是墓里面的东西?”
一想到墓,又想起来丈夫用它喝酒,就一阵恶心,险些吐了出来。
陆韬看张女士表情难受,就赶紧解释:“古董未必一定是墓里面的东西,很多古董不是墓里面出土的。”
陆韬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妇人还停留在小说的层面吧,对于古董不是很了解呢,不过这个小瓷杯应该确实进过墓,而且是多个墓,害人的东西啊。
张女士听到陆韬的解释,好受了一些,看到陆韬似乎很有把握,她好像握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问:“那有什么办法救我丈夫,把它扔了就行吗?”
陆韬拿出来一瓶黄色粉末,就说:“拿走这瓷杯是一定要的,不过也要吃点药,这是我的秘方,把它分成六份,加水,一天两次,你丈夫很快就会好的。”
张女士接过下瓶子,赶忙答谢。
陆韬头上的小蜈蚣见到瓶子,躁动了一下,陆韬没敢告诉眼前有些经历憔悴的女士,这瓶子里是特殊培养的蜈蚣磨成的粉末。
张女立刻给丈夫服用了六分之一的粉末,她的丈夫的面色一下就红润了起来。
出了卧室,张女士就拿出来一张银行卡,说:“这是报酬。”
陆韬连忙拒绝:“不,不用,您是白老太太介绍的,不用收钱,您如果想要感谢,不如把小瓷杯给我吧。”
张云霞拿着银行卡不肯放下说:“钱您还是收下吧,瓷杯给您算上麻烦您,这钱是酬劳。”
张云霞已经把称呼从“你”变成了“您”。
不管她信不信鬼神之说,陆韬给的药确实有效。
张云霞从贫穷时就跟着她的丈夫,直到柳先生创业成功,都带着一股朴实的气息。
陆韬坚持不要钱,自己又不缺钱,要不是白老太太,自己应该是不会来的。
最终张云霞无奈,收回来了卡。
陆韬嘱咐完就打算离开,拿着小瓷杯说:“如果可以,这是我的手机号,打听一下这个瓷杯的来历,我对于它很感兴趣。”
张云霞点头答应说:“我还要照顾我的丈夫,就不送您了。”
卧室里很配合的传出来柳先生苏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