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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死了,你便看谁都像她?

发表时间: 2022-11-20

薛朝顺遂地跟在她身后,在一众目光中,殷致缓缓走进来,一面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一面从容地给元帝请安。

元帝四十来岁的模样,可他生得儒雅,不像高高在上的皇帝,倒十分像一位溺爱孩子的父亲,“平日你是最爱热闹的,这些日子却不怎么出去走动了。”

殷致想起昭蔚在元帝跟前确实小女儿的心性,便笑着道:“朝卿有疾,勾得儿臣三心不得,便不大爱交际,懒怠了些,父皇谅谅。”

一个闺阁公主,将尤为宠爱的面首搬到台面上说事儿,这种大胆的事儿众人都觉得荒唐,却又觉得,这种肆无忌惮的风格确实很昭蔚。

“既然害你萎靡倦怠,不如赐死好了。”元帝不咸不淡地道。

众人神色各异,都探究地看着殷致,想看看她反应如何,殷致却笑得十分从容,“父皇便是养条狗还要花几分心思呢,若连讨儿臣欢喜的本事儿都没有,那留着有何用处?”

她又拉长了调子,绵长地道:“可如今呀,朝卿是儿臣心头上的肉,父皇要处置他,儿臣可不依。”

元帝得了她的意思,也不多说了,只道:“你要当他是只逗趣儿的狗,朕也就不多说了。今日韩家公子也来了,朕看他马术不错,你也可以请教一二。”

像元帝这样将男女之防看得不太重的父亲已经不多了,好歹是未婚,来往也不可太亲密了,元帝却生怕她嫁不出去了一般。

殷致自然应下,却觉得身侧的薛朝背脊僵硬了一下,她笑了笑,扯着薛朝的袖子叫他蹲下,递了一块芙蓉糕过去,道:“今日的芙蓉糕做的不错,你且尝尝入不入味儿。”

说罢,殷致就着手将芙蓉糕喂给他,薛朝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用舌头将芙蓉糕卷了进去。

殷致勾了勾唇角,侧过头,刚好看到对面的温肆淡淡地看着她,她笑了笑,毫不客气地回视。

狩猎宴选取的地方是得云山,这里常有野兽出没,山势不算险恶,又是皇家的地盘儿,所以算是狩猎宴的不二之地。

殷致到帐篷里换了一身银色劲装,带上护膝和护腕,头发也用玉冠高高束起,薛朝给她配剑,将一个小竹筒状的烟雾弹塞进她怀里,不动声色地道,“殿下万事小心。”

“我心里自有盘算。”殷致握住他的手指,眉目舒展。

她这样的人,感情在她眼里能利用就利用,她不知道昭蔚爱不爱薛朝,可在殷致手里,薛朝必需是最厉害的那把刀。

殷致在去看马的时候遇到了温肆,权倾天下的临安侯把披风卸下,递给了身侧的小厮,抬眉的时候刚好对上殷致的目光。

温肆生得俊美,若给帝京的哥儿按样貌排的名,温肆便不是第一也该是第二。没了大婚当日满身的杀伐之气,如今的温肆看起来风轻云淡了许多,勾着唇角问,“昭蔚殿下近来可好?”

“让侯爷失望了,本宫日子逍遥,再好不过了。”

从前她站在温肆身边,面对着昭蔚,现在她变成昭蔚,孤身面对温肆。

温肆的目光落在殷致身上,不置可否,纵身跃上了马匹,上好的红鬃烈马,衬得他也仿一位出尘的少年郎。

殷致看了薛朝一眼,踩着马镫也跃上了马匹,正了正身姿,她自然而然地抚了抚马耳,又对着马耳吹了口气,先走了两步马,才开始驾着马小跑起来。

“站住!”

殷致回过头,讥诮地看着温肆,“嗤,临安侯爷又有何指教?”

温肆目光一凛,似乎要将她焦出一个洞,“殿下不妨先说说,那对马耳吹气的动作是谁教的。”

殷致被骇得险些摔下马去,是了,她的马术是温肆教的,她惯常有这个小动作。稍有一疏忽,就在温肆跟前露出马脚了。

“侯爷这是什么意思?”殷致同他打马虎眼,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殿下最好给臣个合理的解释。”温肆眼里已经覆上了一层暴戾,若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恐怕已经掐上她的脖子了。

他怕是不那么容易罢休了。殷致也讥诮地看着他,冷哼:“侯爷想要什么解释?像那日一样,你还想杀了本宫?是了,殷致死了,你便看谁都像她了?”

“侯爷疑神疑鬼些什么呢?殷致的尸体可是你亲自收敛的,她怎么死的你还不知道吗?”殷致冷嗤。

她说话一向是戳着人心窝去的,本就那么伤人。好像一把刀子不轻不重地剜着人的肉,不给个痛快,可她让你痛你就要钻心刺骨地痛。

温肆没有说话。一遇到殷致,他就很少有分寸。

“嗤。”殷致拎了拎缰绳,双腿夹紧马腹,策马掠过了重山,薛朝也跟着上了一匹马,追着她上去了。

她掠过重重叠叠的山,仿佛掠过了轻狂的年少。

薛朝陪着她,替她挡住了那些荆棘,殷致一面策马,一面从背后抽出弓箭,对准了逃窜的白兔,一箭便是穿心。

时至今日,提起温肆她还是会心酸,会愤怒,会不理智。世上能让她咬牙切齿这么久的人委实不多。

她心底比谁都清楚,明明都已经换了一个身份了,可看到他的时候,她还是会孩子气地和他硬杠,抵着他去触他的逆鳞,戳着他的心窝子说话。

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明明都要走到最后了,她都打算将一颗心捧上去了,可他还是毫不顾忌,狠狠地将她的心意踩在脚下,随意践踏。

殷致冷眉,看了看日头。

约莫消磨了半日的时光,她和薛朝对了一个眼神,薛朝悄然退了下去。

因为事先计划,殷致除了薛朝什么人也没有带,她出来不过是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到时候找一个认识的贵女一起结伴回去就是了。

狩猎对于会武的人来说很有意思,可对她这种不太爱动弹的人来说,没有丝毫的趣味。殷致慢悠悠地骑着马,将树林溜了小半圈,估摸了一下时辰,薛朝应该已经见到温肆了。

该回去了。

殷致盘算着,将马掉头,猛地,一只箭羽擦着她的肩膀穿过去,那种迫人心弦的窒息感让她头皮发麻,背后都一层薄薄的冷汗。

温肆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眼里风轻云淡,看着站在对面的人,淡淡地问,“昭蔚可曾发现你的身份?”

“不曾。”薛朝道。

温肆问:“不曾?你没有杀她,还是她不曾怀疑你?”

“薛朝有负侯爷厚望,不敢背弃殿下。”薛朝道。

“她倒也信你?”

薛朝没有说话。

“薛朝,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背叛过我的狗我就不会再用了。”温肆道,可是他已经开始摩挲腰间的配剑了。

“谢侯爷当年知遇之恩,薛朝感激不尽。可薛朝已经愧对殿下,再难——再难负她。”薛朝道,说完,电光火石间,他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剑,对着他刺过去了。

温肆还未抽剑,面对薛朝的攻击只是用剑鞘抵了一下,问他:“你觉得你杀得了我吗?”

“侯爷武功高强,可再在下也不弱,不过竭尽全力,拼死一试!”

薛朝提着剑,他的武功不低,甚至是世间少有的,能和温肆并肩的人。当初若非他有意落网,任凭岫玉一人是怎么也抓不住他的。

温肆堪堪用剑鞘抵了两招,都四两拨千斤地化开了他的招式,看着他窝囊的样子便气,“那个毒妇值得你豁出一条命去?”

“侯爷眼里有大业,有江山,有权倾天下,有平步青云,殷姑娘在您眼里抵不过山河的十分之一;可在下眼里只有殿下一人,殿下便是我的大业,我的江山,我的权,我的青云,她便是山河本身。”薛朝道,他挽出一个剑花,却被温肆狠狠砸中了肩胛骨,好像骨头都碎裂开了。

这次温肆没有说话,甚至有些恍惚,许是因为他也有过这样欢喜的人,许是因为他也曾把某个人奉为山河。

他不知道自己是感慨薛朝的情深,还是感慨当初的那个自己。

所以薛朝的剑刺过来的时候,他没来得及躲。

“嗤”利剑刺入肩头,血肉迸裂的声音,在离胸口一寸的地方,温肆踉跄了一下,身子稍稍向前倒了一下。

薛朝将剑往前推了三分,眉目冷冽。

“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天空中炸开了,薛朝和温肆抬起头,就看到一个荆棘花样的烟雾弹在空中炸开,又落下。

薛朝脸色猛地一变,那是他塞给昭蔚的求救信号!狩猎宴上是一个行凶的好机会,他怕昭蔚在其中遇到什么危险,塞给昭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薛朝抽出剑,顾不上温肆,跃上马匹就朝着烟雾弹炸开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