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炼经需要寿元作为代价,这简直是为江行舟量身打造的一般。
反正现在别的没有,但有的是命。
用元良的钱财,直接将这座院子买了下来。
江行舟紧闭院门,在这闹市当中开始了炼气士第一个境界,炼精的修炼之旅。
……
沧州城十五里之外,树木参天,挡住了风雪,也将一座落魄的寺庙隐藏在其中。
树叶一年一落,年年如此,寺庙被这些腐烂的树叶覆盖。
只能依稀间看到,兰若二字。
寺庙之内更是阴暗,终年不见阳光,在那大殿当中,本应该摆放佛像的位置,却被纵横交错的树根占据。
散落的树根向上聚拢,成为一个老妇人的样子。
老妇身穿一身暗红衣裳,头上插着银制梳形首饰,弯腰驼背,双眼紧闭。
突然,她下身那众多树根当中,最为细小的一根化作齑粉消散。
老妇人悠悠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珠像是裹了一层发黄的尸油。
“嗯?小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下身的树根翻涌,随后一根手腕粗大的树根直立起来,化作了身穿绿色长裙,肌肤雪白的美艳妇人。
“回禀姥姥,小夜说是遇见一个难得的女子魂魄,想要将其吸食后凝聚鬼身。”
姥姥冷哼一声,说话之时已经有了怒气,“哼,我一直让你在我沉睡之时,管教好他们,不要随处乱跑。”
“现在小夜死了,他昨晚去了哪里?”
名叫小幽的美妇,胆怯的看了姥姥一眼。
“小夜昨夜去了沧州城。”
听到沧州城这三个字,姥姥顿时暴怒,脚下的树根飞舞,在这寺庙大殿内掀起阵阵妖风。
“沧州城,又是她!”
小幽瑟瑟发抖,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连看都不敢去看发怒的姥姥。
姥姥头上的银梳掉落,枯槁灰白的头发飞舞,她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她刚有动作,眉心就出现一把手指粗细,荧光流转的小剑。
小剑出现后,姥姥被镇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燕赤霞,待我脱困那日,定血洗你玄心正宗,报这数百年镇压之仇!”
可惜,怒吼和狠话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手指粗细的飞剑,就跟泰山一样,巍然不动。
最终,姥姥平静下来,将银梳给了小幽。
“拿着它,带着你的兄弟姐妹,去沧州城中,将所有人的魂魄都给收来。”
小幽娇躯一震,目带惊恐,“沧州可是供奉小……供奉着一尊人神啊,我们不是她的对手,”
差一点,小幽就将那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姥姥最听不得的,就是那人的名字。
果然,姥姥那浑浊的眼睛盯着小幽,“人神?她也配?那个贱人也配?”
“只有收取足够多的魂魄,让我脱身,纵然那贱人成了人神,享受供奉,我也能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见姥姥又要发怒,小幽立马拿着银梳离开。
寺庙外,那参天树木之下,冒出一个个人影来,跟在小幽的身后。
他们化作各种模样,有的穷酸书生、有的是富家小姐、赶路侠客,行脚商人……
向着沧州城而去。
与此同时,一个提着小花篮,穿着端庄素雅长裙,肌肤白里透红犹如有霞光流露的女子。
踩着爆竹的碎屑,以及厚厚的积雪,行走在沧州城各处。
新年第一天,城中热闹非凡,她行走在其中,与这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
走街串巷之间,无人发现她。
穿墙而入,正好这一家人,晚辈在给长辈请安。
她站在旁边看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要是自己是人……
和他是不是也儿孙满堂了?
不敢再往下面想,怕自己沉浸在其中走不出来。
等到这一家人忙完后,这女子抬手一挥,所有人呆在原处,头颅不翼而飞。
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颗颗纸扎头颅,数量和样貌,都和这家人的一模一样。
将这些纸扎头颅安在他们的脖子上,再将他们原本的头颅收好,放到小花篮中,随即转身离开。
在她走后,换上纸扎头颅的一家人,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来。
……
山雾弥漫,挡住了前行的道路。
在浓郁的白雾当中,突兀的出现一抹鲜红。
红衣胜火,身后背着两把长剑,生得一双丹凤眼。
红衣女子看向沧州城的方向,目光游离,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不知道那城中,爹爹说的故人还在与不在。”
从腰后取下一个酒葫芦,朝着口中灌了一口烈酒,一扫方才的惆怅。
“此番出行,只为除大妖,喝烈酒,当真是痛快。”
女子之身,不输男子霸气。
好似烈酒醉人,步子有些摇晃,步履蹒跚间,一步却走出数百丈。
……
日月轮转,寒暑交替。
转眼间就是三年,江行舟小院的房门,终于在第四年的秋天,打开了。
修行之路,向来如此,不知岁月的流逝。
有着长生牌位的江行舟,更是不在意时间的流逝。
在这三年多的时间当中,他修炼万炼经,成功踏入炼气士的第一境,炼精境。
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炼气士。
只是他不仅没有丝毫开心,反而有些不安。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在修炼之时,总是心神不稳,感觉自己会有生死危机。
江行舟时刻都在提醒自己,长生牌位只是让他长生,不是永生。
要是一不注意,把自己脑袋给混丢了,也是个死字。
江行舟结束闭关,是打算搬家了。
现在已经是炼精的境界,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直接去城外,找个山,挖个洞,来他两个小目标。
先修炼个一亿年,再凝聚个一亿把剑。
看到时候谁还是自己的对手。
有了一亿这个短期小目标后,江行舟扫视了一眼自己住了三年的地方。
三年没有打理,茅草都长满了院子。
隔壁的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看女主人就十分贤惠。
马上就要走了,江行舟没有收拾打理的心情,就让它荒着吧。
既然沧州城让自己感到不安,那就离它远点,先去买两匹好马来赶路。
“呀?官人是住在隔壁的吗,妾身今日刚搬来,还以为隔壁没人呢。”
江行舟嘶得一声,吸了一口凉气。
晾衣杆还没砸头呢,怎么就叫上官人了?
顺着声音看去,江行舟见到了隔壁贤惠的女主人。
一身绿色长裙,头上带着个银质的梳子,挽住了满头黑发。
身段妙曼,像是熟透的水蜜桃,眼中秋波流转,直勾勾的看着江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