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月香凝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活一世,我送养兄下地狱小说》,由网络作家“南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乘袭了侯府爵位的养兄顾南眠,为了哄庶妹开心。只因她一句江南烟雨,便带着府里全部守卫陪她下江南。宫里暗恨顾南眠的人派出死士进府,企图杀侯府满门。我跟母亲躲在家中暗格,苟且偷生。我几次求救,表明母亲危在旦夕。顾南眠才不情不愿回来救援。死士解决后,江南传来消息,庶妹遇刺,生死不明。消失前,她留下一句话。她说我故意伪造死士入府,是嫉恨她受养兄宠爱,要她的命。养兄不语,只安慰我不要多想,一个庶妹而已。两年后,养兄立功,陛下新赐府邸。我上前庆贺,却被养兄灌下一碗毒酒。他阴沉着脸,眼睛绯红。“要不是需要借你侯府的势,像你这么恶毒的人,早就应该去陪香凝。”“我苦下的富贵,自当属于我那天真的妹妹。”“至于你,我已写好认罪书,从明日起,你就是个...
《重活一世,我送养兄下地狱小说》精彩片段
上一世,乘袭了侯府爵位的养兄顾南眠,为了哄庶妹开心。
只因她一句江南烟雨,便带着府里全部守卫陪她下江南。
宫里暗恨顾南眠的人派出死士进府,企图杀侯府满门。
我跟母亲躲在家中暗格,苟且偷生。
我几次求救,表明母亲危在旦夕。
顾南眠才不情不愿回来救援。
死士解决后,江南传来消息,庶妹遇刺,生死不明。
消失前,她留下一句话。
她说我故意伪造死士入府,是嫉恨她受养兄宠爱,要她的命。
养兄不语,只安慰我不要多想,一个庶妹而已。
两年后,养兄立功,陛下新赐府邸。
我上前庆贺,却被养兄灌下一碗毒酒。
他阴沉着脸,眼睛绯红。
“要不是需要借你侯府的势,像你这么恶毒的人,早就应该去陪香凝。”
“我苦下的富贵,自当属于我那天真的妹妹。”
“至于你,我已写好认罪书,从明日起,你就是个毒杀庶妹的罪人。”
我死的极不甘心,再睁眼,门外传来打杀的声响。
……“南月,醒醒,南月。”
脑子清醒的时候,我看到了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身影。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我张了张嘴想要开口,眼前人迅速捂住我的嘴巴。
“南月不怕,娘在,你别喊,有贼人进了府里,他们暂时猜不到我们的位置,你快起来。”
浓重的血腥味冲进口鼻,我利落翻身,朝母亲身后看去。
我这是回到了上辈子死士入府的时候。
母亲还没有死,但她因为第一个被发现,身后中了一剑。
是父亲留下的侍卫已死相护,才让母亲能安然来到我的房前。
重来一次,我还是没能在母亲受伤前醒来。
我在心里暗自埋冤自己没用,母亲揉了揉我发红的眼,“不怕,南月不怕,你兄长呢?
他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问题,赶过来救我们,你别怕。”
明明自己流血不止,却还要安慰我别害怕。
我很很的咬了咬牙齿,直接切断母亲最后的希望,“娘,顾南眠不在府里。”
这几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这辈子,我很难再对那个男人喊出兄长。
他不配做我的兄长,更不配当娘的儿子。
“怎么会?”
母亲支撑不住身体轰然倒地,我急忙蹲起,用身子支撑住了昏昏欲睡的母亲。
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现在只能靠我自己。
“小姐,现在怎么办?”
被惊醒的丫鬟各个瑟瑟发抖,唯有服侍母亲的嬷嬷还算冷静。
她朝外看了一眼,要求所有人噤声,随后,她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
“小姐,府里虽大,但很快就会有人搜过来,今天来的人明显知道位置,要不是你思念老夫人过切,跑到她的房里,只怕你此刻也难逃一劫。”
“要我看,先带着夫人躲到家里的暗格,刚刚夫人已经让人悄悄往外送信,只用等到少爷回来救援,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我知道嬷嬷说的确实是眼前最对的办法。
因为上辈子我也按照她所说,撑着等到了顾南眠救援。
但我更没有办法忘记,顾南眠灌我毒酒时仇恨的眼神。
他说,“我当然知道我离开,宫里会有人报复,我行事乖张,刚乘袭爵位就处处树敌,为的不过是博取皇帝的一份信任,这次离开,我故意搅黄了尚书部的几家铺子,就是希望他们在报复时露出踪迹。”
“我已经赶回来救你们了,谁知道,你这个恶毒的人,居然派人去伤害香凝。”
“我处处为你们考虑,为什么你要害死我心爱之人,你该死。”
一直到死,我竟才知道我那在外贤良的兄长,竟窥于自己的庶妹许久。
可笑父亲传位时,还逼着顾南眠立誓永不背叛顾家。
他那时的干脆,无非是为了让自己心爱的妹妹有所依靠。
“嬷嬷,顾南眠不会回来救人,你带着母亲和所有丫鬟躲进暗格,无伦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听不清楚了吗?”
我冷静的在脑海里分析着当下的情况。
作为京城的守卫军督领,顾南眠带走了所有人,就意味着城里只剩下只隶属于皇帝的黑甲卫。
那是皇帝特命赵小将军培育的队伍,所处的位置离我并不遥远。
“小姐,你要去哪?”
嬷嬷担忧的想要跪下拦我,我看了看满头大汗的母亲,心里越发着急。
“嬷嬷你信我,我一定会带人回来救母亲。”
话落我转身便朝外走。
时间对现在的我而言是最宝贵的,我多耽搁一秒,母亲就多一分危险。
身后的嬷嬷看我心意已决,无奈的带着母亲躲进了床下的暗格。
唯有自小陪我长大的翠柳,固执的跟在后我身后。
我本不想带她,但一想到发出动静就会引来死士,便只能作罢。
翠柳并不知道我的想法,她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后,不发出一点声音。
“谁?”
快要走到后门时,我的身子被猛的扑倒,翠柳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想要张口喊她,便看见远处有一道身影。
接着,翠柳大喊一声朝后跑,“有贼人,有贼人闯……”借着她喊的空隙,我哭着爬出了府门。
再回头时,翠柳的脑袋不甘的掉在地上。
她的眼睛睁的那么大,嘴角却又开怀不已。
眼泪自眼角划出,我狠狠咬在手上,狼狈的从地上爬起。
我不能哭,也不能发出声音。
我还要活着,活着才能对得起翠柳。
到达赵将军府时,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裙。
这一路过来,我不知道咬了多少次,才勉强维持清醒。
“救人,救人。”
拍打将军府门时,我失力重重撞在门上。
一阵眩晕传来,府门随即打开。
“谁人半夜敲门?”
开门的管睡眼朦胧朦胧,直到闻见一阵血腥味,才惶恐的把灯笼照在我的脸上。
“是侯府的顾小姐,快去告诉大人。”
听到他这句话,我忍了许久的哭声才放肆发出。
我好怕好怕,好怕没能逃出来。
好怕依旧改写不了命运。
“顾小姐,你要不然先起来慢慢说?”
管家见我如此,难得放低语气。
只是,他还没有扶起我,门内便传出一声怒喝。
“顾南月,你又在胡闹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是赵将军府,里面住的都是黑甲卫以及你得罪不起的人,你想死能不能跑远点。”
我抬头望去,来人是我的幼时好友周芷安。
父亲在世时,曾多次想要为我们定亲。
“周芷安,侯府闯入了贼人,你快带人去救我娘。”
突然在一堆陌生人里看到相熟的人,我顾不得思考刚刚的话,径直起身扑到周芷安怀里求救。
跟在他身后的黑甲卫一听有贼人,团团上前围住我。”
顾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贼人在哪?
我们立马过去。”
“练了这么长时间,要是真的有贼人,今天刚好大展拳脚。”
“快说快说,贼人在哪个位置,是不是侯府?”
突然面对那么多没见过的男人,我吓的半天不敢说话。
周芷安厌恶的稳住我的身形后,后退半步。
“你们净听她胡说,别忘了侯府有谁在?
顾南眠,是守卫军的统领,要是侯府有贼人,他早就发现了,还需要一个小丫头通风报信。”
“顾南月,昨天你兄长同我说,今天是香凝母亲的忌日,他想多陪陪她,只是怕你闹什么幺蛾子,那会我还不信,没想到今天你就敢大闹赵将军府,你简直胆大妄为。”
“行了,别在这做戏了,赶紧滚回去,否则我不保证,将军得知了真相,会不会抄了侯府。”
劈头盖脸的责骂令我如坠冰窟,一旁热情的黑甲卫纷纷往后退。
他们责备的看我,仿佛在看什么不懂事的小孩。
“什么情况?
居然因为兄长陪了庶妹,就假报侯府遇刺。”
“真是个恶毒的女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随便的几句话,只要我们过去,就可以定性为玩忽职守,是要杀头的。”
“怎么顾统领那么好的人,却有你这恶毒不堪的妹妹。”
比起难听的话以及眼神更让我恶寒的是,周芷安的态度。
他说,周南眠早就料到了我会胡闹,那母亲怎么办。
不行,我不能退缩。
想到侯府那么多条性命,我直接了当的跪地磕头。
“周芷安,我说的是真的,有贼人闯进了侯府,顾南眠带走了所有守卫军,他没有在侯府,我求你了,我求你去看一看,就看一看好不好,救救我娘。”
“你不信的话,你让郎中来看看我这血,这是真血。”
我边磕头边举起满是脏污的袖子。
鲜血顺着我的额头滴落,侵染了我的衣袖以及脸颊。
在场的黑甲卫都是男的,看我这么惨,立马动了恻隐之心。
“周副将,要不然还是去看看吧,看看也不会怎么样?
顾小姐都把头磕破了,瞧着不像撒谎。”
“对啊周副将,还是去看看吧,顾小姐就算再胡闹,也不至于用自己的身体撒谎,实在不行,等揭穿撒谎后,再让顾统领教育她就完了。”
大半人都倒到了我这边,周芷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还是黑甲卫第一次忤逆他。
“顾南月,你当真还要继续闹?”
无奈之下,周芷安中能咬牙切齿的威胁我。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滚回去,我可以当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否则事情一旦闹大,我可不保证,你会得到什么惩罚。”
我不再奢求眼前的人看过去的任何情谊,恭敬的再次磕头。
“求周副将救救我娘,救救侯府那些可怜的奴仆,他们罪不至死。”
我的声音铿锵有力,周芷安被震住了一瞬,怒极反笑,“好好好,好样的顾南月。”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顾伯,过来。”
黑暗处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我心里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本该在侯府的管家出现在眼前。
他怯生生的看我一眼,又跪在周芷安面前。
“求周副将明鉴,侯府根本没有贼人,夫人早些时候便歇息了,是小姐,小姐记恨少爷一直陪着庶小姐,想大闹将军府,好让皇上定少爷的罪,求周副将明鉴。
颤颤巍巍的管家拼命磕头,把我刚刚走的路又走了一遍。
这下,原本觉得我可怜的黑甲卫全部闭嘴,眼神里都是唾弃。
周芷安更是生气的一脚踹在我身上。
“毒妇,真是一个毒妇,我知你喜欢胡闹,争风吃醋,但我没想到,你竟因为一时妒恨,就想毁了你的兄长,我们自幼一同长大,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话语里满满都是失望,我愤怒的起身想要冲向管家。
“周芷安,他在撒谎,他骗你,侯府真的进了贼人,我求求你,去救救我娘,我求你,我们自小一块长大,我就求你这么一回,周芷安。”
周芷安并没有搭理我,他命身边的小厮死死固定我,随后便几巴掌抽在我脸上。
“我今天非要代表顾统领收拾你,再让你这么无法无天,我都怕你有一天把自己玩死。”
他常年训练,加上下的重手,不一会,我的脸颊便高高肿起,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将军府的管家不忍的别过头,好言相劝。
“周副将,简单教训便可以了,到底是个姑娘,容貌重要。”
“是啊周副将,反正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不如算了吧。”
黑甲卫也开口替我求情,他们实在不想看打女人的戏码。
周芷安停手,掐住我的下颚。
“听到了吗顾南月,今天要不是有这么多人替你求情,我非打烂你的嘴。”
“那你打啊。”
满心绝望的我冲周芷安脸颊吐了一口血水。
重来一次我终于看清,那个口口声声说护我的兄长,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而眼前这位处处以老朋友身份替我想的人,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疯子。
他们心里都偏袒顾香凝,认为我就是嫉妒她才四处胡闹。
难道,我真的救不了自己的母亲?
绝望之际,我挺着一身伤直直下跪。
“周芷安,是我错了,是我胡闹,你让我离开,我今天一定要救我娘。”
哪怕是一家一家敲响做官的门,哪怕最后只剩下我自己。
“不可能,顾南月,我竟没想到,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如此容不下香凝,居然还不肯改口,我看啊,你就是笑脸受的多了。”
“你知不知道,撒谎的人在黑甲卫营,要如何处置?”
周芷安不知从哪寻来了军棍,参与热闹的黑甲卫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刚刚还在攀污我的侯府管家,都难得的反驳了一句,“周副将,这有所不妥,我家小姐再错也是个女子。
““对啊周副将,顾小姐就是个弱女子,这军棍,连我们这些糙老爷们都受不住,你还是收回去吧。”
在众人的相劝中,周芷安走到我面前。
“香凝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她只是在忌日这天想要兄长的陪伴,你却如此容不下她,我再问你一遍,你错是不错?”
前一世死前,我体验过军棍。
顾南眠为了给心尖报仇,一棍接一棍抽在我身上。
骨头连带着皮肉,没一块好的地方,只要稍稍一动,或是轻微的触碰,都疼到浑身冒冷汗。
但我没错。
“我没错,我顾南月没错。”
我挺直脊背,倔强的抬头直视前方,周芷安气急,抬起军棍狠狠打在我身上。
剧烈的疼痛袭来,我闷哼一声死死抓住地面。
强烈的自尊感不允许我喊出声。
身旁的黑甲卫个个急了。
“周副将,顾小姐再错自有将军定夺,你这样属于动用私刑。”
“对啊周副将,这一军棍就当给顾小姐的惩罚,你快别打了,把人送回去就好。”
我疼的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听了劝慰的周芷安蹲在我身前。
“顾南月,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我今天就放过你,以后你要是再借香凝生事,不要怪我不留情面,来人,将顾小姐送回去。”
他说完转身欲要回府,黑甲卫跟在他身后。
我就像一条被放弃的狗。
不行,不可以。
脑海中想到垂死的母亲和死去的翠柳。
我用力挣脱想要带我走的时候,拼命朝门口撞。
今天,就是撞死在这门外,我也要求得小将军一见。
“住手!”
身子被拉回的时候,我看到了这将军府的主事人,赵怀冕。
他眨着朦胧的眼睛,满面愁容。
我不顾礼仪跪在他面前,疯狂磕着脑袋。
“求小将军救救侯府,救救我的母亲,求你了,求你了。”
我磕的头破血流,鲜血直直顺着额头滴落,在黑夜里活像个索命的厉鬼。
“将军别听她胡言乱语,是顾府没管好女娘,我这就将她带下去,送回顾家,到时候,一定让顾统领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
“惊扰了将军,我给你赔罪。
“周芷安急忙过来捂住我的嘴巴,就要将我拖下去。
我流干了眼泪,双手不甘心的朝面前伸着。
重来一世,难道我还要看着侯府走向灭亡。
那我重来的意义是什么。
双目恨意的盯上周芷安,我死死咬在他手上,咬出鲜血。
周芷安吃痛想要打我,赵怀冕一个眼神,身边人立马将周芷安击飞。
“周副将,我刚刚说住手,没听见吗?”
“亏得顾家这女娘还跟你青梅竹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什么仇人。”
“还有你们,有人上门求救,你们不去查看情况,一个个围在这观看,皇上养着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就你们这态度,恐怕皇上遇刺,你们还在外闲游瞎逛。”
“将军……”周芷安还想求情,被赵怀冕一脚踹翻在地。
“蠢货,好在管家一早派人就去探寻了侯府,你可知,现在侯府,已经死伤过半,周芷安,你最好祈求和这场刺杀没有半点关系,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说完赵怀冕看向我,好看的眉眼轻皱。
“顾小姐还能撑吗?
我让府医替你看一下伤口?
“他说着就让人带我下去看伤,我动了动疼痛的身躯,硬撑着走到赵怀冕面前。
“将军不必为我费心,现在最要紧的是侯府,是我的母亲,让府医跟着吧,我要回侯府。”
被鲜血染红的衣裙在黑夜里格外耀眼,赵怀冕难得多看了我几眼。
他有些感慨,寻常女娘受伤,指不定早就哭爹喊娘,倒是我,格外不同。
“那就去吧,回来再处置你们。”
跪着的黑甲卫以及周芷安瑟瑟发抖,尤其是周芷安。
他眸子里满是不解,我路过时瞥了他一眼,声音低沉。
“周芷安,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你被骗了,顾南鸣现在指不定正搂着自己的心娇娇开心,而你……”我扫了一眼周芷安的处境,他脸色一僵,难堪的别过脑袋。
“顾小姐,你去坐马车吧。”
回去的路上我心急如焚,已经做好了跑回去的打算,岂料赵怀冕早就让人准备了马车。
他气息冷冽,只轻描淡写的站在那,就让人感觉到一股威压。
我正要拒绝,就见赵怀冕看了我一眼。
“你一个小女娘,成了这副模样,于你的名声不好。”
他看得是我的背后,在刚刚的撕扯中,我的衣服皱巴巴的,尤其是被军棍打过的地方,破了几个口子。
被不长眼的人看到,明天必定传出难听的话。
这下,我也没再拒绝,心安的坐上了马车。
半刻钟后,黑甲卫冲进侯府,救下了母亲和躲着的一众奴仆。
但那些没来得及躲的人,依旧冰冷的躺在那里。
就像翠柳,我本来是没打算带她的。
“怎么会这样?”
跟随黑甲卫回来的管家哭着跪到地上,他在侯府最久,自然有自己的妻儿。
如今,他的妻儿就冰冷的躺在那里。
我无视这个背主的人,带着府医对母亲进行了抢救。
好在赵怀冕常年征战,身边的人擅长治刀伤。
不多时,母亲便清醒过来。
我改写了上一辈子的结局,救下了母亲。
“辛苦娘的月儿了。”
母亲醒的第一句话,便是关怀我的情况。
眼泪再次不争气流出,我歉疚的低身坐到床塌。
“月儿不苦,辛苦娘了。”
“是南鸣带人回来的吗?”
母亲虚弱的眼光中透露出希翼,即使我再不忍,也还是说出了真相。
“娘,顾南鸣早就带着守卫军陪他的香凝下江南了,他根本不会管我们的死活,或者,他就是要我们死。”
上辈子顾南鸣回来时,母亲失血过多,没撑多久便去世了。
可那个蛇蝎心肠的人,面上愧疚,背地里却不停揽权。
他的功傲,是踩在侯府头上,踩着侯府死去的累累白骨。
甚至,踩着教育他抚育他的母亲。
他该死。
这辈子我绝不会让母亲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果然,听完我的话,母亲只伤心了一瞬,就抓着我的手。
“是娘不对,没察觉到他的狼子野心,苦了我的月儿。”
母亲哭红了眼,我轻声拍打她的脊背。
“自爹爹去世后,诺大的侯府便是娘一人支撑,月儿知道,你收养顾南鸣的本意是为了让月儿有一个依靠,但顾南鸣绝非善类,他眼里心里都只有股香凝,娘,我们不得不早做打算。”
我附耳在母亲身边说了许久,直到她沉沉睡去,才起身走向坐在前厅的赵怀冕。
这段时间,黑甲卫已经将侯府清理了一遍。
到处恢复了曾经的繁华,只是那股浓重的血腥味不断提醒着我,这里曾发生了什么。
“叩谢赵小将军,谢谢老管家。”
我跪下朝着赵怀冕及他身边的管家磕头,赵怀冕不喜的放下茶盏。
“好好的一个小女娘,怎么就那么喜欢跪人,起来吧,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管家也只是尽了他的责任,倒是你,受了伤就赶紧下去养着,我一会进京面圣,自当会将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圣上。”
赵怀冕走了,他没有宽慰我。
只是从另一个角度告诉我,他不会偏颇任何人。
这就够了,只要赵怀冕如实相告。
顾南鸣的统领便做到头了。
堂堂顾统领,顾家的爵爷,却为了庶女一己之私,带着所有守卫军下江南,这是置皇帝的安危于不顾,若利用的好,必定是杀头的大罪。
我眯眼沉思许久,走回自己的厢房。
经历了逃难的桃儿还在啜泣,她上上下下打量我的伤口,哭的一声比一声大。
“都怪桃儿被吓晕了,如果桃儿也能跟翠柳姐姐一样胆子大,陪着小姐出门,小姐就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小姐,你罚桃儿吧。”
她泪眼汪汪的跪到我面前,我蹙眉,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桃儿和翠柳自小养在我身边,最是护主。
上辈子顾南眠为了让我孤立无援,让这两个小丫头活活死在我面前。
没想到这辈子,翠柳还是因为我,血溅侯府。
“桃儿,你起来去喊府医,顺带拿着这些银子,去找一下翠柳的父母,就说,是我对不起她,以后我会替翠柳给她们养老,让她们再等等,害死翠柳的凶手,活不了多久了。”
黑夜的风吹散了我的发髻,我抬头看了一眼欲要东升的太阳。
有些仇,我要连本带利一起清算。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被急召回家的顾南眠便踢开了我院子的门。
桃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来护我。
我戴上手里的发簪,缓缓起身。
“兄长这般气恼是为了什么?”
这一声兄长带着我滔天的恨意,重生归来的每一秒,我都恨不得抽顾南鸣的筋,喝他的血。
“顾南月,你又胡闹什么?
为什么圣上会急召我回来?
你知不知道,香凝听说家里遇刺,哭红了眼,再加上这一路舟车劳顿,她现在累的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你再看看你,身子骨完好无损,就脸上和额头上那点伤,值得你这般大闹吗?
还贼人入府,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哥,你别这么说姐姐,姐姐也是害怕。”
一旁的顾香凝听到他的辱骂,委屈的扯着他的衣袖。
她脸色苍白,眼神里饱含泪珠,娇艳欲滴的唇,时不时擦过顾南眠身侧。
我不愿意看这种你侬我侬的戏码,讥笑的看着眼前二人。
“怎么?
顾统领回来的时候,没看到门外那一排排的尸体,顾管家没告诉你?
他的一双妻儿皆丧命在昨晚,也对,他怎么会说呢,昨晚他就被赵小将军带去提审了,还是在顾统领看来,我有那么大的本事,闹出那么大动静,伤那么多人。”
“顾统领莫不是忘了,如今我这侯爷府是你说了算,你带走了全部守卫军,想好怎么交代了吗?”
顾南眠怎么会不知道昨晚的刺杀是真的,他就是气不过。
要是我再害怕认了那罪名更好,到时候就不会牵扯出太多的人。
可惜太迟了。
“哥哥。”
顾香凝被我的话吓的白了脸颊。
她一个庶女,母亲勾栏里出来的东西,学得自然也是引人的勾当。
顾南眠入府后,她一心一意勾走了他的魂,自以为高枕无忧。
谁知道,就因为一个下江南惹出那么多的事情,她自然也害怕。
“没事。”
顾南眠冷着脸安慰,我看出了他的伪装。
从一个孤儿,到统领,再到爵爷,顾南眠就是升的太简单了,才会这么天真。
人怎么可能爱情和前途双丰收呢,他太贪心了。
“顾南……”安慰完心上人,顾南眠刚想呵斥我,门外就传来了急召。
皇帝召见我们。
顾南眠狠狠瞪我一眼,咬牙切齿威胁,“顾南月,我劝你想好一会要怎么说,你别忘了,如今我身上肩负着侯府的一切,我们是一根藤上的蚂蚱,我要是出事,你和你娘都别想独活。”
他露出了自己丑恶的嘴脸,我笑着把玩手里的东西,抬脚朝外走。
隔了一段距离,我挑衅的回头询问,“顾统领猜,我怕不怕?”
我早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
顾南眠那些话根本下不到我。
御前,我恭敬的跪到地上冲皇帝行李,赵怀冕给我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了然低下脑袋,就听上方的人缓缓开口。
“顾家女娘自是受了伤,就不用跪,来人,赐座。”
我今日穿了一套白色的长裙,头发上少有装饰,最清晰的便是一枚红玉簪子,在一堆白色中格外显眼。
这是我父亲死时,圣上赠的。
我父亲生前有着与圣上一同长大的情谊,入朝为官后,又处处替圣上游走,当了一把好刀。
就连他的死,都是为了救这尊贵的天子。
我此举,是为了激起皇帝的那抹慈爱之心。
果然,我赌对了,皇帝的眼眶有些红,面对顾南眠时,直接将手中的砚台扔在他头上。
“混账东西,作为守卫军的统领,你竟连自己家人都护不住,要不是侯府,你以为你哪来的一身荣耀,你倒好,忘恩负义的带走所有统领,差点导致侯府满门被灭,你可知罪?”
顾南眠咬牙不吭一声,砚台砸的他头破血流。
但他知道,认罪是他眼前唯一的办法。
侯府一众妇孺被灭门事小,皇帝可以不在意那上百口人,但天子脚下,发生这么一起血案,必定会影响民心。
再加上顾南眠现在敏感的位置,他这是置天子的安危于不顾。
“陛下,臣知错,但微臣真的有苦衷。”
“臣并不是如他们所说,带着庶妹南下,这次离开,臣做了万全的准备,必定不会让人扰了陛下的清静,又能抓出贼人。”
“陛下明鉴,臣真的只是为了引出贼人,侯府本就有暗格,南月本可以躲进去,撑到我回来救援,谁知道她居然跑出去,将事情闹的那么大,臣有罪,搞的家宅不宁,但陛下,贼人潜伏在暗,一日不除你就会有危险,为了你的安危,侯府的一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当真是生了一张巧舌如簧的嘴,连我听了都不由得敬佩顾南眠几分。
赵怀冕更是饶有兴趣的看过去。
“这么说,顾统领带走了所有守卫军,是为了抓住贼人,顾统领早就知道会有贼人?”
“那是自然。”
面对赵怀冕具有诱惑性的话,顾南眠直接应声。
这刚好中了赵怀冕的下怀。
“可顾府的管家怎么会专门拦截顾小姐的求救,并且,我赶过去时,府里死伤过半,顾夫人重伤晕倒,倒是顾统领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就是你所谓的万全之策?”
“据我所知,顾统领可是今天早上才赶回的家,如果你口中的万全之策就是这样,去看你很难保证陛下的安危。”
“毕竟,提前预知都是这样,要是突然的刺杀,不知道顾统领该如何应对?”
一番话,顾南眠止不住的冒冷汗。
他吹着脑袋,暗暗在心里悱恻赵怀冕。
同为武将,他从没有与赵怀冕交恶,谁知道这赵怀冕竟是死咬着不放。
“民女也有一疑问,希望顾统领解答。
“我起身跪在跟前,眼神直视发抖的顾南眠,“敢问顾统领,你既然已经遇料到有贼人,为何不留人保护我们,或者把我们送走,还是说你根本不在意我们的安危,还有,你说有贼人,贼人是谁派来的,顾统领清楚吗?”
随着我的质问,顾南眠将脑袋完全放到地上,他抖动着身躯。
“陛下,臣只是收到消息说有贼人,至于谁派来的,臣还没有查出来,不知道赵小将军和南月,如此咄咄逼人,是要逼死微臣吗?”
害怕,原来他也知道害怕。
“是吗?
顾统领不知道,我知道啊。”
我的话让故南眠惊恐的抬起脑袋,皇帝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传人承上证物。
从接手侯府开始,顾南眠便开始大肆敛财。
他帮助考取功名的穷书生,花钱买官位,以此培养自己的势力。
而这次刺杀,便是他直接捣毁了丞相的几个钱庄,被丞相派人来报复。
这还要得益于我上辈子死前顾南眠说的一切,要不然又怎么会那么快查到真相。
“污蔑,这全都是污蔑。”
顾南眠气愤的指着我的脑袋。
“顾南月,我知你气我处处护着香凝,但你也不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是你兄长。”
兄长?
我看着无能发怒的男人,心口一阵阵发冷。
他也知道他是我的兄长,却处处与人勾结,害死了我的母亲。
原来他也知道啊。
“陛下,顾南眠不过是我顾家收养的养子,要不是府里仅剩我一个女子,又怎会让他得了爵位。”
“谁知道,我们家竟养出了此等狼心狗肺,欲害死养母和养妹的人,还请陛下替民女做主。”
我没有说顾南眠霍乱朝堂,女子本不该插手政事。
但证据面前,容不得顾南眠狡辩。
他完了,就是不知道这下他还怎么护顾香凝。
“顾南月,你卑鄙无耻,我是你的兄长,我……”顾南眠还想要狡辩几句,被皇帝命人拖了下去。
殿内完全安静下来,皇帝揉了揉眉眼,看向我的目光难得带了些慈爱。
“你受苦了,来人,顾家女娘举报有功,封为永安郡主,改侯府为郡主府,如此也不算埋没了你父辈打下的一切。”
“以后你再招个赘婿,生下的孩子自然能乘袭绝爵位。”
“谢主龙恩。”
拖着病重的身体回到侯府时,宫里的赏赐也跟着抵达。
待人走后,我才回头打量起身后的牌匾。
我终于守住了父辈留下的荣耀,也替自己报了仇。
至于顾香凝,我冷着眸子喊人将她压住。
皇帝震怒,顾南眠于明日问斩,他既然这么在意这位庶妹,我自然要送他们团聚。
正午的太阳刺的人心发烫,我带着母亲,坐于刑场旁的阁楼,亲眼见证了顾南眠的下场。
顾香凝一直在挣扎,她说自己是父亲的血脉,并不知道顾南眠犯下的过错,她求我宽恕她。
可上辈子,没有人宽恕顾南月。
侯府的上百条性命,以及我最后的不甘的鲜血,都由眼前人引起。
“顾香凝,去看看你心上人的下场。”
我命人带顾香凝到刑场,要他们二人目睹双方的下场。
顾南眠死前,压着顾香凝的人不怀好意开口,“听闻顾公子对自己的庶妹情投意合,可惜你还不知道吧,她早就与刺杀侯府的人勾结在一起,那天晚上她故意指出其中位置,目的是要永安郡主和其母亲的命,最后在嫁祸到你头上。”
“有些人啊,拼死把人家护在心尖,结果落得一个砍头的下场,简直可笑。”
“对了,你还不知道她怎么勾结的吧?
顾公子真是口味重,喜欢的庶妹竟学些下作手段,她啊,早就不知道爬了多少人的床,千人枕万人骑的玩意。”
顾南眠当场呕出一口鲜血,顾香凝害怕到尖叫。
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礼仪,只哀求着不愿意观看。
我在二楼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
引得母亲频频朝我回头,她叹息一声。
“南月,是娘的不对,竟然还想着替这两个白眼狼求情,你骂娘吧,你别这样沉默,娘害怕。”
我带母亲此确实想给她一个教训。
顾南眠出事后,她有些放不下那么多年的情谊,想让我替他们求情,多少绕他们一命。
我可以理解母亲为人母的痛苦与不舍。
她心地善良,自我幼时开始,待顾香凝与顾南眠,便和我没什么不同。
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去死。
可待恶人善良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有时间过分善良,会成为悬在头上的一把刀,我实在不愿意母亲依旧不谙世事。
“南月。”
见我长久的沉默,母亲再次出声。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指了指人群中衣衫褴褛的顾香凝。
“娘,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圣上没让人来拿顾香凝,就是想把她交给我们处置,毕竟她想害的,是你我二人性命。”
“现在,我把顾香凝交于你。”
我说完沉默的离开。
跨进人群时,百姓兴奋的冲我行礼。
他们夸赞我大义灭亲,清除了一个毒瘤,还科举公道。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撒在我身上,我开始感慨,活着真好。
那天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顾香凝。
只听闻百花阁多了一名贱妓,人人皆可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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