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还能撑吗?
我让府医替你看一下伤口?
“他说着就让人带我下去看伤,我动了动疼痛的身躯,硬撑着走到赵怀冕面前。
“将军不必为我费心,现在最要紧的是侯府,是我的母亲,让府医跟着吧,我要回侯府。”
被鲜血染红的衣裙在黑夜里格外耀眼,赵怀冕难得多看了我几眼。
他有些感慨,寻常女娘受伤,指不定早就哭爹喊娘,倒是我,格外不同。
“那就去吧,回来再处置你们。”
跪着的黑甲卫以及周芷安瑟瑟发抖,尤其是周芷安。
他眸子里满是不解,我路过时瞥了他一眼,声音低沉。
“周芷安,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你被骗了,顾南鸣现在指不定正搂着自己的心娇娇开心,而你……”我扫了一眼周芷安的处境,他脸色一僵,难堪的别过脑袋。
“顾小姐,你去坐马车吧。”
回去的路上我心急如焚,已经做好了跑回去的打算,岂料赵怀冕早就让人准备了马车。
他气息冷冽,只轻描淡写的站在那,就让人感觉到一股威压。
我正要拒绝,就见赵怀冕看了我一眼。
“你一个小女娘,成了这副模样,于你的名声不好。”
他看得是我的背后,在刚刚的撕扯中,我的衣服皱巴巴的,尤其是被军棍打过的地方,破了几个口子。
被不长眼的人看到,明天必定传出难听的话。
这下,我也没再拒绝,心安的坐上了马车。
半刻钟后,黑甲卫冲进侯府,救下了母亲和躲着的一众奴仆。
但那些没来得及躲的人,依旧冰冷的躺在那里。
就像翠柳,我本来是没打算带她的。
“怎么会这样?”
跟随黑甲卫回来的管家哭着跪到地上,他在侯府最久,自然有自己的妻儿。
如今,他的妻儿就冰冷的躺在那里。
我无视这个背主的人,带着府医对母亲进行了抢救。
好在赵怀冕常年征战,身边的人擅长治刀伤。
不多时,母亲便清醒过来。
我改写了上一辈子的结局,救下了母亲。
“辛苦娘的月儿了。”
母亲醒的第一句话,便是关怀我的情况。
眼泪再次不争气流出,我歉疚的低身坐到床塌。
“月儿不苦,辛苦娘了。”
“是南鸣带人回来的吗?”
母亲虚弱的眼光中透露出希翼,即使我再不忍,也还是说出了真相。
“娘,顾南鸣早就带着守卫军陪他的香凝下江南了,他根本不会管我们的死活,或者,他就是要我们死。”
上辈子顾南鸣回来时,母亲失血过多,没撑多久便去世了。
可那个蛇蝎心肠的人,面上愧疚,背地里却不停揽权。
他的功傲,是踩在侯府头上,踩着侯府死去的累累白骨。
甚至,踩着教育他抚育他的母亲。
他该死。
这辈子我绝不会让母亲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果然,听完我的话,母亲只伤心了一瞬,就抓着我的手。
“是娘不对,没察觉到他的狼子野心,苦了我的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