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震动从胸腔传到我后背:“聪明的小羊羔。”
他咬了咬我耳垂。
“三十年前的今天,有个女孩在写字楼加班到凌晨,然后再也没走出去。”
海浪突然冲上沙滩,打湿了我的病号裤。
远处传来救护车与消防车交错的鸣笛。
声音越来越近,最终重叠成同一个频率。
张恪捧起我的脸,雨水混着他的眼泪落在我嘴角:“现在换我来问你,陈蔓……”他的话被巨大的玻璃破碎声打断。
我转头望去,只见整座城市的高楼正在雨中融化。
钢筋水泥化作香槟泡沫,写字楼的灯光变成了漫天星斗。
张恪的身体开始透明,手指穿过我的掌心,却依然能感受到温度。
“别说了。”
我吻住他即将消失的唇,尝到咸涩的雨水与橘子糖的甜。
“我记得所有事。”
记得十二岁那年,父亲撕碎的录取通知书上,盖着“四月十七日”的邮戳。
记得二十岁那年,暴雨中救我的男人,锁骨下有枚新月形疤痕。
记得去年冬天,我在医院走廊遇见的游魂。
他说他叫张恪,在等一个永远到不了十八楼的女孩。
“生日快乐。”
他在我耳边说,声音像退潮的海水般渐渐微弱。
“下次见面时,记得带支口红……要能在黄泉路上留下印记的那种。”
我想抓住他,却只攥到一把雨水。
保时捷消失在海天交界处,化作黎明前的一颗流星。
远处的灯塔突然熄灭,整个世界陷入短暂的黑暗。
再睁眼时,我躺在急诊室的推车上。
周小满正在给我擦脸,消毒水的气味盖过了雪松与烟草香。
“你刚才一直在说梦话。”
她把棉球扔进托盘,金属碰撞声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什么‘张恪’‘八十八楼’的,睡糊涂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胸前的工牌。
“周小满”三个字在顶灯下发白,像极了张恪给我写的生日贺卡,落款处被雨水晕开的“张”字。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条新消息。
号码归属地显示“未知”,内容只有一串数字:03:47-04:17。
我摸向无名指,这次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那儿。
不是戒指,而是道淡色的勒痕。
形状与张恪的尾戒完全吻合。
“陈蔓?”
周小满的声音像是从海底传来,“家属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我转头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