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后视镜里,小周站在写字楼门口。
手里攥着支口红,正在给王总监擦西装上的咖啡渍。
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张恪打开车载音响,是我昨天在工位上循环播放的那首歌,此刻听起来却像换了副模样。
“饿吗?”
他忽然问,“带你去吃全宇宙最好吃的夜宵。”
我看着车窗外飞速后掠的路灯。
想起十二岁那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我想读书”,想起二十岁那年在暴雨中撕碎的传单,想起昨天在医院走廊里删掉的“妈,我没事”。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盒,忽然问:“张恪,你说人死的时候,会看见自己没过上的人生吗?”
他转头看我,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你觉得呢?”
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我打开戒指盒,碎钻在晨光里闪烁。
我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仿佛量身定制。
“我觉得,”我说,“这就是我的人生。”
张恪笑了,伸手揉乱我的头发:“聪明。”
他说,“欢迎来到真实世界,陈蔓。”
车子在黎明前的街道上疾驰,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靠在座椅上,听见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轰然倒塌。
又有什么新的东西,正在晨光中悄然生长。
我们在凌晨四点的街头晃荡时,张恪突然把车拐进一条小巷。
霓虹灯牌在晨光里显得疲惫,“老地方烧烤”的招牌下。
穿花衬衫的老板正往炭炉里添煤球。
“张哥!”
老板看见张恪时眼睛一亮。
又瞥见我无名指上的戒指,挑眉吹了声口哨,“嫂子第一次来?”
我没纠正他“嫂子”的称呼。
张恪替我拉开塑料椅子。
金属桌角还沾着去年的油垢,和我工位下的咖啡渍一个颜色。
他熟稔地报出一串菜名,最后加了句:“再来瓶北冰洋,要冰的。”
“认识多久了?”
我摸着玻璃瓶上的水珠,看张恪熟练地用打火机撬开瓶盖。
“从你第一天来这栋写字楼。”
他把汽水推给我,自己灌了口啤酒,喉结滚动。
我看见他锁骨下方有块淡色疤痕,像道新月。
“那天你穿件白衬衫,裙子短得露出脚踝,却把工牌戴得端端正正,像只绑着蝴蝶结的小羊羔。”
我想起入职那天,王总监盯着我脚踝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