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嵌着颗碎钻。
他慌忙去捡,我突然想起上个月他说“小陈戴珍珠项链会很好看”。
“送给小周的?”
我踢了踢盒子,“她抽屉里有十二支口红,每支都比我一个月工资贵。”
电梯在此时叮咚作响。
金属门缓缓打开时,我看见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人倚在门框上,指尖夹着支点燃的烟。
他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看见我时忽然笑了,露出颗尖尖的虎牙:“陈蔓,你终于来了。”
我没问他怎么知道我名字。
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他指尖的火星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我们并排走进电梯,他身上有股雪松味的淡香,混着烟草气,比王总监的古龙水好闻多了。
“去哪?”
我按了负一楼按钮,停车场的灯总是坏一半。
“去你想去的地方。”
他把烟按灭在电梯按键面板上。
“我叫张恪,昨天刚入职十七楼投行部。”
十七楼是整栋写字楼最神秘的存在,落地玻璃永远拉着百叶窗。
我每天帮王总监送文件时经过那层,总看见穿高定西装的男人女人抱着文件夹匆匆进出,连咖啡杯都是骨瓷的。
“投行部还招打杂的吗?”
电梯下行时,我看见自己映在不锈钢壁上的脸,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揍了一拳。
“我会泡咖啡,修打印机,帮领导藏小三打胎药。”
张恪突然笑出声。
他从卫衣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包装纸在寂静的电梯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是打杂,是合伙人。”
糖纸塞进我手里,他指尖擦过我掌心的茧,“王总监没告诉你?
今天下午,你们整个部门都被并购了。”
负一楼到了。
感应灯坏了三盏,我的车停在B区17号车位。
后轮胎上周被扎了钉子,此刻正瘪着趴在地上。
张恪掏出钥匙吹了声口哨,远处突然亮起两束车灯。
是辆哑光黑的保时捷,车牌尾号正好是17。
“上车。”
他替我拉开副驾门,真皮座椅还带着体温。
“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猛地窜出去。
我看见后视镜里王总监正从电梯里冲出来。
手里攥着那枚钻戒,小周跟在他身后,高跟鞋卡在地砖缝里。
张恪突然按了下喇叭,震耳欲聋的声响里。
我看见王总监的嘴型在说“陈蔓你敢”,而我摇下窗,冲他比了个中指。
夜风灌进车里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