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信。
她说，她会等你来陪她。”
她唇边笑意狰狞，眼神却像极了那位冤死的旧人。
那一刻，苏老爷背脊寒意直冒。
—疯了。
众人都说，四姨太林婉婉疯了。
她日日着红，夜夜梦魇，唤着柳夫人之名，胡言乱语，甚至对着铜镜对话。
大太太何氏闻讯勃然大怒，唤来苏老爷质问：“老爷，您看她成何体统？
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这哪里像个姨太，分明是个妖人！”
苏老爷沉声道：“她是被吓着了，本就是弱质女流，入府未久，不该这般苛责。”
“那就送她去疯人院。
府里养不起疯子。”
“不许！”
苏老爷拍案，“谁敢动她一步，我剁谁的手！”
何氏气得发抖，却也不敢再逼。
她转而命人私下调查林婉婉的来历，却发现她入府前的经历竟寥寥无几，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婉婉疯得越发彻底了。
她开始在府中留字条，或写在墙上，或刻在木窗上，一笔一划皆是诡语：“血债血还我在井里嫁错郎，魂无归”……<桃夭愈发不安：“姨太，您这样太危险了，再疯下去……我本来就疯。”
婉婉低笑，“我若不疯，怎能见鬼？”
她忽地捧起桃夭的脸，目光灼灼：“你信我不是疯的，是吧？”
桃夭怔住，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婉婉的眸子忽而清明：“我不能倒下，仇没报，娘未安。”
她缓缓起身，走向那座被老爷亲自赐下的花厅——如今，已成苏府的“禁地”。
她站在廊前，伸出手轻抚木柱，低语：“就是这里。
她最后一次弹琴的地方。”
桃夭忍不住问：“姨太，您真的……是柳姨太的转世？”
林婉婉转身，笑得诡异：“若我是呢？
你还会帮我吗？”
桃夭跪地，泪水滚落：“我……不知……”—夜深时分，花厅忽有琴音响起。
如泣如诉，如冤如咒。
值夜的小厮吓得跪倒，嚷着“鬼来了”，惊动整座苏府。
三少爷苏彦之持灯赶至，只见林婉婉披发跪在琴前，红裙拖地，手指抚弦。
琴弦染血，一曲毕，她缓缓抬头。
“苏三爷，你来得正好。
我正梦见你在井边与我相认。”
他一怔，低声道：“你在说什么疯话？”
婉婉缓缓走近，靠近他耳畔，轻轻呢喃：“你梦见我的那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