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阮也没料到龚常林还能去而复返,一点防备也没有。
眼看着龚常林手里的针筒戳向自己眼睛,夏阮瞳孔放大,来不及躲闪。
此时,一只大手挡在了夏阮眼前。
“啊!”针头力道很大,刺破了眼前的手掌,手的主人一声惨叫。
“院长!你怎么样?”杜镇雄将发狂的龚常林推倒在地,来到杜海鲲面前。
马国强趁龚常林倒地,上前制住他,夺了他手里的针筒。
刚刚真是疏忽了,忘记针筒还在龚常林手里。
杜院长这情况,自然没机会细问夏阮。医生们离去后,夏阮也跟着假梅花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夏阮看了看放风的地方,刚刚互打的两人仍然挥着拳头,只不过俩人手里都套着厚厚的大手套。
那撞墙的仍在撞墙,只不过墙上是竖着的烂沙发海绵。
夏阮低下头看了看脖子上的红色玉坠,满意地笑了!
有了它,好像可以随时离开这里了。
该死的朗少!等我出去,我夏阮一定让你好看。
她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拄着拐杖的那个男人,冲她灿然一笑的画面。
好看是好看,这样的基因,生的宝宝一定漂亮。就是不知道靠谱不。
夏阮又想到刚才的事情。
龚常林这么容易就被判定为精神病了?
在夏阮这个外行人看来,怎么说呢,有些草率。那么多专业医生都没有怀疑吗?
她还对对杜院长的一系列操作很是疑惑。
杜院长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
自己与他素未谋面,为什么要挺身而出救自己?
难道院长有这么博爱,对康年的每一个病患都能做到舍身相救?
还有这红玉,是谁给自己的?
回到宿舍,夏阮躺在床上。白天,宿舍里并不亮灯,只能凭借墙上那小的可怜的窗户看东西。
她将红玉捏在手中,细细摩挲,玉的表面光滑,并无雕刻痕迹。
这《千字文》好像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玉里本身就有?这就令人费解了。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夏阮闲得无聊,宿舍里也没个人,索性把这红玉当个树洞倾诉。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红玉上立马闪现了一点微小的亮光,若不是夏阮距离玉这么近,也发现不了。
她拿了放大镜站起身子,踮着脚尖举着红玉朝窗口的方向看,红玉上面亮黄色的微光浮现出两个字:“玄黄”
“你叫玄黄?”夏阮问道。
红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上面的两个字更亮了。
“那就叫你玄黄了,玄黄,你的主人是谁?”夏阮试探地问,毕竟不知是谁的东西,别人丢了这个宝贝,不得着急成什么样子。
玄黄有轻微发亮,上面亮黄色的光又浮现着:“近在眼前。”
“眼前?那不就是我?开什么玩笑!”夏阮指着自己不敢相信地问。
良久,红玉上又有亮黄色微光变了,夏阮看见上面写着:“饿!”
夏阮问道:“你平时都吃什么?”
微光再次浮现:“日光月光主人血。”
夏阮心想,现在在宿舍,日光不充足,也没有月光,如果红玉会吸自己的血,那不就说明自己真是它的主人了。
她没有犹豫,忍痛咬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玄黄上。
血滴一沾上玉,便不见了。
夏阮又滴了好几滴,血都瞬间被玄黄吸收。
喝过血的玄黄越发润泽通透,色泽更是鲜红欲滴。
夏阮干脆不滴了,直接将玄黄放置于伤口上,看它究竟要吸多少血才能吃饱。
哪知伤口却没有继续流血,反而愈合了。
“怎么不吃了,是吃饱了吗?”夏阮对着玄黄问。
“饱了,多谢主人。”微光再次闪现。
“刚才你帮了我,我还没谢你。”夏阮摩挲着红玉说。
既然玄黄称夏阮是它的主人,那么夏阮也不需要再去纠结谁把玄黄给自己了。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现在,夏阮迫切地想从这里出去,一方面去问问那个叫朗少的,为什么平白无故要将自己送进精神病院。
另一方面,她没给快递公司打招呼,就凭空消失了,有点不负责任。
还有,这两天她都没看过手机,家人和朋友也联系不上她。她得把手机找到。
第二天放风时,夏阮本想启动玄黄趁机溜走,却意外地遇上了一个人——丁鼎。
上午十点,又到了放风时间。病人们都戴着脚链鱼贯而出。
夏阮神色如常地跟着人群走了出来。
她打算待会去个无人的角落,念起《千字文》让时间静止,她好开溜。
刚走到一棵松柏后,有个男人跟了过来。
男人满脸胡子,头发油得起条,上来就问:“是夏阮吗?”
夏阮一脸懵逼,她认识的人中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啊!
“你是?”夏阮疑惑。
“我是丁鼎啊!咱们可是同班同学,你不记得我了!”丁鼎说。
“哦,记得,就是太久没见到,一时想不起来。呵呵!”
夏阮其实很难将眼前满脸胡茬的男人,和高高瘦瘦,脸蛋白净的小男生联系起来。
夏阮想摆脱丁鼎,启动玄黄逃走。哪知丁鼎一个劲儿的拦着夏阮忆往昔。
夏阮发现眼前的丁鼎除了形象像精神病,谈话倒是很正常。
最后,丁鼎把目光锁定在夏阮胸前的红玉上,眉头一皱。
“这玉怎么在你身上?你是戴了这玉才进来的吧?赶紧把它取下来!”丁鼎眉头一皱,眼神透着一丝焦急。
“为什么?”夏阮有些莫名其妙。
“这玉很邪门,我当初就是戴了几天,就神志失常了!你还是赶紧取下来吧!”丁鼎的话不像有假。
“你的意思,你取下这玉后,就变正常了?那你怎么还在这儿?”夏阮对丁鼎的话不是没有怀疑。
“说来你或许不信,平时我一切都好,就是我家人来探病时我才会犯病。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暗中使坏,使我总不能顺利的康复出去。”
丁鼎也很苦恼,他在康年关了十几年,从儿童到少年再到青年。
“你知道是谁把这玉给你的吗?”夏阮想知道丁鼎是如何得到玄黄的。
“这……”丁鼎面有难色。这玉当初到他手里跟夏阮有些关系。
出于种种原因,丁鼎并不好跟夏阮摊开来说。
“你不会也跟我一样,睡一晚,这玉就在脖子上了吧!”
夏阮见丁鼎迟疑,以为他担心说出来夏阮不信。所以就先说出自己是怎么遇到玄黄的。
丁鼎缓缓点头,夏阮便当他默认了。
直到放风结束,夏阮都没找到机会启动玄黄溜走,倒是给玄黄晒够了日光浴。
放风结束,夏阮并没有被假梅花带回宿舍,而是朝康年最好的一栋楼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夏阮察觉到这不是回宿舍的路。
“院长要见你。”假梅花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