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的,国富也21了,早该结婚了,你们也别太挑了,好好的看个人家,把婚结了就好了,这样那小姑娘肯定也不好意思来了。”贺奶奶在一旁开口。
“听娘的,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说完话后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活去了,大伯娘回屋子里提了点东西出来,明显是找媒婆去了。
贺桑梓跟着贺奶奶回了屋。
她刚才在堂屋里听得一知半解的,贺奶奶也瞧出了她的好奇,就开口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站在门口和二堂哥贺国强说话的是隔壁大队的王丽菲,之前和大堂哥贺国富是高中同学,两个人都在县里读书,因着两个大队挨着,回家的路线是一样的,有的时候两个人放假就会一起回来,也不能算两个人结伴而行,因为也有其他人在县里读高中走这条路一起回来的,大家都是七八个人一起回来。
之前也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传出什么话来,后面机缘巧合,贺国富刚高中毕业就赶上钢铁厂招工,他又是高中生,成绩也好,就直接招进了钢铁厂。
这下贺国富就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了,王丽菲家这下就一下子活跃起来了,有个在厂里上班的女婿可了不得了,加上女儿一起和他是同学,觉得有机会了。
王家托了人来跟王桂香说和,王桂香感觉不错,王家和她是本家,更何况是拐了几个弯的亲戚,也算不错,王丽菲也是读了高中的,要是有机会也在县里找了工作,就是双职工家庭了,加上她之前回娘家的时候也见过王丽菲,是个长得周正的姑娘,她也没问贺国富的意见,就表示可以。
王家这边得了信,更开心了,恨不得马上就把两个人拉去结婚,贺国富在县里上班,家里虽然住村里条件也不错,加上自家闺女条件也不差,也是高中毕业的,就想在闺女彩礼上捞一笔,立马就提出了贺家得准备一间婚房,四大件得齐全,还要八百块彩礼。
这一提把王桂香惊着了,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城里人结婚才敢要求四大件吧,她家在村里也算富裕,咬咬牙四大件也得置办上,但是彩礼八百块就离谱了,村里八十块彩礼就算不错了,虽然不是一袋米就能换一个媳妇的日子了,但是这会儿家家户户只能说吃得起饭,可不富裕,八十块就很不错了。
察觉到王家根本不是诚心诚意嫁女儿,而是借此捞一笔,王桂香也不满意了,反正两家也没有相看,也没有搞得大张旗鼓,人尽皆知的,就回绝了。
王桂香本来以为这一茬就算过了。
没想到王丽菲知道两家有要结亲的想法,就跑去钢铁厂找贺国富去了。
她也不好意思跟贺国富说两家要结亲了,她俩以后会在一起,就找个借口说找贺国富学习,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当一个工人,就这么隔三差五的来,刚开始贺国富还能出厂来指导她,后面觉得不对劲,就没有出来过了。
王丽菲这边见不到贺国富了,心中郁闷,就没有隔三差五的来了,回到家里听说贺家拒绝了她家,更是难过,她去厂里见不到贺国富,就三天两头的往贺家跑。
王丽菲每每来,贺家都解释两人没缘分,各自珍重,王丽菲就像听不懂话一样,还是要来,只是没以前那么勤了。
村里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一个姑娘经常往贺家跑,多多少少都能猜测到一些,慢慢的也有一些闲话传出来了。
贺家害怕事情越闹越大,只好往厂里递话,让贺国富回家一趟。
回到家里贺国富才知道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些事,直说他娘荒唐,这种事都不给他说,自己就定了,他去找了王丽菲,把话说清楚了就回厂里了。
从那以后,王丽菲就没有来过家里了,贺家也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结果每隔几个月,王丽菲又找来了,她去厂里找不到贺国富,知道他每个月都会回一次家,就跑来蹲守,还跟贺家问贺国富回来的日子,贺家自然不敢告诉她。
所以就有了刚才的事情。
贺桑梓了解了事情经过,不禁唏嘘,婚姻是两姓之好,这下怕是两性结仇了。
这是大伯家的事,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听完了事情之后就抛到了一边,专心和贺奶奶做起衣服来。
这天上午,贺桑梓早早的就提了一篮子菜来,帮着做早饭,大伯娘已经见怪不怪了,最近贺桑梓都是这样做的,她还有点开心,觉得贺桑梓有良心了。
吃过早饭后,贺桑梓就缩进了爷奶的房间,她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就每天揣点瓜子花生或者南瓜子来的,听贺奶奶讲以前的故事,她听得还挺有劲,时不时的还会插话说说自己的想法。
贺奶奶讲了好一阵的故事了,口都干了,贺桑梓拿过搪瓷缸看了看,没水了,她让贺奶奶歇一会儿,她去倒热水。
刚拿着搪瓷缸走到堂屋,就看到从大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贺桑梓还没有好好想想这是谁,就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大堂哥”。
大堂哥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回应了一声,对于这个堂妹在他家一点儿也不感到新奇。
大伯娘听到外面的喊声,连忙从屋里跑出来,看见是她的大儿子回来了,连忙跑上前一把抱住贺国富,然后松开了手,把贺国富仔仔细细的查看完了,生怕缺胳膊少腿了,一路边喊着“心肝儿”边把他带到了堂屋,说他瘦了,又问他饿不饿,结果不等回答就跑去厨房给他做吃的去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家,早在听到贺国富的声音的时候就聚到了堂屋来。
众人皆是一顿嘘寒问暖,要不是贺桑梓知道他是在县里上班,差点就以为他是刚从条件艰苦的大西北农场回来的。
为了应景,贺桑梓也意思意思了一下,问候了一下贺国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