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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她比恶毒女配还恶毒

Becan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近期莫桑需要在家办公。在家办公?不就约等于带薪休假嘛。于是莫桑每天忙完工作后剩下来的时间都用来摸鱼,由于太无聊她还专门找了本小说来看。刚开始没注意作品状态她就入了坑,当看到小说最精彩的部分时竟然没了,她发现作品还在连载中,虽然很气,但是她还是为了这段精彩部分追更下去。结果等了好几天都没有发现更新,后面在书友圈一看好家伙作者断更一个月了,她气得大骂作者。后来她一看那段情节,心一痒痒就继续骂。有一天晚上临睡前她还在心里骂作者,结果一醒来她就成了书中的人物,正在经历那精彩的部分。从此,这篇文开始自动更新了。

主角:贺桑梓,秦川   更新:2022-11-29 20: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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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桑梓,秦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后她比恶毒女配还恶毒》,由网络作家“Becan”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近期莫桑需要在家办公。在家办公?不就约等于带薪休假嘛。于是莫桑每天忙完工作后剩下来的时间都用来摸鱼,由于太无聊她还专门找了本小说来看。刚开始没注意作品状态她就入了坑,当看到小说最精彩的部分时竟然没了,她发现作品还在连载中,虽然很气,但是她还是为了这段精彩部分追更下去。结果等了好几天都没有发现更新,后面在书友圈一看好家伙作者断更一个月了,她气得大骂作者。后来她一看那段情节,心一痒痒就继续骂。有一天晚上临睡前她还在心里骂作者,结果一醒来她就成了书中的人物,正在经历那精彩的部分。从此,这篇文开始自动更新了。

《穿书后她比恶毒女配还恶毒》精彩片段

最近莫桑正在追一本未完结的书。

本来像这种连载文都是扔书架养一养再看,可是这本书刚好卡在精彩部分,莫桑正期待女主和恶毒女配撕起来呢,所以耐不住性子养文,天天跑去点催更,结果作者一直都不更新,她心里暗骂又跑去书友圈看有没有人知道内幕消息。

一刷书友圈才发现作者已经停更一个月了,并且有继续不更新的趋势,她只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书友圈。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一看到书架上那本未更新的书,心里就痒痒,一痒痒就在心里骂骂咧咧。

这天晚上,临睡前她又问候了作者一次,也许是上天对她的回应吧,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成了书中的恶毒女配。

莫桑一睁眼什么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一巴掌呼她脸上,她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就想一巴掌呼回去,可是脑子里还在消化着书中的内容,身体根本动不了。

女主打了她一巴掌,看到她没有还手还有点惊讶,不过这也减轻不了女主对她的恨意,女主撂下了几句狠话,还说了让她小心,别被她逮住了小辫子,然后就带着她的小跟班们走了。

等着莫桑消化掉了脑子里的内容,她身体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坐了好一会儿了,莫桑才认清了自己确实是穿书了的事实。

她穿到了自己每天都要问候一下作者的那本书中,你说要是穿个女主或者小透明都好,偏偏穿成了恶毒女配——贺桑梓,而且一来就经历了贺桑梓和知青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原文中她们这场架是干得不相上下的,结果她来了,懵了,这场交锋她惨败。

这是在1976年的一个南方小村里,贺桑梓是这个村的原住民,贺桑梓的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格外溺爱她,把她养成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可惜好景不长,前年贺桑梓父母双双出了意外,就留下了她一个人。

贺桑梓有爷爷奶奶,爷爷奶奶跟着大伯住,她父母出意外后,大伯一手操办了她父母的葬礼,爷爷奶奶担心她一个未成年一个人生活不安全,便提出搬过来照顾她,结果被她拎着行李赶了出去,她非说爷爷奶奶是来抢房产和钱的,赶出家门还不算,还跑去大伯家撒泼打滚,说大伯居心不良,派爷爷奶奶来抢她家家产给他儿子,气得大伯说不出话。爷爷奶奶也只好作罢,伤心的回了大伯家。

不过大伯还是心软,气一阵气就消了,又看她一个人可怜,又是兄弟留下的唯一血脉,就时常照顾着她,还邀请她去他家吃饭。

结果贺桑梓真的是不害臊,一日三餐都在大伯家吃,只是把队里分的粮食搬了一小部分到大伯家说是她的口粮,她搬的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她吃,大伯娘很不安逸她,又不敢说出来。

最近队上来了六七个知青,之前的知青点住不下了。贺桑梓的父母勤勤恳恳,置下了很大一份家业,大队长想着贺桑梓家很大,要不就让知青们在贺桑梓家住下,知青们给点房租钱,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而且贺桑梓一个人住也怕不安全。

大队长到贺桑梓家提了这件事,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乎就被她拿着大扫把打出了门,她非得说大队长也是图谋她的家业,把大队长气得不轻,一气之下离开了。

因此把大队长也得罪了,大队长之前看贺桑梓父母双亡,还对她多有照顾,这下照顾也没有了,就算不同意知青住进来也不能把人扫地出门啊。

无奈之下,大队长只好把知青们分散的安排到了其他几户人家,然后加紧扩充知青点。

这知青一来,就发生了不少事。

贺桑梓嚣张跋扈,但是长得不赖,也算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了,可是新来的知青里有个和她长得不相上下的,加上人家性格又好,所以队上的人都开始夸知青夏盈盈贬低她了。

贺桑梓当然不依了,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处处针对夏盈盈。

而这次更过分了,夏盈盈路过水渠的时候脚不小心崴了一下,差点跌进水渠,就在这时有个男知青拉了她一把,两人有了短暂的身体接触,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偏偏贺桑梓是个不省心的,她就到处传人家两个人的坏话,什么抱在了一起啊,两个人有一腿之类的。

这是个唾沫能淹死人的时代,风言风语总有人信,传言害惨了夏盈盈,有的人戴有色眼镜看她,还有二流子跑去对她吹口哨。

夏盈盈实在气不过,就带了知青点几个知青来贺桑梓家门口堵她,这不被堵个正着,被扇了一巴掌。

莫桑摸了摸被打的脸,火辣辣的疼。

太坑了吧,招摇过市的是贺桑梓,挨打的却是她莫桑。

这女知青下手真狠,这巴掌打得给劲,不过要是换了自己,这巴掌可能打得更给劲。

莫桑苦逼的站起身子,进了家门。

别说,贺桑梓家真挺大,五间屋子,还不算厕所和猪圈,院子里种了一棵枣树,有些年岁了,长得特别高大。枣树旁还有副桌椅,石头造的,她家的屋子还不是村里常见的篱笆墙,还是少有的砖房,就连院子的围墙都没拿树枝围着,而是砌的砖墙,这也是村里独一份了,院墙高高的,还有些玻璃渣,难怪不得贺桑梓敢一个人住。

莫桑循着记忆进了贺桑梓的房间,她的房间还有一个梳妆台,台上放了个镜子,莫桑照了照镜子,原主长得确实还不赖啊。

瓜子脸,大眼睛,鼻梁挺翘,樱桃小嘴,皮肤白皙。

就是现在肿着个大脸,还印着五根手指印,实在是不好看。

莫桑在厨房里舀了一瓢水,把帕子打湿敷在脸上,没条件冰敷只好冷敷一下,期待有点作用。

没敷一会儿莫桑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她这才想起来,她出门是去大伯家吃饭的。

贺桑梓有脸去大伯家吃饭,莫桑没脸,而且现在脸也伤了,更没脸去了。

爷爷奶奶今天走亲戚去了,大伯也有事没在家,大伯娘和那些堂兄堂弟看她没去吃饭说不定有多高兴呢,自然也不会有人来喊她吃饭。

莫桑只好进了厨房,她会做饭,打算自己做点饭吃。

结果到厨房一看傻眼了。


贺桑梓真的是个又馋又懒的,家里厨房一点粮也没有。

队上分的粮除了搬了一点去大伯家其余的都让她拿去黑市卖了换钱了,真别说,她连这种事都敢干,确实是个胆大的。

家里没粮,吃饭真愁人。

莫桑回了卧室翻了翻箱子,还别说,家里没粮倒是有很多零食。

莫桑从箱子里翻出了一包桃酥,还泡了一杯这个时代畅销的麦乳精。

这味道怎么说,不算难喝也不算好喝,能喝得下。

莫桑就这样解决了一顿午餐。

把杯子洗了莫桑就倒在床上,思虑着自己该怎么办。

据她对穿越作品的了解,既然来了那就走不掉了,还是得想想自己以后的生活。既然成为了贺桑梓,那莫桑这个名字就只能成为她的回忆了。

贺桑梓在现代也是父母双亡,没什么好留念的,可是她银行账户里刚刚才到了工资啊。

她刚毕业,之前的实习都没有工资,好不容易毕业了刚刚转正,勤勤恳恳的奋斗了一个月,才迎来了她的第一份工资,可是一分钱没花就到了这里,她的一万两千八啊!

想到这里贺桑梓就心疼,心疼她的钱,心疼刚到手一分没花的钱。

心疼了一阵贺桑梓突然想到,原主似乎是个有钱崽。

穿到了原主身上,她的钱没了,那花原主的钱不过分吧。

一想到钱的事她马上有了精神,立马坐起身子跑去柜子里翻了翻,果然翻到了两张张存折。

她躺回床上看存折里有多少钱,看见那串数字她一下子崩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认真的数了数,五位数。

这个时代还没有万元户啊,家家存款都是几百块的时代,她家竟然有一万多块钱,这多么令人吃惊,多么令人惊喜,咳咳,多么令人快乐。

贺桑梓仔细的看了看日期和金额,这张存折存的钱是一万块整的,是贺桑梓父母存的。

记忆中贺桑梓父母也只是前几年在外面打工啊,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贺桑梓拿着存折在屋里走来走去,怎么也想不通,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相关的信息。想来想去就算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管他的,反正是钱就是了。

另外一张存折里面则是有一千多块钱,这一千多块则是贺桑梓存的,没想到她还是个守财奴,不仅没有乱花钱,还会赚钱存钱呢。

贺桑梓父母去世后,她在家里整理遗物时发现家里有不少现金,她把大头存了,存了一千块进存折,小头的留着自己用。

前年他们家是有三个人的工分的,按照三个人的工分分了粮,她搬去了大伯家当口粮一部分,剩下的则是都拿去黑市卖了,还卖了一百多块钱。

去年只有她一个人的工分,但是大队长照顾她,她干的是轻省活,工分却记得多,去年拿的粮也多,她也是搬了一部分去大伯家,剩下的全卖了,这次明显卖的少比上次少,只卖了几十块钱。

每家每户都有自留地,种点自己吃的菜,贺桑梓家也有,她家靠近山脚,周围都是山林地,荒地,因此她家还开荒了一些荒地当自留地,自留地比别家的大,但是种的菜存活率比别家的少,也没有别家种的菜水灵,所以村里也没有人说什么。

贺桑梓家自留地种满了菜,队上有时候有人家菜不够吃了,还会拿点东西来换菜吃,除了换给村里人,贺桑梓还偷偷拿去黑市卖。她三餐都在大伯家吃,也没有拿过菜去大伯家,光这一点就引起了大伯娘极度的不满。

贺桑梓还会零零碎碎的去黑市卖点其他东西,因此她父母去世后她不仅没花钱还赚了不少钱,还往存折里存了二百块钱。

这一万多块钱可比贺桑梓银行卡里面那一万多块钱值钱多了,起码翻十来倍。

看着这数额贺桑梓心里美滋滋的,一点也不心疼了。

她为了金钱,可耻的很快就融入了贺桑梓的身份当中。

贺桑梓觉得原主其实大部分行为还是好的,知道往家里扒拉钱,也会打整菜地,也不像作者写的那样无脑恶毒,就是有点不分好歹,见人就咬,大伯和爷爷奶奶对她那么好,她不说感激人家还觉得理所应当,最可恶的事就是针对夏盈盈了,人家什么也没有做错,就因为自己的嫉妒心就去针对人家,之前她对宋盈盈的挑衅夏盈盈都无视了,这次实在做得太过分了夏盈盈才反击的。

她决定先保持原有的状态,但是以后不能针对夏盈盈了,对大伯一家也得好点,还得找个机会去给大队长认错,争取人家的原谅,毕竟还是在村里混的。

理清楚了思绪,贺桑梓就准备躺尸,什么事情都从明天开始吧,今天就先好好的休息休息。

没有了手机电脑,没有了娱乐项目,贺桑梓只好睡个午觉。

没想到这一睡就睡了一下午,贺桑梓还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外面拍门的声音叫醒的。

她醒来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脸上不那么肿了,但是五根手指印依然十分醒目。

她小跑着去开了院门,她猜测也不会有其他人这个时间来敲她家的门,应该是大伯贺树林回来了,不出意外应该是叫她去吃晚饭的。

果然不出意料,大伯一开口就是叫她去吃晚饭的。

大伯应该是听说了中午的事,也没有问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只是“唉”的叹了口气,塞给了她一只药膏。

“把脸上摸摸,好得快些,回去收拾一下,去大伯家吃饭。”

贺桑梓尴尬的接过了药膏,拿回了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下怕是都知道她中午挨了打的事,这下子村里很长一段时间的笑料就是贺桑梓被打了一巴掌的事了。

把大伯给的药膏往脸上擦了擦,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为了保持原有的状态,她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开火了,还是去大伯家蹭饭,再慢慢改成自己开火。

跟着大伯到了大伯家,饭菜都摆上桌了。


爷爷奶奶看着她脸上的伤有些心疼,不过没有开口说话,自从他们两个被赶出来后,还是没能拉的下脸主动关心贺桑梓。贺桑梓也是毫不在意,也没说认个错。

大伯娘看着夏沫脸上的伤则是一脸幸灾乐祸,还偷着笑。

堂兄堂弟们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根本不在乎贺桑梓有没有挨打,只关心桌上的饭菜。

贺桑梓难得的没有在饭桌上挑挑拣拣,而是安安静静的吃了顿饭。

当年贺桑梓的父母回乡后也是帮助了大哥不少,因此大伯家的生活在村里也是排在前几名的,家里的伙食还不错,不说顿顿有肉,一个月总是能吃上两三回,家里吃的也不是稀稀的米粥,反而熬得浓稠,菜里也是放了荤油的,可贺桑梓总能挑出错来。

众人都以为贺桑梓今天是受了打击才在饭桌上一言不发,其实是贺桑梓哪好意思挑挑拣拣,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饭,也没有区别对待,而且这伙食也算不错了,贺桑梓一年就抱五十斤大米给大伯家,其他的东西都没给,她的口粮都是大伯家给的,现在的贺桑梓是没脸吃人家的还挑拣人家的。

吃完了饭贺桑梓就打算回去了,大伯喊住了她,让大伯娘把东西拿出来。

大伯娘不情不愿的回了屋拿出一件衣服出来,是给贺桑梓做的。

贺桑梓接过了衣服,谢过了大伯和大伯娘就走了。

贺桑梓摸着手里的衣服,不禁感叹大伯家对她是真好,从去年开始,每个季度一件衣服,一年四件,这算是很奢侈了。

就连贺桑梓的堂兄堂弟,都是过年才有一套新衣服。

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做到的,对大伯家释放的善意毫无察觉,还觉得是应该的。

贺桑梓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把衣服放到柜子上,然后点了一盏煤油灯。

唉,村里还没有通电,据说是已经申请了,但是还在排队,估计得要几个月,还得过几个月没灯的日子,真不习惯。

贺桑梓家有一口压水井,还挺方便的,村里还有两口公用的水井,不过都得自己用绳子去提,都不是很方便。

贺桑梓提了个桶去接水,打算烧水洗漱。

提了两大桶水分别倒在两个灶眼两个的锅里,点火烧水。

水烧好后提进了卫生间里,洗了个澡还洗了个头,将就着洗澡水洗了衣服,在外面又提了桶水把衣服清了一趟,晾好衣服后就回屋了。

贺桑梓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八点过了,要是搁以前,正是上床玩手机的时间,结果现在什么也玩不了,就只有睡觉。

头发之前擦得半干,还没有干透,也不好睡觉,贺桑梓就给自己找了点事干——数钱。

现在的钱最大的面值是十块,最小的是分,这一大堆零零散散的钱,还得仔细算算。

先把钱按照面值从小到大分类,然后先一一数清。

数了十来分钟,贺桑梓才数清有多少钱。

总共是四十七块八角七分。

把钱理好,放进柜子里,贺桑梓摸了摸头发,干得差不多了。

把房间里的东西规整了一下,熄了煤油灯,上床睡觉了。

晚上睡得早,早上醒得也早,贺桑梓穿好衣服洗漱完,还是得厚着脸皮去了大伯家吃早饭。

今年的粮都没了,花钱去买粮根本不划算,好在还有一个多月就分粮了,这一个多月就厚着脸皮在大伯家蹭一蹭,贺桑梓不出钱粮,就把自家的菜拿过去,等到有空了再去镇上割两回肉,也算是给口粮了。

这年代乡下家家户户都种菜,白菜、豇豆、豆角、黄瓜之类的,都是一茬接着一茬,贺桑梓家里也是什么都种了,不过她家还种着一些别家没有种的菜。

贺桑梓摘了十来个番茄,又摘了点青椒,撤了几窝生菜和菠菜,满满的装了一篮子提着去大伯家蹭饭。

到大伯家的时候已经在做饭了,炊烟从烟囱里冒得很高,远远的就能看见,这会儿大队上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冒起了炊烟。

贺桑梓学着往常的样子,提着一篮子菜放进厨房就走了,就去堂屋等着吃饭。

正在厨房里煮饭的大伯娘就看见贺桑梓刚进门就走了,连在厨房里打个转都没有,连白眼都没翻,明显是习以为常。

早上的饭菜很简单,一锅稀稀的粥,一盆子三合面馒头,一大碗咸菜加上一大碗水煮菜。

这会儿其他的都做好了,就差水开了下菜了,大伯娘叫人看着火,她走到门口看贺桑梓提了什么菜来。

这一看还挺吃惊,贺桑梓以前也不是没提过菜来,一周有个一两回,但都是装装样子的一两把菜。

大伯娘伸手拨弄了两下,竟然是满满当当的,还发出了“哎呀”的吃惊声。

她以为贺桑梓这是早上没睡醒,迷迷糊糊的摘了一篮子菜,不过提来了就提来了,不可能还回去,她把篮子提进去放着。

看着水也开了,她往里面放了一小坨荤油,等到油化了,把旁边洗好的菜倒了进去,用筷子搅拌了两下,让菜都沉水里,等到菜的颜色都变绿了,放点盐就起锅。

把锅里的菜汤都舀出来后又往锅里掺进去两瓢水,把火退了,待会儿就用锅里的水洗碗。

等到大伯娘把菜端上来坐上桌后,众人就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后,除了贺爷爷贺奶奶之外的人都起身去晒谷场等待分配今天的任务了。

大伯家一家子都是壮劳力,挣的工分养的起一家人,贺爷爷夫妻俩老了就没有下地挣工分了,他们两个都是干轻省活,打猪草,所以他们俩不去晒谷场,把家里收拾好后自行去打猪草交工。

等到人都到齐了,大队长就开始分配任务。

他们这里不像有的地区是棉花种植大户,但是天气适宜,光照足,雨水少,又靠近大坝,水分充足,因此也种了一大片棉花。

现在正是棉花盛花期,要施肥,除草,打杈去老叶。

贺家一家人分配了5亩地,这两天的任务都是这5亩地了。


贺桑梓一向是跟着大伯一家干活的,不过她之前都是偷懒,大队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说什么,不过现在不敢了,最近得罪了大队长,她只能老老实实干活。

除草很简单,不过把草连根拔了就是,但是打杈去老叶她是完全不懂的。

贺桑梓以前没干过农活,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弄,大伯看了眼被她祸害的不成样子的棉花苗,也不指望她干这活了,只交代给她一个简单的任务——除草。

也是冤家路窄,她们这块地挨着的地是知青点的。贺桑梓弯着腰除了一会儿草腰酸背痛的,刚站起来伸伸腰就看见对面地里的知青。

按理说知青们来了也有快一个月了,基本的农活也会弄了,可他们一群人也是第一次干这个活计,大队长还专门派了个人来教。教是教了,可是之前没干过,一点也不熟练。

知青们干活不熟练,速度比别人慢很多,远远的被人甩在后面。

贺桑梓看着知青们的速度总算是找回了一点自信。

不过她的自信在知青眼里可不是那么回事了。

夏盈盈看见贺桑梓望向他们,虽然隔着远,但也觉得贺桑梓没憋什么好屁,不过贺桑梓没有上前挑衅,她也无视了,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免得又让贺桑梓去向大队长他们举报她干活不积极,这种事贺桑梓以前经常干,虽然大队长也没怎么惩罚她,可这行为就是膈应。

贺桑梓倒是不知道夏盈盈光凭她的眼神就想了那么多,要是知道她也只能大喊一声冤枉,她绝对不会这么做了。

忙碌了一上午,终于到了午饭时间了,太阳又大,这一片又没有遮阳的地方,光戴个帽子根本不起作用,又热又晒的,贺桑梓干了半天农活就有点受不住了,原主之前虽然也经常下地,但都是磨洋工,可没有像她这样认真干了一上午。

贺桑梓一个乡下姑娘都受不了了,更别说城里来的知青了,一个个的晒得脸都红了,个个都是搀扶着走的。

回家的路上贺桑梓和知青们迎面碰上,两边都是警惕的防着对方。

看着贺桑梓一言不发的往回家路上走,知青们还不习惯,贺桑梓一向是对他们冷嘲热讽的,今天这是转了性子了。

回到大伯家,饭菜都已经摆上桌了。

饶是大伯家的日子过得不错,也只是隔三岔五的吃肉,今天干的活不算太重,只是晒了些,所以饭桌上没肉菜,唯一能算得上荤菜的就是油渣炒白菜了。

中午吃的是白米饭,不过也是半碗红薯半碗饭。

早上贺桑梓拿来的番茄也拌上了,说是白糖拌番茄,但是一点甜味也没有,全是番茄的酸味,贺桑梓本来就不喜欢吃番茄,尝了一小口就放弃了,她就扒拉了几口咸菜,吃了几筷子白菜。

吃完饭后贺桑梓就一个人回家休息了。

回到家后打了点水擦了擦身子,今天晒了一上午,满身的汗。

贺桑梓家就是有一点不好,没有钟表,原主会估计时间,可是她不会,没有时间概念她一点儿也不习惯,她琢磨着什么时候上县里买块手表,好看时间。

农忙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大家都闲了下来。

贺桑梓终于有时间上县里了。

贺桑梓所在的大队离县里很近,走路一个多钟头就到了,走得快的差不多五十分钟就能到。平时大路那边也会有路过的公交车,不过公交车一般不容易遇到,因为贺桑梓所在的大队在两个站台中间,虽然公交车有时间表,但乡下的路走走停停的,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有的时候还不如走路去县里快。

带上了钱和票据,贺桑梓就准备出门去县里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回家把那张金额小的存折带上了。

贺桑梓运气好,刚走到一半就遇到了停在半路上的公交车,它正在站点上等人。贺桑梓跑了两步,在公交车起步前上了车。

上了车才发现公交车上全是人,人都快挤到门口了。

人太多了,贺桑梓就有点不自在,她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往四处看了看,这一看竟然看见了夏。

她这才想起来,原文中好像是有这么一段。

夏盈盈和女知青王芳上县里买东西,结果钱被偷了,买了东西付钱的时候才发现钱不在了,女主正在着急的翻着自己的荷包的时候贺桑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对她一阵冷嘲热讽,还对售货员说夏盈盈根本没钱来买东西,小心她是来偷东西的,夏盈盈一听这话气急了,就在这时,男主出现了,她帮夏盈盈付了钱。

贺桑梓又发现这个人就是上次拉了一把夏盈盈的人,更是大肆宣扬他们的关系,搞得她和知青们的关系更敌对了。

贺桑梓暗叹倒霉,怎么还是跟他们碰上了。

打定了主意,待会儿到了县里,立马就去买手表,绝对不多停留,买了就走,免得和女主一行人碰上。

贺桑梓看见了夏盈盈,夏盈盈也看见了贺桑梓,只感叹冤家路窄,不过看贺桑梓没有主动找事,也打算井水不犯河水。她也打定主意待会儿买了东西就走,尽量不遇见贺桑梓。

两人都打定了不相见的主意,结果没有想到反而因此两个人遇到了一起。

到了县里,几个人一前一后的下车。

结果到供销社门口还是遇到了。

贺桑梓是一脸的尴尬,夏盈盈则是皱着眉头,希望今天不要和她发生冲突。

夏盈盈和王芳两个进了一楼就往里走了。

贺桑梓则是进了供销社上了楼梯到了二楼,手表在二楼。

贺桑梓走到买手表的柜台,看了看柜台里面的手表,最便宜的都要八十八块钱,她身上的四十七块钱根本不够,要想买手表就必须去取钱。

贺桑梓觉得手表是刚需,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取钱。

所幸她也预料到了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出门的时间证件都带齐了的。

她带上证件,取了一百块钱出来。


到了供销社门口,就看见一楼吵吵囔囔的,她站在远处瞟了一眼,看见了夏盈盈,看样子是原剧情发生了,夏盈盈发现钱被偷了。

她没有过去凑热闹,转身上了二楼。

她又走到了卖手表的柜台。

卖手表的售货员看见她又来了,嗤笑一声。

售货员记得贺桑梓,卖手表的柜台不像其他柜台,一天人来个不停,基本上一天最多来个十来个人,所以她基本上记得有哪些人来过。

她刚刚就看见夏桑梓来这里看手表了,她隔着柜台把每款手表都看了看,但是也没有开口让她拿出来,所以她也没有吭声,一看就不会买,果不其然,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这会儿看见她又来,有点不耐烦,但是贺桑梓也没有开口让她帮忙把手表拿出来看,她也不好明目张胆的笑她拿不出钱。

贺桑梓早就看好了目标,就买最便宜的那款,这时候的东西质量都很好,起码用几年都不会烂,所以买手表只是款式的区别,她只是看个时间而已没必要买贵的。

“你好,麻烦把这块手表拿出来给我看看。"贺桑梓隔着柜台指了指那款手表。

售货员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你确定?”

“我确定。”

“行吧。”

售货员不情不愿的拿了出来,显然她认为贺桑梓买不起这块表。

贺桑梓接过这块手表仔细看了看,还戴在手上试了试。

这个过程中售货员一直紧紧的盯着她,就怕她损坏了手表。

这也算是贵重物品了,弄坏了都是要赔偿的。

贺桑梓试过了手表,觉得还行,就把手表放下,让售货员开票。

售货员一脸的不确定,她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人真的要买。

“这手表要八十八块钱加上一张手表票,你确定有钱买?”售货员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贺桑梓也不解释,直接从兜里掏出九张崭新的大团结和一张无限期全国通用的手表票递给了售货员。

“这样你看行嘛。”

售货员接过贺桑梓手上的钱票这才确定她是真的要买,还有钱买。

接过了钱票后售货员就开始开票,把票和两块钱递给了贺桑梓,告诉她如果一个月内手表有自然损坏可以凭购买时开的票免费来店里面修。

贺桑梓接过了钱票,然后把表戴在手上就下楼走了。

刚下到一楼,就看见了正往外走的夏盈盈一行人,她身边多了个男知青,是原文中的男主何书清。看样子刚刚何书清已经帮她们解围了。

两路人相遇,各自对视了一眼就走了。

往回走的时候也是赶巧,有公交车要往大队那个方向走,几个人又不可避免的一起上了公交车。

这会儿公交车上人不是很多,贺桑梓就站得离他们远远的。

到了下车的站台贺桑梓飞快的下车,走到前面去了。

夏盈盈看见贺桑梓没有上来找茬还有点惊讶。估计是上次给她的警告有效了,她们知青来大队上来,也不想和大家天天都闹矛盾,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挺好的。

贺桑梓到家了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她把存折藏好,把钱放进了柜子里,然后提着篮子去自留地里摘了一篮子菜,锁好门后提着篮子去了大伯家。

八月交公粮,九月分粮,再有一个月她就可以分粮了,到时候就不用去大伯家吃饭了,分了粮后她就可以自己开火了。

到大伯家的时候已经开始做午饭了,厨房里做饭的是大伯娘和堂姐贺桑华,爷爷奶奶在堂屋里坐着,爷爷在抽旱烟,奶奶在缝衣服。大伯在院子里劈柴,大堂哥贺国富在县里钢铁厂当工人,一个月才回一次家,二堂哥贺国强在家里帮着干农活,三堂弟贺国民才十岁,正在读小学四年级,现在放暑假了在家,不过一天除了吃饭时间压根看不着他,和大队上几个半大小子一天到处疯跑。

贺桑梓进了院门和众人打了招呼然后进了厨房。

“大伯娘,我摘了点菜来,放哪儿啊?”

大伯娘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回头看了眼贺桑梓,“放那儿吧。”

奇了怪了,大伯娘心想,这几天贺桑梓是咋的了,每次提过来的菜都是满满当当的一篮子,而且是每天都提过来,而且是笑盈盈的提过来,之前她家里的菜可是很少提过来的,明明是她占自家便宜,拿点菜来就像自家占了她便宜一样。

不过她有了转变也好,家里只种了三四样菜,要是天天吃肯定是会吃腻的,刚好贺桑梓每天都提菜来,她家种的菜多,正好给家里换换口味。

最近这几天贺桑梓天天来大伯家,也和爷爷奶奶缓和了关系,不像以前那样,基本上不说话,看见奶奶在缝衣服,她也在旁边跟着学。

没办法 ,这时代成衣贵得要死,又不好看,也没有贴身穿的小衣,她只好自己跟着学,自己做衣服穿。

贺奶奶看她也在旁边看了几天了,就把手里的活停了,让贺桑梓上手来缝,她看看贺桑梓学得怎么样了。

贺桑梓也不推辞,直接就上了手。

怎么说呢,你说她技术不好,但是她压根就没有扎到过手,你要是说她技术好,缝的针脚也不密,歪歪扭扭的。

贺奶奶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让她拆了重新缝,然后手把手的教。

还好这块布的颜色深,看不出来针眼,不然一件衣服边上全是针眼,穿出去丢死人了。

贺桑梓学了一阵,好歹是能够缝个补丁了,贺奶奶说还要学剪裁这些,还有得学呢,家里也没有什么布料可以拿来做衣服了,只有等下次了。

贺桑梓想到家里还是有布料的,还是她妈在的时候买的,那布料是藏青色的,也不知道她娘是买给谁的,一直放在柜子里,放了这么久了颜色是肯定没以前好看了,不过料子还是好的,不如拿来给奶奶做衣服穿,两位老人家都对她挺好的,她也该回报一二,拿来给了奶奶,她也能在旁边学着做衣服,一举两得。


没过一会儿,午饭就好了,今天二堂哥运气好,在田沟里摸到了几条黄鳝,中午就炒了个鳝鱼肉来吃,可惜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是不爱吃鳝鱼的,贺桑梓没有这个口福,只好吃起了别的菜。

吃完饭后贺桑梓帮着收拾碗筷,这让大伯娘很是惊讶,连忙让她去休息,不让她干。

大堂姐贺桑华很是不开心,把碗筷端到厨房里就问她妈,贺桑梓要干活就让她干嘛,干嘛让她走,给那么点口粮天天在她家吃喝,她早就有意见了。

“算了,可不敢惹她,她就是我们家的祖宗 ,你让她干活你爸肯定不满意,你爷爷奶奶嘴上不说啥,心里面肯定也是不愿意的,不就是洗个碗嘛,我宁愿自己做了也不让他们找话说。”

“妈,她就像个大小姐一样,到饭点了就来吃饭,吃了饭碗一放就走了,爷爷奶奶和爸怎么什么都不说啊,还有,顿顿都过来吃饭,她拿的那点粮食怎么够啊。你们怎么对她那么好啊!”

“我还不是不愿意,可有什么办法,你爷奶和你爸愿意,我能说什么。”

“妈,她对爷奶和爸也不好,他们是怎么想的啊,对她这么好。”

“这还不是看在你二叔的面上,好了好了,你要是不愿意洗碗你也去玩,我一个人行了。”

听见这话夏桑华脸上笑开了花,“那就多谢妈了,”说完话拿了块干净的抹布把手擦了擦,然后就跑出了厨房。

大伯娘王桂香在厨房里小声嘟囔了一句:都是讨债鬼,来讨债的。

贺桑梓吃了饭就回家了,她从柜子里翻出了那块藏青色的布,她瞧着这块布做衣裳肯定是够了,就是不知道可以做几件。

她瞧了瞧时间,快一点了,打算睡个午觉再去大伯家。

贺桑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她把布放进篮子里装着,还从原主的零食柜里掏出了一包糖,把糖放在布料下面,锁好了门就出门了。

下午三点的太阳依旧很毒辣,外面都没有人,她一路躲着荫到了大伯家。

院子里都没有人,这个时间应该都在房间里没出来。平时这时候贺奶奶午觉已经睡醒了,贺桑梓就轻轻推开了门,喊了声奶奶。

贺奶奶早就起来了,这会儿在屋里拿了个扇子扇风,爷爷也靠坐在床架上扇风。

“二丫头,你咋来了呢?”贺奶奶把手上的蒲扇给了贺桑梓,然后起身又去柜子里翻出了一把蒲扇。

贺桑梓也是热着了,接过了蒲扇就用力的扇了两下。

“我看爷奶的衣服也旧了,再穿就得打补丁了,刚好家里有块藏青色的布,就拿来给爷奶做件衣服,刚好我也跟着学学。还拿了包糖,爷奶不是喜欢吃甜的嘛,这糖可甜了。”贺桑梓边说话边把糖从下面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两个老人家对视了一眼,奇了怪了,二丫头这是真的转性子了,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她们老两口也是大概知道老二家条件不错,这么一块布和一包糖对老二家算不得什么,看着孙女孝顺,也没有推辞就收下了。

“行,二丫头一片孝心,爷奶就收着了,不过以后可别乱花钱了。”

贺桑梓点了点头。

“刚好我现在也没有啥事,来,二丫头我教你做衣服。”

两人热火朝天的做起了衣服,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说话声。

声音很小,不像是家里人说话的声音,贺奶奶也听见了这声音,她皱了皱眉头,把手上的动作停了,站在门口看。

贺桑梓也十分好奇,跟着在后面也抬头看。

门口站着的是二堂哥,跟她说话的是一个姑娘,两个人很熟稔的样子。贺桑梓回忆了一下书中的内容,连她都是出现不久的恶毒女配,大伯家更不用说了,几笔带过,没有这个内容,再在记忆里搜了一下,似乎也不知道这个人。

贺奶奶大喊了一声。

“国强,你站在那跟谁说话啊,回来!”

贺桑梓瞧贺奶奶这神情,明显是认得那姑娘的。

贺奶奶这一嗓子,房里待着的几个人都听到了,都出来了。

那姑娘听见贺奶奶在喊贺国强了,就转身跑了。

大伯娘出来得快,看见了那跑的姑娘是谁,小声的喊了一声“造孽”啊。

所有人都出来了,众人都一起进了堂屋。

贺桑梓好奇极了,很明显这满屋子人除了她都知道那姑娘是谁。

贺爷爷坐在上首,吸了两口旱烟才缓缓开口。

“国强,她来找你干啥?”

贺国强坐在板凳上本来就有点不自在,听了爷爷问她这话更是坐立不安了。

“爷,她找我也没有干啥,就是问我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早就给你说了别理她嘛!见了她就当陌生人,掉头就走,你还跟她搭话,还跑到家里来了。”大伯娘忍不住插嘴。

贺国强听见这话低下了头,“我知道,这不是我刚出门就看见她在咱家门口转悠,待会儿天没那么热了,大家都出门了看见她不,我才上去跟她搭话,让她快点走。”

“国强这做法是对的,能打发走就打发走,免得邻居看热闹。”贺爷爷开口了。

“老大和老大媳妇,你俩是咋想的,这事得说出个章程来,得把事解决了啊。”

大伯娘听见这话急了,“爹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咋没有解决啊,国富和她啥事都没有,不过是之前是同学,走得亲近一些,为此她家老说我们家国富在和她家妮儿在搞对象,按说他俩是同学,结个亲之类的没啥啊,偏偏她家大开口,四大件不说还要八百块彩礼,这是接亲嘛,这是坑冤大头,再说了,国富说她俩啥都没有,不愿意和她结婚,那我能咋办,我和孩他爹两口子都好声好气的给人家解释了,两孩子没缘分。可她家偏偏要来纠缠,我们也没法子了。”

老两口听见这话也是叹气,那家大人好歹是劝回去了,可那姑娘时不时的跑来,真是愁人。


“老大家的,国富也21了,早该结婚了,你们也别太挑了,好好的看个人家,把婚结了就好了,这样那小姑娘肯定也不好意思来了。”贺奶奶在一旁开口。

“听娘的,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说完话后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活去了,大伯娘回屋子里提了点东西出来,明显是找媒婆去了。

贺桑梓跟着贺奶奶回了屋。

她刚才在堂屋里听得一知半解的,贺奶奶也瞧出了她的好奇,就开口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站在门口和二堂哥贺国强说话的是隔壁大队的王丽菲,之前和大堂哥贺国富是高中同学,两个人都在县里读书,因着两个大队挨着,回家的路线是一样的,有的时候两个人放假就会一起回来,也不能算两个人结伴而行,因为也有其他人在县里读高中走这条路一起回来的,大家都是七八个人一起回来。

之前也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传出什么话来,后面机缘巧合,贺国富刚高中毕业就赶上钢铁厂招工,他又是高中生,成绩也好,就直接招进了钢铁厂。

这下贺国富就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了,王丽菲家这下就一下子活跃起来了,有个在厂里上班的女婿可了不得了,加上女儿一起和他是同学,觉得有机会了。

王家托了人来跟王桂香说和,王桂香感觉不错,王家和她是本家,更何况是拐了几个弯的亲戚,也算不错,王丽菲也是读了高中的,要是有机会也在县里找了工作,就是双职工家庭了,加上她之前回娘家的时候也见过王丽菲,是个长得周正的姑娘,她也没问贺国富的意见,就表示可以。

王家这边得了信,更开心了,恨不得马上就把两个人拉去结婚,贺国富在县里上班,家里虽然住村里条件也不错,加上自家闺女条件也不差,也是高中毕业的,就想在闺女彩礼上捞一笔,立马就提出了贺家得准备一间婚房,四大件得齐全,还要八百块彩礼。

这一提把王桂香惊着了,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城里人结婚才敢要求四大件吧,她家在村里也算富裕,咬咬牙四大件也得置办上,但是彩礼八百块就离谱了,村里八十块彩礼就算不错了,虽然不是一袋米就能换一个媳妇的日子了,但是这会儿家家户户只能说吃得起饭,可不富裕,八十块就很不错了。

察觉到王家根本不是诚心诚意嫁女儿,而是借此捞一笔,王桂香也不满意了,反正两家也没有相看,也没有搞得大张旗鼓,人尽皆知的,就回绝了。

王桂香本来以为这一茬就算过了。

没想到王丽菲知道两家有要结亲的想法,就跑去钢铁厂找贺国富去了。

她也不好意思跟贺国富说两家要结亲了,她俩以后会在一起,就找个借口说找贺国富学习,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当一个工人,就这么隔三差五的来,刚开始贺国富还能出厂来指导她,后面觉得不对劲,就没有出来过了。

王丽菲这边见不到贺国富了,心中郁闷,就没有隔三差五的来了,回到家里听说贺家拒绝了她家,更是难过,她去厂里见不到贺国富,就三天两头的往贺家跑。

王丽菲每每来,贺家都解释两人没缘分,各自珍重,王丽菲就像听不懂话一样,还是要来,只是没以前那么勤了。

村里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一个姑娘经常往贺家跑,多多少少都能猜测到一些,慢慢的也有一些闲话传出来了。

贺家害怕事情越闹越大,只好往厂里递话,让贺国富回家一趟。

回到家里贺国富才知道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些事,直说他娘荒唐,这种事都不给他说,自己就定了,他去找了王丽菲,把话说清楚了就回厂里了。

从那以后,王丽菲就没有来过家里了,贺家也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结果每隔几个月,王丽菲又找来了,她去厂里找不到贺国富,知道他每个月都会回一次家,就跑来蹲守,还跟贺家问贺国富回来的日子,贺家自然不敢告诉她。

所以就有了刚才的事情。

贺桑梓了解了事情经过,不禁唏嘘,婚姻是两姓之好,这下怕是两性结仇了。

这是大伯家的事,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听完了事情之后就抛到了一边,专心和贺奶奶做起衣服来。

这天上午,贺桑梓早早的就提了一篮子菜来,帮着做早饭,大伯娘已经见怪不怪了,最近贺桑梓都是这样做的,她还有点开心,觉得贺桑梓有良心了。

吃过早饭后,贺桑梓就缩进了爷奶的房间,她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就每天揣点瓜子花生或者南瓜子来的,听贺奶奶讲以前的故事,她听得还挺有劲,时不时的还会插话说说自己的想法。

贺奶奶讲了好一阵的故事了,口都干了,贺桑梓拿过搪瓷缸看了看,没水了,她让贺奶奶歇一会儿,她去倒热水。

刚拿着搪瓷缸走到堂屋,就看到从大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贺桑梓还没有好好想想这是谁,就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大堂哥”。

大堂哥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回应了一声,对于这个堂妹在他家一点儿也不感到新奇。

大伯娘听到外面的喊声,连忙从屋里跑出来,看见是她的大儿子回来了,连忙跑上前一把抱住贺国富,然后松开了手,把贺国富仔仔细细的查看完了,生怕缺胳膊少腿了,一路边喊着“心肝儿”边把他带到了堂屋,说他瘦了,又问他饿不饿,结果不等回答就跑去厨房给他做吃的去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家,早在听到贺国富的声音的时候就聚到了堂屋来。

众人皆是一顿嘘寒问暖,要不是贺桑梓知道他是在县里上班,差点就以为他是刚从条件艰苦的大西北农场回来的。

为了应景,贺桑梓也意思意思了一下,问候了一下贺国富。


贺国富听见贺桑梓的问候还有些新奇,不过也感慨堂妹应该是慢慢长大了,变得懂事了。

大家在堂屋里聊得热火朝天的,这个时候大伯娘从厨房里端出一海碗糖水蛋来。

里面不仅有五个溏心蛋,还放了醪糟和红糖。

这可是只有大堂哥回家才有的待遇,其他人看见了也没有眼红,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都知道大哥很久才回来一趟,爸妈心里念着,他回来一趟吃点好的不稀奇。

大堂哥明显是习惯了这个操作,接过了这一碗糖水蛋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去了厨房端出四个碗和四双筷子出来。

一个溏心蛋倒一碗,分成了五份,把其他四份分给了爷奶和爸妈,自己吃自己那一份。

其他人也是习惯了贺国富的贴心,连忙说着“好好好”就吃掉了自己的那份,之前也有舍不得吃又倒回去给贺国富的情况,贺国富当时就说不吃了,他说在厂里食堂顿顿有肉的,天天吃点都是好的,家里不要觉得他吃亏了,大家都不吃那他也不吃。从那以后分溏心蛋就成了家里的传统。

吃完糖水蛋之后,贺国富就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分一分,给爷爷带的是上好的卷烟,奶奶是一包奶糖,爸是一双鞋,妈是一包红糖,给二弟的是一只钢笔,三弟是一个玩具,两个妹妹给的是一样的,都是两对好看的发夹。

大伯娘看着贺国富拿出的礼物就是一阵心疼,这得一个多月的工资了吧,贺国富现在一个月三十五块钱,每个月给二十块交给王桂香,王桂香给他存着,每个月他留十五花销,这回来一趟就花这么多钱,肯定是攒了好几个月吧。

“儿啊,妈知道你孝顺,以后回来给你爷奶买东西就行了,爸妈不用,你自己把钱紧着自己用,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国富,你妈说得在理,也不用给爷奶买东西,你是年轻人,花销大着呢,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很多,钱有了就自己攒着。”

贺国富笑了笑,“我知道了。”

贺桑梓对大堂哥说了声谢谢,难为他还想着自己,她和贺桑华的发夹颜色不一样,很明显是专门挑给她的。

“不用谢,你喜欢就成。”

大伯娘把碗筷收了起来,把贺桑华喊去了厨房,准备做午饭了。

堂屋里大堂哥讲着自己在厂里的见闻,刚开始贺桑梓还挺感兴趣的,这个时代的工厂她还没有见识过,听得挺有趣的。

后面就越听越没趣了,完全是一日一日的重复,她听得没趣,其他人听得老有趣了,尤其是二堂哥听得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他应该很羡慕大哥能在厂里上班。

越听越没趣,贺桑梓干脆去了厨房,帮着做饭。

堂姐在烧火,大伯娘在烧水,眼看着就要开了,这是准备做沥米饭,也只有大堂哥回家,家里才能吃上一碗真正意思上的白米饭。

大伯娘把梁上挂着的腊肉取了下来,家里难得吃一回腊肉。

腊肉挂在梁上经过烟熏火燎,早就成了一块上好的腊肉,洗干净了切开一看,肥肉晶莹剔透,瘦肉色彩明亮。

大伯娘切到一半看见水开了,就把米倒进了锅里,这沥米饭需要一直用锅铲搅着,害怕粘锅。

贺桑梓上前,让大伯娘去切肉,她来看着锅里,贺桑梓也想自己去切肉,奈何她虽然会炒菜,但是刀工不好,不好去丢人现眼。

“那你得好好看着锅里,时不时搅动着,可不能偷懒。”大伯娘放下手上的锅铲,转身去了案台边切肉。最近贺桑梓也时不时下厨房,她也没了以前的担心,放心的交给了她。

“我行的,大伯娘你忙去吧。”贺桑梓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锅铲,搅动起来了锅里沉着的米。

经过三个人的忙碌,饭菜很快就上了桌。

每个人都是冒冒一碗的沥米饭,腊肉炒蒜苗,红烧肉,一个小炒肉,两个青菜,一海碗鸡蛋汤,这顿饭的丰厚程度在这年代都能赶上过年了。

贺桑梓夹了一块腊肉,太香了,就是这个味道,她好久都没有尝到了,来这里快一个月了,嘴巴都快淡出鸟了,终于扎扎实实的吃了一顿。

吃完饭后堂姐收着碗筷去厨房洗碗了,兴许是今天饱餐了一顿,她也没有开口说酸话,也没有让贺桑梓也去厨房洗碗。

众人吃饱喝足,贺国富说了一句话。

把众人都炸了起来。

“啥?老大,你说你有对象了?”

贺国富听见这话,难得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有对象了,她是厂里后勤部的,我刚去厂里的时候她就对我多有照顾,后来我们就走到了一起,交往了有小半年了,她家在县里,父母都在县里工作,她家里也同意我们在一起,我这次回来就是问问你们的意见,要是同意家里就抽个空上门去她家里拜访一下。不过我是真心喜欢她的,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这本来是一件喜事,可前两天王丽菲才来了,让这喜事也变得好事多磨起来。

王桂香斟酌了一下,四处望了望和贺树林和贺家爷奶的眼神,看他们都眼神里写满了同意但是都有点担忧。

想了想把话说出了口。

“儿啊,你能找到喜欢的姑娘我和你爸和你爷奶都同意,只是你还记得隔壁大队的那个王丽菲嘛,她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啊,你这没处理好是个祸端啊!”

听到这话贺国富原本是开心的,爷奶和爸妈都没有意见,听见后半部分就皱了皱眉头,“我之前不是和她说清楚了嘛?我和她只是同学。”

“唉,你说是说清楚了,她不认这个理啊。”

“那我再去给她说一次。”说完话就看了看四周,没有看见他妹,想了想还是谨慎的问了贺桑梓一声,“二丫,你愿不愿意和堂哥走一趟,我们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贺桑梓想了想,免费的热闹不看白不看,更何况这大堂哥对她也挺好的。

“行啊,那我就和大堂哥走一趟。”


两个人到长乐大队的时候天正热着,家家户户都在屋里乘凉,只有少数人忙着摆弄自家的自留地。

贺国富站在马路口一棵树下躲着,他让贺桑梓帮帮忙去王家把王丽菲叫出来,他在这里等着,他一个男的去叫别人家的门多有不便。

贺桑梓听了信就走了,刚走两步才想起来她压根不认识王丽菲,更别说知道她家住哪儿了。

贺桑梓转身回去,问贺国富她家住哪儿。

贺国富这才想起,贺桑梓不认识她。

“瞧我这脑子,忘记你们不认识了,你顺着这条路往里走,看见路口不用拐弯,第二个路口边那里的房子就是了,她家的门是红色的,她家附近就她家是红色的门。”

贺桑梓记好了路线就往里走了。

走到王家门口,确认了她家是红色的门。

现在的人都是家家户户大门都敞开着,只有晚上才会关着门,王家也是这样,院子里没有人,应该都在屋里待着。

这个时候喊人都是进了人家院子里,大喊一声主人家的名字,贺桑梓还没有习惯这种叫法。

她看见门上挂着两个门环,就扣响了门环。

“谁啊?大中午的也不让人消停。”

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从门口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针线,不停的往头上蹭,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一块布头,嘴巴里说着话,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贺桑梓猜测这可能是王丽菲的妈,上前了一步,喊了声“婶子”。

“婶子,我是丽菲姐同学的妹妹,马上就高二了,来找丽菲姐借点课本看,我家的书给了我表弟,表弟离得太远,不好拿回来了。”

一番话合情合理,没毛病。

“哎哟,这书可是金贵东西,哪能随便给人看。”她瞥了眼贺桑梓,提示她要看得拿东西来看。

贺桑梓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前世习惯了手机支付,到了这里也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四个包包一样重,啥都没有。

想了想,她打算空手套白狼。

“婶子说的是,这课本是个金贵东西,是不能轻易借人,你看我租行嘛,现在离开学还有两周时间,我借两周,给一块钱行嘛。”

何大花还没有想到有这种好事,满口答应,只觉得这人真傻。

“婶子,我今天出门得急,没带钱,你看我可以先去丽菲姐那里看看有什么书,然后我选好了,明天再带钱来拿书成嘛。”

何大花一听这话脸就变了颜色,可碍于那一块钱,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大喊了一声:“大丫,快出来,有人找。”

王丽菲听见这话才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贺桑梓,正想说不认识,就被贺桑梓打断了。

“丽菲姐,我家里有人是你的同学,听说你还保存着高中课本,就想找你借,我刚刚也跟婶子说好了。”

“姑娘,你看好了书,明天把钱给我再拿书走啊。”说完话何大花就转身进了屋子。

院子里就剩两个人了,王丽菲一直不说话,站在门口堵着她的屋子,明显不想让贺桑梓进去,看样子不想把书借给贺桑梓,但是又不敢反抗何大花。

贺桑梓走到她的面前,她还是堵着门,话也不说。

贺桑梓小声的说话。

“我叫贺桑梓,我堂哥陪我一起来借书,他在村口等我。”

王丽菲听见这话,眼睛都亮了。她好像是听说过贺国富有个堂妹叫贺桑梓。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我送你去村口!”王丽菲激动的把门关上就说着送贺桑梓走。

何大花就坐在堂屋里,看见她俩在门口嘀咕了些啥,然后她家丫头就跟着人走了,她纳闷极了。

“你俩干啥呢?”

不等贺桑梓找借口,王丽菲就开始自己找借口。

“妈,明天来拿书明天再看吧,我这会儿把她送到村口,正好打听下我同学的情况。”

何大花一听这话,就知道她闺女老毛病犯了,她不愿意任何人碰她书,一碰就急,这可是好事,人家又不是把书拿走,就借两周,给一块钱呢,她害怕王丽菲犯浑,把好事搅了。

“大丫,明天好好给人挑书啊!”这话里满满的警告。

王丽菲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贺国富了,压根没听到何大花话里的警告,“嗯”了一声就和贺桑梓走出了院门。

出了院子王丽菲走得比贺桑梓还快,几乎是小跑着了,难为这么热的天,她一点也不嫌热。

贺桑梓就在后面,躲在阴凉地里慢慢走。

到村口的时候,王丽菲和贺国富已经说上话了。

贺桑梓找了块阴凉地,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他们说话,但是离得也不远,不至于营造出孤男寡女的气氛。

而贺国富和王丽菲的谈话则是刚开始是寒暄,然后是狠狠的拒绝。

要是贺桑梓听见了,肯定得竖起大拇指夸奖贺国富,真男人,对待不喜欢的女生都是直接拒绝,绝对不模棱两可,放在池塘里养鱼。

贺桑梓在一边的阴凉处站着,无聊的用脚揣着地上的石子,时不时的往远处望一望。

这是贺桑梓的开心事,以前她可是戴着五百多度眼镜的四眼仔,到了这里她惊奇的发现原主视力超好,估计有5.2了,因此她有了一个习惯,空闲的时候时不时的往远处望,看见自己能看清远处的景色,开心极了。

不过她刚才这一眼看见了什么,远处怎么有几个人?

她眨了眨眼睛,没敢上手揉,再往远处一看。

好家伙,真的是人,其中带头的那一个她还认识,不就是刚才见过的王家婶子嘛。

暗道不好,赶忙叫了堂哥一声。

话说这边何大花怎么带人来了呢。

原来是她看见王丽菲和人出门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害怕以王丽菲的性子可能会搅黄了一块钱,虽然钱没有到她手上,但是她觉得这钱已经是她的了,自己的钱得自己看好。

于是她一路跟踪两人,看着出了院子门王丽菲一个人走在前面,贺桑梓慢慢的走在后面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更是打定主意跟上。

而贺桑梓一路躲着阴凉,路上全是蝉叫的声音,有的地方躲不了阴凉,太阳又大,她热得心烦,所以就没有注意到后面跟了个人。


一路人到了村口,何大花远远的就看到村口那里站了个人,看见自家闺女跑了过去,就意识到还能是谁,肯定是贺家大孙子贺国富。

本来贺家拒绝了她家她就来气,不过也没有找到理由上贺家闹一场,这下贺家送上门来了,她岂有不抓住之理,这下一定得让贺家娶了她闺女,实在不行也得要点补偿。

连忙回家把一家人叫上,气势汹汹的就叫人来堵人来了。

贺桑梓看见人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俩跑不掉了,连忙站到堂哥身边,两个人在一起总比分开好些。

贺国富听见贺桑梓那一声喊的时候抬起头,他也看见了来势汹汹的王家人,看见走过来的堂妹,一把拉过她,把她护到身后。

王丽菲也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自家人来了,又想到刚才贺国富对她不留脸面的拒绝,心里也闪过一丝狠辣,她想着家里人肯定会为她讨回一个公道,连刚才贺国富的拒绝她都觉得不算事了。

围过来的是王丽菲的爸妈加上爷奶和两个叔叔,一共六个人,何大花许给了两个叔叔好处,所以两个人义无反顾的跟着来了。

六个人把贺家兄妹俩团团围住在大树下。

王丽菲看见爸妈一来,赶忙退到一边。

何大花瞪了一眼王丽菲,那里面包含的意思是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眼前最重要的是贺国富。

看见自己被围住,贺国富有点懊恼,不该叫堂妹来的,连累了她。

贺桑梓则是看到堂哥一把扯过她,把她护到身后的样子,则是一脸感动,这便宜堂哥还是对她很好嘛。

她看着眼前这几个人根本不在乎,前世她是练过散打的,虽说不是很厉害,但是对付几个根本没有练过武的几个人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更何况其中两个还是女人。

“婶子,有话好好说,带这么多人来围着我们干什么,这可是违法的。”贺国富先开了口。

“你也别吓我们,啥违不违法的咱不懂,我只知道,你欺负了我闺女,你必须得给个说法。”

贺桑梓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说法,两个人正常的说个话,就变成欺负了?从贺奶奶的说法中,贺国富以前和王丽菲的见面都不是单独的,旁边都是有人的,这也能欺负人?

贺国富或许是早就知道了王家人的做派,对他们说出这番话也不稀奇。

“婶子,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和王丽菲没有半点的不正当关系,更不存在谁欺负谁,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我不知道你啥明不明的,逼人?我可没逼你,你约我闺女不是事实?你没事约她干嘛,肯定是欺负了她。”

贺桑梓在后面听得都快笑了,她堂哥明显成了书呆子,跟王家人说话说什么成语,人家压根听不懂,这可能是他人生经历里的滑铁卢了。

贺桑梓从贺国富背后站了出来,还是让她来解救贺国富吧,从前她妈是怼遍小区无敌手,她从小耳濡目染,学习到了她妈十分之一的功底。

“婶子,你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堂哥是个读书人,嘴皮子不溜,我可不一样,你十里八乡的打听一下我,我可是不依人胡说的,你说我堂哥欺负了你闺女,行啊,你拿出证据来啊,光说话有啥用,我还说你闺女欺负我堂哥呢,这世道又不是没有女流氓。”贺桑梓看见王丽菲之前默默的站在她妈身后,从她妈来到现在一句话不说,对她也没了好感,编排起她也没了负罪感。

听见这话王丽芳一脸羞愤,何大花也是哑口无言,但是她随即就调整好了状态。

“他贺国富约一个女的出来就是欺负人。”

“哎哟,这怎么又扯上我堂哥了,刚才明明是我去你家的,我堂哥不过是跟着我来借书的,我堂哥也是为人着想,在村口等我,连你家门都没有进,你闺女看见我来借书送我出来,谁知道她到了村口看见我堂哥就跑了上来,缠着我堂哥说话,她才是欺负人。”贺桑梓开始睁眼说瞎话。

贺国富听见她说的话也是一脸吃惊,对堂妹的战斗力又上一层表示点赞。他知道自己嘴巴笨,说不过人,就没开口,让堂妹说。他自己则是站在堂妹身边,警惕着四周的人,提防他们动手,要是动手了他第一个护住堂妹。

王丽菲羞愤不已,屎盆子往她头上扣了。

“你撒谎,明明是你说你堂哥在村口,你带我来村口的。”

何大花听了这话,也连忙帮腔,“就是你堂哥约我闺女来的,他这是耍流氓。”

贺桑梓嗤笑了一声,“你这才是胡言乱语,我说了什么,我只说我堂哥陪我一起来,我去你家借书,他在村口等我,一听这话是你着急忙慌的书都不让我看,送我出来,一出来就缠上了我堂哥,明明是你耍流氓才对,我看就该报警抓你。”比胡搅乱缠,她可是轻易不输的。

“你……你……你……”王丽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把眼神对准了贺国富,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求他帮她说句话,“贺大哥,你说说话好不好。”

贺国富看见这眼神连忙低下头,虽然他也知道堂妹在乱说话,可是堂妹说这话也是为了维护他,他不能拆台,并且除了今天,之间每次见面确实是她约自己出来的,这算是耍流氓吧?他被堂妹的思绪带歪了。

何大花看见自家闺女都那么求人了,人家都没有反应,只叹这也是个不中用的,左想右想,也想不到什么话怼回去,看了一眼之前贺桑梓站的地方一下子就有对策了。

“你说我闺女缠着你堂哥,那你怎么不拦着,还站得远远的,明明是替她把风。”

“哎哟,瞧你这话说的,你闺女和我堂哥是同学,老同学叙叙旧不挺正常嘛,我这不是给老同学留留叙旧的空间嘛,谁知道你闺女一上来就缠着我堂哥。”

何大花气得火冒三丈,她是家里最厉害的一个,她都说不赢更何况别人了。

眼见说是说不过了,她使了个眼色,暗示大家动手,先弄回家去搞成既定事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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