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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逃难成功,亡国太子他不装了精选篇章》精彩片段
小侍卫出去送碗筷了,他又缩回被窝里。
背部悬空靠在床头,把被子拽到肩上盖严实,微抿着唇安静的看着周围,被迫接受死寂。
不久前刚经受过大量杀戮刺激,此刻身边安静下来了,让他有些心慌。
整个人陷入没来源的焦虑状态。
毕竟今天是头一次杀人,还杀了那么多。
就好像是一安静下来,那些被他杀了的人就会站在暗处看他一样。
他此刻有些神经敏感。
很快,小侍卫端着漱口的香茶回来了。
梅淮安强行镇定的漱了口,又被扶着去屋子后面的小房间里撒尿,回来之后重新洗了手和脸。
等到再被人扶进被窝里的时候,某种焦虑感到达顶峰。
小侍卫站在床边弯腰给他盖被子,动作很轻柔,做事有点慢吞吞的。
梅淮安受不了的主动开口跟人说话,尽管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奇怪。
“你今晚会一直守着我?不会留我一个人吧。”
好在这侍卫是个粗神经,没察觉到他的焦虑情绪。
“属下会一直在外间的榻上浅眠,殿下可以随时叫我。”
“嗯。”
梅淮安看着叫二妞的侍卫离开内室,轻呼了口气,缓慢躺进被窝里。
屋子里留了两盏灯烛,光线昏暗。
他是侧躺着睡下的,看了一眼放在枕边的右手腕。
腕上有几道不太明显的指痕,是那个秃驴留下的,名字是叫...贺兰鸦。
当时被翻折手腕的时候手筋很疼,但奇异的是并没有真伤到骨头。
过后除了手腕有点酸困,没有别的实质性伤害。
他把手收进被窝里,拽起被子蒙过头顶,很安静,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相对封闭的环境会让人有安全感,他在脑子里想东想西。
贺兰鸦是个奇怪的人,光头,长的好看,武力深不可测。
他这具身体好歹是个男人,身高将近一米八,即便不胖,但体重也得有一百三十多斤。
而贺兰鸦一晚上都在把他单手扛来抱去,还能漫不经心就拦下他的绝境杀招。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渭北如果只把他当成安定符对待,那根本没必要收留中州残兵。
岭南军已经占了皇宫,为除后患,估计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群‘前朝余孽’。
如果岭南夏氏再来逼迫,贺兰鸦会把他和中州残兵交出去吗?
总不可能真为了他这个亡国太子,去跟现在鼎盛期的岭南军作战。
那人只是没头发而已,堂堂一州之主,不可能真是个悲天悯人的和尚。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啊。
还有,那个小侍卫会不会说谎,中州残兵...真的还活着吗?
如果睡醒后,发现这一切只是个暴力血腥的梦就好了。
他蜷缩在烧了地龙的被窝里,忍受着浑身药物治疗伤口的麻痒感,身心都已经疲倦到极致。
怀揣着对未来的迷茫和忐忑,半晕半睡,没了意识。
......
门外。
二妞轻手轻脚的把殿门开了条缝儿,隔着小缝隙像是在传递什么重要情报。
嗓音严肃的小声说话。
“鹰爪哥,太子殿下睡着了。”
“哦,那你守着吧,我去给佛君回话,对了,不要把所有事都说出去,贺将军叮嘱不许告诉他中州兵现状,要让他提心吊胆。”
“......啊,哦哦。”
门外的人没发现二妞的尴尬,已经转身走了。
二妞轻轻把殿门关好,转身苦着一张脸揉揉鼻子,心说完蛋又嘴快了。
唉,先睡觉吧。
——
眨眼间,半个多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梅淮安就没走出过这间内殿,睁开眼就吃饭,吃完饭就躺在床上养伤。
从养伤的第二天开始起高烧,意识一直都昏昏沉沉的,烧了有三四天。
三四天之后伤口长出一层肉膜,这才逐渐退烧。
之后就每天在这间殿里待着,起初也不敢剧烈走动,怕小腿那道较深的刀口裂开。
在床上躺的腰疼的时候,才被那个叫二妞的小侍卫扶着在屋里走动走动。
这长生殿分后殿,中殿,前殿,他的活动区域只在后殿里。
后殿有内室,内堂,静心茶室,书房。
小侍卫说佛君不许他往书房去,他就只能在内堂以及茶室转转。
偶尔打开茶室的窗户往外看,是个空荡荡的小庭院。
小庭院里顺着墙边种了一圈花圃,冬日里也没有花啊朵的能看,只有光秃秃的暗绿枝子在那儿杵着。
但庭院里却隔两步站着一个穿黑铜盔甲的侍卫,都站的笔直目不斜视,一天换三次班,怎么喊都不应声的那种木头人。
这期间再没见过那个光头秃驴,给他换药的医师倒是隔一天就来一次。
不过那医师就跟哑巴一样,问什么都不说话,沉默的换药走人。
梅淮安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软禁起来了,但他暂时也没办法,毕竟一身伤也跑不掉。
更是没地方跑,出了渭北就得被天下人乱刀砍死。
兵败那夜是十一月十六,今天是腊月初四。
“唉。”
梅淮安裹着厚厚的褐色皮袄,内里毛绒绒的很暖和,正坐在茶室的窗户边叹气。
这是今天第二十九次叹气。
门外有个蹦蹦跳跳的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殿下殿下,你看,后厨的母兔子生小兔子了!我拿了一只给你玩儿。”
冲进来的二妞手心里捧着只红眼睛小白兔,毛绒绒一团还没掌心大。
是你自己想玩吧。
梅淮安回头瞥了一眼,语调凄凉:“拿走,否则一会儿我捏死它。”
“......”
他被关了半个多月,怨气比厉鬼还浓。
二妞一愣,有些不赞同的皱皱眉,小声抗议:“殿下怎么这样啊,小兔子多可爱。”
“那你先养着,养肥了多放辣椒端给我。”
伤员餐天天都清淡的很,他嘴里能淡出个鸟儿。
李二妞又撇撇嘴,抱着兔子默默离软榻那边远了些,蹲在墙角里给兔子布置窝。
梅淮安只能又把视线转到窗外,心说他是不是被人忘记了。
怎么这天下人就没有一个记得中州梅氏还有个人活着呢?
一路拐过画着佛莲满墙的宫道,浮屠殿外站了一排脸色难看的内殿侍卫。
都是高大的身形,穿戴着黑铜盔甲,腰间别着佩剑。
“佛君!”
“起。”
贺兰鸦脚步未停,目不斜视的迈过大殿门槛,一路又穿过里间抵达内殿。
内殿的浴房里,一桶热水已经被折腾的所剩无几,满地都是淡粉色的水渍,无处下脚。
那血人曲着腿背靠浴桶,直接坐在铺着毯子的地上,微眯着眼一脸凶相,不时往外呕几口清水。
看模样该是洗澡水。
血人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褴褛的红衫像是被人脱掉过,此刻又被胡乱抓着披盖在身上。
肩头和膝盖以下都在外面露着,一眼望过去是晃眼的白。
赤裸胳膊上有七八处血口,右手按在地面的玉玺上,指尖抖个不停。
“我才刚离开,你又闹什么。”
贺兰鸦语气平淡,抬步走过去。
浴桶不远处趴着的一具侍卫死尸,从额头上还在往外流着血,瞪着眼已经没有气息了。
“还有力气杀我的兵,方才给你喂药是多余了。”
“......”
梅淮安紧抿着唇,血红的眸色有些迷茫。
他此刻浑身都是戒备的,反正谁敢再过来,他拼死也会打回去。
无人能趁他弱就来欺辱,他只会拼死相博,学不会逆来顺受。
模糊的视线里,有个人说着话朝他走近,还蹲下身来拿指尖挑他额前湿发。
就是此刻!
梅淮安用尽全力,右手猛地拿起刚杀过人的玉玺,照来人的头上预备故技重施!
“唔!”
没有得逞,他拿着玉玺的手腕被一只大掌翻折在侧!
顿时自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玉玺咕噜噜掉在地上滚远了。
这么一疼,他脑子清醒了些,眼前是一片浅青色,看不见人脸。
就只能听见耳边有道稍许低沉的声音,不见怒气却极具威慑力。
“若敢伤我分毫,你与你那三两万残兵片刻就能被斩尽杀绝,你想好了再动手。”
“......”
梅淮安打了个冷颤,眼神清明几分,是冷的也是吓得,动弹不得。
他被人弯腰抱起来,裹在衣裳里往外走。
外面天寒地冻,他露在空气里的赤膊裸腿没有丝毫能保暖的衣物。
好像又回到了在马背上的时候,他攀着这人的脖子,湿漉漉的赤胳贴在对方脖颈上,是温热的。
“你,又要把我...带...到哪去。”
“恶犬得放眼皮子底下看着,离开主家就疯了。”
同样都骂他是狗,可梅淮安能从夏博峦嘴里听出嘲讽,继而生出愤怒。
但此刻这声‘恶犬’听在耳朵里,就能轻易分辨出这不是讥讽,似乎只是个形容词。
恶犬,主家。
他如今虎落平阳要指望渭北收留,管吃管喝,这人可不就是主家。
......
贺兰鸦把一路都乖巧安静的人抱进了长生殿。
甩开破烂红衫把人光着放进浴桶里时,这人身上的伤口被热水激着,只是闷哼几声。
他被气笑了。
“在我面前乖,我不在你就杀人?收收你的狗脾气,渭北将士不会任你杀,否则,你的苦还在后头。”
梅淮安没说话,咬着牙忍过热水刺激伤口的疼。
一边有别的侍卫递来布巾,贺兰鸦拿在手里,另一手揽起自己的宽袖,亲自给桶里这人洗澡。
这条布巾避开了有刀伤血口的地方,梅淮安绷紧的肌肉逐渐松懈下来。
此刻真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抿着唇,一张少年清艳却倔强的脸,浸润在升腾的雾气里,垂着眼想了想,嗓音嘶哑的虚声说。
“他搓扯我的伤。”
“......”
“我骂他了,他把我按浴桶里想溺死我。”
“......”
贺兰鸦轻挑眉,眸中闪过了然。
侍卫不敢溺死这人,估计是粗糙随意的给人搓洗,没想到得了几句骂。
得了骂之后心头有愤,便想溺这个传闻中的‘废物太子’几下杀杀锐气。
只是那侍卫没料到,传闻不真,这废太子是真敢拼死相搏的,猝不及防便落了个丢命的下场。
谁对谁错?
贺兰鸦睫毛都没颤一下。
活着的人永远是对的,死人最大的错就是技不如人。
连一个筋疲力尽的伤者都打不过,这样的废物还在内宫行走,浪费粮食。
梅淮安也不知道自己说话声音这么小,对方听明白没有。
但他也不想解释了,随便吧。
毕竟在人家地盘上杀了人,纵使是自己先被欺负的,也不占什么理。
那枚丹药似乎起了作用。
在马上疼的死去活来之后,浑身伤口就都止住了血,此刻被水泡的刀口发白。
他就这么躺在浴桶里,一动不动的看人拎着布巾给他在水下擦洗。
男人给男人洗澡,没什么特别的,也不拖拖拉拉。
但对比了才能察觉秃驴对他还是有些温柔的。
因为边上一个侍卫来给他洗头的时候,粗糙的手指头揉着头皮,搓的可疼了。
梅淮安眼泪都要出来,但眼前那道浅青色身影正在一边盯着,他忍了忍没骂出声。
似乎这回不能怪洗头的侍卫,毕竟他满头都被夏博峦捶过,这会儿搓头皮再轻的力度也会觉得疼。
洗第一遍的时候,浴水都还是淡粉色,是从头发里洗出来的马血块儿。
洗第二遍的时候就干净了不少,还涂了沐浴用的什么膏,能搓出泡泡,就是泡泡水流进伤口里有点蛰疼。
洗第三遍的时候,伤口就不怎么疼了,周围也没有血腥气,充斥着清凉的药香味儿。
但秃驴让人又换了桶水,给他洗了第四遍。
最后,他才被侍卫从水里捞出来,裹上宽大的干布巾,像交接一只死猪似的塞进秃驴怀里。
秃驴也没耽搁什么,抱着他转身就走了。
梅淮安在人怀里昏昏沉沉的想,这人真有劲儿啊,抱着他一晚上走来走去,气息都不乱一下。
没多久,他被塞进一个被窝里。
这个大床烧的有地龙,被窝一躺进去就是暖和的。
本来就一身伤疲累不堪,饿的饥肠辘辘,还被这么折腾一波,梅淮安脑子又清醒又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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