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说三角牛就一定是虫子,我们新发现的一种牛不行吗?”
掌柜的开始结巴。
此时外面过路的看到这场景,就知道是有热闹看,纷纷探过头来,有些买的干果瓜子直接就吃了起来。
能做银楼这买卖的,就没有认怂的,虽知道理亏,但还是一脸硬气,一副不拿一千两就不能离开的样子。
看着身后的妻子和闺女,和一旁连站都站不稳的解洛,解元妥协了。
一千两就一千两,又不是没有。
实在不行大不了再卖一颗玉珠,老子有的是钱。
当即掏出一千两银票拍在了柜台上。
大脚一踢,踢开了挡门的伙计,带着几人离开了。
这个梁子他解元算是结下了。
这戏唱的快,散场的也快,不管看没看够,人群都散了,各自过着各自的日子去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心情都不怎么好,解洛更甚,一直低着头。
解元轻拍了他一下肩膀“一千两而已,不要伤心,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是啊洛洛哥哥,你是生病了,不是故意的。”小若若牵起解洛的手说道。
“我不伤心了。”他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马车疾驰着,王隐在外面挥舞着马鞭。
回来后,王隐回了自己家,母女俩也回了屋子,解洛被解元扶进了房间。
谢广天虽然眼盲,但心还是很清醒的,一下子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追问之下,解洛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老人听完后哈哈大笑几声,随即不知道从哪又拿出一串玉珠来。
这可把解元给吓到了,一下子从床边掉了下来。
“大...伯,您这是...从哪掏出来的?”看着和之前那串几乎一样的玉珠串他也结巴了。
“咱们家是有修仙者的,这点家当算什么,没都拿出来是怕你迷失自我。”
解元想爆几句粗口,之前那一串就已经让他迷失自我了。
现在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但这口恶气他还是没顺下去,一定要找机会让那个银楼掌柜的好看。
解洛的反应更为复杂,这一年来有多辛苦,他知道。
“太爷爷,您有这么多......,那为什么这一路......”说着他有些哽咽起来。
“财不外露的道理你不懂吗?咱们一老一少,被人盯上话还有活路吗?
再说了,这一路也不光是走路,不是还渡过几次船,坐过几次马车,睡过几次客栈嘛。”
解洛不想说话了,其中的艰辛他都明白,太爷爷这么大年纪了都能走,他又有什么好埋怨的。
又得了一串玉珠,解元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
四十多岁的人了一蹦一跳的就出去了。
晚上的时候,解洛怎么都睡不着,屋子里生着炉子,又盖着厚被子,但他体内现在也像个火炉,浑身热的慌。
他悄悄的下了床,走到了屋外。
天上没有月亮,又下起了雪。
本是彻骨的冷风,吹在他的身上像是春日的微风那样舒服。
无聊中,他画起了符画,这幅叫做水行符。
手中的枝杈时而轻柔转动,时而横平有力,一笔之下毫无停顿,再最后一笔勾勒完之后,他突然感到,从骨珠跑到丹田内的那股清凉的气息瞬间少了一大半。
同时体内的暖意也少了许多,他冷的打了一个颤。
而地上的符画,已经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滩水迹。
解洛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滩水迹。
水行符可是需要修炼之后,拥有灵气才能施展出效果的。
自己什么时候有灵气了?
难道看了半年的书,让他不知不觉学会修炼了?
不不不!修炼是需要灵根的,而他确定自己是没有灵根的,要不然也不会被爹娘送回来。
最近接触的奇异之物,只有灯台和那股刚被消耗了一半多的清凉气。
画符需要灵气,他体内的那股清凉之气就少了,那岂不是说那就是灵气。
可是没有灵根怎么会有灵气?
难道是灯台?
为了验证自己想法,他赶忙冲回了屋里,翻开了那本书。
虽然里面的内容他都记在的脑海里,但还是觉得看着书比较好。
为了不吵醒太爷爷,他披了一件衣服又走出了屋子。
找了一块木墩坐了下来,然后按照炼气诀所记载,开始照葫芦画瓢摆起了姿势。
“手背贴膝手掌翻天,双肩落松,以五气朝元之势气走经脉。”
他一字一句的读着,生怕有一个字看错了。
这个气,他不知道是不是灵气,但体内现在也没有其他气,只剩下那么一点灵气。
接着又按照下面的口诀,吐纳起来。
只见他的呼吸时快时慢,快慢兼并,节奏有序。
不多时,便感觉到那股灵气在体内游走着,随着一圈走完,他感觉体内的经脉好像会呼吸一样,从周身吸纳了一点点东西,有清凉感,是灵气。
解洛暮然的睁开眼,双拳紧握,兴奋之感全都写在了脸上。
他能修炼了!他能修炼了!
他也是一个修仙者了,和他爹娘一样,可以去找爹娘了。
但随之紧握的拳头又松开了。
转头看向屋子的方向,太爷爷怎么办?
他想要的是一家团聚,如果他离开了,那太爷爷岂不是孤身一人了。
他不想要这种结果。
寒风经过,带着雪花在空中乱转,吹起了披衣。
解洛站起身朝着屋子走去,他决定了,先给太爷爷养老送终。
老人这一辈子,几乎都在孤单中渡过,唯一不孤单的时光是就是有儿子的那些年,可惜解洛的爷爷命薄,成亲没多久就死了,他的奶奶生下女儿,知道女儿也会离开后,也郁郁寡欢的离开了人世。
他不想老人在最后这段日子还在孤单中渡过。
躺在床上他背靠着老人的身体,睡了过去。
次日,发财的喜悦还在解元的脸上没有掉下去。
这让前来的王隐觉得自己的师傅真的是疯了,花了一千多两还能高兴成这样,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为此,他还苦口婆心的安慰了一天。
酿酒作坊的准备工作虽然已经结束了,但解元决定等明年再开始。
无事的时候解洛就坐在屋前修炼着炼气诀,有人问他在干什么,他就会说学着太爷爷晒太阳。
能修炼的事,他决定瞒着老人,这件事如果被老人知道,以他的了解,肯定会让他离开这里。
一转眼很快便到了除夕。
这天村子里很热闹,而最热闹的当属解家,因为解元又迷失自我了。
准备许多吃的喝的,请了全村的人,鞭炮烟花更是可劲的放。
只是有一个人没来。
王隐的家在村子东南方向。
从外面看,屋子显得很破旧,解元要帮他修缮一下,却被拒绝了。
“咚咚”
解洛敲响了门,门没关,被他一敲自己就打开了。
屋内有些昏暗,一张桌子上摆着几盘菜,还摆着三双筷子。
在桌子上趴着一个人,正是王隐。
桌上摆着酒杯,地上摔倒了一个空酒坛,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他走过去轻推了一下“王隐大哥,醒醒。”
王隐迷迷糊糊的转了个脑袋,一张通红的脸又贴在了桌子上,眼睛半睁不睁的看着解洛“小洛老弟,你来啦,要不要喝点。”
解洛赶紧摆摆手,他喝不了酒,一喝头就晕乎乎的。
“大爷,让我来喊你去吃年夜饭。”
“唉,师傅年年都来喊,烦不烦啊。”
解洛看了眼那两个空位子说道“大爷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家难受吗。”
“我不去,我如果去了,我的家就真的没了。”说着就趴在了桌子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