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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

陶陶陶桃子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是作者“陶陶陶桃子吖”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苏绵绵谢与淮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将信将疑:“谢与淮被绑架了?”男人面色不改,说的笃定:“是的。如果杨少爷您有我们家少爷的线索,请一定要通知我们谢先生。谢先生很担心。”“不好意思,我们没见过谢与淮,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西装男人视线朝里探去,他环视了一圈华贵的包间。一个落地实木大床,四个奢华的沙发,五米长的餐桌,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他再次鞠躬致歉:“很......

主角:苏绵绵谢与淮   更新:2024-05-24 22: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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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绵绵谢与淮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由网络作家“陶陶陶桃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是作者“陶陶陶桃子吖”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苏绵绵谢与淮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将信将疑:“谢与淮被绑架了?”男人面色不改,说的笃定:“是的。如果杨少爷您有我们家少爷的线索,请一定要通知我们谢先生。谢先生很担心。”“不好意思,我们没见过谢与淮,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西装男人视线朝里探去,他环视了一圈华贵的包间。一个落地实木大床,四个奢华的沙发,五米长的餐桌,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他再次鞠躬致歉:“很......

《全文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精彩片段


王晴装备齐全,背着一个又大又重的登山包,还特意准备了帐篷和手电筒。

“王小姐,你是打算在石头村里住宿吗?你带这么多东西,晚上真不怕阿飘啊。”

杨照遥望着笼罩在雾里的海岛,不自觉吞咽口水。

王晴翻了个白眼,手肘戳他腰:“胆小鬼一个,绵绵都不怕这些。”

许秀清也有些害怕。

她攥着苏绵绵的衣袖,小心翼翼地从少女身后探头询问:“社长,我们怎么去石头村啊?”

王晴从包里拿出四张船票在手上晃了晃:“坐船!我买的是VIP包间!”

抵达郡江华岛的方式有两种,第一是乘坐游船,需要付费买船票,第二是开车过桥。

桥梁连接了郡江华岛,但听闻桥梁的另一头常有野兽出没,是禁止游客通行的。

“王社长大气!”

许秀清鼓掌支持。

王晴给每人发了一张船票。

渡船的人不多,要么是在郡江华岛有旅游别墅的富豪,要么是要去郡江华岛收鱼的摊贩。

一个小小的游轮被划分为两层,甲板之下的最底层是穷人的聚集地。

由于靠近发动机,会回荡巨大的轰鸣声。潮湿的空气,发霉的墙壁,连基本的休息都难保障。

甲板之上的最高层是顶级富豪的天堂。

高档的红酒,漂亮的金发舞z女,绝佳的观景视野,每一项都是人间享受。

苏绵绵第一次坐船。

她跟着王晴上到甲板最顶层,走廊尽头的包间。

包间很大,外面的海景一览无余。

黄海波涛汹涌,翻滚的海浪凶狠地拍打在甲板之上。

船只被海浪吞没,苏绵绵不自觉屏住呼吸。

可很快,拨云见日,游轮越过浪涛,重新回到平静深沉的海面。

王晴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她扫了一眼窗外,语气激动:“要是风浪来的更猛烈些就好了。之前横渡大西洋的时候,甲板上灌满了海水,我都以为要沉船了。”

苏绵绵想象不到王晴描述的场景,光是语言就足以让她震撼。

她拘谨地坐在极尽奢华的鹅毛沙发上,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穷人与富人之间的差距。

“咚咚!”

敲门声响起,杨照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男人身后还跟着五个拿枪的保镖。

杨照顿时警觉:“你们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男人鞠躬致歉:“杨少爷,非常抱歉这时候叨扰您,我们是来找我们谢少爷的。”

“谢与淮在哪儿,我们怎么会知道?他很久都没来学校了。”

“是这样的,我们谢少爷被秦庾绑架了。秦庾带着少爷逃窜到这里后,不知所踪。我们也是顺着消息找过来的。”

杨照将信将疑:“谢与淮被绑架了?”

男人面色不改,说的笃定:“是的。如果杨少爷您有我们家少爷的线索,请一定要通知我们谢先生。谢先生很担心。”

“不好意思,我们没见过谢与淮,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西装男人视线朝里探去,他环视了一圈华贵的包间。

一个落地实木大床,四个奢华的沙发,五米长的餐桌,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他再次鞠躬致歉:“很抱歉打扰你们,我就不多叨扰杨少爷了。”

门被阖上,杨照微皱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许秀清放声大笑:“什么叫恶有恶报?这就叫恶有恶报。我爸说的果然是真的。”

“什么真的?我要吃瓜!我要吃瓜!”

王晴凑过来,眼睛放光。


“到底是谁不要脸?她是受害者,你是施暴者,你觉得是谁不要脸?我从来没有想到我身边的同学竟然藏着这样一个恶魔。更让我忏悔的是,我李浩,一个男人,竟然也是恶魔的帮凶之一!我每一次的沉默,每一次的懦弱,都是对苏学神的残忍。这一次我站起来,是为自己曾经的懦弱而赎罪。金海英,不要脸的是你们。只有恶魔,才会以别人的苦难为乐。”

朴宝珍气的眼睛都瞪圆了:“你,你,你怎么可以对金姐大放厥词?李浩,你是不是也想被针对?”

李浩眼中毫无惧意:“那就来针对我。”

金海英双手抱胸,气的把指甲都要掐断。

“李浩,你是不是喜欢苏绵绵?像这样的穷人,犯不着你这样自降身段来维护。说真的,你多给点钱,她肯定就岔开腿给你上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么龌龊。要针对就来针对,如果你们要拿你们违法犯罪的事情去嘲笑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受害者,那我下一次一定也会参与举报。”

李浩沉着脸,坐了下去。

金海英脸黑如墨:“李浩,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捏死。”

李浩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嫌弃的表情溢于言表。

金海英气的站起来,朝李浩走去。

下一秒,班长胡源也站了起来:“金同学连同我一起针对吧。”

“还有我。”

“也来针对我吧。”

“把我也针对了吧。”

......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班级里回荡。

苏绵绵不自觉落泪。

她双手堆叠,头埋在手臂里,不想让自己在教室里哭。

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残存的委屈消失的烟消云散。

许秀清姗姗来迟,也跟着一起加入了喊口号的队伍。

金海英停在讲台中z央,僵住了。

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以前,不是大家都一起针对苏绵绵这个底层人吗?

她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被凝视着看她的笑话。

金海英要哭了。

她讨厌这种被人排挤在外的感觉。

朴宝珍和韩嘉熙没有动,坐在原位瑟缩着,明显不想参与。

她捂着脸,跑出教室外。

教室里恢复安静。

许秀清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便当盒,摆放在苏绵绵的桌上。

苏绵绵疑惑回望。

许秀清以为班上同学忽然爱上学习,压低声音小声说:“这是我妈妈给你做的爱心便当。我妈妈说你很勇敢,想要认你为干女儿。你快尝尝我妈妈做的手艺。”

苏绵绵没有拒绝。

她拆开便当盒,是一个三明治和一盒牛奶。

“苏同学,我妈妈也给你做了便当盒。”

“我妈妈也做了。”

“我奶奶也是。”

数不清的便当盒摆放在了她的桌上。

有曾经辱骂过她的,有曾经嘲笑过她的。

他们的眼神里带着歉疚,苏绵绵一一道谢,尽数收下。

她忽然觉得上学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

来学校之前,她在家里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她不知道她会面对什么,兴许是嘲笑,兴许是讥讽,兴许是殴打,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原来,这群人也会散发他们的善意啊。

世界仿佛一夜之间把所有的光聚拢对向处在深渊中的她。

在她想到死亡时,伤害过她的人,又开始来爱她。

她无数次幻想过,如果有一天有机会,一定要把所有的怨恨与屈辱还给欺负过她的人。

真的有这样一次机会时,她反而平静下来了。


苏绵绵蹲下身,纤细的手指停在半空中。

她深吸一口气,将碎片握在手心里。

锋利的切口划破她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滴答在污泥中。

很疼,很疼。

她痛得呼吸不上来,在谢与淮的注视下,一片一片都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还是谢与淮会玩儿。”

金海英翘着二郎腿,闲情雅致地对着苏绵绵拍照。

“绵绵,糖饼好了。这次可不能再撒了。”

苏曼笑着,将一满盘糖饼递出去。

少女满手划痕,鲜血源源不断涌出。

油温滚烫,高温传达在盘子上烫在新鲜的伤口上让她险些扔了出去。

苏绵绵用手腕捧着盘子,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苏曼掌心朝上伸在半空中:“绵绵,是下雨了吗?我听到水声了。”

“没有,是隔壁漏水了。”

苏绵绵把糖饼放置在桌上。

手腕被烫的通红,手心还在淌血,她没有去包扎。

谢与淮从钱包里掏出钞票,食指和中指随意夹了几张大面额的纸出来,砸在苏绵绵的脸上。

“赏你的。”

轻蔑的语气像是上位者对待下位者的“施恩”。

钱洒落在地上,旁边的人纷纷效仿。

他们掏出钱砸在苏绵绵脸上。

直到白净的小脸上出现压抑的羞愤,谢与淮才起身。

“奶奶挣钱不容易,钱好好收着。”

他就是喜欢看乐观者被他们欺压的对这个世界一点一点失去所有的向往和期待。

他要抽掉高傲者的脊梁,拔去善良者的良心,让这些人因为他们所鄙夷的钱权,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这就是他的恶趣味。

他是病态的。

在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正常人?

比起精神病院里关着的,外头的人又能正常多少?

素来平静的街道热热闹闹。

谢与淮带着一帮人又声势浩大的走了。

临走前,金海英端起桌上的糖饼,倒扣在了苏绵绵的头上。

少女尖叫出声,她慌忙伸手捂住嘴,新鲜出炉的食物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油渍和红痕。

“绵绵,怎么了?”

老人步履蹒跚,循着声音的源头摸索。

“奶奶,没事的。朋友们走了,他们得回家了。”

糖饼散落一地,苏绵绵松了口气。

她弯腰,将一张张钞票捡起来。

钞票厚厚一沓,合计三万元,相当于她和奶奶一年的所有开销。

原来有钱人随意的一次挥霍,就等同于她们一年的苟延残喘。

#

“谢与淮,你和你那个贱人妈一样只会算计!”

电话里,中年男人的怒吼几乎把少年的耳朵震聋。

谢与淮倚在阴暗的墙角。

他想抽烟,手伸进荷包,才想起烟早被他丢了。

他痞笑:“是啊,我赢了。我小时候就和你说过的,你不把我杀了,我就杀你儿子。”

“你真是狼心狗肺!你杀你亲弟弟,简直畜生不如。”

“那你报警抓我啊。你去啊。”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秒,再次开口时,一瞬变得沧桑:“小时候我就该把你掐死的,你和你那个妈简直一模一样。我不该对你仁慈的。”

谢与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癫狂。

他双目赤红,骨节分明的手攥着电话青筋暴起:

“你别装了,你不是已经做了吗?只是没成功而已。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对我多么有父爱似的。谢远,你有本事就来杀了我为你儿子报仇啊。你舍不得荣华富贵,舍不得老爷子对我的器重。我一个私生子,压在你宝贝儿子头上,你恨透我了吧。”

“疯子,谢与淮,你真是个疯子。我们谢家,怎么有你这样的人?”

“那也是借了你的种的疯子。知道我是个疯子,晚上可得小心点。你要日日提防着我,小心我晚上飞到汉城,给你一刀,让你去见你的宝贝儿子。你知道的,我是疯子。”

“白眼狼!老子把你托举到谢家继承人的位置......”

“你是白眼狼,所以我也是。子承父业,再正常不过的事。谢远啊,看开点。谁知道你以后是死在我的手上,还是死对头的手上,早晚都是死的嘛。”

月色柔和,谢与淮隐蔽在黑暗里疯疯癫癫。

他时而对着电话张狂大笑,时而神经兮兮低声恐吓。

在夜色里,面目狰狞又可怖。

电话被挂断。

谢与淮虚脱般跌坐在地上,垂着头粗喘气。

他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身子靠在墙上。

窗帘没有拉上,皎洁的月光透过阳台的玻璃倾泻在他的掌心中。

精致的侧颜完美的像是昙花乍现。

寂静的夜晚,少年颓废的像是腐烂的玫瑰,空有美丽的外表,散发着阵阵恶臭。

谢与淮拿出手机,点开了最上方置顶的聊天框。

现在是凌晨一点。

两人早在十点就已经互道晚安。

他打出信息,又删掉,害怕惊扰到对面女孩儿的好梦。

谢与淮放下手机,像一个漫无目的游魂拖着步子朝阳台走去。

园子里的绣球花开的很漂亮,未开垦的荒园留好了薰衣草的位置。

手机振动,他迅速点开聊天框。

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睡了吗?】

黑眸里亮出一丝色彩,少年勾起温柔的笑。

【还没有,怎么没去睡?】

【做噩梦了,你呢?】

【和我爸吵架了,他让我去死。】


阳光大好,即使是冬日,病人活动的草场,仍旧杂草重生,丰茂旺盛。

她踏入大门,明媚灿烂的阳光一瞬被挡在外面。

里面很暗,明明灯光亮堂,却还是让人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一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上站着三三两两穿着病号服的人。

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眉飞色舞地挥舞着手臂。

苏绵绵轻车熟路地上了四楼,朝着406病房走去。

病房门口,蹲着一个女人。

女人的头发毛躁躁一团,将自己的面容尽数遮挡。

往下看去,女人衣领的扣子,扣错了位。指甲缝里,被湿哒哒泥土填满,纤细的手腕上被沉甸甸的金属链子锁住。

她的活动区域,只有从病房到走廊。

苏绵绵走近。

女人忽地抬头,阴恻恻地朝她笑:“你来了。”

裸露的双眼布满红血丝,她皮肤苍白如纸,年龄看起来不大,约莫十八岁左右。

这样美好的年华,理应奔跑在骄阳下享受着青春时代最耀眼的欢呼,又或者是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的唠叨做着永远刷不完的习题。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待在阴暗的精神病院,连阳光都不愿意眷顾的地方。

苏绵绵露出温和的笑容,牵着女人冰冷的手,将她带回开满暖气的病房。

“伊人,你是在门口等我吗?”

南阳精神病院四楼是高危病人区,很少有亲人会来探望。

406病房,只有孙伊人一个人住。

苏绵绵将她牵回床上,替她把病号服上的扣子重新扣了一遍。

孙伊人很乖,没有对待护士时的暴力。

苏绵绵拿起桌上的梳子,又给她梳了个高高的马尾辫。

“伊人,以后不要在门口等了,外面很冷,很黑。”

孙伊人忽然攥着苏绵绵的衣袖,咿呀咿呀地哭喊:“绵绵怕黑,我要等在门口。绵绵怕黑,绵绵怕黑。”

眼泪一瞬涌出,苏绵绵仰天,生生忍住。

她红着眼,又牵着孙伊人去病房里的厕所洗手。

“怎么把手弄得全是泥巴?”

她仔细地清洗着指甲里的污泥。

孙伊人望着她笑:“穿白衣服的坏人们不让我去找你。我上个星期从这里逃走挖地道,被他们锁起来了。”

她眼睛纯澈,像是一个智商只有三岁的孩子。

苏绵绵梗住,抬手轻抚着伊人的脸:“伊人,这里穿白衣服的姐姐不是坏人。你要听话,乖乖吃药,才能快快地出来和我在一起,知道吗?”

当年,孙伊人被谢与淮针对。

孙家害怕到极点,让本就抑郁的女孩儿去给谢与淮下跪道歉。

孙伊人不愿,被谢与淮锁在远郊荒废了许久的昆池岩精神病院。

昆池岩精神病院广负盛名,听闻里面经常有啼哭声,常常有离奇事件发生。

许多探险队进去了,纷纷自杀缢吊,连器官都不剩一个。即使侥幸逃生的人,出来以后也会离奇发疯,最后自杀。

仅仅一个晚上,那个爱笑的女孩儿疯了。

孙家在仁川有些小势力,但与庞大的谢家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孙家为了讨得谢家未来继承人的欢心,把女儿扔进了南阳精神病院关起来,再没去探望过。

当时得知了这个消息,强烈的愧疚近乎压垮了她。

高一学习不紧张时,她每周日都会来探望。渐渐地,伊人每个周日就会搬着小板凳在住院部大门口坐着等她。

再后来,大四学习的负担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月探望一次。

小说《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第二天上学,金海英请了病假没来。

谢予怀有些意外,没有想到金海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她只是把对她的百分之一还击了回去,就能让她告病在家。

朴宝珍和韩嘉熙没了主心骨,只敢偶尔瞪谢予怀。

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金融监管》课。

黄曦抱着书进来,脸色阴沉。

他环视着全班,视线落在谢予怀脸上时,神情复杂。

“这一次月考,咱们班的谢予怀同学是第一名,同时也是全校第一。不过,第二名的苏绵绵谢同学,就差苏同学十来分。谢予怀,你最近得加油了。你是咱们二班的骄傲,咱们二班的面子都是靠你挣回来的。你的成绩要是落下来了,咱们二班可就得沦为笑话了。”

谢予怀轻点头。

其实,她的成绩并没有下滑,只是苏绵绵考的很高而已。他能考这么高,她并不感到意外。

苏绵绵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属于稍稍努力,就能在某个领域做到顶尖的程度。

这样的人不考虑道德层面,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咱们班这个月平均分很差,都快被隔壁三班超过了。还有一件事,老师最近才知道,我们班现在很不团结,拉帮结派极其严重。班委班干以及成绩好的同学,更应该维护班级团结。只有一个班级是团结的,才会拥有良好的学风。谢予怀,老师想过了,你现在成绩不佳,是不是因为你多了什么别的心思。”

黄曦审视的目光扫向第一排的少女。

谢予怀毫不避讳地和班主任对视。

“老师,我只想好好学习。”

她明白班主任的意思,变相地在说班上的事皆因她而起。

“你只想好好学习?你只想好好学习为什么会惹出这么多事来?金海英同学都因为你偷她本子的事情生病了。谢予怀,我知道你家庭贫困,家里还有一个盲人奶奶,所以买不起练习本。但是,你怎么能去偷呢?你要是有困难,可以和老师讲。老师肯定会带着班上同学给你捐款的。但偷东西就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

谢予怀深吸一口气,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得难受。

她保持冷静,声音不卑不亢:“我没有偷。东西不是我偷的。我是准备上班会课的时候,把本子交给您处理的。”

这样被冤枉的的事情明明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了。

可她还是会难受,还是会忍不住期待有人会为她伸张正义。

黄曦的说法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明白在这所学校,她永远只能沉在阴沟里,任所有路过的人泼脏水。

黄曦脸色愈发难堪,站在讲台上大声咆哮:

“谢予怀,你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还不承认呢?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自己成绩很好,所以就肆无忌惮地欺负别的同学?老师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偷了就是偷了,没偷就是没偷,为什么要拿这种借口当幌子?那按照你这样解释,是不是天底下每一个小偷都可以说,东西是捡的,本来是想把东西交还给失主的?这样的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他肆无忌惮地辱骂着自己的学生,将管理班级的失责全部都推给了受害者。

他当然知道谢予怀不会去偷,也知道谢予怀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但所有的事情,总是需要一个背锅的人。

这个班上,除了谢予怀,他谁也得罪不起。

哪怕谢予怀被欺负的再惨,也只能心甘情愿地背下这口锅。

不然,他当老师的面子,往哪里搁?

领导那边,他该怎么交代?

班级里静悄悄地一片。

看着老师眼里划过的一丝愧疚,谢予怀不再说话了。

冤枉她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她有多么冤枉。

“老师,您觉得谢予怀能欺负别的同学么?您怎么能这么说?绵绵她没有偷东西,我当时就坐在旁边亲眼看着的。而且我们班不是很早之前就不团结了吗。什么时候又团结过?”

许秀清声音很小,却足够让全班同学听见。

她带着满腔怒意,但因为气势上的不足,像一只气鼓鼓的小鹌鹑。

黄曦微怔,反应过来后气的胡子都在发抖。

他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第一排的两人怒吼:

“许秀清,你是觉得老师冤枉了她是么?老师刚刚才和你们说过,不要拉帮结派,要团结同学。你平时是不是就跟着谢予怀一起欺负同学?现在还来替她打掩护来了,你们真是太不像话了。你们这两孩子,犯了错误,承认错误就好了,竟然还和老师顶嘴。”

“老师,许秀清同学说的是真的。谢予怀同学确实没有偷东西。当时是我捡到本子,把本子递给她的。只是因为我当时坐在教室后排,离讲台比较远,觉得让她来给比较方便。如果我知道这样做会给她带来后续这么多麻烦事,当时我一定会自己把本子拿着亲手交给您的。”

李浩站的挺直。

他声音洪亮,眼神坚定。

坐在他旁边的同学还在努力地尝试着把他攥回座位上。

“浩哥,咱别这样。你快坐下来,你也想被针对吗?”

“这真相一点也不重要,谢予怀说不定自己都不在乎有没有被冤枉。你替她出了头,以后挨欺负的人就是你了。”

李浩置若罔闻。

他早就受够了班上这样的氛围,仿佛谢予怀的存在犯了什么弥天大罪。

黄曦顿了半晌,脸色变了又变。

作为老师的权威被学生反抗,让他感觉浑身上下都被羞辱了一遍。

一群毛孩子,认下了这个罪名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谢予怀每次都被拖出来背锅。

前三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怎么偏偏到了这一次就不行了?

想到李浩家和四星集团有些渊源,黄曦态度放缓:“李浩,就算本子是你捡的,你也要求了她把练习本递给老师,但谁知道她是不是想要私藏呢?”

黄曦说到一半,自己也编不下去了。

“我并不认为谢予怀同学穷到连这几块钱的本子都要私藏,如果她真的想要偷,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承认这个本子是她的呢?老师,我觉得还给谢予怀一个真相很重要。没有谁是愿意被冤枉的。”

黄曦被回怼的哑口无言。

他慌忙转移话题:

“李浩,你先坐下。这个事情尚无定论,确实不能就这么随意地评判谢予怀同学是不是小偷。但是最近班上的的确确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同学们一定要互帮互助,做有利于班级团结的事情。谢予怀,你还是回到那个位置最后一排吧。你坐在前面班上总是发生些不好的事情。”

中年男人指了指对着黑板右边的最后一排。

那里空着两个位置,是谢予怀大学坐了三年多的地方。

李浩还想再说什么,已经被同桌给手动捂嘴。

谢予怀微抿唇,内心没什么波澜。

她把东西装好,拎着书包径直走到“老地方”。

“老师,谢予怀没有坐在前面,班上不也是经常发生不好的事情么?您为什么不关心绵绵头上的伤呢?您真的觉得她有欺负别人的能力吗?您说那几天的监控坏了,要不然去查查前几个星期的监控?那时候监控总没坏吧?明明是绵绵被金海英她们三个强行留下来,暴打啊!你为什么不去谴责韩嘉熙?为什么不去谴责朴宝珍?为什么不去谴责金海英?”

许秀清小嘴叭叭个不停,黄曦的脸彻底变为猪肝色。

“许秀清!我平时怎么没看出你有顶撞老师的能力?嗯?跟着谢予怀坐了一个月不到的同桌,就学坏了是吧。一个两个的,都不学好,净学一些坏的。”

“你别什么事都往绵绵头上扯。老师既然觉得我顶撞师长,喜欢欺负同学,那我也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好了。这样,班级就能团结起来了吧?”

许秀清一边说,一边收拾书包。

班上其他同学的眼神变了又变。

今天的事情,几乎是戏剧化的。

首先是一向懦弱胆小的许秀清,跟变了个人似的,敢回怼老班。再就是一向人缘好、不掺和任何事的李浩,竟然站出来替谢予怀辩解。

班上的局势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被点到了姓名的韩嘉熙和朴宝珍心里有再大的不满,也不敢在金海英不在的时候在班上耀武扬威。

她们家庭只能算是中层阶级。朴宝珍的父亲是律师,韩嘉熙的父亲是医生,两人的家世在这个班上属于是垫底的。

黄曦要被气死了。

许华z国给他塞了大笔钱买了第一排的座位,还让他在学校里多多关照许秀清。

现在许秀清主动说要去最后一排,他既撂不下面子承认自己错了让许秀清继续坐在第一排,也不愿意失去许家给他的钱。

他恼怒许秀清的执着让他当着班上同学的面如此难堪。

“许秀清,你就继续闹吧!你跟着谢予怀一起闹,我看你能考出什么个好成绩!她成绩优秀,带着你到处疯、到处闹。你呢,你的成绩就慢慢下滑。”

“老师,您不知道了吧。苏绵绵的成绩,就是绵绵辅导起来的。我跟着她,成绩只会变好。”

黄曦不再说话了。

这件事情整个金融系都知道。

也正是因为得到了苏绵绵的首肯,他才敢把谢予怀从最后一排挪到第一排。

黄曦还想再挽留几句,许秀清收拾好书包,已经坐在了最后一排。

他气得咬牙切齿,却再没说什么。

反正许华z国之前给他塞的钱,他是不可能退回去的。

黄曦捧着书继续上课。

谢予怀拿出真题试卷开始刷题。

大学四年的知识,她早在大二上学期的那个寒假就自学完了。

上课的时候,她只会选择性地听自己不会的内容。

“绵绵,你怎么每天在刷题啊?”

许秀清小脸倚靠在谢予怀的胳膊上。

这次月考,她的排名前进了三十名。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漂亮同桌。

“你这么和他对着干,也不怕黄曦给你穿小鞋。”

“他不会给我穿的,我爸给她塞了钱的。”

许秀清得意地朝着谢予怀挑眉。

谢予怀无奈地笑笑:“我可能会转学。我走了,你怎么办?”

“转学?你转学了,我也转学呗。反正我在这个班,本来也不受待见。她们都喊我暴发户、小结巴。我当然是要跟着你啦。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你爸爸妈妈会同意吗?”

“当然会。他们最尊重我的意见了。绵绵,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啊?”

“金融分析师。”

“豁,绵绵,难怪你专业课的这么好。我要是有你一半好学,我爸爸就要笑开了花。”

“学习对于我们来说是唯一的出路,但对于你来说不是的。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去看这个世界最美好的风景。”

“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他跟我说,要是实在学不好,也没有关系,只要开心就好。”

窗外,天空湛蓝,厚厚的云层堆叠在一起,像一大朵棉花糖。

谢予怀望天,拿手机拍下了天空。

仁川市的天少有这么美丽过。

她正欲将照片分享给秦淮,聊天框里发来了一张天空的照片。

照片里的天空也是湛蓝色的,只是云朵的形状不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秦淮分享的照片里的云朵是绵羊形状的,她差点以为秦淮和他在同一个学校。

【你那边的天空好美啊。】

【是啊。这一次月考我没考好,只考了第二名。糖糖,你总是第一名,会不会嫌弃我这个第二名?】

【怎么会呢,第二名也很厉害啊。】

【我真的好想现在就见到你啊。再过一个多月,我们就能见面啦。你猜,我长什么样?】

苏绵绵忐忑不安地盯着手机屏幕。

他提出这样的问题,其实是想知道棉花糖的理想型。

他可以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任何样子,都可以。

很早很早,早在初二的时候,他就悄悄地喜欢上了她。

那时候,他卑微乞怜希冀着能得到少女的爱。

他知道他很不堪,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他愿意为了博得少女一丝的爱,掩藏掉内心所有的黑暗,永远只表现出光明向上的一面。

他置身于黑暗太久了,只想留住这一抹光。

【我猜,你应该是穿着白衬衫,黑发,长得温柔的男生。我猜对了吗?】

【留个悬念,等你来见我。】

【好耶!】

【我爸爸想让我死,以后你会这样吗?我好怕你也不要我。】

【不会的。在这个世界,我们可以相互陪伴,相互依赖,慢慢治愈彼此。生活总是会变好的。】

【糖糖,你以后要是也离开我,我真的会疯的。】

【永远不会,我发誓。】

苏绵绵还是不安。

如果棉花糖知道了他做的所有事情,会不会抛弃他?

这丝念头一诞生,立马就被他否决掉了。

他会把他所有的罪恶与黑暗全部掩藏起来。

哪怕以后真的被发现、被抛弃,他也会以爱为囚笼将少女囚禁在身边,让他一辈子离不开他。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他的家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作用的。

一手遮天,可以让他的爱人一辈子也没有办法逃离。

【违背了誓言的人会得到惩罚。糖糖,就算你以后真的讨厌我、哪怕是恨我,我也要惩罚你一辈子都不可以离开我,只能待在我身边。】

【好。】

苏绵绵安心了。

沉沉黑眸漾开温柔的色彩。


十二月初,苏曼凑够钱后,找上了仁川外国语大学的校长。

老人拄着导盲杖,坐在校长办公室里,手紧紧地捂着一个蛇皮袋子。

她衣衫朴素,眼睛空洞,但每一缕白发都梳得整整齐齐。

校长西装革履,笑的儒雅:“苏奶奶,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校长同志,是这样的。我孙女在学校里经常被人欺负,前几天她们班有些同学,还把我摊子砸了。我就想着,给我孙女办个转学。”

校长变了脸色。

谢予怀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但只要不是闹得太大,他一般都不会管。

当初破格录入谢予怀也是因为金海英的缘故,苏绵绵还特意给他打了招呼,如果谢予怀要办理转学,一定不能同意。

“苏奶奶,您知不知道,谢予怀同学在入学前是和我们签了一个合约的。她毕业如果考上名牌大学可以奖励五十万奖学金,如果她中途转学,需要赔偿我们一百万元。”

“我知道。”

老人声音沧桑,颤抖着把蛇皮袋子打开。

里面装了满满的现金,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贫苦家庭需要耗费多少力气才能在短短时间内集齐这么多钱。

校长别过眼,不想去看里面一角一角、一分一分,沾了油渍的钞票。

每看一眼,都会让他的良心受到无尽的谴责。

“苏奶奶,您可能还不知道一件事。就是谢予怀同学啊,是不能转学的。如果转学,是不会有其他学校愿意收的。签了这个合约的学生,都是不被允许转学的。”

苏曼撑着拐杖,猛地站了起来。

“不允许转学?你们,你们简直不当人啊!你们就欺负我们绵绵没有父母,就欺负我一个老婆子眼瞎,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懂。你们是不能这样做事的,哪条法律法规说,不允许我的孙女儿转学?”

“苏奶奶,您冷静一些,这些条款在合同上都签的清清楚楚。当初的合同也是谢予怀同学自己愿意签的,我们并没有逼迫她对不对?您如果执意要退学,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些东西,我都事先和您说好了。如果谢予怀没有其他学校收,以后您再找我们,我们也不会接收了。您自己可以考虑一下。”

老人眼睛红了,噙满泪水。

她的宝贝孙女努力学习这么多年,怎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时候放弃?

仁川的冬天冷的人发颤。

苏曼身子颤了颤,妥协说:“我们,我们不转学了。”

校长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容:

“苏奶奶,我也是觉得何必非要到这个时候转学呢?再有七个月就考研了,现在转学对谢予怀同学也是很不利的。谢予怀同学成绩优秀,考上一所不错的学校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我了解您们家庭情况可能不太好,背上这一百万的贷款,多么沉重啊。”

“劳烦校长同志多多照看我们绵绵。”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谢予怀是我们仁川外国语大学的学生,我自然是会把她当成我的亲生女儿看待的。”

苏曼背着蛇皮袋子,蹒跚离开学校。

日暮西沉,她脊背佝偻,仿若被斜阳压垮了所有的傲骨。

校园中树林阴翳,还未到放学的时候。

谢予怀坐在最后一排的窗户旁,看到了老人熟悉的身影。

蛇皮袋子沉甸甸,她心里清楚,她转学失败了。

这群人,果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她。

讲台上,老师滔滔不绝。

讲台下,学生交头接耳。

谢予怀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觉。

这样的结局,在她的意料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总是会把所有的事情想到最糟糕的结果,并理所应当地认为命运永远不会眷顾于她。

自那日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提着棍子把金海英打的遍体鳞伤后,这群人再没有找过她的麻烦。

她以为她的转学会进行的顺利,原来终究只是一场空。

下课后,金海英三人熟练地把守在门口。

班上同学一个接一个过,韩嘉熙双手抱胸,高扬起头,挑衅地望着她。

许秀清没有急着离开。

她慢吞吞地收拾书包,时不时扫视周围。

她那漂亮又可怜的同桌完全放弃抵抗,连东西都没有收拾。门口的三人像一头头凶神恶煞的怪物死死地盯着她们这个方向。门外,苏绵绵领着一班的男生浩浩荡荡地聚在门口。

许秀清也不动了。

谢予怀有些着急。

她握着许秀清的手,压低声音催促:“你快回家。跟我在一起,你也会被她们欺负的。”

“她们凭什么可以这么嚣张?有本事,她们就连同我一起欺负好了。”

“啪!”

“啪!”

“啪!”

金海英高举着双手冲着两人鼓掌:“哟哟哟,还真是姐妹情深。谢予怀,你打我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朴宝珍讥讽:“之前这么嚣张,怎么还想着转学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能一打百。喂,小结巴,你再不走,我们就连同你一起打。”

金海英咬唇,下意识地掉头去看苏绵绵的脸色。

她还没那个胆量去欺负许氏集团的千金。

苏绵绵站在门口,脸色不变。

他对李景使了个眼色。

李景冲进教室,走到最后一排,把谢予怀从座位上攥了下来。

许秀清慌忙拉住谢予怀的手。

“你不能把她带走。你们要做什么?苏绵绵,你真是胆大包天!”

谢予怀试图挣脱许秀清的手:“你回家,赶快回家。”

她望着许秀清,双眼里含着泪光与恳求。

这么好的女孩儿,她不想把她也拖下水。

李景力气大,把两人一起拖出教室门外。

“淮哥,咱们把人带过去吗?”

苏绵绵轻飘飘点头。

他蹲下身,与谢予怀平视:“谢予怀,你想转学经过我们的同意了么?当初我们花了大价钱把你弄过来,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看来,之前还是没让你长教训啊。”

少女被摔在地上,高高地马尾辫散开,倾落一地。

晚霞艳丽,淡粉色的光芒铺满整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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