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清如江川的现代都市小说《七零娇娇可人,飞行员他蓄谋已久短篇小说》,由网络作家“东方既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七零娇娇可人,飞行员他蓄谋已久》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东方既白”大大创作,萧清如江川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对不起。”江川不敢看萧清如的眼睛,怕看到她的眼泪。女人生孩子相当于过鬼门关,和月事疼相比较,孰重孰轻,一目了然。江川把萧清如放下,脱下脖子上的围巾,垫在一旁的木长椅上。“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男人快速离去,跑上了一旁的家属楼,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抱着一个腹部隆起的孕妇下楼。从始至......
《七零娇娇可人,飞行员他蓄谋已久短篇小说》精彩片段
1970年,冬。
祖国西北地区迎来了第一场雪,银装素裹,目之所及,白茫茫地一片。
萧清如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难得在家休息一天,却突发了急症。
症状来得又快又急,下腹疼痛,腿脚无力,发热的同时还伴随着恶心呕吐。
萧清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赶紧去医院。
可家里没人,她连下楼都是问题。
无力地蜷缩在床上,因为疼痛,嘴里有破碎的闷哼声倾泄而出。
江川来萧家送饺子,大门敞开,家里却是静悄悄的。
心里纳闷,难道人都出去了?
不应该啊,那丫头难得休息,肯定窝在家里听收音机呢。
“清如?”
“你在吗?”
萧清如低低地应了一声,“我在。”
声音不对劲!
江川把手里的铝皮饭盒往桌上一放,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推开萧清如的房门,见她无力地蜷缩在床上,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单膝跪在床边,紧张地探了探萧清如的额头,摸到了一手的汗。
“清如,你怎么了?”
“肚子疼。”
短短三个字,费了好大的力。
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江川以为她是来月事了。
心里疑惑,这种情况以前没发生过,这次是怎么了?
表情瞬间变得凝重,“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萧清如面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这时候除了点头,再也说不出话。
拿起一旁的军大衣穿在萧清如的身上,再给她裹上围巾,戴上帽子。
家属院离军区医院不远,江川背起她就往外跑。
下过雪的路面不好走,江川一边想跑快一些,一边还得留意着背上的人,不能让她摔了。
清如从小就没吃过苦,要是摔疼了说不定会掉金豆豆。
而且,他也舍不得让她疼。
靠着男人宽阔的背,冷冽的风刮在脸上,带着刺痛感,萧清如的心里却是火热的。
有江川陪在她身边,好像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
双臂圈紧男人的脖子,无力地趴在他的背上,“江川,谢谢你。”
软软的语调里满是依赖,男人勾了勾唇,“你是我对象,跟我用得着这么客气?”
萧清如无声地咧了咧嘴,“只说这么一次。”
“抱紧我。”
把人往上掂了掂,加快了步伐。
不远处的家属楼下,王嫂子在焦急地踱步,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睛蹭地亮了起来。
小跑着来到他们跟前,“江同志,晚秋要生了!这会儿大家伙都在上班,我找不到人帮忙。”
“你快送她去医院!要是去晚了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杜晚秋是江川好兄弟的遗孀,肚子里还有遗腹子,平日里只要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江川都是能帮则帮。
送钱。
送票。
送吃的。
有时候还去家里帮忙干活。
因为这事,萧清如还和江川闹过几次矛盾。
她觉得江川应该和杜晚秋保持距离,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由她出面。
私心里,她不想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接触太多。
可江川认为那是好兄弟的遗孀,怀着孩子做什么都不方便,他不过是顺手帮一把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
哪怕家属院里有人说闲话,江川也坚持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他问心无愧就好。
萧清如和江川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在家属院长大,虽然在这件事上有分歧,但最终萧清如还是妥协了。
她舍不得和江川分开,舍不得青梅竹马的情谊,也舍不得情窦初开的爱恋。
这会儿听到王嫂子的呼喊声,萧清如的心猛地一提。
江川会怎么选择?
会不会,这一次她又要被扔下了?
扯了扯嘴角,“王嫂子,我们还有事,您找别人帮忙吧,家属院里的嫂子们都很热情,肯定愿意搭把手。”
“这……”王嫂子迟疑片刻,“女人的力气没男人的大,抱不动孕妇的,要是把人弄伤了,这个责任我们担不起啊。”
可能是生病的人都脆弱,这会儿萧清如想任性一次,“如果真出了问题,江川也担不起啊,不然您去请医生吧。”
“萧同志,我也是没办法才开口让江同志帮忙,晚秋的男人没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怜得很,咱们就当做好事了行不行?”
萧清如固执地回,“我们也有急事,帮不了忙。”
江川偏过头看萧清如,为难地开口,“清如,我先送杜同志去医院,然后再回来接你。”
“你不能先送我去吗?”
“杜同志的情况很紧急。”
委屈感席卷全身,眼眶酸涩,视线瞬间变得模糊,“我也很疼。”
江川着急道:“生孩子是大事,不能耽搁,要是出了问题可能就是一尸两命。”
“清如,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我向你保证。”
身体里的水分化为泪水,从眼眶奔涌而出。
萧清如不想哭的,但她真的控制不住,身体很疼,心里更疼。
“生孩子没那么快,杜晚秋身边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你不是医生,更不是她的丈夫,你在或不在有什么区别?”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我不过是帮朋友照顾他的遗孀。”
萧清如收紧手臂,“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先送我去医院!”
“别胡闹。”
“我没胡闹。”
“对不起。”
江川不敢看萧清如的眼睛,怕看到她的眼泪。
女人生孩子相当于过鬼门关,和月事疼相比较,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江川把萧清如放下,脱下脖子上的围巾,垫在一旁的木长椅上。
“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男人快速离去,跑上了一旁的家属楼,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抱着一个腹部隆起的孕妇下楼。
从始至终,他没有看一眼坐在长椅上,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的未婚妻。
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背影也消失在了萧清如的视线里。
萧清如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江川为了杜晚秋抛下她。
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萧清如费劲全力站了起来。
没走两步身体倒了下去,砸进一旁清理出来的雪堆里。
好冷。
好疼。
这一次,她不想再要江川了。
萧母办完出院手续回到病房,身后跟着个高大的男人。
五官和萧清如有些相似,面如刀刻,一身正气,是萧淮书。
风尘仆仆,眉宇之间带着倦色,一看就是刚执行完任务回来。
上上下下将萧清如打量了个遍,萧淮书关切地问:“小妹,你还好吧?刀口疼不疼?”
萧清如眨了眨眼,“早就不疼了,能吃能睡,我好得很。”
做手术怎么可能会不疼?
自家妹妹从小就娇气,这应该是她受过的最大的罪了。
摸了摸萧清如的头,“等你什么时候能正常吃饭了,哥去给你弄条鱼回来补补身体。”
“一言为定,你可不能骗人。”
萧淮书笑道:“我骗谁也不能骗你,你可是我亲妹子啊。”
“好了好了,别贫嘴了,你负责拿东西,我来扶着清如。”
“要不我来背她吧?这里到医院门口好一段路呢,走着多累啊。”
萧母嫌弃道:“别,你笨手笨脚的蹭到她的伤口就不好了。”
“哥,我腿没受伤,可以自己走。”
竖了竖大拇指,“不错,这次没有哭鼻子,还这么坚强,不愧是我萧淮书的妹妹。”
萧清如:“……”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她是一朵弱不禁风的花?
“回家。”
萧淮书大手提着行李,掂了掂,开玩笑说道:“你们这是把家都搬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把家搬来,你没住过院,不知道在医院里有多不方便。”
“那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体验一下啊?”
“你小子,怎么就长了张乌鸦嘴?”
“什么乌鸦嘴?咱们得讲究科学。”
“闭嘴吧你。”
萧清如抿着嘴笑,江川和杜晚秋带来的阴霾也随之一扫而空。
虽然没了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但她还有爱她的家人。
人要学会知足!
看到她笑,萧淮书和母亲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一家人说着话,离开了病房。
在医院门口看到江川和杜晚秋,萧淮书咬了咬腮帮,暗骂一声晦气。
手突然有些痒是怎么回事?
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落在江川身上的视线充满了危险。
打架是要受处分的,萧清如知道哥哥最护短,连忙拉了拉他的胳膊,“哥,我们回家吧,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犯错误。”
不值得三个字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扎进江川的心里。
抱着孩子的手臂有瞬间地僵硬,可能是察觉到了不舒服,孩子大声哭了起来。
“哇哇哇~”
哭声惊醒了江川,他只能先哄孩子,“是不是弄疼你了?”
“哇哇哇~”
孩子哭得越大声,江川就越着急。
站在旁边的杜晚秋指点他调整姿势,晃悠着胳膊,这才慢慢把孩子哄好。
萧淮书看得一阵火大,要不是妹妹拦着,早就用拳头招呼江川了。
没好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孩子的爹。”
“和我们无关,别生气,气坏自己的身体就不好了。”
“你和他……”
萧清如眼风都没给江川一个,淡淡地说:“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以后不再是未婚夫妻,哥,外人的事你就别管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萧淮书忍不住笑出声,“好好好,我不说了,狗拿耗子的事情咱们不干。”
虽然医院离家不远,但萧淮书为了让妹妹轻松一些,特意去把父亲的车开了来。
拉开车门,“上车吧。”
“嗯。”
萧清如低头上车,萧母紧随其后,从始至终她们都没多看一眼江川。
这是第一次,萧清如直白地表示她的不满,江川浑身不得劲,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不该是这样的。
看着汽车渐渐远去,杜晚秋眼里的嫉妒都快满溢出来了。
为什么萧清如就能那么命好,有好的出身,爱她的家人,体面的工作……
她拥有的东西那么多,少一样又能如何?
江川还在望着汽车离去的方向,突然袖子被扯了扯,“江同志,我们也回去吧。”
轻柔而又带着脆弱的嗓音拉回了江川的思绪,连忙问:“你能走吗?要不我回家骑自行车来接你?”
“能走。”杜晚秋苦笑一声,“不过得麻烦你搭把手。”
江川意会,把胳膊伸过去让杜晚秋抓着。
“江同志,我们这样会不会影响你的前途?”
“怎么这么说?”
“今天萧同志说到了作风问题,我有些担心,如果你这边不方便,那以后你别再管我们母子的事了。”
江川心想,清如还是关心他的。
她和杜晚秋置气,不完全是盲目吃醋。
只这么一想,心情就好了起来,这才是他认识的清如。
清了清嗓子,说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你刚生了孩子身体虚弱,我搭把手,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现在说话做事都要讲证据,捕风捉影的东西当不得真的。”
“要是传几句闲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前程,那大家伙什么都别干了,整天打嘴仗都有得忙。”
江川心想,他每次和杜晚秋接触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连去她家送东西,也是站在门口,从来没有越界过,是经受得住群众的监督的。
若是有人想用这事攻击他,那就打错算盘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就没什么可顾忌的。”
杜晚秋嘴角弯了弯,“江同志,还是你心胸开阔,我争取向你看齐。”
“你们女孩子心思细,才会更加在意别人的想法,就像清如……”
念过无数次的名字,这会儿说出来却有些别扭。
江川干脆闭了嘴。
不由得又想起了她刚才的话,以及说话时毫不在意的态度。
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他只是想暂时分开,给她点时间冷静一下,从来没打算真的退婚的。
烦躁地皱了皱眉,清如怎么把退婚的事情说出去了?
这么一来,之后再补救就没那么容易了。
杜晚秋握紧江川的胳膊,一步一步往家里走,眼里带着未知的迷茫。
她不想回乡下,除了江川还有谁能帮助她?
没有了。
她能依靠的,只有他。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她也得留在这里。
眼里的迷茫褪去,杜晚秋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次日,萧清如准点出现在文工团。
平日里相处得好的队友围过来询问她的情况。
“清如,你伤养好啦?”
“就只是个小手术,已经好全了,谢谢你们关心。”
“我看你气色不错,看样子这段时间休养得很好。”
萧清如揶揄道:“不上班,气色能不好吗?”
所有人都被逗笑了,仔细想想这话好像有点道理。
“毕竟是开了刀的,还是得多加注意才行,下个月咱们团有表演,你能参加吗?”
“可以的,不会耽误事。”
萧清如在文工团的人缘很好,去领导办公室的路上,一直有人跟她打招呼。
她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沾了父亲的光,因此和别人相处很注意分寸。
萧清如认为,人和人之间的交往,保持安全距离对双方都有好处。
办公室里。
团长问萧清如,“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已经养好了,多谢领导关心。”
看着萧清如,沉吟片刻,“下个月咱们有演出,你应该听说了吧?”
萧清如点头,“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团长,您是有什么顾虑吗?”
“确实有顾虑,你的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是舞蹈演员,表演的时候免不得要有大动作,我怕你内里还没好全,到时候二次受伤怎么办?”
萧清如知道领导是在关心她,不想让人为难,“我服从团里的安排。”
这是个好苗子,团长也想好好栽培她,每一次演出的机会,对于舞蹈演员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但她确实担心,要是太过着急,留下了后遗症,那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下个月月初就要表演,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春节时还有一次汇演,你现在就着手准备吧,到时候团里给你一次独舞的机会,你可得好好表现,争取为咱们这个集体争光。”
萧清如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行了行了,办公室里就咱们两人,没必要这么一板一眼,清如,我知道你是个有潜力的孩子,这次没能让你登台,你心里可别有情绪啊。”
萧清如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再说了这是一个集体,服从命令是应该的。
“团里给了我独舞的机会,我高兴还来不及,不会有情绪的。”
“那好,距离春节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好好准备,争取一次性让人看到你的实力!”
“是!”
萧清如前脚离开领导办公室,后脚就有人去打听她们的谈话内容。
听说下个月的文艺汇演萧清如没有上台的机会,有人为她遗憾,也有人暗自窃喜。
一个关系户,就不该给她那么多机会。
还没来得及去“安慰”萧清如呢,又听说春节的时候她居然有独舞的机会,幸灾乐祸的人再也笑不出来了。
有人的地方是非就多,萧清如知道部分人对她有意见,觉得她是靠了家里的关系才进的文工团。
但其实十三岁时她就已经被舞蹈队队长看中。
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在上学,不想放弃学业,因此,一直到高中毕业才进的文工团。
萧清如明白团长最后那番话的意思,如果她演砸了,在别人的眼里,她真就成关系户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至少不要这么快接受别的男人的追求。
江川了解萧清如的为人,一旦她接受了别人,就证明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只这么一想,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哇哇哇~”
孩子的哭声唤回了江川的意识,连忙过来哄孩子。
因为没有经验,手忙脚乱之下不仅没把孩子哄好,还让人哭得更厉害了。
没办法,江川只能去找隔壁的王嫂子帮忙。
“他这是拉了,你把他弄干净,再给他喂点吃的就好了。”
江川一脸迷茫,“杜同志不在,应该喂给他吃什么?”
“去别人家讨口奶喝呗,不然就给他喂点米汤,等晚秋回来了再让他喝个饱。”
这么小的孩子能喝米汤吗?
江川摸了摸后脑勺,“这附近哪家生了孩子?”
王嫂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楼下那家刚生了孩子,不过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奶水这种东西珍贵得很,人家愿不愿意给我就不知道了。”
江川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哭,“我去试试。”
等王嫂子帮忙把孩子收拾干净以后,抱着孩子下了楼。
原本看到江川的时候楼下的那家人脸色还是正常的,一听要让杜晚秋的孩子抢他们家孩子的粮食,立马不干了。
“杜同志很宝贝她的儿子,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要是喝了我们家的奶拉肚子了怎么办?”
江川不确定地说道:“只喝一次应该没问题。”
“孩子太小了,不能马虎的,拉肚子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到时候杜同志把责任算到我们头上,我们可负责不起。”
不管江川怎么说,那家人就是不同意。
见孩子哭得可怜,最后只能把人抱回了江家,让母亲帮忙照顾。
“之前就已经说好了的,这个孩子我们不管,你把他抱回来是故意气我们吗?”
“妈,我知道您对晚秋有意见,但孩子是无辜的,而且这是我朋友唯一的血脉,您就帮帮我吧。”
江母骂骂咧咧,“上辈子你是不是掘了杜晚秋的祖坟,这辈子才会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妈,我知道您最心软了,但凡我有办法也不会把人带回来打扰您。”
“上辈子我和你爸都欠了你!所以这辈子也是来还债的!”
江母嘴硬心软,儿子都这么求她了,她要是还不帮忙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而且他有句话说得对,孩子是无辜的。
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孩子,给他弄了点奶粉。
“这还是清如去市里给我带回来的,我一直没舍得喝,现在倒好,便宜了这个小崽子。”
江川低下了头,他一直都知道清如是个好女孩,对他的父母也是尊敬有加,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送节礼。
因为有这样的准儿媳妇,父母还经常夸他有眼光来着。
可是,他还是把清如弄丢了。
见他情绪低落,江母也不好再多说,只能感叹命运弄人。
人都是对比出来的,哪怕杜晚秋没结过婚,没生过孩子,江母还是看不上她。
抛开家世不谈,杜晚秋除了心眼子多,还有哪一点比得上清如?
只要一想到明天杜晚秋就要改口叫自己一声妈,江母心里就憋屈得很。
她肯定是上辈子造孽了,这辈子才会摊上这么个儿媳妇!
许牧舟去出任务了,几天没见着人,萧清如还有些不习惯。
默默地盘算着那人回来的日子。
“想许牧舟了?”
“他说回来了请我吃饭。”
“放心,我只是去看戏,不会砸场子。”
家里只剩萧清如一人,思绪不由得飘远,等许牧舟执行完任务,春节也要到了。
今年他会留在西北过年吗?
一个人在家吃饭,萧清如懒得折腾花样,把早上的馒头热了热,就着咸菜一起吃。
饭还没吃完,去吃席的萧父萧母回来了。
萧母原本是不想去吃席的,但萧父说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闹僵了会被人看笑话。
于是别别扭扭地去了。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脸笑容,一看就心情很好的样子。
“妈,遇到什么好事了?”
萧母迫不及待地说:“杜晚秋她婆婆来了,不愿意她嫁给江川,非要把人带回老家去,杜晚秋死活不跟她走,两人拉拉扯扯都快打起来了,场面那叫一个难看呦。”
萧清如问:“她婆婆怎么会来?”
按照杜晚秋的脾气,应该恨不得和老家的人撇清关系才是。
不可能主动把婆婆接来。
“江川打电话让人来的,说杜晚秋原本是人家的儿媳妇,现在他们要结婚,也该知会那边的人一声。”
乍一听,这个流程没问题,给足了别人尊重。
奈何除了当事人,就没一个人祝福他们的婚姻。
杜晚秋的婆婆原本还指望她养老,这会儿人跑了,再也指望不上了,这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萧清如沉默了,一时之间有些怀疑,江川是不是缺根筋,才会看不出来杜晚秋的真实想法。
而且事先肯定也没打过招呼,不然杜晚秋的婆婆不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有些遗憾,刚才她也应该去吃席的。
“那人又哭又闹,说江家抢了他们的儿媳妇,还抢了他们的大孙子,还要让江家人赔钱呢,场面多提多看了,我们回来的时候杜晚秋还在那哭呢。”
萧母心里一阵畅快,让他们作孽,现在报应来了吧?
今天的事,才是真的丢脸!
江川的领导们都在呢,还不知道过后会不会给他记处分?
萧清如一边听母亲说婚礼上的事,一边啃馒头。
她不想幸灾乐祸的,但就是控制不住,想起上次见面杜晚秋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这次的事没那么容易解决,不管杜晚秋何去何从,大出血是少不了的。
还有江川,说不定也会被人咬下一块肉。
萧父摇了摇头,“你们娘俩的笑声能不能小点?被人听了去多尴尬。”
“咋,他们家日子不好过,我们家也得跟着愁眉苦脸?不能笑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萧父深谙打不过就躲的道理,“我还有事,先去书房了。”
萧母嗔了丈夫的背影一眼,对着女儿抱怨,“你爸就是爱面子,老是顾及着他和江川他爸的交情。”
“妈,您不就喜欢我爸重情重义这一点吗?”
“那也不耽误我埋怨他。”
人生在世,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得已。
萧清如体谅父亲的难处,身居要职,有颗宽容心做事才会大气。
要是把情绪都写在脸上,表现在行动里,那父亲的工作可能就要受影响了。
而是,如果父亲真的在乎面子,当初不会帮她退婚。
有些事情,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如何不用太在乎。
无视萧淮书探究的眼神,许牧舟从容地坐回原来的位置。
气氛有些尴尬,萧清如干脆进厨房帮忙。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萧淮书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不准欺负我们家清如。”
许牧舟只回答了前半句,“我一直都体贴,你不知道吗?”
“我看你像黄鼠狼给鸡拜年。”
借着喝水的动作掩去嘴角的笑意,“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啧啧啧,听听你说的话,果然是心黑啊你。”
“咳,你想多了。”
萧淮书觉得自己的兄弟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毕竟这人做事一向周到,第一次来家里吃饭的时候同样带了礼。
刚才的小插曲,好像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他原本也是要接手妹妹的活的,只是让许牧舟抢先了一步。
幽幽地看着许牧舟,“可别让我抓到把柄啊。”
许牧舟后背绷紧,“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把柄?”
萧淮书给了对方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清如把饺子端出来,许牧舟极有眼力见地去帮忙,“这种事情还是我们男同志来吧,皮糙肉厚不怕烫。”
“小许真是个好孩子,不像我们家臭小子,跟个大爷似的。”
被点名的萧淮书嘴角抽了抽,他这不是陪客人吗?
不然早去帮忙了。
“妈,您这么嫌弃我,要不让许牧舟给您当儿子啊?”
“行啊,我没意见,听说小许飞机开得最好,有这么个儿子多光荣啊,我高兴还来不及。”
萧淮书:“……”
就没人在乎他的感受吗?
许牧舟耳垂发红,不露痕迹地看了眼萧清如。
“我在这边没有亲人,您要是不嫌弃那我就是您儿子。”
萧母被逗乐了,“白得一个儿子,我赚大发了。”
萧淮书咬了咬牙,“我还在呢,没这么欺负人的。”
这时候萧父也回来了,见许牧舟立正敬礼,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家里放松些,都是自己人。”
“是,伯父。”
萧母无奈地摇头,老萧一回来家里的气氛就变了。
“快坐,饭菜都已经好了。”
饭桌上摆着一只炖鸡,汤底油亮发黄,色泽很漂亮,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开。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清蒸鱼,几大盘饺子。
“你们多吃点啊,厨房里还有,今天可以管够。”
“伯母您手艺真不错,看着比国营饭店的还好吃。”
“那你可得多吃点。”
“一定,您别嫌我吃得多啊。”
“年轻人就要多吃点身体才结实,你们每天训练那么累,不能再在吃上节省。”
“您说得对,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萧清如原本有些怵许牧舟,这会儿见他并没有想象之中的不苟言笑,反而还很健谈,不由得放松了些。
“许同志,那天多亏了你送我去医院,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许牧舟一紧张,差点咬到舌头。
连忙端起杯子,“举手之劳,萧同志不用放在心上。”
“这可是救命之恩,哪能用举手之劳轻轻揭过?”萧清如笑着调侃了一句。
萧清如长得漂亮,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浅浅的梨涡,眼睛又大又亮,五官无可挑剔,因为跳舞的原因,气质更是没话说。
浅笑嫣然的模样最动人心,让人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早在第一次见面,看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她,许牧舟就知道自己栽了。
这会儿萧清如对着他笑,许牧舟心想,别说是送她去医院,哪怕豁出去自己的生命他都心甘情愿。
两只杯子碰在一起,各自喝了一口茶。
“来,吃菜。”
“这个饺子是清如包的,馅儿也是她自己调的,你们可得多吃点,算是给小姑娘个面子。”
“难得啊,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吃小妹包的饺子。”
撞了撞许牧舟的手臂,“看样子今天是沾了你的光。”
萧清如不常做饭,对自己的手艺没有信心,“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你们跟我说,下次就能包得更好了。”
饺子包的不大不小,豪放派吃法正好一口一个。
“很好吃。”
“许同志,那你多吃点。”
说着,用勺子往许牧舟的碗里添了几个饺子。
从始至终,萧清如的嘴角都挂着柔柔的笑意,只要救命恩人吃得满意,她也就放心了。
殊不知一个寻常不过的举动,给男人带来多大的冲击。
心脏跳动得很快,快到许牧舟怀疑是不是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得亏他自制力强大,才能保持表情自然。
和上次来萧家的待遇不同,这一次,清如的眼里好像有他了。
“清如,外面有人找你。”
顿了顿,补充道:“是江同志。”
萧清如眼里快速地划过一丝烦躁,却还是笑着对队友说:“辛苦你传话了。”
“客气。”
这对未婚夫妻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这时候大家难免有些同情她。
家世好,人长得漂亮,跳舞的时候就是全场的焦点。
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也得不到男人的珍惜,真的太可怜了。
各方面都拔尖又怎么样?
在爱情这场战役里,还不是比不过乡下来的村姑!
只这么一想,嫉妒萧清如的人心里好受多了。
顶着众人异样的眼神,萧清如出了排练室。
以前许牧舟只要有空就会来文工团找萧清如,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心里没底,也不知道清如会不会见他?
算算日子,他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了,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出现过。
许牧舟很想萧清如,想要跟她道歉,想要告诉她,他不想分手,更不想退婚。
但每次去萧家,他连门都进不去。
没办法,只能来她工作的地方找人了。
用力地捏了捏手心,才发现早已经汗湿了一片。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怂,今天必须要和清如复合。
再这么冷战下去,他都要疯了!
心心念念的姑娘俏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许牧舟的眼神瞬间亮了。
像是枯木逢春,久旱逢甘霖。
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看着萧清如,所有不对劲的地方都消失了。
也是这个时候许牧舟才知道,原来萧清如对他的影响这么大。
身体快于意识,已经先一步迎了上去,“清如。”
淡漠疏离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我来。”
说完,先一步离开。
许牧舟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地方人来人往,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连忙跟了上去。
不敢和她并排走,只能落后两步。
看着女子纤细修长的背影,许牧舟生出了一丝恍惚,以前的清如从来不会背对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清如好像瘦了,是身体还没养好吗?
去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萧清如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曾经爱过的男人。
可能是失望的次数太多了,对那段感情彻底绝望,这段时间萧清如一次都没想起过许牧舟。
如果对方不来找她,慢慢地,这人真就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许牧舟含情脉脉的眼神让萧清如不舒服,眉心微蹙,沉声道:“有事说事,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语气太过冷漠,仿佛要把人冻伤。
许牧舟心里苦涩,那天在病房,她的态度好像没有冷漠到这种程度。
他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对不起。”
“如果你来是为了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那你还是回去吧,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不值得的事情上。”
萧清如刚迈出一步,就被许牧舟握住了手腕。
着急道:“清如,别走。”
“你做什么!”
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萧清如猛地甩开他的手,同时后退两步,和许牧舟拉开距离,眼里是赤裸裸的厌恶。
克制着怒意,“许牧舟,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见你吗?”
男人的眼里满是迷茫,他也不知道清如为什么愿意见他。
但从她的态度来看,总归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他。
萧清如自顾自地说道:“因为我怕丢脸。”
“丢脸?”
许牧舟喃喃自语,脑子里也是晕乎乎的,实在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来找她,是丢脸?
“许牧舟,死缠烂打的样子真的很难看,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请你体面一些,你愿意丢人,但我不想被看笑话。”
萧清如眉眼之间的厉色,刺痛了许牧舟的心,低声说道:“我不是死缠烂打。”
“既然不是,那就请你不要再做这种丢人的事情,你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但我在乎!”
“我不想和你分手,我们和好行不行?清如,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
男人面上的痛意不似作假,但萧清如并没有因此而动摇。
痛吗?
曾经的她更痛。
而且还不止痛了一次!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又何必来她面前惺惺作态?
“我们复合,长辈那边我会去负荆请罪。”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我们已经分手了,退婚了,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
这些话,每听一次都是在戳许牧舟的心窝子。
可他还是没办法离开。
“我为那天的事情向你道歉,你是个好女孩,我不应该指责你。”
“你的道歉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唯一想要的是你别再来找我,以后见了面也只当陌生人。”
许牧舟掐着手心,才能克制住翻涌的痛意,“抱歉,我做不到。”
“我们好聚好散,别逼我恨你。”
恨?
清如不是爱他吗?
为什么她能轻飘飘地说出这个字?
这一定是假的,她还在闹脾气,只要哄哄她就好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只要你能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
淡淡地看了眼慌不择言的男人,“以后别再来文工团找我,我觉得恶心。”
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牧舟心里像是破了个口子,很疼很疼。
可他已经没有勇气再追上去了。
他承受不住清如厌恶的眼神,更承受不住她的恨意。
要怎么做才能挽回清如?
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直到萧清如的背影消失,许牧舟浑身脱了力,连站着都很艰难,忍不住弯下了腰。
没见面的时候尚且可以自我安慰,觉得时间一长萧清如也就消气了。
可现在,亲眼见到过她眼里的厌恶,许牧舟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
原来,清如说的分手不是一时冲动。
她真的想要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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