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楼衾僵直身子,目光移向已然血肉淋漓的手腕,再瞅了瞅男人平静的脸色。
欲言又止。
君邶久察觉到她的神情,先是眉头一皱,然后低垂着眼,浓密却又根根分明的纤长羽睫微颤,宛若即将展翅的羽蝶。
唇色显得苍白,整个人身上的气息显得纯粹又可怜。
楼衾禁不住心一软,语气放轻,带着些轻哄的意味,“王爷,你下属呢?”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就是上次扰她清梦还想杀她灭口的那个憨皮……
君邶久睫毛一颤,温温吞吞的开口:“十二他……有事没跟出来,好像是去议亲了吧?”
几里外的离隽王府北十二蹲在木桩上,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回想几个时辰前自己的蠢笨行为,他就恨不得给那时的自己一巴掌!
“王爷,花小姐可真是不知廉耻,竟然想去逛青楼!”和主子一同躲在暗处盯梢的北十二眼睁睁看着楼衾毫无礼义廉耻的走向潇湘苑,不由得向王爷腹诽。
毕竟他可是知道王爷最讨厌这种花心不忠的女人了。
去年中秋国宴邻国一个公主醉酒后撒酒疯妄想让王爷当她的面首……
也没有什么血溅当场,毕竟王爷大度,就是当晚那公主回驿站途中时不幸被一个采花贼给掳走了。
后来,那公主就不知影踪,估计是死在哪个疙瘩角落里了吧。
北十二满脸期待的等着王爷赞同自己的言论,结果却是收到一个阴暗极其不善的眼神,过于平静的语调响起,“十二,天黑了,你也该去蹲蹲木桩练练基本功了。”
“……”北十二脸色大变,充满惊恐和不解,但又不能反驳,最终只得憋闷的应答,“……是。”
“阿啾!”一阵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也顺势扬起阵阵风尘。北十二又忍不住再打了个喷嚏,结果停不下来,鼻子很痒,接连打了十几下。
他很快回过神来,目光不善的看向院子里大树的方向,咬牙切齿,这帮落井下石的人!
……
楼衾目露责怪,也不矫情的扶着他,嘴里恨恨的道,“你这个属下太不尽责了,你有病他还丢下你去风花雪月!”
“罚!必须得罚!”
楼女王的小心眼和记仇可以迟来,却从不会缺席!
君邶久也顺势的得寸进尺的把脸埋到女孩的脖颈间。
脸触及女孩线条极具美感的白颈犹如一截羊脂玉般,精致得巧夺天工。
他舔了舔绯红莹润的唇瓣,没忍住,舌尖往外一滑……
他喉结微动,淡漠的眼睑微垂,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落下了一层漂亮的阴影,耳尖却是微红。
阿容,果然是想象中的味道……
楼衾感受到脖间传来痒痒湿润的触感,头皮一麻,心也是狠狠一颤!
惊得下意识问出了口,也顾不得维持什么温柔人设,音调还有一丝破音的边缘,“君邶久,你干嘛!”
问的时候手也跟着一动,把这个乱捣鼓的臭男人往外推去。
男人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几步,温润柔弱的眸子看向她,小脸一片茫然,只是抿着唇,不言语。
安安静静得脆弱的像是瓷娃娃。
被顶着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的男人用一副可怜兮兮的神色注视着她。
楼衾与人对视几秒。
她暗暗叹气,无奈的妥协,重新把人捞回来,道歉,“对不起王爷,我错了。”
君邶久眼底愉悦的泛着涟漪,掠过一丝笑意和得逞。
面上却是抿着唇,漆黑漂亮如琉璃般的瞳仁里泻出缕缕可怜。
“王爷,我会帮你找大夫治好你的手的!”楼衾又瞥了瞥那只手,还是脸色坚定的把话说出来。
终归……自己也是有一点点责任的。
还有一点心疼。
咳咳,毕竟剧情中潇洒执剑的反派可不能就这样被一个小喽啰给窝囊的废掉了。
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