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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文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

黄蛋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易欢晋渊的古代言情《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黄蛋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留着,夫人也不缺这一件,就算二爷知道也不会怪您的,留下吧。”顾初雪犹豫了下,伸手摸上衣料,眼底满是艳羡,“也罢。”凝萱堂。桃心已经为易欢上完了妆。易欢问:“绣罗坊的衣服还未送到吗?一会二爷就要回来了。”桃心也疑惑:“不该呀,该送到了才是,夫人您等等,奴婢去问问。”桃心说完,便匆匆往外走去。......

主角:易欢晋渊   更新:2024-07-16 2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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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易欢晋渊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文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易欢晋渊的古代言情《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黄蛋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留着,夫人也不缺这一件,就算二爷知道也不会怪您的,留下吧。”顾初雪犹豫了下,伸手摸上衣料,眼底满是艳羡,“也罢。”凝萱堂。桃心已经为易欢上完了妆。易欢问:“绣罗坊的衣服还未送到吗?一会二爷就要回来了。”桃心也疑惑:“不该呀,该送到了才是,夫人您等等,奴婢去问问。”桃心说完,便匆匆往外走去。......

《精品文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精彩片段


张德胜惊讶,心想陛下果然看重林将军。

晋渊垂目,敛下眸中思绪,上一世花朝宴上,她离他太远,看不清她的面容,这一世他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看着。

*

林青裴下职前,绣罗坊将刚做好的成衣送来了林府。

恰逢被顾初雪的丫鬟秀莲瞧见,他见小厮捧着一个木案,一路宝贝的护着,好奇上前,问:“这是何物?”

绣罗坊的小厮哪懂林府的弯弯绕绕,便老实答道:“是刚制好的成衣,正要送往夫人那。”

秀莲掀开罩着的丝帕,里边是一件藕色缕金大袖衫,瞧着还是苏绣,他们顾小娘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

秀莲便接过木案,说道:“你回去吧,我去送。”

“那就麻烦姑娘了。”

秀莲捧着新衣入拂风苑,她嘟囔道:“小娘,您瞧瞧,您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裳,二爷让人特地赶制了一套却送去了夫人那。”

“要不怎么说她是夫人呢。”顾初雪坐在桌前绣花,眼神幽怨,她道:“纵使二郎给足我宠爱,我依旧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顾初雪叹了口气:“这衣服想来是为了今晚的宫宴置办的吧?送夫人那去吧。”

秀莲却不悦道:“苏绣缕金,您都没有,不若留着,夫人也不缺这一件,就算二爷知道也不会怪您的,留下吧。”

顾初雪犹豫了下,伸手摸上衣料,眼底满是艳羡,“也罢。”

凝萱堂。

桃心已经为易欢上完了妆。

易欢问:“绣罗坊的衣服还未送到吗?一会二爷就要回来了。”

桃心也疑惑:“不该呀,该送到了才是,夫人您等等,奴婢去问问。”

桃心说完,便匆匆往外走去。

没多会,得知来龙去脉后,桃心义愤填膺的走进屋,说道:“欺人太甚!他们拂风苑实在欺人太甚!”

“夫人,二爷为您赶制的那件苏绣成衣,被秀莲截胡送往拂风苑了!”

“岂有此理,夫人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可是您宫宴要穿的,她们怎么敢!奴婢去帮您要回来!”

易欢却按住了桃心的手,说道:“罢了,不必了,她既喜欢,便随她吧,桃心,你去柜中把那件月白云锦大袖衣拿出来吧。”

即便去闹,最终也只是自讨苦吃,林青裴一向是纵着顾初雪的。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易欢以前不是没闹过,林青裴只会觉得她不大度且无理取闹。

桃心嘀咕道:“那件也太素了。”

“没旁的合适的了。”

“是。”

易欢换好衣裳,明明穿的素净,却难掩芳华。

桃心夸赞道:“哼,咱们夫人穿什么都好看,也不知二爷是怎么想的,那顾小娘样貌才华有哪样比得上夫人您呀。”

桃心是跟着她从易府出来的,自是向着她。

主仆二人说话间,林青裴从校场回来了,正打算接易欢赴宴。

进屋,瞧见她身上的衣裳,林青裴愣了愣,道:“绣罗坊的衣服呢?还未送来么?”

桃心立马道:“被秀莲送往拂风苑了,我们夫人只能穿去年的料子了。”

桃心是有些委屈的,希望二爷能为夫人主持公道。

可林青裴偏心惯了,听此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道:“竟这般不懂事?回头我去好好说道说道,欢儿穿这件也很好看,时候来不及了,先同我进宫吧。”

易欢暗道果然如此。

凡是顾初雪要的,林青裴就不会不给。

易欢乖顺的应了句:“好。”

*

易欢随林青裴入宫。

天色已黑。

麟德殿内觥筹交错。

林青裴被婢女领入座时,满脸狐疑,问:“确定本官坐在此处?”

“回林大人,是的,是陛下亲口安排的。”

林青裴周边坐的可都是些一品大员,再靠上便是皇亲贵胃,最上边的主座则是属于天子的,这座位离天子实在太近。

林青裴受宠若惊道:“微臣多谢陛下抬爱。”

婢女笑笑便转身离开,陛下看重林青裴是人尽皆知的事。

没多久,林青裴就去与人寒暄了,留易欢一人坐在原地。

唐心月凑过来,不高兴道:“欢儿,你这衣裳,是不是去年的?京中早就不兴这个了。”

唐心月是礼部尚书之女,曾是易欢闺中的手帕交。

易欢说:“穿什么都无所谓的。”

唐心月却轻嗤一声,道:“你呀,就是性子太软,你可知外边都说你什么?”

易欢只淡笑不语,无非是嘲她懦弱,抓不住丈夫的心,让个妾室当家做主欺负到头上。

唐心月叹了口气,道:“也罢,不与你说那些难听的话,以后你有难处,可与我说,我替你撑腰,可别再任由人欺负了,你怎么着也是将军遗孤,腰杆给我挺直点。”

唐心月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易欢自是知道她的好意的。

她道:“心月姐,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心中有数。”

“不过你夫君是真得圣心啊,这位置比我父亲的还要好。”唐心月感叹了一句。

易欢眸光骤然暗了下来,可不是?可这一切都是借了她父亲的势换来的。

“你可千万不能便宜了顾小娘,死死抓住正房夫人的位置,就算她顾初雪再得宠,终归名不正言不顺!”

唐心月劝完,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晚宴即将开始,林青裴也回来了,在她身边落座。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句:“天子驾到!”

文武百官携妻儿匆匆下跪行礼。

易欢也跟着林青裴跪下,将头伏在地上。官员高呼:“吾皇万岁!”

紧接着,只听上放传来一道低沉冷漠的声音:“众卿平身。”

易欢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起身时忍不住偷偷往上座瞄了眼。

首先入目的一双镶着金丝龙纹的皂靴,随后往上是黑色华服,华服上隐隐有金色暗纹流动,只这一身衣裳便尊贵不凡。

易欢匆匆瞥了眼,下一刻便僵在了原地。

只因天子这张脸,竟与她春梦中那男人一模一样!


轰隆隆——

天公不作美,初春的雨说来就来,早上还是晴空满天,只两个时辰不到,天幕仿若被人凭空泼了一壶墨。

京中有四营,而林青裴手握南营武陵军,武陵军本是易将军所掌。

易将军死后,这兵权就落到了林青裴手上,林青裴还是易将军亲选的女婿,在将士们心中,不由分说,俨然已把林青裴当做了易将军的继承人。

桃心冒着雨,来到南营。

桃心来时,林青裴正在与人议事,瞧见她,面露不悦,问:“你怎来了?”

桃心看了眼周围的士兵,说道:“府中出事了!奴婢有要事要和二爷说!”

林青裴皱了皱眉,挥退了下属,待屋中没人,他问:“何事?”

桃心狼狈不堪,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还请二爷帮帮我们夫人,今早老夫人叫了夫人去景寿堂,要因为昨日变卖嫁妆一事责罚夫人!”

林青裴道:“她昨日那事做的确实欠妥。”

听到这话,桃心心都凉了。

“可这都是为了铭哥儿啊!我们夫人怎能见死不救?”

“她如今是林家人,怎能一心向着娘家?在做这件事之前,她从未想过要同我商量,置我于何地?”

林青裴脸色微冷,他道:“我与她是夫妻,妇道在顺从,而以夫为天,她不是没有读过女戒女训,这么简单的道理不该不懂。”

桃心满心失望,她道:“二爷的意思是,您不会管了是吗?”

“母亲本意是好的,小惩大诫,经此之后望她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丢了林府的脸面。”

“可是,外边下这么大的雨,老夫人还叫她在院中罚跪,我们夫人身子弱,会受不住的!”桃心内心难受,眼眶也跟着红了。

林青裴却道:“不过是小病一场罢了,母亲也只是想让她吃个教训而已。”

桃心听到这话,无话可说。

二爷从不替她们夫人考虑,一心只有林府,只有自己的仕途。

桃心失望道:“您就是这样对待易将军遗孤的,是吗?”

“您好好看看,您现在的官职,您手上的南营,以及这些武陵军,有哪个不是曾经易将军的?倘若不是易将军临终托孤!您以为您能轻易得到这一切吗?”

这话无疑是触了林青裴的逆鳞。

林青裴脸色冷了下来,阴沉不已。

“大胆!本官如今的一切,都是本官自己努力得来的!”

桃心正欲再说。

只见一个小侍卫,推开门匆匆走了进来。

“报!将军,您还是赶紧回林府一趟吧,陛下,陛下去了您府上。”

听见这话,林青裴一惊。

“怎么回事?”

“陛下今日微服出访,岂料忽降大雨,正好您家离得近,陛下就先行上您府上避雨了!”

林青裴连忙起身,道:“快,备马,我要回府。”

桃心跟在他身后,急急开口:“二爷,那夫人……陛下去了府上,让陛下看到老夫人体罚夫人,到底不好吧?”

林青裴犹豫了会,道:“让你们夫人回凝萱堂,让母亲莫要再为难她,就说是我说的。”

“是,二爷。”

桃心喜极而泣,揉了揉眼睛,谢天谢地!感谢上苍!感谢突然去林府避雨的陛下!她们夫人这下有救了!

林府。

当林府的门房,看到门口站着的尊贵之人后,脸色大变。

男人穿着墨色圆领长袍,腰上系着玉带,脚蹬皂靴,而无论是长袍亦或是玉带皂靴上,都有明显的龙纹,呈现一种暗金的色泽,尊贵不凡。

男人身份不言而喻。

大虞能以龙为装饰者,唯有天子一人。

“大胆!还不赶紧跪下!”张德胜呵斥道。

“小的……小的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门房哆嗦着跪在地上磕头。

张德胜道:“陛下今日微服私访,怎料大雨忽至,正好离你们林府近,来避避雨,还不赶紧迎接。”

门房战战兢兢的起身,打开门,道:“陛下,您请。”

随即,门房冲着小厮使了个眼色,让小厮赶紧去禀告主家。

*

景寿堂外。

易欢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此刻她浑身上下被雨淋的湿透,柳嬷嬷举着伞站在一旁,冷眼瞧着。

她道:“二夫人,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呵呵,您瞧不上老奴,可您瞧瞧景寿堂的这些个丫鬟小厮们,又有几个瞧得上您的?”

“以往易将军在的时候,您有清高的资本,可如今易将军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你们易家都得仰仗咱们二爷,您还假清高给谁看?”

说完,柳嬷嬷不屑的啐了一口。

好冷。

冰冷的雨点啪啪打在她脸上身上。

易欢抱着自己的手臂,她不想跪了,中途她无数次想起身,可她还未有动作,这刁奴便死死按住她的肩膀。

膝盖又疼又麻,感觉整双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大堂内,老夫人问:“可知错?”

易欢直勾勾的看着她,雨水糊住了她的眼睛,她说:“我无错。”

“好!好得很!我就不信今日我治不了你!”老夫人气急败坏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冥顽不灵,我便要让你知晓,我们林府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易欢自打来了林府后,谨小慎微,何时撒过野?

这些个人不过是惦记着她的嫁妆,恼怒她把嫁妆折了现补贴给了娘家。

易欢门儿清。

过了会,小厮疾步走进景寿堂,小声在老夫人面前说了句话:“老夫人,陛下……陛下来了林府,说是来避雨,这会已经进府了。”

“什么!”老夫人满脸震惊。

随后面色一喜,她道:“陛下待我们二郎就是好,陛下亲临林府,这是旁人都没有的荣幸,老身要亲自去接见陛下,大郎,你、你也同我一起去!”

她瞥了院中跪着的易欢一眼,摆了摆手,道:“罢了,让她回去吧。”

“柳嬷嬷,婆婆说了,让弟妹回去面壁思过,府上来了贵人,免得让弟妹冲撞到了贵人。”余氏假惺惺开口。

林嬷嬷只好不甘开口:“算二夫人您今天运气好。”

易欢拖着酸疼的腿起身。

府上来了贵人?什么贵人?能让老夫人这般,官职定比林青裴大,身份也比林青裴尊贵。

她倒是真托了这贵人的福,否则还不知道要跪到何时。

易欢腿痛的站不住,跌跌撞撞的往凝萱堂走。

不知是因为雨水,还是因为身子不适,她感觉眼前模糊,阵阵发黑。

易欢甩了甩头。

踉踉跄跄的踏过月亮门,却没注意到她走错了路,这不是往凝萱堂的路,而是通往林府正门的路。

易欢腿疼,身子发软,头脑也不清醒,眼前骤然一黑,再也撑不住,往前栽去。

本以为要摔个狗吃屎,却蓦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浅浅的龙涎香。

龙涎香……龙涎香?!

易欢忽的挣扎了起来,可晋渊却将小妇人抱的很紧,他将人打横抱起,脸色阴沉冰冷。


他话刚落,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一道白色倩影映入眼帘。

易欢脱了那金贵的雀金裘,摘了腰上的盘龙玉佩,脖子上戴了脖衣,遮住下边殷红的吻痕,身上洒了兰花香粉。

易欢走来时,扑面而来皆是兰花的幽幽香味。

林青裴有段日子没见易欢了,从前她觉得易欢寡淡无趣,与大多数寻常妇人一般,不懂情趣。

今日一瞧,她细细的柳叶眉下,一双水眸波光盈盈,抬眸看人时带着一股柔媚感。

他的妻子并不寡淡,起码那双眼睛,是极有风情的。

“欢儿。”

林青裴连忙上前。

易欢向他欠了欠身,道:“让郎君久等了。”

林青裴脸上露出笑意来,连忙扶住她的身子,说:“你以前等我那么多回,我等你一次又能如何?”

原来她也知道自己曾经彻夜等他。

易欢想好了,那些个雀金裘、盘龙玉佩被她压到了箱底,恐再难见天日。

她是林府二夫人,林青裴不爱她,她要把能握在手上的,牢牢抓住,要趁着这个机会,让自个以后在林府畅通无阻,起码不再是任妾室随意羞辱的花瓶。

易欢唇角微微勾起,道:“我等了郎君那么多回,郎君总也不来,郎君只等了我一回,我便来见您了,好不公平。”

她这话里带着娇嗔的意味,倒不让人讨厌。

林青裴心一软,他道:“以后日日都让我来等你,可好?这些时日你不在林府,我日日都留在凝萱堂,我想体验你曾经过的日子。”

“凝萱堂的桌椅摆件都旧了,我特地让人都去换了新,是上等的金丝楠木,你喜欢桂花,我还命人在院中种了金桂、银桂,等十月一到,满园生香。”

林青裴眼中满是柔情。

可易欢知道,他之所以这样,是急着归朝。

易欢问:“顾小娘呢?顾小娘知道了,只怕又要不高兴。”

“欢儿,你莫要介意,倘若你不喜,可把初雪打发到外边的庄子里去,掌家权我已经从她手上收回来了,只待欢儿回府,就尽数交由凝萱堂。”

“郎君对顾小娘情深似海,我又怎能做那夺人所爱之事?未免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易欢幽幽叹了口气。

她记住嫂嫂的话,大度的女子永远比妒妇更得人心。

林青裴听此,心一定,果然,易欢懂事得体,如他所想的那般,只要好声好气哄两句,再送上赔罪礼,便能将过往一笔勾销。

“林府日后欢儿当家,欢儿自是想如何就如何的。”

易欢微微一笑,她道:“郎君,我对你只有三点要求,如若郎君能答应,我便同你回林府。”

她已经不奢求林青裴的爱了,只想抓住能抓住的。

“好,欢儿你尽管说。”

“一,无论如何,这掌家权日后都不可从我手上收回。”

“自然,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合该由你执掌中馈。”

“二,郎君日后不得再纳妾。”

仅仅一个顾初雪,便已让她吃了如此多的苦,倘若再多几个,林府岂不是要鸡飞狗跳了?

林青裴本就无继续纳妾的想法,他应了一声:“好。”

“三,倘若哪一日郎君嫌了我厌了我,不休妻,只和离,郎君能够做到吗?”

这话落,不止林青裴,就连桃心,都瞪大了眼眸,震惊的望向易欢。

大厅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呼吸可闻,林青裴没有像之前那样第一时间回答。

易欢也不急,就这样与他对视。

林青裴道:“欢儿,我不会休妻,所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莫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易欢低着头,跟在宫女身后,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儿。

昭华问身边的小太监:“那是何人?”

“回殿下,那是林将军的妻子易氏。”

昭华一阵沉吟:“就是近日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

昭华见她一副唯唯诺诺样,眼底露出轻蔑,说道:“不过一个无知的内宅妇人罢了,进宫作甚?”

小太监答:“她是拿的唐太嫔手令进的宫,至于进宫作甚,奴才也不知呢。”

昭华冷哼一声:“我那皇弟可不是好相与的,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帮这妇人……这其间一定有本宫不知道的事情。”

昭华打算待回府后,派人私底下跟着易欢,打探打探,说不定能抓到她那皇弟的把柄。

*

易欢被宫女带到了麟德殿偏殿。

易欢叫住宫女,道:“姐姐,此物是陛下的手帕,能否麻烦姐姐帮忙转交给陛下,还有这张地契,是价值三万两的祖宅,也麻烦姐姐一并转交。”

宫女是张德胜的人,听此,犹豫一会,伸手接过,她道:“夫人,请在此等候片刻,奴婢去上报。”

“好。”

御书房里。

晋渊瞧见这明黄色的丝绢帕子,他问:“她让你转交的?”

宫女跪在地上答:“是夫人令我转交的,那地契也是,夫人说那是价值三万两的祖宅。”

小妇人想与他撇清干系的心思一目了然。

男人指尖摩挲着丝滑的帕子,他并没有生气,低声说了句:“还东西也不亲自来,太没有诚意了吧?”

他将帕子丢回给宫女,道:“叫她亲自来还。”

宫女将头埋的更低了,“是,陛下。”

偏殿里,易欢听到宫女的答复,心道果然如此。

此次进宫,就是一场鸿门宴,晋渊绝无可能轻易放过她。

宫女道:“还请夫人莫要为难奴婢了,陛下让您将这些东西亲自交还给他。”

宫女内心不敢揣测易欢与陛下的关系,只低着头奉命行事。

易欢真想直接把东西放下,直接走人。

可对方是皇帝,这种虎口拔须的事她着实不敢。

“还请姐姐带路。”

宫女心里松了口气,道:“夫人请跟奴婢来。”

宫女按照晋渊的吩咐,一路避开人,将易欢带入了御书房,随后识趣的关上门。

易欢站在门口处,紧张的捏紧了手上的帕子。

晋渊一只手支着额,说道:“朕不让你亲自来还,你是不是想丢下东西就跑?”

易欢尴尬极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双手捧着那丝帕和地契,说道:“陛下先前借给臣妇帕子,臣妇已经洗净,特来奉还,还有陛下先前帮臣妇赎回家父遗物,臣妇感激不尽,此地契也价值三万两,还请陛下收下。”

说到底,皇帝根本不差那条手帕,只不过是为了……为了逗弄她,才让她亲自来还的吧?

晋渊道:“你先起来。”

他声音并不严厉,与先前和长公主说话时天差地别,甚至称得上温和。

“陛下先收下。”易欢执着道。

男人眯了眯眸,问:“你不听话?”

易欢身子一颤,到底不敢忤逆皇帝,艰难的起身,那捧着丝帕的手,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与这个男人同处一室,让易欢压力大极了。

“过来。”晋渊朝她招了招手。

易欢依言走过去,却离书案还有好远的距离,不敢靠太近。

晋渊忍不住笑了,他问:“朕是会吃人么?离那么远。”

“臣妇不敢……”易欢又走近了两步。

磨磨蹭蹭,晋渊不耐,男人推开椅子起身,大步朝她走来。

易欢本低着头,听见动静忍不住抬眸,下意识又往后退了退,惊慌失措的像只小兔子。

男人今日束了冠,发丝服服帖帖的被绑在脑后,完整露出了晋渊这张攻击力极强的脸,眉眼肆意又张扬,好像所有世俗礼教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易欢慌慌张张的跪在他衣摆前,目光死死盯着那镶金的华贵皂靴,说道:“陛下,臣妇、臣妇畏惧龙颜,还望陛下宽恕,收了这些便放臣妇走。”

“畏惧龙颜……”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好一个畏惧龙颜,花朝宴上直视朕的时候,可是胆子大得很,这会怕了?”

“那会是臣妇无知,第一次见到陛下,失了礼数!”易欢连忙解释。

“怎么,是朕长的太过不凡,才让夫人你看呆了去?”男人挑眉,带着一股不依不饶的劲儿。

易欢手心都被汗湿z了,她实在不懂,自己有什么值的皇帝惦记的。

再者,三年前她被指给林青裴时,那会皇帝分明没有半点反应。

皇帝对她的兴趣来的太突然,让易欢不得不怕。

“夫人。”

晋渊弯腰,发丝顺着他耳畔垂落,男人附在她耳边,问:“朕是不是比你夫君还俊?”

林青裴的长相在官员里已是不凡,器宇轩昂,皇帝更胜一筹。

皇帝生母不详,当初外界传他生母是宫女,又有人传是舞姬,具体是何人没有人知道。

易欢低声说了句:“陛下自然比夫君要俊。”

这话叫晋渊高兴了。

晋渊伸手握住小妇人细细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拉,将人拽起。

易欢愕然抬头,视线与男人相撞。

“别怕。”他说。

“朕不会伤害你。”

易欢咬了咬唇,不自然的撇过头,说道:“陛下快松开臣妇吧,叫人看见不好。”

晋渊却捏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道:“这儿没有旁人,也没有人敢进来。”

“陛下,您之前和臣妇说,臣妇也可如那前朝女将军一样,做想做的事,潇洒肆意,可是陛下,您知道那女将军最后的下场吗?臣妇想,臣妇是没有勇气做出那样离经叛道的事情的,臣妇只想好好活着……”

然,她话刚说完,晋渊便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霎那间,易欢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双手抵在男人肩上,将人用力往外推着。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梦里男人已足够霸道,现实里却更显强横,那一眼望去便知薄情的薄z唇,热的像是要把易欢烫化了去。

易欢指尖收紧,骨节发白,攥紧了男人的肩头,报复一般的指甲深深掐了进去。


“陛、陛下?”她生怕晋渊又发什么疯。

这可是藏春园,林青裴就在里边,倘若被林青裴瞧见……

晋渊伸手,解开她腰上系着的白玉,为她重新系上这盘龙玉佩,在她腰z肢上轻拍了下,道:“戴好。”

“至于这个。”男人手上拿着那白玉,白玉下面坠着碧绿的丝绦,是市面上很常见的样式,不值几个钱,“归朕了。”

易欢没有再做无用的挣扎,她咬了咬唇,转身提着裙慌慌张张的踏下马车,徒留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晋渊坐在马车内,目光如炬,外面天光落到她身上,配着那华贵的雀金裘,好一个如珠似玉的人儿。

易欢走的急,微微喘着气儿,在临进藏春园时,小妇人下意识回过头,瞧了一眼。

她白皙的小脸在日光下看不真切,一个晃神的功夫,易欢提着裙摆,匆忙跑入了园子。

晋渊失笑:“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回头看我一眼。”

“陛下,回宫吗?”驾车的侍卫问道。

晋渊指尖摩挲着手上那块白玉,轻拢慢捻,蹭过上面每一处细小的纹路,不似在摸玉,无端有些色情。

白玉在他指尖泛着莹润的光泽,与那如珠似玉的人儿比一时竟分不清谁更白。

“回宫。”男人眸色微暗,“宣成王进宫。”

“是,陛下。”

成王在京内不止一家金花赌坊,大大小小的赌坊共计八间,在江南、云賸、琅琊等多地区亦设有不少分部,赌坊是一条不错的暗线,这条线他要了。

*

易欢踏入藏春园。

她脸上还带着余留的红意,易欢抚了抚胸口处,平息那股汹涌的热躁感。

她问:“二爷在大厅等多久了?”

桃心答:“有两个时辰了。”

易欢心情复杂,这是林青裴这一年来,第一次对她如此有耐心。

桃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风飘了过来,桃心面色微变。

她道:“夫人,您身上沾了龙涎香……”

这话一出,易欢登时小脸通红,她先前与晋渊共处一室,待久了,自己也闻不出来。

龙涎香是御用贡品,倘若被林青裴闻见,不消多问,对方就能知道她先前见了什么人,且定然是有过极其亲密的触碰,才会在她身上留下余香。

易欢穿着上好的雀金裘,雀金裘下一片殷红的吻痕,身上还带着龙涎香的味道,每一处都是天子所留下的痕迹。

“这……这是……”易欢红着脸,试图解释。

桃心道:“奴婢知道的,方才马车里的男人,是陛下吧?”

易欢不置可否。

“夫人,奴婢知道您在二爷那里受了不少委屈,于您而言二爷不是个良配,可夫人,二爷不是良配,陛下也未必是呀。”桃心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说出这话。

“二爷府上只有个老夫人,而皇家还不知有多少阴私,倘若陛下只是一时对夫人您感兴趣,待他兴致过了,夫人您又要置于何地?”

易欢知道桃心是为了她好。

桃心为她拢了拢披风,说:“夫人,您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多抹点香粉,别叫二爷看出异常,二爷那边奴婢去说,奴婢让他再等等。”

“桃心,谢谢你,我都明白。”这些道理,没读过书的桃心都知,易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所以即便晋渊对她百般撩拨,千般示好,易欢从不敢当真。

易欢冲着她笑了笑,她说:“不守妇道这四个字,自古以来对女人来说都是极重的。”

妇道是什么?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将女人束缚在宅院里的枷锁。

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蹭完易欢立马收回手,当做无事发生。

晋渊被她这举动逗笑了,忍不住凑过去,抓着她的小手揉了又捜,道:“多蹭两下,别客气,把铭哥儿输的都赢回来。”

第六局第七局,易欢都押了小,第七局易欢更是将钱袋里的银子都押上去了,反正这些银子都是赢来的,输了也不会心疼。

开盅,小!

两局都是小。

易欢眸子瞪大,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满脸都是震惊。

倘若说赢一局两局还是运气好,五局还算在能理解的范围,七局就实在不可思议了!赌神在世吧这!

便连骰子手都愣住了,这回不是小数目了,易欢赢了足足六千多两。

骰子手眼神变了,暂停了赌局,招来小厮,去通知坊主了。

易欢问:“怎么不继续了?”

骰子手道:“姑娘好手气,我们这有更好玩的局,姑娘想不想试试?”

易欢刚准备说不想。

投壶、弈棋、牌九都再赢个几千两,不就很快能凑齐三万两了吗?

她想的倒是美。

骰子手便道:“请,咱们赌坊的金花局,一局可得万两白银,端看姑娘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金花局?上一次开金花局的,还是易家的那小少爷吧?”

听到易家的小少爷这几个字,易欢眸子徒然变得严厉。

“不错,上回玩z金花局的还是易家少爷。”骰子手笑着说道。

易欢问:“金花局是什么?”

骰子手命人拿来了一个签筒,他道:“签筒里每支签都代表着一种玩法,姑娘可随机抽取一支,待抽中后,我再与姑娘说说具体规则。”

易欢随手抽了根签。

撕开签头贴着的红纸,里边写着投壶二字。

*

易府。

易铭正在看书,一旁两个嬷嬷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哒”的一声,一颗小石子扔到了他桌面上,易铭抬头朝窗外看去,见他狐朋狗友洛家公子洛金蝉正趴在墙头,冲他挤眉弄眼。

易铭连忙起身,道:“嬷嬷,我去如厕!”

随后不等嬷嬷们开口,易铭便风一般的跑出了门,两个嬷嬷跟在他身后追,“铭少爷,铭少爷,您别跑!您再跑奴才们就去通知你姑姑!”

易铭已经被她们押着读三天书了,实在耐不住性子了。

他回过头,冲着嬷嬷扮了个鬼脸,道:“你们去告啊,我才不怕!”

说完,单手一攀,翻到墙对面去了。

易铭望向洛金蝉,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最近改邪归正了?听人说你这几日在家里读书,可用功。”洛金蝉打趣他。

易铭露出那只包成粽子的手,说道:“别说了,看到我这只手了吧?差点被我姑姑砍了!我敢不安分吗?”

“啧,今日金花赌z场有热闹看,你真不去?”

“什么热闹?”

易铭立马来了兴致。

“有人开了金花局!想不到吧?继你之后,竟还有傻子敢开金花局!”

“去你的,我只是一时不慎才输了,而且我输了一局后立马就收手了好吗?”易铭撇了撇嘴。

“怎么样,去不去看?”洛金蝉怂恿。

易铭问:“开的什么局?我当初开的是牌九。”

“投壶!”

易铭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道:“金花赌z场的铜壶,可跟外边的不一样,箭矢也不一样,都是做过手脚的。”

“可不是,你到底去不去?”

易铭犹豫了一瞬,咬牙道:“去!”他只是去看看,又不赌,姑母应该不会生气吧?应该吧?

“走走走。”

易铭和洛金蝉赶到赌z场的时候,赌z场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让让,都让让,让小爷我进去。”

赌z场中z央,易欢开了金花局,大伙都看热闹来了。


“看来你心中已有决断。”

先前在赌坊里,她一时脑热做了不该做的事,如今冷静下来,只觉羞愧。

易欢将三万两银票放在男人身旁的矮桌上,道:“陛下,手帕已还,银钱已请,你我之间两不相欠。”

离开赌坊后,易欢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先前因为激动脸上升起的薄红,也不多会就散了。

脸上再次戴上了那厚重的世家女面具。

晋渊没有应,他问道:“好玩吗,在赌坊可有尽兴?”

赌骰子投壶这些小把戏,小时候没玩过时总惦记,如今玩过了,也就那样。

“那些骰子和箭矢,您做手脚了吧?您这样做,倘若叫我以为我真是赌圣转世,下回又来赌z场,结果把自个输个底朝天可怎么办?”

晋渊却轻笑着说道:“你不会,今日叫你来一趟已是千难万难,你没有瘾,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种地方。”

易欢身上有着世家女的骄傲。

“说的跟你多了解我似的,我们才见过几面?”

晋渊目光柔和,他道:“几面足矣。”

那七局赌局和投壶,他的确做了手脚,他暗地里用内劲改变了骰子大小和箭矢方向,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芙蓉楼,易铭做东,叫了个雅间,将芙蓉楼里的特色菜都叫人上了一遍,粗略算去,少说几十两。

这败家子……

嫂嫂在易府勤吃俭用,过的实属不易,结果她这好儿子呢?

这更加坚定了易欢要改变易铭的想法。

嫂嫂拿捏不住易铭,只能换她试试。

雅间内,饭菜传来诱人的香味,可三人没有一个人动筷。

晋渊是看不上,易欢是在琢磨如何对付易铭,易铭则是满脑子拜师拜师拜师。

易欢开口:“你想让我教你赌术,未尝不可。”

易铭双眼一亮。

他忙问:“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

易欢道:“我不教蠢人,你要向我证明你不蠢。”

“如何证明?”易铭急忙问。

“你需通过今年八月的院试。”

易铭脸色一变。

易欢端着茶盏,指尖在杯沿上随意划过,她问:“怎么?这点小小要求都做不到,还想破金花赌坊的赌局?痴人说梦。”

果然,这激将法立马起了作用,易铭才十三,本就不是个脑子灵光的。

他道:“我答应你,倘若我过了院试,你就得传授我你的赌术。”

“可。”易欢不动声色道。

“一言为定!”

嗯,八月院试,九月百川书院考核,倘若他真能过了院试,想来百川书院考核也没多大问题。

易铭听到这话后,高高兴兴的开始夹菜吃。

晋渊嗤笑一声,就这蠢笨侄儿,再苦读几个月的书,恐也读不出个名堂来。

晋渊抬脚,暧昧不明的蹭了蹭易欢的小腿,说道:“夫人,你教他,怎么不教教我呢,我也想学,我八月也去过个院试,好不好?”

易铭猛地抬头,问:“夫人?您嫁人了?能娶到您这样的奇女子,您夫君真是好福气,呵呵。”

易铭还以为天底下女子都和他母亲姑姑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犹犹豫豫的瞥了晋渊一眼,提醒道:“不过夫人既已有夫君,还是莫要和蒋大哥走的太近……”

“为什么不能和我走的太近?”晋渊一只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望向他,桌底下那只脚却一下一下的蹭着易欢的小腿肚,磨人的很。

易欢忍不住挪了挪腿。

这厮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抬脚又给勾了回来。

易铭道:“当然是怕她夫君误会啊,倘若被他夫君看到,以为蒋大哥你是……你是……多不好。”


“陛下他……”她想问那男人在宫女太监们面前时,也是那样一副轻浮浪荡样吗?到底不合适,易欢摇了摇头,没问出口。

宫女却道:“陛下很重视夫人。”

易欢伸手,下意识顺了顺鬓角的发丝,她道:“陛下只是……只是怜我是将军遗孤……”

宫女却摇了摇头。

“奴婢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朝中与易将军一样劳苦功高的臣子多得是,可你见陛下照拂过谁了吗?”

易欢敛眸,不再说话。

二人走到宫门处,易欢正要向她告辞。

张德胜急匆匆的追了过来,道:“夫人且慢!”

“公公还有事?”

张德胜谨慎的捧着一块玉佩,说道:“这是陛下的盘龙玉坠,执此玉坠,夫人以后可直接进宫,无需再接受侍卫盘查,另外,此玉坠还可调动四营人马,倘若夫人以后遇上了事,可执此玉坠前往四营或进宫寻陛下。”

易欢连连摆手,惊骇道:“此物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张德胜道:“这是陛下的命令,夫人就莫要为难奴才了,您不收,奴才没法回去交差呀,交不了差,陛下又要处罚奴才……”

张德胜为难的看着她。

这男人是故意的吧?

他定是知晓,倘若在御书房里直接给,她决计不会收,如今通过张公公之手递给她……

她不愿看张公公为难,也不愿张公公因此被罚,定会收下此玉佩。

被人这样算计,易欢高兴不起来,却还是收了这枚盘龙玉佩,打定主意,等回去后,就将这玉佩压箱底,等明日皇帝来找她,再还回去。

见易欢收下玉佩,张德胜喜笑颜开,说道:“夫人一路走好,若遇事可进宫寻陛下,奴才会第一时间帮您通禀。”

易欢回到藏春园,唐心月正在等她。

瞧见她回来,唐心月连忙上前,问:“如何?事情办的可还顺利?”

易欢踌躇片刻,头疼道:“姑且还算顺利吧……”

帕子还了,房契没送出去,皇帝明日还要来找她,算哪门子的顺利……

她明明是想和皇帝说清楚,断个干净,现在好像剪不清理还乱,越扯越复杂了。

易欢怕明日唐心月来找她,撞见陛下,便道:“唐姐姐,明日我要出门一趟,你莫要来找我了,今日之事多谢你了,等过两日,我请你去吃京中的芙蓉楼。”

芙蓉楼是京中最好的酒楼。

唐心月高兴的应下了,“你好好养病,这比什么都重要。”

*

长公主府。

昭华倚在榻上,道:“叫旬一旬三过来。”

“是,殿下。”

昭华府上养了不少死士,不多会,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死士就出现在她面前。

“帮本宫去跟一个人,林府的二夫人易欢,现下好像被转移到藏春园了,给我盯着她,每日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异动,都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本宫。”

“是。”

许是女人的第六感,昭华觉得这个易欢和她皇弟之间,有蹊跷。

她不愿往情爱上想,易欢一个内宅妇人,已嫁做人妇,晋渊图她什么?

她皇弟不念血肉亲情,对情爱二字自也是不屑一顾的。

入了夜,死士偷偷摸摸潜入了藏春园。

只是还未来得及有动作。

“嗖嗖——”

两道破空之声传来,死士身上便中了毒镖,暗卫上前,扯下他们的面巾,道:“是长公主府上的人。”

“回去禀明陛下。”

此时,晋渊正在屋内挑着玉佩,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枚,送了易欢,可张德胜捧上来的其他几枚,他又不喜欢。

他捏着其中一枚,道:“朕送了她一枚,你说她是不是也该送朕一枚?”

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是。”

“瞧瞧,朕画的好不好?”

张德胜定睛一瞧,画上女子明眸善睐,尤其那双秋水眸,含情脉脉。

张德胜一眼就看出了画上人是谁,道:“陛下画的极好。”

晋渊朗笑一声,扔下笔,道:“宣林氏夫妇进来。”

“是,陛下。”

因着晋渊此时衣衫不整,又即将有臣子携臣妻面见,男人挥了挥手,让小太监过来拉开屏风遮挡。

易欢全程低着头,跟着张德胜走进御书房。

“臣,林青裴——”

“臣妇易欢——”

“见过陛下。”

二人跪在地上,向屏风后面的人磕了个头。

晋渊慵懒的坐在椅上,说了句:“不必多礼。”

易欢起身,隔着屏风,男人身影若隐若现。

可即便男人没有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易欢也感觉到了如山的压力。

她攥紧了手心,手心被汗打湿的一塌糊涂。

晋渊道:“朕听人说,今日林夫人跟着林将军回府了。”

林青裴低着头,恭恭敬敬道:“回陛下,是,臣这些时日在家面壁思过,已知自己犯下大错,臣忙于公务而忽视了家中妻妾,致使内子受了好大的委屈,内子性情贤良温和,虽原谅了臣,臣内心却羞愧不已,臣以后定管理好内宅,再不让此等事发生。”

他话落,眸光温柔的朝易欢望去,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

林青裴惭愧道:“倘若不是陛下突然来到林府,臣甚至都不知原来内子竟受了这么多委屈,是陛下骂醒了臣,臣日后定以此为戒。”

晋渊听到这话,发出一声轻笑。

他道:“易氏,林将军所言当真?你果真摒弃前嫌,原谅了他?”

他话语阴沉沉的,叫易欢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安极了。

易欢怯生生道:“回陛下,郎君所言甚是,既郎君已知错,妾也没有再揪着不放的道理,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晋渊轻嗤一声,道:“好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哪怕你夫君在外沾花惹草,有了私生子;哪怕你夫君醉酒不仁,喜好打人;哪怕你夫君通敌叛国,勾结外邦,只要他知错能改,夫人就依然会原谅他,是也不是?”

男人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森森寒意,有耳朵的都能听得出来,此刻陛下已经极度不悦。

听到这话,易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倘若私生子是夫君的血脉,臣妇自当接回府好好管教,如若夫君酒醉施行暴力之事,自有婆母娘家替臣妇主持公道,至于通敌叛国……陛下饶命,此乃国事,哪轮得到臣妇来原谅。”

易欢额上冷汗连连。

屏风后的晋渊,低低笑出声来,他道:“夫人似乎很怕朕,此乃朕和夫人第几次见面了?”

“陛下皇威深重,臣妇一介凡人,自是惶恐,此乃臣妇……臣妇第二回面见陛下。”

好,好。

小妇人睁眼说瞎话的工夫也不赖,和他故作不熟是吧。

晋渊说了句:“林将军当真好福气,有个易氏这般明事理的正房夫人。”

林青裴连忙拱着手道:“陛下谬赞了,内子确实被易将军教导的很好。”

晋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说:“朕记得易将军一生都未纳妾,他的独子易晟也不曾纳妾,易将军这一脉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娶妻,永不纳妾,易欢为易将军独女,想来从小便受易将军熏陶。”

“是,易将军高洁。”

晋渊对他道:“这一点,你做的远不如易将军好,如若朕让你效仿易将军,将屋中妾室都打发了,你可愿意?”

林青裴冷汗当即流了下来。


男人声音低沉,是命令的口吻。

易欢不情不愿。

她着实不开心了。

现实里要应付林青裴,梦中又要面对这个可怕的男人。

易欢站在原地,没动。

以前做梦,梦中场景都是虚无缥缈的,没有具体的意象,可这一回,场景却是皇宫,看周围摆设,昏暗的宫灯,奢华的物件,俨然是皇帝的寝宫。

易欢低声道:“你就不能放过我么?”

“不能。”

男人起身,朝易欢走去,他想像往常一样,拥易欢入怀,用力吻她。

可这回,他手还未碰到易欢,易欢便红着眼眶哭了。

林青裴手停在半空中,动作顿住了。

“怎的哭了?好好好,我不动你了,不动你了,好不好?”男人下意识放柔语气。

易欢咬着唇,一边哭一边开口:“我好辛苦,父兄死后我就过的好辛苦,再也没有人能够将我护在身后了,我不但要面对林府的一大家子,还要照应着易家。”

“今日易铭又惹了祸,我把父亲母亲留给我的遗物都当了,好不容易才把他赎回来,可我那好侄子句句诛心。”

“那些遗物我舍不得的,我舍不得的,往日有那些东西在,我还能留个念想,如今就连念想也没有了,偏我还要故作大方的和嫂嫂说我不在乎。”

“我怎么会不在乎,我在乎极了!可我没有办法,嫂嫂孤儿寡母,在易家过的艰难,易家那几个长辈又不是好相与的,若是连我都不帮嫂嫂,嫂嫂一个人要怎么办?”

“知道你舍不得。”男人语气无奈,“乖,我让人去赎了,明日就还给你,好不好?”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就是我梦里的臆想,说到底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梦到你,你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在花朝宴前我从未见过你。”

“现实里已经很累了,入睡后还要应付你这等洪水猛兽,我好辛苦。”易欢指责他。

原来在她眼里,自己就是洪水猛兽。

林青裴被她逗笑了。

此刻她只着一身亵衣,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脆弱感,睫毛轻颤,泪珠凝在上边,要落不落,一副等着人采撷的模样。

就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哄,林青裴想道。

梦里没有现实那般束手束脚。

他自然的揽住她的腰z肢,将人带入怀。

她腰好细,一只手臂就能圈的过来。

林青裴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发丝,道:“不若我们做些开心的事?”

易欢抬头,鼻息间是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

即便是在梦里,忽然被人抱入怀,易欢也慌了怯了,“别……”

林青裴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大,眼底带着笑意,低头吻了下去。

唇与唇轻轻蹭着贴着,他没急着深入。

林青裴眸中盛着一泓暖黄的光,温柔揉碎在了里边,他说:“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想对你做点禽兽事。”

易欢双眸微微睁大,她道:“梦里么,你哪回梦里放过我了。”

“我倒是也想疼疼你。”他拇指在她眼角蹭过,揉出一片绯红。

林青裴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抱起,转身坐回了床上。

他按着她坐在他腿上,男人亲了亲她的唇,随后一路往下。

下巴、白皙的脖颈、胸膛……

林青裴一只手按着她的头,不许她躲。

被他吻过的地方痒的厉害,易欢身子轻颤。

她的手不知不觉的抓住了男人的发丝,声音里带着连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娇媚:“这就是开心的事吗?”

林青裴抬头,大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脖颈,嗓音低哑:“温暖饱思淫欲,便也没空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了。”

他凑过去,在她耳后那块嫩白的皮肤上细细吻着,男人发丝扫到了易欢脸上,又痒又酥z麻。

她被迫被男人带入了灼灼欲海,身体发烫。

“欢儿,食色性也,瞧,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男人附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怎么可以?

她是林青裴的妻子啊。

易欢靠在她怀里轻喘。

“是你强迫我的。”易欢说。

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嗯,是我强迫你的,欢儿不必对此感到羞愧。”

他伸手,白皙的指尖缠住她的发丝,说:“我这人……就喜欢强抢臣妻。”

话落,男人咬住她的唇,舌尖也跟着钻了进去,勾住她用力吮吸、纠缠。

气息互换。

呼吸交融在了一起。

太激烈了,易欢从未与男人这样过。

男人掌心覆在她脑后,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

罢了,不过是梦而已,吻就吻吧。

易欢轻颤着睫毛,闭上眼,顺从的张开小口。

她不知这对于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梦里易欢第一次这般顺从。

男人正欲更进一步。

……

“陛下。”张德胜的声音传来。

林青裴睁开眼。

“陛下,该上朝了。”张德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青裴的神色,陛下今日起迟了些,这是前所未有的。

要知林青裴一直很勤政,每日起身不用张德胜来唤。

今日还是头一遭。

林青裴盯着他。

这目光比深冬的雪还要冷,张德胜打了个哆嗦。

他声音发抖,小声说了句:“早朝时间快到了,陛下。”

林青裴起身,语气暴躁:“滚出去。”倒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也确实是欲求不满,差点就要得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了,被张德胜一声陛下给拉回了现实。

张德胜退出去后,林青裴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他指尖轻轻敲着膝头,让身体里的那股冲动逐渐退去,直到彻底冷静下来,林青裴赤着脚下地,让太监进来伺候他沐浴更衣。

*

易欢前半夜做了春梦,后半夜却睡了个好觉,醒来后,气色好了许多。

桃心打了水端进来后,打趣她:“夫人做什么好梦了?瞧着神清气爽的样子,比昨日好多了。”

易欢羞愧极了。

哪是什么好梦,分明是和男人相关的春梦。

太荒唐了。

她差一点就和那男人……

梦里林青裴还说要帮她把那些个陪嫁都给她赎回来。

梦就是梦,气势那般骇人的九五之尊,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做这种事呢。

易欢净完面,婆母院里的掌事嬷嬷过来。

是为了昨日赌坊以及变卖嫁妆之事。

她姿态摆的高傲,话语里夹枪带棒:“听说二夫人昨日惹事了,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好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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