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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穿越+空间+种田+甜宠+1v1】避雷【无脑爽文+逻辑和细节党勿进+不喜欢成长型男主的勿进】觉醒异能的阮妙妙穿越了。开局躺板板,冲喜+流放。好在异能和试验室还有半山别墅都跟来了。那还等啥?先把外面那个想掀她棺材板的人收拾一顿。再把这个身上插着箭的新婚夫君救活。然后,她就可以出去浪了。没银子?不怕!先搬空京城的仇家,再一路收割贪官污吏的家产。只是一不小心,贪官灭的有点多......陆成峥:“不怕,娘子尽管搬,为夫来善后。”阮妙妙乐了,有人帮忙,那还愁啥,谁不搬谁傻。陆成峥:“这家搬完了,名单上还有呢,为夫陪你去下一家。”两人搬完全王朝的贪官之后,正准备出去浪个够呢,太上皇找来了。“峥儿,咱家还有个皇位,想让你继承一下,你看......
主角:阮妙妙,陆成峥 更新:2023-01-25 1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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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妙妙,陆成峥的其他类型小说《流放路上,我搬空贪官家产出去浪》,由网络作家“棠灿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流放+穿越+空间+种田+甜宠+1v1】避雷【无脑爽文+逻辑和细节党勿进+不喜欢成长型男主的勿进】觉醒异能的阮妙妙穿越了。开局躺板板,冲喜+流放。好在异能和试验室还有半山别墅都跟来了。那还等啥?先把外面那个想掀她棺材板的人收拾一顿。再把这个身上插着箭的新婚夫君救活。然后,她就可以出去浪了。没银子?不怕!先搬空京城的仇家,再一路收割贪官污吏的家产。只是一不小心,贪官灭的有点多......陆成峥:“不怕,娘子尽管搬,为夫来善后。”阮妙妙乐了,有人帮忙,那还愁啥,谁不搬谁傻。陆成峥:“这家搬完了,名单上还有呢,为夫陪你去下一家。”两人搬完全王朝的贪官之后,正准备出去浪个够呢,太上皇找来了。“峥儿,咱家还有个皇位,想让你继承一下,你看......
“嘭~”
一声撞击过后,便是嘈杂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还有马车晃动的吱吱声。
阮妙妙被晃醒,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等适应了黑暗才看清楚,她躺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左右两侧似乎是墙,上面还有顶。
空间狭小,好像坐起来都有些困难。
难道是棺材?
阮妙妙被自己的猜测吓的一激灵。
她不是启动了实验室自毁装置吗?
明明和倭国间谍一起炸死了,怎么还会在棺材里?
实验室的自毁装置她很清楚,一旦启动,别说是人了,就连整栋建筑都能炸的渣都不剩。
难道是变异能量芯片启动了?
把她传送进了异时空?
阮妙妙正在自我解惑,却被外面的争吵声打断了思路。
“冯紫舒,你没想到吧,把本夫人惹急了,本夫人一句话就能让你从一品王妃变成庶民。
今日这棺材你是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这阮妙妙我是要定了。”
阮妙妙:这......说的是我吗?死了都有人抢?还挺红火。
“曹若梅,你使手段害我安宁王府,我不跟你计较,但妙妙是我明媒正娶的儿媳妇,你休想抢走。”
这争吵的二人,一个是定边侯继夫人曹若梅,另一个是前安宁王妃冯紫舒。
“冯紫舒,你年轻时跟本夫人抢男人,老了又跟本夫人抢儿媳,你还要不要脸?
今日你乖乖交出阮妙妙便罢了,否则,本夫人就让你陆府百十口人都死在这十里亭。”
曹若梅不松口,她姐姐是当朝皇后,姑姑是当朝太后,她若是连个人都抢不回来,岂不丢了她们的脸?
“妙妙嫁到陆家虽是冲喜,却也与我儿拜过堂,已是我陆家的儿媳了。
我若记的没错,你儿子与我儿是同一天娶妻的吧?你自己有儿媳还要抢我儿媳,这又是哪家的道理?”
冯紫舒想不明白,曹若梅为什么要盯着阮妙妙不放。
“不要跟本夫人提娶妻,我儿已经休了那个冒名顶替的贱人。
此刻,她怕是正跟阮尚书一家赶来跟你们汇合呢。”
曹若梅被换了儿媳妇,本就气的不轻,冯紫舒一提,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你......难道皇上把阮尚书一家也流放了?”
......
阮妙妙总算是从二人的争吵中听到了关键信息:冲喜?流放?
她研发的芯片是上天派来考验她的吧?
竟然把她送来给人冲喜?
冲喜就算了,都躺在棺材里了,还要被流放,是不是太惨了点儿?
既然是冲喜,那这棺材里是不是还躺了个……死人?
阮妙妙缓缓转头看向右侧。
果然还躺着一个身穿大红喜袍戴着面具的长发男子,左胸位置竟然还插着一支箭。
我去,这是什么家庭?中了箭都舍不得拔的吗?
阮妙妙正准备伸手探探他的颈动脉,看看死透了没有。
忽然头一晕,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面鱼贯而来。
眩晕过后,阮妙妙彻底清醒了,原主的记忆也梳理了七七八八。
她现在所处的时空是东炎朝荣兴十七年,荣承帝当政。
原主与她同名也叫阮妙妙,今年只有十五岁,是家中的小女儿。
父亲阮广志出身寒门,已官至工部尚书。
母亲王婉云是秀才家的女儿,眼里只有娘家。
原主就是个小可怜。
父亲一心为官从不管家,带大她的姐姐一年多前已经出嫁了。
大哥整天围着表姐转,二哥倒是对她上心,但因为进学时常不在家,也照顾不上。
她一个人在家被表姐和母亲当丫鬟使唤,脏活累活都要干不说,还天天被打骂。
冲喜这事,安宁王府提前问过阮家。
王婉云信誓旦旦的说原主已经与定边侯府退了亲,他们才正式提亲。
安宁王府给了二十万两银子的聘礼,两家便交换了信物和庚帖。
可事实上,安宁王府和定边候府都被蒙在鼓里。
王婉云根本不敢跟曹若梅提退亲的事。
信物和庚帖,也是被与原主定亲的定边侯府二公子陈少言偷拿出来的。
陈少言从小就不喜欢原主,而且他早就和原主的表姐王惜夕勾搭上了。
对此,王婉云高兴的不得了。
在她心里,娘家才是靠山,王惜夕才是她后半辈子的希望。
所以,定边侯府这么好的亲事怎么能让这个赔钱货占了去?只有她的侄女才配。
对于嫁入安宁王府冲喜,原主反而松了口气。
因为她知道,她不去冲喜,被王婉云毁了名节再嫁回老家,就是最好的出路。
搞不好她还会被突发恶疾或是意外身亡。
曹若梅看上的是她的命格。
王婉云不毁了她,怎么糊弄曹若梅呢?
为了让王昔夕顺利嫁入定边候府,王婉云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两人出嫁的日子定在了同一天。
成亲当天,她怕原主坏事,便给她灌了一碗迷药。
谁知,迷药过量,原主被抬进安宁王府就一直没醒过来。
这才便宜了二十七世纪穿过来的阮妙妙。
需要冲喜的是安宁王府三公子陆成峥,据说是个体弱貌丑脾气怪的病弱公子。
他小妹及笄礼那天,王府进了刺客,为救妹妹被一箭射中心脏。
太医说人还没死,但箭不能拔,拔了就真死了。
理清事情的前因后果,阮妙妙泰然处之。
难得重活一世,什么风霜雪雨她都不惧。
不过,这个陆成峥还得先救活。
在东炎朝,冲喜不成是要陪葬的,她可不想刚活过来又要被活埋。
想到这里,她便伸手想替陆成峥号脉。
只是,她手还没伸出去,便听外面一声怒吼:“管家,带几个力气大的,去给本夫人把棺材打开。”
阮妙妙瞬间火起,她人都被装在棺材里了,竟然还要掀她的棺材盖儿?
真是不想让她身后......啊呸,重生后安宁啊。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先掀了这人的天灵盖再说。
既然她能来这里,肯定是变异能量芯片启动了,那她的异能多半也能用。
阮妙妙精神力凝聚,外面便狂风四起,直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曹若梅的人更是被吹的在半空乱飞。
半刻钟后,狂风骤停,半空中的人便嘭嘭嘭的往下掉,一时间哀嚎声四起。
再看曹若梅,正趴在地上被一个力气大的胖嬷嬷拽着腿。
她的头发根根竖起,天灵盖的位置已经光秃秃的没有半根毛,锃光瓦亮的能晃花人的眼睛。
身上的衣服也都被风刮成了布条子,哪里还看的出半点侯府夫人的矜贵?
“夫人,夫人,您快醒醒。”
拽着她腿的胖嬷嬷在风停下后,第一时间便起身去扶她。
“嬷嬷,快,快扶本夫人回府。”
曹若梅已经被吹懵了,也吓了个半死。
那阮妙妙和陆成峥不是没死吗?怎么开个棺就反应这么大?
她要赶紧回去找她爹问问,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胖嬷嬷看着曹若梅的脑门,吓的手抖,又不敢说,只得低头扶着她,假装没看见。
曹若梅被胖嬷嬷扶着,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至于她带来的家丁和府兵,哪里还顾的上?
而还站在原地,没有感受到一丝风的安宁王府众人,还有押送他们的解差都已经傻眼了。
谁来告诉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阮妙妙收拾完曹若梅一行人,便收回了异能。
暗自嘀咕:“草率了,没想到这具新身体掌控异能有些弱,连那老妖婆的天灵盖都掀不起来。”
算了,先不管她了,先给陆成峥治疗要紧。
凝神静气之后,阮妙妙的指尖便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绿光。
“精力消耗过度,无法继续支持异能,请改造体质。”
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机械音,这正是她实验室的智能系统。
咦?难道实验室也跟着一起传送过来了?
她本想着有异能就不错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同意改造体质。”阮妙妙用意识回应。
“虹膜识别中,请闭眼。”
阮妙妙赶紧闭上眼睛,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识别成功,门开启。”
只觉身子一轻,阮妙妙再睁眼时,已经出现在了她前世的实验室里。
这个实验室是官方的秘密基地,就建在她名下的半山独栋别墅中。
而她负责的项目正是‘人类变异能量的应用’。
她前世所处的时代,人类已经高度进化,少数高智商的人已经觉醒了异能。
但大多数智商普通的人则需要外力才能觉醒异能。
她负责研发的‘变异能量芯片’便是普通人觉醒异能的唯一途径。
所以引来了各国势力的觊觎,她才会在被间谍攻入实验室时启动自毁装置。
前世的她智商超高,已经觉醒了木系和风系两项异能,为了以防万一她给自己大脑也植入了一枚芯片。
这枚芯片便是她身死后灵魂却能被传送到异世借体重生的关键,也是她与实验室联系的媒介。
“体质改造已启动,请闭眼。”
阮妙妙安心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前世高科技对这具身体的洗礼。
--
安宁王陆昌德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正在搜寻冯紫舒的身影,刚才那阵子狂风也不知道把她吓坏了没有。
“阿德,我没事。”
冯紫舒也已经看到了陆昌德,忙朝他奔过去。
曹若梅带来的府兵太多,刚才闹腾那一场的时候,他们把安宁王府的男丁都看管了起来。
只有女眷护着棺材。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陆昌德见冯紫舒还能跑,便暗自松了口气。
“老爷,刚刚那阵风可算是悟心大师所说的异象?”
冯紫舒压低声音问陆昌德。
“应是算的,悟心大师预言之事从不会出差错。”
二人正悄声说着话,见陆家众人都围了过来,便又将他们好生安抚了一番。
解差也缓过来了,领头的解差忙跑到陆昌德面前。
客气的道:“王......陆老爷,今日之事还望您见谅,那定边侯夫人我们实在是惹不起。
往后路上若是有需要我们的地方,陆老爷您吩咐便是,我们定会替您办妥贴。”
曹若梅来找事的时候,解差都躲的远远的,生怕被波及。
但刚才的怪风他可看的清清楚楚,凡是为难过陆家人的都被吹上了半空。
风停之后掉下来,不是丢了性命,就是断胳膊断腿。
而他们之所以还安然无恙,恐怕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出手为难陆家人。
阮妙妙:你想多了,我只是根据精神力识别到的恶意值高低来决定把他们刮到什么高度而已。
“小哥不必如此,这事与你们无关。”陆昌德客气道。
“谢陆老爷,我姓付,名胜,陆老爷有事随时差遣,这行枷暂且不好取下来,便辛苦您再戴几天,离京城远一些我便想法子让您轻省些。”
付胜已经想明白,这陆家人怕是不能得罪,路上还得多照顾几分。
能引来异象的人家,谁知道以后会有啥造化呢。
至于曹家交代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吧。
陆昌德点点头,付胜正准备退回去,便见远处又有几个戴着行枷流放的人被解差赶了过来。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阮妙妙的父亲阮广志和她的两个哥哥,当然还有王婉云和王惜夕。
阮广志怎么也没想到,他好好的在上早朝,竟被荣承帝下旨抄家流放,理由是泄露兵器图。
证人证据一应俱全,他百口莫辩。
荣承帝也没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命人扒了他的朝服戴上镣铐就押送出了城。
在城门口与王婉云母子几人汇合后,便一路不停的赶到了十里亭。
走近之后,阮广志看到安宁王戴着行枷,倒是比看到马车上的棺材更惊讶。
安宁王既然在这里,那棺材里必然就是他小女儿和女婿了。
安宁王提前跟他们说过的,拜过堂新人便要在棺材里躺七天。
只不过,王婉云说阮妙妙自己愿意,他便也没多想。
“阮大人,你真被皇上......”
“安宁王,您怎么也......”
陆昌德和阮广志同时开口。
抄家流放的圣旨都是今天一早下的,只是陆昌德不用上朝,是在家中接的旨。
接了旨便被解差直接押送出了京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们留。
“拜阮大人所赐,陆某如今已被削了王爵贬为庶民了,皇上怪罪陆家抢婚,说陆某给儿子娶了别人家有婚约的女子为妻。
阮夫人也是有胆识,敢一女许二家,才惹了这许多乱子出来,想来她已得偿所愿了吧?”
陆昌德这话也算是诛心之言。
阮广志就是再不善人情世故,也听明白了,他这是被自家夫人害了呀。
难怪她这一路上问什么都不说,敢情是捅了篓子不敢说。
“王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日在这十里亭,你便给我和王......陆大哥说个清楚。”
王婉云虽然吓的不轻,但心里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明明她安排的很好,侄女也顺利嫁进了侯府。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害的她官夫人都没的做了,还连累了侄女被休弃。
对,一定是那个逆女,都是她害的。
谁说她命格好?若是命格好怎么会害的她们一家子被流放?
还有那个神神叨叨的大师,没事给人瞎批命,害的她这么好的侄女都不能好好在侯府享福。
“阮广志,谁给你的胆子跟我大呼小叫的?这事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都是你那个赔钱货小女儿害的。”
王婉云张嘴就吼。
她在阮广志面前从来不会和和气气的说话,更不会给他什么面子。
阮家人算什么?哪里有她娘家人金贵。
“你......你这泼妇。”
阮广志气的浑身直抖,他岳父好歹也是个秀才,怎么教出这么个不讲理的女儿。
这些年,他的官职越高,王婉云在家就越发霸道蛮横。
“不要跟我扯别的,就说你是怎么惹到定边侯夫人的?”
阮广志深呼吸之后,让自己气顺了,才接着说道。
“我哪里得罪定边侯夫人了?都说了是你那个好女儿妙妙惹的祸,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婉云这话一出,阮广志又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阮妙妙刚好完成体质改造醒过来,王婉云这句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呵~看来这王婉云是要当她异能恢复后收拾的第一个人了。
天凉......额,现在好像是五月,经典台词得换了。
天热了,王氏该秃头了。
刹那间,微风四起,把王婉云和王惜夕团团围住,风速越来越快,风力也越来越大,几息过后风便散了。
再看王婉云和王惜夕,两人趴在地上狼狈不堪,身上都是泥土和草屑,脑袋却一个比一个亮,太阳照在上面直反光。
“夕儿,你......”
“姑母,你......”
姑侄二人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都第一时间看到了对方的脑袋。
没办法,太晃眼了。
陆昌德心下震惊,这异象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还能有目的的攻击?
早先曹若梅跑的太快,他是没看到她的天灵盖,若是看到了,他现在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阮王氏,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你若还敢糊弄阮老弟,怕是下场会跟那边那些人一样。”陆昌德指着不远处躺在地上姿势诡异的人对王婉云说。
那些人是曹若梅的人,都是摔死的或是摔了个半死没人管的。
这次王婉云是真的吓到了,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阮妙妙身上,只以为是十里亭这个地方邪门。
便还想狡辩,毕竟她也知道,她私下换亲的事并不光彩,说出来阮广志肯定不会再相信她了。
她虽不再是官夫人,但还是阮家的长房长媳,阮家老两口和阮广志的二弟还在老家,这十几年怎么也攒了些家产。
以后,这些她都要拿到手上,再给侄女找个好人家,嫁妆也就不缺了。
阮妙妙感受到王婉云的恶意值飙升,便准备再来一股狂风直接掀了她的天灵盖。
又起风了,王婉云便感觉脑壳一紧,一丝血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王婉云已经捂着头跪下了,口中连连喊道:“我说我说,不要杀我。”
阮广志虽不明所以,但也感受到了周身的凉意,便也跪下替王婉云求情:“还请暂且放过王氏,等她把事情交代清楚,再惩处不迟。”
阮妙妙一看这便宜爹,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了,若是他好好当个爹,原主哪能死的那么憋屈?
罢了,那就让他听听真相吧,也好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傻。
阮妙妙收回异能,风便停了。
王婉云松开手,头皮上已经出现了一圈整齐的划痕,还有丝丝血迹正在渗出。
她顾不上流血的头皮,只知道再不实话实说,她的头盖骨就要被掀掉了。
她刚刚就感觉到有刀在割她的头皮。
“是......是那个陈少言,他不喜妙妙,喜欢夕儿。便在侯夫人那里偷出了妙妙的庚帖和信物,换成了夕儿的,但他又不敢跟侯夫人说与妙妙退亲娶夕儿的事,他都不敢说,我就更不敢,便......”
王婉云一口气把她和陈少言还有王惜夕几人合谋的事交代清楚了。
阮广志听完才终于明白,他今日突然被安了个罪名抄家流放,原来全是他这个好夫人干的事,还连累了安宁王府一百多口人。
陆昌德听了王婉云的话,便知是自己大意了。
明明知道皇上容不下安宁王府,还办这么马虎的事,这不是把明晃晃的把柄递到皇上手上吗。
当然,他并不认为这事能让皇上把他抄家流放,只不过是借题发挥,再加上曹家推波助澜,这么好的机会皇上自然不会白白放过。
阮广志不知道该怎么跟安宁王交代。
他一生清明,为官虽不善交际,但从不与人为恶。
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和努力才做到一部尚书,竟被王婉云毁于一旦。
自己的发妻都管不好,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但牵连到别人就不对了。
在王婉云面前他从不发脾气,但这一刻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王氏,你个蠢妇,自己的儿女你一个都不放在心上,偏把这个娘家侄女当个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阮府搬空贴补王家,我念在岳父他是我启蒙恩师的份上睁一眼闭一只眼。
如今你为了娘家人亲手把我的仕途断送了,我便如了你的愿,从今日起你便回王家去吧,好好跟你的爹娘和二弟过去。”
阮广志说完便看向解差,想问他们借纸笔写休书。
解差一听,流放圣旨已下,哪里还能休妻?
“阮广志,律法中流放之人是不能休妻的,你都官至一部尚书了,不会不懂东炎朝的律法吧?”
“我......”
阮广志语塞,他一着急哪里还顾得上律法,只想离这个蠢妇远一些。
王氏交代完自己做的事,便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听到阮广志要休了她,她连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她可不想跟着流放,被休回王家还能跟爹娘兄弟过好日子呢。
“夕儿不是阮家的人,凭什么要跟着流放?”王婉云不懂律法,张嘴便问。
正常情况下,若是阮广志一家被判流放,又不牵连族人,那就更不可能牵连到王惜夕。
但这次流放本就不是正常情况,还是因王婉云和王惜夕而起的,曹若梅哪里会放过这两个人。
毕竟得罪她的人可是这姑侄二人,阮家才是被牵连的。
押送阮家的解差是个爆脾气,懒得理王婉云,一鞭子便甩了过去。
“宣旨的时候,你耳朵招风去了?”
王婉云看向大儿子阮明楼,圣旨上说了啥?她没听懂啊。
阮明楼道:“娘,圣旨上说,外祖家也在此次流放之列,圣意已快马加鞭传往青州府了。”
王婉云听了这话,满脸震惊。
这怎么还牵连到她娘家了?这跟他们有啥关系呀?
可无论她心里怎么想,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陆老爷,咱们收拾收拾紧着赶路吧,今日不敢再耽搁了,天黑到不了驿站便要宿在荒郊野外了。”
付胜见事情已经结束了,便客气的提醒陆昌德。
“好,那便赶路吧。”
陆昌德带头走在前面,大儿子陆成峰赶着拉着棺材的马车跟着他。
陆家人都跟了上去,阮家几人坠在队伍的最后面。
王婉云和王惜夕两人的腿早就软了,跟不上队伍,便被解差拿鞭子抽了几下。
大儿子阮明楼在后面照看着,他戴着行枷没办法扶她们,便只能替她们挡鞭子。
阮广志和二儿子阮明枫头也不回的跟着队伍走。
阮明枫从来都不喜王惜夕,也看不惯他娘刮空了家底贴补王家的事,而阮广志这次是真的被气清醒了,下定决心不再给王婉云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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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妙妙见流放队伍已经走起来了,便开始给陆成峥治疗。
她先用木系异能在陆成峥身上游走一遍,发现这支箭果然射的不是地方,没有非正常手段是真不能拔。
若是拔箭,就得一边修复一边拔,才能避免血液喷溅,血管和心脏修复了才能用异能重启心跳。
棺材里空间太小,阮妙妙施展不开,便直接把陆成峥带进了实验室,放在别墅二楼客卧的床上。
阮妙妙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把陆成峥身上的箭拔出来了,顺手给他做了心脏重启。
心脏跳动正常后,陆成峥被扒了衣服的上半身皮肤看起来也有了些活气。
阮妙妙看着他脸上的面具,想取下来看看他的长相,想了想又把手缩了回去。
“算了,长什么样不重要,美丑都不是我的菜,我还要出去浪呢,东炎朝的已婚女子可是没有什么自由的,我只要活命就行,老公这种生物只会拖慢我浪迹天涯的脚步。”
阮妙妙自言自语,她前世大学读的是医科,毕业又去了特战队,退伍后便被官方安排进了这个实验室,着实是没有享受过一天自由。
重活一世,她当然要浪个够。
但是,要出去浪,首先得解决钱的问题,穷游她可不擅长。
到哪里去搞钱呢?
阮妙妙想啊想,终于让她想到了。
安宁王府不是要抄家吗?若是赶的及,她是不是还能把安宁王府的家产提前收了?
当然,赶不及也不怕,大不了去一趟国库也是一样的。
还有定边侯府也不能放过。
陈少言可是原主身死的罪魁祸首。
那曹若梅也不是好人,安宁王府和阮家被抄家流放不都是因她的私怨而起吗?
而且,她从来就看不上阮妙妙,只是为了阮妙妙那传说中的命格才与阮家定的亲。
在她眼里,阮妙妙只是个顶着正妻身份的吉祥物而已。
所以,死的活的她都要。
她也早就给陈少言定了平妻,打算阮妙妙嫁进侯府次日便娶进门。
还有就是,阮妙妙的姐姐嫁的是定边侯原配的儿子,据说曹若梅还私吞了前侯夫人的嫁妆,苛待她留下的儿子。
好在阮灵灵嫁过去不久,定边侯便带着她们去了边城驻守,否则还不知道曹若梅会怎么磋磨她呢。
阮妙妙琢磨着,去一趟定边侯府既能为原主出口恶气,还能为她姐姐拿回婆婆的嫁妆,实在是一举多得。
“陆成峥,你说我去帮你把安宁王府的钱财搬回来怎么样?那荣承帝好像脑子不好使的样子,为小姨子出气,就能随便流放朝臣的吗?我辛辛苦苦跑一趟,也不多要,就要六成做辛苦费吧。”
床上的陆成峥一动不动,应该还没有这么快恢复意识。
“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那我可就去了啊。”
阮妙妙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觉醒风系异能的人也可以化身成风。
一阵微风从陆成峥脸颊拂过时,他的眼皮好像动了动。
阮妙妙先去了安宁王府,这京城唯一的异姓王府,光看这大门就有一股威严凌厉的气势。
门口的牌匾还没有拆下来,但里面有来来往往的官兵,似是正在抄家。
这......要不还是等他们把东西搬回国库再动手吧,顺便还能把荣承帝的私库也扫荡一番。
对,就这么干,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换了个方向,化身成风的阮妙妙寻着记忆找到了定边侯府,一眼便认出了陈少言的院子。
她先用精神力探查到院子的库房,嚯!这是陈少言的私库?一个侯府的二公子私库竟然这么满。
进了库房,阮妙妙在里面看到了几样熟悉的东西,屏风摆件、玉器瓷瓶、珠宝首饰、被褥锦缎、还有那二十箱银锭子......
这不是王惜夕的嫁妆吗?阮妙妙记得律法上有提到,犯七出之条被休弃的女子才无权拿回嫁妆。
这曹若梅也不知道给王惜夕安了个什么名头?不过,若是说她骗婚的话,倒也不用退还嫁妆。
哼,这曹若梅真是吞别人嫁妆上瘾了。
这次王惜夕出嫁,王婉云可是把阮府的家底都掏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安宁王府给阮妙妙的聘礼都一分不少的给了王惜夕压箱底。
既然这原本就是阮家的东西,当然要收走了。
阮妙妙一顿扫荡,库房便空空如也。
这还不算完,银票地契还没拿呢,新房走起。
微风四起,再从陈少言的新房刮出来时,那房子连正厅带厢房,便也啥都不剩了,别说床了,连根针都没漏掉。
接着便是曹若梅的私库、密室。
风之所至,一件不留。
还有侯府的中公库房,粮仓暗室,厨房菜地,只要风能吹到的地方,阮妙妙都没放过。
收着收着,阮妙妙就收嗨了,等她离开的时候,侯府已经变成了个空壳壳,就连院子里的花和池塘里的鱼都没了。
还好她的别墅够大,后院也有养鱼和种花花草草的地方。
首战告捷,阮妙妙追上流放的大队伍,直接回了别墅。
至于国库,还是晚上再去吧,安宁王府的库房官差还没抄完呢。
阮府就算了,本身就被王婉云全薅给王惜夕了,能剩啥?跑一趟还不够她费劲的。
“端午节都过了好几天了,怎么风还这么大?”解差们小声嘀咕着,他们今天有些怕风。
冯紫舒也感觉到有风刮过,担心又出现什么异象,等了几息风又停了,便松了口气。
“阿德,你手疼不疼?皇上也真是的,竟然还让你披枷带锁的赶路。”冯紫舒心疼陆昌德,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哽咽了。
“紫舒不怕,我皮糙肉厚扛的住,再说这行枷又不重,晚上到了驿站便会取下来的。”陆昌德安慰道。
阮妙妙回了实验室,便直接去了陆成峥所在的客房,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先被陆昌德和冯紫舒喂了一嘴狗粮。
“咦~不是说中年夫妻都处成了兄弟吗?传言果然不可信。”
给陆成峥号了脉,阮妙妙又用异能给他治疗了一遍。
“陆成峥,你可是占了我好大的便宜呢,能让我治疗的人,全世界都不超过三个,而且钱不够我还不治,等你醒了记得给我把治疗费结一下,要不等我收了安宁王府的钱财,你那四成就当是治疗费了怎么样?”
阮妙妙又开始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了,这是她的习惯。
前世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待在试验室,助手都是智能机器人,和智能机器人交流也跟自言自语差不多了。
“陆成峥,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真是个懂事的大好青年,姐姐一定好好给你治疗,争取早日让你醒来。”
“诶,话说你醒了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会不会把我烧死?不过,我可不怕你,你只要敢有那样的想法,我就会先一秒把你咔嚓了。”
说这话,阮妙妙是有底气的,她有异能,又有试验室,高兴了就到东炎朝各地浪去,不想浪了她就待在试验室里。
反正这栋别墅功能齐全,物资丰富,还有自动补给系统,在里面待个几十年上百年的没有一点儿问题。
陆成峥敢与她为敌,她前世的十级散打也不是白练的,实在打不过还不会躲吗?
阮妙妙见他眼珠子动了动,便笑道:“怎么?不服气?有本事醒来打我呀。”
她知道陆成峥这是恢复了意识,只是还睁不开眼睛,类似植物人状态,身体机能都正常,也能听见外界的声音,就是醒不过来。
这倒是正常,因为他心脏停跳的时间有些长,大脑缺氧严重,即使用异能帮他修复,也不能立刻醒过来。
陆成峥已经中箭七天了,若是当时死了的话,今天便是他的头七。
阮妙妙记得,她与陆成峥成亲该是第三天了,按那大师的话说,再过四天他就有可能醒过来。
“陆成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给你洗洗脑子。”
陆成峥:我不去,你别动,我头晕......
阮妙妙说的洗脑子的地方便是她的实验室,她要把陆成峥脑中的信息读取一份出来。
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她总觉得荣承帝流放他们的事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当然,这事她不可能让陆成峥知道。
“洗脑子也是一种治疗手段,这样你就能更快醒过来了,咱们也就不用一直躺在棺材里了。”阮妙妙安抚陆成峥。
陆成峥能怎么办?他又动不了,只能由着阮妙妙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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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定边侯府。
全府上下都以为大白天见了鬼。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陌生人进府,但府中的东西除了房子,啥也没剩。
胖嬷嬷半扶半抱拖着曹若梅走了一个多时辰才遇到一辆愿意搭她们一程的马车,等她们回到侯府时,看到的便是一个个空空如也的院子。
在府中留守的管事和丫鬟婆子都吓的胆战心惊,跪了一地。
“夫人,您的头......”
胖嬷嬷给曹若梅头上系了个帕子,把光了的大脑门遮住了,路上也有人好奇,但没人想死的多嘴,这问话的婆子倒是个不怕死的。
“府中出了何事?”
曹若梅一路上都觉的自己脑袋凉嗖嗖的,只是她早已浑身无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但是头再凉也凉不过侯府空了呀,所以关注点根本没往头上去。
“夫人,府中出了怪事,东西都消失不见了,您和二公子的院子也一样,就是不知屋中的物件还在不在。”
回话的嬷嬷是曹家带过来的,在侯府也是个管事婆子,胆子大一些,但主子的屋子她们是不敢随便进的。
“扶我回院子,你再带几个人去二公子的院子看看,还有库房也去看看。”
曹若梅一听东西消失,便想到了十里亭的那阵怪风,心下便焦急万分。
半刻钟后,去各处查看的人便去了主院回话。
侯府空了,连一根针都没留下。
曹若梅眼皮一翻,晕倒了。
“夫人,您醒醒啊,夫人,快快,快去叫府医。”胖嬷嬷一边掐曹若梅的人中一边吩咐丫鬟跑腿。
府医气喘吁吁跑来的时候,曹若梅已经被胖嬷嬷掐醒了。
“嬷嬷,去报官,让京兆尹给我好好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不把定边侯府放在眼里。”
胖嬷嬷也吓的不轻,侯府都被搬空了,那她好不容易攒下的私房怕是也没了。
管家也不知被风刮到哪里去了?二公子也没在府中,她这个嬷嬷只得顶上。
胖嬷嬷迈着她的大象腿跑的飞快。
很快,京兆尹周子仁便到了,衙差在侯府搜查了一番,一点儿线索也没找着,就把侯府的家仆和丫鬟婆子都叫去挨个儿问话。
一直忙到天黑,就只得到一个线索‘东西是突然消失的’。
因为有好几个丫鬟婆子都说,她们当时在前厅打扫,正擦着灰的花瓶、桌子椅子突然就从眼前消失了。
周子仁擦擦满脑门子的汗,回衙门写奏折去了,打算明日早朝奏请皇上。
这案子他是真不会查啊,若是能让大理寺接手,他或许能保住小命。
而曹若梅则是连夜回了娘家,侯府连床都没有一张,她不回娘家就只能睡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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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妙妙已经把陆成峥大脑中的信息读取了出来,先放实验室,有空了再整理。
天快黑了,她得先和陆成峥出去继续躺板板。
万一到了驿站,陆昌德他们打开棺盖看不到人,还不得吓死。
只是,躺着板板,马车摇摇晃晃的,阮妙妙便睡着了。
天刚擦黑不久,流放队伍便到了京城五六十里外的驿站。
解差给他们分了几间晚上住宿的大通铺后,便轮流去吃饭休息了。
陆昌德的行枷也被卸了下来,他正在驿站的柴房让管家和几个亲信打开棺材,准备给陆成峥和阮妙妙透透气。
安宁王府这次被抄家流放,除了嫡系旁系一百多口人外,连王府的家仆也是一起流放的。
陆昌德也搞不清楚荣承帝的脑回路,懒得多想,随他高兴吧。
管家几人把棺材盖子抬下来,便到柴房门口去守着了。
冯紫舒迫不及待的看向棺材里,这一看她都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该惊讶了。
只见陆成峥光着上半身,胸口的箭已被拔掉伤口也包扎过了,虽然包扎的布上还渗着血迹,但胸口微弱的起伏说明人已经活过来了。
阮妙妙则搂着陆成峥的腰,一条腿还搭在他那不可言说的地方,之前盖在他们身上的薄被都被踢的堆在了脚边。
冯紫舒看的一脸燥红,心道这阮妙妙可真是心大,在这里面也能睡的这般豪放。
她赶紧给二人把薄被盖上,才跟陆昌德说话。
“阿德,妙妙是不是醒过来了,你看峥儿。”冯紫舒指着陆成峥的胸口示意陆昌德看。
“悟心大师说的果然不错。”陆昌德看箭拔了,也舒了一口气。
“那,还要让他们躺在这里面吗?不如......”冯紫舒本想说让她们出来坐马车,又想起来她们是在流放路上。
棺材让马车拉可以,若是人就不一定了,今日她们全府老小可都是走路,而且还是给她们的脚上都绑了绳索串成一串走的。
“大师说了七日才能出来,今日已是第三日了,再过四日离京城也能远一些,到时候解差便好说话了。”
陆昌德想着再过几日便跟解差商量给女眷买几辆马车,到时陆成峥二人出来也正好有马车坐。
三千里的路程别说府中这些养尊处优的女眷和陆成峥这个伤员了,就连他这个武将也够呛能走下来。
“那,要给妙妙和峥儿喂参汤吗?这里面如何如厕?”冯紫舒倒是想听大师的话,可吃了就得拉,不吃又会饿死人,这该怎么解决?
陆昌德一时无语,他可没想这么多。
阮妙妙被吵醒了,她可不想让人喂参汤,可是怎么跟这二人说呢?
如果现在睁开眼睛,不知道会不会吓坏他们。
挣扎了一番,就她现在这姿势,醒了最多尴尬,应该吓不到人。
她先悄眯眯的转了一下眼珠子,又将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见陆昌德和冯紫舒还是一脸纠结。
罢了,就是现在,醒!
毫无征兆的,阮妙妙睁开了眼睛,假装一脸茫然。
陆昌德反应更灵敏,第一时间发现了有一道目光看着他。
“紫舒,你看妙妙是不是醒了?”
“妙妙,你真的醒了?娘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冯紫舒欣喜的看着阮妙妙,伸手就想扶她。
没想到这夫妇二人胆子都挺大,并没有被她吓到,阮妙妙心里踏实了。
她哪里知道,在陆昌德和冯紫舒眼里,她本来就是活人啊,活人睡着了又醒了有什么可怕的?
“王......王妃,我......我和阿峥不能出去,大师说,要盖上棺盖,否则阿峥会变傻。”
阮妙妙可不想每天都来板板上躺一躺,干脆不让他们打开,她就和陆成峥在别墅里待着多舒服。
陆昌德疑惑:大师没说啊。
“啊?这样阿峥会变傻吗?那不是要委屈妙妙,四天会不会把你饿坏?”冯紫舒倒是个好婆婆。
“不会,大师入梦,教我辟谷,不饿。”
阮妙妙一顿瞎扯,不扯也不行,陆成峥活过来总得有个说法,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悟心大师吗?
正好,背锅侠都不用找了。
“好,听妙妙的,既然有大师在,娘便让人盖上,你若是不舒服,便敲这侧壁,娘能听见。”
冯紫舒越发心疼阮妙妙了,这孩子命苦,摊上个拎不清的娘,好在嫁到她们陆家了,以后她定要好好待她。
“嗯。”阮妙妙装虚弱,秒闭眼。
内心却在疯狂吐槽,原来演戏还真是不容易,演个昏迷的人都这么费劲。
阮妙妙又把陆成峥搬回了别墅的客房,她今晚还有一件大事要干呢。
天黑了,也不知道安宁王府的家财入了国库没有?
阮妙妙正想去皇宫看看,忽然一阵咕噜噜的响声让她瞬间警惕起来。
四下一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肚子正唱空城计呢。
呵呵,大写的尴尬。
床上那人应该还听不到吧?肯定听不到,反正他也不会说,就当他听不到好了。
陆成峥的胳膊抽抽了一下,刚才那阵咕噜噜的声音好可怕,他被吓到了。
阮妙妙才想起来了,她今天竟然一顿饭没吃。
难道穿越也要倒时差?
也不知道陆成峥饿不饿?
阮妙妙想着便问床上躺着的陆成峥,“陆成峥,你饿不饿?你说我是给你熬鸡汤好呀还是炖鱼汤好呀?。”
陆成峥:我才不喝你这个话多的女人熬的汤。
“可是鸡汤适合女的喝,你这是外伤似乎是鱼汤好一些,可是鱼汤有鲈鱼汤、鲫鱼汤、还有生鱼汤,这几种鱼汤都适合外伤的人喝。”
陆成峥:???眼泪怎么会从嘴角流下来?
阮妙妙见他喉结动了好几下,又接着道:“我有选择困难症呢怎么办?实在不知道熬哪种汤好呀,不如给你挂营养液吧,省的为难我自己。”
陆成峥:一口气上不来,想晕。
阮妙妙见他胸口激烈的起伏了几下,心里暗笑,哈哈,今日份的刺激没撑着你吧?
给陆成峥挂了营养液,她便去了厨房。
她是个搞科研的,所以很少吃速食,主要是怕被添加剂腐蚀,智商会受影响。
所以别墅的冷库里存的都是新鲜食材,她累了便会用心做一顿美食犒劳自己。
用这种方式放松大脑非常管用。
今天是她新生的第一天,更要好好庆祝一下。
烤个脆皮鸡,炒个青菜心,再来个七彩虾仁,熬个红枣枸杞粥,齐活。
安排好晚饭的食谱,阮妙妙便忙了起来。
先把粥熬上,再把各种食材拿出来该腌的腌,该切的切,该洗的洗。
一个小时以后,三菜一粥端上了桌,阮妙妙开始大快朵颐。
而躺在客房的陆成峥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这陌生的环境还有那个连着他手臂的透明管子,一脸迷茫。
他费劲的掐了一把自己腰间的软肉,有些疼。
看来不是在做梦。
他记得自己是心脏中箭,必死无疑,但他却被一个奇怪的女子救活了。
而且今天他听见母妃的声音了,她对这个女子的自称是娘。
难道,他昏迷的时候成亲了?
有脚步声响起,陆成峥赶紧闭上眼睛。
“营养液刚好输完,看来我的每一项专业都保持了最好的状态,我可真优秀。”阮妙妙一边拔针一边自言自语。
陆成峥:哦,对,母妃叫她妙妙,听声音像是还没有长大的样子。
“陆成峥,你自己好好在这里睡觉,我去皇宫浪一圈,收了你的治疗费,咱俩就两清了。”
阮妙妙不喜欢晚睡,所以她要早去早回。
陆成峥:两清,想的倒是美,你把我衣衫都扒了,我总要对你负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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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五城兵马司几队人马忙了一天,才总算是把安宁王府抄干净了。
第一代安宁王是跟东炎朝的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积累了几代的财富不可谓不丰富。
太祖皇帝当年荣登大宝后赏赐下来的还有不少前朝的收藏,一百多年过去了,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还有后来的历代安宁王在边境与敌国不知进行了多少场征战,得到的赏赐更是数不胜数。
户部尚书曹长杉看着这些财物入了国库,并亲自给国库上了锁,还有几处机关也都检查了一遍,才安心的去给荣承帝交差了。
阮妙妙化身成风到了皇宫后先在宫里飘荡了一圈,看看宫妃美人,也看看她们的私库。
不认识的无怨无仇的她不打算搬。
不认识的但与阮家或是陆家有仇怨的,她不打算放过。
来都来了,该搬的都搬了,省的以后还得再来。
转完一圈,阮妙妙去了国库。
一进去,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睛。
乌漆嘛黑的这些金银珠宝竟然还发光,这不科学啊。
仔细一看,是夜明珠诶。
前世今生都只听说没见过的东西,这荣承帝的国库中竟然有一大箱子。
阮妙妙扫视一圈,也分不清哪些是安宁王府的东西了。
管它呢,都收了。
安宁王府世代忠良,陆昌德之前的每代安宁王都是马革裹尸。
陆昌德已经上交兵权十几年了,竟然还落得个贬为庶民抄家流放的下场。
想来,这荣承帝也不是个明白人。
收了这国库,就当是给陆家的赔偿了。
阮妙妙大手一挥,国库便空了。
呵呵,里面竟然还有暗室,地下还有一层?
都不客气的笑纳了。
还好她的别墅地下还有两层,地方够大。
要不然这突然一夜暴富,金银珠宝都没地方放了。
从国库出来后,直奔皇后的私库。
阮妙妙记得没错的话,这皇后可是曹若梅的亲姐姐。
哦,还有太后可不能忘了,也是曹家的。
还有曹太傅府,这可是太后和皇后的娘家,太子的外家。
哎呦,这么一算,荣承帝竟然是个傀儡皇帝?
啧啧,真可怜......
我让你们借题发挥,让你们抄安宁王府,保管过了今晚你们的日子还不如流放。
几个地方跑下来,阮妙妙感觉有点撑。
这曹府的库房加上几个主子的私库,竟然堪比国库。
而且,太子早已成年,怕是再等几年曹氏一族收拾了几个戍边的公侯老臣,再找个合适的时机,这荣承帝就该嗝屁了吧。
哎呀,细思极恐......
阮妙妙拍拍吓坏的小心脏,还好她就要去远在三千里外的幽州边城。
到时候即使京中动乱,也波及不到她。
阮妙妙回了驿站便进了别墅,首先去地下室巡视一下她今天一天打下来的江山。
灯光下,黄澄澄的金元宝、银光闪闪的银元宝,还有色质地的玉器、各种材质的木器、古玩字画、珍珠玛瑙、丝绸布匹......
怕是围着东炎朝浪几圈也花不完吧,真是愁死个人。
“陆成峥,姐姐今天发财了,你的治疗费我也收回来了,等你醒了就赶紧出去陪你爹娘赶路,姐要先躺在金山银山上醉生梦死一阵子,再出去浪几圈,然后再去找你们,哈哈哈......”
阮妙妙这魔音穿耳的笑声,差点儿把装昏迷的陆成峥刺激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嗝~,今天有点儿太激动了,我平时不这样的,你别介意啊,我去休息了,晚安,明天见。”
脚步声走远,陆成峥睁开了眼睛。
妙妙?嗯,对,就是妙妙,妙妙倒是个有趣的女子。
她说,醒了就要让他出去?那他到底是醒呢还是不醒呢?
陆成峥想到自己的脸,有些丧气。
又想到自己的身体,就更苦涩了。
妙妙这么单纯跳脱的性子,长的也一定很可爱吧?
他不该耽误她的,可是......
五月的天,卯时初天色已微明。
流放人员领早食的时间到了,流放途中一天只有两餐,早食除了粥水还会发一个粗面饼子当干粮,午时休整的时候吃。
晚食便是到了驿站或是住宿的地方再给他们发,一般也会是粗面饼子或是窝头。
陆家一众家仆排队领早食,一人一个粗面饼子一碗稀的可以照见人影的糙米粥。
付胜则带着几个与他亲近的解差给陆家嫡系的十几个主子发早食,东西都一样,只不过粥水稠一些。
“陆老爷,上头给的经费都是有定数的,您多担待着些。”付胜先到陆昌德跟前给他看过早食才让人依次发下去。
“无妨,陆某十几岁便上了战场,野菜树皮也是吃过的,这样的饭食已算上好的了。”
陆昌德对吃食并不在意,但让冯紫舒还有那些小辈和女眷也跟着他遭罪,心中就有些不忍。
可这才离京一日,冯家还有族中女眷的娘家没有一个人来送他们,怕是被皇家或是曹家人故意绊住了。
三千里路,只靠吃官家给的一日两个粗粮饼子,想活着到地方怕是难。
而且马上到夏日了,东炎朝还从未在春夏时节押送过流放人员远赴流放之地的。
这到底是曹家着急了,还是皇上越发不动脑子了?
“娘,怎么能让我们吃这个?这么硬的饼子,怕是乞丐都不吃。”说话的是陆成峥的小妹,刚及笄的陆悦薇。
付胜面露尴尬,这粗面饼子还是赶早让驿站的厨娘现做的,这已是他一个解差最大的权力了。
换了别人,买一次干粮管个三五七天的,酸㚖发霉也一样发给流放人员吃。
“薇儿,这都是现做的饼子,哪里硬了?你不愿意咬着吃便用粥水泡一泡再吃。”
冯紫舒也是武将之家出来的,从不矫情。
对儿子女儿也一视同仁,奈何老王妃在的时候对这个小孙女疼宠的紧,惯的有些没边儿了。
老王妃去的时候,陆悦薇已经十三了,冯紫舒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掰正过来。
“哼,我不吃,都怪那个阮妙妙,她就是个灾星,要不是她嫁来王府,我们哪里会遭这份罪。”说着,陆悦薇把手里的饼扔到了地上。
“啪!”她的脸上挨了一巴掌。
“阮妙妙是你叫的?她是你正经三嫂,你三哥重伤还不是为了救你,你再胡说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冯紫舒对这个女儿也是无奈至极。
教不听就只能打了,再掰不正怕是将来还会惹大麻烦。
陆悦薇被一巴掌打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待她看清打她的人是冯紫舒时,便捂着脸大哭起来。
“你不是我娘,我要祖母,祖母,她们都欺负我,呜呜呜呜......”
“你要哭便哭,饼子扔了就饿着,今日谁管她谁就跟她一起饿着。”冯紫舒气呼呼的说道。
冯紫舒的大儿媳郑姝眉正要起身劝陆悦薇,硬是被婆婆的这句话吓退了。
便只能坐下哄自家小女儿喝粥,连看也不敢看陆悦薇一眼了。
驿站的另一侧,阮广志一家子连热的粥水都没有,只能啃着解差发下来的不知道放了几天的粗面饼子,配着凉水往下咽。
负责押送他们一家的解差是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很壮实,领头的叫何兴。
估摸着是曹家的人交代过,一路上都没有给王婉云和王惜夕好脸色,不是骂就是挥鞭子。
对比之下,陆家和阮家同是流放三千里,待遇却是千差万别。
王婉云和王惜夕顶着大光头,低眉顺眼的不敢吭声,心中却忿忿不平,还想着等阮妙妙从棺材里出来了再收拾她出了这口恶气。
两个欺软怕硬的傻缺玩意儿还不知道,这光头还只是阮妙妙给她们的见面礼而已。
“陆老爷,咱们该启程了。”
付胜看了看天,五月已经过了雨季,到夏日雨水丰沛的时节还有一段日子,得趁着这段时日多走一些。
“有劳付小哥。”陆昌德将行枷戴上,伸出手让付胜上锁。
跟着付胜这一队的三十名解差手脚麻利的给陆家众人脚上绑绳索。
“快起来,赶路了。”何兴也挥动鞭子在王婉云面前的地上啪的一下打下去,鞭尾扫到了她的脚,疼的连连往后爬。
王惜夕连扶都不去扶她一把,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中还在骂她无用。
陆家的人路过他们刚好看到这一幕,陆悦薇恶狠狠的瞪了两眼,道了一声活该。
阮广志不傻,知道这是曹家针对他们一家的,但他已经心灰意冷,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再给王婉云了。
他在回想这三十多年,自己到底是怎么过的?
年少时陆家老小节衣缩食的供他读书。
与王婉云定亲时他已是秀才,中了举才成的亲,进士及第后便带着她到了京城。
在京城也已十几年,他自问从未亏待过王家。
外人都以为他一个寒门书生娶了恩师的女儿沾了多大的光,其实并没有。
王家一没有资助过他进学,二没有给王婉云丰厚的嫁妆,三更没有不要或少要聘礼。
反而是王婉云因给他生了两对龙凤胎,便自觉高人一等,从不把阮家放在眼里。
他的俸银都是交给王婉云打理,但从未见她给家中置办过产业,也不见银钱。
就连几个孩子日子也过的紧巴巴,大女儿出嫁连像样的嫁妆都没有,两个儿子读书更是自己抄书赚钱买笔墨。
他的父母亲人只在小儿子和小女儿出生的时候来过一趟京城,回老家后依然种着几亩薄田,过着清贫简朴的日子。
堂堂一部尚书,到底是怎么把日子过到如此地步的?
难道是他岳父与阮家有世仇?故意把教坏了的女儿嫁与他为妻,好祸害他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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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顶楼,阮妙妙坐在露台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山下的路和小河,山上的林子和山谷,鸟雀的喳喳声和小动物觅食的声音让阮妙妙有一种重回前世的错觉。
前世,她在试验室待累了,也会到露台上的摇椅上坐坐,看绵延青山放松双眼,听静水流深放空大脑。
但现在,她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陆成峥到底是怎么解决个人问题的?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超过十二个时辰了,虽然不是时刻盯着陆成峥,但她并未给他导尿,也未给他穿成人纸尿裤。
而且,也没有发现他尿床。
所以,他也是有什么奇遇吗?不用吃喝拉撒?可是昨天给他挂的营养液也是需要代谢的呀。
阮妙妙计划待会儿回去便扒了他的裤子看看,总不能是他的构造比较特别吧?
还不知道要被扒裤子的某人,正在客房卫生间里研究怎么放水后消灭踪迹。
他只是体弱,不是智弱。
所以,他按了卫生间里所有能按动的‘机关’,只有这个造型奇怪的桶状物上面的‘机关’按下去后,里面的东西便能随着水流消失。
于是,让阮妙妙很担心的他的个人问题,已被他轻松搞定。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陆成峥已经恢复了‘昏迷’状态。
阮妙妙回到房间,并未发现异样。
她给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陆成峥的被子。
阮妙妙虽是军医出身,在特战队时救治的战友不计其数,但为病人穿纸尿裤或是导尿这事还真没干过。
她主要负责治疗,并不擅长护理。
有些紧张啊,虽然这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但还是有些手抖。
可是不管他的话,憋坏了怎么办?
据说男人是不能憋的。
他还年轻,不能眼看着他被尿憋毁了呀。
于是......说干就干的阮妙妙动手了。
陆成峥感受到一双小手在他腰腹上动来动去,身上的肌肉都紧绷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阮妙妙想洞房......
腰带解开了,腹部一凉。
说时迟那时快,陆成峥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阮妙妙的小手。
阮妙妙一个不稳,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醒了?”阮妙妙一时被摔懵了。
她在脱人裤子的时候被抓个正着,这算不算社死现场?
陆成峥不说话,他被压的有反应了。
脸红心跳,慌的一批。
他可以醒,但他不能动,他得假装四肢无力行动不便。
他记得阮妙妙说过,他醒了就要从这里出去,出去就得去躺板板,他不想一个人躺板板。
手悄悄松开,假装刚才是他无意识抓妙妙手的,不能让她发现破绽。
虽然他觉得配不上妙妙,但是她把他看光了,还扑进了他怀里,他就要负责到底。
她刚刚扑进怀里的时候,他还看见了她的脸。
圆圆的眼睛又大又灵动,小巧的鼻和红润的唇,还有细腻白晰的肌肤,都是他喜欢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瘦,看起来像是还没有长开。
不怕,以后把她养胖就是了。
而且她的声音很好听,性子跳脱,正好与他的沉闷互补。
这就是坊间男子常说的见色起意吧?
啊呸!!!说错了,是一见钟情。
他虽然昏迷的时候成了亲,但他母妃还是很用心的给他选了妻子,这个妻子他喜欢。
“陆成峥,你醒了?你说话啊?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妙妙有些小激动,早忘了刚才的尴尬。
她救活了陆成峥,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很快就能恢复自由了?
“你是何人?”陆成峥装作刚醒来不认识阮妙妙的样子。
“我?我是你老婆啊,哦,就是你们常说的夫人或者娘子的意思。”阮妙妙智商掉线,自动掉进了坑里。
“哦?我的娘子?那我们是什么时候成亲的?”陆成峥继续装傻挖坑。
“我们成亲到今天是第四天了吧。”阮妙妙继续掉坑。
“娘子,你知道吗?我长的丑,身体还弱,你会不会嫌弃我?”陆成峥委屈又幽怨的问道。
不得不说他的哭腔用的极好,听起来以假乱真,让人不由的心软。
“男人要长那么好看干嘛?身体弱也不怕,我的医术你可是亲身体验过的,治好你分分钟的事。”
“真的,这么说娘子你不嫌弃我了?”陆成峥的语气欢快又惊喜。
“当然是真的,再说我嫌弃你干嘛?当初给你冲喜也是我自愿的呀。”阮妙妙接话也甚是丝滑,完全把自己当原主了。
智商掉线又迷失了自我的结果就是......
二人对话一刻钟后,阮妙妙就把自己埋的死死的了。
还是挖都挖不出来的那种。
“我说了你不欠我的,治疗费我已经收过了,不用以身相许。”阮妙妙还在据理力争。
陆成峥来来去去就一句话:“你是我娘子,以身相许才是正理。”
“我不是你娘子,我是阮妙妙。”阮妙妙自己都被绕晕了。
她想说她不是原来的阮妙妙,陆成峥便说他也不认识原来的阮妙妙。
开玩笑,这里的环境与王府天差地别,这个阮妙妙能是原来的那个才怪了,陆成峥又不傻。
他能被救活,可是这个阮妙妙的功劳,管她是人是仙还是妖,都是他陆成峥的娘子。
他既然知道了她的秘密,又是她的合法夫君,保护她便是他的责任。
放她走是不可能的,除非带着他一起走。
阮妙妙说不过陆成峥,起身走了,她要出去冷静冷静。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她浪迹天涯的脚步就这么被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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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和曹府已经乱成一锅粥。
国库,皇后和皇太后的私库,以及曹太傅府的所有明的暗的库房全部被搬空了。
宫里几个曹皇后的狗腿儿妃子的私库,还有她们的娘家,也算是曹氏一派的,阮妙妙顺手都收了。
皇上的私库阮妙妙想了想还是没有搬,一个傀儡皇帝能有多少钱,曹府随便漏一点怕是都比他的私库多。
不得不说,阮妙妙真相了,荣承帝确实快被曹家架空了,私库没银钱不说,朝中的官员也没多少站在他这边了。
他现在是没钱又没人,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几个寒门学子,他是一个也不敢重用,怕跟阮广志一样保不住。
还有太子府,阮妙妙也没动。
她并不了解太子,记忆中她与陆成峥都和太子没什么过节,莫名搬空人家家产也不合适。
当然,更重要的是担心收的太干净了会波及到百姓。
至于曹府会继续想办法敛财,补上这次被搬空的损失,阮妙妙表示,过不了多久曹府就没空搜刮百姓了。
她会让他们忙起来的。
京兆尹周子仁终于松了口气,定边侯府失窃案与皇宫和太傅府的案子并案交由大理寺负责了。
大理寺查案向来独来独往,无需其他人插手,他的脑袋还能安安稳稳的呆在脖子上,真是谢天谢地。
“哎,你听说了吗?曹府被搬空了,连件衣服都没给她们留下。”
“哪个曹府?”
“京城还有哪个曹府,就是那个出了两代皇后的的曹府呗。”
“对对,家里大儿子是户部尚书,小儿子是工部主事,听说还想当工部尚书呢。”
“这一家子都是当大官的,京城里谁家不怕他们?”
“谁说的,这次搬空曹府的人就不怕他们。”
“真是老天有眼,总算有人敢动曹府了。”
“搬空曹府的人可真是百姓的恩人,我三婶娘家的二大爷家的小儿子媳妇的姑姑的孙子就是被曹家的庶子打死的。”
“这可真是个义偷,这些贪官恶霸就是要有人收拾,哎,可怜我们老百姓呐,只有被欺负的份。”
“咱们小老百姓动不了的人,总有人能动,坏事干多了,老天总有看不过眼的时候。”
也不知是谁把曹府库房被搬空的消息走漏出去的,一大早就成了京城的热门话题。
只是,百姓都只敢在私下里议论,可见曹府在京城的势力之大。
曹府正厅
六十多岁的曹太傅坐在唯一一个没被搬走的太师椅上,嫡子嫡孙十几人都站在下首,躬身等着他拿主意。
今日的穿着也很统一,都是清一色的白色中衣,好在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倒也没让他们太难受。
“老大,国库的事你实话实说便是,一夜之间京城如此多的权贵家中都被搬空,也不是等闲之人能做到的,倒是能把你从中撇清了。
老夫稍后便去宫中与皇上说,只给大理寺卿莫旭之三日时间,他们总能逼出些有用的线索。”曹太傅面无表情的道。
曹长杉本已吓的六神无主,国库是他亲自上的锁,一夜之间便空了,怎么说他都撇不清。
但听了曹太傅的话,他心中便安定了,皇上还是要给他们曹家面子的。
“儿子知晓了,儿子已让管家快马加鞭去庄子上拉布匹和米粮回来,家具也已经去别院搬了,午时府中便能恢复正常,还请父亲稍事忍耐。”
“无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日后的风浪还多着呢,我曹府的子孙若连这点苦都不能吃,来日能有何作为?”曹太傅依然面无表情。
府中的儿孙早已习惯他这种万事不起波澜的性子了,他们知道,想做大事便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父亲/祖父说的是。”众人躬身回话之后,便在曹太傅的示意下离开了正厅。
曹太傅独自静坐,目光放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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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府梅苑的花厅里,回娘家还等着亲爹出头的曹若梅这下是真的哭都哭不出来了。
昨天夜里回了娘家才被亲娘告知自己头顶上的头发都没了。
气的她当时就想打杀了胖嬷嬷,还是念在胖嬷嬷抓住她的腿没让她被吹上天的份上,只打了她一顿板子。
好不容易让丫鬟连夜给她做了假发戴上,一觉醒来,别说假发了就连她大嫂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没了。
她昨天来的时候可是只穿了一身布条子啊,如今曹府也和定边侯府一样空荡荡的了。
曹若梅嗷的一嗓子就哭了起来。
“一定的阮氏,我昨天要掀她的棺材盖,她一定是死了,回来报复我了。”曹若梅边哭边跟她娘说。
“梅儿说的是哪个阮氏?”在曹老太太记忆里,京城里根本就没有姓阮的大户人家。
“前工部尚书府的二小姐,就是跟言儿定了亲又嫁去安宁王府冲喜的那个。”
“哦,原来是那个阮氏啊,你爹已经帮你出了气,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曹老太太有些不理解,她们这样的大户人家,犯的着跟这种小门小户的人计较吗?
那个阮家虽是一部尚书,但府中的夫人实在拿不出手,穿的还不如曹府的嬷嬷,她想不通女儿为什么要给亲生儿子定那样一门亲事。
“娘,我没有想不开,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定了十几年的儿媳妇,那阮王氏竟然敢换成她娘家侄女糊弄我。”曹若梅说起这事还是气的很。
“罢了,人都已经死了,两家人也都被流放三千里,往后他们就是一群蝼蚁,你犯得着跟他们计较吗,没得损了你的身份。”曹老太太安慰女儿。
她曹家的女儿个个都嫁的好,为家族可是出了大力的,替她收拾一两个朝臣也不是啥大事。
“娘,那阮氏的命格是极贵的旺夫命,有她旺着言儿,言儿才能做侯府世子,陈少冲那个贱种都不回京,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曹若梅心中委屈,她这样做不都是为了儿子陈少言吗?可他偏偏不理解,还敢与阮王氏合起伙来骗她,真是气死她了。
自己的儿子不舍得收拾,阮家自然就得承受她的怒火。
“这定边侯确实倔强,你父亲也不是没跟他谈过让言儿做世子,可他......罢了,总会想到办法的。”曹老太太一想到这个小女婿就头大。
这小女儿也是被她给惯坏了,当年那么多未婚的男子她一个都看不上,偏要看上个有妇之夫。
继室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娘,您说,昨日侯府的事和夜里京中的事会不会真是阮氏的报复?”曹若梅固执的坚持着。
“梅儿,你是被吓到了,阮氏不是才及笄吗?一个小丫头片子,即使死了化为厉鬼也不会有这样的能耐。”曹老太太嗤之以鼻。
“娘,那这事如何说得通?”
曹若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怀疑阮妙妙,好像把这些事推到阮妙妙身上,她做的事就不显的那么亏心了一样。
呵呵,谁也不会想到曹若梅说的竟然就是真相,但要他们相信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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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妙妙离开客房去了试验室,把从陆成峥脑中导出的信息拿出来分析,用以分散她被绕晕的思绪。
一直到中午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她才将信息分析出一小部分,一份长长的名单,除了简单的年龄和职位等信息,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陆成峥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不是说他常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连府门都不出的吗?
呵~男人,果然不能信。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中午吃烤五花肉吧,再配一碗冷面,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阮妙妙去了厨房拿出冷藏的五花肉切成薄厚适中的肉片腌制好,便去了别墅后面的阳光暖房。
这里原本设计的是个花房,阮妙妙哪有时间赏花,便被她用来种菜了。
种菜的营养土都是她自己研发出来的,种子往土里一撒,便不用管了。
阳光房会自动调节温度和湿度,喷灌系统也会自动判断浇水的时间,这样种出来的蔬菜不仅口感好,营养价值也比外面买的高。
最最重要的是生长周期大大缩短了,省时又省力。
阮妙妙用刀砍了一棵生菜,又拔了葱姜蒜,还有做冷面需要的配菜,便回了厨房。
三下五除二,烤盘上便摆上了五花肉,等肉烤好,阮妙妙便沾上酱料用生菜一卷。
啊呜一口,真是口舌生津,唇齿留香。
吃着吃着,她才想起来,客房的床上好像还躺着一个伤员。
那到底是给他吃饭呢还是继续饿着他呢?
经过深思熟虑,阮妙妙还是决定,饿着他。
谁让他想要赖上她的?
不过......哼哼!!
阮妙妙脸上的坏笑都快要掩饰不住了。
陆成峥和阮妙妙的第一次交手,表面上看是他大获全胜,实际上他还不知道他即将面临的是多么灭绝人性的考验。
两刻钟后,陆成峥挂上了今日份的营养液。
阮妙妙就在他床边的小桌子上一边烤五花肉,一边大快朵颐。
“陆成峥,你既然还动不了,那就不能进食,我呢,也是怕你一个人孤单,便过来陪你用饭。呵呵,你的营养液和我吃的烤肉是相同的功效,都是给人体补充营养的。”
阮妙妙说完,翻了一下烤盘上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再撒上一层自制的烧烤料。
嗯,香。
她没记错的话,陆成峥应该有八天没进食了,这会儿肯定肚子空,嘴里也没味儿。
不刺激刺激他,他还真以为他赢了呢。
“娘子,为夫要怎样才能进食?”陆成峥可怜兮兮的问。
他肚子里已经唱起了空城计,这个就是意志力再强,也不是人为能控制的,天要下雨,肚子要响,谁都无能为力。
“嗯,这个嘛,得等到你手脚都能活动了才能进食,还得先吃几天清淡的粥水,才能慢慢增加肉食。”阮妙妙一脸认真。
她自己的异能自己清楚,她出手救的人,只要人能醒身体机能就只会更好,就连陈年旧伤也能恢复如初,绝不可能出现这种不能动的情况。
陆成峥说他不能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在骗人。
阮妙妙看着陆成峥的样子,心中暗爽,“小样儿,姐就不信,姐还能收拾不了你一个十八岁的小狗子?”
“娘子,为夫能动了,为夫想喝粥,还想吃肉。”陆成峥说着还咽了一口口水。
诶,怎么这么快就投降了?
这架势才摆开呢,有些猝不及防啊。
阮妙妙被卡住了,半个回合都没有,就玩儿不下去了?
陆成峥:识时务者为俊杰,跟自己的娘子瞎较什么劲?这明显是被她看出来了呀,还装什么?
早点卖乖装可怜,说不定还能多蹭些福利。
“娘子,为夫可否坐起来?这根滴着水的管子,为夫好怕。”陆成峥这话不可谓不狗,还是心机狗的狗。
阮妙妙三十岁的灵魂,能对一个十八岁的弟弟不心软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阮妙妙瞪了他一眼,道:“坐起来吧,那根管子没事,连着管子的那只手别乱动就行。”
陆成峥一只手撑起上半身,还没坐稳便喊道:“娘子,为夫头好晕,你快来扶为夫一下。”
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陆成峥身散发出来,牵引着阮妙妙。
她有些慌乱,心跳也有些快,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难道是老阿姨前世没吃过肉,这一世见到肉就走不动道儿了?不至于吧?
对,多巴胺,一定是多巴胺分泌过盛了。
阮妙妙似是为自己莫名的感觉找到了理由,便稳了稳心神走过去,扶着陆成峥坐起来后又拿了一个靠枕放在他背后,让他靠在床头。
“现在头还晕吗?”阮妙妙温声问。
“好多了,娘子,我饿。”陆成峥是真饿,但撒娇也是真的。
他常独来独往,除了王府的几个主子,接触最多的就是暗卫。
跟女子打交道,他是真不会,但他善于察言观色,他的什么行为阮妙妙不反感,什么行为又会让阮妙妙高兴,他都能拿捏的恰到好处。
阮妙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而且对他特别容易心软。
所以,撒娇卖惨肯定好用。
“等着,我给你熬的有小米粥,这就去给你端来。”阮妙妙转身出去了。
陆成峥面具下的嘴角翘起了弧度,压都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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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的队伍已经连续走了两个多时辰,正在一个开阔的地方,吃干粮歇脚。
陆悦薇早食都没有吃,脚上也磨起了水泡,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过这种罪。
“都怪阮妙妙那个丧门星,她一嫁进王府冲喜,王府就被抄家流放了,还有三哥,谁要他救,自己都没功夫还学别人挡箭。”陆悦薇暗自嘀咕着。
可她没有想过,若不是陆成峥替她挡了那一箭,她可能就被射死了,哪还有机会在这里抱怨。
趁着没人注意,她又偷偷走到了拉着棺材的马车前,对着棺材恨恨的说:“死都死了还要拖累家人,三哥你要是我亲三哥就给爹托梦,让他把你埋了,也好腾出马车来给我坐。”
陆悦薇说完便若无其事的走了,只是她刚找了个地方坐下,天上便响了个炸雷。
把离她一丈远的一块草皮,硬生生的劈成一片焦黑。
陆悦薇吓的一抖,陆昌德和冯紫舒也吓了一跳。
这,异象是不是有些多了?
别墅里的阮妙妙挑了挑眉,陆成峥难不成是天道霸霸的亲儿子?
坐在床上喝粥的陆成峥也听见了陆悦薇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即使他自小体弱,与兄长和妹妹相处的少,但那日发生危险的时候还是不顾一切的挡在了陆悦薇前面。
救陆悦薇自是他心甘情愿,但这样戳心窝子的话他听着还是会堵心。
“陆成峥,不用放在心上,你没做错什么,只是她不懂的感恩而已。”阮妙妙看出他脸色不好,便出声安慰。
“娘子,你会嫌弃我吗?”陆成峥放下碗,面具下的眼睛似有泪光盈盈。
“陆成峥,我为什么要嫌弃你?早上不是说过不嫌弃你了吗?”阮妙妙无奈了,这狗子还真是敏感又脆弱。
他这是又自卑了啊。
这么看来,说他体弱貌丑脾气怪的传言,倒也不算空穴来风了。
不过,体弱貌丑在阮妙妙这里都不算事儿,若是连这么小的问题都解决不了,那她的异能还好意思叫异能吗?
至于脾气嘛,确实有些怪,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撒娇,动不动就委屈的,还真是少见。
“娘子说了不嫌弃我,那我便相信。”陆成峥心情好了一些,决定以后听阮妙妙的话。
这世间,还是疼他的人多,陆悦薇不喜他便不喜他吧,以后不放在心上便是了。
“嗯,那就把碗里的粥喝完,一会我再给你号一下脉,看还要不要继续治疗。”阮妙妙语气非常温柔宠溺。
当然,她自己是听不出来的。
陆成峥乖乖的喝完粥,把碗放在了床头柜上,便傻乎乎的看着阮妙妙。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心中似有烟花炸开,在眼前绽放出绚烂而瑰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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