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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抬抬眼,大佬他被拿捏了

吾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假正经商界大佬vs真清高落魄千金】【女主清高,男主贱,越对他爱搭不理他越爱】外人眼里的江宴舟,是京州第一贵公子,清风霁月,矜贵高雅,无数女人为之前仆后继。外人眼里的秦绾,是第一落魄旧名媛,虽生得冰肌玉骨,清冷高级,却人人避之不及。两人结合,江宴舟身边莺燕不断。所有人都认为秦绾不过是前者的玩宠,就连秦绾自己也这么认为。直到某天,男人喝了酒,咬在女人的耳畔卑微乞求:“绾绾,不要离婚好不好,我把心掏出来给你……”双C/极限拉扯/狗男人嘴硬天塌了有嘴顶着/真香

主角:秦绾,江宴舟   更新:2022-11-25 2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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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绾,江宴舟的其他类型小说《钓系美人抬抬眼,大佬他被拿捏了》,由网络作家“吾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假正经商界大佬vs真清高落魄千金】【女主清高,男主贱,越对他爱搭不理他越爱】外人眼里的江宴舟,是京州第一贵公子,清风霁月,矜贵高雅,无数女人为之前仆后继。外人眼里的秦绾,是第一落魄旧名媛,虽生得冰肌玉骨,清冷高级,却人人避之不及。两人结合,江宴舟身边莺燕不断。所有人都认为秦绾不过是前者的玩宠,就连秦绾自己也这么认为。直到某天,男人喝了酒,咬在女人的耳畔卑微乞求:“绾绾,不要离婚好不好,我把心掏出来给你……”双C/极限拉扯/狗男人嘴硬天塌了有嘴顶着/真香

《钓系美人抬抬眼,大佬他被拿捏了》精彩片段

床上的女人身穿半透明的豹纹“战衣”。

侧躺着,深V露出整条事业线,双腮粉红,眼神迷离。

跟小电影里刚搞完一样。

秦绾进入江宴舟房间的卧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啊!”

“你是谁啊?!”

见到秦绾,女人俨然受惊不小,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瞪向秦绾的眼神满是惊悸。

再无刚刚的迷离妩媚。

林佩慈,以清新如茶著称的流行乐坛小天后。

秦绾想想她方才豪放的做派。

果然人不可貌相。

见秦绾不说话,女人皱着眉凶道,“问你话呢!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咔嚓——”

秦绾摸出手机,对着女人拍了张照。

林佩慈瞬间急了,慌忙用被子遮住半张脸,“这是酒店不是大街!你私闯别人房间还敢拍照,侵犯我隐私权,信不信我报警?!”

“报啊。”

秦绾终于出了声,掀起眼皮,波澜不惊的,“报之前穿条裤子吧。”

林佩慈,“……”

她十五岁走红,何曾受过这种气,刚要发火,却在看到走到秦绾身后的男人后,瞬间变了脸色,双手揪住被子,切换成受惊的小白兔。

“江总,您去洗澡的功夫,怎么突然闯进个人,人家好害怕啊。”

“江总,她是谁啊?”

林佩慈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用余光打量秦绾。

众所周知,旗袍是一种十分挑人的服饰,她身在百花争艳的娱乐圈,看惯了美人,其中真正穿得好旗袍的不超过五人。

而今天秦绾也穿了旗袍,尺码一看就是量身打造,与那纤秾合度的身材完美贴合,墨底红花的配色,换作旁人多半老气或艳俗,穿在她身上,却是出奇的贵气,非但不显老,反倒把雪白的皮肤衬得鲜灵水嫩。

再结合那张自带冷感的昳丽面容,又美又高级。

对比之下,躲在被下身着暴露的林佩慈属实……low。

她心里又酸又气。

同时还有强烈的危机感。

对方跟江宴舟什么关系?

就在林佩慈疯狂猜测秦绾的身份时,站在门口的男人一把勾住了秦绾的腰。

下一秒,在林佩慈震惊的注视下,不温不火道——

“这是我太太。”

林佩慈脑海里“轰”的一声。

她瞪大眼睛看着男人,不敢置信。

京州排名第一的贵公子,无数人梦寐以求被冠以江太太的名号,居然……已经结婚了?

“你该走了,林小姐。”

男人温淡的话语传来,把林佩慈的思绪拉回。

她望向江宴舟,攥紧了被子,男人清隽如画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温润浅笑,十分谦和有礼的样子。

唯有眉眼浮着一层薄雾,攒聚着平静的疏离。

不强烈,却让人望而止步。

林佩慈瞬间凉彻心扉。

上流社会无人不知,江宴舟是个君子,虽然对诸事温和,但他摆出态度的事,没人能改变。

很显然,江宴舟现在的态度不是她。

林佩慈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忤逆,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灰溜溜地离开了房间。

只剩两个人,秦绾不着痕迹地把腰间的手推开,与男人拉开了距离。


“下次这种事不用通知我。”秦绾道。

虽然语调仍是静静的,但漂亮的眸子里却隐隐流转一抹不耐。

尤其是看到床边林佩慈落下的内裤时,眼神直接升级为厌恶。

江宴舟自是察觉到秦绾的目光,他垂眼低笑了下,没辩解什么。

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朝后半倚到门框上,指尖轻轻碾了碾,似乎还残留着女人腰肢香软的温度。

“那通知谁?”他道。

“随便。”

“随便?”

“钟姐,陆凡,”秦绾语气逐渐烦躁,“或者宋兰若。”

有钱人声色犬马见怪不怪,何况江宴舟这种有钱人,但有钱到这种地步,干什么也不能丢了格调。

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对于外面的女人,一次买断是最合适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甘于买断。

碰上这种人,自然得用一些手段让其知难而退。

可是,秦绾对给江宴舟擦屁股这种事没有半点兴趣。

瞧见女人精致的脸蛋终于不再毫无波澜,而是浮现出愠色,江宴舟复又慢慢勾起了唇角,“你别误会,我跟宋兰若没有其他关系。”

“没有男女之外的其他关系?”秦绾轻嘲。

江宴舟闻言沉笑起来,一双眼睛宛如坠入星子的湖水,波光粼粼的。

本身就是典型的桃花眼,如此一笑,更是绰约迷人。

难怪那么多女人为他前仆后继。

只是白瞎了这副好面孔。

秦绾心中腹诽。

外人视他为清风霁月的高岭花,风度翩翩,矜贵高雅,可只有她知道,江宴舟是怎样的人。

秦绾不想跟他多待,抬腿往外走去。

却被男人一把拉住手腕。

“江宴——”

“你在吃醋?”

“吃什么醋。”

“宋兰若。”

“你有病。”

“你有药?”

“老鼠药要不要?”

江宴舟沉吟两秒,慢慢松开手,“还是不必了。”

秦绾轻蔑地瞅了男人一眼,刚准备继续往外走,谁成想,男人松了一大半的手又重新攥紧。

正当秦绾忍不住发飙的时候,男人却拧紧眉头,面上浮现难忍之色。

“突发恶疾了?”秦绾说风凉话。

“是啊,马上就不久人世,你要当寡妇了。”

秦绾轻嗤,“我会给你守寡?”

想得美。

“绾绾……”

男人突然打断她,声音低沉像是灌了铅,额头上隐隐有细密的汗珠冒出,仿佛在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秦绾却因这一声“绾绾”而微微顿了下。

好久远的称呼。

瞧着男人痛苦的样子,不似作假,秦绾犹豫片刻,终是暂且放下僵持,反手抓住男人的胳膊。

“你先坐下,我打120。”

说着,便准备扶男人到床边。

江宴舟却不动,在女人不解的注视下,咬着牙隐忍道,“去沙发。”

秦绾扫了眼有些凌乱的床,瞬间秒懂,忍不住翻个白眼。

“现在倒讲究起来了。”

林佩慈爬上床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讲究。

心中一万句吐槽,但还是扶着男人到客厅。

江宴舟刚坐到沙发上,秦绾就迅速抽回手,随后坐到沙发另一边。

那避之不及的样子,好像他身上有什么病毒似的。

江宴舟抿唇,看着女人给医院打电话。

“救护车20分钟到。”秦绾挂电话后说道。

“我是怕你讲究。”

秦绾,“什么?”

江宴舟双肘撑在腿上,与秦绾对视着,薄唇因为身体的缘故而微微发白,看起来很虚弱。

良久,他低弱地哺出话语,“那女人躺过的床,你肯定不愿意碰。”

“……”秦绾默。

名义上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幽会完,怕太太膈应,特意不到床上坐。

这世上还有比他江宴舟更贴心的丈夫么?

秦绾要笑死了。


后面二人没有交流,秦绾觉得人生中最漫长的20分钟莫过于此。

说来可笑,名为夫妻的两个人,居然连一句共同语言都没有。

救护车把江宴舟送到医院,秦绾刚想打车回去,谁知,不知哪位“好心人”提前通知了秦致远。

“务必服侍好江总,想想你妈。”

看到短信内容,秦绾捏紧了手机,葱白的手指逐渐泛青。

半晌,她阖眼平复了一下情绪,待面上再度恢复冷静方返回医院。

医生给江宴舟洗了胃,约莫一小时后才把他推回病房,挂的水大抵有安眠作用,男人在床上睡得安稳。

医生们交代注意事项的时候,病房里气氛有些诡异,尤其是两个年轻男医生,瞟向秦绾的眼神闪闪烁烁的,仔细看脸还红通通的。

秦绾莫名。

几分钟后,医生们离开,临了,一位头发半白的男医生把秦绾叫到门口。

等四周没人了,才神神秘秘地对秦绾嘱咐道,“小姐,夫妻情趣没问题,但一定要适度,可不能拿身体当儿戏啊。”

“什么?”

“就是那个,促雄性激素药啊。”

老医生的用语非常专业化。

秦绾,“……”

“小姐,这种药可不能给你老公乱用啊,夫妻生活还是得靠两个人培养气氛。”

“……”

所以,江宴舟中了那种药?

所以关她什么事啊,问林佩慈去啊!

瞧见秦绾一副黑脸,医生还以为女生脸皮薄,怕她听不进去,继续语重心长地劝,“你老公硬件条件已经够强了,真的不用额外的手段。”

“……”

硬件。

够强。

秦绾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最重要的是,你老公对那药过敏,幸亏就医及时,不然可能要有生命危险了。”

“死了算了。”

冷冷地落下四个字,秦绾懒得再听医生叨逼,臭着脸回了病房。

老医生在外面摇了摇头,“这小年轻,不听劝呢怎么……”

随即又感叹,现在这小姑娘,真是不满足。

秦绾回到病房后,发现江宴舟居然没睡。

半倚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比起在外时的矜持儒雅,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江宴舟总是一脸荡漾。

只不过,他现在面目苍白,喘气都虚。

再对她搞这种笑容,活像纵欲过度的色魔,死到临头还在对女人念念不忘。

“别看我。”秦绾不高兴。

“为什么?”

“我不喜欢。”

“我喜欢。”

“非礼勿视。”

“就非礼你怎么了?”

“……”

对牛弹琴,讲不通,秦绾干脆别过身子,坐到沙发上拿起旁边的医学周刊翻阅。

有一章是讲植物人护理。

旗袍是高开叉的,女人叠着双腿,整条腿都窥到了一大半,她的皮肤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白,因此还荣膺一项外号——人间羊脂玉。

在墨底旗袍的衬托下,脂玉生香,白得发光。

且秦绾虽瘦,却不是干瘦,全凭骨架纤细,才兼顾恰到好处的瘦与肉感。

这样的身材将女性的美发挥到极致。

再加上此刻她清清冷冷地不与人说话,真是深刻诠释了诱惑与克制。

高级的性感。

江宴舟看着看着,觉得喉头有些发紧。

他怀疑洗胃没洗干净。


“秦绾。”江宴舟嗓音低哑。

秦绾抬起脸来,望着他,却没吱声,一副静静看着你作什么妖的样子。

两人对视半晌,就在秦绾重新低下头的时候,江宴舟蓦地开了口。

“你回吧。”

“……”

秦绾抬头,一脸怀疑。

江宴舟却不知何时起收起了荡漾的笑容,冷冷淡淡地道,“我困了。”

说罢,躺下背过身去。

送客之意很是明显了。

真的放她走?

秦绾见状有些惊讶。

她知道,江宴舟不爱她,也不需要她,只是喜欢玩弄她,所以才逼她留在医院。

她做好了要被折腾一宿的准备,没想到居然让她回去?

结婚两年来,难得发善心。

秦绾起身,一句话没说便离开了病房。

然而,就在电梯打开,秦绾准备进去时,一个人从内走出。

如果说秦绾是清冷高级的绝色尤物,那对方便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虽然都是美人,但在京州名流界的风评上,却是截然相反的。

宋兰若,作为老牌豪门唯一的千金,是无数青年才俊妄想攀附的名门之后。

而秦绾,虽生得极美,垂涎者众多,但你要问哪个世家子弟愿意娶她,十个有九个得掂量掂量,还有一个是昧着良心说假话只想享受不想负责的。

两人碰个照面,宋兰若落落大方地朝秦绾笑了笑。

秦绾则面无表情地越过对方。

难怪让她走,原来是有人陪。

她真是缺心眼,居然以为江宴舟良心发现。

秦绾按下关门键时,宋兰若忽然伸手拦在电梯口。

“这么晚了我来探望宴舟,秦小姐不介意吧?”

宋兰若温婉端庄,说话的时候盈着得体的笑容。

只是,那话里的挑衅傻子也能听得出来。

秦绾与其对视两秒,随后,不温不火地道,“宋小姐这么晚了来找有妇之夫都不介意,我有什么介意的?”

“秦小姐是责怪我唐突吗?”

“是啊。”

“……”

本来都想好说辞了,秦绾一句“是啊”把宋兰若整不会了,怔在原地一时接不上话。

然而,几秒种后,秦绾便轻勾起唇角道,“跟宋小姐说笑呢,有人愿意替我照顾我老公,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呢?”

“哦,是吗?”

又回到正确轨道,宋兰若重新摆回招牌式的笑容,“秦小姐真大度。”

“那是自然,”秦绾也笑,“要不也不会纵容宴舟……”

说到这里,她略微停顿几秒,随即,在宋兰若不解的注视下,眉尾轻扬,缓缓出声。

“在外面玩得太疯!”

“居然吃药助兴。”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指不定得闹出人命。”

秦绾“痛心疾首”的三句话,瞬间将宋兰若无懈可击的端庄击穿,一张素净的脸蛋立时变得刷白。

秦绾唇角勾了勾,懒得再去理会对方,直接出了电梯,走楼梯下去。

她不爱江宴舟,对于他的私生活只是感到生理不适。

但宋兰若爱惨了江宴舟,听到秦绾这番添油加醋的描述,怎么可能淡定?

哪个女人能忍受心爱的男人玩女人玩到进医院?


今晚因江宴舟和秦致远憋的火,总算发泄了一些,秦绾打车回到秦家别墅的时候,漂亮的脸蛋上还有少许悦色。

只不过,当她进门,屋子里正欢声笑语的四个人看到她时,她的兴致便被秦致远的斥责彻底毁掉。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在医院好好照顾江总吗!”

秦致远年近五十,却保养得当,油头粉面的,此时脸上被人抹了蛋糕,配上那副凶样,略显滑稽。

“肯定是姐姐笨手笨脚的,被江总赶回来咯。”戴着生日帽的秦子姗貌似开玩笑地道。

夏玉芝扯了她一下,眼神嗔怪,却没有责怪之意,随后起身去迎秦绾。

“绾绾,没事的,你又不会照顾人,做不来很正常,不是你的错,快来吃蛋糕吧,今天你妹妹20岁生日呢。”

不说还好,一说刚好触到秦致远的怒点,“啪”的一拍桌子。

“怎么不是她的错!”

秦致远冷笑,“我看她就是从小被她妈惯坏了,惯出一身大小姐脾气,21了连伺候男人都不会!”

一脸痞气的秦子安跟着阴阳起来,“得了吧,就她那脾气还伺候男人呢,不让男人伺候她就不错了。”

“子安。”夏玉芝瞪他。

秦子安闻言小声嘟囔,“当初还不如把子珊嫁到江家呢,说不定我们还能多沾点光。”

“哥~”

秦子姗脸蛋羞红,咬唇锤了他一下,却并不反驳。

看着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秦绾面上的表情逐渐岑寂下来。

夏玉芝是秦致远给她找的继母,秦子姗和秦子安则是夏玉芝与前夫的孩子,原本不姓秦,来到秦家后便改了姓。

真可笑,明明她才是秦致远的亲生女儿,可是,他们四个好像才是一家人。

不知想到什么,秦绾的眼底漫起一丝寒意,她避开夏玉芝迎接的手,没有说话,径自往楼上走去。

只是,刚走到楼梯口,一个烟灰缸“嗖”地从后飞过来砸到她的腿上,“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没有防备,秦绾被砸得踉跄了下,幸亏及时扶住把手才没有摔倒。

“哎呀致远,你这是干什么呀!”

夏玉芝连忙上前搀住秦绾,转头冲秦致远嗔道。

秦致远怒发冲冠,指着秦绾大骂,“不中用的东西!养她这么大,别说让我们沾光,连基本的尊老爱幼都不会!”

“自进门连个正眼都没给我们,说话权当耳旁风,妹妹过生日也一点表示都没有!”

“真跟她妈一个样,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好了致远,别说了。”夏玉芝调和。

“我说错了吗?”

秦致远正在气头上,“大的是个灾星,小的又不中用,我真是倒霉才摊上她们母女!”

“你再说一遍。”

轻轻的一句话从楼梯口飘过来。

秦致远没想到自进门就一言不发的秦绾会说话,怔了一下,随即很快道,“我说我摊上你们母女是倒八辈子霉!”

“上一句。”

秦绾转过身,不知何时起,那张精致的脸蛋已经覆满寒霜,就连眸子都冷冰冰的。

“……”秦致远终于反应过来。

秦绾这个女儿,平日里清高、骨子傲,一般情况下懒得同人争吵,但唯独有一点禁忌,那就是她妈。

谁要说她妈的不是,绝对是踩在她的雷区。

但是,在此时的气氛下,秦致远虽自知说错话,但也只能将错就错。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自从她出车祸成了植物人,这么多年,我们秦家都被掏空了!”

“你们秦家?”秦绾冷笑,“你确定?”

“怎么不是?”

“呵,”秦绾朝大厅中央的秦致远走去,每走一步,话语里的温度便降一分,“全京州都知道,十年前的四大家族是江、秦、梁、宋,但这个秦,是我爷爷秦镇南的秦,不是改姓入赘的秦致远。”


改姓入赘。

四个字,宛如一柄重剑,狠狠地捅破了秦致远内心深处的伤疤。

他像是被揪住尾巴的狗,下意识地反抗起来。

“你闭嘴!”

“怎么,秦总当了十年,忘记自己以前叫什么了?”秦绾冷笑。

接着,在男人咬牙切齿的注视下,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那个名字,“赵、致、远。”

这些年,因为秦绾母亲沉睡,秦家由秦致远做主,再加上时间久远,已经有很多人模糊了秦致远的身份。

但知情人还是清楚,当初秦致远为了博秦家欢心,像条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自愿抛弃出身姓名,随秦氏,入秦家。

这些事,也是秦绾长大后才知道的。

“混账东西!”

秦致远怒指着秦绾,额头青筋暴起,最不堪的过往被重新提起,让这位早已习惯秦家家主身份的男人彻底动了怒。

“你敢这样侮辱生你养你的父亲!我秦致远为了秦家可以付出一切,可你妈呢?她怎么报答我的?她给我戴绿帽子!我不计前嫌供养她这么多年已经仁至义尽!”

出身是他的软肋,便拿别的为自己造势。

秦绾母亲车祸前某些捕风捉影的流言,秦致远每次用起来都格外趁手。

然而,这次秦绾却冷哼了一声。

红唇扬起讽刺的弧度,“谁给谁戴绿帽?你说清楚一点。”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秦致远怔了一下。

不过没一会,便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尽管他已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威严,但细听还是有点虚。

秦绾捕捉到他闪烁的眼神,心下愈发冷然,在男人故作镇定的目光里,从包里掏出两份报告。

报告上赫然写着“DNA检验报告”几个大字。

“十年前,爷爷去世,秦家没落,我妈又成了植物人,你与带着一对儿女的寡妇结为夫妻本没什么,但是,秦致远,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跟寡妇的两个孩子会有生物学关系,嗯?”

秦绾的话落地有声,与报告一齐甩下。

几乎是刹那间,中年男人保养良好的脸上变得煞白。

而旁边的夏玉芝母子三人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秦绾。

秦绾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所有事情已然了然。

这件事,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唯独她不知道。

难怪本性自私的秦致远会对秦子安兄妹视如己出,原来,他们本就是己出!

秦绾的心冷到极致,盯着秦致远,仿若宣判一样继续道——

“秦子安25岁,秦子姗20岁,而我21岁,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你对我妈隐瞒婚史、骗婚骗育,以及孕期出轨。”

“没有我妈,你只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除了一张花言巧语哄骗女人的嘴一无所有,凭何能在偌大的京州城打着秦家的旗号作威作福二十几年?”

“十年前,我妈刚成植物人,你就迫不及待把老情人和私生子女弄到身边,自己改姓就罢了,还带着私生子女一起改,见不得光的一家子摇身一变成为秦总秦少秦小姐,我是真不知道该为我妈惋惜,还是为秦家高兴,娶一个上门女婿还有买一赠二的惊喜!”


“你!”

秦致远震愕,身体猛晃了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埋藏多年的事,就这么被尽数拆穿。

一时间,望着秦绾那张充满了厌恶的脸,他居然鼓不起勇气像往常一样,拿父亲的身份压制对方。

秦致远后退一步,一下子僵坐到沙发上。

夏玉芝见状,连忙来到秦绾身边,“噗通”跪倒在她脚下。

“妈!”

“妈!”

秦子安和秦子姗惊呼,忙上前把夏玉芝扶起来。

可夏玉芝却不为所动,拽住秦绾的裙角,泣道,“绾绾,这一切都是阿姨的错,是阿姨不守妇道,没跟致远断干净,你要是恨就恨我吧,不要恨致远,他毕竟是你爸爸啊!”

“妈,你求她干什么呀!”

“秦绾!你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秦子安和秦子姗红着眼瞪着秦绾。

秦绾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几人,面上没有半分波澜。

呵。

真的只是没断干净么?

如果他们是正常的结婚离婚,那秦致远名下为何没有离异记录?

要么,根本没结过婚,要么,把婚史抹除了。

秦致远入赘豪门十余载,妻子前脚昏迷,他后脚就把夏玉芝迎进门,十多年的豪门婚姻都没磨灭他的热忱,说好听是矢志不渝,说不好听是奸情未了,但无论哪种,他们之间的感情半点不假。

所以,怎么可能没结过婚?

只是秦绾没有证据而已。

她不是不恨夏玉芝,但是,最该恨的永远是秦致远,在他的身上,她深刻见识到一个男人的处心积虑、居心不轨。

当然,她更恨的是,这样的人是她的父亲。

然而,就算再恨,有什么用呢?

她妈还是醒不过来。

秦绾微微阖上双眼。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眸中已经无悲无喜。

她缓缓地道,“秦氏之所以还能苟延残喘,秦家之所以还能住现在的房子,你们之所以还能欢天喜地地过生日,都是因为我和江宴舟的婚姻还在。”

两年前,在所有人都对秦家避之不及的时候,刚从国外回来的江宴舟突然带着一亿聘礼到秦家登门拜访,并称,只要秦绾嫁给他,今后秦家的事就是江家的事。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交易。

秦绾同意了,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她妈妈,但不可否认,当时秦致远放下父亲的身份下跪哀求她时,她也曾为其动容。

而如今,这个父亲,这个家,于她而言宛如笑柄。

大抵是从秦绾的语气里听出了什么,夏玉芝连忙试图打圆场,“绾绾,我们都是一家人,你——”

“我要跟江宴舟离婚。”

定定的一句话落下,在大厅内激起剧烈的水花。

“什么?!”

秦致远“噌”地站起来,顾不上刚刚被揭露过往的窘迫,秦子安和秦子姗也一脸惶恐地看向秦绾。

“从今往后,秦家之事与我无关,你们好自为之。”

没有温度的一句话说完,秦绾不再理会几人,转身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秦致远气急的声音。

“绾绾,你以为你想离就离吗?别做梦了,江宴舟不会同意的!”


秦璧君眉眼弯弯,五官秀致,即便躺着一动不动也尽显女人的柔美。

秦绾遗传了秦璧君三分神韵,只是,相比起来,秦绾的五官更加立体,所以在女性美里增加了几分冷与艳。

不知何时,秦绾趴在秦璧君身旁睡着了。

只是没多久就被电话声吵醒。

秦绾摸索着按了关机键。

就这样,大约又睡了半个小时,敲门声响起来。

秦绾拧紧了眉头,转头看向门外,一个人影立在外面,她只好起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门口走。

开门后。

“秦小姐。”

陆凡微微躬身,斯文的眼镜下是恭敬的示意。

秦绾沉吟片刻,没有多说什么,回病房拿了包随对方下楼。

医院门口,一辆迈巴赫S680限量版静静地停着,纯黑色的流光车漆宛如融在黑夜的墨汁,尊贵逼人。

就像它的主人。

陆凡提步上前,替秦绾打开后车门。

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病号服的江宴舟坐在里面,大喇喇地跨着两条长腿,似笑非笑地盯住秦绾。

车里昏暗,只有男人那对桃花眼闪烁着亮光。

明明是多情勾人的,可秦绾却觉得,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

“愣着干什么,上来。”

嗓音也是低低的,透着几分哑。

不知是因为夜深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

秦绾与其对视两秒,终是上了车。

旗袍规矩多,她的双手从臀部抚下,扶着裙摆坐到座椅上,随后方将两条雪白香软的腿依次迈进车厢。

这套动作秦绾做得慢条斯理,却行云流水。

全数落在江宴舟的眼里。

尤其是,在那双纤纤玉指从臀部抚过的时候。

极致的腰臀比,黑夜里绝妙的毒药,最适合悄无声息的杀人。

江宴舟被杀到了。

“前脚要跟我离婚,后脚就勾引我,秦绾,你什么意思?”

男人半靠在后座的另一侧,挑眉瞧着女人,话里含笑。

秦绾早就知道秦致远会向江宴舟汇报,故而,听言并不惊讶。

对于勾引他的那句,更是权当没听见,双手叠在腿部端坐着,不说话。

从侧面看去,秦绾的身板十分纤薄,但该凸的地方一点不马虎,包裹在旗袍里无声地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偏生她又高冷,不搭理你,于是便成了禁忌的诱惑。

江宴舟吃的就是这一套。

“不说话吻你了。”他调笑,非逼她开口。

秦绾蹙起秀眉,这威胁到底受不住,不冷不热地道,“谁勾引你。”

“你啊。”

“我没有。”

“是吗?”

江宴舟蓦地倾过上身,一对桃花眸近在咫尺地映进秦绾的眼里。

而后,她瞧见他说,“上车的时候那么卖弄风骚,不是勾引是什么?”

江宴舟这人。

私下里。

说话太荤。

秦绾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在男人略带玩味的注视下,抬起食指戳到他的胸前。

江宴舟低下头,瞧向自己胸口的那根手指。

不愧是用来弹琴的,水葱一般纤细,白白嫩嫩,隔着薄薄的病号服戳在他心脏的上方。


男人的眼神渐渐幽深了几分。

然而下一秒,那根手指的指尖微微发力,将他的身体一点一点推开。

“商场上杀人不见血的江总就这点定力。”秦绾轻讽。

“一般我定力挺强的。”

江宴舟倒不跟她强来,顺着她的力道靠到后面,两人又拉开友好距离,他看着女人漂亮的脸蛋,半笑道,“除非不一般。”

秦绾不接话了。

再接下去,不知道这话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毕竟,江宴舟深夜找她,可不是为了调情。

静默片刻,男人轻启薄唇。

“那些照片是你曝出去的?”

此时男人的语气少了许多方才的暧昧,多了几分情绪不明。

就在半个多小时前,一则“林佩慈夜会京州富豪,照片流出尺度极大”的新闻冲上了各大平台的热度榜。

放出的照片中,有林佩慈和男人进酒店房间的背影,有林佩慈衣衫不整从房间出来的照片,当然,最劲爆的还是床照。

虽然女人盖着被子,但因为当时手脚匆忙,被子只盖上一半,露出来的部分是明晃晃的情趣衣物。

正是秦绾用手机拍的那张。

“照片是我拍的没错,”秦绾道,“但不是我曝光的。”

“哦?”江宴舟挑眉。

“我只是给林小姐发了封邮件,床上那张照片,其他的与我无关。”

她没有派人蹲守,拍那些模糊不清的同框照。

不是没必要。

是因为这事自有人做。

说到这儿,秦绾蓦地弯了弯唇角,“难怪你要搬出太太应付,看来这林小姐确实不是省油的灯。”

江宴舟虽在京州权贵圈属于炙手可热的人物,但在媒体前向来低调,这条新闻能准确将他的身份锁定为“京州富豪”,且时效性这么强,就证明照片并非出自普通狗仔之手。

那么就很简单了。

江宴舟不可能自己曝光自己,秦绾也没有,便只剩一个人会去做这个事情。

那就是林佩慈。

虽然对她的名声不好,但只要能牢牢地跟江宴舟绑在一起,这也值了。

毕竟,江宴舟已经结婚了,不用点极端手段还怎么争这江太太的位子?

秦绾明白,江宴舟也自然明白。

“所以,你今晚到酒店就是为了这个?”江宴舟唇角勾起,眸光却慢慢深了下去。

按照秦绾的性格,平日里都懒得搭理他,别说去替他处理女人了,而今晚却是一叫就来。

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

但如果说是为了拍照片,就不奇怪了。

毕竟,如果只有房间外的照片,事情很容易被推翻,因为大半夜“聊剧本”谈合作的也不少。

而床上那张照片,则定死了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同时也让新闻更为劲爆,赚足了公众的眼球。

“我只是碰碰运气,”秦绾并不否认,“如果林佩慈有心炒作,那我给她的就是点睛之笔,如果她无心,那我也不亏,但很显然,对方是前者。”

说到这,她抬眸望进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轻笑道,“看来,江太太的身份的确很有吸引力。”


秦绾难得在江宴舟面前笑,眼角浅棕色的泪痣点缀了柔,垂垂欲落,勾人心魄。

“是么?”

江宴舟唇边的弧度却已经淡了下去,隽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唯有那对桃花眼,幽深得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片刻后,男人盯着秦绾,缓缓道,“既然这么有吸引力,你为什么总想逃离呢?绾绾。”

男人的嗓音压得低低的,在深夜里很是磁性,再加上那声“绾绾”,本应十分具有蛊惑力,可一旦触及到他的眼眸,所有旖旎尽数消失,只剩隐匿的危险。

回国两年,把江家野心勃勃的几位叔伯收拾的服服帖帖,把江氏集团推到一个无与伦比的辉煌时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如外表一般温润谦和的善类?

秦绾被男人的目光锁定着。

一如8岁的那年,小男孩头破血流地抓着奄奄一息的鸟儿来到她面前。

“绾绾,这只小鸟我给你抓到了。”

“绾绾,我从树上摔下来了,好疼。”

“绾绾,小鸟不听话,总想逃,我把它翅膀弄断了,这样它就逃不了了。”

小男孩眼里满是邀功,对于小鸟的死活漠不关心。

当初那只小鸟没能逃走。

14年后的今天,秦绾想要逃走。

天气预报没雨,外面却开始落下豆大的雨点,车子隔音好,只听到雨打车窗的闷响。

如同心绪的沉闷。

秦绾半垂下眼睫,“江宴舟。”

我不爱你。

后面几个字,泯灭于男人的指尖,江宴舟的手指按在秦绾的唇上,不知何起,男人的身体靠了上来,离她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近在咫尺,秦绾几乎能感受到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呼吸。

她本能地心悸起来,随后,在她的目光里,男人对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需要听这个。”

秦绾抿唇。

就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江宴舟的手从她的唇缓缓移到她的后颈,攥住。

“秦绾,别做无用的抵抗,结婚不是你决定,离婚,也不是。”

“江宴舟,”秦绾拧眉,无视他握住她后颈的手,“你别逼我。”

“逼你会怎样?”

“起诉。”

“要不要帮你请律师?”

“江宴舟。”

“我知道打离婚官司最好的律师。”

“江宴舟!”

“要不要再给你点证据,光凭今晚的舆论胜算不大。”

“江宴舟,你够了!就算我胜算不大,但对你有什么好处?让整个京州权贵都看看,你江宴舟的老婆对你如何厌倦,宁愿法庭上对峙都要跟你离婚?”

女人气得脸蛋铁青,冷美人有了生气,更显得漂亮动人。

她从未奢求过依靠一些花边新闻便能在对方手里取胜,那是江宴舟,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江宴舟,拥有全京州最顶端的权势与金钱,别说区区她一个秦绾,就算一百个秦绾加起来也不要指望能赢他。

她之所以要这么说,只是要让对方看到她的决心。

江宴舟这样的人,地位尊崇,生来不凡,没有必要上赶着留住一个宁愿鱼死网破的女人。

否则,岂不是太掉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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