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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短命鬼?活成尊贵大理寺卿夫人精选小说推荐

千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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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桑桑郁枳   更新:2024-02-15 0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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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短命鬼?活成尊贵大理寺卿夫人精选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她像拿着什么奇珍异宝一般,将盒子轻轻放置在梳妆台上,郁枳也不免好奇地凑了过去。

吴嬷嬷轻轻打开盒子的锁扣,郁枳也渐渐看清里面的东西。几张有些卷边的纸,和一把老旧的钥匙。

“小姐 您瞧。”

吴嬷嬷说完后,往后退了两步,好让郁枳能看得仔细些。

最上方的纸票上,赫然印有“姜木斋”三个大字,还盖上了江州官印,看样子是十多年前加盖的了。

“嬷嬷,这是何处?”

郁枳有些发懵,努力搜寻原作关于姜木斋的蛛丝马迹,但却一无所获。

“啊,小姐那时尚且年幼,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嬷嬷走上前,拿起那张地契。

“夫人带着尚且在襁褓中的小姐您,跟随老爷去江州叶县办事,哪成想您竟然在这儿染上恶疾,幸觅得一神医相救,您才堪堪保住性命。老爷感念神医,在这叶县建起一座食宿斋,取名于那神医,且每月初十为全县大小医馆免费供应吃食。”

吴嬷嬷回忆起此事,不免有些感伤,彼时正是郁家风光无限之时,姜木斋一经建成,盛况无二可比,江州和南洲多少富贵人家慕名而来。哪成想,树倒弥狲散,如今郁家不复存在,姜木斋也险些成了一处废楼。

“那这些家仆呢,为何他们的卖身契还在这里?”

郁枳将那张地契挪开,拿出下面一叠,一张一张的查看,发现余下的是一些奴仆的卖身契和雇佣契约,其中还有吴嬷嬷的。

郁枳不解,既然郁府家产已被充公,那这些家仆理应充作官奴,或由官府做主另有发配。

“小姐,那些在府上做事儿的奴仆,大多是跟随老爷夫人,从一穷二白到富贵满堂,这其中的主仆情谊非同一般!”

吴嬷嬷回忆起当时,府上有超半数的奴仆感念郁家恩情,不愿弃小姐而去,怀老爷便将他们送往叶县斋木楼做工,也算给了他们生计。

“怀老爷说,待小姐您及笄,便让我将这些契约交予您。还有这钥匙,是夫人从前存在典当行的一些珠宝钗玉,算作您的嫁妆!”

但怀家并非商业兴家,在生意上只与书打交道,对姜木斋的经营也是只略知一二,姜木斋只能勉强养活所有在其内做事儿的人,已经很难再回昔日光景了。

郁枳心念微动。原书以男女主为叙述焦点,她未曾想到,书中的每个配角未被展现出来的故事线,已暗自发展得如此丰富。

郁枳看着手中的地契,心中慢慢有了想法。

既已穿到了炮灰反派身上,自然不能指望剧情助力,要靠自己才能在这充满变数的小说中活下去。

日后她兴许会离开怀府,远离主线剧情,她也不想自己的人生由任何人做主。

更何况,这下自己身后还带着半个郁家而活。她必定得捡起“姜木斋”。

……

“如何?”

岁寒苑内。

一盏青玉连云纹灯正光火摇曳,怀岁聿此刻着中衣,肩上随意披着月白长袍,就着灯火,仍在看手中的书。

“公子,青玄从盛京发来密信,说是二殿下御前失仪,陛下罚了他半月禁足。”

暗卫墨白此刻躬身在书桌前,脸上明晃晃可见一丝不满。陛下是偏袒二皇子到有些过分了。

当今皇后产下长公主和太子这一龙凤胎后,因着大出血,没熬到睁眼看看新生儿便去世了。长公主和太子自幼便在太后膝下长大。

皇上追忆与皇后青梅竹马与结发之情,早早立昭给了太子封号,打造了长公主府。

如今后宫有两位贵妃,苏贵妃为先皇后族妹,自先皇后薨逝,便将心血和感念之情倾注到长公主和太子身上,如今一心礼佛。

另一位秦贵妃,为左相嫡女,自入宫以来便独得圣上宠爱,后诞下二皇子,更是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也正因如此,秦贵妃一族打上了东宫的主意,在朝政之中大肆扩展势力,屡屡挑衅东宫威严,祸乱朝纲。

如今想来,世人皆传帝后伉俪情深,但皇后仙逝不足两月,皇帝便沉迷于美人之怀,实在是讽刺至极。

太子殿下和公子此番设计,让那二皇子在户部栽了个大跟头,手下一大批站队的贪污官僚们被严查。那蠢笨的二皇子竟然在殿前跪求皇帝饶恕,更可恶的是,陛下竟处罚如此之轻,按常理来说,削了二皇子在户部的职,那是绰绰有余!

“嗯。”

怀岁聿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他神色如常,但眼底却还是极快地划过一丝寒意和失望。

“公子,照我说,这陛下也未免太偏心了点!太……”

“墨白,慎言。”

怀岁聿抬头,一双清冷的眸子此刻泛着冷意和警劝。

“……”

是了,公子一向不喜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谲,当年决计入太子殿下幕僚,并非念在昔日同窗旧情,而是见太子殿下品德贤良,且诚心为怀家等世家平冤昭雪。尽管是为太子殿下谋事,也凡事会掂量三分,于生民有益,定会倾尽全力。

“公子,我前几日在姑娘房顶,隐约听见吴嬷嬷提及姜木斋,这……”

墨白挠挠头,想到公子近日与郁姑娘多了几分亲近,正想说点他最近观察到的事儿。

“墨白,如此失礼之事,你也干得出来。”

怀岁聿手下一顿,冷冰冰地看向眼前人。语气中带有几分嘲讽和冷意。

“姑娘家的闺房,也是你可以去的?”

墨白背后一凛,汗毛都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公子那双眼眸让自己如坠寒渊。

“属下知罪!”

但心里却大喊冤枉,是谁下值了还要挨个飞檐走壁巡查府上情况啊!况且那吴嬷嬷中气十足,他干暗卫多年练出来的顺风耳,想听不见都难!

哼,下次还敢!

“提及姜木斋作何?”

墨白:“……”

“属下没听太清楚,不过,似乎郁枳小姐想要在及笄前拿回那姜木斋的地契?”

墨白心里吐槽归吐槽,还是很认真地回答。

“姜木斋?”

怀岁聿有些疑惑,不过他仍然是记得这地方的,他幼年时还经常随父亲前去。当年也确实听父亲讲,将怀府下人安置在其中。

不过怀家无人涉猎酒肆之业,也决心不干涉姜木斋之经营,因此姜木斋近年来没落得很,如今已经成了万千食楼中十分不打眼的一家了,地契房契都归置在吴嬷嬷手中。郁枳此刻要它又是何意。

既然应了母亲吩咐,他自当对府上两个仍未及笄的妹妹多几分照应。怀府女子,不求培养名门闺秀,但求知书达礼、秀外慧中,不做一具空有外表而无思想之躯壳。

晚芦尚且年幼,对她的照顾多体现在功课学业之上,因此自己作为兄长,对她颇为严格。

然而郁枳,中途被接回府上,一来无甚血缘。二来她从前不喜见人,性格孤僻,自己也对她无甚印象。

若是提及照顾些她,怀岁聿却有些无从下手。

然而,他脑中却突然浮现,一双若小鹿般怯懦却又狡黠的眼眸。

“既如此,你继续暗中观察着,若她得了姜木斋,第一时间告诉我。”

墨白:你是真的狗。

墨白悻悻地退出书房,关门时,不由自主又再往灯影下望去,公子仍旧清冷如玉,仿若当年。

脑中突然思绪纷飞。

墨小风十岁那年,家乡糟了洪灾,一夜之间镇民流离失所,自己与父母也被洪流冲散。

当他被公子的侍卫从水中打捞起来时,他匆匆望向已经被江水淹没的村镇,他知晓,今生与双亲再难相见。

铺天盖地的绝望将羸弱的少年重重踩在脚下,但他甚至连宣泄情绪的力气都没有。

“青玄,带他回府。”

昏迷的前一刻,他听见马车内传来沾满雪松气息的冰冷声音,和一瞬低到让人难以察觉的叹息,像是远山之巅仙人,为凡人因这无端祸水遭难而悲悯。

此后,墨家村少了个无家可归的墨小风,怀府却多了个一身武艺的暗卫墨白。

墨白为了留在公子身边,熬过了暗卫营日复一日严苛的训练,经受了南蛮之地漫卷天地的烟尘和无数刀光剑影的黑夜,纵使身体有无数伤疤,眼底见过多少疮痍,但幸好,他得偿所愿。

公子身后的十五个暗卫皆是如此。他们曾经谁也不是,直到遇见了公子。

“墨白,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儿!”

暗夜之中,一只手攥住了墨白的衣袖,墨白眼光一敛,眼底浮现常有的警戒,但顷刻便松懈下来。

“死丫头,想吓死谁?”

墨白颇有些冷酷地抽出衣袖,定神瞪了瞪不知从哪个犄角疙瘩冒出来的女孩。

来人同墨白一样,一袭黑色暗卫服,一头秀发被简单地高扎在头顶,顺着挺拔的身姿往下垂,腰间还系着一把缠着绿色绸布的短匕首。

若不仔细瞧胸口略微的起伏,旁人只会当她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俊美小郎君。

“公子急召嘛!你快猜猜公子叫我做甚!”

绿卿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左脸隐隐可见浅浅的酒窝,墨白不由得心口一悸,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情愫。

“不猜。”

他收回视线,其实耳根有些泛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视线停留在绿卿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对劲,真的非常不对劲。

“哼,和从前一样无趣!”绿卿像是一只邀宠失败的小狸奴,她鼓了鼓双颊,气呼呼地绕过墨白往书房走去。

墨白叹气。他自然是知道公子叫来绿卿是为何,因为他不日将会同公子前往盛京处理二皇子一事,府上无人照看两位小姐的安危,他想到绿卿前些日子在南江办完了差,便同公子提了一嘴。

片刻后,墨白身后便传来一阵略显轻快的脚步声,随后又故意脚步加重地路过他。

“哼,臭墨白,这下本姑娘也轮到美差事咯!”

墨白失笑。

绿卿就是这样,尽管经历同他们其他暗卫相似,但始终活得像个不问世事、天真灿烂的小姑娘。


“咚咚咚……”

夏英只得按下心中的念头,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被轻轻拉开个缝隙,郁枳也好奇地望去。但老板娘挡在门前,她只能隐约瞧见一个黑色身影。

“知晓了,我会转告她。”

夏英言罢,利落地关上门,转身时,眼里带了些意味深长笑意。

“我原先还担心着,你倒是个有福气的。”

夏英落座,有些暧昧地朝郁枳笑。

郁枳:“?”

突然对她抛什么媚眼??

“你这义兄倒将你放心上的,特叮嘱我,别让你吃那冷寒的食物。对了,还让我转告你,玩儿够了,记得同他一道回府。”

夏英松了口气,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伤了无数江州闺秀心意的怀家大公子,有如此体贴的一面。

郁枳心里倒是一愣。

她自然是知晓夏英老板想偏了,近些日子,怀岁聿对自己越来越亲近,但始终也隔着一层若隐若现的冷淡。

正如小说里所描绘的怀岁聿那般:清冷二字,与生俱来,非血脉与命定姻缘所系,旁人不可近其真心二分。

哎,随人误会去吧,反正她又不吃亏。

郁枳吃饱喝足,在门口辞别了热情相送的夏英老板。

她心满意足地走出拾味轩时,不远处便候着挂着怀府帷幕的马车,墨白一身玄衣,一手执剑,正等候在马车一侧。

“姑娘,上马车吧,公子正等着您。”

见郁枳走出来,墨白赶紧前去相迎。

郁枳倒是有些紧张了,几日不见,见了又该说些什么?这大哥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又冷冰冰地盯着她。

行至马车旁,墨白正想要搭把车扶她上马车,帘内突然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青筋微突,指尖泛着淡淡的血色。

“自己搀着上来。”

清润而低沉的声音从帘内传来,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吓得墨白赶紧收回手。

郁枳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这只冷白的手,好健康,好禁欲,有点儿想摸,想……

打住!她蓦地甩甩头,想将脑子里不干净的东西全甩出去。

她慢吞吞地伸出指尖。

只是还未触碰那块白玉般的手,便被一股力道拽住了腕子,她低呼一声,眨眼之间,便被稳稳当当地拉进马车之内。

随着衣裙晃动,她衣物上沾染了些酒楼里的气味,在狭小的马车内发散开来,但却意外的不难闻,反倒和在知竹苑长期浸染的腊梅香气混合,反而酝酿出一种春日微醺的醉意。

“今日尚且风大,偷跑出府,甩掉侍从,竟还穿得如此单薄。”

语气虽然有些冷,但指尖却温柔地勾起旁边的月白色狐裘,轻覆在她的腿上。

郁枳双腿没出息地有些发软。

距离太近,她方才都能看清怀岁聿脖颈处,冷白色肤色上淡淡的红,一抬头,似乎额头都能抵上他那高挺的鼻梁 ,一股子淡淡的檀木香气,和衣襟之间若隐若现的冷白脖颈。

“今日是得了怀姨应允的!”

郁枳勉强维持一脸平静,尴尬地移开黏在那处冷肤的视线,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喉咙间还有些干涩。

呜呜呜,不是她色,她年纪这么小,能有什么色心呢?

“如此甚好,怀姨在你心中地位重些,我也少为你,白操些心。”

男人神色如常,手上为一旁姑娘整理披风的动作仍未停下。但莫名的,郁枳从这语气中听出来些阴阳怪气和酸气。

思考片刻,正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二时,车厢另一侧传来一声轻嗤。

“噗,没想到我们岁寒公子,竟有和自己母亲拈酸吃醋的嗜好。”

靠,车里还有个大活人?!

她猛地抬眼看去。

一紫衣男子,一手执书卷,玉面如冠,仪态不凡,眼角却多生几分风流,此刻半倚靠在窗边,嘴角带笑,坐姿颇有些放荡不羁。

这人谁啊?

居然称怀岁聿为“岁寒”公子,看年纪却与男主不相上下,除去太子,自己似乎也未曾记得小说有提到这一人物。

“莫要胡言乱语。”

怀岁聿未计较将眼前男子的话,而是将一旁的汤婆子放到小姑娘腿上,至于自己袖口上的那双正作乱而不自知的手,他也仅仅是掠眼而过。

“小姑娘,见了兄长,可未曾打招呼?”男子撇撇嘴,得了无趣,便又将目光转向正望着自己发呆的郁枳。

“郁枳见过兄长,不知……”是哪家的哥哥……

后面的话是来不及问出来的,因为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插入她和那男子的对话之中。

“如今你见了什么人,都要唤一声兄长?”

郁枳:“……”呸,一个两个的真难伺候。

“如此说来,我怕是要比你更有资格,被小郁枳唤作兄长吧?”

男子倒是不惧怕怀岁聿一张冷脸,仍旧笑眯眯地开口。

怀岁聿淡淡瞥了眼郁枳,郁枳像是心领神会一般,忙往他身边凑近了些,像是着急表忠心一般,开口道:“我可真不认识他!”

男子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惹这冷面的醋精生气,语气也愈发地粘腻,活像一个开屏的花孔雀。

“小郁枳,可还记得我是谁?你小时候,可总是缠着我叫‘阿兄’‘阿兄’,还说什么长大了定要给哥哥我当媳妇呢……”

“你没事儿吧……”

声音一出,马车内外都静下来了。

郁枳色尴尬,急忙捂嘴,欲盖弥彰。

“我们怀家女娘脸皮薄,说话耿直,小公子也莫要计较。”

怀岁聿倒是心情好了不少,看着面前人凝固在嘴角的笑容,他眼角不免染上几分笑意,又用空闲出来的手,轻轻压平了小女娘额前有些翘起来的发丝。

“花孔雀”吃瘪,也不再看眼前兄友妹恭的噎人场景。反倒时不时掀开帘子,调笑正在驱车的墨白。

郁枳实在困倦,昨日温习夏英老板留下的书卷到半夜,此刻有些抵挡不住困意。

包裹着自己的毛裘此刻又格外温暖,靠着一旁的怀岁聿,突然感到一阵久违的一片心安,渐渐的,她的精神就有些涣散。

管她的,真的太舒服了,先睡为敬了!

昏睡的前一秒,她突然想起,这只花孔雀,好像还没说自己到底是哪家的。

只依稀记得,闭上眼时,一只大手将快要从肩头滑落的大氅按住。

马车行至怀府门前时,吴嬷嬷和一众侍女,正等候着。

墨白掀开帘子,先走出来的却是一紫衣公子,吴嬷嬷心下疑惑,又觉得这公子眼熟得紧,还未细想,便看见大公子抱着自家姑娘,稳稳当当地走下了马车。

她心里一紧,急忙迎了上去。

“劳累公子了!”她腾出手,正想着接过正熟睡着的姑娘,但眼前的男人却走得十分平稳,只停留一瞬,便绕开了她。

“无妨,我抱着就好。”

吴嬷嬷有些恍惚,大公子近来对姑娘体贴得有些不真实了。

“呀,您就是吴嬷嬷,嬷嬷可曾记得我?”某只花孔雀理理衣冠,嘴角带着笑意,慢悠悠地靠近吴嬷嬷。

“老奴见过公子,确实眼熟,但老奴年事已高,记忆力大不如从前,望公子明示?”

吴嬷嬷终于能认真瞧瞧这位公子哥,但看见这公子眉目含情、一脸风流的样子,她嘴角有些抽搐。

“哎,嬷嬷,您从前可还为我做过凤梨酥呢!”男子故作失望,高深莫测地叹了口气。

“莫非!您是夫人堂妹家的,明小公子?”

吴嬷嬷讶异,夫人刚出嫁时,还与娘家表小姐有些往来,自己也随着前去表小姐夫家府上过,那时小小姐刚刚会走路,便被表小姐家的小公子牵着到处玩儿。

但天妒红颜,没过几年,那表小姐在二胎出生时难产亡故了。夫人也渐渐和明府断了来往。

不过,那小公子当年活脱脱一个胖小团子,如今居然出落得如此俊俏!

“我就知道,我天人之姿,见者肯定难以忘记,嬷嬷你瞧,本公子是不是还如从前那般玉树临风?”明煦开怀大笑,更像是一只开屏的花孔雀了。

吴嬷嬷:好好的一公子,废了。


绿卿连忙走过来,挤到郁枳和云舒禾中间,还一脸防备地看着云舒禾。

“呃……不如二位进来歇息片刻。”云舒禾尴尬一笑,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忙侧身,给两尊大佛让了个入口来。

“那就多有打扰了!”郁枳雀跃点头,又有些拘束地小步往木楼里走。绿卿则像个冷面罗刹一样,朝云舒禾轻点下颌,硬邦邦地往里走。

云舒禾长长舒了一口气,关上门,跟着进去了。绿卿一进屋,便先上楼寻那喜欢乱跑乱跳的狸奴去了。

正厅之中,只余郁枳和云舒禾。

小郎君进屋,便走到茶台旁 准备为她们先斟上一杯茶。

四月天气阴晴不定,今日温度更是渐渐寒冷,茶易冷却,冷茶伤胃,因而云舒禾特意备了暖炉。从炉火中拾出一两颗碎炭,趁着通体火红,放入茶碟之中,随后将茶杯盖于其上,将嫩绿茶叶洒在杯盘,再用热水一冲。

茶碟中的水沸腾两声,静待片刻,等茶水温热,便可倒入干净的杯中。

云舒禾将第一杯茶,递到郁枳手中。

杯壁温热,立即活络了她有些冻得僵硬的手指。她笑着朝舒禾道谢。

随后,她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绿卿抱着有些生无可恋的小猫,从木梯上走下来。

“小姐,这小猫实在顽皮,后腿受伤,也丝毫不影响它蹦跶三米远。”绿卿吃了小猫的亏,好不容易才摸到它,此刻有些幽怨地说道。

“哈哈,如此坚强,不如就叫你猫坚强好了。”郁枳走过去,将小猫抱进怀里,小猫也像是知道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颇为亲昵地蹭了蹭她。

绿卿一脸黑线,什么名字,这么奇葩,且不说这还是一只小母猫呢。

“嘿嘿,我开玩笑的。”郁枳讪讪一笑,当然不会让小猫抢走猪坚强的名字呀。她走到云舒禾身边。

“小郎君,不如你来为她取名吧,小猫与我们有缘,可惜你猫毛过敏,不然也轮不到我来收养她。”

云舒禾盯着小猫看了会儿,突然发觉它背上的橘色聚集在一团,形似一个色泽饱满的橘果,便开口道:“不若唤作香乐?”

“香乐?难道是因为这小可怜又香又傻乐?”绿卿转头,见这猫崽子正亲昵地在小姐怀中酣睡,越看越不顺眼,疑惑道。

“哈哈,当然不是,我看这小猫背上橘毛形状似橘果,橘又被雅称为香乐,象征团圆欢乐。”云舒禾耐心解释道。

“好呀好呀,那就唤作香乐,小香乐,你有名字啦!你是橘,我是枳,我们都是一家人……”

郁枳发自心底地开心,手轻柔地为它顺着毛,目不转睛,怎么也看不够自己的哈基米。

香乐似乎也被她感染,抬头又蹭了蹭她伸过来的手,喵喵喵地一声一声回应它。

香乐玩儿累了,便又在郁枳怀中安静下来。微微打着鼾。绿卿见状,连忙从她手中接过香乐。

郁枳双手解放,重新坐回位置上,突然想到,自己还未得知这位郎君姓甚名谁,于是开口先自我介绍。

“小郎君,你可唤我郁枳,或者阿郁,反正随你顺口。”郁枳甜甜一笑,她觉得自己同云书实在太过有缘,而且云书身上的气息过于特别,像水波一样温柔舒缓,靠近便会觉得自己心情很好。

“阿郁。”云舒禾也回以一笑,只是心里暗自嘀咕,郁?她印象中江州并无郁姓大家,反倒是几年前那桩骇人听闻山匪案,似乎卷进去一对郁姓夫妇。


倒真像是位意气风发的明媚小公子。

青州云氏、江州怀氏、西郡陈氏、南州苏氏等,昔日皆为世家望族,以其高风亮节、满门名士享崇高威望,其子孙后代入仕则占据翰林学院半壁江山,在野更是常出民间百家学派大家。

然,青州云氏因女帝之变遭受波及,虽威望犹存,然家族势力几乎惨遭折半,男子在朝为官则罢黜官职或流放各地,仍未加冠者则被明令禁止不得入朝为官。

“女帝虽暴虐,但其开创女子入朝为官之先例,确为明智,我大潇在此实是退步了。”

萧时桉嘴角噙笑,踱步至云舒禾身前。两人目光相触,云舒禾却率先移开视线,萧时桉眼底划过一丝黯淡。

“太子谬赞。舒禾此次前来,从大理寺调带了不少有关韦氏一案的卷宗,此刻正放在舒禾所居之处,这些卷宗舒禾自入大理寺便日日研读,大人回大理寺之前,舒禾可随行,任凭调遣。”

“如此也好,便辛苦你了。”怀岁聿轻点下颌,他对韦氏一案仍旧疑虑颇多,若是能在接手之前再细致了解一番,也会省力不少。

“大人若想开始着手此案,可随时唤人传我。”

云舒禾此行只是为认个熟脸,既然目的已经达成,她也不愿再此处多停留。

她舟车劳顿,此刻一身疲惫,更何况前些日才与跟前的男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今日得见她心中怒意仍未消散,不想再眼烦心烦。

“云主簿……”

“太子若无事吩咐,卑职便先告辞了。”

云舒禾头也不抬,向两位行了揖礼。

某位被冷落在一旁的太子爷一句话也没插上,眼巴巴地盯着某女毫不留情地背影,心里委屈巴巴的。

将此情此景尽收入眼下的怀岁聿,也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了几分丧气的太子,嘴角微微勾起,眼底也浮现出看戏的慵懒趣意来。

“讨人嫌了?”他笑道。

“哼,你懂什么,孤只是不屑于与一女子计较罢了。”

某男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狐狸,看见姑娘已经消失在门外,才颇有些气急败坏地甩了甩衣袖,气冲冲走回案几前。

只是书卷上的文字一个也看不进眼,反倒觉得变成了大笑得歪七八扭颠三倒四的丑陋妖怪。

良久,他放下书卷,仰着头用衣袖盖住脸,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这小女子,气煞我也!”

云舒禾自出了书斋主院,本想径直回庄内自己的居所,但心里情绪过于复杂,让她一时之间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吹吹这暮色里的冷风。

自青州云氏衰败,已过三十载,三十年间朝代更迭,由女帝大景王朝演变至大潇二代皇帝。云家男儿多为武将,昔日半数发落边疆,半数死于三十年前的宫变之中。

父亲当时仍年幼,虽免于祸乱,却也在仇恨与兴复家族之中长大之中渐失本心,专于治学不再过问朝政。

她为家中长女,幼时爱读刑侦,善推断,可却囿于大潇禁女子为官。及笄后便扮作男子,先是入州衙做录事,后入京兆府做主簿,险被识破身份之时,幸得太子庇护提拔,最后功过相抵,调入大理寺为主簿。

她自知若韦氏一案破,于自己在大理寺卿,在这来之不易的仕途之路中,扎根或向上提拔尤为重要。

思虑之间,已踱步至一处林苑边缘。忽然,猎猎冷风从小径两侧的树林之间交汇,传来阵阵略微刺耳之声,还夹杂一点奇怪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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