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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封地为非作歹,却被称贤王

乏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历史架空+休闲搞笑+老六!]身为皇子,我有块封地不过分吧?自己的封地我自己说了算,为非作歹也合理吧?抵达封地的第一天,逛青楼。第二天逛赌坊,在赌场输钱了?绝对不可能,这不都是我的钱么?敲诈富商收保护费都是常事。乞丐沿街要饭?我给你们找个工作,全都挖水渠去!李安在封地为非作歹,可劲霍霍。却让封地经济非一般的提升,打造一支王者之师,横扫天下。平南方诸国叛乱,杀匈奴,荡倭寇,万国来朝。我乃大华第一逍遥王,李安!

主角:李安,柳依依   更新:2023-01-15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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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安,柳依依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封地为非作歹,却被称贤王》,由网络作家“乏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历史架空+休闲搞笑+老六!]身为皇子,我有块封地不过分吧?自己的封地我自己说了算,为非作歹也合理吧?抵达封地的第一天,逛青楼。第二天逛赌坊,在赌场输钱了?绝对不可能,这不都是我的钱么?敲诈富商收保护费都是常事。乞丐沿街要饭?我给你们找个工作,全都挖水渠去!李安在封地为非作歹,可劲霍霍。却让封地经济非一般的提升,打造一支王者之师,横扫天下。平南方诸国叛乱,杀匈奴,荡倭寇,万国来朝。我乃大华第一逍遥王,李安!

《我在封地为非作歹,却被称贤王》精彩片段

“诶,听说了么,九皇子被发配边疆了!”

“发配边疆?不是说封地南疆,封南疆王么?”

“南疆是什么地方?穷乡僻壤,天灾连年。明面上说是封王,实际上就是发配边疆!”

“不应该啊,听说陛下很喜欢九皇子啊,太子薨了之后,九皇子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啊,怎么就发配边疆去了?”

“我听说是前些日子陛下寿辰的时候,九皇子作了一首诗。”

“什么诗?”

“悯农。”

“内容呢?”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嘶~”

“九皇子被发配边疆,不冤!”

“要不是他身为皇子,估计早就人头落地了。”

“只是可惜了,九皇子心系黎民百姓,这才是我大华王朝需要的储君啊!

我辈文人该当向九皇子看齐,敢于直言死谏!”

京城上下全都在议论九皇子李安被发配边疆的事。

而莫名其妙就收获无数文人学子小迷弟的李安,已经离开京城半月已久,即将抵达封地南疆。

虽然被发配边疆,但李安的脸上没有丝毫郁郁不得志的神情,相反的他咧着个嘴,笑得比谁都开心。

他早就想要逃出京城了。

太子薨了之后,京城中暗流涌动,全都在盯着储君的位置。

深受皇帝喜爱的李安自然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

李安一个穿越过来的文化人,他不觉得自己玩心计诡计玩得过其他人。

他只想当个逍遥王,每天听听曲、溜溜鸟。

他向老皇帝请封,老皇帝不允。

所以他才在老皇帝的寿辰上献诗一首,祝愿老皇帝长命百岁多活几年……

老皇帝“很喜欢”李安的诗,欣然同意了给他封地封王。

“老刘,你说清水县有青楼么?”李安拉开车帘,笑着对护卫问了一句。

护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淡的说道:“王爷你执政南疆,应当励精图治,而不是沉迷女色。”

“你懂个嘚,我是馋人家小姐姐的身子么?你以为我下贱啊?我这是体验特色文化。”

“小人从未说过此话。”刘青依然面无表情。

“说了你也不懂。”李安挥了挥手,“你说我好歹也是个王爷,不让我去郡城让我去县城上任干个嘚?”

“陛下此举,自然有陛下的深意。”

“算了,跟你聊天累得慌,到了清水县后,你给我找个漂亮的女秘书。”

“什么是女秘书?”刘青不解的看着李安。

“就是贴身丫鬟,平日里帮我安排行程,处理些杂物。”

“有事那啥,没事那啥那种,懂了么?”

刘青:……

……

清水县城外。

县令田其已经带着一众百姓,早早的跪在城门口迎接。

烈日炙烤,烤得人头昏眼花。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黄肌瘦,双目无神。

不像是平头百姓,更像是沿街乞儿。

李安的护卫队刚一靠近,田其的声音传来:“下官田其,带着清水县百姓,前来迎接王爷。”

李安掀开车帘扫了一眼,神情复杂,“都起来吧。”

“谢王爷。”

田其带着县衙府兵护送李安入城,而百姓们则是佝偻着身躯,有气无力宛若行尸走肉一般缓缓移动。

李安掀开车帘,侧目窥视。

清水县县衙正门。

说是县衙,在李安看来,就是一个破败的大别院。

建筑东倒西歪,修修补补,风一刮牌匾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随时会砸下来一般。

李安回头看了眼田其:“咱清水县这么穷的?”

县衙都这样了,黎民百姓家就更不用说了。

闻言,田其满脸的羞愧,“禀王爷,近年来天灾不断,百姓们颗粒无收,实在是交不起赋税。”

百姓交不起赋税,官府也就没钱。

李安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随口问了一句:“我住哪?”

“禀王爷,县衙府库实在是拿不出银两为王爷修建府邸行宫,还请王爷先屈居于县衙之中。”

“也行。”李安没有为难田其。

县令田其身上的官服都老旧败色、满是补丁,说明他是个清廉的好官,没有鱼肉百姓。

不然蚊子再小也是肉,只要肯挤,总能榨出些油水。

田其将李安带至公堂,旋即抱了一大堆卷宗上来。

卷宗记录的都是清水县境内各村镇人口、田地、税收等等的记录。

李安查阅完卷宗,脑海里对清水县的版图有了个大概的理解。

李安得出一个总结,清水县很穷,穷得抠脚。

卷宗里,关于关税的记录引起了李安的注意。

清水县虽是小县,却比邻南菱国,是两国行商的必经之地。

两国间行商的关税,是由清水县收缴,再上交朝廷。

但近年来,清水县收取的关税,居然只比老百姓交的赋税多上两成。

这还是基于百姓们,已经交不起赋税的基数上。

连年天灾,百姓颗粒无收,但这可影响不到那些商贾。

那么试问,这些银子去哪了?

是进了行商们自己的口袋,还是进了某位官老爷的腰包?

念及此处,李安上下打量着田其。

田其被盯得有些发毛,绷直了身体。

“对了田县令,问你个事。”李安笑着看向田其。

田其顿时紧张起来,他第一次和李安接触,李安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他都要好好揣摩。

“王爷请问。”

“咱清水县,有青楼么?”

“啊?”田其惊呼一声,愣在原地,嘴角微微抽搐。

青楼?

“禀王爷,县城里有三座青楼。”田其虽然猜不透李安的用意,但还是如实回答。

“生意如何?”

“算了,我自己去看就知道了。”李安不给田其回话的机会。

说罢,他朝着田其伸出手。

“王爷这是?”

“借我点钱,我被我爹扫地出门了,没有银两。”李安一点不觉得丢人,咧着个嘴。

田其的嘴角再次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其他兄弟们封地封王,都是赏大把大把的黄金银两,李安这里就给了三千护卫,连夜被赶出京城走马上任了。

老皇帝在他走之前还把他的府邸给抄了,铜板都没给他留下一个。

老皇帝的原话是这样的:“你李安清高,你了不起。

你不是悯农么?你不是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么?

南疆连年天灾,你行你上啊!”

“快点,就当你给我交的保护费了,以后本王罩着你。”见田其还在发愣,李安催促一句。

“哦哦。”田其连连点头,不明所以的在兜里翻找起来。

半天后,田其全身翻了一遍,翻出一两碎银子和几十文铜板,全都递到了李安的手中。

再次打量田其一眼,李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初次试探,没能试探出什么。

一路上他早就想去体验特色文化了,奈何终是身上无分文,辜负小巷俏佳人。

仔细的询问了青楼的位置,李安让田其帮忙安置他的人马,正欲带着刘青出门。

“王爷请留步。”田其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田县令,还有什么事?”

“王爷,保护费是什么?”田其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一脸疑惑。

李安满脸黑线。

懒得解释,他沉着脸一脸凶狠的看着田其:“道上的事,少打听!”

田其吓得一激灵,绷直身子,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本王先行一步,钱明天还你。”李安双手撑着后脑勺,一脸悠闲的离去。

田其站在原地,面容复杂。

这是那个写出“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悲天悯人的九皇子李安么?

初闻此诗,他心中感慨万千、老泪纵横。

如今朝堂之中,居然还有心系黎民百姓的明主。

得知李安要来清水县上任,他更是激动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就盼着李安早些抵达清水县。

只是这一见面,田其心中对偶像的憧憬,彻底破灭。

他对李安的评价只有一个,好色、荒淫无道!


红杏坊,清水县最大的一家妓院。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红杏坊的楼阁上已经是挂起了红灯笼。

涂抹着胭脂水粉的娇俏女子,已经在门口、阁楼上招手揽客:“大爷,进来玩嘛。”

和穷酸的县衙比起来,这里就要豪华奢靡得多了。

而且这红杏坊的生意可不差,车水马龙,进出之人全都是锦衣华服富贵之人。

街道两侧还有不同的场景。

蓬头垢面的百姓,举着破烂的碗,跪着向进入青楼的富商豪绅们行乞、

“老爷,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面对这些乞丐,富商们无一不露出鄙夷的神情,命令家奴拳打脚踢暴力驱赶。

挨了一顿毒打,乞丐们又带着满身伤退回了街角。

但当下一个富商出现时,他们还是又迎了上去:“老爷,求求你赏口饭吃吧。”

或许会挨一顿毒打,但没饭吃,真的是会死的!

从马车上下来的中年男子看了跪在地上的乞丐们一眼,旋即取出钱袋子。

拿出几枚铜板,随手撒在地上。

见状,乞丐们发了疯似的,全都蜂拥而上,争夺着地上的铜板。

拳打脚踢,拉扯撕咬,不少人的拳头上已经见了血。

而撒钱的中年人则是满脸变态的笑容,眼神就像是看一群渣滓。

这人并不是心善,而是以作践他人取乐。

“呸,一群下贱的东西。”富商朝着乞丐们的头上吐了一口吐沫。

他挥了挥手,家奴们便对着争抢百姓拳打脚踢,开了一条路,男人便大摇大摆走进红杏坊,左拥右抱搂着娇俏的美人儿嬉戏打闹。

“看来不管什么地方,穷苦的永远都是百姓,有钱人还是一抓一大把啊。”

李安脸色冰寒露出阴险的笑容,清水县不是真的一穷二白就好。

他已经看到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在朝自己招手了。

“走,本王带你体察民情去。”李安说着就大步朝着红杏坊走去,“今晚的消费,全由李公子买单。”

刘青白了李安一眼,好一个体察民情!

看了看街角两侧的百姓,刘青欲言又止,快步跟上。

李安面容俊朗,刚一到青楼门口,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就迎了过来,“大爷,快快里面请。”

李安也不客气,左拥右抱,嗅着俏佳人们身上的芬芳。

倒是刘青,女子们围上来的时候,他一个凶狠的眼神给人瞪得站在了原地。

吓得青楼的小姐姐们,一个个愣在原地,尴尬得不行。

“不用管他,他喜欢男的。”李安回头说道。

小姐姐们怪异的看向刘青,刘青依然黑着个脸,并未解释。

美人们调转方向朝着李安蜂拥而去,簇拥着李安进入红杏坊。

红杏坊内,除了淫嬉的声音不断传来,还有悠扬动人的琴声。

这是个好地方。

青楼女子见李安身着华丽气质不凡,便把他带到楼上一个雅间。

雅间居高临下,大厅一览无余。

小厮端上酒食,几个身着暴露,更显娇艳女子进入雅间。

娇软的身躯卧在李安怀中,摘下一粒葡萄,衔在红唇间。

葡萄有些甜,是李安喜欢的味道。

刘青抱着胳膊站在李安身侧,脸色越来越黑。

不一会李安的衣服已经被扯开些许,露出结实的胸膛。

“公子应该是个读书人吧?”

“有眼光,我就是个一身正气的文化人!”

“读书人都会作诗的,公子不妨赋诗一首?”

古代的青楼可比现代的会所高档多了,在这里的头牌们,不光要长得好看身材火辣,还得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所以文人墨客达官显贵们,才喜欢来这种风雅场所。

喝喝小酒,吟吟诗,听听曲。

哪像现代,谈好价钱,脱!

美人有求,李安自然不会含糊。

扫视了一眼楼下的富商豪绅们,眼神就像是盯上猎物的饿狼一般。

“那我给你们来一首蚕妇。”

“蚕妇?”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美人们瞬间愣住,诗是好诗,但在这青楼之中,似乎有些不应景。

也有几人不是这种想法,李安的诗让她们感触良多。

她们本是良家女子,老实本分,奈何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会堕入红尘,假言欢笑陪酒作乐。

“呵呵~”一个美人尴尬的笑了笑,举起酒杯朝着李安送去:“公子好文采。”

“刘青你也别闲着,楼下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把他们的脸都记住了!”李安道。

楼下的富商们突然绷直身子如芒在背,感觉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

天色渐晚,李安不打算留宿,唤来小厮结账走人。

“公子,你一共消费了十两银子!”

“十两?”

李安皱眉,他手里就一两银子,外加十几枚铜板。

“记账。”李安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

小厮面露冰寒,“公子,我们红杏坊,概不记账!”

说着,小厮挥了挥手,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围了过来。

站了小半晌的刘青,终于是动了,护在李安身前,一个眼神就吓得打手们不敢靠近。

小厮察觉李安和刘青不好惹,抱了抱拳:“公子稍等,我去请示妈妈一声。”

不一会,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走了过来:“谁敢在我红杏坊闹事?”

老鸨看向李安,常年混迹声色场所,她练就一身识人的本事,只是一眼就看出李安是个富贵之人。

这样的人,不至于拿不出十两银子来。

“听说公子要记账?”

“今天出门急,钱没带够。”李安笑着,眼中充满威胁。

能记账是好事,不能记账他会让刘青回去找人。

十两银子没有,他拿得出手的,也就三千护卫。

扫黄打非,人人有责!

老鸨脸色微变,这人想白嫖!

“敢问公子是哪家的少爷?”老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李安看了老鸨一眼,直接起身:“钱就记在田县令的账上。”

说罢,李安抬步就走。

几个打手挡住李安去路。

“让路!”老鸨沉声开口。

她推测李安和田县令关系匪浅,这个面子,她给了!

从红杏坊出来,李安神清气爽:“白嫖就是爽!”

刘青无语的白了李安一眼,他是李安身边的死士,李安小的时候就伴在李安身侧了。

以前李安很有学识才华,心系黎民百姓。

但天妒英才,李安自幼多病,虽习武强身,但却没能改变什么,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

大家都以为李安不行了,结果李安奇迹的活了过来,病也莫名其妙的好了,但就是跟变了个人一样……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九皇子李安?


田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欠了青楼十两银子,此刻他还站在县衙门口来回踱步。

李安迟迟未归,他怕李安遇到什么意外,自己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他都想带着府兵出去寻人了。

好在终于是在道路尽头看到了李安的身影。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下官可就要带人去寻了。”

“慌啥,我这么大个活人,还能走丢了?”

李安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累了,带我休息去吧。”

田其张了张口,李安新官上任,他还有很多事要和李安汇报啊。

但李安都这么说了,田其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送李安回房。

翌日。

李安睡到日上三竿,早饭时才起床。

早饭就一碗白米饭,和一碗白灼青菜,还不如昨夜青楼的伙食好。

李安也没多说什么,端起碗筷大口干饭。

填饱肚子,李安叫来田其,“如今城中灾民众多,田县令打算如何安置这些灾民?”

“禀王爷,下官已经将清水县的灾情上书朝廷,想必要不了多久朝廷的赈粮就能送来了。”

李安打量了田其一眼,朝中确实有关于清水县灾情的消息,但并未说明清水县的灾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十户九空,万人乞食!

“田县令,你在京中得罪人了?”李安问。

若不是田其得罪了京城中的官老爷们,那就是他故意瞒报灾情。

闻言,田其愣在原地,他似乎想到什么了。

良久,田其的眼角滚下两行热泪,“看来清水县的百姓们,是等不到朝廷的赈粮了!”

李安打量着田其,见他不似在演戏。

“罢了,求人不如求己,我李安身为南疆王,赈灾不靠朝廷!”

李安随意的摆了摆手。

田其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安,不靠朝廷,那靠谁?

“王爷,县衙府库已经没有半粒粮,更没有一个铜板啊!”

没钱,这灾该怎么赈?

“不就是钱嘛,简单。”李安淡然一笑,“本王手里没有别的,就三千护卫拿得出手!”

田其愣在原地,不明白李安何意。

“县里有赌坊么?”

田其:“???”

暗自叹了口气,王爷前一秒还在和自己商量赈灾的事,怎么又扯到赌坊去了?

田其不敢质疑李安,只得将赌坊的所在告诉了李安。

李安也不废话,带上三百护卫离开县衙。

……

赌坊门口,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看守着。

李安和刘青缓缓走来。

“就是这了。”

说罢,李安带着刘青进入赌坊。

赌坊内热火朝天,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昨夜的红杏坊。

看着赌桌上大把大把的银两,李安笑开了花。

“玩两把。”李安看向刘青。

刘青一脸无语,今天不是来办正事么?

不等刘青出言提醒,李安已经坐在了赌桌上。

把跟田其借的嫖资全押在赌桌上,跟着旁边的赌徒一起呐喊:“小,小,小!”

“开,四五六大!”在赌场庄荷的呐喊声中,李安桌子上的银两被人扒拉走。

“哦豁,一把输精光。”

李安看向刘青:“老刘,身上有钱没,我再玩两把。”

“公子觉得我身上能有钱?”刘青无语的看着李安。

李安的家都被抄了,他们这些随行的护卫也跟着遭殃,身上又能有多少钱?

“你咋比我还穷?”李安吐槽一句,旋即他看向庄荷:“伙计,借我点银两。”

赌场除了赌博,自然也放高利贷,见李安身着华贵,当即就有个账房伙计拿着算盘和借据走了过来。

“公子要借多少?”

“一百两!”

闻言,账房伙计上下打量着李安,一百两可不是笔小数目,他得好好看看李安还不还得起这笔钱。

伙计的视线停留在李安腰间的一枚玉佩上,这可是好东西啊。

见状,账房伙计当即给李安写了一张借据,画押后,一百两白银被端到李安桌前。

有钱了,李安再次大手一挥:“全押了!”

见李安出手如此阔绰,其他赌徒以为李安是有备而来,全都跟着李安押注。

“三四四,大!”

“靠,又输个精光!”一个赌徒骂骂咧咧,恶狠狠的看了李安一眼。

李安依然一脸淡然:“再借我一百两。”

不多时,李安面前多了十张一百两的借据。

他已经欠赌坊一千两白银了,无一例外,全都输在了赌桌上。

庄荷一脸不屑的看着李安,骰子在他手里,他想开什么就开什么。

十赌九骗,想赢赌场的钱?嫩点!

“伙计,借钱!”李安再次喊了一声。

账房伙计再次出现,这次他只带了个算盘,还有两个凶神恶煞的打手。

“公子,你今天手气不佳,还是不要继续玩下去了。”

李安看了眼两个打手,淡然一笑,起身。

打手拦住了李安的去路。

“公子,要离开可以,先把帐结一下。”

说罢,他敲打着手里的算盘:“公子一共借了一千两白银,我的利息是……”

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

“然后公子需要先支付三百两的利息,才能离开!”

李安乐了,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利息都滚到三百两了。

“我把女儿卖给你们,十两银子,只要十两银子。”男人近乎癫狂的声音传了过来。

顺着看去,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拽着一个妙龄少女跪在赌场伙计跟前。

这人俨然是个输到失了智的赌徒。

“爹,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卖我。”少女声泪俱下的祈求着男人。

男人红着眼看向少女:“闺女,你信爹,爹马上就能翻本,然后就把你赎回来。”

伙计走上去捏着少女的下巴打量几眼,少女的姿色绝佳。

伙计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十两银子给他。”

“多谢了,多谢了。”男人一个劲的磕头感谢。

签了卖身契,男人拿着钱冲上了赌桌。

和李安一样,男人一把将钱全都押在赌桌上。

但和李安的淡定从容不同,男人紧张得满头大汗,眼睛通红,魔怔般的喊着:“大,大,大!”

“一一二,小!”伴随着庄荷的吆喝声,男人瞬间脸色煞白,瘫坐在地。

输了,全输了,自己的家产,房子、田地、老婆,现在就连唯一的闺女也都输给赌坊了。

男人的眼中遍布血丝,回头他看向闺女,一下子冲了过去:“把闺女还给我!”

“敢在我们赌坊闹事,找死!”几个打手瞬间围了过来,拳脚犹如雨点一般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出气多进气少,但他还是把手伸向少女。

“求你们不要打我爹了,我求求你们了。”少女哭得撕心裂肺,想要冲过去,却被几个壮汉死死抓住。

本以为男人还有最后一丝良知,但他一开口,李安彻底沉下了脸。

“你们把女儿还给我,我把她送去红杏坊,她姿色好,能卖好几十两!我能翻本的,你们相信我,我真的能翻本的!”


闻言,少女怔在原地,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手掌放在心口,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心口的绞痛。

绝望,无尽的绝望。

账房伙计似乎对这事已经见怪不怪,不管快被打死的男人,他冷冷的看着李安。

“看到没有,今天不把三百两的利息付了,下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你,”

“给你钱?”李安笑了:“这里的钱不全都是我的么,我干嘛要给你钱?你又不是我儿子。”

账房伙计被李安的话搞得一愣,旋即沉着脸,大喝一声:“小子,你找死!”

话音落下,数个打手提着棍子就冲了过来,把李安和刘青围在了中间。

李安一脸淡然,刘青直接一拳砸出,面前的一个壮汉直接被砸得倒飞出去,直接压垮了赌桌。

赌桌上的银子散落一地,这些赌徒们没有恐惧的逃跑。

居然是犹如恶狗扑食一般,疯狂的去抢掉在地上的银两,不少人还为此大打出手。

多半是废了。

见刘青有如此身手,其他打手也不敢小觑,警惕的将刘青包围在中间。

“上!”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的人朝着刘青冲了过来。

刘青一拳一脚,结结实实的落在打手们身上,只是瞬间,打手全被打得倒飞出去,赌坊彻底乱做一团。

李安把手举过头顶,拍了拍:“抓赌了抓赌了,男左女右,全都抱头蹲好!”

话音落下,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冲入了赌坊内,用刀架在众人的脖子上,瞬间就控制住了混乱的局面。

赌场的伙计们哪见过这场面,瞬间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恐惧的看着持刀杀气腾腾的护卫们。

“你究竟是什么人?”赌坊管事的恐惧的看向李安。

李安冷冷一笑,没有回答,指挥士兵:“搜身,赌资全部充公!”

“是!”护卫齐声回答,在这些人的身上搜索起来。

李安走到被打得只剩半口气的男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男人费力的说着。

李安眼神冰寒,“刘青,剁他一根手指!”

闻言,男人脸色巨变:“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刘青也早就看这个为了赌博卖儿卖女的男人不爽了,直接一把抓起男人的手掌,手起刀落。

“啊~”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赌坊内的所有人,全都是恐惧的颤抖着身子。

这是个狠人。

男人捂着手掌,冷汗直流,看向李安的视线充满了恐惧。

“滚!”李安冷声,“再让老子知道你赌钱,下次就不是剁你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

说着,李安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脖颈,“敢有下次,老子砍了你的脑袋!”

“不敢了,我不敢再有下次了。”男人一个劲的摇头。

“把他丢出去!”

话音落下,几个护卫架着男人就丢了出去。

李安看向跪坐在地脸色煞白的少女,确实很清纯很漂亮,比昨晚红杏坊的女人们漂亮了不止一个档次。

“你要跟他走还是留下?”李安问。

少女怔怔的看了眼赌坊门口,眼角滚下一滴泪水。

她轻咬着嘴唇,眼神决绝坚毅。

旋即她对着李安磕了一个:“小女子愿跟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

“行。”李安点头,“我也不要你为奴为婢,以后你就是我的秘书了!”

“秘书?”少女不解的看着李安,“秘书是做什么的?”

“就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呸,我说什么呢。”

李安啐了一口,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柳依依。”

此时,赌坊内所有钱都被聚集在一起了,一个护卫开心的跑了过来:“王爷,一共缴获赃银,一万五千两!”

“王,王爷?”赌坊的伙计们一瞬间全都吓得脸色煞白,这次死定了!

“本王说了,你这赌坊的钱全都是本王的,不光是你这赌坊,整个南疆都是本王的!”李安一脸阴险的笑容,妥妥电影里的反派。

说罢,李安扫视一眼地上的赌徒,“本王都玩不过他们,你们觉得你们玩得过他们?蠢材!”

收回视线,李安看着被装在箱子里白花花的银两,嘴咧得都快合不上了。

“每人排队领一两银子,就当是本王赏你们的酒钱。”李安阔绰的说道。

“多谢王爷。”众护卫狂喜,钱嘛,谁不爱呢?

护卫们依次排队领赏钱,就刘青没有动,李安拿起十两银子递给刘青:“你出力多,多拿点。”

刘青看了李安一眼,没有接钱。

“嘿!”李安生气了:“不要拉倒。”

说罢,李安把十两银子交到柳依依手中:“依依你拿着,回去后买几身漂亮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是我秘书了,牌面得拿出来。”

看着手中的十两银子,柳依依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就这轻轻的十两银子,爹就把自己给卖了,原来自己就只值这么点啊。

“多谢王爷赏赐。”柳依依恭敬行礼。

分完赃……

呸,赏赐完护卫们,一群人押送着赌坊抓到的犯人,几人扛着装银两的箱子,李安等人满载而归。

队伍声势浩大,引起不少人的驻足观望。

其中多是端着碗,衣衫褴褛的乞丐。

连年天灾,地里没有收成,穷苦百姓们除了种地就没了别的生计,地里不出粮,只能上街行乞。

“老爷,你赏我们一口饭吃吧。”一个乞丐突然跪地祈求。

李安顺着看去。

突然间,越来越多乞丐跪在地上磕头行乞。

刘青看向李安。

李安收回视线:“回县衙。”

“王爷。”刘青叫住李安,“王爷现在手里有钱,何不施舍他们一些银两,百姓们一定会对王爷感恩戴德的。”

“王爷是南疆之王,这些人都是王爷的子民!”

柳依依也是一脸恳求的看着李安,她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她也在街上做过乞儿。

看到这些人,她感同身受。

李安径直的走了,没有丝毫的停留,只有一句话缓缓传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一味的施舍银两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忘记昨晚的事了?”

这些人都饿疯穷疯了,自己把银两赏给他们,不一定是在帮他们,还可能是在害他们。

如今的南疆,一两白银都有可能让恶徒杀人越货!

刘青神情复杂,李安的话不无道理,但若是曾经的九皇子,定不会这般绝情。

昨夜也是,李安一直都是视若无睹的态度!

“刘青,给你个任务。”李安的声音传来。

“王爷请吩咐。”虽然对李安的做法很失望,但为人臣子,他不会因此就对李安阳奉阴违。

“昨夜去红杏坊的那些富商你都记住了吧?”

刘青点头。

“好好调查一下他们的底,这些人没有几个干净的,我要他们这些年贿赂大小官员,违法犯罪的所有证据!”

“属下这就去办。”


县衙,那些没有跟着去抓赌的护卫们,在得知今天去的护卫每人都领到一两银子的打赏,一个个都嫉妒得发狂。

他们是亲卫,跟着李安来到了清水县,这辈子注定要在清水县安家立业了。

安家立业,结婚生子,哪样不要银子?

念及此处,一个路上和李安聊得来的护卫王虎凑了上来:“王爷,下次抓赌,带我一起去呗。”

李安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下次?”

“赌博危害人心,扰乱经济,身为王爷亲卫,我与赌博不共戴天!”王虎义正词严的大声说道。

“黄呢?”李安笑着问。

“啥?”王虎一愣,有些结巴:“王爷,青楼也要扫?”

在古代本来就没有多少娱乐项目,赌被扫了,再把青楼给扫了,那还玩个蛋蛋……

“呸。”李安啐了一口,“看你这老色批的样,能不能学学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明明王爷你昨天还带着刘统领去青楼了。”王虎小声嘟囔一句。

“嘿,造反呢是不是?”李安扬起巴掌。

“王爷,小人不敢了。”王虎吓得抱着脖子缩做一团。

半个月的相处,他们都摸清了李安的脾性,知道李安不是真的生气,这才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行了,本王也不亏待兄弟们,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每人去老刘那里领五百文的酒钱,这一路上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王虎搓着手,喜笑颜开的朝着刘青飞奔而去。

李安笑了笑,“我就喜欢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

吃过午饭,田其又抱了一大堆关税相关的资料和清水县地图送到案台上。

“田县令,昨天给你借的银子,连本带利还你二两。”李安取出二两银子。

田其也知道李安把城里一家赌坊抄了,虽然觉得李安明抢的做法有些欠妥,但他还是挺赞同李安这么做的。

不少赌徒在赌场输到卖儿卖女,道德沦丧礼乐崩坏,他早就想惩治了。

但在大华开设赌坊并不触法,而且这些赌坊的背后都是有背景的。

他一个小小县令,动不了这些人!

不过李安明明抄了一万多两白银,就给自己二两银子,也太抠搜了一点吧……

那些护卫都赏银一两了……

本来田其是不应该接这二两银子的,因为李安是他的上司,想要在这个位子坐得安稳,该巴结还是得巴结。

奈何他家里也没有钱,也要过日子。

“谢王爷。”田其感激的接过银子。

“不用谢,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李安随口说道。

田其却愣在原地,还要找自己借钱?

早知道不接这二两银子了!

“唉~”田其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谁让如今的南疆王,是这样一个极品呢?

田其并未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有些局促的看着李安。

“有什么话就说。”李安问。

“王爷现在手中有银子了,还请王爷能施粥赈灾。”

闻言,李安抬头看了田其一眼。

田其再次紧张起来。

在他的内心认为李安很贪财,自己让李安出钱赈灾,会不会惹怒李安?

但为了受苦受难的百姓么,他豁出去了。

“嗯,这个提议不错,你去准备吧。”李安淡然的说道。

他去抄赌场,不就是为了弄银子赈灾么?

之所以没有主动提出来,只是为了试探田其。

“那钱?”田其紧张的看着李安。

“我从赌坊抄回来的银子,只要是用于赈灾,你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李安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啊?”田其愣住,他以为以李安抠搜的表现来看,自己还要多费口舌,还要说一大堆利害出来。

没想到这么简单李安就同意了?自己暗自组织了那么多劝诫的话哽在嗓子眼里,总觉得有些憋屈。

“啊什么啊?”李安瞪了田其一眼,“我是王爷,这些小事还要我亲自去?”

“不敢,不敢。”田其疯狂摇头。

柳依依一直一言不发的站在李安身后。

李安一抬头就能看到她漂亮的小脸蛋。

“识字不?”李安问。

柳依依点了点头,“村子里之前有个教书先生,他是个好人,也教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识字。”

“那就行,老田,把大华的律例给她一份。”

李安改变了对田其的称呼,意味着他对田其放下了防备。

不多时,田其又将厚厚的一大本大华律例抱了上来。

“你抓紧时间把大华律例看完,现在主要看的就是关税相关的这一块,懂了么?”

“嗯。”柳依依点头,抱着书站着就仔细的看起来。

“站着看多累,坐我身边。”李安道。

“王爷,奴婢不敢。”柳依依低头。

“有啥不敢的,我又不会吃了你。”李安白了柳依依一眼,拉了个板凳放在自己身边。

不言而喻。

柳依依只得顺从的坐在李安身边,好在李安的注意力全在卷宗上,并未对柳依依动手动脚,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完卷宗,李安又取出一张清水县的地图,在地图上仔细研究起来。

近年来,清水县天灾频发,一整年基本都是大旱,好不容易挨过了旱季天降大雨。

种子刚播种下去,盼望着能有个好收成的时候,结果又是大水卷地。

清水县的降雨量不算大,之所以会造成洪灾,是因为在清水县上方有一条滚滚大江。

一旦到了雨季,大江上游频繁降雨,导致水位猛涨,江水决堤,清水县和下面其他县都将被洪水吞没。

洪水所过之处,房屋倒塌人畜不留。

洪灾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连串瘟疫,又让人口锐减。

根据卷宗记载,老皇帝登基初期,清水县是个大县,百姓三十多万人。

如今,死在瘟疫下、饿死的,逃离清水县的人不计其数,清水县境内,已经只剩下百姓不足十万人!

再过几年,清水县估计就要成为无人的荒芜之地了。

在古代,人口是第一生产力,没有人口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看着,李安只觉得头疼,难搞啊!

……

当天下午,一脸为难的田其又找到了李安。

“王爷,如今清水县境内粮价飞涨,一斗米已经涨到百文了,下官在想,要不要派人去江南采购粮食?”

一斗米百文,不知道还以为米粒藏了金豆子!

李安面色冰寒,奸商该死啊!

“去江南一个来回需要多久时间?”

“快马加鞭,只需七日!”

“时间太久了,就在清水县境内采购吧。”李安摆了摆手。

七日,足以饿死很多百姓了。

这些百姓,对李安来说还有大用,每个都是宝贵的财富。


“可……”田其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李安头也不抬依旧在研究地图,用毛笔在地图上圈圈画画。

“可一旦衙门开始施粥,十里八乡的百姓都会闻讯来乞粥,虽然王爷手中有万两白银,怕也是撑不过一周啊!”

“下官知道王爷心系黎民百姓,但这治标不治本,不是长久之计啊!”

“那简单,不要让周围十里八乡的百姓过来县衙乞粥不就行了。”王虎随口说道。

不就是人太多,王爷养活不了这么多人么,那少养活一些不就行了。

闻言,李安冷冷的看向了王虎,王虎顿时一颤。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王虎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既然已经施粥救灾,哪有区别对待的道理?”李安淡然的说道。

“王爷所言甚是,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王虎连忙拍彩虹屁。

田其也是一脸崇敬的朝着李安抱拳。

王爷的风骨是好的,但现实就是很残酷,他们就是养不活这数万灾民。

得到李安的同意,田其只得派人去县城的粮商采购。

看着一袋袋天价粮被搬上马车,田其心疼的心都在滴血。

看到粮商们都快咧到耳后根的嘴角,田其多想提刀就剁了这群奸商!

这群大发国难财的畜生,最好别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不然有一个算一个,他拼着官职不要了,也要砍了他们!

第二天的时候,清水县衙就多了一个施粥的官棚。

和田其预料的一样,当天晚上的时候,清水县的大街小巷就挤满了闻讯前来乞粥的灾民。

是夜,富商们照旧去红杏坊潇洒快活。

人间疾苦可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那满大街小巷的灾民阻挡了富商们马车的去路。

“这群贱民,怎么还没死光?”一个富商骂骂咧咧,旋即对着家奴怒斥一声:“把路给我清出来,不走的直接打死!”

“是!”家奴们弓腰行礼,握着拳头就朝着灾民走去。

不一会,灾民的哭喊哀嚎声传遍了巷子,与热闹揽客的红杏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夜,李安又来红杏坊体察民情了。

刘青去办他交代的事去了,所以他就带着王虎这个老色批一同前行。

终于能去青楼快活了,王虎一路上都是激动的搓着手。

本来心情挺好的,但当看到作威作福的家奴们后,王虎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

王虎是个暴脾气,他紧攥着拳头看向李安。

“看我干啥,我等着吃席。”李安淡然的说道。

和李安鬼混久了,王虎也知道李安口中的吃席是什么意思。

王虎邪魅一笑,活动着筋骨就朝着家奴们走了过去。

一个家奴正抬脚欲踹一对母女,女人满是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小女孩更是已经被吓得泪流不止。

家奴见状不但没有同情,反倒是脸上升起癫狂病态的笑容。

他们已经入了奴籍,在大华属于最底层的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人了。

只有欺负比他们还要羸弱的人,才能让他们自卑空虚的心灵得到满足。

妇人只得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护住小女孩,哪怕她也恐惧得浑身颤抖。

“敢挡我家少爷的路,去死吧,贱民!”家奴怒喝一声,大脚落下。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尤为刺耳。

“啊~”凄厉的惨叫声传遍小巷。

不是女人的惨叫声,而是男人的声音。

妇人愣愣的回头看去,只见那个要殴打她的家奴已经抱着腿在地上痛苦的打滚。

她的身前多了一个粗犷雄伟的身形。

家奴们也注意到了王虎,旋即一个个,怒目圆瞪,朝着王虎蜂拥过来。

“壮士小心!”妇人恐惧的提醒一声。

王虎不慌不忙的转过身去,对着妇人咧嘴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旋即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转身冲向了人群。

王虎犹如一头下山猛兽,每出一拳都必见血。

拳拳到肉,血花飞溅。

之前还凶神恶煞的家奴们,此刻犹如猛虎面前的羔羊一般,瞬间失去了战斗力,一个个被打得头破血流毫无还手之力。

李安就站在一旁满意的欣赏着这暴力美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王虎这开打之前先装波逼是跟谁学的?

还特么咧嘴一笑竖个大拇指,以为自己很帅?实则有够土的!

李安似乎忘记了,刚出京城时,他也来过一出英雄救美。

救下要被恶徒侵占的美人之后,他也是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装逼的来了一句:“都交给我!”

结果到头来,逼装完了,也不是他出手,直接大手一挥,三千护卫冲了上去,还没开打就给恶徒吓尿了!

他这支队伍里的土跟逗比,百分之八十都是来自于他!

没一会,那群凶神恶煞的家奴便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

富商面目阴沉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冷冽的目光直逼王虎:“大胆贱民,你可知我是谁?”

闻言,王虎鄙夷的看了富商一眼,大拇指指向李安,狂妄的说道:“老子管你是谁,你再牛逼,能有我家王……我家公子牛逼?”

开玩笑,咱也是有背景的人!

富商被转移注意力,脸色阴沉的看着李安,“我乃是盐商李富之子,李青!”

“我管你奶是谁,再哔哔一句,信不信老子用双手成就你的梦想,当场让你变真瞎子!”李安轻蔑一笑。

李青愣在原地,嘴角抽搐,这人没读过书?

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他口中的乃,不是奶奶的意思啊?

还有瞎子是什么玩意?

用双手成就梦想?

这波跨服聊天,李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胡言乱语,小子,别怪本公子没有警告过你,打狗还得看主人,今天你的人打了我的家奴,你们都得死!”

李青阴沉着脸警告一句。

“呵呵~”不等李安开口,王虎先是轻蔑一笑。

“想要我死,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老子杀过的贼人,都够写一本家谱了!”

语毕,王虎一脸凶相。

王虎浑身气息爆发,李青吓得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他也意识到王虎是个狠人,只得阴沉着脸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本少等着。”

语毕,李青带着家奴们头也不回的跑了。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被救下的妇人,对着王虎磕头致谢。

“要谢就谢我家公子。”王虎还是很懂规矩的,功劳都是领导的。

闻言,妇人再次带着少女,朝着李安磕头。

李安表情不喜不悲,缓缓说道:“如此乱事,不出三月,清水县将不会再出现。”

语毕,他带着王虎转身,大大咧咧的说道:“干得不错,今天的花酒我请了!”

“公子大气!”

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妇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李安。

耳边传来少女疑惑的声音:“娘亲,喝花酒是什么?”

“小孩子别问,那不是正经人该干的事!”

少女一脸不解的看着李安的背影,这两个大哥哥不是正经人?

“阿嚏~”

李安打了个喷嚏,旋即怒视着王虎:“你丫骂我?”

王虎怔在原地,一米八几的壮汉手指着鼻子一脸委屈不解。

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深夜,李安和王虎微醺,互相搀扶着走出红杏坊。

老鸨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还是挤出一抹笑容将两人送出了红杏坊。

不用想,李安今晚的消费又记在了田其的账上。

“两个灾星,下次可千万别来了!”老鸨在李安和王虎走远后,口里骂骂咧咧。

“王爷,这白嫖就是爽啊。”王虎打着酒嗝。

“你很懂嘛。”李安也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间事,最为逍遥莫过白嫖。

今夜在县衙门口等候的人,除了田其之外,还多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李安和王虎回来后,柳依依连忙过去从王虎手中接过了李安。

“唉~”田其叹了口气,忠义直言:“王爷,酒色伤身。王爷若是终日沉迷酒色,传回京城有损王爷贤名。”

李安看了田其一眼,满不在乎:“你懂个嘚,名声在外那是说给别人听的,我李安只为自己而活,本王人生信条就两字,快活!”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李安即兴来了一首诗装装逼。

田其沉默了,看向李安的眼神有些许的变化。

王爷的境界,果然是自己一个小小县令捉摸不透的!

李安露出一抹笑容,这古人就是好唬。

旋即李安也不搭理田其,借着酒劲搂住柳依依的纤纤细腰:“依依,我们回屋睡觉。”

柳依依微微低头,俏脸发红,没有言语,搀扶着李安缓步进屋。

似是默许。

回到屋子,柳依依帮李安褪去外衫,伺候着李安上床睡觉。

本以为今夜会发生些什么,但只是她想多了,李安一接触到床就呼呼大睡。

之后的日子,李安依然每天在地图上圈圈画画,浪费了一张又一张的地图。

田其不知道李安在干什么,只是心疼这一张张的地图。

要知道绘制一张完整的清水县地图可不是易事啊。

到了晚上,李安则是和往常一般,带着王虎去体察民情。

无一例外,都是记账!

短短几天,田其已经莫名其妙的欠了红杏坊纹银百两了!

这天,李安带着柳依依巡视官棚施粥。

一阵吵闹声引起李安的注意力。

只见两个汉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是打了起来。

打得很凶,不再似之前那般有气无力行尸走肉的模样。

见状,田其瞬间黑下了脸。

“这群刁民,才吃了几天的饱饭就开始作妖。王爷息怒,下官这就去处理此事。”

田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生怕这两个大打出手的百姓惹怒了李安,李安一怒之下停止了施粥。

李安淡然一笑,摆了摆手:“无妨,有力气打架是好事。”

说着,李安露出一脸阴险的笑容:“本王就是要他们力气充沛。”

田其不解的看着李安,总觉得李安在寻思着什么坏事。

不过李安是领导,他可不敢越矩追问。

……

五天后,刘青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王爷,都调查清楚了。”

接过刘青递过来的大摞文书,看着上面的内容,李安最开始脸色冰寒。

只是片刻,他又露出阴险的笑容。

“老刘啊,咱发了。”

刘青不明所以,不过他知道,李安要搞事了。

……

翌日,县衙内院。

如今清水县境内的富商豪绅们,大部分都收到了李安的请柬,邀请他们来到县衙赴宴。

“恭贺王爷上任南疆,小民王林特献贺礼千年人参一株。”

“小民钱富,送上贺礼千两白银,名贵丝绸百匹!”

“小民……”

富商们争先送礼,都以为这是能巴结王爷的好机会。

殊不知,这是李安特意为他们准备的鸿门宴。

很快送礼环节就结束,众多富商依次落座。

李安笑着打量众人。

众人对上李安的视线,只感觉如芒在背,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呢?

“人都到齐了,可以上菜了。”李安笑着说道。

柳依依点了点头,走出房门。

不多时,几个护卫充当奴仆小厮,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每个富商面前都摆上一份。

富商们有些期待的看着托盘里被盖上的盘子,都在期待里面是什么珍馐美味。

毕竟主家是王爷,王爷的宴会怎么可能会寒酸了?

大家都是懂规矩的人,没有李安的指示,没人敢先揭盘子。

“这是本王特意为诸位准备的,打开看看吧。”

“多谢王爷。”

众人谢过李安,充满期待的揭开盘子。

但里面放的不是美味佳肴,而是一纸文书。

众人不解的看着李安。

“都打开看看吧。”

闻言,众人连忙打开文书查看,上面写着:“水利工程项目企划书!”

一众富商紧皱着眉头,这什么玩意?

“如文书所示,本王最近打算启动清水县水利工程项目,挖渠引江水灌溉农田,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找投资的。”

李安的水利工程一旦完工,旱季可引江水灌溉农田,雨季则可开闸泄洪,避免洪灾,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富商们仔细的看完了文书,有些钦佩的看向李安。

李安的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一旦水利工程完工,清水县则将不再受旱灾和洪灾的侵害。

只是,这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

他们又不要种地,百姓的死活谁在乎?

“王爷此举,利国利民,功在千秋。”一个富商站起来拍马屁。

“王爷能成为南疆王,实在是我南疆百姓的福音啊!”

“王爷大义……”

其他人也跟着拍彩虹屁。

李安满脸冷笑,不为所动,他要的是这些人拍马屁?

他要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别扯这些没用的,说吧,你们都打算投资多少?”

众富商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妥妥的鸿门宴啊!

一个富商嘴角抽了抽,站起身来:“小民愿投资水利工程,白银千两。”

“小人也愿投资白银千两!”

不多时,在场的三十来位富商,全都表态,愿意投资千两。

一人一千两,也就三万两多一些,够干啥的?

“机会给过你们了,但你们不中用啊。”李安阴险一笑,再次看向柳依依。

柳依依会意,拍了拍手。

不一会,王虎带着一众护卫,杀气腾腾的又端了三十多个托盘上来。

拖盘摆在面前,这下富商们看都不敢去看拖盘了。

“都愣着干嘛,这是本王给你们加的菜。”李安冷声。

众富商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打开托盘中的盘子。

里面摆放的还是一纸文书。

众人再次面露不解,莫名有些心慌。


战战兢兢的拿起文书查阅,只是片刻,所有富商都是脸色难看汗如雨下。

这文书上记载的是他们这些年贿赂官员,以逃脱关税的证据,还有不少他们为非作歹的事。

李安杵着下巴冷冷的打量着众人。

刘青这次出去了五天,带回来的东西让他非常的满意。

“依依,根据大华律例,贿赂官员逃脱关税者,该如何处置?”

“禀王爷,贿赂官员逃脱关税者,逃税银十两,牢狱之刑,以此类推,百两之银流放岭南,银千两斩首示众,银万两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李安点了点头,“懂了,逃税漏税者,斩首示众,满门抄斩!”

闻言,柳依依瞪大灵动的眼睛不解的看着李安,自己是这么和王爷说的?

在场的富商们一个个全的吓得脸色惨白,不少人直接吓得跪在地上。

“王爷饶命!”

他们这些人,在南菱国和大华间行商十余载,一点点的做大做强,就逃的那些关税加起来,谁不在万两之上?

可逃的那些关税,大多都进了京中的大老爷们的口袋里,他们自己能留下的少之又少啊!

但他们此刻可不敢搬那些大老爷们出来撑腰,大老爷们的官是大,但也大不过王爷啊!

再被知道贿赂朝廷命官,那更是罪加一等!

“不想死?”李安一脸阴险的看着众人。

众人磕头如捣蒜。

“那本王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李安扫了众人一眼,“依依,把我准备的合同拿出来。”

柳依依点了点头,拿着几份文书,依次发给了跪在地上的众人。

众人战战兢兢的打开文书一看,文书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他们投资水利工程的资金具体数额。

有零有整,不多不少,刚好是他们包括房产、地产在内的所有积蓄。

“觉得合同没问题的,就开始签字吧。”李安的声音传来。

李安一下就把他们的所有积蓄全都敲诈光了,没人会不心疼。

“王爷,你这是在敲诈勒索!你这是明抢!”

商人视财如命,怒视着李安。

“本王就是在敲诈勒索又如何,现在你们有两条路,要么交钱,要么去死!”

“你们是自己乖乖把银子交出来,还是本王砍了你们的头,再派人去抄家?”李安目光冰寒。

“唰唰唰~”王虎和一众侍卫也是直接抽出明晃晃的大刀,随时准备砍人。

见状,不少人吓得腿都软了。

这是真的要杀了他们这些人啊!

全场鸦雀无声,富商们因为盛怒而发红的脸,再次变得煞白一片。

交还是不交?

交了钱,他们身无分文,也就和死了差不多,不交钱,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物理死亡!

念及此处,众多富商只得破财消灾,含泪在文书上签字画押。

当然也不是所有富商,还有几个富商坐在原位,不动如山。

签字的那些都是不成气候臭鱼烂虾,坐着这些才是大货。

“我还没有听到你们的回答。”李安冷眼看去。

闻言,一个富商朝着李安抱拳:“王爷虽是南疆之王,但南疆也是大华的国土,也受大华律法的庇护。

王爷说我们私逃关税,大可向京城汇报,是非曲直,朝廷自会还我们一个公道!”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这些人还一口一个公道。

原因无他,他们在京城中有背景,而且背景不小。

就算是东窗事发,他们也找好了替罪羊,可以完美的避开律法的惩处。

所以他们不惧李安一个初来乍到的新王!

“呵呵~”李安笑了,冷冷的看向一人。

“唐风,福林县人士,去年腊月你看上了福林县李家村李老大幺女,所以你强行将李老大幺女掳至家中侵犯。

李老大前去县衙状告,你给了福林县县令两千两白银,县令判你无罪。

事后你又派人威胁恐吓李老大一家,此案不了了之。

三日后,李老大一家遭遇匪患,一家十口全都开膛破肚惨死家中!”

说罢,李安冷冷的看向唐风。

唐风顿时如坐针毡,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镇定:“南疆匪患严重,土匪下山打家劫舍频发,王爷莫不是要把这事也扣在草民头上?”

“是啊,南疆匪患严重,但为何土匪就只屠了李老大一家?”

唐风还欲解释,李安扬起手打断他。

“三天后,李老大家的幺女也被人在冰天雪地中发现了尸体,被发现时她不着寸缕,浑身淤青已无人形,这些,也与你无关?”

柳依依轻咬着嘴唇,暗自攥紧了拳头,在大华女子地位低下,只是家中当家之人的财富之一。

如此惨事发生的太多太多了,若自己不是被王爷所救,下一个凄惨的死在冰天雪地之中的人,或许就会是自己了!

她深知,在这样的社会,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加上婀娜多姿的体态,是飞黄腾达的机缘,亦是坠入万丈深渊的劫难!

唐风汗如雨下,“这也是土匪所为,李老大家幺女偷了我的钱,早就被我逐出家门了,之后她就与我唐家再无瓜葛了!

怕是半道被土匪掳了去,可恨的土匪,居然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

这些,王爷都可去福林县衙取证!”

唐风说得慷慨激昂。

李安捏着下巴似陷入了沉思。

“你说的不错,这些确实都是土匪所为。”

闻言,唐风松了口气,只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土匪的头上就行了。

李安看着唐风,冷冷一笑:“你们这些衣冠禽兽,不是也和土匪无异么?你们压榨欺辱百姓,在本王看来,亦是土匪!”

唐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安。

其他几个富商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看着李安的眼中,隐隐升起怒火。

“现在本王宣布对你的判决,唐风官商勾结,欺压乡里鱼肉百姓,该当死罪!”

李安的话音缓缓落下,直接就对唐风宣判了死刑。

唐风已经面无血色,他跌坐在地,恐惧的不断后退:“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几个护卫将唐风按在地上,刘青一脸冰寒的取出手中的长剑,缓步朝着唐风走去。

他是李安身边的死士,李安想要杀的人,他不问对错,只会举起自己手中的剑!

“不要,你不要过来。”看着刘青一步步逼近,唐风嘶声呐喊:“我要见福林县罗县令,罗县令能为我正名!”

“你以为姓罗的做了这样的事,还能活下去么?你要见他?他早就在奈何桥等着你了!”

李安冷笑,杀贪官污吏,他根本就不会心慈手软,算算时间,罗县令的人头应该已经挂在福林县的城门之上了!

闻言,唐风一脸死灰,浑身力气似瞬间被抽走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也说不出话了。

“唰~”

一道寒芒闪过,鲜血飞溅。

几个离得近的富商被唐风的血溅在脸上,股下传来一阵骚味!


唐风被一剑封喉,李安没有让人把他的尸体抬下去。

这招杀鸡儆猴还是很管用的。

有了唐风的先例,这些富商豪绅,都被李安果断狠辣的手段震慑住了。

李安冷冷扫向其他没有跪下的人:“你们呢,这钱,是出还是不出?”

“唰唰唰~”剩下的富商全都跪在地上:“我们出,我们出!”

李安满意点头,挥了挥手。

柳依依正欲把剩下的合同送过去,李安拉住了她的手:“王虎,你给他们送过去。”

“好嘞!”王虎咧嘴一笑,恭敬的从柳依依手中接过合同。

李安早就注意到柳依依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刘青当堂杀人对她一个弱女子的冲击不小。

柳依依心思聪慧,瞬间明白李安的用意,感激的朝着李安深深鞠了一躬。

王虎则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剩下的富商走去。

行至跟前,直接将合同甩在众人脸上。

“啪~”

众人被打得脸颊生疼,却不敢有半句怨言,连忙捡起合同查看。

见状,王虎不耐烦的拔刀:“都给老子签快点,老子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闻言,吓破胆的富商只得连连点头,也不看合同的具体内容,赶忙签字画押,然后落印。

“你叫钱林是吧?”李安看向一人。

“禀王爷,小民正是钱林。”

钱林颤颤巍巍的回答,被李安点名,他自知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清水县最大的粮商,如今清水县斗米百文,就是出自你的手笔吧?”李安冷笑。

钱林瞬间绷紧身子,冷汗直流,连忙解释:“禀王爷,小民并不是想要哄抬物价发国难财,只是如今清水县粮食紧缺,沿途匪患严重。

小人将粮运到清水县,一路上要被匪徒截杀数人,能平安运到清水县的粮食少之又少啊!

因此粮价才会涨到如此之高,但小人绝对没在粮食上赚分文不义之财啊!”

钱林说得慷慨激昂,给田其都是唬得一愣一愣的,田其知道运粮往清水县的商队常遭土匪劫掠,死伤惨重。

他也想过要出兵剿匪,只不过被他上头的人给他压了下来。

就一句话:“你田其还是先关心一下清水县的灾情吧,先想办法把百姓给安置好了,再提剿匪的事!”

但不除匪患,粮食运不进来,粮价飞速猛涨,他又如何安置灾民?

田其只知道这些,但李安从刘青调查出来的线索却发现。

钱林早就与匪徒私通,他出钱让土匪劫掠其他粮商的粮,让别人的粮运不进来。

清水县只有他一家的粮,粮价多少还不是由他定。

也不是所有商人都和他们一样利益熏心,也有不少商人免费运粮来清水县施粥救灾。

只不过这些人的粮,全都半道被土匪截了,没多久他们也莫名惨死了!

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再来趟清水县这趟浑水了。

“那本王要是派人护送你运粮呢?”

李安直视着钱林。

钱林身体颤了颤,不甘的说道:“若是王爷愿意派兵护送小人运粮,小人定将粮价恢复到灾前的价位。”

李安摇了摇头。

钱林咬牙:“小民愿意下调粮价,至最低水准!”

李安还是摇头,不等钱林开口,他继续说道:“你把粮运过来还要自己卖,那多麻烦。本王好人做到底,你的粮本王全都收了!”

“那王爷打算按多少的价位来收?”钱林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知道这次肯定会血亏,只希望亏得不会太多。

“还要钱?”李安眉头一皱。

“我出的这些护卫不要吃喝?一路上的开销你打算让本王自费?

再说了,本王留你狗命一条,你不需要报答报答本王?”

钱林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也太黑了吧,居然一分钱都不愿意出?

可形势比人强,他也只得咬牙同意。

“你在江南一带也是排得上名号的粮商,所以本王决定,水利工程开工之后,工人们的伙食也全由你来提供。”

李安的话,直接让钱林怒而起身。

怎么还要从自己身上薅羊毛?就不能换一只薅?

“小民也愿为王爷的水利工程多出一份力,可小人的仓中存粮也不多了,怕是难当这重任啊!”

钱林抱拳。

“钱老板谦虚了,我知道你还有数十个私仓,你的私仓里可堆满了满满当当的粮食啊。”

钱林怒目圆瞪,欺人太甚!

刚欲义正词严的回怼回去,李安直接从身旁的护卫抽出长刀,用白布擦拭着刀刃。

“也不知道这刀利不利?砍点什么东西来试试呢?”

李安喃喃自语。

“全凭王爷吩咐。”钱林痛哭流涕的说出这句话。

粮的事解决了,李安看向李富。

“你老舅是户部侍郎?”

李富闻言并未太过震惊,虽然这事少有人知道,不过李安连他其他底细都摸透了,知道这个他也不意外。

他之所以能成为如今大华数一数二的盐商,正是有他那户部侍郎的老舅在暗中帮忙运作。

“户部侍郎李大人虽是小民亲戚,但相隔甚远少有联系,只是每年几封家书嘘寒问暖罢了。”

言外之意,户部侍郎是我老舅,但我们没有多少交集,我也不曾贿赂他什么的,别想从我这里套话。

不过毕竟是亲戚,要是家里有什么灾祸,他也不会视而不见的。

户部侍郎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不信李安一个刚上任的新王,就要和朝廷户部撕破脸皮。

“嗯。”李安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见状,李富松了口气,看来今天只有自己能够独善其身了。

虽然他也签了李安给的合同,但也就几十万两白银罢了,对他一个盐商来说,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伤不及根本。

“你觉得我今天招的投资,够修好水利工程么?”李安又问。

李富眉头紧皱,打量着李安。

“水利工程遍布清水县,以及其下八大县,实在是太过庞大,王爷今天这些钱,怕是不足以修好水利工程。”

“哒~”李安打了个响指,“我也觉得钱不够,所以本王还需要一个大善人,在后续资金不足的时候为本王投资。”

语毕,李安一脸阴险的看着李富。

李富知道李安要坑自己,再次抱拳:“若是王爷所需,小民自然全力支持,只是小民的钱财也是有限。”

“王爷何不上书朝廷,如此利国利民的丰功伟绩,朝廷自然会全力支持王爷的!”

“用不着惊扰朝廷,有你的资助就足够了。”

“王爷,小民怕是没这么多银子。”

“本王说你有你就有,就算没有,本王也会从你身上一点点的榨出来的。”

“王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爷此举无异于在挑衅我大华律法,王爷都如此强取豪夺了,试问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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