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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强太子,崇祯太难带

慧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啥?太子给李自成扎了个透心凉?”“啥?啥?太子把整个江南豪绅都抢了?”“父皇不必大惊小怪,常规操作而已。”他在千枪万刃之中、弓矢交错之际,单枪匹马斩将杀敌!他血战百日,浮尸百里,依然立而不倒,震慑群雄!且看史上最强太子如何在明末乱世,廓清环宇,再造乾坤。

主角:   更新:2022-11-18 19: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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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明:史上最强太子,崇祯太难带》,由网络作家“慧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啥?太子给李自成扎了个透心凉?”“啥?啥?太子把整个江南豪绅都抢了?”“父皇不必大惊小怪,常规操作而已。”他在千枪万刃之中、弓矢交错之际,单枪匹马斩将杀敌!他血战百日,浮尸百里,依然立而不倒,震慑群雄!且看史上最强太子如何在明末乱世,廓清环宇,再造乾坤。

《大明:史上最强太子,崇祯太难带》精彩片段

公元1664年北京城内沙尘肆虐,到处都是喊杀之声。

紫禁城外一处钟塔之上,站立二人,其中一人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着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外罩金丝秀华龙袍,面庞坚毅。身形笔直。

在周遭的漫天风沙中此人拿起钟槌,他旁边一名长相阴柔秀美的宦官也同时拿起鼓槌,二人擂鼓撞钟“铛!铛!铛!”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二人终是力气耗尽,钟鼓声也随之停止。

此时崇祯皇帝满目悲凉的望着烽烟四起的京城,面色灰暗的哀叹道:“我大明建国二百余年,此时江河破碎社稷危亡,竟无一忠臣护我大明吗?”

“自朕即位以来虽勤于政事,但奈何天灾不断,旱九年、涝九年,致使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难道真是我朱家气数已尽?”此时的崇祯眼神中满是悲凉。

旁边的宦官见自家主子言语中已有死意。急忙出言说道:“陛下不必担忧,闯贼也只是攻破了一处城门,奴婢保您杀出去,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宦官虽声音柔弱好似女人,但语气却无比坚决。

崇祯闻言心中也有些许暖意,自己还不算是孤家寡人。

但他性格刚毅宁折不弯如果真想跑,早就跑了,哪用等到现在。

“承恩啊,朕知你武功盖世,但此时大厦将倾社稷沦陷,单靠你一人又有何用?”

崇祯这话确实没夸大,这名现任“大明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的一身武艺确实是当世少有敌手,原是当年永乐大帝纵横天下,且每遇战事必身先士卒,好几次都陷敌军包围之中险象环生。

都是昔年天下第一高手人称“三宝太监”的郑和在旁擎天保驾。

郑和死后,留下一部汇集了他毕生武功精意的宝典,自此大明每任皇帝登基后,都会在大内挑选一名家世清白且根骨上佳的宦官修习这门武功。

这王承恩,便是这郑和门武功的这代传承者

更何况崇祯根本不想跑,帝王有帝王的尊严,他宁可自尽,也不想做丧家之犬。

大明从来没有逃跑的帝王,以前没有,今时今日更不会有。

王承恩见状还想再劝,但是被崇祯用眼神制止了,然后说道:“承恩,你随朕回宫一趟吧,朕还有有些事情没做完。”

王承恩见状也没法再劝,君臣二人不下一会便返回了宫中,此时大夏将倾,昔日威严的皇宫已变的混乱不堪。

无数宫女太监在抢夺珍宝向宫外跑去,看见皇帝也都视若无睹,依然自顾抢夺东西。

王承恩本想出言训斥,但崇祯现在心中万念俱灰,这些人对于他来说已经无关痛痒了:“承恩,不必管他们,让他们去吧。”

此时这个才34岁正值壮年的帝王,已是满面死气。

看着杂乱的皇宫,不由的遥想自己刚登基那会的雄心壮志,那时候自己意气风发立志做中兴之主。

没想到这才十几年,就成了亡国之君。

自己倒是不在乎将来史书如何评价自己,昏君也好,暴君也罢,自己都不在乎。

只是苦了这天下百姓,他心知闯贼那等流寇就算占了京城也成不了大气候。

大明的万里河山极大可能将来会落入建奴之手。

“承恩,你我君臣二人相交十年,今日你再最后帮朕执笔一次!”

“陛下!就让奴婢保您突围吧!”

“唉,承恩,去准备纸墨吧。”

王承恩见崇祯执意如此心中无奈,只得去准备笔墨。

只见崇祯帝唉声道:“朕死无颜见祖宗于地下,朕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尔等众贼分裂朕尸,城中文臣可刀刀斩尽,且勿伤我百姓一人。”

下面的王承恩一边写一边泪流。

他和崇祯君臣十几年历经风雨,朝夕相伴,不想此时竟已走到了末路。

见王承恩写完,崇祯帝又道:“承恩,去把太子、永王、定王叫来吧。”

闻言王承恩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渍回道:“奴婢这就去!”

过了一会三位皇子都到了大殿之中。

崇祯见他们三人还穿着宫中的服饰怒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换衣服?”

三人天真的回道:“父皇,我们换什么衣服呀?”

崇祯闻言哀叹一声,然后转身取了几件旧衣。

走到懵懵懂懂的三人面前,亲自动手帮三人换衣系带。

边换边又说道:“你们今天是皇子,城破了你们就是普通百姓了,换好衣服后便各自逃生去吧!你们也不要担心父皇,父皇必为国而死,不然又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说完顿了顿,又慈祥的继续说道:“你们三人一定要小心谨慎,以后当了百姓,就不要再摆皇子的架子了,碰到做官的人就叫声老爷,如果遇到普通百姓,老的就叫声老爹,小的叫声兄台,见到军人叫声长官,如果你们有机会活下来,回来报仇,千万别忘了父皇这个坏榜样!”

这是崇祯作为一个父亲,对他三个儿子的最后温情,告诉他这三个长于深宫之中的皇子,该如何在民间生活。

帮三人换完衣服后,也顾不得三人眼中全是对父皇的不舍,直接命令他们返回自己的宫殿收拾行囊。

崇祯帝随后长叹一声,不知道他是在叹息自己这糟糕的一生。

还是叹息二百年的大明皇朝即将彻底崩溃。

或是他三个儿子未来将要面对的多舛命运。

返回端本宫的太子朱慈烺,正在一边抹泪一边收拾行囊,由于心中慌乱一个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啊!随着朱慈烺一声惨叫,旁边贴身太监急忙上前将其扶起。

然后一探鼻息,堂堂大明太子竟一下子磕死了。

正在小太监准备喊人之时。

咳咳咳~~~本已气绝的朱慈烺,突然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

张天此时只感觉自己脑中像被一万根针扎一样剧痛无比,同时伴随无数记忆涌入脑中。

他前世某特种部队连长,一次执行任务中,因为大意误中敌人埋伏战死。

随着脑中疼痛渐缓,无数涌入的记忆也逐渐清晰,张天知道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自己穿越了!坏消息是大明眼看就要没了!

小太监见太子死而复生惊喜不已,急忙大呼:“列祖列宗保佑!”

消化完记忆的张天,此时应该叫朱慈烺!在心中嘀咕,好家伙,再早一个月穿越过来也行啊。

现在李自成眼看就要杀到皇宫了。

合着,老爷子这是看我死一次不够,这是还想让我死第二次啊!

此时虽然近乎绝境,但他知道大明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原本的历史上崇祯帝之所以上吊自杀,也是因为身边无人可用。

但他不一样,根据他前世的历史知识大明现在除了东林党那群“头皮痒、太水凉”的王八蛋外,还是有忠臣的。

这些人在崇祯死后也都相继自杀殉国。

想到此处朱慈烺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冷静的说道:“你可知陛下现在在哪儿?”

如果他猜的不错,现在崇祯马上就要上煤山找歪脖子树去了。

如果崇祯帝死了,那大明就真的没有救了。

所以他现在必须马上找到崇祯帝劝他继续组织兵力抵抗。

哼!当年于谦能做到,就不信我做不到!

小太监闻言有些错愕,一方面是对朱慈烺的话有点错愕,另外一方面是此时的太子殿下好像变的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但他也没多想只是说道:“回太子爷,陛下还在养心殿内。”

“带本宫去!”小太监闻言还想劝太子还是听从陛下的旨意赶紧逃命吧。

不过太子语气坚定,他一个小太监人微言轻如何敢劝。

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带着朱慈烺前往养心殿。


“父皇!”养心殿门口朱慈烺说道。

崇祯听到有人叫他,转头一看竟是太子朱慈烺,不由瞬间暴怒,大喝道:“朕不是让你逃命去吗?谁让你回来的!”

这可是他费尽心血培养了十七年的太子,也是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如果能成功逃到南京,将来还有无限可能!

现在竟跑了回来,这让崇祯如何不怒?

朱慈烺还真被崇祯这一声怒喝吓了一跳,呆了片刻,心中暗道,这崇祯十七年皇帝真没白当,气场真强!

缓过神来的朱慈烺并未回答崇祯的话,而是对着王承恩说道:“王公公,把你刚才写的圣旨拿来!”

王承恩虽不知道太子要干嘛,但他是储君,自己是臣子,所以也没多想,就便把刚写好的圣旨递给了朱慈烺。

接过圣旨后。只见朱慈烺三下五除二就给撕的稀巴烂。

王承恩和崇祯都是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不明白太子这是干嘛?莫不是得了什么疯病?

二人正要出言关心,朱慈烺却抢先开口朗声道:“父皇!我回端本宫的路上,越想越觉得咱们父子不应该轻易放弃!想当年我太祖皇帝厮杀半生驱逐胡虏,才有咱大明二百年江山,今日就算注定社稷易主,你我父子二人也应死在战场上,方才不负祖宗的金戈铁马!而且现在鹿死谁手还有未可知,还请父皇不要绝望!”朱慈烺长相白皙柔美,不过此时他表情刚毅,语气激昂。

金阶上的崇祯听完,虽然奇怪刚才还哭哭滴滴的太子,这会怎会说出此等豪言壮语?

但这个太子他精心培养了十七年,主观上还是更愿意相信太子是个有经世济国之才且性格刚毅的人,所以也没太怀疑,只觉得他刚才是一时慌乱,才哭哭啼啼。

抛去疑虑,他不禁心中慰藉,这个儿子真是没白培养,如此胆略,将来真有可能成为一代中兴之主,他比我强!比我强啊!

但他实在不知道,现在这种绝境还有希望吗?不过看朱慈烺说的如此有信心,还是开口问道:“不知,烺儿你有何退敌之策?”

朱慈烺见崇祯也不是一心求死,急忙回道:“还请父皇暂时将京城内的军政赏罚大权暂时都交给我,儿臣自有退敌之法!”

“好!准了!”崇祯帝果断答应道。

听到崇祯同意了,朱慈烺便转头对王承恩说道:“你速找两个信得过的人,去通知襄城伯李国桢、锦衣卫指挥使杨若链,你让这二人带着他们的家丁和本部兵卒一起到齐化门迎敌。”

朱慈烺并不是乱叫人的,李国桢作为京营总督,虽然打仗能力不行,但手里应该有些兵马,而且这人忠心也没问题。

杨若链则是现锦衣卫指挥使中,论忠心唯一靠得住的,虽然现在的锦衣卫已经基本上没什么战斗力可言了,但聊胜于无吧。

其实崇祯死后殉国的人不少,但是多数都没有兵马,这个时候叫个翰林之类的来也没用啊。

言罢王承恩说道:“遵旨”便出去安排了。

不下一会王承恩便安排好了朱慈烺交代的事,返回了大殿:“太子殿下,老奴已经吩咐人前去通知他们了。”

“好。”

“殿下,恕奴婢直言,就靠这两位大人的兵马实在是杯水车薪,还是让奴婢护着陛下和您,从后门突围吧。”

朱慈烺闻言叹了口气说道:“王公公啊,你虽武功盖世,但不通兵法,闯贼现在这种打法叫做围三阙一,别看其他几个城门看着没有齐化门热闹,但其实都有重兵埋伏,就等有人突围,他们好活捉。”

崇祯也点了点头说道:“烺儿,说的没错。这就是朕为何不突围的原因,不过烺儿,承恩说的也对,就凭这点兵力如何能挡住闯贼?”

朱慈烺其实心里也明白,单靠这人想把李自成的大军打出城去肯定是非常困难。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如今只能是唯有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了。

但此事也不能明说,不然崇祯又要放弃了!

想到此处,朱慈烺心知现在形势危急,唯有抓紧时间,奋力一搏方才能有一线生机,然后说道:“父皇放心,儿臣自有妙计”崇祯哪里知道,他的好儿子的所谓妙计就是去拼命。

“王承恩,随本宫去齐化门迎敌!父皇您坐镇宫中!以防宵小作乱!”

言罢二人便向皇宫外走去,此时紫禁城中比之前还要混乱,不少宫女、太监都因为抢夺珍宝互相殴斗,打的头破血流,无数的嘶喊声打骂声充斥在威严紫禁城中。

他见此情况,冷笑一声“呵呵,你们这群宵小之徒,等老子收拾完李闯再回来收拾你们!”

不下一会二人便来到了齐化门外的街道之中,此时街道之中一片狼藉,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不断传来的喊杀之声和百姓的哭喊声。

朱慈烺心中暗道,着李闯果然和历史上一样难成大气,才刚进城他手下的军队就欺凌百姓,毫无军纪可言,怪不得最后兵败身死。

转过街角,已经能看到远处的齐化门城门。

情况还比他想象中好一点,此时李自成的军队还没有全面冲进城,只有一支小股部队零零散散在正在街道上四处打砸抢劫!

此时城墙之上正有一名面容瘦削的将军正带着士卒正在血战,遍地都是战死士兵的尸体,不断流淌下来的鲜血已经将城墙浸成了黑红色。

如果自己没猜错,这个血战的人应该就是心学创始人,号称古今第一完人的王阳明后人“新建伯”王先通了。

原本的历史上他就是在城墙上力战闯贼不敌,后转入巷战力竭被擒,因拒不投降被李自成斩首祭旗。

现在京城几门全部告急,自己之所以选择先来齐化门是因为一是,王先通非常忠勇,二是,现在几个城门中就齐化门兵马最多。

此时街道上的乱兵也快速聚拢了起来想要擒拿二人!

王承恩见此情况有点无奈的说道:“太子殿下,奴婢冒昧问下您的妙计是啥?”


王承恩的话音未落,李国桢、杨若链便带人赶到。

李国桢虽然总督京营,但现在京城内已经无兵可调。

所以他带来的人基本上都是他府中的家丁和少量本部兵卒,手中武器也是各式各样。

杨若链带来的则都是清一色的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卫。

“本宫的妙计就是全力打退齐化门敌兵,然后再分兵去支援其他几门!”

王承恩闻言心中暗叹,唉,这太子殿下这哪是什么妙计,明摆着是拼命来的,但事已至此,当下也别无他法,拼了吧!

这时街道旁民居中发出一阵狂笑,和少女的哭喊声。

随后一个满脸螺塞胡的彪形大汉从屋中走了出来:“哈哈哈,你们这群兔崽子都给老子注意点,别给这娘们弄死了,老子一会还要再玩一次呐。”

这一幕就算用膝盖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强抢民女!

此时朱慈烺恨的牙根都痒痒!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可敢随本宫下冲杀?”

他身后这些人虽是锦衣卫和家丁组成的,并不是职业军人,但也都没有丝毫胆怯。

因为但凡敢来的,都做好了死的准备。

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怕的?一众人吼道::“敢!敢!敢!”声音震慑云霄。

他前世戎马数十年,遭遇绝境无数,他知道越是绝境越要殊死一搏。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冷兵器时代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如何,和主将是否悍勇有着决定性的关系。

当即他伸手解开发簪,披头散发,满面狂气。

同时拔出宝剑,怒喝道:“随本宫冲杀!”一众人被朱慈烺的气势激励,每个人都双眼通红,杀气凛然。

于是街道中发生了奇异的一幕,估计这一幕整个世界战争史上都少见。

一群拿着各式武器还有锅碗瓢盆扫把的人,向着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发起冲锋!

那名长相彪悍满脸的络腮胡的将军也看傻了,哪儿来了一群什么人这是?竟然率先向他们冲了过来。

要知道他们虽然是农民军,但他们这伙人可是李自成最为精锐的部队,各个都装备精良身披重甲。

短暂的震惊后那名敌将便发出一声冷笑:“呵呵,既然你们要找死那就别怪老子了。”

“儿郎们,随我接敌!”

“杀!杀!杀!”闯军这头同样气势如虹!

街道何其之短,不过一刻钟时间双方便交战在了一起。

只见王承恩率先以极快得身法闪身到了前面,整个人如同鬼魅,手中也没拿任何武器,只见他真气鼓荡,霎时间就以他为中心出现一股气旋。

然后双掌向前一推一股强悍的掌风便向前方袭去,威力犹如狂风般势不可挡,直接就把最前面的敌军打飞十几个。

但对方不愧是闯军精锐,也并不慌乱,而是迅速组成长枪阵,向前齐刺。

霎时间,群枪便到了王承恩身前,他本想再战,但刚才那一掌让消耗不小,王承恩暗道不好,自己有点托大了!

其实也是这闯军反应实在太快。

此时他真气凝滞无法调动,只得迅速调整身法低头向后退去,这些长枪几乎就是擦着他脑瓜皮过去的。

王承恩不禁后背冷汗直流暗叹一声,好险!

这时朱慈烺也带人冲了过来,披头散发满面杀气的朱慈烺,挥剑便砍。

他手中的皇家御用宝剑可不是凡物,说削铁如泥也不夸大。

他这一剑下去,刺过来的长枪全被他砍断。

后面的刘文炳、李若琏等人也迅速冲上来,击杀了这些失去武器的士兵。

后面那络腮胡将军,见状眼睛一眯直勾勾的盯着朱慈烺手中的宝剑,其跟随李自成征战多年,眼界自是不必多说。

他知道这剑定是皇家御用的龙泉剑。

加上这人虽然穿着普通,但面容白皙犹如璞玉且气质高贵,如果他没猜错这人肯定是大明的皇室中人无疑!

他心中狂笑道,哈哈,活捉大明皇子,有了这份功劳,到时这城中美人还不任我挑选?

这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有李自成麾下的左都督刘宗敏。

当即刘宗敏便高声喝道:“儿郎们,列阵!”

随着他一声令下,被朱慈烺等人冲杀的有些杂乱的部队,迅速向后收拢,然后组成军阵。

枪兵列前,刀兵列后,煞是整齐。

这边的朱慈烺看的暗暗震惊,这人是谁?令行禁止,如此带兵能力这可不是一般将领能做到的。

“哈哈,皇子殿下,你可是个宝贝啊,今天就便宜我老刘了。”

老刘?刘宗敏?朱慈烺闻言心中暗道倒霉。

这人可是号称李自成麾下的第一武将,专打硬仗恶仗,怎么就遇到他了。

“儿郎们,活捉大明皇子赏百户!”

刘宗敏手下士兵,听到赏百户,此时全都双眼通红的盯着朱慈烺,好似要将其生吞活剥。

“上!”刘宗敏一声令下,手下士兵们全部动了起来,霎时间双方人马便又交战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锦衣卫和家丁组成的部队就损失小半。

此时朱慈烺身边的李国桢见此情况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战刀一边说道:“殿下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臣给您殿后”

李若琏闻言也咬着牙附和道:“殿下走吧!”此时李若琏已经被长枪刺中胳膊,血流不止嘴唇煞白。

看到二人的模样,朱慈烺心中感动,这都是真正的忠臣啊!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不能走,因为也没地方让他走了。

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进程,朱慈烺被抓后虽说没被杀,但也是百般凌辱,甚至后来还把他作为人质带到了山海关前线威胁吴三桂。

如果真的事情发展到那一步的话,他宁愿自尽也不受这种欺辱。

毕竟前世的戎马生涯给他养成了宁折不弯的性格。

“二位之心,本宫明白,但国家到了如此境地,除为其死,毫无其他办法,只要我等报必死之心,二百年大明绝不会亡于流寇之手,诸位!随我死战!”

朱慈烺一边挥舞着手中宝剑,一边怒吼道!

虽然明军节节败退,不断有人被刺死,但听闻朱慈烺此言,一众人还是爆发出了惊天的咆哮声:“杀!杀!杀!”

国之将亡,必有勇士!此时众人心中已经完全不在乎个人之存亡,唯有一死报国!


这时刚躲到后面的王承恩也缓了过来,只见其一个闪身便到了一个敌军身前。

然后化掌为抓,抓住了向他刺来枪头,再用力一扭,那士兵直接双手直接被这他这一扭之力带的血肉模糊,松开了手中长枪。

夺枪在手的王承恩,直接运力双臂然后在人群中一个横扫,枪兵阵脚,直接被扫开一个大缺口。

霎时间鲜血飞溅,他同时抓住机会,直接从缺口处冲入敌军之中。

然后狂舞手中长枪,枪势如龙,每次挥舞,都会带走几名闯军士兵的生命。

王承恩此时浑身是血,犹如人间血魔。

后面的朱慈烺等人,也都趁机上前,冲进人群中和枪兵贴身砍杀,顿时长枪兵便优势尽失。

但后面的刀兵,却也及时冲了上来,双方再次陷入了混战。

王承恩见状又向涌上来的刀兵冲了过去,他凭借自己功力强悍,在刀兵中也是左突右杀,如入无人之境。

不大一会时间围绕他身边就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真空地带。

一时间竟无一人敢靠前,当真有一夫之勇,万夫莫敌之感!

但他心知,他们这头士兵的素质实在太差,装备差距也大,虽现在靠他左突右杀,还能勉强抵挡。

但他终有内力耗尽之时,败亡是早晚的事。

朱慈烺心中也无比焦急,现在王先通所部被围困在城头,一时间也无法援救,必须马上想个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刘宗敏见手下士兵久攻不下,也心中焦急,不是急别的,而是怕别人抢了他这份这天大的功劳。

只见刘宗敏提刀夹马,直接向人群冲了过来,同时心中发狠,活的不成,死的也行!

然后提起手中大刀,朝着朱慈烺脑袋便轮了过去。

还在疯狂砍杀闯军的朱慈烺,突然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是个十七岁少年,但前世戎马数十年,临敌经验十分老道。

只见他当即就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站稳步伐,然后把手中宝剑横在胸前。

只听,铛~~的一声,虽然挡住了这一刀,但刘宗敏这一刀借助了战马的冲击力,还由上至下,力道何其之大。

直接将他连人带剑扫飞出去老远,然后撞在了后面的民居上。

还在城楼上带领士兵们血战的王先通,也听到下面的喊杀声,定睛一看,竟是太子殿下亲自带人前来!

而且还被刘宗敏一刀劈飞!

当下心中无比焦急,想赶快将城楼上的敌人斩杀殆尽好去援助太子殿下。

但源源不断的敌兵一直涌上城墙,让他根本无法分身。

当下他心中发狠!直接一记横斩逼开了围着他的敌军,然后反手拿刀,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只见其手臂青筋暴长,猛然发力把长刀插进了城墙的缝隙之中,用来来缓解下降的速度!

怎料他刚落地,城墙下的敌军便注意到了,立时便不再向城墙上涌去,而是把他又围了起来。

一时间乱刀齐至向他砍来,他孤身跳下城墙,身边没了亲兵的保护,只得左支右挡,煞是狼狈。

眼看就无法突出重围被闯军围杀在此!

城楼上一名王先通的亲兵看到自家主将就要惨遭不测,不由心中一狠,然后大声喊道:“将军保重!”而后竟直接也从城墙上跳了下来!

这名亲兵可没有王先通那一身武艺,竟是想以自己身体为武器,要硬生生给王先通砸出一条血路,好让其冲出去。

随着这名亲兵跳下后,下面三五个闯军被其砸死,其他闯军为了出气,一顿乱砍把亲兵的尸体剁成了肉泥。

不过倒也真缓解了王先通的压力,让他向外冲了几步。

城楼上其余亲兵见方法奏效,也都纷纷效仿,不断的从城楼上跃下。

“杀贼报国!”

“将军保重!”

一时间悲怆的喊声震慑天际。

下面的王先通目眦尽裂,虎目含泪,这些可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袍泽兄弟。

眼前他们跳下城楼摔死,还被人砍成肉泥连一个囫囵尸体都不能留下。

但此时山河破碎,凭他一人之力又能何如?只能看着兄弟们一个接一个的惨死。

“啊...。”怒、悲,到极致的王先通扬天怪叫,整个人状若疯魔,对向他砍来的刀剑完全不躲不避,有攻无守,周围的闯军都被他气势所惊,连连后退。

街道旁一处民居中,正有一伙人在激烈争吵,其中一个中年壮汉说道:“岳儿,你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吗?朝廷腐败奸臣当道,大明走到今天也是咎由自取!”

“伯父,你听听外面百姓的哭喊声,闯贼这种人得了天下,百姓真能比现在过的要好吗?”一个书生模样少年表情倔强的辩驳道。

“唉,天下百姓怎么样我不管,我答应过你爹一定要照顾好你的。”

“我爹从小就教育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贼人欺我大明无人,攻入京城,伯父!你不必再劝,我必当秉承家父遗志,虽死无憾。”

“唉...。”这名中年男子长叹一声,心中有些怅然,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好像卢像昇当年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过了片刻他又继续说道:“你们父子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罢了...罢了,我也劝不动你,那便去吧!”

言罢他转身打开了身后的柜子,里面全部都是武器和铠甲。

然后豪迈的笑道:“幸亏这些东西我都留着,不然咱们今天就得赤膊上阵了。”

说完后屋中的一众汉子也都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好似他们不是要上战场,而是要上酒馆一般。

中年壮汉取出其中一套满是战痕的铠甲和一柄暗黑色的长刀递给了卢岳说道:“岳儿,这是你爹当初纵横天下时所用的铠甲和武器,今天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弱了他的名头!”

卢岳接过后,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战疮,剑痕。

这头被刘宗敏一刀击飞的朱慈烺人都都蒙圈了,大脑中一片混沌。

他万万没想到这刘宗明一刀的气力竟如此之大。

其实还是他太高估现在这具身体了,他还以为自己是前世那个戎马数十年的特种兵呐。

刘宗明见一刀得手,大喝一声:“驾!”策马又向朱慈烺冲了过来

此时王承恩等人都在敌军的包围之中抽不开身,只能原地焦急大喊:“殿下!快闪!”

但现在他脑中一片混沌根本提不起力气,只看见隐约一个人影向他冲了过来。

心道完了,自己真是刚穿越就死,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大明一日游,不,半个时辰游。

正在刘宗敏手起刀落,眼看就要砍死朱慈烺时,嗖~的一道破空之声从刘宗敏身后传来!

刘宗敏征战沙场多年,经验何其老道,凭声音就知道这一箭来者不善,当下他果断放弃击杀朱慈烺,立即策马回身,将长刀横在胸前。

铛~的一声巨响,箭矢击在了他的长刀之上,威力之大,让纵横沙场多年的刘宗明都暗暗心惊,双手也隐隐发麻。

甩了甩双手的刘宗敏,向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街道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十来个人,这些人个个表情肃杀,手持铁枪,腰挂战刀,背负长弓,身穿黑色的重甲。

为首之人是一个面色白净书生模样的少年,他手拿铁弓,身背着一把暗黑色的长刀,刚才那一箭也正是这少年发出。

少年见刘宗敏竟然挡住了他这一箭,当即冷笑一声:“呵呵,有两下子嘛。”

然后又指夹三箭,嗖!嗖!嗖!三箭齐发,只见第三箭射中第二箭尾端、第二箭又中第一箭尾端,霎时间爆发出刺耳的破空之声,比刚才那一箭速度快上一倍不止。


刘宗敏见着一箭来势更加凶猛,咬了咬牙,强忍手麻,横刀身前,双腿紧紧夹住战马,运足气力准备硬接!

怎料这一箭威力实在太大,随着一声巨响,他手中长刀都被这箭的巨力击的微微弯曲,身体也被惯性推动摔落下马。

在地上摩擦出一道数米长的拖痕,撞到街边民居上才算停止。

刘宗敏虽然被一箭弄得狼狈不堪,但身上也没受什么太重的伤,心中还隐隐觉得,这种箭法他以前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过当下也容不得他多想,书生模样的少年见这没能将他射杀,正手持长刀向他疾步而来。

刘宗敏见状也不慌乱,在身后拾起两块被他撞倒的门板,双臂发力向少年猛然掷了过去。

少年见这两块板门来势凶猛也不敢托大,急忙停下脚步,站稳马步,手中长刀一记横劈,便将其丢来的门板击得粉碎。

同时得到了短暂的喘气时间的刘宗敏,迅速拾起长刀,从地下站了起来,少年身后的一众大汉见状想上来相助。

但此时王承恩和王先通那头情况都不容乐观,少年喊道:“伯父,你们先去相助王将军他们,这贼将交给我即可!”

此时在地上的朱慈烺也缓了过来,心想这人是谁?明末的京城中还有这种猛人?怎么历史书里从来没提过?

他起身走到了白面少年身边。那少年见状说道:“草民卢象昇后人卢岳,见过太子殿下。”

朱慈烺闻言惊喜不已,要说明末那个武将是他的偶像,无疑就是卢象昇了。

当下说道:“原来是卢将军后人,本宫对卢将军可是佩服的紧,可惜没有机会一睹其风采,乃毕生之遗憾。”说语间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卢月听闻太子殿下对他父亲如此推崇,刚想出言谦虚,。

突然想到对面还有个蓄势待发的刘宗敏,回道:“殿下,待我击杀此贼将,咱们再叙!”

那头的刘宗敏把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同时他也想起为何这少年自己看着眼熟。

这人和卢象昇的长相简直就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同样面色白净书生模样,但卢像升打起仗来可一点不像个书生,简直就比霸王再世也不遑多让。

当年他们在高迎闯的带领下攻打滁州城时,他可是亲眼见过“卢阎王”斩将杀敌的风采。

那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整个义军中就无一人是卢象昇一合之敌。

现在他越看卢岳那张和卢象升差不多的面庞,就越觉得得后背发凉,双腿都有些发抖。

就在卢岳和朱慈烺说完话,准备再次上前时,嘘~~刘宗敏一声口哨召来的他的战马。

然后翻身上马,转身便向城门处逃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合成

而且还不忘对着自己手下的兵卒大喊道:“风紧!扯呼!”刘宗敏实在是当年在滁州城下,被卢象昇吓出阴影了!

留下卢岳和朱慈烺二人都看懵了。

“什么情况?他跑什么?”卢岳一脸问号的说道

“不知道啊。”朱慈烺也迷茫的回道。

他二人哪里知道当年卢象昇在滁州城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犹如魔神般的模样有多恐怖。

刘宗敏撤后,城墙上的闯军和围着王先通的闯军都不明所以,一时间也如潮水般退去。

只留下王先通在城墙下看着满地的肉泥欲哭无泪。

朱慈烺也走上前,默默的蹲下帮这些战死的将士整理起了遗体。

王先通看到后,急忙说道:“殿下乃万金之体,怎能如此。”

朱慈烺闻言回道:“本宫虽为太子,但是未必就比这些战死的将士高贵,为他们略尽绵薄有何不可?

而且本宫还会向父皇请旨,在京城内为这些战死的将士树碑列传,供万世敬仰,永享香火!这些人都是我大明真正的英雄!”

王先通闻言单膝跪,哽咽半晌,心中虽有万语千话,但最终只说出四个字:“太子殿下!”

“王将军快快请起,不光如此,他们如有子女的,将来也全部送到文华殿与皇子同读!”

这份恩典可就太大了,能在文华殿读书,将来最低也是个七品官,而且不用经过科举。

王先通闻言又要跪下谢恩,但被朱慈烺及时扶住:“王将军不必如此,这都是本宫应该做的。”

完后众人收拾完战死士兵尸体后,全部聚拢在了朱慈烺旁边等候吩咐!

“王将军,现在你手下还有多少人可战”

“回禀太子殿下,还有两千人人可战!”

朱慈烺闻言有点诧异,玛德,怎么王先通人这么少,齐化门应该有1万左右守军才对,其他人都哪去了。

算了两千就两千把:“好,我命你马上率领所部官兵前往广宁门迎敌,务必在天黑之前把闯贼的军队赶出城去,卢岳我任命你为前军副都督,协助王将军肃清广宁门之敌!”

“末将得令!”二人齐声说道。

“李国桢、李若琏,你们二人组织你们本部人马搬运土石,把齐化门的城门给我堵了,闯贼缺少攻城器械,只要把城门堵上一时半会他们也进不来,然后在留守此处以防他们铤而走险,强行爬城!”

就在众人各自带领部下开始行动的时候,街道后面一处民居中走出一个身材臃肿衣着华贵的胖子,带着十来个手下,还没走到近前,就大喊道:“王先通,谁让擅自调动部队的?擅离职守你想造反不成?”

因为刚才崇祯帝给朱慈烺换了身普通衣服,这胖子一时间也没认出旁边站的就是太子。

王先通闻言一挥手让部下停了下来,自己则看向朱慈烺。

这面朱慈烺也回头看去,。

齐化门原本历史上的守将应该是朱纯臣为正,王先通为副,到了后没见到他人,还以为是历史记载有误,没想到竟然是躲起来了。

这家伙可是个大反骨仔,历史上崇祯想借他的兵马突围出去,怎料这个家伙不光不给崇祯开门不说,竟然还想拿崇祯当投名状献给李自成。

朱慈烺之所以带王承恩来,也是想伺机让王承恩暗中出手杀了他,自己好接管其兵马。

朱纯臣见到转过身的朱慈烺也是脸色微变,语气一转讨好道:“原来是太子殿下来了啊,您怎么能擅自调动部队呐?闯贼说不上过会又好打过来了。”

朱慈烺闻言也不回话,而是在身旁的王承恩耳边低语了几句,王承恩轻轻点头,然后向后退了半步。

见朱慈烺并不搭理他,而是和王承恩耳语,脸色也沉了下来,走到近前语气不善道:“齐化门的守军绝不能动!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行!”


“呃!”话音未落,朱纯臣便闷哼一声,眉心处同时出现一个细小的红点,其肥硕的身躯径直向后倒去。

他身旁的护卫眼疾手快急忙将其扶住,一探鼻息,已然是气绝身亡了。

“朱纯臣被闯贼刺客刺杀身亡,任命王先通为中军都督,卢岳为副都督。接管其兵马!。”朱慈烺朗声说道。

朱纯臣的几个护卫也不是傻子,现在这地儿连个闯贼士兵的影子都看不到,哪儿来的刺客,这不是纯胡说八道。

“朱大人怎么会突然死了?定是你朱慈烺动的手脚。”

“朱慈烺,我们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告你!”

朱慈烺见状冷笑一下,然后给卢岳使了个眼色,卢岳也当真是完美继承的卢像昇杀伐果断的优良基因。

一句废话没有,直接拔出腰间佩刀,然后和他几个叔伯一起瞬步上前。

聒噪的护卫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全部身首异处!白的红的流了一地,只剩十来个腔子缓缓向后倒去。

“王先通,你速去收拢朱纯臣留下的兵马,卢岳你随本宫带两千人人先行一步!”

朱慈烺现在急啊,已经没有时间等收拢完全部人马再前去广宁门了。

历史上守卫广宁门的将领是兵部尚书张缙彦,这老小子,比朱纯臣还过分,都不是反骨崽的问题了,。

这家伙是纯24K大明叛臣,一丁点都没反抗,而是直接就打开城门恭迎李自成进城。

一路疾驰,便到了广宁门附近,先是命令部队原地待命,然后对卢岳说道:“张缙彦这个人性格软弱,我怕他可能已经投降闯贼了,咱俩先行一步看看看情况!”

“好!”

二人转过街角,只见士兵们列队整齐,张缙彦则站在最前面,身上也没穿甲胄,官衣都没穿,而是一身粗布麻衣,神色恭敬的站在那儿。

朱慈烺一看就明白了,这很明显是已经放弃了大明给予他的一切官职,要以白身向李自成献城。

当即便和卢岳对了下眼色,卢岳立马心领神会,直接从背后取下宝弓。

弯弓搭箭!三箭齐发,嗖!嗖!嗖!直朝队伍前面的张缙彦而去。

怎料张缙彦反应还挺快,听到破空之声后,第一时间就抓住了身边一个亲兵挡在身前。

噗~向他射来的箭全部钉在了亲兵的脑袋上。

朱慈烺见卢岳这箭没得手,心道,这下麻烦了!

但也别无他法,只能硬打了,张缙彦手下士兵说到底还是大明的兵,只要张缙彦一死群龙无首,那就好办了。

“卢岳!”

“末将在!”

“带队冲杀!记住擒贼先擒王!”

卢岳闻言立马转身回去召集部队。

朱慈烺则走出街道高声喊道:“本宫乃大明太子朱慈烺,张缙彦密谋造反,尔等不知者不罪,放下武器既往不咎。”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那头的张缙彦还沉浸在后怕之中,听到朱慈烺的喊声这才缓过神来。

定睛望去才发现是太子来了当即冷笑道:“如果是崇祯来了,我还怕上三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能耐我何。”

当即对有些动摇的士兵们喊道:“活捉太子献与闯王,尔等皆可加官进爵。”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动,人往往什么事都敢干,本来心思有些动摇的士兵们,此时都和打了鸡血一样,怪叫着向朱慈烺冲了过来!

这时卢岳也带着部队从后面冲了过来,两方兵马瞬间便交战在了一起。

不过这张缙彦部队战斗力明显比刚经历血战的王先通所部战斗力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而且这头还有卢岳带着天雄军的几个猛人,当即高下立判!

只见卢岳一马当先,带着天雄军十来人直接把张缙彦的部队冲出一个大缺口,一路上犹如砍瓜切菜径直冲向张缙彦。

张缙彦见卢岳如此勇猛人都傻了,心想,京城中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如此勇猛的小将,他执掌兵部竟然不知。

眼看卢岳就要带人冲到近前,他也是果断,直接带着亲兵向后面跑去,竟是想直接打开城门!

朱慈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此时他们所有人距离张缙彦都还有些距离,根本无法阻止!

咣当~一声巨响,巨大的门栓已经被张缙彦带着亲兵搬到了地下。

这边已经快杀到张缙彦近前的卢岳也心知如果城门打开,他们这点人断然难以抵挡李自成大军,当即大喊道:“伯父,助我。”

“好!”

只见卢岳原地撑起长刀,高高跃起,他身后大汉同时将自己的长枪横在胸前,冲到卢岳下方。

卢岳落下后,在下面长枪上奋力一登,借助着长枪的弹力,整个人犹如神兵天降,向张缙彦飞了过去,

此时刚搬开门栓的张缙彦也感觉到了自己背后的劲风,不过此时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了。

噗!的一声,黝黑的长刀直接贯穿了张缙彦的脑袋,将其钉在了城门上!

落地后,卢岳又抽出腰间佩刀,三下五除二就把张缙彦的几个亲信全部斩杀。

虽然张缙彦已死,但由于门栓被拿了下来,此时城门正在缓缓打开。

远处的朱慈烺看到这一幕,心道,完了,现在只能回去带着崇祯想办法突围,往南京跑了。。

正在他想要招呼众人先撤之时,身在城门口的卢岳,干了一件让朱慈烺目瞪口呆的事!

他两世为人也没想到过,竟然有人能这样?


只见卢岳先是把长刀从张缙彦脑袋上拔了出来,立于地下,然后解开系带,脱下甲胄,双腿微屈,双手抵住城门,然后发出一声惊天巨吼:“啊!!!”

正缓缓打开的城门,随卢岳的推动,竟有要关上之势,北京城城防经过百年的修缮和建设,城门何其沉重,再加上外面还有人往里推,这一相加重量何止千斤。

外面敌军也蒙了,他们透过门缝看见,对面竟是一个人推着城门想要将其关上,这是何等气力?

而且不管他们在外面如何用力,城门关合之势竟一点都不减缓,脚底都在地上犁出了极深的痕迹,俨然有一种蚍蜉撼树之感。

这头的朱慈烺看到卢岳的举动呆了片刻,后迅速反应过来,振臂高呼:“张缙彦已死,尔等放下武器,既往不咎!”说完后,张缙彦的部队也都丧失斗志,放下了武器,跪伏在地。

朱慈烺也急忙带人冲到了城门口,这时城门已经合上了。

朱慈烺和几个卢岳的几个叔伯一起把门栓抬了起来。重新扣在城门之上。

见门栓重新扣上,卢岳也松了口气,然后他手脚竟不受控制的发抖,人也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旁边的朱慈烺见状急忙将其扶住,已然是昏了过去。

城门外的闯军则是不断的撞击城门,朱慈烺急忙扶着卢岳向后撤去。

然后对手下兵卒说道:“你们速去找些土石,把这城门堵上!”

王先通和王承恩这时也带着大部队赶到,见到满地的尸体,还有脑袋上一个大窟窿的张缙彦,大约也知道知道发生了什么。

朱慈烺说道:“王将军,现在这一万多士卒,你留三千给王承恩让他守卫广宁门,你自己带领其余七千巡查其他几门,把城门都堵上!”

“遵命!”

“现在卢将军脱力,本宫带他回宫找御医,顺便面见父皇。”言罢,他一把把身边脱力的卢岳拽到自己背上,背着卢岳就往皇宫方向走。

这一背,可给卢岳的几个伯父吓坏了,毕君臣有别,储君虽还不是君,但只是在皇帝面前不是,在臣子面前储君就是君。

纵观历史,也没有哪个臣子能被君主背着,这让御史言官们知道了,将来非得参奏死卢岳不可!

当即说道:“太子殿下,还是让我来吧,您这样不成君臣体统啊!”

朱慈烺瞥了瞥嘴回道:“别扯淡了,什么体统?忠君报国便是体统。”

言罢便依旧背着卢岳向前走去,此刻残阳如血,映照出二人长长的背影,这一幕也深深的刻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走了大约三炷香的时间,朱慈烺终于背着卢岳到了皇宫。

此时崇祯经过朱慈烺刚才的劝导,现在已经重拾信心,已经命令宫中的侍卫把皇宫中作乱的宫女太监全部斩杀。

现在的紫禁城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鲜血都把地面浸透了。

让人唤来御医为卢岳诊断后,其并无大碍,只是脱力昏厥而已,朱慈烺也松了口气。

然后安排人伺候卢岳好生休息后,自己则前往养心殿面见崇祯。

到达养心殿后,朱慈烺正要行礼,崇祯帝便抢先急切道:“烺儿,无须多礼,外面情况如何?”

“回父皇,现在京城几门已无大碍,所有敌军都被我赶出去了,我还下令用土石,把城门全部堵死了,闯贼缺少大型攻城器械,一时半会是没法组织攻城了。”

“好!好!烺儿,你做的好!”说完这话后,一直精神紧绷的崇祯重重的坐回了龙椅上,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对了父皇,我刚才把朱纯臣和张缙彦杀了。”

“哦,杀了就杀了吧。”崇祯连袁崇焕这种封疆大吏都说凌迟就凌迟了,别说两个京官了。

“烺儿,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闯贼虽然暂时无法攻城,但他有八十万大军足可投鞭断流、搬山移海,区区器械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打造完成。”

朱慈烺闻言先是把刚才城门血战的经过和崇祯讲了一遍,然后说道:“儿臣打算让卢岳收拢京城三大营残余兵马。组建一支精锐来防卫京城。”

其实这算是没办法的办法,因为经历土木堡之变后,这支部队以前再也不复永乐时期的荣光了,基本上就处于一个爹不亲娘不爱半死不活的状态。

但现在的大明单单京城来说已经是山穷水尽无兵可用了,所以也只能聊胜于无,牵着狗当狼使了。

说到卢岳,崇祯帝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因为当年卢像昇的战死和他的不信任有很大关系。

而且在其死后,又因为种种原因半个多月无人为其收尸,后来其家属还多次申请朝廷抚恤,他都没拨款,没想到在这危机时刻,他的后人还能站出来为大明舍生忘死。

说实话作为帝王,钱这种东西根本就不算事,抚恤战死的将士的遗孀也是应该的,但真不是崇祯吝啬,他是真的没钱啊。

中国古代帝王很多,要论最优秀或者昏庸不好说,但说到谁最穷,他崇祯帝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最穷帝王。

“好,烺儿,你看着办吧,但最好不要封爵位,封官就行。”

朱慈烺闻言有些纳闷,问道:“儿臣不明白,为何不能封爵位啊?”

崇祯闻言面露难色,过了半晌才尴尬的说道:“烺儿啊,咱大明没钱啊,封了爵位就要发放粮米,现在国库空虚,根本就没有多余粮米。”

朱慈烺闻言笑道:“父皇多虑了,钱的事儿臣自有办法。”

大明会没钱?呵呵,李自成的夹棍可是夹出了几千万两银子,闯贼能夹,我也能夹。

崇祯闻见朱慈烺如此有信心,便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崇祯又指了指他面前的一沓信件说道:“烺儿,你来看看这些信件,将来你执掌朝政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朱慈烺闻言便向金阶上走去,好奇道:“这是什么啊?”


朱慈烺一翻看这些信件,心中都乐开花了,这些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朝中的大臣们写给李自成的献降信。

这一沓足足有三四十封,,他正不知道想个什么招,从这些富得流油的朝臣身上弄钱,当真是想吃奶、娘来了,想娘家人、舅舅来了。

看完后朱慈烺说道:“父皇,您明早召集群臣朝会,现在京城暂时守住了,那些墙头草们也该露面了。”

“好”

言罢朱慈烺便转身走出了养心殿,崇祯看着朱慈烺出去的背影,心中满怀安慰,儿子这么优秀,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呐?

这头的卢岳已经醒了过来,正挣扎着想坐起来。不过由于刚刚脱力只能在床上左右磨蹭。

在他旁边伺候的两个小宫女见状不光没帮忙,还在冷嘲热讽道:“哎呀,真不知道哪儿来的野人,竟然还让我们伺候。”

“是呀,听说还是太子殿下亲自背回来的,他不看看自己是谁,也不怕折寿。”

两个小宫女的话语,卢岳并不在乎,依然自己努力挣扎着想坐起来,脸上满是倔强。

门外正要进来的朱慈烺,把这两个宫女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这气的他是火冒三丈,玛德,要不是卢岳舍身忘死城门血战,你们这些人早被乱军糟蹋生不如死了,还能在这冷嘲热讽?

随着他冷着脸走进来,两个宫女也知道刚才言语过分,赶忙跪在地下齐声道:“恭迎太子殿下。”

朱慈烺看都没看,直接对门外的值班太监说道:“这俩人侮辱朝廷功臣,押入教坊司为奴!

两名宫女听到竟然要把她们关入教坊司,当即抖如筛糠,哭喊着求饶。

那教坊司是什么地方她们俩可是知道,那完全就是女人的地狱,女人到了那儿可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慈烺对二人的求饶充耳不闻,径直走向床边,伸把卢岳扶了起来。

还没等朱慈烺开口询问他身体如何了,卢岳就抢先说道:“还请殿下不要责罚她们二人了,他们也是无心。”

闻言朱慈烺心中对卢岳更加高看一眼。

他知道自卢像昇战死后,卢家一直生活拮据,也算看尽炎凉,但还能保持这种赤子之心,当真难得。

同时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责罚有点重了,看了看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两个小宫女说道:“既然卢将军求情,本宫今天就饶了你们,如有下此绝不宽恕!”

二人闻言急忙磕头:“谢,太子殿下。”

“谢我作甚?谢卢将军!”

“谢谢,卢将军”二女急忙又给卢岳磕头

“你们俩也别跪着了,太医可曾给卢将军开什么药没有?”

“有的,有的奴婢这就去拿。”言罢,两个宫女便匆忙出去端药。

二女出去后,朱慈烺坐到床边,脸色不再冷峻,而是兴高采烈的说道:“卢岳你刚才在城门的举动简直是霸王在世,李广再生。”

卢岳听到太子给自己如此之高的评价,脸都有点微红急忙说道:“太子谬赞了,我何德何能,哪敢跟楚霸王和飞将军相比。”

“哈哈,你也别谦虚了,本宫说你能你就能。”

他对这个心思纯良且作战勇猛的少年,是越看越喜欢,看来上天还是照顾自己的,穿越后竟得到如此贤将。

二人谈笑间,两名宫女端着汤药回来了,说道:“这是太医给卢将军开的舒筋活血的药,还请将军趁热服用。”

朱慈烺闻言,便从床边站了起来:“你们服侍卢将军喝药吧。”

卢岳本想拒绝,但奈何自己现在浑身无力,坐起来都费劲别说自己喝药了,当下也只得老老实实让两名宫女服侍。

这就不免有肢体接触了,在小宫女扶着卢岳脖子那一刻。

朱慈烺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那脸都快红到耳朵根了:“哈哈,你们可要好好服侍卢将军,伺候的好,本宫将来少不了赐你们一段机缘。”

正喝药的卢岳听到太子如此说,一口药汤差点没喷出来,虽然强行咽了下去,但还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两名小宫女见状又急忙乖巧的用手帮他捋顺后背,这下也让卢岳的脸更红了。

就在朱慈烺调笑的目光注视下,卢岳总算是把药喝光了,身体也恢复了些气力,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站起来了,说道:“殿下,末将已经恢复了,想去城墙上看看,我怕闯贼夜袭。”

朱慈烺闻言心中感慨,如果大明官员人人都有卢岳这种心思,局势又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即回道:“不必,城墙上我已经安排了王先通他们盯着,你今夜也不必回去了,就在宫中休息,正好明早参加朝会!”他心知卢岳定会拒绝,所以说完后不等卢岳回话,直接转身向外走去,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根盘地角,项接天心。

远观磨断乱运痕,近看平吞明月魄。

道家第一名山“正一道威盟”创道之人张陵的得道之地龙虎山。

此时背靠龙虎山主峰的的正一大殿内,一位二十七八岁上下的道士,正在闭目打坐。这名道士长相十分英气,且浑身散发出一种极为柔和的气场,让整个大殿都好似暖暖洋洋的。

这位道士不是别人,正是新任的“正一道威盟”天师,张汉基

突然张汉基双眼陡然睁开,大殿之内的气场也瞬间变得极为凌厉。

他自言道:“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没想到竟是天垂象。”说完张汉基从袖中掏出五枚样式古朴的铜钱,往地下随意一撒。

坎卦?坎为水、水在北、为险,两坎相重,险上加险,险阻重重。一阳陷二阴。所幸阴虚阳实,圣人虽已降世但险难重重,需要历经险阻才能显出圣人气运。

张汉基在心中盘算完卦象便对门口小道童说道:“马上通知在山上的所有人,速来大殿,我有要事宣布。”


过了小半个时辰,正一教所有弟子、醮坛执事、高功法师都来到了大殿。

张洪见所有人都到了,沉吟半刻说道:“我刚打坐时偶的一卦,竟为天垂象,我又占一卦直指北方,我所猜不错,这个降生的圣人应该是朱明皇家之人,现北京城被李自成大军围困,危在旦夕,我打算举全教之力进京城勤王。”

其中一个胡须发白的身着一身黄色道袍的老者说道:“唉,汉基啊,我们修道之人应该远离红尘,安心修道才是,深入刀兵之中对我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师伯,恕我直言,当年洪武皇帝曾有大恩于我教,何况当年先父在算到大明国运已止之时,还要逆天而行,强行为大明延续国运,现在圣人降世,国运已至,难道我们还要退缩不成?”

原是当年崇祯帝,见天下烽烟四起、战火不断,深感国运不济,于是请来龙虎山上代天师张应,来京开坛做法向上天祈祷国运。

张应到京后在万寿宫开罗天大醮,但张应心知大明王朝的国运已经走到尽头,所以在法事完后,崇祯帝本想留他在京再盘桓几日。

但张应借口家中有要事,需要即刻返回江西,崇祯帝无奈也只得放行。

当年洪武帝统一天下后,天师府因蒙元多年的打压,也受损不小,朱元璋便授天师府总领天下教事,让其重振声威。

天师府也一直深感洪武帝的大恩,所以张应并没有返回江西,而是借道前往南京明朝祖陵,想要凭一己之力逆天点龙,但天意岂是人力能轻易更改?

最后受到龙脉反噬,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唉...。”那名老者见张汉基如此说,微微叹了口气,便没再言语。

见众人再无异议,张汉基便对众人朗声道:“今我天师府第五十三代天师张汉基,敕令!天下所有正一修士全部随我下山,辅助大明,匡扶社稷,救黎民于水火,解天下百姓于倒悬!”

而后顿了顿又说道:“今日我等下山为天下黎民,虽为大道,但念历代祖师创派不易,今所有未满十岁岁的道童全部留在山上,如果我等全部遭遇不测,这些道童也会继承我教香火,算是对祖师爷们的天之灵有个交代。”

张汉基说完后,另外一个岁数和他差不多的道士说道:“师兄,您要下山勤王。我并不反对,但现在京城被李自成大军围困,咱们这点人就算去了也是杯水车薪,如果真的是圣人降世,我相信他一定会排除万难冲出突围,前往南京以图再起的,不如我们直接前往南京等候可好?”

说完后大殿中一众人也都点头称是。

张洪闻言想了想然后说道:“”师弟说的也是合情合理,那就按师弟你的说办!”

清晨朝会,果然和朱慈烺所料想的一样,这些墙头草见京城又能守住了,全都上朝了。

众人山呼万岁,三跪九叩后一众文武分列两旁,文官首位是文渊阁大学士魏藻德,后面是武英殿大学士陈演等人。

武将首位因为张缙彦昨天被朱慈烺杀了,所以现在站在首位的是京营总督李国桢后面是太常少卿吴麟征等人。

卢岳因为崇祯的封官诏书还没下,所以无官无品站在最末,因为是第一次上朝此时神情也略显局促。

崇祯目光凌厉的扫视了一圈下方众臣开口道:“不知诸位,对目前形势有何看法?”说完后目光紧紧的盯着魏藻德。

魏藻德见皇帝如此看着自己,装哑巴肯定是不行了,当即缓缓出列道:“闯贼大军围困北京,现在最近的勤王之师也还需要三五天才能赶到,依老臣愚见,不如和谈吧!”

崇祯依旧冷冷的注视着下方众臣并不答话。

后面的兵科给事中龚鼎孳站出来说道:“魏大人所言太不负责任了,那闯贼狼子野心,先不说封他西北王的事情,权宜之计未尝不可,但他竟然和朝廷索要一百万两军饷,现在如今朝廷能拿的出来吗?”说完后嘲弄的盯着魏藻德。

不等魏藻德回话,陈演又站了出来说道:“我觉得钱粮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朝廷虽然眼下财政紧张,但可以加征赋税,凑一百万两不成问题,主要是西北绝对不能封给他,有道是王业不偏安,我大明怎么能割让土地给反贼?你们二人说出此等言论,真乃我大明第一卖国之言,还请陛下将他们二人斩首祭旗!”

话音一落,下面一众大臣就炸锅了,一说一句,我说一句,场面顿时混乱不已,简直和菜市场一样

没错,这就是崇祯每天面对的生活。

明朝末期的党争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程度,大臣们都是想着怎么反驳别人的主张,根本就不管国家前途、民族利益,就是争,只要一上朝,就无休止的争。

众人争吵之时,后面的司礼监总管王德化站了出来,大声道:“启禀陛下,昨日太子在齐化门杀害朱纯臣和张缙彦二位大人,实属罪大恶极,如此不贤之人,还请陛下废除其储君之位。”

王德化和朱纯臣关系一向不错,此时正是心中不忿告状来了。

此言一出一众还在争吵的大臣都蒙了,谁不知道崇祯对朱慈烺这个太子非常疼爱。

而且昨天还是太子主动请旨前去城门迎敌,擅杀大臣是不对,不过现在太子击退闯贼,风头正劲,这时弹劾太子不是找死吗?

其实王德化也是在赌,谁不知道昨天太子杀了朱、张二人后收编了他们俩人的全部兵马。

现在整个京城七成的部队都掌握在太子手中,自古太子掌兵就是犯忌的事,他现在就是要赌皇帝会猜忌太子,赌对了,弄不好真能将太子扳倒。

对一众文臣争吵早已习以为常,全在闭目养神的李国桢等武将,此时也都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王德化。

一直没开口的崇祯,面目表情看不出喜怒的说道:“你们对王德化所说有何看法?”

原本吵闹的众臣顿时鸦雀无声,这话茬谁敢接?古往今来在储君这事上,就不知有多少人站错队,最后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而且现在也看不出崇祯喜怒,一个接不好,必会被崇祯猜忌,指定是没好果子吃。


然而站在最后面的卢岳,听见这话可忍不住了。

直接站出来对着王德化说道:“你个老王八蛋,敢污蔑太子殿下,明明是朱纯臣怯战、张缙彦开城献降,太子殿下迫于无奈才杀了他们的,来!来!来,把你那个乌龟脑袋伸,让小爷我剁下来当球踢。”

卢岳此言一出,王先通等武将全部咬紧牙关憋着笑。

但同时也担心的看向金阶上的崇祯,卢岳初生牛犊不怕虎,朝堂之上这么说话,崇祯别一怒之下再把他杀了。

王先通当即就要站出来帮卢岳说话,但却被崇祯用眼神制止了,随即问道:“你就是卢像昇的公子卢岳吧?”

此时卢岳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紧张,见皇帝向自己问话也没低头作揖,就那么大刺刺的站着昂首挺胸回道:“末将卢岳,见过陛下!”

闻言崇祯面露笑容,语气温和的说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这还是今天早朝崇祯第一次面露笑容。

说完后转头对旁边的王承恩说道:“太子还没起吗?”

崇祯语气柔和的关心太子,这态度就不言而喻了,平时和王德化不和的大臣,此时都在心中暗笑,这王德化这下可要倒大霉了。

旁边的王承恩刚想回答,朱慈烺便出现在了大殿门口,口中还不住的打着哈气。

心中暗想,自己前世军旅数十年,每天准时六点起床,这还是第一次没起来,可能是因为刚穿越一时间消化了太多记忆,大脑实在太累了吧?

走进大殿后他发现,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不明所以的他,就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大殿中央:“参见父皇!”

“恩,烺儿,休息的可好?”

朱慈烺闻言也有点不好意思,还是他让崇祯召集众臣早朝,自己竟然迟到了,略微有点尴尬的回道:“好了,好了。”

“王承恩,你搬把椅子放朕旁边,太子辛苦,就坐在这这上朝吧。”崇祯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说道。

听到这话,不少人脸色巨变,能让这些官场老油条喜怒形于色,可见这个举动对他们的震惊之大。

古往今来皇帝对太子,都是既用且防,毕竟古今因为皇权父子相残的事情不在少数。

给太子搬把椅子坐在自己旁边,这几乎等于承认了太子和皇帝是平权。

这份待遇纵观历史,可能也就大明开国时的“懿文太子”朱标有过。

其实崇祯帝对太子朱慈烺向来不错,比之朱元璋对朱标也丝毫不差,只不过现在的大明稀薄西山,崇祯帝自己尚且捉襟见肘,也半办法把更多的权利交给朱慈烺。

本想在太子大婚后,等时局再稳定一些,再让其参与到朝政之中,没承想这一等大明就要亡国了。

见此情况,最难受的还是王德化,要知道皇帝对太子是这个态度,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弹劾太子啊,。

现在他冷汗直流,衣服都快湿透了。

随着朱慈烺打着哈气走向崇祯给他安排的椅子时,他不知道朝堂之中一个全新的党派也随之诞生,太子党!

见他坐定,崇祯开口说道:“王德化诬陷太子罪不容赦,降三级戴罪留任!魏藻德、李明睿、龚鼎孳你们三个把刚才所说再给太子复述一遍。”

浑身大汗淋漓的王德化,听到只是降三级,暗道,好险,然后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退了回去。

听三人复述完自己的看法后,朱慈烺心中冷笑,呵呵,这些人竟出一些搜主意,大明就有这些个尸位素餐的衮衮诸公,想不亡国真是难了。

眼前当务之急是和不和谈的问题吗?

人家现在八十万大军围着你,占尽优势,就算李自成肯谈,他那下面那些想着从龙之功的武将们也不肯,和谈?是合计怎么把大明卖个好价钱吧?

当下完全没搭理那三个人,那三人见状还想争辩,但被崇祯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瞪了回去。

然后朱慈烺看向下面的王先通和吴麟征说道:“二位将军,不知现在城防情况如何?”

“广宁门,昨夜没有任何动静。”王先通先说道

“西直门也一样!”吴麟征也跟着答到。

这个吴麟征可是大明北方为数不多还能打的战将了。

历史上吴麟征被崇祯派去守卫西直门,李自成军队来攻,他果断搬运土石把城门给堵了,可以说朱慈烺堵城门就是学的吴麟征。

当下回头对崇祯说道:“父皇,昨日将士们作战英勇,儿臣请求封赏有功之臣!”

崇祯闻言笑了笑说道:“朕,本就将京城中的军政赏罚大权暂时交给你了,但做无妨!”

然后朱慈烺清了清嗓子说道:“卢岳可在!”

“末将在!”

“卢岳昨日在危机时刻,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将城门关闭,实乃守卫京城第一功,升为中军都督官从三品,赐冠军侯世袭罔替。”

没等朱慈烺继续往下说,下方的的众臣就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原因无他,公侯伯子男,侯爵在爵位中排名第二,有道是,李广难封,很多武将终其一生也难以封侯。

这卢岳初来乍到就被封侯爵他们肯定都不服,再一个就是冠军二字了,冠军侯这个封号在华夏人心中的地位自是不必多言,上一位被封冠军侯可是汉朝的霍去病,其封狼居胥横扫漠北,有鼎定乾坤之功。

卢岳不光封侯爵还赐号冠军,这个封赏对于初来乍到的卢岳来说,确实是有点大了。

不过当年卢像昇战死,朝廷没给任何抚恤,于情于理都亏欠着卢家,这个冠军侯,其实有一大半是封给卢象昇的。

下面的众臣也都明白,在短暂的议论过后便安静了下来。

“王先通,为前军都督升正一品,赐襄勇伯世袭罔替。”

其实王先通继承了王阳明的新建伯,本身是有爵位在身的,但他们王家多年来,为了爵位谁继承的事纠缠不清,官司从天启年打到了崇祯年,索性再封他个爵位,也算是给他王家的格外恩典!

“吴麟征,升左军都督正二品,赐忠义伯世袭罔替!”

“李若琏,升刑部尚书正二品,赐乡勇伯世袭罔替!”

“李国桢,封太子太师。”

“战死士兵家属一次性发放一百两抚恤银,以后按照每月还可在国库中领取遗孀费,子女全部送入文华殿读书!”

朱慈烺封赏完后,魏德澡直接跪在地下,大喊道:“太子殿下如此重赏武将有伤国本,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陈演也同时大喊:“还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不要伤了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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