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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

浮光游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古代言情《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男女主角牧舒远陆沧洲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浮光游”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不是我!你不信我?”“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从嫁给他的那天起,他就恨毒了她,只因为她抢了他心上人的正妻之位。后来,她忍让多了一些,逃避也多了一些,总以为这样示弱可以守住一方净土,保住生活衣食无忧。可最后,他还是因为别人赶她走。好!走就走,这一走她不会再回来!一封和离书,她和他彻底决裂!后来,她靠经商做生意发家,一跃成了京中首富,他却反悔了,每天守在她身边想带她回家。她同意了,只因还有仇未报!至于接纳他?这辈子,她都不想原谅他!...

主角:牧舒远陆沧洲   更新:2024-01-22 0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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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牧舒远陆沧洲的现代都市小说《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由网络作家“浮光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古代言情《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男女主角牧舒远陆沧洲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浮光游”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不是我!你不信我?”“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从嫁给他的那天起,他就恨毒了她,只因为她抢了他心上人的正妻之位。后来,她忍让多了一些,逃避也多了一些,总以为这样示弱可以守住一方净土,保住生活衣食无忧。可最后,他还是因为别人赶她走。好!走就走,这一走她不会再回来!一封和离书,她和他彻底决裂!后来,她靠经商做生意发家,一跃成了京中首富,他却反悔了,每天守在她身边想带她回家。她同意了,只因还有仇未报!至于接纳他?这辈子,她都不想原谅他!...

《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精彩片段


“坐好,不用动。”

“夫君,我还是……”

这声夫君叫的好!牧舒远暗自鄙夷。安姨娘的身份,是没有资格称呼陆沧洲为“夫君”的,顶多叫“爷”,但她敢当着自己面这样叫,实则也是在彰显自己在陆沧洲心里的地位,还有她不低于正妻的待遇。好个表面看着温柔可人的小白莲啊……

“我说坐就坐,你有孕在身,自然不必那些虚礼。”他命令,语气中有着不可违背的强势。

牧舒远其实一点也不稀罕悠姨娘的见礼,但看她那坐立不安的样子,还有满脸惶恐的表情,好似不向她这个主母行礼便是犯了什么大罪。真是个会做戏的,不知道的还以自己平日多苛待她呢。

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对悠姨娘从来都是有多远躲多远,别说一句重话不曾说过,就是她以姨娘的身份独占了丈夫的宠爱,她都能视而不见,如今怎么反而有脸做出这副姿态?

能霸住陆沧洲的宠爱,是她的本事,而且自己眼睛也没瞎,这侯府上上下下都是护着赵茗悠的,她从来都没过多奢望什么,只想安安静静偏居一偶,不争不抢的过好安生日子,不想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侯爷说的是,你有了身子就多休息吧,这礼以后都免了。”她大度温婉地附和,毫无责怪之色。既然要作戏,那就大家一起,让小白莲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多没意思啊。

接着也不等两人再说话,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只希望说完能快点回到自己小院儿,趁早躲开这不属于她的空间。

“我今日前来是特意恭喜侯爷和妹妹的,妹妹好生修养,以后还要多多为府里开枝散叶才好,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想玩的,尽管派人来告诉我一声,姐姐一定全力以赴满足妹妹的需求。”

“妹妹谢夫人了。”悠姨娘貌似羞怯的垂下了头。

牧舒远含笑以对,说完了场面话,她一刻也没有多待,告辞后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待她身影一消失,赵茗悠便紧张的抓住陆沧洲的手。“表哥,人家怕……”

陆沧洲拧眉,“有什么好怕?她不是没为难你吗?”

“当着表哥的面,姐姐自然不敢表露什么,可我一个小妾却产子在她前头,只怕她心里不会好过,我已经滑过一次胎,如今再次怀孕,是老天格外眷顾,不得不多加提防啊……”赵茗悠摸摸肚子,好像委屈的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陆沧洲稍一想便明白了,拍拍她的手温声安抚。“一切有我,你只管安心养胎就好。”

“好,我最信表哥了。”她顺势将身子偎入陆沧洲怀中,埋在暗处的脸蛋却弯起了得逞的笑。

牧舒远就算再不争不抢,也终究占着正妻的位置,况且她还有强大的娘家作为后盾,这些都是她所没有的。表哥能被迫与她圆房,以后也会被迫跟她有嫡子,所以她必须在自己得势时未雨绸缪,彻底将这个牧舒远铲除,如此表哥才能完全属于她,以后侯府每一个孩子才能都为她所出。

另一边,牧舒远回到自己院子以后,就默默进入房中,但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她不打算将自己有孕的事告诉陆沧洲了。

因为适才在悠姨娘那儿,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逃过她的眼睛,所以回来这一路上已经下好决定。她知道,因为对她的厌恶,他连这个孩子也不会喜欢。

从容坐下来,她一手抚着肚子,一手磨搓着茶杯的杯口,表面看似安静淡然,但脑子已经飞速旋转起来,思考着今后的打算。

之前……若说离开侯府还只是一个模糊的想法,那现在就变得具体起来。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怀孕一事,假若这孩子一旦在侯府诞生,那即便她离开,也永远拿不到养育孩子的主导权,陆沧洲和悠姨娘会善待孩子吗?肯定不会!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在显怀之前想个办法,离开这里,然后换个地方养孩子。

回尚书府吗?不行!出嫁的女儿还带着孩子回娘家养,太不成体统,惹来非议不说,还会让爹娘和整个牧府蒙羞。

她自小就不是养在深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娇贵小姐,所以就算离开侯府,她也能自力更生,凭本事养活自己和孩子。

牧舒远有了新目标后,便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腹中孩子身上。这孩子说来命也不好,出生就注定没有爹的疼爱,但不要紧,有她这个娘就够了,她会全心全意护着他,把自己全部的母爱都给他。

想到此处,她嘴角不自觉弯起来,突然很好奇,不知这孩子出生后是何模样?又是什么脾气秉性?男孩还是女孩?但这些都不重要,男女都好,重要的是她一定要把孩子培养成才,让他开心、快乐、幸福,跟自己一样,拥有一双强壮的翅膀,好为长大以后翱翔天际提供足够的资本。

往后一个月里,牧舒远无时无刻不在琢磨一个可以顺利离府的理由,可这实在太难了,总不可能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凭空消失吧?还要考虑不能让母家不受到牵连,眼看裤子一天比一天紧,这夜她居然难得的失眠了。一个人坐在屋檐上对月苦思,最多还有一个月时间,她必须离开。

没成想啊,自己想破头也没想出的万全之策,竟如此轻而易举的就送到了面前。

当夜色渐深,周围一片万籁俱寂之际,一个人影突然悄悄出现在了她的院内。居高临下俯瞰一切的牧舒远,把那人鬼鬼祟祟的行径全都看入眼中。只见那小丫鬟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自身上摸出把小铲子,一下一下挖出个洞来,然后又拿出包东西,小心翼翼埋进了进去。

等一切弄妥,便把土又封回来的原样,再谨慎的四下张望一番,确定自己行迹没有暴露以后,才蹑手蹑脚自原处返回。

哼!好事不背人,现在牧舒远终于可以肯定,这丫鬟深趁深夜来到她院中,一定不是为了做好事。她飞身下去,把坑挖开,发现里面埋着的是一个白色纸包,打开借着月色打一看,是类似于药面的褐色粉末,接着一股浓烈的药味便随之而来。

她脑中立即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有人可能要栽赃陷害!

很好!很好!对方终于按耐不住了,思绪一转,她马上心生一计,莫不如自己就顺坡下驴,别辜负人家冒险来算计她一回。虽然不知道此事被揭发以后她会落得何种下场,可念在她娘家的背景,陆沧洲绝迹不会弄死她就是,顶多休了她,或是将她逐出府去,这不就正合她意了吗?

牧舒远猜到了也许会发生的事,便又把药包埋了回去,至于到底谁要加害于她……只要从明天开始静候佳音就成了。

果然,三天以后,悠姨娘那儿传来噩耗,她又小产了。

牧舒远收到消息时,正惬意的躺在软榻上喝着果茶吃着糕点,听闻此事,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好在她早已做好准备。可表面仍然故作吃惊的坐了起来,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啊?怎么又滑胎了?”

呵呵……接下来就请看她的表演。

小说《侯爷还不哄妻?夫人已经是京城首富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夫人,大夫已经来看过,孩子确实又没了。”张椿点头,回答时悄悄打量着少夫人的脸色,见她眉宇间略带消沉之气,一点也看不出幸灾乐祸的样子,反而很苦恼似的。

“侯爷知道了吗?”

“老夫人派人去通知侯爷了,这阵子兴许已经返回府中。”

牧舒远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吧,把你弟弟也叫上,随我一块去看看悠姨娘。”张椿应下,出了房将弟弟张林唤来,跟随少夫人往悠姨娘院落走去。

在快走到的时候,牧舒远明显将脚步放慢了些,似是故意撇清般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她两次怀孕、两次滑胎,我都是尽量躲避,也安分守己的很,整日间连院门都不出,如果侯爷硬是要怀疑我,你们可得替我作证。”

姐弟两人听后神色无不一僵,脸上更是难掩诧异之色,一抬头,发现少夫人已经停下来,也同样回头盯着他们。

他们能来到夫人身边,本就是起监视作用,还以为掩饰的很好,却没想到少夫人居然堂而皇之的提了出来。

牧舒远拿着手里的帕子给自己扇风,语带悠闲的道,“我这院子里有多少侯爷的人,咱们都心知肚明,若在这么多人的监视下再还疑我,是不是就有点欲加之罪的意思了?”

这样一听,恐怕不光他俩,连薛嬷嬷的来历少夫人可能都知晓了,张林和张椿只有些尴尬地陪笑。

“少夫人不必多虑,侯爷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张林轻声安抚。

呸!罪证都埋她院子里了,现在不过等着“揭露”罢了,若真明事理,就不会往她身边塞那么些人。

牧舒远眼一眯,“怎么成了我多虑?这是事实,若不怀疑,何必在悠姨娘第一次小产之后就不断我身边放人?我虽不争,但也不傻,内院都许你们自由出入了,还想怎么让我证明清白?”

“呃……”张林张椿被说得哑口无言。少夫人让他们进内院,原来是早就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要我说,与其整日间疑神疑鬼,不如用这功夫多锻炼锻炼身体,养大几岁再怀孕,平日一阵风就能刮跑的身子骨,又弱不禁风,走几步就喘,哪里能经受得住孕育生命的艰辛,侯爷若真疼她,就该想到这一点,而不是着急让她一次又一次怀孕,要知道小产对女人的伤害最大了……”

牧舒远摇摇头,倒是说了几句肺腑之言。如果抛除她横插一杠不说,陆沧洲确实应该是完完整整属于攸姨娘的,包括现在自己的正妻之位,也应该是属于人家的。说起来,哪个母亲也不愿自己孩子有任何闪失,尤其她现在也怀有身孕,更能体会做娘的心情。而且既已经选择要离开,就不想再跟悠姨娘恶目相向。

姐弟两人低着头,都没敢接话,但其中道理他们也是懂的,悠姨娘接连滑胎就是因为身子太虚,加上年纪又轻,根本不适合生育,就算怀孕了孩子也无法生下来,可侯爷却急于得子,任由她怀孕,这样哪里是疼她,分明就是害她。

而这位少夫人明知他们是侯爷的人,却不避讳的把这些话说给他们听,也是想借他们的口转达给侯爷吧,可这种数落的话……两人作为奴才,怎么能禀报给侯爷听呢?

但对于眼前这位夫人的敬仰之情,却是越来越高了,她平日对院外的事向来不闻不问,每天就悠闲自在过着自己的日子,也没有因为不得宠而嫉妒、报复、自怨自哀,这份胸襟怎么不让人高看一眼?听薛嬷嬷说,少夫人甚至一次都不曾主动提起过侯爷,除非府里出了大事,她才会习惯性的问一句“侯爷知道了吗”?

其他的闲话不会多说一句,悠姨娘再得宠,也仿佛与她无关一般,反倒特别关心两个人,一个是哑巴丫鬟巧心,另一个就是傻憨仆人伟坤。

少夫人对那两人的好可以说毫不掺假,他们全都看在眼中,有好吃的会分给二人,也从不向别的主子那样动不动就打骂,想当初这两人可是在府里最低等的粗使奴婢,死了都没人会管,是少夫人心地善良,带到身边真诚以待,如今也得到二人誓死追随。

这样看来,少夫人实在不像是会对悠姨娘下黑手之人,更何况,他们姐弟这段日子的的确确没发现少夫人有任何异样,她甚至连院门都不出,如何能出去害谁?

该说的话都说了,牧舒远转身继续往前走,其实刚才所言并不是在为自己洗脱罪名,也不是真的需要他们为自己证明什么,只是在为一会儿的“证据确凿”埋下伏笔。

她每日一言一行几乎都在姐弟二人眼皮底下,所以那包药明显就是故意栽赃,张林张椿应该最清楚,她是被冤枉的,如此一来,才能真正让他们的心偏向自己,然后为她所用。

即便在她离开时不能弃掉本家、跟随左右,但也不会成为她出走的绊脚石。

还没进入悠姨娘的院子,在门口就听到了呼天抢地的哭声,里面还闹闹哄哄的,牧舒远听这阵仗,便知一众女眷们都已经挤到悠姨娘屋子里劝慰了。

牧舒远默默走进去,也跟大伙儿一样说了几句场面话,事已至此,口生莲花也无法弥补她心灵的创伤啊。况且药粉早在三日之前就埋下,她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是,现在做戏,不过是给众人看看罢了。

陆沧洲一直攥着眉头和大夫在窃窃私语,一连失去两个孩子,他心里也不好受,更难掩失望之情,但看到表妹哭得那样伤心,也不好过多苛责什么了。

“怎么会再次小产?是天灾……还是人为?”

一听这话,老大夫“扑腾”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似是想说又不敢说。

陆沧洲不耐烦地喝道:“快说,不得隐瞒!”

大夫一惊,赶紧把心中多疑都说了出来:“侯爷,刚才老夫观察了姨娘的胎血,发现姨娘之所以再次滑胎,似是……似是吃了什么堕胎之物,才会……。”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唯有牧舒远面色如常,哼哼!重头戏来了,她好似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首先,埋在她院子里那包药粉马上就会被挖出来,接着自己就会百口莫辩、成为众矢之地。

陆沧洲神色阴沉得吓人,厉声开口。“把话说清楚,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是……”大夫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其实事情也没有多么复杂,肯定就是别有用心之人将毒物下入姨娘的膳食之中,只要吃了,胎儿自然就没了。”

陆沧洲脸色铁青,立即派人把侯府上下全都彻查一遍,并且不得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老夫人听了这话也大为震怒,侯府的子嗣,岂能允许别人随意残害?

众女眷神色仓惶,有得生怕波及自己,有的则看好戏一样冷眼旁观,唯有牧舒远,一语不发站在角落。

当那包药粉从牧舒远院子的花坛里被翻找出来后,她并没有据理力争,也没有急于替自己辩解,只是露出一抹无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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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沧洲也笑眯了眼。“甜甜这么喜欢马?”

“甜甜喜欢,娘也喜欢,甜甜家养了好多马。”

“喔?”陆沧洲挑了眉,正要开口询问,却猛然看到前方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名女子骑在一匹通身枣红色的大马上,尽管脸上蒙着黑沙,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形,正是那天暗算他,并从他手中抢走赤兔宝马的女贼。

女贼一回头,恰好和他视线对个正着,立即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就跑。

“哼,还想溜?恐怕这次没那么好运了”陆沧洲瞬间戾气横生,大喊:“石川,护好!”他把甜甜快速交给他,然后一踢马腹,飞速追去。

马市中的人不比前面集市少,还有很多正骑在马上试驾,无形中就阻挡了陆沧洲的视线。一晃眼,那女贼便消失在拐角处,陆沧洲紧盯着她的背影,知道那狡猾的女人势必会想尽办法甩掉他,也许从街的另一头过去,就正好可以把她堵在里面,想到此处,他试图从马群中挤出去。

但目光所及尽是一片人头攒动,根本看不清出路,况且他对本地地形也不是很熟悉,大有点进退维谷的意思,就在他为难的时候,便听到后头传来石磊的大喊:“侯爷!”

陆沧洲回头望去,只见石磊正努力策马赶来,脸色异常焦急,嘴里似乎还在不停地喊着什么,但因为四周格外嘈杂,他只能去读他的口型……“孩子、孩子被人抢走了!”

读懂他意思的刹那,陆沧洲身子一震,抓着缰绳的手背都因为用力过猛而青筋毕现,这时石磊已经临近身边,急忙道:“侯爷,有一群人突然包围了咱们,趁咱们专心迎敌的时候又出其不意将孩子抢走,石川已经发出信号,聚集兄弟们去追了!”

陆沧洲稍一思考便明白了,他们是中了对方调虎离山之计。而且,此事一定跟那个诡计多端女人有关,先把最有战斗力的他引开,接着再让其他人去抢孩子。

铁青着脸色,他心情已经坏到极致,更懊恼自己两次都着了她的道。但不知她为什么会打甜甜的主意?

可对方大费周章抢走孩子,必是有利可图,若真如此,肯定是想用孩子与他做某种交易,就是不知她最终目的为何?现在唯一能断定的是,在没达成协议之前,甜甜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

“让石川带着人马过来,在每条路口都设下关卡,连城门也不许放过,还要严格排查每一个出入人口,本官就不信,就算把整个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人!”他冷冷地命令。

敢愚弄他两次的人,她是唯一一个。今日既敢再次出现,他倒要看看,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先是打他、抢马,后是引开他、抢娃儿,除非她在城里凭空消失,不然他就不信翻遍城里每一寸角落还找不到她。

他有的是耐心陪她玩,因为她已经完全挑起了他的兴趣。如果没猜错,她和她的人肯定还埋伏在城里的某一个角落。一个领着一队人马,还骑术精湛的女人,再领着一个漂亮的孩子,绝不会一路招摇过市而不留下丝毫蛛丝马迹。

就在此时,县官也擦着额头的冷汗急急赶来,听候差遣。

一天之内,陆沧洲便调来了六百精兵,把城中所有人家、包括附近的村舍,全都仔仔细细彻查了一遍,说是祖宗三代都盘问楚了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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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奇怪了,他派了那么多人马,浪费了三天时间,居然还是没找到关于那女人的一点线索。陆沧洲这回真的动怒了,一掌拍碎了一方石桌,把县老爷吓得跪地不起。

“侯爷,卑职真把管辖内所有人口都如数上报了,谁家有三、四岁的女娃、谁家养马,也都登记在册,只除了西平候府的庄园卑职没敢动,其他的无一遗漏,还请侯爷明察!”

一听到西平候府的庄园,陆沧洲不禁拧紧了眉头,他看向石磊三人。“侯府的那处庄子离此地有多远?”

石磊立即拱手回禀。“侯爷,庄子就在那天排查的池塘附近,离这里骑马不超过半个时辰,大概四十多里,因为是侯府的领地,所以官兵便自动绕过了,只因未得侯府的允许,是不敢擅自进庄盘问和搜查的。”

陆沧洲突然想起了那个曾经是他妻子的女人。从把她送到庄子上至今,差不多也已经快四年的时间了,这期间,他从未进入过庄子半步,也从未过问那女人在庄子上的任何事情。

当初她走的异常决绝,只拿了用自己嫁妆换来的银票,还有一哑、一憨、一老三名仆人,似是也下定决心与侯府的一切断绝来往。而他之所以没有前去搜查,一是因为那里毕竟是侯府的产业,外人进不得,二来是他也没打算再与她相见,毕竟当初二人闹的跟撕破脸没什么区别。

陆沧洲抿抿嘴,突然起身。既然方圆三百里都无一所获,庄子又是唯一没有彻查的地点,他想他有必要亲自去走一趟了。更何况甜甜是在他手中丢失的,他必须找回那个这几日都让他牵肠挂肚的孩子。

事不宜迟,他立即带着石磊他们和一队人马出发。

而另一头,牧舒远余气未消,这几日都在数落好不容易才抢回的女儿。

“牧清甜,娘不是教过你,绝对不可以随便跟陌生人走,你为何不听娘的话?连燕大娘去领你都不回来,你知不知道,这回次为了找你,伟坤叔叔他们冒着多大的风险?啊?”

小甜甜老老实实缩在软榻上,随着娘声音越来越大,才不得不畏惧的仰起小脸儿,无辜大眼一直盯在娘身上。在她的记忆中,娘几乎没有这么大声骂过她,更不曾这样生气过,她忍不住缩起脖子,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娘为什么已经过了好几天还要训她?

“爹……爹爹不陌生,对甜甜好。”甜甜细如蚊声地道。

听见她口中吐出“爹爹”二字,牧舒远便呆住了。她看着女儿怯怯的小表情,再也说不出教训的话,心头完全被震惊、诧异、愧疚、心疼等等情绪所填满。

看来,有人私下违背她的命令,把关于陆沧洲的事告诉了甜甜。

“是谁告诉你的,那人是你爹?”

“是小鸟叔叔。”甜甜很老实的回答。

牧舒远听了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胡说,哪里有什么小鸟叔叔,告诉娘,是谁告诉你爹爹的事?只要你告诉娘,娘这次就暂且不说你了,。”而是会把所有怒气转嫁到泄露秘密的人身上,然后再赶出庄子。

“就是有小鸟叔叔,就是有!”甜甜不依了,扑腾着小短腿,又拿小手一指“小鸟叔叔,他在那儿呢!”

牧舒远回头一看,窗棂上正好落着一只小鸟,虽然和之前看到的那只颜色略有不同,但是见到它,她还是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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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菜虽只有简单的六菜一汤,远不如京城侯府里的丰盛与精致,却胜在吃的十分安逸,还有一种只有在家常饭菜里才能品尝到的美味。他吃的不少,又看着她把饼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泡在羊汤里,再吹凉喂进女儿嘴中,非常有耐心,不由生出一种在普通百姓家才能体会到、一家三口围桌而食的幸福感。

而牧舒远忙活了半天,自己反倒一口没吃,甜甜则是一边吃着娘亲给的羊肉泡饼,一边瞄着爹爹。

每当对上他的目光,甜甜便盈盈一笑,陆沧洲也因为女儿的笑容而不至于继续刁难她娘,这顿饭因为有孩子作为调剂,倒是还算相安无事。

用完膳后,牧舒远让人把碗盘撤下,接着送上一壶上等的西湖龙井,她自己非常喜欢喝这种清香的绿茶,用来餐后解腻最好。

甜甜毕竟还小,忽然多了一个爹爹,一直都处在又多了一个人疼她的喜悦中,吃饱后便开始缠着陆沧洲,小胳膊都快长在人家脖子上了。

“侯爷吃饱了先喝杯茶消消食,我去看看后院有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庄子头一回来这么多人,我不盯着,怕怠慢各位将士。”

陆沧洲没出声应允,也没出声拒绝,甚至只拿起茶盏默默喝了一口,始终未置一语。牧舒远当他是默认了,低头又嘱咐女儿几句。“甜甜,你要乖乖听话哦,不可以调皮,知道吗?”

甜甜开心地点头。“甜甜陪爹爹,娘放心。”

说着已经亲亲热热把脸儿埋进爹爹怀里,还来回蹭蹭,就像红枣每回用马脸蹭她撒娇那样。

牧舒远轻声一笑,转身便潇洒退场。

好啊,跟他打起太极来了。陆沧洲一边用最温柔的动作抚摸女儿脊背,一边用最凌厉的视线瞪着她远走的背影,心知这女人是故意用甜甜来缠住他,打的主意便是想把抢马一事掀过去,偏偏她还一派淡定从容,面对他横眉冷对的模样,依然能够面面俱到、有条不紊。

这女人骗了他不止一件事,先嫁进侯府就隐瞒了自己会武功,然后又偷着生下女儿,又故意遮住自己面容,抢他的马,打了他一拳,让他从生下来至今都没那么丢脸过,如今还想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怎么可能呢?他陆沧洲最是懂得睚眦必报,这股怒火已经憋得不是一时半刻,他费了多大的劲才找到她?想息事宁人?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哼!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么大度!

但为了甜甜,他可以暂时顺着她的意,但是种种事情加在一起,却让他不能不管,在女儿面前,他愿意维持表面和平,给彼此该有的体面,但是甜甜不可能永远成为她的挡箭牌,到时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果然,时机来了!趁着甜甜被薛嬷嬷带去入厕,陆沧洲在二门前逮着了总是以各种借口忙碌而避开他的牧舒远。废话不多说,他大掌一把扣住她的细腕,预防她再次逃跑,强行将人拉到假山后面,同时警告其他已经纷纷把目光聚集过来的仆人。

“全都给本侯退下!”

仆人们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喝令而有所反应,反倒齐刷刷看向牧主子,仿佛只听她的吩咐,陆沧洲怔住,继而眯起眼,从眸子里射出即将要发怒的危险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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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牧舒远很清楚的知道陆沧洲并不喜她,否则就凭他这举止,她都要怀疑他企图对她行不轨之事了。

“侯爷只是有点事想跟我探讨,大家都各忙各的去吧。”她侧头对众人发话。

仆人们一听,这才福身退下,待只剩下他们两人后,陆沧洲回头盯在她脸上,唇角勾起笑,可笑意却根本没抵进眼底。

“不得不说,你训练仆人还是很有一套的,他们都对你很忠心。”

他的话表明听着充满揶揄,实际上却是蕴涵了几分肯定的,因为深知这满庄的仆人对他仅止于表面恭敬,最终还是对他们的牧主子最为忠心耿耿,当她遭受一点危险时,便会选择毫不犹豫挡在她前面,并不会因他是西平候就有所畏惧。

由此可知,她收服人心的本领不容小觑,这确实让他高看了一眼。

“无需任何训练,只真心以待便好!”牧舒远没有丝毫畏惧的迎视着他的目光,眼底一片坦荡,“难道侯府挑奴仆、侯爷挑手下,不也是要用对自己最忠诚的人吗?但侯爷还是过奖了,我这些仆人不过是最朴实无华的市井百姓,哪能跟您身边那些出生入死的将士比?”

“哼,几年不见,你口才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关于这点,她逼着他写和离书,又拿自己的嫁妆换了六万两白银时他就深有体会了。

“与口才无关,我只是实话实说,他们来那天我就没把他们当成奴仆,只是拿我银子替我办事的人而已,我的身份不高贵,他们的身份也不低下。”

好一个她不高贵,他们也不低下!陆沧洲冷哼一声,她如何管理手下的人是她的权利,而现在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与她弄个明白,比如……“你把赤兔藏哪了?”

“什么藏哪了?”

“少跟我装蒜,都这会儿了还跟本侯打太极。对于你偷马一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此次毕竟是圣上亲自下的令,要对盗匪和马匹追究到底,你若不想祸及所有人,便痛痛快快把马交出来。”

“侯爷,您此言差矣!好像我和那些盗马贼是一伙的一样,小马种和赤兔本来就是我花重金购买,就算我对您使用了过激的手段,也是因为您扣着我的马不给,而我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吗?难道非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真金白银打了水漂?我再三强调这些马是我的您也不信,非要我拿出证据,可以,卖主那儿肯定还有一份买卖协议,但您总要给我点时间去取吧?怎可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了我的罪?再不行,我还可以将那卖主找来作证;赤兔马的定金就是一万两,其它四十匹马种也有一万八千两,所以说到抢马,侯爷才是真正抢我马的人,我总不能自己白白损失一大笔,去填补了朝廷的空缺吧?侯爷您说说,堂堂天朝大国,差我这一万八千两的种马吗?”

她说的有条不紊,句句掐中要害。若不是当初他非要扣下那批马,她至于无所不用其极、还对他大打出手吗?现而今可好,马贼被他一窝端了,功劳他领,反观她呢,损失了马和银子不说,还被安上个同谋的罪名,这算不算欺人太甚?还敢大言不惭跟她讨马?

不过还好她保留了一部分理智,气愤归气愤,但冲动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她现在还在试图好言好语的跟他解释,西平候总不至于仗势欺人吧?还抬出圣上来压她,想吓死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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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捡这样的人回去做什么?是想树立善良形象?”

“呃……张椿说,少夫人是无意间发现的那傻子,大概觉得他可怜,所以才把他调到自己院儿里干些活儿。”

陆沧洲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嘴角。“知道了,一个傻子而已,她要就给她吧,只要她安分的待着,别惹出旁的事非就行。”

“是。”总管报告完就出去了。

其实像当家主母要个粗使小厮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本不用特意来向侯爷禀报,不过侯爷特意吩咐过,少夫人院子里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告诉他,这才片刻不敢耽误的前来告知。

铁柱到少夫人的院子后,牧舒远便让他负责内院的所有清扫工作,每日吃饱穿暖,还给他四套新衣,夏冬都有,月银更是一分不少的发到她手里。

牧舒远觉得铁柱长得人高马大,不会些拳脚功夫可惜了,而且老是被人欺负也不行,于是特意找了一天,叫铁柱在自己午睡期间去后院那块人迹罕至的空地等他,然后瞒过张氏姐弟,也不说其余废话的直接教铁柱一些防身功夫。

结果这一教不要紧,她发现铁柱学的速度极快,无论什么复杂的招式,只要看一遍就能学会,跟巧心的过目不忘都有得一比。她真是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这就是所谓的练武奇才吗?

就这样,在用两天时间教完基础功夫之后,她又试着将一整套拳法教给铁柱,这套拳法一共有八十六式之多,铁柱居然只看过两遍,就完完整整记在了脑子里,并一式不差的全打出来给牧舒远看。

我的天……她简直乐坏了。

没想到被众人当成傻子的铁柱,居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而且力大如牛,让牧舒远不禁在心中感叹,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和巧心都是她捡回来的宝!

这侯府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牧舒远随随便便就得到两个,怎能不叫她开心?

她给铁柱取了个新名字,叫“伟坤”,有了这项才能不能浪费,她决定把伟坤训练成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侍卫。

多了巧心和伟坤这两个宝,牧舒远的日子过得更有目标。她教巧心识字,还有从书里学的手语,好让她可以跟自己进行更直接的沟通。在后院那儿教伟坤武功,看他功力突飞猛进,更是喜不自胜,她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让这两个颗明珠浪费自身的光芒。有这两位忠仆在身边,牧舒远内心也踏实平和许多。

只可惜……老天好像看不惯她过的太舒坦,一个多月后,牧舒远平静的日子掀起了巨大波澜。

因为连日困乏,经期也推迟了,她心中便觉有恙,只能在忐忑的心情下偷溜出府请老大夫号脉,这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了。

牧舒远低头盯着自己还平坦如常的小腹,难以置信用手轻轻抚摸着,她抬头看向大夫,忍不住再确认一遍,“我……真的有了?”

“是的,老夫反复确认过,夫人确实是喜脉,而且已快两个月了。”在她面前的是最擅长妇科的老大夫。

牧舒远戴着白色围帽,将自己容貌遮挡的严严实实,也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

就那一次,她居然就有了?牧舒远傻住。因为她完全没有恶心呕吐的害喜症状,每日只是贪睡了些,越发不爱动弹,其余丝毫无任何不适,还以为是近几日教授武艺累到了,直到月事迟迟不来,才察觉不对。

哎!老天爷可真会跟她开玩笑啊!

“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大夫见她久久没有回神,只得出言提醒。

牧舒远惊醒过来,回“没有了”,便付过诊金,匆匆离开了医馆。

独自一个人往侯府走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沉思,对自己怀孕的事太过震惊和意外。而这个孩子……也注定打乱她平静的生活。

还有,她得好好想想再做决定,要不要告诉侯府的人,以及那位好几个月都不曾见上一面的丈夫。

悄悄从一处矮墙翻回侯府后,牧舒远离得老远就听到从自己院子里传来打斗之声,她在屋梁上探头往下瞧,原来是张林和伟坤打了起来,巧心则手持木棍守在卧房门口,瞪着张椿,以防她突然闯入卧房。

牧舒远面色一阴,立刻翻身下来,从后窗口悄悄溜进屋内,接着边揭开围帽边大喝一声:“外头干什么呢?巧心,你进来!”

听见夫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张林和伟坤立刻停止打交手,就连张椿也怔住,巧心则匆匆地推门而入,又急急转身掩好门。

她一进内房,就看见主子已经换上了在府内时穿的衣服,端端正正坐在茶桌旁,便赶紧挨近比划起来。

牧舒远看了她的手势,才知道是婆婆派人来传话,张椿便要进屋转答,但巧心说主子正在午憩,并提前吩咐过不管何事都要等她睡醒后再说,便把张椿拦在了外面。可张椿哪里肯依,说老夫人的命令耽搁不得,非要闯进屋,巧心自是抵死不让,伟坤听到动静,也站在巧心这边前来阻止,张林便来帮姐姐,至此便出现了牧舒远回来时看到的一幕。

她大致看明白后,先露出安抚的笑容,再拍了拍巧心肩膀,”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

可在要转身出去的时候,却又叫巧心拦了下来,看她着急忙慌再次比出一大串手势,说那两姐弟原来都是有功夫的,伟坤为了阻止他们进来,不得已也使出了招式。

“知道就知道,无妨,有我顶着,你无需操心这些。”

巧心看着主子自信满满的笑容,心口那股躁动不安瞬间就被抚平了,便也跟着坚定的点头。

主仆二人先后不疾不徐地走出房门,看向屋外那姐弟俩,牧舒远慵懒的打了个呵欠后才问,“说吧,老夫人着急要传的是什么事?”

张林见少夫人真的在房中,还一副睡眼惺忪的倦怠样子,心中虽尚有狐疑,却也仍恭敬地回禀。

“回少夫人的话,悠姨娘怀孕快月余了,老夫人见您一直没去探望,就提点一下。”

牧舒远怔住,随即温婉一笑。“哦……原来是这事啊,不过我以为悠姨娘一向喜静,所以就没去打扰,想等她胎象稳固再说,但既然婆母提了,我这就去便是。”

其实她压根就没想去,总觉得谁去探望都好,就自己去显得多余。不过说白了,她一个姨娘有喜,自己身为正妻,去是人情,不去是本分,还劳她老夫人来特意提醒吗?只是仗着她不受夫君宠罢了。

她回头吩咐巧心和伟坤留在院子里等她,接着转头对张林和张椿道:“你们是老夫人派来的,今日就随我去悠姨娘那儿瞧瞧吧,回头也好去老夫人那回话。”

“奴婢遵命,”

牧舒远带着两人出了自己院子,当她进入悠姨娘的院落时,眼前皆是大气素雅的景致。

相较于她院子里的过分素朴,悠姨娘这里却更显气派宽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才是当家主母的居所呢。放眼望去,院中处处鲜花似锦,假山池水环绕,而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一景一物皆是巧思,无不在昭告众人,住在这儿的女主人才是侯爷放在心尖上的人物呢。

牧舒远知道陆沧洲为了弥补赵茗悠做妾的委屈,除了名分上的差别之外,不管是吃穿用度、或是身边仆人丫鬟的数量,都与正妻的规格无异。

而且已经到了完全不避讳她的程度,但另一点,她觉得陆沧洲除了要表达自己对悠姨娘的宠爱之外,还要彰显对她尚书府的不满。

其实不只是他,陆侯府差不多人人都对她和她爹有成见,这些她都心知肚明。

刚一进屋,便发现陆沧洲也在,这时间他不是应该还在司里议事吗?看来是因为悠姨娘再度怀孕,特意抽时间回来陪伴的。

一察觉她进去,两人间的欢声笑语立刻便停止了,那契合的氛围,彷佛一道无形的墙,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自然也包括她。

牧舒远将一切看在眼中,但脸上却半分不显,依然大方得体的欠身打招呼,“侯爷。”

可在抬起脸时,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全部消失,换上了看到她时才惯有的冷淡和疏离。

牧舒远在心里记下,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这副嘴脸。再悄悄转向悠姨娘,她的笑容也没了,转而一脸惶恐和戒备,原本坐在榻上的,现在却忙要起身见礼。

不过,陆沧洲大手立刻按在她腿上,阻止了她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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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台阶上放眼望去,院中的仆人各司其职,小厮在打扫庭院、丫鬟和婆子在给花园修枝浇水,大家都在忙着,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庄园各处一片宁静祥和。

看到此番景象,牧舒远甚感欣慰。想当初她从侯府出来搬到这庄子上时,只带了巧心、伟坤和薛嬷嬷三人,如今已经壮大到差不多快二十人,若再加上后院马房做事的,那就要超过三十了。

想到马房,她转身大步往后走去,刚才飞远的小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了回来,扇动着翅膀跟在她后面。

牧舒远对马一直情有独钟,所以在私人马厩里养了几匹从西域买来的上等品种,除了几匹成年马以外,后来繁育的小马驹都是她看着它们出生、在慢慢养大,其中一匹还是由她亲自接生的,便是她的坐骑红枣。

红枣是一匹非常漂亮的褐色母马,因为通体毛色发红,所以起名为红枣,牧舒远极为喜爱它。红枣很有灵性、很聪明,她从未把它当成一只畜牲,而像对待一个好朋友般爱护。

牧舒远身影尚未走近,红枣便像有感应似的来回踏着马蹄,激动的时不时跳跃一下,朝牧舒远所在方向发出嘶鸣,似是在呼唤她。

一听到红枣扑腾的声音,牧舒远便勾唇一笑,脚下步伐也加快了些许。

“牧主子。”正在调整红枣马蹄的伟坤看到主子便转过身,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伟坤,红枣今天乖吗?”牧舒远本是随意一问,伟坤却颇正经的回答。

“不、不太乖,适才想帮它修剪一下马蹄,它一点都不听话,还把口水蹭了我一脸。”

牧舒远听了一怔,再仔细瞧他,脸上确实有点湿漉漉的痕迹,不由得想笑,“那是红枣喜欢你呢,想感谢你。”

“呃……是吗?”伟坤一脸沉思状。

“当然了,你看它平时都不太搭理别人,可见你对它是特别的。”牧舒远煞有其事的解释。

伟坤想了想,终于露出憨憨的笑脸,转头对红枣说,“好吧,我不怪你了。”

而红枣似乎也听懂了伟坤的意思,居然又用嘴去舔他的脸,一人一马开始了你追我躲的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牧舒远终于忍不住噗哺而笑。“红枣,别欺负伟坤了。”

她上前抱着红枣的马头拍一拍、摸一摸,红枣也用马脸在她身上乱蹭,十分热情,痒得她呵呵直笑。

忽而,红枣出其不意的仰高脖子,警戒地朝树上看去,直盯着坐在高处、那悠哉悠哉看着这里的男人,它鼻子喷出口气,马蹄还不断的来回踢踏,好像要挣脱缰绳冲出去一样。

“红枣,你怎么了?”牧舒远奇怪的摸着红枣,察觉到它突如其来的躁动。

树枝上晃着腿的徐清也挑起了眉,意外的看着这匹眼睛炯炯有神的母马。

“哟?厉害啊,你竟能看得见本小爷?”

徐清饶有兴味的飘飞过来,当他一接近,红枣情绪显得比刚才还激动,前蹄都抬了起来,似是对眼前的陌生面孔深感恐惧。

牧舒远立刻察觉不对,转头向伟坤吩咐。“去查查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出没,或是不利于马儿的蛇虫鼠蚁。”

伟坤点头,身形一跃,立即越过高墙去探查,牧舒远则想办法安抚红枣的情绪。

“乖,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是啊,“人”当然不会伤害它,可他们哪里知道,红枣见到的是他们肉眼瞧不见的徐清,他可不能简单用“人”来形容。

徐清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红枣,见它眼中有着难掩的警觉和惊恐,便明白过来,这马真的比一般同类有灵性,大概是被他身上不同于正常人的磁场给震慑住,所以才如此躁动不安。

“真是匹好马”他发出赞叹,“不过放心吧,我是来保护你主人的,不会对她怎么样。”

说完,他立即收敛起身上的妖媚之气,重新回到了树枝上,与她们拉开了距离。

红枣这才慢慢地安定下来,温顺的认牧舒远抚摸,似是明白了他不会做什么坏事。

伟坤这时也回来了,对主子摇摇头,表示并没在周围发现可疑的人,什么凶猛野兽、耗子毒蛇更是没有。

牧舒远回了声好,再看看已经安静下来、不再来回窜动的马儿,便放下了心。

看看日头,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将红枣牵出马棚,俐落上马,骑着它进行每天必须的工作……巡视庄园。

经过她几年的辛勤劳作和经营,当初清冷的庄子如今已被整顿的生机勃勃,庄子四周原是一大片荒凉的土地,加以规划后,变成了绿意盎然的草原。

除了可以饲养一些牛羊之外,也对一刮风就尘土飞扬的环境改善了不少。她还命人在旁边挖了个池塘,供家畜喝水,又在里面养了不少的鱼。旁边还有几间工坊,一间专门制作农业用具,另外几间分别是纺织工坊、桑蚕工坊,干活的匠人都是她从附近村落聘请的手艺人。

这样庄园内所需的织布和染品都能得到供应,等成品制作出来,再交给绣娘绣上图案,就大功告成了。

再往前是几亩菜园子,里面都是适合在北方生长的蔬菜,伟坤和几个男仆已经把四周围上了结实的矮篱笆,避免家畜闯进来践踏;再来便是牧舒远最喜爱的马厩,她找了专门的马仆照顾马儿,毕竟这些小伙伴可是她几乎散尽所有家当换来的。

牧舒远骑着红枣出了庄子,奔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大草原,红枣似也感染了主子的好心情,立即放开蹄子撒欢狂奔起来。

牧舒远与红枣早就养成了默契,她伏低身子,贴近马背,尽量减少风的阻力,好让红枣能奔跑得更轻松、也更快速。

她带着红枣在大草原上风驰电掣,最后来到一处小溪旁,临近水源的青草总会长得格外茂盛鲜嫩,当红枣低头吃草时,她便在一旁躺着望天,两手枕在脑后,再翘起二郎腿,闻着周围清新的空气,还有鸟儿清脆的叫声,是在别的地方完全体会不到的祥和与宁静。

不过,纷乱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美好时光,牧舒远猛然睁开眼睛,快速坐起身。转头寻着声音望去,果然瞧见一人骑着一马朝她这里疾驰而来。

“牧主子!”来人离着还有段距离就开始高声呼喊。

“浩铭?”

牧舒远认出骑马奔来的人正是她的得力干将攸浩铭,此人也是个马痴,原在北方外公家里干过很多年马仆,两人也因此结识。她来到庄子后,一次出去买马,正巧遇见了他,浩铭自此以后便来追随她了。

不过他此刻不是应该在马庄帮她扩建马舍吗?怎么突然跑这来了?别是发生了什么事吧?她立即跑向前,而浩铭见到主子,立刻拉紧缰绳,马儿还未停稳,他便已利落地跳落在地。

“主子,不好了,咱们的马被一伙强盗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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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舒远听了,脸色瞬间变得肃然。“怎么回事?你别急,细细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一遍。”

牧舒远听完浩铭叙述完大致经过后,马上吹口哨唤红枣过来,她轻身一跃,便骑上奔跑中的红枣,红枣马蹄减速但未停,待主人坐上来,才撒蹄放开速度奔腾。

两匹马一前一后,如离弓的箭般奔回庄园,一回到院中,牧舒远便立即向管家简单扼要交代几句,这时候听到风声的伟坤和巧心也赶过来,牧舒远吩咐他们两人整装,随她一块去马庄一趟。

此时薛嬷嬷抱着刚洗完澡的甜甜也匆匆走过来,牧舒远见到女儿,上前在她苹果般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下,又摸摸她的头道:“甜甜乖,娘这几日需出门一趟,你好好待在家中,等娘回来再陪你玩好不好啊?”

甜甜虽差几个才满三岁,却是个十分听话懂事的小姑娘,平日不哭不闹、乖巧可人,庄子里每个人都十分喜爱她。甜甜听了娘的话后点了点头,并且学娘的样子,在她脸上香了一个。

“良……甜甜会乖,良也要乖喔!”

她口齿不清晰的说着,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把旁边几个大人的心都萌化了。牧舒远总是为女儿体贴的举止感到万分欣慰,她估计这次处理马匹失窃的事不会很简单,怎么也得三、四日才能回来,为了不让女儿难过,她都会好好地跟她商量,让她明白就算娘亲不在家,心里也是一样会惦记着她、时时刻刻的想着她。

安抚完女儿,她抬头对薛嬷嬷道:“这几日我不在家,甜甜就麻烦您多看顾了。”

“牧主子放心,您哪次出门我不是都把小姐照看的很好,而且小姐很乖,从来都不会添麻烦。”

牧舒远微笑点头,薛嬷嬷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亲人般看待,对甜甜的爱护和疼惜更是跟亲孙女一般,她样样都看在眼里。

从她怀孕和生下甜甜这三年多来,多亏了薛嬷嬷有照顾孕妇和产妇的经验,事无巨细打理着一切。在甜甜出生以后,又帮着她带孩子,而小家伙也喜欢薛嬷嬷,这让牧舒远不在庄子时也能够完全放心。

跟管事交代完近期要跟进的事情后,牧舒远便带上武器、弓箭及简单的行囊,伟坤和巧心也准备好了随身包袱,大伙儿动身前往牧舒远设在庄园不远处的马厂。

她幼时因为在辽阔的东北草原上生活过几年,成日恣意骑马奔跑,所以对马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也可以说到了狂热的地步,与其说她对马情有独钟,不如说她其实是特别迷恋那种策马狂奔、无拘无束的感觉。

离开陆家后,她将嫁妆换来的六万两银子拿出一半,用来买下这一片荒地,建立马厂,靠着自己的努力壮大产业。

在生出孩子后,便把身子以最快的速度调理好,然后全身心的投入到培育优良马匹这门生意中,从选出血统纯正的种马,到饲养、调教和驯化等等事务,都由她亲力亲为一手操办。

经过这三年多的不懈努力,如今马厂已经有了相当大的规模,而且成绩斐然。从她这出去的马无一不精良,业界的口碑也非常之高,随着名声打出去,马匹的成交量络绎不绝,她手里现有存货肯定不够,所以才又从草原买来一批幼驹,想在马庄喂养训练一段时间后,再送往买主那儿。

却不料在运送马匹的途中,遇上了盗马贼,如果真的找不回来,对她的损失可是非常巨大的,不但会血本无归,还要赔付客人一大笔违约金。

牧舒远骑着红枣,领着伟坤、巧心和浩铭,一行四人奔出庄园。她一走,徐清便立刻跟上去,但是还没等跨出庄园,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猛然扯住,这股力量看似弱小,却异常强劲,让他无法再向前半步。

“该死!”他低咒一声,差点忘了启动血誓的对象并不是牧舒远,而是那个肉嘟嘟的小家伙。

他立即抹头飞奔回庄子去,这时候薛嬷嬷已经抱着甜甜回到屋子里,徐清一进屋,立即对薛嬷嬷挥了一下衣袖,带起一股白烟,薛嬷嬷就跟失去知觉了一样,马上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徐清便顺势捞起小不点甜甜,匆匆去追她娘。

甜甜开始还有点害怕,但自地上腾空而起,一下就跃上白云时,就兴奋的直扑腾两只小胖手,不但不怕了,反而“咯咯”大笑起来。那清脆、稚嫩、纯洁的声音,真是世界上最富有感染力的笑声。

“呼呼飞,呼呼飞!”

应该是“叔叔飞”吧?徐清听见她可爱的发音,也是一脸灿笑,又轻捏她的小鼻子一下。

“稀奇,居然遇到一个这么好待的娃儿,被人抱走了也不哭不闹的,不知是胆子太大还是天然呆,到这么高的地方竟不知害怕。”

甜甜被他捏的鼻子发痒,蓦地笑了,躲避似的偎进他怀里,胖手儿攀住他的颈子,把嫩嫩的小脸往他颈窝磨蹭,竟是喜爱与他亲近。

徐清一愣……

在过去他还是“肉身凡胎”的二十五年岁月里,曾经阅女无数,因为家境太过优越,总有各式各样的绝色佳丽主动投怀送抱。而至今还是头一遭,与个牙没长齐的小女娃接触。这小东西软软的、胖胖的、像棉花糖一样贴在他身上,竟让他原本只会尽显邪魅的眼神展露出难得的柔情。

两个人伫立在云端,因为他出来时就在周身布下了障眼法,所以别人根本看不见甜甜,自然也不会发现有个女娃儿在天上飞,不然肯定会被吓晕过去。而这样也更方便能肆无忌惮的带着她。天上的云总是比地上的马跑得快,不一会儿,便追上了牧舒远一行人。

牧舒远四人快马加鞭,赶了一个时辰的路终于到达马庄。守卫已经在瞭望台上瞧见了他们一队人的身影,急匆匆朝下面的人喊,“主子来啦,快开庄门。”

底下另外几名守卫听见号令,才齐力将厚重的栅门打开,迎接马厂主人的到来。牧舒远骑马直接进入大门,利落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一名小厮,转而面色严肃的问向前来迎接的几名得力手下。

“申坨呢?”

“回主子,在屋里休息呢。”

牧舒远立即往其中一间屋子走去,一进屋,浓浓的血腥味马上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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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舒远见他没拐弯抹角,完全的单刀直入,心想也好,反正她也不喜欢拖泥带水,便吩咐巧心把水盆撤下,让薛嬷嬷端上茶水后,就命两人都退出屋子守在外头,免得其他人进来打扰。

待两人退出房后,牧舒远也跟着坐下,将甜甜抱在身前。

“她乳名叫甜甜,确实是我的女儿。”她隐瞒了甜甜跟她姓牧的事,是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引起他过激的反应,也没自称妾身,摆明了已不把自己当成他的妻子。

“她……她爹呢?”陆沧洲费了很大劲才问出这个问题,不得不承认,他心中是存在期许的。

“近在眼前。”轻轻的四个字,她说的很轻松,但却在陆沧洲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其实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她亲口说出甜甜是他的女儿,还是吃惊的无以复加。

原来甜甜真是他的孩子……真是他的孩子……他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石川说甜甜长得像他,他当时还不以为意,现在知道了真相,心里真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有错愕、有震惊、有怒火,但更多的,还是那快要溢出胸口的惊喜。

关于怒火,是因为她的故意隐瞒,竟敢悄无声息的领着他陆家的骨血出来,还一瞒就是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这次机缘巧合下发现,她是不是打算隐瞒一辈子?

“你在侯府的时候就已经怀了孩子,是不是?”

“是!”

“为何不说?”

牧舒远笑看他。“说了又能如何?可以改变任何事情吗?当时的情况侯爷最清楚不过,我不说,也是为彼此好。”

“可她毕竟是我的孩子,陆家的骨血。”陆沧洲眸中有怒。

“我没否认过这一点啊,不管我与你之间如何,都不会影响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如果你肯认她的话。”

“我当然肯认”他立马不容置疑的回答,接着便摸摸甜甜的小脸蛋,些许得意的命令道,“叫爹!”

甜甜也很给面子的喊了声“爹爹。”

这一声奶声奶气的爹爹,直接就把陆沧洲心叫化了,也霎间让他怨气全无,就好像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一样。第一眼见到甜甜时,他便喜爱的不得了,还在心里幻想,这要是他的女儿该多好,现在知道甜甜真的是他的女儿,那喜爱之心更是肆无忌惮的蔓延到浑身每一根神经。

但该解决的问题必须要解决,他不想吓到甜甜,也不想两人之间的过往被女儿知晓,所以便下令,“快中午了,让人带甜甜下去午饭。”

“她才刚吃了早饭没多久,况且甜甜好容易有了爹,就算我现在想让她离开,她也不见得愿意离开啊。”牧舒远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不如就让孩子呆在这吧。”

能躲一阵就躲一阵,她现在实在没心情跟他唠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甜甜立即点头,并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密切注视着陆沧洲的一举一动,

“爹……爹……”

陆沧洲的心就算再硬,也在女儿炙热眼神里轻易溶化了,嘴角还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但随即想到自己似乎要被牧舒远给蒙混过去了,面色又是一沉。

“只一会儿就行,我有事要与你说清。”他们俩接下来要谈的事,不适合孩子听。

“侯爷是要问那天在林子里劫走赤兔的是不是我吗?没错,的确是我,集市上抢走甜甜的也是我,这两件事甜甜都知道,是不是呀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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