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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蓝月夜:杀伐果断与存在危机

发表时间: 2023-01-05

终于,在所有人都洗上了澡,柴也烧了一大半之后,勇者们在帆布自制的吊床或者纤维网和木板制作的板床上睡着了。如果真的有个钟的话,他们就会发现那是凌晨两点,还是体力劳动到那会的,让中午起床晚上通宵的作者自愧不如。不过作者有可以换的衣服,他们没有。

分房问题有点焦灼,铁匠铺够大,张天寻躺在吊床上,而胡玥躺在旁边的工作台上,用纤维网当铺垫和盖子,两人没说什么,也没感觉哪里不对劲。而王大豪和李建文一人一间算是修复完成的中亚式土房,钟烨和严雪则在海边渔民房里过夜。

胡玥实在是睡不着,于是溜了出来,受到张天寻的启发,她用了缓慢的加热魔法,或者说暖流魔法,现在她不怕冷了,只是没走几步路,膝盖和脚踝都感到酸痛。

最后,她没站稳,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她也就顺势坐在那,研究飞行魔法。

“睡不着吗?”

“嗯,所以我出来了”

“没人放哨,他们也都睡得真是熟,这个工作还得是我来啊”

“一起走吧,出去透透气”

张天寻从衣服包里摸出来一小块铁锭,加热,旋转,拉伸,压制。

“给,拐杖,好像还热着”

“啊...其实不用了,我手上也没力气”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出门呢,总不可能我一直抱着你对吧”

“来帮我试试这种飞行方式,这种法术的构成我有点不知道效果”

“好的,来吧...”

研究了一会,胡玥测试了揪着头发飞,揪着衣领飞,左脚踩右脚飞,拉着手飞,意外让张天寻飞,还有差点导致衣服直接崩开了的拽着衣服飞,全都以失败告终。

“就差一点...好像设定衣服为目标是最省的,但是承载不住重量”

“要不找个木头,里面挖个坑,你坐里面让桶飞?”

“和刚才让裤子飞一样,没法保持平衡,不过可以试试外面加个陀螺仪...算了太复杂了”

“我要不试试选定四肢末端?”

“那更不妙了,稍不平衡就可能...你大概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像也是...”

“要不想点别的办法?比如骑着扫把飞?”

“那更不行,更难保持平衡”

“那...算了,还出去不?”

“当然得出去,不然在这还容易把他们吵醒”

最后,张天寻背着她走了,也确实没抱着了。

巨大的卫星反射的光芒让一切都微微发蓝,但是依然无法改变这片荒地的枯寂,他们也看到了钟烨白天看到的一幕,就算是蓝光也不能让这些物体变得更有生机一些。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直到远方传来一声惨叫,在靠近蛛族巢穴的山脚下。

两人听到后,立刻上去查看,在意外发现的帮助下,胡玥直接用了高耗能但是可以带人的飞行魔法,短短几秒内耗能高达100,但是两人快速赶到了。

只见一个蛛族战士和一个兽耳人战士并排站着讨论着什么,面前则是他们死去的同伴正在被骷髅挠抓,啃咬。

“你们好,我们是附近勇者聚落的人,听到这里有动静,请问发生了什么?”张天寻教科书标准的问候。

“勇者...啊,不用担心...嘶...这些,败类!尝试,庇护亡灵,这是,应得的下场!”这个蛛族说话喜欢大喘气。

“她刚才挡在了我面前,但是是给亡灵挡刀!唉自从亡灵入侵,每年蓝月都有说见到了亲人变成丧尸不敢下手的,今年倒是好了,说骷髅有意识,不让我们杀,自己还跑出来阻挡我们巡逻队...”

“他们...全都疯了?”

“先不说了,好像又有几个站起来了,小心!”

亡灵堆里产生了极其离谱的一幕,没有变成亡灵的人开始不顾亡灵攻击扑向巡逻队的人,然后疯狂的大叫着“一定有其他办法”之类的话,甚至一口咬在了蛛族战士的一条前肢上。蛛族战士后腿一步,用偃月刀斩杀了那个疯狂的人。很快,它又再次站起来,蛛族战士再次挥动偃月刀,它化为黑烟散去。

“看来情况有点焦灼啊”

“是啊,我怀疑蓝月本身就是这帮亡灵的武器,他们会利用人的心智和怨念,这也是为什么我坚信圣女会带领我们走向新时代”

“圣女教,无法相信,只是跟随强大首领的理由,但是,团结力量大”

“话说你们不是巡逻队的吗?巡逻队其他人去哪了?”

“呃呃呃我我我让他们先回去了,别多想,别多想”

“嗯...嘶...小心!”

又有几个疯狂的兽耳人向他们扑来,但是这次奔着勇者去了,张天寻拔出枪壳子,但是没等他用出魔法,他已经被扑倒在地。就在倒下的那一瞬间,一根冰锥插穿了面前的兽耳人的脑袋,兽耳人被强大的冲击力打飞,滚到了另一边,慢慢化成黑烟。眼看两人没有受伤,兽耳人和蛛族战士又回头看向亡灵堆。

“好险,你没事吧?”

“哇哦...你救了我”

“嗯”胡玥的表情有点难以捉摸

“不对劲,他们是不是已经有一部分开始变成亡灵了?那个家伙的尸体没有再次起来,而是变成黑烟了”张天寻拍了拍身上得尘土,确认了一下尸体的方位

“不知道,我们没注意过”

“你们平时也这么干吗?过来守着之类的,尸体怎么办呢?还是说等着全变成亡灵了直接再杀一次”

“通常,烧掉,忘记带火把”

“好吧,我会一点火魔法,确认要烧掉吗?”

“烧吧,平常她们也没少干这类事,上次沙盗来的时候,我姐姐为了对抗他们战死了,他们劝我别去报仇,说要仁慈,我看还不如那个征服了哥布林的勇者,用拳头劝更好”

“呃...没错就是这样!所以现在要点火了吗?我*又来一个”

胡玥手中再次飞出冰锥,然后已经半亡灵化的那些人被击飞。

“你下手还真是狠啊,我对你有点改观了小妹妹”

“同意...嘶...”

然后张天寻对着那些亡灵堆打了个响指,点了个火。一股焦臭味传来。

“最好小心点,骷髅不怎么怕火”

“没事,我试试这个魔法”胡玥说完,制造了一圈半透明的冰墙,三人一蛛在里面聊天,等待着这次荒诞的事件结束。

“强大的冰魔法,堪比我们族长,赞叹”

“你们那些勇者从哪来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勇者的动静了”

“被召唤来的,我们也不清楚原因,似乎还有一大堆各种加持,搞不懂,但是就这么用着了”

“你们,有没有,训练计划?”

“呃...什么?”

“军队,计划,反击!”

“训练军队吗...我们现在日常生活都还在搞不定,先算了吧”

“我们和蛛族已经结盟了,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多个伙伴多点助手”

“都行,等这个让人头疼的蓝月过掉再说吧,我倒是主张大家和平发展,少点争端大家一起对抗亡灵来着...对了,还得看哥布林那边”

“哥布林还在啊?你们没把它们全烧了吗?”

“兄弟,多个帮手多点力量,我们现在刚来这里,这还不合理?”

“这不得把他们烧了拿走他们的东西?”

“他们就几个臭鱼干,不值得大动干戈,你要一心烧杀抢掠我建议你去加入你说的沙盗”

“呃不好意思,心里话直接说出来了,他们之前也没少干缺德事,有人尝试偷渡到我们那来着,不过偷渡的那些其实反而没干啥坏事,倒是外面那些流氓天天把我们的人抬走”

“不用道歉,你的态度来看,我觉得和你们结盟...是个长期工作,蛛族那边有没有想法?”

“不是领主,无法代表,个人,不关心,我,渴望战斗”

“战斗狂吗...行吧。哦对了我还没问你们名字,我是张天寻,这边这个是胡玥,你们呢?”

“蛛族战士,阿克拉”

“轻兽人第三巡逻队队长,极电的的杜勒”

“轻兽人?”

“我们这些只有兽耳和尾巴的是轻兽人,那些全身毛茸茸的有大爪子的是重兽人,轻重这里不代表重量,而是种类,同一个词”

“好的,我们这边差不多再转两圈就回去了,你们也多保重,改天再说结盟的事”

胡玥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现在也一言不发的跟着走了。走了两步,到了他们的视线之外,张天寻还是把她背了起来,两人正在往家的人方向前进。

“我...我做的对吗?”胡玥问

“你下不去手就不用勉强自己,杀人这种事不用有参与感”

“你...”

“也别觉得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你放心,我是那场火灾唯一一个活着的,尸体我见的多了”

他感受到胡玥抱得更紧了。走了一段,她下来和张天寻一起走。

“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在这么一个需要杀伐果断的世界里还有一丝犹豫”

“正常,你要想这还是蓝月影响下情绪加倍,那些平常就见不到打打杀杀的人现在都直接疯了,你没变成他们那样,挺好了说真的”

“但是...我...我见到了尸体的时候还是很难受”

“所以说啊,这种事情就不用参与了,我的魔法差一点发射成功了”

“我掌握着最强的魔法力量,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帮上忙,还一直在被帮助...或许我这样的人适合被捆起来扔掉吧...就和我想的一样,这样不会占用资源,也不会占用...”

“呃,有这方面癖好可以自己去玩,不用刺激我”

胡玥暂时破涕为笑,但是过了一会又开始流泪了。

“我只是有点...不清楚,究竟什么才是对的”

“活下去,活久点,再创造点自己的东西”

“我...我该做什么才算是...”胡玥又开始哭了起来

张天寻一把抱住了胡玥,但是这次不是抱起来,而是简单的拥抱。他感受到了呼吸声,心跳声,瘦骨嶙峋的身体,甚至没有让他产生抱住一个女生的激动,而是像抱住曾经的自己。

“没有对错之分,想要活下去,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我如果他们说的沙盗是人类的话,我们搞不好还要和他们交战...唉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样的场景,游戏里的震撼还真没这个大,呃,搞不好以后还会有更刺激的场面。”

胡玥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他,张天寻感受到了她的呼吸声,起伏的背阔。还有拂过他的手套缝隙的头发。蓝色的光芒撒在她隔着医院病号服也清晰可见的肩骨上,她的头发也被蒙上了一层蓝色的光芒。张天寻也知道,自己成了她的依靠,不过他也接受了这一点,他当初在病床上的时候,也曾想过要是有个人能鼓励自己该多好,他也知道,这样的陪伴对她而言十分重要,尤其是在这个感情被加剧的夜晚。胡玥就这么抱着,过了很久才挤出来一句话。

“我知道该做什么...只是,我觉得我需要点时间缓一缓。我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就好像...我现在才感受到,我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和我们原本所在的完全不同的世界,还要在这里想办法活下去”

“是啊,游戏和动漫里看的再多,都没有现实的冲击力大,其实我也一样,只是觉得,迟早的事罢了”

但这些话张天寻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两圈,然后忘掉。他抬头看向发蓝的巨型月亮,暗自打算,终有一天得上去把这个让人过度反思的原因干掉。

过了一会,胡玥放开了张天寻,脸上依旧挂着泪痕。

“今晚的事...谢谢你”

“不用谢我,谢钟烨去,这些道理还是他教我的,他真是个狠人,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一副老练样子,永远也摸不透他在想啥,感觉他们那一对不止早就认识,他们就跟以前来过异世界一样。哦对了,我想到了,你那么想被绑起来你可以试试意念移物自己绑自己”

“哎呀别惦记这个了!我说着玩的!而且你不是也听了严雪的建议才这么干的吗?”胡玥再次破涕为笑了。

“想我不提这事啊,那你也别说这事了,怪...刺激的”

“不过...我以前确实...啊啊啊算了当我没说!...呜...”

两人聊了一会,胡玥也终于从震撼中缓了过来,最后两人又回到了大门口,说是放哨,其实也只是并排坐着聊天,聊着聊着,就这么坐在门口睡着了。直到被刺眼的阳光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