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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天

道法自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太初大陆万道争锋,不愿如蝼蚁般被践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成则谓之勇,我自逆天改命..........

主角:   更新:2022-11-17 21: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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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初天》,由网络作家“道法自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初大陆万道争锋,不愿如蝼蚁般被践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成则谓之勇,我自逆天改命..........

《初天》精彩片段

晌午的太阳格外恶毒,炙热的阳光穿透稀薄云层照射在大地上,太初大陆的这个季节,就连壮硕的耕牛都不愿多做劳动,但是却有一瘦小的身影赤裸着上身,在阳光的直射下挥舞着手中斧头。

“咔嚓。”

随着瘦小身影手中斧头重重落下,面前粗壮的木墩也一分为二。

那是一个少年,约莫只有十岁出头的年纪,或许是因为总是劳作的原因,本该白皙的皮肤却是显得有些黝黑。

少年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又从一旁拿起一个木墩放在面前,心中想到:“父亲的病最近有些严重了,我还需更勤奋一些,这样叔母才不会吝啬食物,若是能将多余的柴火卖出去还能买些药材。”

少年正要准备再次挥舞手中斧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平生啊,累了就歇一歇,你这么瘦小的身板,遭不住的。”

少年听见声音后露出一灿烂的笑容,放下手中斧头,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是一个身穿麻衣,面容和蔼的老人,正笑呵呵的朝着他走来。

“刘爷爷。”

少年将刘爷爷搀扶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自己则是站在一旁,问道:“刘爷爷我今日打算多劈一些柴火,等晚一些在去马厩帮您。”

刘袁林望着前面的少年,那少年稚嫩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坚毅,但是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真清澈。

刘袁林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伸出手褶皱的手掌摸了摸少年那满是汗水的脑门。

“平生啊,今天就不用你帮爷爷了,马厩里的活都干完了,这个收下吧。”

说罢,刘袁林便从怀中取出一吊钱,塞给了少年,少年先是一愣,而后急忙将手中那一吊钱塞回去,并连忙开口到:“刘爷爷我不能要的,你快收回去……”

“平生,我无儿无女一把老骨头也花不了什么钱,这钱就当爷爷给你父亲买药的,若是在和爷爷我推脱,那以后便不让你去马厩帮忙了。”

刘袁林故作愤怒的语气对着少年说着,听到刘袁林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少年这才面露复杂之色,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收起了那一吊钱。

而后一脸正色的抬头看向刘袁林,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刘爷爷你放心,这钱我肯定会还给你的。”

刘袁林见少年收下了钱,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但是此时却是想到了什么。

面色又是有些复杂,略微沉吟了片刻后开口说道:“平生啊,还在坚持吗?”

被称为平生的少年知道刘袁林说的是什么,没有否认,只是微微点头。

“唉,平生啊,你可要知道,虽然人人都说修行好,但是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走上那修行之路呢,资源毅力先不谈,就说那气海……”

伴随着刘袁林苍老的声音响起,时间也回溯到了两年以前。

在这太初大陆上,即便是没有着血脉传承的缘故,每个人生来都有可能拥有太初气海,又称为先天气海。

拥有了太初气海,就拥有了可以在天地间摄取太初气的能力,也就可以走向修行之路,成为普通人敬仰的修行者。

一般来说,只要上头的血脉拥有气海,那么后代拥有气海的可能性就几乎为百分百,而气海还有着天、地、灵、凡四种阶级。

任平生的父亲,就拥有着最普通的凡气海,身为他的儿子,理应也拥有气海,但不知是什么缘故,任平生的确拥有气海,但是却无法从天地间摄取太初气。

也就无法修炼,早年间,任平生的父亲任天耀带着儿子四处奔波,就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多方查看下,却得出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

任平生拥有气海不假,但是却是一个废气海,无法摄取太初气,更无法修炼,即便是对于气海要求很低的体修都无法修炼。

在得知这一真相后的任天耀并不甘心自己的儿子生来平庸,于是便四处奔波降妖除魔,赚取银钱来为自己的儿子购买天材地宝,妄想治好任平生的气海。

将各种资源全部堆积在任平生的身上后也不见有丝毫起色,在加上各种新伤旧患,任天耀便一病不起。

而曾经仰仗任天耀扬眉吐气的叔父一家,由于任天耀的病倒,不能主持大局,在加上自己的儿子竟然觉醒了凡品气海。

立马翻身做主人,以帮忙打理的名义将任天耀的家业全部收入囊中,若是这一家好好对待任天耀与任平生也就罢了,可是自从将家业接过手后,叔父一家立马翻脸不认人,将任天耀父子赶入下人住得偏房,每月给的银钱也少得可怜。

任平生也偷偷照顾医士来为父亲诊断,但是每个人看完后都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而医术最高明的炼药师,就是将所有产业都卖了也请不来一个最低级的炼药师。

所以,所有的重担就全落在了年仅十二的任平生身上,既要照顾卧床的父亲,也要干着下人的活。

但是任平生从未抱怨过,即便知道自己是先天废气海,依然每日抽出一两个时辰来修炼肉体,但也只是比同龄人力气大一点罢了。

回到现在,任平生听着刘袁林好心的忠告,但是并未说话,他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份属于自己的执着。

刘袁林见到一脸固执的任平生,也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小平生,去给你父亲买些药吧,在买点自己喜欢的吃食。”

“好。”

任平生从集市上带回了几包药材和用油纸包裹的包子,满脸喜悦的推开了房门,走进屋子。

屋内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桌子,本就不大的房间内大部分都用来堆放杂物。

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不停地咳嗦着,正是任天耀。

见到任平生进入屋子,任天耀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咳嗦,虚弱的开口说道:“生儿回来了。”

“父亲。”

任平生将药材与包子放在一边,将床上的任天耀扶起,轻轻拍打着后背。

“父亲,我买来了包子,你快尝尝。”

任平生将包子打开递给任天耀,任天耀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包子只是微微摆手,“生儿吃吧。”

“孩儿已经吃过了,父亲你快些吃吧,我去给你煎药。”

说罢,便转身出了房门。

原本想制止任平生的任天耀却发现自己连抬手都无法做到了,望着那瘦小的身影离去,又低头看向那包子。

任天耀纵使现在大病,但曾经作为修行者也拥有着敏锐的观察力,清楚的看见任平安看向包子那渴望的眼神。

想到此处,任天耀两行热泪从眼眶中流淌而出,半晌后,艰难的掏出脖子上佩戴的一块造型奇特的墨玉。

喃喃的开口说道:“出来吧,我有话与你讲。”


任平生小心的端着药碗,生怕这金贵的药液从碗中溅出,白白浪费,毕竟这一碗药的钱足够他们父子二人生活一个月有余。

“父亲,药好了。”

任平生推开房门,呼唤着父亲,但是此次却没有回应,只有无尽的沉默。

任平生刚一进屋就见到任天耀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父亲!”

嘶吼伴随着药碗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一同响起,任平生一个箭步窜到了床榻旁,摇晃着已经有些僵硬的父亲。

任平生伸出颤抖的手指缓慢伸向任天耀的鼻下,没有任何气息。

“啊!”

任平生抱着任天耀的尸体失声痛哭,眼泪止不住的留下,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任平生已经记不清了。

所有的苦难他都能咬着牙笑着接受,为什么即使是废气海也不愿意放弃修炼。

那是因为,他知道父亲陷入如今的地步都是因为自己,只有自己能修炼,走上那光明的修炼之路,才能受人尊重,才能有资格请得起炼药师来为父亲治病。

但是如今,任天耀死了,死在了纵使炎热夏季也有些冰冷的屋子内,

他甚至没能在父亲临走之前陪在父亲身边,父子二人最后一句话就是,“孩儿去给你煎药。”

第二天,任天耀下葬了。

没有戏班来为其送行,叔父一家也并未出现,就连用的棺材也是刘袁林给自己准备的棺材。

任天耀的坟墓立在了任家后院的高山上,任平生面无表情的依靠着土堆,只有那红肿的双眼和脸上已经风干的泪痕能证明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哭的多么凄惨。

刘袁林看着面无表情的任平生叹了一口气,脸上皆是怜悯之色。

来到任平生身边坐了下俩,伸手搂住这个要强的少年,半晌后开口说道:“娃啊,你的命真苦啊。”

任平生缓缓摇头,虽然心中极度悲伤,但还是对着刘袁林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没事的刘爷爷,你快回去吧,叔父和我说了,今天不用我干活,但是马厩没人打理呢,要不又要挨叔母骂了。”

望着面前这懂事的少年,刘袁林心中顿时无比酸涩,眼眶也跟着湿润。

“小平安,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来找爷爷好吗?”

“我知道了刘爷爷。”

刘袁林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是多么要强,自己在这,哪怕是多么伤心都不会哭出来,他知道应该给任平生一点自己的时间。

于是也不在此停留,站起身向着山下走去。

但是让刘袁林没想到的事情是,即便自己已经离开,任平生也没有流下眼泪。

因为在昨天夜里,任平生已经将眼泪哭干了,纵使现在心中无比悲痛,也在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任平生抚摸着冰冷的石碑,喃喃开口:“父亲,孩儿在此立下誓言,不管前方的道路多么坎坷与艰险,我都要走上那修炼之路。”

任平生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小拇指上的指甲刺入掌心,鲜血流淌而下,滴入土壤之中。

“一个先天废气海,连太初气都无法摄取,你怎么走修行之路?”

一个冰冷平淡的声音在任平生的耳边响起,任平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跌倒在地,反应过来后立刻起身四处打量着声音的出处。

只见到,父亲唯一留给自己的那块造型奇特的墨玉,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这……”

那是一块雕刻着凶恶鬼神的黑色玉石,任平生疑惑的声音落下,闪烁着微弱红光的墨玉突然大亮,一缕红芒从墨玉之中飞出,在空中缓缓凝为一个人形。

只见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上面秀着血色纹路的妖艳男子在空中悬浮着。

为什么说是妖艳男子,那是因为这男子容貌极其俊美,病态般的雪白肌肤,细长的眼眸中带着一丝邪性,嘴边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讽笑意。

任平生此刻嘴巴大张,已经被发生的这一幕惊的说不出话,只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那略显虚幻的妖艳男子见到任平生这幅模样,嘴角那一丝嘲讽之意不由得扩大。

“怎么,吓尿裤子?”

此刻的任平生终于是缓过神,强忍住心中恐惧之意,磕磕巴巴的开口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妖艳男子眉头一皱,冷声开口说道:“东西?小子,你可知道本座是何人?”

任平生听得此话,抬头看向空中悬浮着的妖艳男子,在仔细打量了一番那男子的面庞后,神情古怪的摇了摇头。

“听好了小子,本座是血寒魔君,冷寒州。”

“魔君……”

任平生此刻恍然大悟,他突然想起父亲曾经对他说的,在太初大陆上,强大的修行者数不胜数,修行的道路也有着千万条。

但是又一类修行者是领所有人谈之色变,人人唾弃的,那就是魔修。

听父亲说魔修都是一些无恶不作,奸淫掳掠的十恶不赦之辈,正道人士人人得而诛之。

望着面前俊美的不像话的男子以魔君自称,任平生心中已经确定,他就是父亲口中的魔修。

任平安的面色也随之变得再度苍白几分,不停的吞咽着口水,极力的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

冷寒州看着下方极力克制自己的任平生不由得觉得好笑,眉头一挑,语气故作阴冷的开口说道:“还算你小子有些见识,居然能知道本座是魔修。”

冷寒州的话音落下,任平生立马就感受到了四周温度急剧下降,冷寒州那虚幻的身形之后瞬间涌现出一片血海,其中无数死状骇人的尸体张牙舞爪的想从血海之中挣脱。

这一幕瞬间让任平生双腿发软,开玩笑,从小就生在这小县城里的任平生,哪见过这种场面。

就在要大叫出声之际,任平生敏锐的发现,冷寒州那本就虚幻的身影好像更加虚幻了,制造出这一幕好像并不轻松的样子。

一想到此处,任平生顿时茅塞顿开,之前的恐惧现在已经挥去了大半,“如果他真是什么巅峰魔修何苦在这和我浪费口舌,直接杀了我就是!”


心中想到此处,任平生那原本紧绷的神情也是有些放松下来。

冷寒州见到任平生这神情的转变一时间也有些发愣,眉头一皱,冷声开口问道:“小子,你不怕我吗?”

任平生故作镇定开口:“魔君大人,小子有一事不明。”

“何事?”

“小子只想问,为何魔君大人您会在我父亲的墨玉中?”

听得任平生那试探性的语气,冷寒州瞬间哑口无言,气氛陷入尴尬之中。

任平生见到冷寒州陷入沉默,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测是正确的,在心中有了底后。

任平生的语气逐渐变得硬气了起来,即便是浑身汗毛竖起,但也挺直着腰板,开口说道:“魔君大人,小子祖上最厉害的人就是我的父亲,但也只是个凝气境中期,若要说小子有什么东西能让魔君大人您动心的,也就是这块墨玉了,但是这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物件,不能割让给魔君大人,但是魔君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小子做的,我定竭尽全力,前提是不违反仁义道德。”

冷寒州听着任平生那不卑不亢的语气,嘴角那一丝嘲讽般的笑容也是收敛而去,在加上下方的这个少年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量。

冷寒州一挥手,收起了身后那骇人的血海,周围的温度也逐渐恢复正常。

“不得不承认,你这小子有些出乎本座的意料,即便心中无比厌恶魔修,并且已经发现了本座外强中干,但是在这般情景下,你依然在强调你的作用,以换取那一丝的不确定性。”

冷寒州话语一顿,沉吟了片刻后接着开口:“不能说你资质平平,只能说是百无一用,但是受人之托,本座想试试。”

听到冷寒州前面的话,任平生嘴角一顿抽搐,哪有这么侮辱人的?

但是当听到冷寒州的话说完后,任平生眼瞳猛缩,不可置信的看向悬浮在空中的冷寒州。

“你想让我当魔修?”

带着震惊向着冷寒州开口询问,冷寒州嘴角一咧,眼神之中的蔑视毫不遮掩,语气平淡的开口道:“你可知道,以你的资质,除非是混沌亲临才能把你这废物变成平庸之辈,在整个太初大陆,只有本座有办法让你脱胎换骨。”

“我居然能修炼……”

虽然不知道冷寒州口中说的那混沌是什么,但是听着冷寒州的意思,他似乎是有办法能让自己修炼!

但是,因为从小父亲便告诉他魔修都是一些怎样的存在,所以他心中极度排斥,但是眼前,这个机会就摆放在他的面前。

“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什么突然就死了?”

正在任平生内心挣扎之际,冷寒州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任平生仿佛遭到了天雷轰击。

双目之上血丝缓缓攀爬,一双拳头紧紧握住,声音嘶哑的开口,“我父亲的死难不成和你有关系?”

冷寒州见到任平生这幅模样,依旧面色不变,修长的手掌摩挲着下巴,幽幽开口,“或许,是有的。”

听到冷寒州亲口承认,任平生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怒吼着向着空中的冷寒州挥拳打去。

拳头穿透冷寒州那透明的躯体,任平生这全力的一击并未奏效,反而将自己给摔了个七荤八素。

任平生双目赤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就要再次向着冷寒州冲去。

冷寒州冷眼看着正发狂向自己冲来的任平生,嘴角再次掀起那一抹讽刺的笑容。

“哼。”

一声冷哼,一股透明的波动自冷寒州的眉心处扩散,径直冲入任平生的脑中。

“啊!”

被那透明波动击中的任平生重重的摔倒在地面,双手死死捂住双耳,凄厉的惨叫在山间回荡,连树上的飞鸟都尽数惊走。

“小子,我告诉你,纵使本座现在的实力百不存一,但是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当你的实力低微到一定程度,就连愤怒都如同幼儿的玩笑。”

即便是大脑之中传来阵阵撕裂的疼痛,伴随着耳边无尽的嗡鸣,冷寒州的这一段话,也犹如烙印般在脑海中响起。

似是知道了差距,也似乎是疼痛快要将任平生折磨的昏死过去,痛苦到极致的任平生停止了挣扎,见到这一幕,冷寒州一惊。

“差点忘了,这小子连聚气境都不是,可别玩死了。”

冷寒州对着任平生抬手轻点,地上的任平生这才感到那股极致的痛苦逐渐消失,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冷寒州飘到任平生的身边,俯视着任平生,冷声说道:“现在,能听本座说完话了吗?”

没有理会任平生如何,冷寒州自顾自开口说道:“本座因为一些原因,肉身被封印在了一个地方,你现在所看到的,只是本座的一半神魂,但也遭到了重创,无奈才沉睡在这墨玉中。”

地上的任平生双目赤红的盯着冷寒州,虚弱的声音从口中传出,“我只想知道,我父亲是不是你害死的。”

说话被打断,冷寒州皱眉看着地上的任平生,仿佛只要自己出口承认,这个瘦小的少年就会再次站起与自己拼命。

冷寒州看着任平生坚毅的面庞和眼神中带着的那一丝倔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沉吟了半晌后冷寒州淡淡说道:“当年,你父亲意外得到了这个墨玉,机缘巧合下他知晓我沉睡在这其中,曾经也尝试过将我唤醒,但奈何他实力低微,要将我唤醒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就在昨日。”

冷寒州话音一顿,看向任平生那急切的眼神,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你父亲燃烧了自己的气海,将转化为的太初气尽数灌入了古玉之中,我才得以提前苏醒。”

任平生从地上爬起,瘫坐在地上,他知晓面前的冷寒州没必要欺骗自己,父亲这样做的原因自己也大概知晓。

“魔君大人,我父亲可和你说过什么?”

冷寒州眉头一挑,“怎么,不恨我了?”

“此事的确与魔君大人无关,还请大人告知,父亲与魔君说了些什么,毕竟,小子并未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冷寒州见到任平生此时平复了下来,略带欣赏的点了点头。

“既如此,你且看好。”

冷寒州手指一点,任平生手中攥着的墨玉发出亮光,一片光幕在其面前成型。

画面之中,任天耀面色惨白的倚靠在床头,而冷寒州也相比现在更加透明,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吹散一般。

“父亲……”

画面之中的任天耀对着冷寒州开口:“没想到墨玉里面的存在竟然是魔修,但是此时已经无所谓了,我只希望大人你能看在我燃烧气海唤醒大人的份上,在生儿遇到危难时出手帮助一次。”

“既然你知晓本座是魔修,为何笃定本座会承你这份人情?”

任天耀艰难的扯出一个笑脸,“谁人不知晓缉魔榜第二人血寒魔君是个恩怨分明的魔头呢?”

冷寒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任天耀。

“咳咳……”

猛烈的咳嗦后,任天耀大口的喘着气,似是油尽灯枯,任天耀本就惨白的面色,此刻缠绕上一股死气。

“生儿内心一直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大人您说,这不是天经地义吗,当爹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儿能有所成就,何来亏欠一说。”

“生儿从小便要强,和他母亲一样,肯定不希望在我面前哭出来,我便只能趁着他出去煎药之际,将大人您唤醒。”

冷寒州的面容此刻终于是有些动容,“你们父子不见最后一面吗?”

任天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抬起头看向冷寒州,笑着说道:“我相信生儿定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大人,我就将生儿交托与您了……”

任天耀的声音越来越小,随着头颅无力的垂下,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任平生闭上双眼,一行热泪也终是从眼眶中滑落。

转身看向冷寒州,坚定开口说道:“方才魔君大人说过,有办法能让我修行,可是当真?”

冷寒州也同样看向任平生,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怎么,想要当魔修了?”

任平生看向冷寒州的目光异常坚定,“只要一颗本心不变,入魔又如何?”

“哈哈哈哈……”

冷寒州听的此话放声大笑,片刻后收起笑容,看向任平生,语气一改之前的轻浮,严肃说道:“小子,我得事先告诉你,这个办法你是第一人,我不敢保证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另外,魔修也不是你能当的,以你现在的实力,随便碰到个修士就能把你看得一清二楚,到时候等待你的,就会是灭顶之灾。”

“你还有办法让我走上正经的修炼之路?”

冷寒州细细思索了片刻,而后语气略带着不确定的开口说道:“似乎也不是那么正经,反正和魔修不搭边。”

任平生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冷寒州,心中暗自想到:“刚才看着倒是像个十足的魔头,怎么越来越……”

任平生很快就放下了心中疑惑,而后正色看向冷寒州,语气坚定的说道:“反正不管如何,目前摆放在我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是冒着死亡或者入魔的风险走上修行之路,并且不断变强,变得最强,二是在这任家受所有人白眼,了此残生。”

任平生话音一顿,继续开口:“相比之下,我选择第一条路。”

冷寒州面露满意之色,缓缓点头,对着任平生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座也没什么顾及了,另外,本座帮你,并不完全仗着你父亲的人情,本座还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任平生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并没显得多么惊讶,反而率先开口说道:“想必能将你封印的,必然也是一些天域宗派,若我能到达那个地步,一定会将你肉身解放出来。”

谈及此事,冷寒州的面色也阴冷了下来,一声冷哼从口中传出。

“哼,区区天域宗派纵使他们联合也妄想能将我封印。”

听得此话,任平生眼瞳一缩。

这完全没将天域宗派放在眼中啊!

任平生刚要开口询问冷寒州巅峰时期的实力,就被冷寒州挥手打断。

“这些事情对于你现在来说还为时过早,有你小子这个承诺就够了。”

冷寒州话音落下,眼神一凝,双指飞速探出,点在了任平生的额头之上。

瞬间,任平生感觉巨量的信息从脑海中炸裂,九转封魔决五个大字在脑海中浮现。

“九转封魔诀……”

冷寒州开口说道:“这九转封魔诀是本座早年间游历江湖意外所得,是何人所创不得而知,根据上面记载每进行一转,你的气海等级就会随之提升。”

任平生此刻已经陷入深深的震惊之中,他从小就为了自己的废气海无比苦恼,现在这个功法居然能让自己的废气海进化,这如何能让自己不激动。

“通常情况下,只有到达了凝气境才能修炼功法与气武技,但是此功法只需要让人接引一段太初气放入你体内,在按照功法上记载的走向形成一个独特的气海。”

冷寒州顿了顿,皱眉思量着什么,缓缓开口说道:“但是这种方法本座闻所未闻,不谈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能如此,也要冲碎原来的气海,那等痛苦……”

“无妨,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冷寒州嘴角一咧,“不急,现在的环境并不适合,等夜晚在进行。”

冷寒州说完,便化为一道红芒钻入了墨玉之中。

任平生紧握着手中墨玉,他心中清楚,或者这次,是他此生唯一一次能翻身的机会,即便是在凶险,也一定要把握住。

转头看向任天耀的石碑,小声开口:“父亲,孩儿定要用自己走出一条大路!”


夜晚,不知名灵禽发出的怪叫,响彻整个丰原县。

任家作为丰原县最大的府邸,即便是深夜,依然是灯火通明,但是即便是这般,坐落在后院的一所小屋子依然是沉浸在黑暗之中,享受不到那通明的灯火。

任平安盘坐在平时劈柴的石墩上,双目紧闭。

一旁的悬浮着妖艳的冷寒州,“经过一晚的消化,你可清楚了九转封魔诀的运作方法?”

任平安睁开双眼,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大致清楚了,这功法的运行的本质就是将原有的气海破坏,而后生成一个独特的气海。”

冷寒州也是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道:“小子,我还是那句话,这功法到底有没有效果本座也不能肯定,而且击碎气海是常人所不能容忍的痛苦,若是不想冒险,就将那墨玉想办法送给你那表弟,若是本座能夺回真身,也可保你一世平安。”

任平生抬起头看向冷寒州,温和一笑。

“多谢,但是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日子我不想在继续了,开始吧。”

“好!”

冷寒州双手结印,四周空间逐渐的变得扭曲,一缕缕肉眼可见的金色气体凝聚在冷寒州手中。

“这便是太初气吗……”

“来了!”

一缕粗壮的太初气打入任平生的体内,任平生瞬间感觉体内仿佛有着一团烈火在燃烧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能闻到体内烧焦的气味。

“依照功法,凝聚气海!”

任平生死死咬牙,双手放置在丹田处,依照脑海中的功法结成一个诡异的手印。

“九转封魔决,一转·凝魔海,凝!”

伴随着手印的再度变换,任平生的体内不知道从何处出现了一缕缕细长的黑色能量,如附骨之蛆般缠绕在了太初气上。

太初气由原本的金色逐渐转化为黑色,当然这转变的过程不会那么顺利,仿佛是知道自己的处境,

那太初气猛烈的反抗,在任平生体内四处乱窜,所过之处,皆是一条类似于烧焦状的伤痕。

剧烈的疼痛让任平生额头上流淌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你现在能初步控制那几丝魔气,记住,这是在你体内!”

“对啊,这是在我体内,我不管你是什么太初气或者混沌气,在我体内,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话!”

“给我凝!”

似是感受到了任平安的情绪,那几率细长的黑色能量攻势开始愈发猛烈。

逐渐的,太初气的挣扎开始慢慢变小,到最后完全停止了挣扎,最后的那一丝金色也被黑色同化。

感受到了那太初气的变化,任平生睁开双眼,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方才那两种能量的互相争斗,让得他此时呼吸都感到胸腔中有着火辣辣的灼烧感。

“接下来才是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时刻,若是你能挺过去,这就是一场大造化!”

冷寒州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语气中也有着一丝期待之意。

冷寒州说过,他在得到这个功法的时候已经在整个太初大陆小有名气了,自己修炼的功法也已经大成,所以就一直没机会来验证这一功法的真实性,若真是如此,那这本功法的等级至少在天级。

任平生点了点头,再度闭上眼,双手缓缓变换着印法,那一丝黑色能量也伴随着手印的变动开始缓缓变小,最终形成一个黑到极致的珠体。

“化!”

任平生一声大呵,那黑色珠体猛地膨胀而开,变化为与体内那气海相同的样子,只不过,颜色为紫黑色。

“成败在此一举,那无上的修行之路,我来了!”

“给我撞!”

随着任平生的怒吼,那紫黑气海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如一头发了疯的蛮牛,向着原有的气海冲撞而去,而后猛烈的碰撞在一起。

“噗嗤!”

随着体内本来的气海裂开缝隙,任平生一口鲜血也随之喷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从体内瞬间传来。

“啊!”

任平生终于是忍不住叫出了声音,任平生痛苦的嘶吼仿佛整个丰原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众多家犬一同吠叫着,以此来警告这不知何意的大叫。

“任平安,你要是活不了就去陪你那死鬼老爹!”

一声刺耳的妇人之声传来,没比任平生刚才那大叫小上多少,冷寒州眉头一皱,一挥手。

一层透明的能量笼罩住了整个院子,满脸凝重的看向任平生。

任平生几乎要被这剧痛弄的晕死过去,就在意识模糊之际,任天耀年轻时意气风发的姿态,在眼前浮现。

“父亲……孩儿说过,定会走上那世间顶端……”

“来吧!老子这么多年的白眼早就受够了,我要成为太初大陆的第一人,我要让我父亲的名字和我一起,被整个大陆的人知晓!”

“给我,碎!”

体内那紫黑色气海发出阵阵翁鸣,仿佛与此时的任平生产生了共鸣。

紫黑色气海迅速后撤,而后以无敌的姿态对着原本的气海猛地冲去。

“轰!”

体内传出轰鸣之声,任平生也接连吐出数口鲜血,从石墩上跌倒在地面。

一旁的冷寒州见此情景也是拳头猛地一握,迅速飞掠到任平生身前,探出修长的双指搭在任平生的丹田处。

丹田内,原本的气海此刻已变为零星散落的碎片,冷寒州眉头紧皱,仔细的探查着体内的情况。

“难不成……真的不行。”

突然,原本空荡的丹田中有一丝紫黑色的光芒闪动,那散落的碎片开始向着那处光芒飘去。

颜色也逐渐化为紫黑色,片刻后,一个紫黑色的气海出现在了原本气海的位置。

紫黑色光芒闪耀间,四周的太初气开始逐渐向着任平生体内钻入。

“这……这是气海在虚弱之际自行吸收太初气!”

“竟然真的成了!”

地上的任平生眼皮微微抖动,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冷寒州妖艳的面庞,只不过,原本一直平淡的面容现在竟然带着一丝兴奋之意。

“我……我还活着吗?”

冷寒州听到任平生那虚弱且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不由得觉得好笑,于是开口说道:“怎么,刚踏入凝气境,就想死啊?”


地上的任平生此刻心中无尽感慨,“终于……终于走上了这条路。”

冷寒州此时也恢复了原本那平静的面容,看着地上的任平生此刻还沉浸在走上修炼之路的喜悦之中。

冷寒州目光微垂,喃喃说道:“也未必是好事。”

任平生从地上坐起,疑惑的看向冷寒州,不理解为什么后者要说出那样的话。

不解的开口问道:“冷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

冷寒州眉头一挑,饶有兴致的看向将任平生。

“先生?”

“没错,以前在私塾偷听里面的学者给人讲课,曾经说过,为师者,又称先生。”

“听着还是有点别扭,还是叫我魔君大人吧。”

“好的冷先生。”

冷寒州略感有些头疼,但是也没再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整理下思路后重新说道:“是不是不解我为什么说走上修炼之路也未必是好事?”

任平生点了点头,以他目前看来,走上修炼之路就代表着有望能向着更高的层次攀登,这样便不负任天耀所给予的厚望。

“冷先生,你也说过,你是整个太初大陆顶端的存在,为何还会这样说,这一切不都是修行所带来的吗?”

冷寒州盯着任平生看了半晌后轻轻一笑,“倒也还是个孩子,你说的话不假,但即便如此,达到了那个高度,现在还不是落得这个随时湮灭的下场?”

任平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冷寒州便挥手将其打断,淡淡说道:“道理本座就不多讲了,你总会经历并且知晓的……”

没等冷寒州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仔细听,还能听见一个尖锐的嗓音在不停的吵骂着什么。

“小崽子,你真给老娘找打是吧!”

冷寒州的话被打断,而且还是那个让他感到不舒服的声音,冷寒州眼神一寒,与任平生一同看向那个传来躁动的方向。

只见到,一个身穿锦服的肥胖女子气喘吁吁地踹开院子大门,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火把的家丁,也都面色不善的看着任平生。

这正是任平生的叔母,程氏。

身边还跟着一个衣着华贵,但是身材同样肥胖的少年,看着与任平生岁数相当。

“这就是你那表亲吧。”

任平安点了点头,这肥胖少年正是自己的表弟,任东元,此刻的任东元正在用鼻孔对着他,满脸桀骜。

一进到院子,程氏就见到任平生正站在院中满脸平静的看着自己,一想到大半夜被他那大吼声吵醒,打扰了美梦,气就不打一处来。

指着任平安就破口大骂。

“你这小畜生,本来想着你那死鬼老爹刚死,让你安生两天,你非要给老娘没事找事是吧!”

任平生听着程氏的辱骂,面色还是那般平静,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愈发冰寒。

程氏也发现了任平生目光的变化,虽是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但是那目光中透出的寒意让她也有些发憷。

“你……这是什么眼神,老娘好心养着你和你那死鬼老爹,你现在就这么报答老娘?”

虽然在任天耀病倒后,程氏对待他们父子一直很刻薄,但是也从来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虽然任天耀大病,卧床不起,但是毕竟也是个修行者,还是怕任天耀拼死暴起,一怒之下将自己给杀了。

但是现在任天耀已经死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先天废气海的儿子,而且自己的儿子如今觉醒了气海,就更没什么顾忌了。

程氏一咬牙,对着身旁的任天元开口:“宝贝儿子,不是一直想找个陪练吗,那小畜生如今就是现成的陪练啊!”

听到自己的母亲如此说,从刚觉醒气海就开始手痒的任东元此刻也是嘿嘿一笑。

走上前,对着任平生戏谑的开口说道:“表哥,你惹阿母不高兴了,还是乖乖让我打两拳,给阿母出出气,你也好继续在我家待着。”

冷寒州平静的面庞上又掀起一抹嘲讽般的微笑,对着任平生开口说道:“小子,给你个机会,废了他。”

任平生没有开口,只是死死的盯着正在向着自己靠近的任东元,

很快,任东元就来到了任平生的身前,看着后者那森冷的眼神,顿时觉得很是恼火。

“我阿母都说了,你和你爹同样是个废物,你神气什么,我可是天才!”

任平生可能是因为长身体的时候营养没能跟的上去,虽然比任东元大上那么一两岁,但却是比他足足矮了一头。

任平生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拳头越攥越紧。

任东元见到任平生这幅样子后先是一愣,因为他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废物现在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可是要知道,即便是任天耀没死的时候,他也是如使唤下人一般使唤任平生做事。

而后者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态度,愣了片刻后,任东元顿时火冒三丈。

自从觉醒气海后,不说整个县城人人都对他恭敬几分,但是大多数人对待自己的态度还是十分谦卑的。

如今到了任平生面前却是这般,这让得他额头上的青筋顿时暴起,抡起拳头就向着任平生的面门直直打去。

“你这个混蛋,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

虽然任东元还没正式踏入凝气境,但是只要觉醒了气海,以现在的岁数,对付一个壮汉还是没问题的。

这样全力的一拳要是打在瘦弱的任平生身上,就算不死也是落下个残废。

但是所有人都算错了一点,只见到任东元的拳头就要落在任平生的身上时,任平生突然眼神一凝,伸出手掌,紧紧的握住了那肥胖的拳头。

“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程氏那戏谑的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作为当事人的任东元更加不敢置信,此刻的他满脸通红,不是因为被任平生接住了这一拳而感到羞耻。

而是因为他发现,即使自己如何用力,也无法让自己的拳头在精进一毫,就连想要从掌中抽出拳头都无法做到。


“小畜生,你快给我放开我的宝贝儿子!”

此时刚刚回过神的程氏发出尖锐的大喊,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受到什么伤害。

“自我父亲病倒,我家的产业被你这恶妇强取豪夺了不说,又将我父子二人当做下人般对待,如今更是当众出口侮辱我父亲,我今日便要将这些债务一一讨还!”

任平生又转头看向正面色涨红的任东元,眼神中似有滔天的恨意。

“若是你那恶毒的阿母每个月能多给些银钱,我父亲又岂……”

任平生没等说完,便听到面前的任东元发出一声大吼,另一只手握拳,正向着自己的胸膛猛地砸来。

“砰!”

任东元的拳头狠狠砸中任平生的胸膛。

任平生被这一拳击中,滋味也不好受,若是没踏入凝气境,这一拳八成就要了命了。

感受到喉咙处一丝甜意上涌,任平生硬是将鲜血咽了回去。

程氏在见到任平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后什么事也没有后,浑身竟止不住的颤抖着。

颤声说道:“你……你竟进入凝气期了!”

任平生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语气森冷的对着任东元开口说道:“这债务便从你身上先讨回来吧!”

话音落下,任平生体内气海飞速旋转,一丝丝太初气从气海之中飞出进入经脉。

任平生一拳狠狠轰出,轰击在了任东元的丹田之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任东元那肥胖的身形也被打飞出去。

“东元!”

凄厉的喊叫声从程氏的口中传出,立马转身抓住一个家丁的肩膀焦急开口:“老爷在县太爷家做客,快点去让他找人制服这个小崽子!”

那家丁听到后也是立马转身向外跑去,与此同时,程氏快跑着来到了正躺在地上昏迷的任东元身边,一边大哭一边摇晃着后者。

“东元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让阿母可怎么活啊~”

冷寒州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的砸了咂嘴,对着一旁的任平生开口道:“本座还真是没看出来,出手还挺狠辣,他那气海都被轰碎了。”

任平生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因为面前的这一幕而产生怜悯,因为他知道,那就是鳄鱼的眼泪。

自己儿子的命算命,我父亲的命就不算命吗?

“我没杀了他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

冷寒州眉头一挑,他倒是没想到,任天耀的死对他影响既然这么大。

与此同时,丰原县衙门后院。

只见到,三人正围坐在一饭桌上,桌上摆满了各种珍贵佳肴,其中做在中间的那人身穿青色长衣,上面还娟秀着河流山川等图案。

神情高傲,对身旁俩人的谄媚之言只是随意点头,像是并未放在心上一般。

这人手握酒杯,只是用嘴唇沾了点酒后便放下酒杯,脸上那嫌弃的神情不加掩饰。

见到这一幕,身旁的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都是露出尴尬之色。

一人身穿官服,一人身穿华服,前者是丰原县的县太爷,后者则是任平安的叔父,任耀东。

县太爷谄媚一笑,对着那人开口说道:“大人,这县内贫困,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东西招待大人了,招待不周还请大人多多见谅啊。”

那人微微一挥手,平淡的说道:“无妨,还是说正事吧,毕竟宗门有规定,无事不可外出太久,找我来是为何?”

县太爷听见这话转头看向任耀东,向着后者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马示意,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精美的玉瓶,放在了那人的面前,开口说道:“知道大人日理万机,这枚养气丹是我意外所得,小人也无缘修行,用不上这东西,就送给大人了。”

见到任耀东掏出这东西,那人眼睛也是一亮,态度终于有所缓和,不向之前那般平淡。

“无功不受禄,我还没听过谁能意外得到养气丹,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任耀东一拍手,满脸笑意的对着那人说道:“大人还真是聪慧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犬子今年刚觉醒了气海,想让大人帮忙引荐进宗门修行啊。”

“哦?”

那人一听这话,神色才微微严肃些,若是能引荐一个有天赋的进入宗门中,若是日后有所成就,自己的好处肯定也是少不了。

现如今这养气丹也摆放在他面前,这就是本稳赚不亏的买卖。

想到此处,那人这才向着那任耀东介绍道:“也不必大人相称,本修叫林山,你儿子今年几岁?”

“犬子今年才刚满十一。”

听得任耀东说完,林山眉头一皱,“都已经过十岁了才觉醒气海?”

“晚了点。”

“这……”

任耀东面色一僵,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这养气丹可是自己花了大价钱才弄到手的,可不能白白浪费啊。

就在任耀东心中苦恼之际,林山再度开口。

“但也无妨,修行之路本就没有绝对,日后成就如何,谁也说不准……”

林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大叫给打断。

“老爷,家里出大事了!”

一个家丁也从外面跑了进来,跪在地上。

“你这不长眼的东西,没见到林大人正在说话吗!”

任耀东一拍桌面,大声的对着那下人呵斥道。

林山虽有不满,但是碍于身份也没有多说什么,见到林山似乎并不打算追究这个事情,任耀东这才没好气的说道:“快点说,说完给老子马上滚!”

“是任平生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踏入凝气期了,还打伤了少爷,夫人要我赶紧来找老爷你啊。”

“什么!”

任耀东满脸震惊,没来得及多做思考,便扑通一声跪倒在林山的面前,大声说道:“大人,我家出了贼人无故将我孩儿打伤,还请大人你为我做主啊!”

“不过是凝气期罢了,无妨,速速带我前去。”

虽然林山的境界也没多高,但是对付一个刚踏入凝气期的人却是简单,这送上门的功德点不要白不要啊。

说罢,这三人便带着衙门中的捕快向着任府的方向快步出发。


“啊!”

只见到任平生手持木棍,重重的打在了一名家丁的身上,后者吐血倒飞。

“我看谁敢上前!”

任平生单手持棍,目光冰冷的扫视着在场众人。

本来他们受到程氏的命令,一起对着任平生围攻而去,但是前几人都是仅仅一个照面便吐血倒飞。

而且这还是任平生已经留手,若是全力之下,先前那几人怕是已经没命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上,把这小崽子打死!”

抱着任东元的程氏再度发出尖锐的喊声,不断的催促着家丁们上前。

但是这些家丁们虽然平日里没少欺负任平生,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谁不傻,都知道后者已经踏入凝气期,已经不是自己能应对的了。

只是互相大眼瞪小眼,没人在敢上前。

就在这时,一声大呵传进在场众人的耳中。

“小子你放肆!”

众人瞬间看向院外,只见到俩人一路小跑而来,是县太爷和任耀东。

“哎呀我的宝贝儿子啊!”

任耀东踏入院子,就见到了正抱着任东元的程氏,大喊一声也来到了二者身边,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起来。

“元儿这是怎么了啊!”

程氏见到任耀东的到来,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马嚎啕大哭起来。

“老爷你算回来了,那丧尽天良的小崽子把咱们元儿打成这样,你快看看啊!”

“夫人冷静,我带了乾元宗的真人一同前来,这小崽子猖狂不了多久。”

自从踏入凝气期后,任平生的五感都有所加强,将二人的对话都听在了耳中。

“冷先生,怎么办。”

冷寒州懒散的躺在空中,淡定的挥了挥手。

“无妨,我会出手。”

有了冷寒州作为后盾,任平生心中也是有了一些底,一旁的县太爷在犹豫再三后还是对着任平生开口。

“这个……平生啊,你踏入凝气期是好事啊,可为何要出手伤人啊。”

对于县太爷的问话,任平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前者,语气还是那般冰冷。

“你这混蛋和他们也是一丘之貉,当初他们二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将我家产业转走,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枉费我父亲拼的重伤才将你儿子从妖山里救回来!”

“你……”

虽然任平生的语气不善,但是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本来确实想出面制止他们夫妻二人的,但是在见到那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后,立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们二人。

当然此时的县太爷没在出口肯定不是为了心中有愧,而是因为任平生踏入凝气期了。

这立马就不一样了,要是那真人一会来将他直接打杀了还好,一旦被他逃走了,那自己这后半生就别想睡个安生觉了。

也正是二人对峙期间,林山慢悠悠的走进了院子,扫视着场中的景象。

当视线看到手持木棍,面色冷峻的任平生时,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大人,你可来了,可要为我做主啊!”

见到林山走来,任耀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滚带爬的来到林山脚边,不断晃荡着前者的大腿。

“我还是先看看你儿子的伤势如何。”

说罢,林山来到任东元的身边,伸出两指探查着后者的伤势,林山眉头愈发紧皱,心中暗自想到:“气海已经被击碎,怕是醒来也是个废人,无缘修行之路,那这养气丹……”

想到此处,林山转头看向任平生,发现后者也在看着他,二人目光交织,但是林山并未从任平生的眼中看到丝毫胆怯之色。

“虽然这个年纪到达凝气境算是天赋平平,但是这胆色着实不小。”

没有管一直焦急询问的任耀东夫妇,只是站起身缓缓向着任平生走去。

任平生见到林山向着自己靠近,手中木棍紧握,随时准备好对方暴起。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山在距离不到三米处停了下来,看了他半晌后开口说道:“年纪轻轻,手段居然如此狠辣。”

任平生见林山似是没有动手的打算,面色也有所缓和,看向林山,平静的开口说道:“若你是我,恐怕这一家人的下场就不会如此简单了。”

“哦?”

林山眉头一挑,来了兴致,“我作为丰原县的守护着,我倒是想要知道在我眼皮子底下,究竟是发生什么天大的事了,值得你这般。”

“你居然是丰原县的守护者?”

林山点了点头,“现在你可以说了,我保证,只要你将事实说出来,我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就这般,任平生就当着众人的面将任耀东一家是如何对待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过程中,任耀东好几次想要打断,但是都被林山一个眼神给阻止。

等到任平生一五一十的将全部的事情说出来后,林山的面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就说这孩子小小年纪出手不会如此狠辣,若我是他,你们早便化为这丰原县的枯骨了!”

林山大呵出声,吼声之中夹杂着太初气将在场众人耳膜都是震得生疼。

任耀东与程氏二人见事情败露,此刻也不敢在出口说话,只是跪在地上浑身不自觉的颤抖。

林山又将目光看向任平生,沉吟了半晌后说道:“我叫林山,你可愿意随我去乾元宗修行?”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震惊,特别是程氏,先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山,而后像是发了疯一般扑向林山,口中还大喊道:“不可啊真人,你得带我儿子去啊,不能便宜了这个小崽子……”

“聒噪!”

没等程氏说完,便被林山一挥袖扇飞而去,林耀东虽面色惨白,但是却低着头一声不出,生怕连累到自己。

就在任平生犹豫时,冷寒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答应他,转化你的气海需要一些正道功法。”

听到冷寒州已经开口,任平生也没再犹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林山见到任平生同意,也是轻笑一下,而后表情恢复严肃,开口说道:“你在这个年级达到凝气境,也只能算是资质平平,但却是符合我乾元宗的标准,我只能将你带入宗门,具体在何处修行,是当外门还是内门,日后的成就如何,都不在我掌管的范围内,你可想好?”

任平生心中已经敲定了主意,于是也没在犹豫,干脆的点了点头,对着林山抱拳说道:“前辈,我已经考虑清楚,劳烦前辈引荐!”


林山见任平生态度坚决,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其实我降临丰原县,是为了接引另一个孩子前去乾元宗,那孩子与你年纪相差不大,等到明日,便一同前去吧。”

“好。”

任平生点头称是后,林山开口说道:“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收拾一下衣物,而后与我离去。”

任平生,点头后又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任耀东夫妇,便转头回屋。

看着任平生进入房间,林山手掌一找招,一个白玉令牌便出现在手中,伸出,令牌散发出温和的白光,“去!”

林山伸手一指,一束白光便从令牌中射出,飞向天际。

仅仅是几个呼吸间,令牌就开始闪烁,等到白光熄灭,林山才将令牌放回怀中。

“木长老今日还挺快,啧啧,没想到一举两得,善哉。”

任耀东见此情景,判断应该是林山将这里的消息传回宗门,而宗门也同意了此事,于是便一咬牙,开口说道:“真人,就将我家元儿一并带走吧。”

似乎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林山眉头一挑,刚要开口,突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伸出手将先前收下的玉瓶丢在了地上,玉瓶掉落在地,滚动到任耀东的面前,后者见此情景,立马脸色大变。

“真人,你这是!”

林山平淡的话语从口中传出,“乾元宗不会收一个连气海都不存在的废物的。”

“真人,我家元儿有气海啊,真人你在仔细看看!”

任耀东说着话,伸出手死死抓住了林山的衣袖,后者眉头一皱,只是轻轻一挥手,任耀东就被打飞而去。

“本来确实是有,但是现在吗,已经被打碎了。”

林山那平淡的话语宛如五雷轰顶般,险些将刚刚醒来的程氏再度惊晕过去。

紧接着,便是二人嚎啕大哭的声音传来,林山有些不耐的掏了掏耳朵。

片刻后,任平生从屋内走出,已经换上了一套干练的黑色常衣。

“前辈,咱们走吧。”

“嗯。”

就在二人转身想要离开之际,程氏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从地上站起,张牙舞爪的向着任平生冲来。

“小崽子,我要弄死你为我儿子报仇!”

林山猛的转过身,眼神瞬间变得冰寒,“哼!”

刚欲出手,身旁的任平生便率先冲出,一巴掌扇在了程氏的脸上,顿时,鲜血与牙齿一同从口中喷出,重重的摔倒在地面。

林山对此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任平生,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玩味。

“林山前辈,我们出发吧。”

林山轻嗯了一声,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类似于木板样式的东西。

高高抛起,只见这木板迎风暴涨,瞬间化为小船般大小,悬浮在二人面前。

“走吧,去接那个孩子。”

说罢,便带着任平生踏上那木板,林山单手掐诀,口中轻念道:“起。”

随着起字落下,木板瞬间化为一道流光直冲天边,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但伴随着俩人的消失,一张符箓也缓缓从空中飘下,在众人的目光中落在了屋顶之上。

只一瞬间,符箓之上刻画的字符瞬间变得通红,而后一团火焰从中喷发而出,瞬间,整个任府燃起了熊熊大火。

所有人瞬间乱了阵脚,程氏夫妇俩更像是发了疯一般拿着水桶望向扑灭那燃起的大火。

众人在救了一会火后,惊奇的发现,这火竟然没有温度,伤不到人,但是却能将建筑烧毁,而且还不能被水扑灭。

云层上方的任平安看着下方熊熊燃起的大火,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此时,林山平淡的声音传来,“放心吧,这火烧不到人。”

任平安沉吟了片刻后缓缓说道:“前辈,不需为我如此的。”

林山轻轻挥手,“这不仅仅是为了,宗门已经允许你入宗修行了,你便是我乾元宗的人,出门在外也代表着我乾元宗的颜面,还轮不到一个乡野妇人对你破口大骂。”

任平生这才点了点头,此刻他才真正知晓,普通人与修行之人的差距,即便是今天林山放了一把真火在将在场的那些人烧个溜干净,或许也不会有人知晓。

任平生看着下方飞速后退的地面,突然开口对着林山说道:“前辈,可否将我在此处放下,等你将那人也接来后在一同前往宗门。”

“做什么?”

“我父亲葬在了下方山头上,我想走之前,在看看父亲。”

林山点了点头,“也好,就算是彻底斩断这俗世的缘分。”

说罢,林山操控着木板降落在了那片山头,“你就在此等候吧,我先去接引那个孩子。”

见任平生点头,林山便踏着木板向着东面飞去。

任平生来到任耀东坟墓前,重重跪在地面。

虽然此时的任平生双目通红,但是却没有泪水流下,只是声音哽咽的说道:“父亲,我准备去乾元宗了,不出意外的话,孩儿很久之后才会在回来,但是父亲放心,孩儿在归来时,一定会成为这世间鼎鼎有名的强者!”

任平生面容坚毅,目光中带着一丝独有少年的倔强,任平生站起身,顶着山顶的寒风遥望着山下的光景,目光愈发坚定。

口中喃喃道:“我定要成为这世间的顶尖,为的就是永远能站在山顶俯视着下方。”

这句话,更像是任平生对着自己所说,之前的他一直励志成为顶尖强者,为的就是不辜负父亲给予的重望。

但是在木板上,任府燃起的熊熊大火,对任平生的影响巨大,他也是第一次感到了自己拥有力量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只要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也能在面对强大的力量时,不至于束手就擒。”

“挺有悟性,本座告诉你,力量从来都不是为了谁而掌握的,只有你自己掌握了足够的力量,才能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听着冷寒州的声音,任平生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远方那正要升起的太阳,眼中无尽精光闪耀。

丰原县后方的无名山顶,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在此立下滔天的志向,定要与这太初大陆的万种争上一争,誓要当得那世间顶流。


“为何非要去乾元宗呢,你教我不是一样吗?”

任平生不解的看向冷寒州,冷寒州听得此话也是一愣,随即便笑出声来。

“先不说我会不会教人,即便是教你,也尽是些魔道的东西,本座目前还是这幅模样,一两个实力低微的我倒是能应付,但凡来个稍微高点的人要弄你,咱们就得立马歇菜。”

任平生此刻才猛然想起,身旁这位可是一位大魔头啊,要是真让他教自己,或许还没走出元州城,就得让人当魔修给灭了。

冷寒州再度开口说道:“本座之前说过,如果没有选择,没人会想要当魔修,你体内那魔海还需解决,只有进入有底蕴存在的门派才能解决这一问题。”

任平生也是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就在二人谈话间,天边出现一个小黑点,而后缓缓放大。

正是林山操控着那木板前来,几乎是眨眼间,林山就来到了任平生的身前,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上来吧,咱们即刻前往宗门。”

“好。”

等到任平生登上木板才是发现,林山身后跟着的是个小女孩,小女孩穿着绿色长裙,如玉琢般的小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有些怯生生的看向任平生。

“你……你好,我叫沐芸。”

“任平生。”

林山哈哈一笑,对着任平生说道:“这小家伙隔壁苍云县的,比你还要小上几岁,但是已经达到凝气期了。”

任平生惊讶之余也微微有些汗颜,心中想到:“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这歪门邪路用上是凝气期。”

咱们的御风板即便是再快,也需要几个时辰才能到宗门,你们大可坐下来好好歇息,不用怕掉下去,御风板都是带有保护气罩的。

“原来这东西叫御风板……”

听到林山说,任平生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四周,只见到这御风板四周都是有一层透明的气层。

用手触碰之下,还能掀起一层层涟漪。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周围的景象也是发生变化,原本分散的县村此刻尽是变为连绵的大山。

进入山间,就连云层都变得浓厚起来,此刻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任平生伸出手遮挡垂直而射的阳光。

前方的林山此刻开口说道:“沐云是保证会进入四大峰之一的揽月峰修行的,但是任平安你能否进入四大峰修炼就看你的气海品阶了。”

“若是品阶太低怎么办?”

林山转头看了一眼任平生,沉吟了片刻后说道:“那就没资格进入四大峰修炼,只能做外门弟子,然后等待三年一次的考核,只有考核通过了,才能进入四大峰修行。”

见到任平生点头知晓,林山继续开口说道:“宗门具体的介绍我就不多说,等到你们进入宗内,就会自然知晓。”

说话间,任平生猛的发现,四周开始变得云如缭绕,视线都是被遮挡。

没等任平生出口询问,林山便从怀中掏出那块令牌,白光闪烁,周围的雾气开始缓缓消散。

周围的环境猛地变换,原本连绵的山峦此刻化为四座耸立的山峰,直插云间。

地面上还有大小不一的村落,不同样式的御风板在山峰间来回穿梭。

仙鹤等各类灵禽也在云间翱翔自如,“天啊……”

任平生与沐芸都是满脸吃惊,“想来这就是乾元宗内部了,真不愧是修行者,这待的地方都如仙境一般。”

咽了咽口水,任平生心中这般想着。

“告诉你们再多,都不如你们亲身体会,修行之路广阔无边,你们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你们要去的地方到了。”

话音落下,御风板便停在了一处大殿之前,“这验气殿是为了检验气海等级所设。”

林山带着二人走下御风板,向着大殿中央走去,期间给他们讲解了这大殿的作用。

走进大殿,里面没有任平生想象般的热闹,反而有些冷清,只有一个如枯木般的老者在躺椅上昏睡。

“木长老。”

林山恭敬的对着那老者开口问好,木长老听到声音后只是抬了抬眼皮,扫视了一眼二人,看到沐芸时点了点头,如破旧风机般沙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这小妮子资质倒是不错。”

说罢,又将视线放在任平生的身上,看了片刻后眉头却是不自觉的皱了皱,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真是怪事。”

但是木长老也并未明说是什么,而林山似是已经对他奇怪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了,也并未询问。

木长老伸出干枯的手指指向一旁的石碑,缓缓说道:“两个娃娃,将手放在那上面。”

任平生与沐云俩人皆是点了点头,来到那石碑旁,沐云将那白皙的手掌放在石碑上,只见到石碑开始散发出柔和的白光,闪烁半晌后,石碑上缓缓浮现出几个大字。

地级中阶气海。

“没想到你这小妮子居然是地级气海,咱们乾元宗多少年没收过这等优秀的苗子了。”

林山和任平生也是有些惊讶,任平生咽了咽口水,他之前想过,这小女孩肯定不简单,不然不会直接被四大峰内定,说起来,林山是为了接引她才降临的,自己还是承了她几分情。

但是没想到居然是地级气海,真是出乎了任平生的意料。

一般来说,修士能修行到什么高度,取决于先天气海,太初大陆上,天赋是大于努力的。

“小家伙,也将你手掌放上去吧。”

木长老那嘶哑的声音打断了任平生的思考,回过神,任平生也将自己的手掌缓缓放在了那石碑上面。

白光亮起,任平生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顺着手掌进入了体内,那种感觉很怪异,说的猥琐一点,就像是什么东西在窥探你体内一样。

这股力量顺着经脉逐渐向着气海处探去,就在要到达气海时,像是遇到了什么阻挡一般,停顿了片刻,而后才进入气海。

半晌后,任平生感觉那股力量已经离开了自己的体内,这才睁眼,只见到面前的石碑上同样出现一行字。

“凡级低阶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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