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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的少女

漫漫其可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纪氏姐妹在坑爹老祖宗的帮助下穿越异世界,即使是在异世界,姐控妹妹和妹控姐姐也要努力活下去。

主角:纪小星,纪小月   更新:2022-12-30 13: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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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小星,纪小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而来的少女》,由网络作家“漫漫其可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纪氏姐妹在坑爹老祖宗的帮助下穿越异世界,即使是在异世界,姐控妹妹和妹控姐姐也要努力活下去。

《穿越而来的少女》精彩片段

现在一到大过年,这两姐妹就发愁,要面对七大姨八大姑的各种追问和催婚想想就烦人。

纪小月倒是还好,只是不想再去相亲,不知道是她霉还是怎么的,每次亲戚媒人介绍的竟是些歪瓜裂枣,她们还使劲儿给她洗脑,说什么你现在都快三十了,在过几年就没人要了,虽然他长得不好看,但是人好啊!家庭丰裕!而且你长得这么高,作为男方也会很有压力的!

每次一说到这里,纪小月就很想怼回去。

老娘今年才25,咋就快30了?再说了经过长期的保养,看起来反而更显年轻才是,说是十几岁都有人信!凭什么要貌美如花的她委屈自己去嫁给都快40的人???年纪大点就算了,还竟是些其貌不扬的人,后来相貌也忍了,却又都是些奇葩!

有的一来就问“你长得还可以啊!怎么还没嫁出去?你该不会不是处了吧!不是处我可不要哈!”

……

后来就带着妹妹纪小星去,有安全感一点,结果那人来看到她俩是双胞胎玩笑道:“那我要是喝了酒上错人怎么办?”

听完这句话,纪小月懵了!

纪小星反手一个玻璃瓶就砸到了他头上,后来两人打了起来,阿星虽然是女孩子,但是打架一点也不输男的,这大概是因为我的运动细胞也在她身上吧!从小力气就大,再加上一米七的个头,两人周旋了好久,直到警察来了,那男的也没落得好处!

算了,还是不要委屈自己了,嫁给爱情吧!

但是想来好奇怪!自己从小也是班里的小班花,怎么都没人追呢!连个表白的都没有,后来和阿星一起做模特也是小有名气,可还是没人追,连个潜规则的都没有遇到过……

纪小星的脾气可比纪小月差的多,也早就给父母打了预防针,明确表明自己是单身主义,不会谈恋爱,更不会结婚生子。以至于老妈一看情感剧就明里暗里的向她吐槽。

“天哪!这个人年轻时非要做丁克,现在老了没人照顾,好可怜好凄惨啊!”

“……”

“这个人连婚都不结,后来岁数大了,更加没人要了!”

纪小星装着没听见一样走过,一旁的纪小月本来笑着吃瓜,结果……

“老妈,你内涵到我了!”

后来两人索性就在春节里玩消失。

“就知道你在这儿!”

纪小星本来躺在草坪上晒太阳,嘴里还惬意的叼了根狗尾巴草。见纪小月气冲冲的来了,也没说什么,就朝一旁挪了一下。

纪小月顺势坐下。

“好可恶!你居然背着我跑了!害得我被七大姨八大姑群攻,你于心何忍啊!”

“你本来就是想结婚的,她们给你介绍介绍也没撒问题?我是怕了!”

“你怕?她们才怕好不,每次只要有你在身边,她们都不敢靠近!”

“……”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心有灵犀呗!”

大概是真的心有灵犀吧!每次两姐妹生气离家,对方总能立马找到,就像是一种感应,指引着她俩靠近。

“不知不觉我们也到了催婚的年纪了!怎么就长大了呢?”

“突然想起了你初中时期一直沉迷爱情小说!”

“对对对!还是穿越古装武侠言情宫斗小说,我当时也好想穿越啊!”

“你还说要带我一起呢?”

“是啊!哈哈哈~~~还是小时候好啊!天真!”

“努力与岁月争长短!只要你还没死就有希望!哈哈哈!”

纪小月气得一个劲儿的敲她脑门!

“好姐姐,我错了!”

两人一起哄打闹跳起来,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喂!哦哦!好的,马上马上!”

“谁啊!”

“老爸老妈说该去给上坟了,走吧!”

太阳渐渐落下,两人往回走,穿过茂密的竹林,笑声回荡,纪小月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个跟头。

纪小星捧腹大笑道:“多大人了,不看路!”话音刚落,自己也摔了个狗吃屎!

两人对视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后又在林里转了一个小时,这时天已昏暗,林中开始升起了雾。

“阿星,我们不会迷路了吧!”纪小月躲在纪小星的背后,她这个人怕鬼,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胡思乱想,而且说到底,这林子也不大,她俩从小都在这个林子里玩,也不可能迷路的,莫不是鬼打墙,想到这里,她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纪小星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后背。

“没事!你不是带了电话!让老爸来接我们吧!”

对哦!怎么忘了还有手机?纪小月连忙掏出手机,结果打了十几个电话都不在服务区!

“看来要在这里过夜了!往回走吧!刚刚那边好像听到有水声,说不定能抓几只螃蟹!”

纪小月小心翼翼的躲在纪小星后面跟着,果不其然,两人来到一条宽阔的浅溪。

小溪的两岸黑压压、静悄悄的,不过好在今晚月亮还算圆,勉强看清脚下。

“姐,去捡些干柴好生火!”

“钻木取火?”

“……”

“姐,难道你不知道这世界有个叫打火机的东西?”

“你为什么会有打火机?”

“从老爸那儿抢的!”

老爸身体不好,医生叮嘱戒烟戒酒,可他就是不听,气得她只好直接硬抢,此时包里还有抢来的剩下的半盒烟。

火生好后,纪小月就坐在一旁保持火不灭,纪小星这才下河摸螃蟹。

冬夜里的水冰心透骨,不过好在纪小星身强体壮,从小就像个男孩子一样,她的手熟练的在各个大石头下摸索,不一会儿就抓了十几只大螃蟹。

脚待在水里还好,可一上岸就立马失去了知觉,冷得她只哆嗦!脚靠在火堆旁烤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吃过简单的晚饭后,纪小月满足的躺在了一旁,突然她大叫一声!

纪小星朝着她目光方向看去。

在月光下,一坨白色的东西漂浮在水面,顺水而下,却卡在倒在河面的枯树上,那东西白的发亮,漂浮不定,也难怪会被吓到,就算是胆子大、不信鬼神信科学的自己看了也是微微一怔。

但是为了打消老姐的顾虑,自己还是嘚去看清楚,不然她恐怕今晚就睡不着咯。

纪小星再次走进河里,河流很缓,所以她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手机灯光打在那坨白色东西上面。

塑料袋吗?

走近了一些。

布!

再走近一些。

是布,也是……人!

纪小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河里,手机也掉了下去,岸上的纪小月看到见河面的灯光不见了,十分担心!

“阿星,快回来!”

纪小星将手机捡了起来,还好能用,她咽了咽口水,发抖的手缓缓得将带有血色的白布掀开,一张俊美惨白的脸呈现在眼前,身上还有大大小小数十的伤口。

她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脸贴近他的胸口仔细听,还有温度和心跳。

利用浮力,她将他缓缓的拖了回去。

“老姐,快来帮忙!”

纪小月看着这情景,脑袋一下就吓空了。

死人!谋杀!杀人犯!不一定只有一个!

吓得她立马看了看四周。

“快来帮我啊!他还没死,还有救!”

两人好不容易才把这一百多斤的人拖上岸,但是现在片刻都不能休息!

纪小星麻利的脱去他的湿透的衣服。

“老姐,我之前看附近有止血的野草,就是小时候奶奶给我们用过的那种,你去采些来!”

“阿星,我怕!”

“那你来帮他脱衣服,我去!”

“你要我一个人待着!”看的出她是真的怕急了。

纪小星指了指不远处:“就在那儿,听话!”但还是把钥匙上的小刀交给了她。

当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老姐这么久了连他一件外衣都没脱掉……

“还是我来吧!你去河边洗洗,嚼碎给他敷上。”

说完就三下五除二扒去男子的衣服,就只留了条亵裤。

本来想将他长长的假发也取了,可是扯了半天都不掉。

纪小月听话的将草药涂遍男子全身伤口,剩下的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纪小星把自己的羽绒服脱给他盖上,将他的衣服烤干再自己披上。

把能做的事做完了,两人才冷静下来打量眼前的男子。

纪小月还是害怕的缩在纪小星的怀里,但凡有四周有一丝动静都吓一跳。

“他是来这儿拍汉服写真的吗?然后遇害?”

缩在怀里的纪小月看着眼前的这个俊美男子和还烤着的汉服。

“不要胡思乱想了!”

“还有,他身上还有好多旧伤,是经常和人打架吗?还是说他是警察退伍了?”

“你说坏人还在附近吗?他会不会发现我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

最终还是惊心胆战的度过了一个晚上,不过好在什么事也没发生。

一群惊鸟打破平静,纪小月好不容易有些睡意就被吓没了。

“有动静!”

两人本来想带着受伤男子一起躲起来,奈何太重了,河边碎石太多,只能草率的给他盖一层枯叶枯枝。

两人躲在附近隐蔽的地坑中,盖上些枯枝败叶,恰好能从狭小的缝隙里看见点东西,如果他真的不幸身亡,也好知道凶手是谁,报案也方便些。

不一会儿,就看到两个古装男子东张西望的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在找什么。

凶手居然有两个!

而且照这个进度迟早会发现受伤男子和她们俩。

早知道还是跑了,命才是最重要的。姐妹俩牵着手,都互相感觉到了对方的冷汗……

这时,一个青烟从枯枝里升起引起俩男子的注意,那地方就是她们生火堆,她俩一不小心把火堆灰一起给埋了,结果死灰复燃,差点没连受伤男子一起烧了。

纪小星斜眼瞟了瞟一旁的纪小月,好家伙!救人反而差点杀人!

俩男子刨开枯枝大喜。

“快去禀告将军,找到五皇子了!”

“是!”

其中一个男子向天上放了一响炮。

信号这么不好的吗?还用这种方式通讯?

良久,只见一大堆人马飞奔而来,为首的是个满身银色盔甲的人。

男人匆匆下马直奔受伤男子而去,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但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又见他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离开……

躲在角落的两人相视一眼,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们好像不是坏人?是去救他的。”

“嗯,是我们想太多了!”

“但是,你不觉得他们都很奇怪吗?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

“就像……就像古装剧!”

……

纪小星回到河边又将火堆灭了一到,见凉透了才走。

要知道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咔嚓!

纪小星转身一眼,美美的画面就留在了手机里。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拍照?”

“阿星最好看,穿上这身汉服更好看!”

“你是夸我,还是在夸自己!”

两姐妹相视一笑,不知为何这个画面突然有种前世今生的感觉。

好不容易走出林子,可还是迷了路。

“你现在试试手机还有信号吗?”

“还是不行啊!”

“前面好像有个镇子,去那儿看看吧!老家怎么变化这么快!一点都找不到路了!”

纪小星穿着那身到处破洞沾有血渍的衣服到处走,由于身高不够,就直接把多于的布料割了,如果不是还算干净,那就是彻头彻尾的乞丐了。

可是越靠近镇子越觉得不对劲儿,为什么这些行人也穿着古装?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瞧着她俩?

这是到了哪个古镇?还是横店?

临近城门才看清城墙上的三个石雕大字—君临城。

“阿星,我突然有个想法!”

“什么?”

“我们是不是穿越了?”

“哈?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

“我没有,你看!”

纪小月指了指城里集市买卖的人:“所有人都穿着古装,而且商铺里没有二维码,纵观整个区域也都没有摄像机,所以也不可能是拍戏,拍戏也请不起这么多群众演员!”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都不玩手机!”

纪小月说的这些奇怪现象她也知道,但是依旧说服不了自己。

这怎么就穿越了呢?

一个门卫士兵走了过来:“喂!你们两个唠唠叨叨的,干什么呢?还进不进城呢!”

两姐妹这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

“过~过~麻烦官爷了!”纪小月弯腰笑道。

“那还不快过来登记,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是是是……”

经过纪小月一通胡编乱造终于结束了,虽说一直都感觉她挺会编的,但没想的这么会。

“好了,到前面去缴费吧!”

胡编乱造的也能过?纪小星难以置信的看着官爷。

缴费?没有这个世界的钱啊!两人畏畏缩缩的来到了缴费处。

“一共四文钱。”官爷看两人迟迟没动静,又强调了一边“四文!”

将军府内。

一群人围在床前,其中一位穿着墨绿色轻衫的年轻公子格外显眼,他眉目半掩,目光无神,瞳孔泛白,微微抬手示意安静,众人也很听话,可见他十分受人尊敬。

他的手被玄衣男子搭在了躺在床上的男子的手上,这个男子就是纪氏姐妹所救的那个,而玄衣男子则是身穿银甲的将军。

“文先生,如何?”

“季将军莫急!”文柏临平和沉稳的语气让季子归也沉了下来。

“抱歉!失态了!”

文柏临没有回话,而是专心诊脉。

细长白皙的指尖像是在弹琴一般移动跳跃,顺着手臂向上移动到了一处伤口,仔细摸着,收口不大但是极深,还有些不明的小碎屑,拾起一抹放到鼻前微嗅。

“看来有好心人救了他,不过也只是些止血的草药罢了。”

“可是我们在当场并没有看到其他人,而且殿下当时差点就被烧死了,要不是士兵及时赶到,后果不堪想象!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救人呢!”

“这些都与我无关,殿下现在身体虚弱,恐怕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稍后我让习闻把药送过来,若是三天后还没有好转,我再来诊诊!”

“有劳文先生了!”

文柏临在习闻的搀扶下,摸索的出了房门。

天赐客栈大堂。

“多谢征公子出手相助,还给我们房间住。今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纪小月羞红着脸,腼腆的看着征穆,纪小星也跟着随了一口。

但也确实感激他,要不是他提她俩付钱,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待在哪儿过夜呢!

“不必客气!家训有言,日行一善,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再三感谢后就回房躺着了,有床的感觉真好!

“你怎么知道南城那边有个纪家村的?”

“我们来的时候,路边的人不就在说吗?什么纪家村死了很过人之类的话!”

“老姐,你想爸妈了吗?”

“想啊!可是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连怎么回去的方法都不知道。”

“难道今天九星连日?”

“如果真是这样,国家一定会提前发布消息的。”

“那或者是我们触碰到了什么宝物,然后来到这个世界开展两段惊世奇缘,旷世绝恋!”

“你自己想谈恋爱可别带上我!”

“照这剧情发展下去,我们俩可是主角!阿星,我的恋爱要来了,哈哈哈哈~”

“谁?征公子?”

“讨厌呐!不要这么直白嘛!”


月色朦胧透过窗户撒在屋内,街道上的打更声声声不断。

纪小星倚靠在窗边,看着这条寂静幽暗的街道,心里更是发凉。

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如果发现我们都不见了一定会疯的!她忍不住又哽咽起来,用手捂着嘴,深怕哭出声惊醒纪小月。

纪小星是一个特别爱家人的人,她之所以不结婚,很大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她爱爸妈,爱姐姐,她把所有的爱都分给了他们,再没有多余的爱给别人。同样的,她也不能忍受自己去加入其他人的家,也容忍不了其他人进来,她这样的爱甚至都有些极端了……

纪小星擦掉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这才缓过情绪。

她抬头望着月亮,突然两眼一白昏倒在地。

……

纪小星隐隐约约听到了熟悉的笑声,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皎洁的月光变成了刺眼的太阳。

她发现自己又躺在了那片草坪上。

笑声是从身后不远处传来的,她向后望去,只见竹林里隐隐约约有两个身影,走进一看才发现,一个是纪小月,另一个则是陌生但又给人莫名熟悉感的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留着纯白色的长发,慈眉善目,身穿深灰色道袍,手拿拂尘,轻轻一挥,乍看像极了个老道士。

纪小月乖巧的在一旁给老人捶肩,有说有笑。老人看见了她,缓缓的向她招手,纪小月更是一把把她拉了过去:“你这么才来啊!”

“我瞧瞧!哎哟哟!真是像啊!”老人慈祥的看着她俩,像是在欣赏价值连城的宝物,他欣慰的笑起来,“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纪小月蹲在老人身边嬉笑讨好:“现在信了吧!老祖宗!”

什么跟什么?纪小星完全眼前的情况,是梦吧!乱七八糟的!

“阿星,还不快给老祖宗磕个头!”

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不听使唤的跪下磕头了。

老人大喜,点了点头:“好孩子,快快起来!”

老人将两人的手放在膝盖上,温柔的抚摸着她两的头,一股暖意从他的手中溢出,而这股暖意逐渐传递到她俩身体的各个部位,甚至都快听到心跳声。

“你是?”纪小星还是难以置信的开口了。

“我不是说了吗?他是我们的祖先啊!还是他让我们穿越过来的哦!”

纪小星没有理她,一直盯着老人的眼睛,等着他继续说。

老人姓纪名玄光,从辈分上算,是她俩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了,反正差很多辈就是了。

他一生向善,死后魂魄没有回归地府,一直飘荡,连死了也在做善事,感动上天后得道成仙。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惜他的后人衰败就只剩下纪家这几脉了。

老人缓缓的喝了口茶,沧桑说道:“可是啊!当我下凡的时候,发现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俩,你们的父母、亲人都是真心渴望你们俩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你们俩又想穿越,那我就一起整了,哈哈哈~~”

纪小星皱了皱眉:“那有没有想过我父母,如果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会有多伤心?”

“放心吧!即使你们在这里过一生,他们那也不过一天!而且……”老人凑近她的耳旁小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纪小星心头微微一怔,老人冰冷古怪的声音如闪电般震撼她全身,后背冷汉直冒。

这与先前慈祥的模样截然不同。

纪小星惊愕的看着老人的脸。

他的脸开始变得扭曲,五官并在了一起,眼里没有眼白,全是一片漆黑,他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裂痕里溢出绿色的液体,此时天空变得昏暗,霎时乌云压顶。

纪小星向纪小月拼命大叫快跑,可是她好像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一样,还是在笑,笑的诡异。

她拉着纪小月的手快速逃跑,可是一团黑雾照头,她就昏了过去。

纪小星从梦中惊醒,发现床上的纪小月还没睡醒,这才放下了心。

此时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可是纪小星已经没有睡意了。

好奇怪的梦!像是自己在给自己找理由一样。

纪小星穿好衣服,轻轻关上了房门。

此时的大街已经陆陆续续有人了,纪小星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却突然在木栏前停了下来。

木栏上张贴着各式各样的告示,其中有几张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南村张家小儿张西瓜失踪,其左手有六指;成家村成氏在溪边浣衣失踪,右脸上有块巨大花形胎记;君临城东部下雨桥沈氏千金失踪,特征是拥有一双美丽的纯黑色眼瞳……

纪小星将告示上的人物和特征一一总结出来,发现都是些十分具有个人特色的人,虽不相同但又像似。

这时突然下起雨来,纪小星只好跑到一旁的屋檐下避雨,抬头一看,匾额上写着“一味药”三个大字,心中一想可能是个药铺。

可能是着了凉,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也许是惊扰了店主,一位小厮走了出来并向她恭谨的作揖:“这位姑娘,外面寒冷想必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我家主人邀你进屋喝杯暖茶,不知可否赏脸!”

古代可正是民风淳朴啊!到哪儿都能遇见好人?

纪小星抬头看了看天,接着也学着作揖:“有劳了。”

走进屋里的一刹那,一股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

纪小星捏捏鼻子后,感觉一下子就顺畅了许多。

穿过大堂,跟着小厮上了二楼,一路走来发觉整间屋子出奇的干净规整,仿佛一直都没挪动过位置。

屋内有一名男子,当小厮拉开纱帘,纪小星这才看清楚他的脸。

他大约才二十出头,相貌清秀,浓眉下是一双绝美惊艳的白瞳,细眼一看,瞳孔里有着星星点点,这瞬间让纪小星想起了挂在家里的水晶灯。

男子微微把头一偏,修长的手指挡住自己的眼睛,说道:“抱歉!吓到姑娘了!”

纪小星这才回过神,连忙摆手:“不不不是的!我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眼睛,分神了!抱歉!”

男子指了指凳子示意要她坐下,随后又吩咐下人煮碗姜汤。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纪小星,你呢?”

“在下姓文,字柏临。”

纪小星暗戳戳的朝文柏临挥了挥手。

一旁的习闻上前在耳边低声说道:“我家公子天生眼疾,看不见的。”

“不碍事的!”文柏临浅浅呡了口茶。

至纪小星喝完姜汤后,气氛逐渐暗沉,许久不发一言,文柏临继续喝着茶,习闻时不时地添些木炭生火,而纪小星也找不到话题聊,只好听着屋外的雨声越下越大。

“蚌粉、梅花、当归、荷叶……”

纪小星本快睡着了,被文柏临冷不丁的吓了一跳,迷迷糊糊道:“什么?荷叶鸡?”

文柏临轻声浅笑:“在下只是想猜猜纪姑娘的香囊里有哪些成分?吓到姑娘你了。”

纪小星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挂在腰间的香囊,解下来递给文柏临,可是他看不见,手指还在空中缓缓摸索,纪小星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将香囊塞到他手里。

习闻想上前说些什么,被文柏临阻止了。

文柏临嗅了嗅香囊,疑惑的问:“不知纪姑娘是如何得到这香囊的?”

面对文柏临的问题,纪小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这香囊有什么问题吗?”

“这成分没有什么不对,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其中有味忘忧草粉剂量较多,若是长期接触,会导致头昏脑涨,嗜睡。难道纪姑娘失眠?”

“……”

香囊是征穆送的,她和姐姐各一个。如果这香囊真是故意的,他图什么呢?以征穆的家世和相貌也不可能缺女人啊!若果不是,那又是怎么回事?

“文大夫,我突然想起些急事,先行告辞了!该如再来拜访!”

文柏临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临走前,习闻借了把伞给她:“记得还我哈!”

“好的,好的!”

纪小星走后,文柏临吩咐下人打来一盆热水,他将手洗了好几遍,每次洗完都会闻闻,直到手上没有丝毫气味。

“公子,她走了。”

“……”

“公子,那香囊真的有问题?”

“你在质疑我?”

“不是的,我只是好奇,纪姑娘看起来也很友善温和,想不通会有人对她不利。”

“这才见一面,你就了解?”

习闻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客栈里。

纪小星“蹬!蹬!蹬!”的上了楼,一把推开房门却看到纪小月慢悠悠的吃着饭,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你去哪儿了?我没等你哈!”

纪小星没说话,在屋里屋外里四处张望而后紧闭房门。

纪小月看着她怪异的举动,歪了歪头问:“你在干嘛?”

纪小星心事重重的坐了下来,欲言又止,看得纪小月着急。

“你到底在干嘛?吃错药了啊!”

“我……觉得这个征穆有问题!”纪小星贴在她耳旁低声说道。

见她一脸凝重,纪小月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认真听她讲述之前发生的事。

听后,纪小月也皱起了眉头:“照你这么说,征穆能有什么好处?而且那大夫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不知道!……”

“我们要啥没啥?”纪小月猛的起身,“难道是看上我们了!”

……

“但是……”她又坐了下来。

“怎么了?”

纪小月也模模糊糊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两人坐下来,仔细规整了这些日子征穆对她俩做过的事,不仅给衣服,还帮忙付住店钱……的确热心过头了。

纪小月还是有些不死心,两人便悄悄溜进各家药铺检查香囊成分,但是得出的结果都不一样,有的说多了,有的说刚好,这让两人都无法判断了。

回到客栈后,纪小月先开了口:“或许这只是因人而异?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合适的!”

纪小星皱了皱眉:“但从文大夫那里回来之后,我总感觉怪怪的!我明日再去一趟吧!”

“一起。”

“不,你在屋里把东西都收拾了,如果这个征穆真的有问题,我们就立马走人。”

“OK!”

可是两人全然不知,她俩的对话早已被靠在门外墙角的店小二听了去。

征府内。

征穆倚在窗口,把玩着手里的玉菩萨,看起来心情很好!

这与平日的他判若两人,目若银星的眼里透出一股寒意,他望着手里的玩物,微微一震,玉菩萨从中裂开分成了两瓣……

一个仆人凑近,在他耳旁小声道:“公子,客栈那边来人了!”

征穆先是愣了一下,手里的玉菩萨停止了摆动,后又点了点头示意让人进来。

来人正是天赐客栈的店小二王志,王志恭恭敬敬的将纪氏姐妹的对话说出后,便被打发了些银子走了。

此时,征穆的脸上似笑非笑,说不尽的怪异。

他缓缓的走到书架面前,将书架上从右数第四个的格子往里推,霎时,书架向左挪动,显出一条密道。

征穆疯癫的左摇右摆的走了下去,空中传了声声诡异的笑声,令人寒颤。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楼下老板在大声叫唤,吵得两姐妹都睡不着,纪小月凭着好奇心就去看了看。

纪小星不喜欢凑热闹,索性开始梳洗,不一会儿纪小月就回来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就只是个店小二偷懒翘工了。”纪小月一脸的失望。

纪小月上下打量着纪小星:“你……怎么穿男装了!”

纪小星想着男装方便运动些,如果发生什么意外还能跑快些,而且男装确实穿着不错。

两人个子本来就比一般女子高些,再加上比起纪小月的阴柔,纪小星显得更加阳刚,眉目之间,竟生出一个庄严霸气。

“我也要穿!”纪小月像没吃到糖果的小孩一样撒起娇。

“只有一套……”纪小星无奈笑道。

“那我要穿,你脱了……”

“那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来保护我?”

……

纪小月嘟了嘟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体能不好!”

“好了,快去收拾吧!”

说完,纪小星抱着伞就出了门。

一路走来,纪小星感到莫名的忐忑

果然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走到不远处就看到一味药的店面半掩着,她缓缓推开门就看见习闻背面朝上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纪小星连忙上前将习闻翻个面,发现他还有些呼吸,就抱着试试的心态狠狠的掐了掐他的人中,没想到他还真醒了。

习闻吃力的拉扯着纪小星的衣袖,声音微弱。

“纪……姑娘,快去找季将军,公……公子他……”话还没说完,就又昏死过去。

但是重要信息都知道的一知半解了,估计文大夫出了什么事。

季将军估计指的是季子归,当朝二品大将军,年仅十六岁就上阵杀敌,直今六年从无败绩,是盛国出了名的大人物。

本来想麻烦他们的,反而被麻烦了。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向南街行三百里再向东街直走,经过两条街就到了季府。

纪小星站在季府门口,看着这座大气威严的府邸,连站岗的门卫都显得格外霸气。

纪小星鼓起勇气上前对门卫作揖:“门卫大哥,我有要事要禀报贵府将军,麻烦通报一声!”

门卫上下打量了她:“敢问公子可有信物,我家大人日理万机,不是谁都能见的?”

“这……”纪小星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办,“我也是临时受人之托,这么说吧!一味药的文大夫被人掳走了,下落不明,他的随从习闻也受伤昏迷,他昏迷前让我来找季将军帮忙!”

“文大夫?文柏临文大夫?”

“是的!”

“你且稍等,我立即进去通报!”

说完,门卫急匆匆的进去了。

一旁的另一个门卫上前询问:“麻烦将你知道的重新讲一遍,我好做个记录!”

“好的!”

没想到一个大夫能被将军府的人这么重视,看来这个文大夫和季将军的关系不一般啊!

也就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个门卫就出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大概四五十岁的老人,他向纪小星作了作揖:“这位公子,我家将军有请,请随我来,你可以叫我陆管家,或者是陆老!”

纪小星在陆老的带领下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堂,经过一条又一条的小路,这才到达季子归的书房。

纪小星紧跟在陆老的身后,生怕失了规矩,惹了权贵。

陆老恭谨的向上堂的男子鞠躬:“少爷,人已带到!”

“好了,你退下吧!”季子归放下手里的书,望着堂下瘦弱但又挺拔的男子。

纪小星也抬头望着他,但是她有点近视眼,季子归离她大概有六七米的样子,她能看出他是个穿着钴蓝色的长袍,皮肤白皙,丝毫不像常年征战的将军,更像是个文人,皱巴巴的那种。

“文柏临失踪的事是否属实?”

“草民不敢撒谎,前些日子下雨在一味药门口躲雨,多亏文大夫的仆人习闻借我一把伞回家,今日便是去还伞的,可当我到店门口时,看着门半掩着就进去看了看,谁知见店内又打斗的痕迹,习闻也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是习闻在昏倒前托我来找贵府寻求帮助的。”

“哦,对了,这就是习闻的伞。”纪小星将纸伞递上,她走到季子归跟前,这时她才彻底看清楚他的样子。

白皙的皮肤,精致灵动的五官,瞬间让她想到了bjd娃娃,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纪小星迅速回过神来,以免失态。

季子归接过纸伞,仔细的看了看,的确是习闻的伞。

他并没有多看眼前的人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难道这就是贵族的蔑视吗?纪小星感觉自尊受到了伤害,但又不敢流露。

季子规随后淡淡一句:“谢谢你的消息,下去领赏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外面门卫都很紧急,结果一看他家主子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也不知道文大夫有救没?

祝天下好心人一生平安!

纪小星走后,陆老走了进来。

“少爷,他已经走了。”

“好,派人盯着他。”

“是。”说完陆老又退下了。

一个黑影闪过,跪在季子归面前:“报告将军,一味药坊确定如他所言一片狼藉,也发现了习闻,属下已派人为他治疗了。”

“好,庄影,你办事我放心,查到柏临的下落了吗?”

“属下暂未查到,但是发现了几个疑点……”

大街上,纪小星盘着手里刚领的赏钱,没想到就报个信也能领十两银子,将军府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不过今天也算是见了见世面,就当是去将军府游玩了一圈吧!回去可得向老姐炫耀炫耀。

大名鼎鼎的季将军也不过如此嘛!


纪小星在屋外喊了几声见没人应,就直接推开了门,可下一秒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陌生男人将她扛在了肩上,飞升一跃跳出窗去。

就在百米不远处,庄寒倚靠在玲珑酒馆二楼的栏杆上默默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而对面正是天赐客栈,庄寒喝着小酒看着黑衣人离开。

本来只是查查这小子,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人掳了去,竟一丝反抗都没有,到底要不要跟下去呢?要不直接回府告诉将军人被掳了?

就在庄寒思考着要不要跟下去时,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哟!庄二……”俏娘话还没说完,就见庄寒像兔子一样跳了出去。

“这个庄寒!跑的比兔子还快,不过我喜欢!”

俏娘倚在庄寒的位置,喝着他喝过的酒,触碰他所触碰过的地方,她看着庄寒逃走的方向,嘴角微扬,满满的爱意从眼角流露。

“今夜不醉人不归!”

…………

庄寒跟黑衣人,发现他一直都在绕弯子,直到天黑才到目的地,庄寒探头一看。

征府?

把他扛到着这来做什么?这征府也不过是经商香料的商人而已……

其实早在一个时辰前纪小星就醒了,但是不知道黑衣人的目的是什么,也打不过他就一直装晕着,而且老姐也下落不明,说不定也跟他有关系!

“人我带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黑衣人粗鲁地将纪小星扔到地上,可是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接住了,即使隔着好几层衣服,纪小星都能感受到手掌传来的寒意,澿得她难受。

征穆抱着纪小星没有说话,但有些不爽,他皱着眉头,示意手下把东西给他,随后就转身离开。

“这是你要的东西!”

一个一身补丁的麻衣老奴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刻有蛟龙盘身的金边镂空的紫檀木小方盒交给他,黑衣男子激动又谨慎的接过,却在转身离开之际被老奴突如其来的一掌震碎心脉瞬间毙命。

掌风传来,树梢上的枝叶微微颤抖着,空气里还停留着一股寒气。

老奴从容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小盒子捡起来塞进了怀里。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商府里还有这等高手,庄寒经过推测判断出那老人至少也是宗师级别,可如此厉害的角色又为何会在商户之家当仆人,一定不简单。

庄寒屏住呼吸,不敢有一丝松懈。

老奴拖着黑衣人的尸体离开,黑衣人的面纱挂在了路过的花枝上,露出了一脸络腮胡,死者耳边的绿宝石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就到这儿吧!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先禀告将军再做打算,庄寒转身跳跃而去。

只听轰轰轰声!石壁上的灰尘随着震动掉落,从裂开的石缝里渗出一股寒气,寒得让人心怔。

纪小星感觉自己被放在一个冷冻库一样,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人了才睁开眼睛。

四周被巨大的冰墙封住了,中心由无数个冰块组成由下而上的螺旋阶梯,每一个冰块里都有些看不清的杂质,纪小星也没多想,她颤颤惊惊地从冰床上下来,嘴里不停哈气到手上,试图用手摩擦的方式保持体温。

她好奇的一步步登上阶梯,但又害怕突然会有人来,时不时的向四周张望,保持着高度警惕。

当她跨过最后一阶冰梯,却发现顶上只有一口冰棺,冰棺里躺着一个女人。

她站在冰棺面前,冰棺上的雾气让她看不清躺在里面的女人的模样,她用袖子擦了擦冰面,这时才看清这女子的相貌。

纪小星大惊,老姐怎么躺在这里。

纪小星慌张的推开冰棺板,将纪小月拽了出来,一会儿抱着她给她取暖,一会儿掐她人中,对她使劲儿摇晃……

过了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才有了意识,纪小月感受到了熟悉的拥抱和温度,但是她眼睛依旧睁不开,她低声道:“阿星,是你吗?”

“嗯,是我!”

随后而来的的纪小月的哭泣,纪小月蜷缩在纪小星怀中。

“我好害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纪小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是默默的把她抱紧。

等纪小月平静下来后,她下意识想到一个人,“对了,还有一个人呢?我记得后来又有一个被抓来的人!”

还有一个?那她为何之前没有发现……

咦!在那里!

纪小月躺在纪小星怀里,正好对着上空,她突然指着冰窖的正上方。

“顶上有个冰牢笼!”

纪小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是什么也看不清,因为她眼睛有点近视,而顶部太高,距离地面大约有三十米左右,但是如果站在冰塔上,至少能缩减十米左右的距离。

光线不是很好,好在纪小月眼力好,一直在给她指方向。

“还是太高了,冰面太滑也爬不上去,没办法救他下来,而且那群坏蛋随时都会回来!”

“那我们会死吗?”只见纪小月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纪小星心疼急了,不行,得转移注意力才行!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先把那个人救下来再说!”

“怎么救?”

“……”

“……”

两人开始在下面打转,纪小星突然灵机一闪:“我之前给你的小刀还在吗?”

“在啊!”说着就从靴子的夹层里掏了出来,“干嘛?你要扔上去,让他自救啊!”

“对啊!”

“哈?”

“嗯?不可以吗?”

“说不定他都冻晕了呐!到时候刀也收不回来怎么办?”

见纪小月依旧萎靡不振,纪小星假装信心满满的拍了拍胸脯说道:“我自有办法!”

然而她知道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处境了,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纪小星将两人腰带解下来系在一起算了算,大约有四米的样子。

不行,还不够。

纪小星想把外套脱下却被纪小月拦住了,纪小月按住她的外套:“你干嘛?这么冷!你怎么办?”

“没事,趁着我现在还有力气,身体还有热量……”

“那用我的!”

“不行,你才醒过来,身体正虚着呢?”

可是纪小月的双手紧紧拧住她的外套不放,怨气满满的看着她,瞬间就投降了。

纪小星将衣服割成了碎条系在一起,也不知道有多长了?

试试吧!纪小星将一端栓在小刀上,按照纪小月引导的方向向上抛去,本以为会很顺利,谁知小刀在半空中就转头落下,差点砸到自己的头。

还差一点,纪小星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脱了下来。

“你……”纪小月刚想开口但又停止了,这次她没有阻止她。

系好后纪小星又抛了上去,可是小刀却和冰牢擦肩而过。

“大概再向左挪半步,对对对!上前一点……”

在纪小月的精确指引下,纪小星使出全力将小刀向上抛去,只听哐当一声,球进了!哦不是,是小刀进了!

“yes!”两人异口同声道。


冰牢里,一袭白衣的男子虚弱的倚靠在冰柱上,昏昏沉沉的,感觉下一秒就将沉睡一般。

突然一个什么东西砸到了他脑门上,忽如其来的痛感将他刺激清醒,他缓缓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上抖落下冰霜,黑如泼墨的剑眉下是一双如星辰般耀眼的白眸,他嘴唇微张,薄唇发紫,此人正是失踪的文柏临。

他通红而又颤抖的手在冰面摸索着刚才砸到他身上的东西,一块冰冷而又刚硬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盘着这个小东西,发现它尾部拴着一根不粗不细的布绳,他并不知道着东西的用意,他甚至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什么地方,他只知道他被绑架了!

他一点一点的将布绳拉了上去。

下面的两人看着眼前的布绳一点一点的向上升,纪小月抬头看了看上面依旧不见任何人的冰牢说:“他扯布绳干什么?”

“上面的,布绳不是这么用的?”纪小月低声喊道:“把那把小刀打开,有个半圆的口子那里,用它把冰柱敲碎!”

纪小月深怕自己惊动了冰窖外的人,将声音压得很低:“然后用绳子绑住旁边的冰柱,顺着布条滑下来!记得把我的刀也拿下来!”

文柏临朝着下面说话的方向爬去,但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对她说声谢谢,他照着她说的做着……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啊!我看见人了!”纪小月指着上面的人给纪小星看,但是在纪小星眼里,那就是一团会动的白球。

纪小星本来觉得她俩铁定没救了的,直到看到下来的是文柏临,她先是大惊而后转为惊喜。

这下有救了!

纪小月见她眉间有些许喜色,疑惑的在她肩上撞了撞,“你认识?”

纪小星两眼放光,嘴里不停念叨着:“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纪小月撇了撇嘴,“他到底是谁啊!能救我们?”

“他就是我之前说的文大夫。”

纪小月仔细的回想了一会儿,突然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纪小星,又看了看正在向下滑的文柏临,她凑到纪小星耳边低声说:“文大夫不是瞎子吗?怎么救我们?”

纪小星也在她耳边小声道:“他是瞎子没错,可是他和将军府有关系,将军府的人在找他,找到他不就等于找到我们了吗?”

听到这儿,纪小月向纪小星竖起大拇指,也跟着纪小星一起笑了起来,两人连嘴角的幅度都一模一样。

文柏临虽然眼睛不行,但是嗅觉和听力极好,悬在半空的时候就听见了她俩的对话,浓眉微微皱起。

纪小月和纪小星热情的迎上去接住文柏临这颗救命稻草,文柏临将耳朵凑上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从他的左右耳同时传来,他疑问道:“纪姑娘?”

纪小星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到文大夫,旁边的是我的姐姐,纪小月。”

文柏临这才解惑,纪小月在他眼前好奇的挥手,文柏临感应着眼前的风也大概知道她在干什么,一脸无奈的苦笑。

纪小月牵着文柏临的衣袖走下了冰梯,纪小星把小刀回收后紧随其后。

“两位姑娘是怎么找到我的?”

纪小星道:“我们也是被掳来的,恰好遇见了你,想来或许是我们连累了你,不过我已经通知了季将军,想必很快就能找到我们。”

纪小月一脸懵逼的望着纪小星,小声道:“为什么是我们?”

纪小星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她猜想应该是文柏临提醒过她们所以才把他也抓了起来。

冰面很滑,稍不注意就会从冰梯上滑下去,纪小月死死贴住冰墙一步一步的向下挪。

她突然看见冰墙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她在墙上哈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下一秒她就僵住了,瞳孔紧缩,眼神开始闪烁,身体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纪小星歪头见她堵在前面不走了,低声问:“怎么回事?”

纪小月手指颤抖的指着冰墙里,一脸要哭的样子,结结巴巴道:“墙......墙里......”

纪小星看着面前的冰墙,也在上面哈了口气,擦了擦,冰面瞬间清晰,只见一颗惨白的女人头颅出现在眼前,长长的头发飘起,像一只浮在水里的水母,右脸上有一块鲜红的似乎即将盛开的彼岸花的图案,她的眼睛半闭着,双眸暗沉,一片死灰,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盯着纪小星。

纪小星倒吸一口凉气,汗毛直立,往后一退,差点从冰梯上摔下去。

等等,成家村成氏在溪边浣衣失踪,右脸上有块巨大花形胎记......

纪小星想起了木栏上的告示,她又在其他地方擦了擦,一双极好看纤细的六指断手,指甲上涂着如血一般的红色,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着。

这个征穆一定是导致最近失踪人口的罪魁祸首,一个变态收藏家!

这下子总算知道为什么征穆为什么会绑他们了,文柏临有一双如宝石般璀璨的白瞳,而她俩是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纪小星将整个冰窖望了望,不知道这个冰窖还有多少受害者!

文柏临察觉到一丝紧张恐惧的气息,“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

三人战战兢兢的走下了楼,纪小星在冰窖里左顾右盼,手里不自觉的揣紧小刀,纪小月在原地踏步,一边搓手哈气,一边扶着文柏临。

纪小月嘴里吐着寒气,下一秒刺骨的寒气就顺着喉咙溜了进去,她捂着胸口,感觉一股血腥味涌上来,“那接下来怎么办!要是征穆突然进来,我们就都死定了。”

整个冰窖里空无一物,也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纪小星在冰墙上拍打了两下,冰墙坚硬无比,她掏出小刀尝试着扎进去,可是冰面毫无损伤,她站在了暗门门口,小声道:“你带着文大夫去冰床后躲着,不要出声。”

她现在只能期望季子归能在征穆进来之前找到他们了。

纪小月听话的扶着文柏临蹲在冰床后面,她手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文柏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很温暖很平稳,他的声音也很温柔,“纪姑娘,放轻松。”

纪小月看着温婉如玉的文柏临,他双眸无神,眉间的不安似有似无,。

纪小月感叹,他自己明明都感到不安,还有来安慰我!


庄寒回到将军府向季子归禀告了自己所看见的事。

庄寒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身蓝袍的季子归深沉的坐在案桌前,眉头紧蹙,眼眸暗沉无光,一手扶着额,一手有力的在桌面敲打着。

盛国但凡武功到达宗师级别的人都要向朝廷报备,而盛国总共只有三个大宗师,十个宗师。

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又怎么会隐藏一个宗师级别的老仆,看来这个征家一定有古怪,莫不是邻国派来的奸细?可奸细抓一个无名小卒做什么?

陆老弓着身子小步跑了进来,在季子归耳边小声说着:“少爷,习闻醒了。”

季子归眉间总算舒缓了些,“走,去看看吧!”

习闻躺在床上,脑袋还恍恍惚惚的,见季子归一行人走了来,他连忙坐起身,向季子归弓腰揖礼,“季将军!”

季子归扶他躺下,“你才刚醒,就不必行礼了。”

习闻两手紧紧抓住季子归的两臂,情绪激动道:“将军,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公子啊!”

“我会的。”

一旁的婢女搬来一把椅子,季子归就坐在床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习闻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是这样的,昨天半夜来了一个老奴,一身的破麻布,但是虎背熊腰,说是身子不好,公子心善就起来给他把脉,可谁知他一见到公子就扑了上去,我上前阻止,却被他一掌打晕了!”

季子归微微皱眉,不自觉的转起了手上的玉扳指,“近日,文大夫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习闻斩钉截铁的说:“没有,绝对没有!”

“能具体描述一下他长什么样子吗?”

习闻挠挠脑袋,一脸苦相的使劲儿回忆,“他好像比庄寒矮半个头,留着一脸络腮胡,对了!他的左耳上带着绿色的宝石耳饰。”

身后的庄寒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他立即弯腰贴在季子归的耳边,“将军,我想起来了,那个死掉的黑衣人和习闻描述的一模一样!”

季子归眉头紧皱,立即起身大步走到了门口,他突然回过头问:“那个纪小星,你认识?”

“算吧!昨天早上她在药房门口躲雨,公子好心让她进来喝碗姜汤。”

习闻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我想起来了,公子说过她腰上的香囊有问题! ”

“香囊?”

据调查,这个征穆就是做香料生意的

他对着陆老拂袖一挥,双目深邃,正容亢色道:“立即调派一队人马在府前集合。”

此时已是四更天,天微微泛白,街道上传来打更人的敲锣声,季子归骑着快马,一路飞奔,后面跟着整齐划一的军队,震醒了两旁的百姓,不少人偷偷打开窗户,从细缝里向外张望。

季子归手一挥,庄寒就带着一队人马将征府,团团围住。

征府里。

李德一路小跑进了征穆的房间,此时征穆也刚好听见了动静,起身换着衣服。

“少爷,外面来了一队人马将府邸包围住了!”

征穆打了个哈欠,不慌不忙的理着衣领,“知道了,去看看吧!”

庄寒在大门敲着门,过来好久门才打开,迎来的正是征穆和李德。

征穆弓着腰,一脸从容的微笑,“季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季子归下了马,走到了他面前,右手向前一挥,“给我搜!”

他的眼眸里充满了蔑视,语气漠然,甚至带着一丝威胁。

征穆依旧笑着,“将军请!”

征穆领着季子归来到大堂,季子归坐在高堂之上,低头手里玩弄着玉扳指,征穆和李德站在下面。

征穆问:“将军派这么多人来我这儿,不知是在找什么?”

季子归嘴角浅笑,挑了挑眉,“捉拿逃犯,他好像钻进了你的院子,不打扰你吧!”

“将军你这说的哪里话,将军对朝廷对百姓如此认真负责,是盛国之幸!征某定当全力协助,已尽绵薄之力。”

季子归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

这个征穆还真是镇定自若,巧舌如簧,看样子这次突查收不到什么了。

没过多久,庄寒就走到季子归身边,微微摇头。

征穆笑道:“看样子,逃犯逃走了,还望将军节哀!”

季子归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季子归朝他摆手,“那打扰了!,庄寒,我们走。”

“恭送将军!”

征穆转身看着季子归无功而返的背影,冷冷一笑,眼神似毒蛇一般发寒。

冰窖暗门的机关是双重机关,不管怎样翻动其中一样都不会触碰到机关。

“德叔,那家伙的尸体呢?”

“早就沉塘了。”

“你去准备马车,一会儿将那三个带到城南的冰窖里。”

李德不解,“这季子归不是没搜到吗?”

“他依然来搜我,就证明他已经知道是我掳走了文柏临,只是现在还找不到证据罢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找我的麻烦。”

“是。”说完李德就走了出去。

征穆来到了书房打开冰窖暗门走了下去。

纪小星一直在冰窖出入口守着,全身戒备,左手紧握着小刀,脑袋里无限设想着征穆进来时到底对策。完全没注意到文柏临和纪小月走到了她身后。

文柏临小声道:“纪姑娘。”

纪小星被吓了一哆嗦,差点就大叫起来,她歪头怒瞪着一旁的纪小月,眼神里仿佛在说:“生死关头,你带他来这儿做什么?”

纪小月委屈的嘟嘟嘴,也用眼神对她说:“文大夫有事找你!”

纪小星强忍着怒火道:“文大夫,你来这儿干嘛?”

文柏临将耳朵贴在冰墙上,温柔道:“我的耳朵比一般人灵敏,或许可以帮你听听动静。”

他的话仿佛可以稳定人心,纪小星感觉自己没有那么紧张了。纪小月也为她哈气暖手,将她的手伸进自己怀里。

纪小月安慰道:“别太有压力。”

可是生死攸关,怎么可能不紧张。

纪小星调节着呼吸,就在这时,文柏临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人来了。”

纪小月立马扶着文柏临蹲了回去,纪小星全神贯注的躲在入口右侧,她的左手捂着刀,止不住颤抖,右手紧紧握住左腕,通过紧咬下唇保持镇定。

纪小星,你可以的!


随着征穆的渐渐走进,纪小星突然觉她不紧张了,仿佛心脏已经死了。

就在征穆打开大门,跨进冰窖的那一刻,纪小星迅速刺上去,停在他的喉咙上,“别动!否则,我杀了你!”

征穆先是惊讶,然后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比他矮一个头的纪小星,咽了咽喉咙,喉结从尖刀上滑过,一粒粒鲜红的血从皮肤里渗了出来。

“纪姑娘好兴致啊!”

纪小星怒紧张的干咽喉咙,吼道:“别说话!不想死的话,双手举起来。”

征穆慵懒的举起双手,诡异的笑着,“是这样吗?”

他的笑让她感到不寒而栗,她小心翼翼的绕到他身后,一脚踢在他右腿腘窝上,征穆冷不防的单膝跪地。

征穆没想到她力气还挺大的,腘窝处一阵发麻,不过他觉得比起之前那些只会一味求饶的人来说,他们几个反而有趣得多。

纪小星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只要你不反抗,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纪小星向纪小月歪头,无声的说着话,纪小月看着她的嘴巴翻译道:“拿绳子把他捆起来。”

纪小月摸着自己的衣服,突然将目光锁定在文柏临的腰上,慌乱之中她也顾不了那么多繁文缛节了,边解边对他说:“文大夫,借你腰带一用!”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纪小月就解下他的腰带跑到征穆身边,将他双手绑在了身后。

纪小星也随之松了口气,纪小月又解下征穆的腰带系在他的眼睛上。

纪小星架着征穆出了冰窖,纪小月搀扶着文柏临紧随其后,走出来了到了书房。

这时冲进来十几个仆人将他们包围起来,手里拿着棍棒,纪小月胆子小,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好文柏临拉住了她。

刀更用力的架在征穆脖子上,丝丝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纪小星冰冷道:“叫他们都退下去!快!”

征穆用十分松散的语气道:“退下去。”

仿佛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甚至还乐在其中。这样的态度让纪小星十分不安,她一刀刺在了征穆的大腿上,滚烫的鲜血从他的大腿溢出。

征穆皱了皱眉,又说了一边,这次他以极强硬的语气说:“退下去。”

纪小星架着他继续向前走,仆人们退到了院子里,但也依旧包围着他们。

征穆一瘸一拐的走着,血也跟着流了一地,他笑道:“出去之后,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把你交给官府!”纪小月抢先回答。

纪小星凶狠道:“都说了,叫你不要说话!”

才走到庭院中心,众仆人让出了一条道路,李德走了过来,十分从容的向征穆鞠躬,“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马车?什么马车?

纪小星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眼睛死死盯在征穆身上,将他挡在李德面前,只见征穆扭过头,朝她阴森一笑,李德手里飞出一粒石子,打掉她手里的小刀,随后闪在她面前,一把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纪小星双手掐住李德手腕脉门,双脚一蹬,越过他的手臂,紧紧锁住他的脖子,奋力一挣。

只听咔嚓一声!李德的手臂脱臼了,纪小星趁机逃跑,连跑带爬的去捡地上的小刀,纪小月也扑了上去。

谁知,征穆微微一震,手上的绳子就被震断了,直接锁住一旁经过的纪小月的喉咙,他掀开眼睛上的带子,一脸得意的拦着纪小星,嘴角露出一丝高傲。

纪小星捡起地上的小刀,一脸恐惧的看着征穆,她咽了咽喉咙,“放了她!”

李德将自己的手臂接了回去,淡定的走到征穆之后,接过纪小月。

纪小月呆在原地,完全不敢动。

一旁的仆人搬来了一把椅子,征穆随性的坐下,任由仆人帮他包扎,他看着纪小星笑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听你的?”

纪小月朝着她微微摇头,示意她能逃就逃,不用管自己!可是处于本能的恐惧,她的眼里开始泛起泪花。

文柏临就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一个人害怕他会逃走的。他也知道光凭自己的力量的逃不走的,他在静观其变。

纪小星放下了刀,征穆眼睛笑了起来,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文尔雅,谁能想到他却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收藏家。

她感觉身心疲惫,也无计可施,但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她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征穆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轻轻挑眉,“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征穆现在的表情,纪小星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她赌对了!

既然征穆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喜欢收藏人体,那么纪小星和纪小月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就是唯一值得他收藏的。

纪小星惨淡一笑,泛白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反正都是死,那我为什么要让你如愿呢!”

纪小月在一旁哭喊,“阿星,不要!”

征穆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冷冷地看着纪小星,双眸如深渊里的寒冰一样,令人背后发凉颤抖。

他冷冷道:“德叔。”

李德按住纪小月的左腕,反手一甩,骨头瞬间断裂。

“啊!”

纪小星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听着纪小月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她的心瞬间发凉,眼泪落下,大吼道:“住手!快住手!”

征穆双手合十,狰狞的笑了起来,“放心,德叔的手艺很好!能在不破坏外皮的情况下将骨头震碎,如果你不想你姐姐这么痛苦的死掉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纪小星终究还是敌不过这个变态,扔下了小刀,无望的跪在地上。

——

时间回到两刻钟之前。

季子归在离开征府之后,正在大街上走着。

庄寒骑着马到季子归身边,“将军,我们难道就这样撤了?”

“当然不是!但既然他这么自信,我们就来个措手不及!”

季子归调转马头,对着兵长张权说:“张权,带着你的兵在这儿等着!如果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还没有回来,你们就直接冲进征府。”

“是!”

季子归下了马,将马拴在里边木桩上,庄寒也跟着下马。

“我们刚从征府出来,此时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

“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再回去一次?”

“是的。”

庄寒蹙了蹙眉,“可是将军,这太危险了!而且刚刚我们也没有找到他身边的那个宗师。说不定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们!”

季子归在他的脑门上轻弹一指,笑道:“那高手不是一直都在他身边吗?”

庄寒痛苦的揉了揉脑门,回想起一直站在征穆身后的老奴,“你的意思是他易容了?”

“那老奴进来的时候,脚步轻快,一点声响都没有,虽然装作弓腰驼背,但是弯腰的幅度太一致了,反而显得刻意。”

庄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随后,季子归和庄寒大步飞奔前往征府,他俩纵身一跃跳上屋脊,缓缓前行,真好看见纪小星拿刀架着征穆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身后紧跟着文柏临和一个和他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也就是纪小月。

他俩伏身靠在房顶上,看到文柏临还活着,他总算松了口气!也没想到纪小星这么瘦弱的人还有点胆量,他哼笑一声。

“将军,我们是否现在就出手!”

季子归摆摆手,“稍安勿躁!”

季子归两人屏气凝神,一直待在屋顶上看着院子里的情况,直到看见纪小星扔了刀,跪在地上。

征穆拍了拍手,“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你可比那些只会哭丧着脸一味求饶的人有趣多了!”

纪小星看着躺在地上不停挣扎的纪小月,心如刀绞,

文柏临的耳朵真的异常灵敏,他在杂乱中听到了季子归和庄寒的对话,所以一直保持着冷静,只求等待一个时机。

他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着纪小月,将她扶在怀里,右手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断手。

纪小月的脸都摒成一团,冷汗直冒,紧咬着下唇,虚弱道:“疼!”

李德走到了纪小星面前,将她抓了起来。

此时,李德已经远离了征穆,文柏临听声辨位,袖中射出一根银针。

嗖!银针瞬间扎进征穆的脖颈处,与此同时,季子归两人也纵身一跃,飞了下来。

征穆顿时感觉身体麻木,动弹不得。纪小星见此,反转一脚踢向李德的胯下,李德微微皱眉,一手擒住她的脚,一脚将她踢飞,转身和季子归、庄寒打了起来。

三人打的不可开交,仅是掌风就震飞了四周的人,仆人倒了一地。

刀光剑影之间,都看不清他们的身影。

纪小星猛吐一口鲜血,艰难的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小刀,朝征穆刺去。


李德本来和季子归、庄寒不相上下,可是见征穆那边情况危急,他立即脱身闪现在征穆面前,双掌顺势一拍,季子归见情况不妙,情急之下拉过纪小星,和李德对拍两掌,僵持不下。

他俩周围仿佛有看不见的阻力在拦着她,只要一靠近就感觉头晕目眩。

纪小星还想冲上去,“征穆!”

可是庄寒一把抱住她的腰,大喊道:“你现在上去只会添乱!”

纪小星只好作罢,跑到纪小月身边,双手不停的颤抖着,她强装镇定的问文柏临,“文大夫,我姐情况怎么样!”

“她手臂断了,早些医治的,还有救!”

这时,张权带着兵闯了进来,将院子团团围住,地上的仆人见此,纷纷丢下了手里的兵器,跪地求饶。

李德见情况不妙,奋力一掌,季子归也使出全力,庄寒在身后助他一掌,李德被直接震飞了,趴在地上吐了好大一口血,看了看季子归,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征穆,转身飞走了。

庄寒想追上去,却被季子归拦了下来,他眉头一蹙,一道鲜血从他的嘴里溢出。

庄寒大惊失色,“将军。”

季子归淡定的擦了擦嘴角,“无碍!把他们都押下去!”

“是。”

季子归走到文柏临面前,“柏临,你没事吧!”

文柏临摇摇头,“多亏了这两位救了我。季将军,我怀里的纪姑娘伤势十分严重,希望将军能快点送我们回去。”

季子归看了看他怀里的重伤昏迷的纪小月,又看了看一旁跪着的满副愁容的纪小星,他微微点头,“我会的。”

征穆连人带板凳一起抬了下去,纪小月也被抬了下去,文柏临被士兵扶着离开,纪小星想跟上去却被季子归一把抓住手腕,纪小星不解,蹙了蹙眉,“将军这是做什么?”

季子归淡淡道:“既然,你还有气力,不如先回趟将军府,把笔录做了!”

“哈?”

纪小星回头看了看文柏临,文柏临用低沉稳重的声音道:“放心去吧!我会竭尽全力医治你姐姐的。”

纪小星这才乖乖的回到将军府。

征府一行人都被押进了大牢进行审问,就纪小星一人被带到了将军府。

她在书房里跪着,低着头,满脑子都是姐姐的伤势。

季子归坐在案桌旁,一旁的大夫在为他把脉。他半闭着眼看着心不在焉的她。

“你叫什么?哪来的?”

纪小星无语,上一次来的时候不是就知道了吗!

“草民纪小星,”她停顿了一下,想起了纪小月胡编乱造的地址,“南城纪家村人。”

听到纪家村这三字,季子归和庄寒同时皱了皱眉,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季子归一手拍在案桌上,正色道:“胡说!纪家村早在前些日子就惨遭马贼洗劫杀害,全村无一人活口。”

纪小星被季子归的威严吓了一跳,虚心地一头磕在地上,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正好吗!

“回禀将军,草民没有说谎,只是那日我和姐姐两人刚好在森林里迷了路,歇了一宿,这才躲过一劫。”

季子归依旧疑问道:“竟有这么巧的事!”

“草民句句属实!”

“那你来君临城做什么?”

纪小星微微皱眉,这季子归到底想干嘛?说是做笔录,结果尽是问些她的事!

“草民……草民正是因为没了去处,来这儿谋生的。”

季子归来了兴致,嘴角上扬,“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才来这儿就遇到了征穆。”

一旁的大夫把完脉,庄寒关切的问:“大夫,将军的伤势如何?”

他向季子归和庄寒各鞠一躬,“请季将军、庄大人放心,小伤,待我开一副药调理一下就好。”

庄寒领着大夫出去了,季子归心情好了些,盘起了手里的玉扳指。

其实经过刚刚的事,季子归对她的映象很好,她的勇气、身手都还不错,虽然现在稚嫩了些。

“那你有想过做什么吗?”

纪小星撇了撇嘴,“这……到还没想好!”

以后该干什么,她也还没想过,两个女孩来的这个陌生的世界能靠什么为生。

季子归想了一会儿,笑道:“我府里正好缺人!”

纪小星猛的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季子归,“什么?”

纪小星忘记了自己穿着男装,季子归也以为她是个男的。

季子归看着她一脸的懵逼,歪歪一笑,“怎么?你不满意!”

“不不不,草民惶恐,多谢将军。”

这算找到工作了吗?纪小星到现在还是懵逼的,说好的做笔录呢?

“敢问,草民是做什么的?”

这时,庄寒走了进来,季子归向庄寒摆摆手,“庄寒,你回来的正好,以后他就在你手下当差了,带他下去休息。”

庄寒显然有些吃惊,他打量了一下跪着地上的纪小星,向季子归作揖,“是。”

纪小星问:“我能回一味药看看我姐的伤势吗?”

季子归摇摇头,“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纪小星只好作罢,庄寒领着纪小星走了出去。

院子里。

庄寒朝着她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叫庄寒。”

纪小星回应着他,“纪小星。”

“我知道。”

他突然一把揽住纪小星的肩,纪小星吓了一跳,难以置信的看着庄寒,一手将他的手甩开。

她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穿的男装,她回头看着书房。

等等,季子归该不会也以为她是男的吧!那她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庄寒见她有些紧张慌恐,以为她是害怕工作内容危险,他耸耸肩,安慰道:“将军还是很欣赏你的嘛!居然会主动让你留下来做事!”

“别怕!刚开始只会让你当个小随从。”庄寒拍拍她的肩膀,“我会教你一些功夫的。”

功夫?

纪小星愣了愣,看样子他们都以为她是男的了,要不将计就计?也好学着一些防身的本事。

不行不行!文大夫和习闻都知道她的女的,这样行不通,很快就是穿帮的!

不不不,可行!她和姐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他们应该都分别不出来的。

庄寒看她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满脸惊喜,他都有些懵了。

“快走啦!”

纪小星立即跟了上去,“来了。”

庄寒把她带到了后院里的一间房里,推开房门一看,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把桌椅,一个衣柜,十分简陋,但她知足了,好歹是一人一间房,不然就尴尬了。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那是我的房间,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现在天色已晚,明天在带你见见其他的人吧!”

“好的。”

纪小星进了房,庄寒原本笑着的脸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消失了,他没有直接回房,而是返回了书房。

季子归站在窗棂旁,看着外面灰暗的景象,手里盘着玉扳指。

庄寒走到他身边,给他披上斗篷,“将军,小心天寒!”

季子归笑了笑,“你觉得纪小星这个人怎样?”

“看不透,但想必他应该不是纪家村的人。”

“怎么说!”

“纪家村地处偏远,贫穷,可养不出他这么细皮嫩肉的。而且最近收到消息,邻国梁国向我朝派出了一些细作,属下认为……”

季子归冷笑了一声,“如果他真是细作,放在身边反而安心些,如果不是,他倒也是个可造之材!”

“……”


门外站着好几个士兵,守着一味药。

纪小月被抬进了一味药二楼偏角厢房,文伯临为她诊着脉,而后给她包扎一番。

因为纪小月已经昏死过去了,所以一点痛感都感觉不到。

梦境中。

纪小月又回到了那片竹林,纪玄光盘坐在空中,满脸愁容的捋着胡子。

纪小月笑着跑过去,“老祖宗,你怎么了?”

纪玄光看着纪小月,老手抚摸着她的头,露出一脸慈祥的微笑,随后又皱起眉头,“小月啊!这可是我最后见你一面了啊!”

“咦!为什么?”

“我要升天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为什么我感觉你有些惆怅?”

“唉!其实我骗了你们!”

他微微摇了摇脑袋,长叹一声。

纪小月歪头看着纪玄光,一脸疑惑,“嗯?”

“其实你们已经回不去了!”

纪小月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淡淡道:“这样啊!”

其实她第一次在梦境里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劲,不会有哪个老祖宗会因为一两句玩笑话就让她俩穿越玩的。

纪玄光将拂尘一挥,眼前渐渐出现了一片铜镜,镜子里出现了两个人,正是她和纪小星。

铜镜里重现着那天的画面……

纪小月皱起眉头,“这是?”

“如果我不救你们,你们就会永远定格在那一天!”

听到这句话,纪小月心头一震。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纪玄光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他无奈的摇摇头,用袖口擦了擦眼睛。

在不违背那个世界法则的前提下,他用一个愿望将她们护送到了另一个世界,对于原来的世界来说,她们也算死了……

纪小月没有继续问,纪玄光却开了口,“小月啊!这事可不能让小星知道啊!”

纪小月点点头,因为她也知道阿星面对感情,尤其是亲情十分极端,如果让她知道她们再也回不去了,知道爸妈的丧子之痛,她会愧疚的发疯的……

纪玄光突然又振作了起来,“啊!对了!临走前再送你们一份礼物吧!”

“咦?”

只见纪玄光右手食指在纪小月的心脏部位点了一下,一道温暖的红光钻进了她的心里。

纪小月捂着自己的胸口,“这是?”

纪玄光身上逐渐泛起金光,他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之后,他就幻化成风朝着纪小月环转了几圈,飞上了天。

——

纪小月渐渐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坐着文柏临,他睡得很死,看样子他昨晚很累。

她缓缓坐起。

“嘶——好痛。”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包裹得像猪蹄的手臂,这时她才想起来昨晚的事。

对了,后来怎么样了!阿星在哪里?

她望着窗外,天空还有些灰蒙蒙的,街道上断断续续传来摊贩的吆喝声。

【看样子现在还早!】

将军府。

纪小星刚躺上床,闭上眼睛,突然脑海里传来纪小月的声音,她立即起身,推开窗户,可是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好奇怪!难道是我听错了?】

与此同时的纪小月也听到了纪小星的话,她连忙起身打开房门,却只看见两个官兵站在门口,朝她看了看。

文柏临也被惊醒了,他睁开白眸,侧着耳朵听着动静,“纪姑娘,你醒了啊!感觉好些了吗?”

纪小月关上了门,朝着他笑了笑,“嗯!好多了,多谢文大夫。”

纪小月挠了挠头,【好奇怪!明明听见了阿星的声音啊!】

在将军府里的纪小星才躺到床上又听见了声音,她又坐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幻听了!】

在一味药里的纪小月想起了老祖宗的礼物,难道就是这个……

【阿星,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将军府里的纪小星皱了皱眉头,拍了拍自己的耳朵,难道自己真的产生幻听了?

纪小月继续在心里说着,【阿星,我们好像可以心灵相通了!】

纪小星愣了愣,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脏暖暖的,【真的?为什么会这样!】

纪小月捂着自己的胸口,笑了起来,【老祖宗走了,他给我们留下了最后一份礼物,心灵相通。】

纪小星身子微微一震,她一直以为那就是个梦,没想到是真的。

【阿星,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将军府,你现在怎么样了!】

纪小月看了看自己的手,勉强笑道:【还好,没什么大问题!你为什么会在将军府?】

【我在将军府找到了一份差事,不过需要你的帮忙。】

【咦?】

纪小星将事情的经过重述了一遍,也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纪小月蹙了蹙眉,【这行不通吧!文大夫和习闻不是知道你是女的吗?】

【所以需要你帮忙,骗过他们,说当时的人其实是你。】

【这怎么可能啊!习闻还好说,这个文大夫可是知道我们两个都是女的!】

纪小星突然笑了起来,【所以要拜托你了啊!】


在得知纪小月已经醒了,门口的官兵就准备了一辆马车,纪小月稍微梳洗了一番,文柏临在官兵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官兵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他眉头微蹙,点了点头。

纪小月和文柏临先后上了马车。

马车穿过繁华的东华大街,纪小月掀起竹帘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眼里冒着光。

大街两旁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商贩,有卖早点的,有卖小糖人的,种类繁多,数之不尽......

突然间传来咕噜噜的叫声,纪小月尴尬的捂着肚子。

文柏临捂着嘴呵呵一笑,他朝着马车的门沿上敲了敲,马车立马停了下来。

驾马的官兵掀开帘子朝着文柏临作揖,“文大夫可有什么事?”

“去买些早点。”他又温柔的问纪小月,“纪姑娘想吃些什么?”

纪小月揉了揉肚子,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君临城有什么好吃的,不如文大夫推荐一下吧!”

“那就一品阁的香酥饼,万禾楼的四喜包子,望月楼的芙蓉糕,东华大街南巷的李记豆浆,左......”

纪小月连忙打断,“够了!够了!文大夫。”

文柏临这才朝官兵摆摆手,“就这样吧!”

“是!”

没过一会儿,官兵搬了一个小桌子在马车里,食物都放在了上面,塞得满满的。

“哇!”

马车里充斥着各种美食的香气,纪小月咬了咬下唇,“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嗯!这个好好吃!”

她把一块粉嫩通透的糕点拿了起来,透过糕点能隐隐约约看见对面的文柏临,糕点中心有着精美的花案。

“这是望月楼的芙蓉糕。”文柏临突然说了一句。

纪小月有些吃惊,拿着糕点在他眼前晃了晃,文柏临嘴角微微上扬,白眸里露出一丝温柔,“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可以闻见。”

纪小月尝试着将糕点举了起来,文柏临缓缓举起左手,正好指着她手里的糕点,纪小月又站起来伸到窗边,文柏临的手也跟着移动到了窗边。

纪小月不禁感叹,好神奇!

就在这时,马车轮碾过一块石头,马车猛的颠了起来,纪小月一下子失去平衡,头直接埋在了文柏临的胸口,更尴尬的是她的上半身都压到了桌子上,桌上的香酥饼、包子、糕点、豆浆都压扁了。

她只感觉肚子上有一股暖流渗进衣服里。

文柏临双手举起不敢碰她,耳根涨红,“纪姑娘!”

“没......没事!”

纪小月尴尬的要死,单手把在文柏临的肩上想撑起来,结果头一抬就撞到了他的下巴,她又趴在了他的怀里。

文柏临“啊”了一声,捂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蹙。

驾马的官兵听到了动静,掀开帘子,“文大夫,发生......”

官兵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愣住了,默默又关上了帘子。

纪小月好不容易才坐回了原位,场面一片寂静。

看着原本英俊秀气的文柏临身上沾满了油印,雪白的衣领处还沾上了纪小月油唧唧的唇印。

纪小月尴尬的咬了咬下唇,“对不起!”

文柏临揉了揉下巴,半垂眼眸,脸上有些莫名的红晕,“没事的!你也不是故意的。”

马车里一片安静。

文柏临让官兵把桌子都撤了下去,马车停在了一家布庄。

文柏临在官兵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纪小月也跟着下了马。

他们在布庄里换了一身衣服。

文柏临还是换了一件雪白的衣服,不过,他真的很适合白色,额间的碎发微微扬起,浓密的剑眉,坚挺的鼻梁,尤其是他那双如宝石般炫彩夺目的白眸,精美的五官恰到好处的拼在一起,长发飘飘,宛如仙人。

纪小月有些看呆了,一旁的官兵微微咳嗽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当他俩出来的时候马车也换成了一辆新的。

纪小月心虚的瞟了文柏临一眼,完了,他该不会真生气了吧!

两人进了马车,面对面而坐,她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的眼睛。

“对了,还没问纪姑娘的哪儿的人?”

文柏临突然发话吓了她一跳,她吞吞吐吐道:“南......南城纪家村。”

“纪家村不是......”

纪小月点点头,挤出了一两滴眼泪,鼻子微微发酸,哽咽道:“嗯!那天还好我和弟弟在森林里迷路了,这才逃过一劫。”

“节哀!”

文柏临突然回过神来,愣了愣,“弟弟?我记得……”

纪小月尴尬的笑了笑,擦了擦眼泪,低声道:“哈哈哈~~我弟弟只是有些特殊的癖好罢了,见笑了。”

文柏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尴尬一笑,但也很快接受,毕竟世上的人千奇百怪,相比征穆喜欢收集奇怪的人体,纪小星这种癖好也只是小巫见大巫,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了!

“对了,文大夫,我能冒昧问一下你跟季将军是?”

文柏临微微一笑,眼眸垂了下去,长长的睫毛颤动一下,“你纪姑娘才到君临城!有所不知,文家和季家是出了名的世交,我和季子归从小就认识。”

“这样啊!”纪小月撩了撩耳发,“那文大夫是医学世家咯!”

文柏临苦笑一番,摇头道:“不是,家父和兄长都在朝为官。在下眼疾,只能另寻出路罢了。”

纪小月连忙摆手,“不好意思!文大夫,我......”

“没事!这是城里都知道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的脸上写满落寞,纪小月连忙转移话题,“哈哈哈,不知道这是要送我们去哪儿啊?”

“应该是去做笔录吧!对了,你弟弟也去做笔录了,不用担心!”

纪小月莞尔一笑,“嗯!文大夫,能帮我一个忙吗?”

“姑娘请讲!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帮。”

纪小月挪到了文柏临身边,在他耳边低语,“麻烦文大夫帮阿星保守这个秘密,要是周围的人都知道了,他又会遭受白眼的。”

纪小月可怜兮兮的哀求着,连眉毛都塌了下去,因为文柏临感官很敏感,所以演戏都要演齐全。

文柏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呼吸声,他害羞的向旁边挪了一步,呆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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