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浩宋扶予的其他类型小说《宋浩宋扶予结局免费阅读俏军嫂有空间,嫁军王被狂宠上天番外》,由网络作家“头卡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法院出来之后,宋扶予拿着胜诉的判决书,开车去往了郊区墓园。爸妈车祸去世,躺在这冰冷的地下,已经十年之久。她没有毁掉爸妈辛苦拼下的心血,将原本以国内市场为主的公司,发展成为了面向全球的上市公司,员工数以万计。如今还亲手将害死爸妈的仇人,也就是她那为了得到公司,而不惜人为制造车祸的亲二叔,送进了铁牢,不久后即将执行死刑。宋扶予跪在爸妈的合墓前,将判决书用火点燃,这是她与去世爸妈的沟通方式。望他们泉下有灵,也能够为此感到欣慰。十年里,每当她不开心,遇到难过事情的时候,她都会用书信的方式,将她的思念烧给地下的爸妈。或许这样,他们会有感知。见火灭得差不多了,宋扶予将爸妈的墓地打扫了一下,特别是墓碑上爸妈的合照,她小心翼翼的用干净纸巾,轻轻的...
《宋浩宋扶予结局免费阅读俏军嫂有空间,嫁军王被狂宠上天番外》精彩片段
从法院出来之后,宋扶予拿着胜诉的判决书,开车去往了郊区墓园。
爸妈车祸去世,躺在这冰冷的地下,已经十年之久。
她没有毁掉爸妈辛苦拼下的心血,将原本以国内市场为主的公司,发展成为了面向全球的上市公司,员工数以万计。
如今还亲手将害死爸妈的仇人,也就是她那为了得到公司,而不惜人为制造车祸的亲二叔,送进了铁牢,不久后即将执行死刑。
宋扶予跪在爸妈的合墓前,将判决书用火点燃,这是她与去世爸妈的沟通方式。
望他们泉下有灵,也能够为此感到欣慰。
十年里,每当她不开心,遇到难过事情的时候,她都会用书信的方式,将她的思念烧给地下的爸妈。
或许这样,他们会有感知。
见火灭得差不多了,宋扶予将爸妈的墓地打扫了一下,特别是墓碑上爸妈的合照,她小心翼翼的用干净纸巾,轻轻的擦拭着。
白皙的小手抚摸着照片,宋扶予每次看到爸妈照片的时候,都感觉心如针扎。
她真的好想他们,真的好想。
墓地重新恢复成整洁的模样,宋扶予起身下山前往了停车的地点。
这一小段路,十年间走了不下上百遍。
不知为何,今天右眼却一直不停的跳动。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原本二审判决落定,本该是开心的日子,不应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才对。
宋扶予使劲的眨了两下眼睛,好让眼皮重新恢复冷静,不要再继续抽动。
坐在驾驶座,她没有理会持续拉扯的眼皮,直接发动汽车,朝着山下行驶而去。
墓园通往市区的道路比较狭窄,只容许两辆小轿车并行而过。
以前宋扶予还跟秘书吐槽,为什么不能将路修得再宽一点。
不过仔细想想,按照陆市的规定,卡车只能晚上八点之后行驶,大晚上的卡车司机没事也不可能会开车来到墓地,万一遇上不该遇到的,可就悲剧了。
宋扶予专心的注意着路面的情况,不敢有丝毫懈怠。
因为爸妈是因车祸去世,当时学车的时候,她克服了非常久的心理障碍,最后还是成功的说服了自己,鼓起勇气打开驾驶座车门,开始了学车之旅。
不过也正因如此,她开车的时候,注意力一般都非常集中,不敢随意。
今天是周三,墓园通往市区的路上车辆稀少,她这边的道路上,此时前后都没有车的身影。
嘴巴干渴的宋扶予,趁着此时前后方路上无车,将车停在道路靠边的位置,想要拿起放置于右手边中控台的保温杯喝一口水,润润快要干得冒火的喉咙。
从法院出来之后几个小时,她都没有心情喝水,只想赶紧告诉爸妈坏人被判死刑的好消息。
就在她低头准备拿起水杯的时候,道路左边的岔路上,突然一辆灰色的越野车冲破绿色植被,朝着她的车头猛的撞击了过来。
岔路处于她的视线盲区,又因为边上有道路花坛的阻挡,在她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彻底来不及。
汽车受到撞击失去控制,方向偏移,直直的撞上了边上的山体护栏。
宋扶予最后转头用余光看到了撞向她的车子主人,驾驶座上堂姐宋雨竹用表情狰狞的脸,朝着她大声吼着“去死吧”!
水杯从手中滑落,车窗的玻璃碎裂,车门扭曲变形,尖锐处划破了她的左边手臂,额头处鲜血不停的往外冒,她感觉越来越疼,越来越冷,直到彻底失去了知觉。
..........
宋扶予是被剧烈的头痛,以及女人尖锐的叫喊声所吵醒。
全身无力的她,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原以为自己被疯狂的宋雨竹撞车之后,就算醒来也应该是在医院这类的地方,结果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杂乱无章的屋子。
旁边墙壁上的白漆脱落,贴了很多早已发黄的报纸,天花板上似乎还有黑乎乎的油渍。
她忍着头部的疼痛,转头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这间屋子似乎还称不上房间,应该是一间厨房。
难道她是被好心人救了?
可是陆市作为一线城市,竟然还有如此破旧的房屋,简直打破了宋扶予的认知。
她慢慢转动着身体,但是身上的感觉,似乎并不是被车撞了,而像是被打过了一般。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身上没有玻璃扎破的触感。
她清楚的记得撞车后自己的身体情况。
驾驶座旁边的车门被剧烈撞击而变形,那尖锐物体划破皮肉的痛感还记忆犹新,然而此时手臂虽然疼痛,却没有任何伤口。
她摸了摸最让她觉得疼的头部,黏黏的液体触感,她看了眼手上摸到的东西,是半干未干的血液,她的头似乎破了个口子,边上还有鼓包。
原本放下去的手,重新抬了起来,这...
宋扶予感到有些茫然,眉头紧蹙。
她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这具身体明显不是她的。
她之前的皮肤很白,身体不算瘦弱,至少胳膊上是有些肉的。
但是现在的手臂,却是瘦弱不堪,更准确的说应该算得上真正的皮包骨。
瘦成这样,在现代正常人身上,还真是少见。
她躺在床上,挣扎着想要起来,然而身体的无力感,以及头部的疼痛感,使她重新跌回了床上。
此时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钻进了她的脑海中。
获取记忆之后,她无比肯定,她应该是穿越了,穿到了一个和她同名同姓,却命运非常悲惨的可怜小姑娘身上。
原主比她小了一轮,现在才十七岁。
本该是个非常幸福的姑娘,但是这样的幸福在她三岁的时候,随着亲妈的去世戛然而止。
她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是钢铁厂的职工,而且当时家里只有她一个小孩,自然深受父母宠爱。
亲妈将她看成眼珠子似的,虽然年龄小,但是各式各样的衣服鞋子,以及好吃的零食,几乎没有断过。
然而在她亲妈去世之后,葬礼办完还没一个月,她爸爸就打着需要人照顾她的名义,给她娶回了一个后妈,后妈还带着一个和前夫生的女儿,比她大两岁。
自此她的悲惨生活正式拉开了帷幕。
原主后妈在和她爸宋浩结婚之后没多久,就生下了一个弟弟,取名宋子迟。
来自现代的宋扶予脑中接收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特别想吐。
子迟?什么鬼?
儿子生晚了吗?还是不该原主亲妈生的是一个女儿?
在她看来,这种名字对于原主以及原主亲妈林元曦,都是赤裸裸的侮辱,跟什么招娣,盼睇一样过分。
更让宋扶予觉得可笑的是,原主的这个弟弟是在她爸再婚后,五个月左右的时间生下的。
显而易见,她爸婚内出轨,在她妈还没去世的时候就和现在的老婆好上了,典型的渣男一个。
后妈进门后,最开始当着她爸宋浩的面,还会假意装着对她好,但是后来发现宋浩对这个前妻生的女儿并不太关爱之后,索性连装都懒得装了。
小小的年纪,就被指挥着干家里的各种大小事情。
比如洗碗,打扫卫生,洗全家人的衣服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
就算生病了,也必须继续干活,不干活的话就会挨打。
从小经受虐待,内心的苦闷无处释放,导致原主养成了唯唯诺诺的性格,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不敢反抗。
以致后来弟弟长大了,占据了原本属于她的房间。
但是后姐宋秀秀却说不想跟她同住一间房,和刘巧玉撒了几次娇之后,原主住的地方从原本的房间,搬到了现在住的厨房。
美其名曰这样做饭比较近,起床就能直接干活。
这次宋扶予之所以穿到了原主身上,是因为原主跟她后妈刘巧玉和后姐宋秀秀因为工作岗位的事情发生了争吵。
原主被生气的宋秀秀一把推到了厨房灶台边,磕破了脑袋。
没有送医,而是将她搬到了床上躺着,导致原主失血过多休克后,就这么没了。
然而致使懦弱的原主突然和后妈她们发生争吵,是因为工作岗位的事情。
他们家是城市户口,家里有三个孩子,居委会前几天通知没有读书,没有工作岗位的都需要报名下乡当知青。
最小的弟弟才十三岁,还在念书,不需要下乡。
然而在居委会来家里统计下乡名单的时候,后妈只报了宋扶予的名字,此时她才知道,后妈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下乡,将工作转给了宋秀秀,原主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彻底崩溃了。
因为在她小时候,钢铁厂领导来家里慰问之时,跟她说保留了她亲妈的工作岗位,问她愿不愿意先由她后妈刘巧玉接任,等她成年的时候,再将工作还给她。
当时她年龄还小,在宋浩和刘巧玉的哄骗下,以及发誓保证下,答应了让后妈先去工作。
眼看着自己如今已经年满十七周岁,马上就要成年了,她还想着再忍一年,等到工作了之后就直接搬到厂里的宿舍去住,得以摆脱替人做牛做马还要挨饿受冻的处境。
现在得知工作被后妈转给了宋秀秀,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就算再继续忍受一年,也没了脱离苦海的机会。
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彻底压垮,导致原主突然奋起反抗。
但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她,怎么会是另外两个人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推的撞破了脑袋。
宋扶予接收完原主的全部信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只能说有了后妈之后,亲爸极有可能成为后爸,这个特点在宋浩身上表现得非常明显。
如果他能稍微关心一下自己的亲生女儿,悲剧或许也就不会发生。
然而现在想这么多都是多余,毕竟原主已经不在了,现在是她,来自现代的宋扶予,她将继续替原主过完这一生。
她宋扶予可不是原主这种软包子,不可能任由人家打骂而不还手。
这种家庭不待也罢,下乡对于她来说,应该是目前情况下的最佳选择。
但是在下乡之前,她怎么也得让害原主的人脱一层皮再离开。
算作她占据这副身体,对原主的报答。
..........
这具身体本就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受伤了失血过多,导致如今完全不堪一击,非常柔弱。
别说斗后妈她们那几个烂人,就连正常从床上爬起来,暂时都无法做到。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想办法恢复身体,有了革命的本钱,才好替原主进行战斗。
宋扶予躺在床上思索着对付他们应该先从哪儿下手。
思绪突然一转,她伸手摸了下心口的位置,还好,她的金手指跟着她一起穿越过来了。
她来不及高兴,直接用意念召唤进入了空间。
这个空间原本是一个莲花玉佩作为载体,是她妈妈在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之后,撑着最后一口气将玉佩交到了她的手中。
办完父母的丧事,独自回到家中的宋扶予拿着玉佩,回想着妈妈去世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她俯在妈妈身前,还是只听清了一个血字。
她立即在电脑上查了玉佩和血有没有渊源,结果被她找到了一篇玉佩滴血认主的文章。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找了把小刀,割破了左手的食指,将血滴在了玉佩上面。
于是她看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她滴在玉佩上的血很快就被全部吸收殆尽,接着玉佩也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在她寻找玉佩踪影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心口上方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
她拉下衣服,结果看到在锁骨下方一寸左右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莲花形状的纹身,就是玉佩的纹样,只不过覆上了鲜艳的色彩,栩栩如生,宛如鲜莲。
她用手摸了下锁骨下方的莲花,周围景物霎那间变化,她被带到了一个拥有无数农田,一望无际类似农场的地方。
里面有一栋竹楼,她走近后,推开了竹楼的大门,正对着门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她随即拿起信封,看到了上面写的文字“小扶予的宝贝”。
她认出了是妈妈笔迹,没有丝毫犹豫,快速将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
里面不是爸爸妈妈的遗书,也不是任何思念性的文字,而是一封空间的使用说明书,以及里面这些年爸妈为她囤的各种东西。
宋扶予从往事中抽离出来,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
空间有农田,也有一湾泉眼。
没错,就是传说中喝了能够强身健体,小病小痛喝完能治愈的灵泉。
她走到泉眼边,猛喝了几口灵泉水。
又拿了一碗之前囤着没喝的皮蛋瘦肉粥快速吃完,身体总算是恢复一些。
虽然伤口未好,但至少身体已能够舒展自如。
担心被原主后妈她们发现,她保持着头上血液即将干掉的模样,重新回到了厨房。
既然空间都跟着来了,那么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因为什么导致原主的死亡,那么就让她们失去什么好了。
宋扶予在床下拖了一个小号编织袋出来,里面放着原主的全部家当,就连这么小的编织袋都没有装满,而且里面全都是些刘巧玉和宋秀秀不要的破烂衣服,补丁套补丁,非常寒酸。
原本想将身上的衣服换一下,思索了片刻后,决定还是保持受伤之后最原始的样子,这样的模样才能够引人同情,也更加有说服力。
她假装晕眩,摇摇晃晃的从厨房来到了客厅,结果空无一人。
后妈她们似乎是出去了,此时大门紧闭。
她依稀记得她在快要清醒的时候,听见了尖锐的女声。
不过没人正好,更利于她的计划。
宋扶予打开老式的门锁,出了自家房子。
她们这套房子位于这栋筒子楼的三楼,是一套两室一厅带厨房的小房子,同时还有一间小小杂物间,后来变成了宋秀秀的房间。
这套房子以前的户主是林元曦,因为她当时是钢铁厂的车间组长,有分房的资格。
不然以原主爸宋浩当时普通车间工人的身份,不知道要干到何年何月才能轮到他分房。
宋扶予在脑中快速过了一下这栋楼的所有住户,最后选中了住在二楼的一个人。
对方是原主亲妈生前在厂里关系最好的朋友李翠萍。
李翠萍因为和原主亲妈林元曦关系十分要好,在林元曦去世后的那一段时间,都是她帮着照顾原主。
但是在宋浩娶了刘巧玉之后,刘巧玉不希望原主和她亲妈生前相熟的人过多相处,所以平常也限制原主去李翠萍家玩耍,被发现的话等待她的就是一顿竹笋炒肉。
久而久之,就算之前原主放学回家,在楼梯口见到李翠萍,也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随后便飞快的跑走。
宋扶予来到二楼,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成柔弱的小可怜模样,敲响了这扇十多年都没有被她敲响过的房门。
“谁啊?”
“翠萍姨,是我,宋扶予。”
她敲门的时候,完全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不知道里面的人今天上不上班。
还好此时屋里有人。
李翠萍今天轮休,听到宋扶予的名字,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她飞快的起身打开的房门。
门一打开,便看到宋扶予满头是血,衣服上也有很多深色印迹。
她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为心疼,随后双眼变得通红。
“扶予,你这是怎么了?”
“你爸和你后妈打你了吗?”
“快先进来再说。”
她抹了把眼泪,想要上前搀扶宋扶予,但是被她拒绝了。
“翠萍姨,今天就先不进你的家门了,不吉利。”
要是以前的宋扶予,哪管什么吉利不吉利,此时她还有别的事情,只想快点去到她想去的地方。
李翠萍听见她说的话后,感动,内疚,自责...各种情绪在心里翻涌,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多好的姑娘,活生生的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扶予,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明明就住在同一栋楼里,但是她都快忘记上次宋扶予到她家来是多少年前了,明明就住楼上楼下。
以前她还会去宋家看看她的情况,但是后来发现每次她去了宋家之后,宋扶予第二天身上都会有青紫的痕迹。
开始还会去找宋浩和刘巧玉理论,结果那两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背后却打得更加厉害。
慢慢的为了不让小小的宋扶予继续挨打,她也几乎不再去宋家。
“翠萍姨,您现在有空吗?我想让您陪我去一趟钢铁厂,我想找厂里的领导。”
李翠萍果断的答应了。
跑回厨房将灶上煮的东西端了起来,锁上门,下楼推出自行车载上宋扶予前往钢铁厂。
路上,宋扶予给李翠萍说了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听得李翠萍气得紧紧的握住了车把手,手背青筋暴起,嘴里还不停的骂宋浩和刘巧玉不是人。
筒子楼离钢铁厂不远,骑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从门岗亭进入之后,李翠萍领着宋扶予没有走平常人最多的那个大门进入工作区,而是绕到了边上的侧门。
这样能够尽可能避免在找领导的过程中碰到宋浩。
不得不说,这个选择非常正确。
两人刚从侧门进去,宋浩和刘巧玉就匆忙的从大门往外走,刘巧玉表情慌张,宋浩则满脸严肃。
“你说你们母女俩干的什么事!”
“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打她,让她干活,小打小闹,我都当作没看到。但是现在脑袋都破了,这要是被厂里的领导知道,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宋浩朝着刘巧玉愤怒的低吼。
虽然他确实不太喜欢前妻生的女儿,因为她长得和她妈实在是太像了。
每当看到她的脸,都会让他感到无比自卑,想到别人私下不停议论自己不如前妻能力强的事情。
“还好你们没有把她送到医院去,要是闹得人尽皆知,我要你们好看!”
“当家的你放心,我跟秀秀把她抬到了床上,应该没有那么严重。”
以前她也把那个小贱人打出血过,每次她躺一会儿后就又会起来干活,从来没有出过事,这次应该也差不多。
不就是头被磕破了一点嘛,不碍事,那丫头糙得很,死不了。
..........
另一边从侧门进去的宋扶予,遇上了和原主亲妈以前同为车间组长的方慧,现在对方已经是车间主管。
方慧看着眼前的两人,特别是宋扶予头上、衣服上都是血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你...你是林元曦的那个闺女?”
方慧最后一次见宋扶予,还是在林元曦的葬礼上。
她记得当时小小的宋扶予跪坐在灵堂边上,表情好奇的望着大人们从灵堂门口走进来,很快又出去了。
当时的她应该还只有两三岁,或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该也不知道灵柩里躺着的是自己的亲妈。
大人让她跪在地上,她就乖乖的跪着,不哭不闹。
十几年来都没有见过宋扶予,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她来,完全是因为她和林元曦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就算眼前的小姑娘和曾经的林元曦相比,整个人瘦得不像话,但仍然掩盖不了她那酷似林元曦的姣好面容。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明净清澈,就像会说话一般。
方慧在她此时的眼眸中,似乎看到了倔强的神情。
“阿姨您好,我就是林元曦的女儿宋扶予。”
眼前的人显然是认识原主亲妈。
看到她之后,表情满是惊讶,好奇和担忧,应该曾经和原主亲妈关系还行,宋扶予礼貌的和对方打着招呼。
见自己没认错,方慧表情更加严肃了。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宋扶予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翠萍,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之后,宋扶予又快速将发生的事情给方慧重新说了一遍。
着重强调了工作被刘巧玉未经她的同意,直接转给了她带来的女儿宋秀秀这一点。
此时的她对于重复叙述后妈她们的恶行,完全没有丝毫不耐烦,她甚至恨不得直接去钢铁厂的广播站,给全厂员工大肆广播一下刘巧玉她们干的缺德事。
就算刘巧玉她们脸皮再厚,对于自己工作的地方,以及厂里的领导还是有所畏惧,
毕竟这个年代特别是城里人,没有工作,那就真的没有饭吃。
在乡下只要上工了,工分再少那也能有人头粮。
就算没粮食了,还能去挖野菜,挖树根,吃不饱但却也不至于让你直接饿死。
只要不是懒得出奇,大部分人都能勉强度日。
但是在城里却完全不一样,没钱没票的话,那只能喝西北风。
就算是心黑如刘巧玉,那也是非常珍惜钢铁厂的这份工作。
就因为她在乎,所以她选择从对方的死穴入手,这也正是宋扶予会过来直接找厂里领导的原因。
她拿宋浩和刘巧玉没有办法,但是总有人能治他们。
听完宋扶予说的内容之后,方慧的愤怒程度,丝毫不亚于李翠萍。
“当时你妈还在世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了宋浩那个王八蛋不靠谱,结果她偏偏不听劝,铁了心非要和宋浩结婚,结果...哎...”
方慧重重的的叹了一口气。
“那个刘巧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厂里成天不干人事,不是挤兑这个,就是拉拢那个,干活偷奸耍滑不说,还尽搞些下三滥的手段。”
“不过闺女你放心,有你方姨我在,今天怎么都得给你把事情整明白了。”
方慧直接上前拉着宋扶予另一边的手。
“走,我带你去找厂长。”
“今天厂长正好来我们这边厂区视察工作,刚刚我才给他汇报完,他现在应该还在办公室。”
在方慧的带领下,三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宋扶予在心里直感叹原主亲妈这个朋友的热心程度。
要不是她来之前喝了空间的灵泉水,稍稍恢复了一下身体。不然以原主最开始的状态,被她这么一拉扯,估计还没到厂长办公室,就该直接晕死过去。
厂长原本在打电话,本来还想斥责来人没有规矩,结果在看到三人中间宋扶予头上的惨样,心里同样一惊。
和电话那头的人,匆忙说了几句话后,便放下了听筒。
“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厂长没有看清宋扶予的长相,还以为她是厂里的员工,第一眼就被她身上的血液所震惊。
以前厂里也发生过流血事件,在厂里拖拉了一段时间,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此时宋扶予身上流的血,在厂长陈国兴眼里,和当时的情况差不多。
见她们三人没有动静,急忙朝着她们大吼。
“愣着干嘛,赶紧送医院啊!”
万一再次发生事故,导致有人不幸去世,他厂长的位置也差不多干到头了,毕竟下面几个厂区的副厂长都觊觎他的位置。
如果不是他一直恪守本分,早就被拉下台了。
“厂长伯伯,不...不用送医院。”
“在家里独自晕了几个小时,头上的血已经差不多干了,不往外流了。”
宋扶予低着头,用轻柔委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和陈国兴说着她的情况。
能够坐到厂长的位置,就算他有关系,那自身能力肯定也不一般,毕竟钢铁厂可不是只有几十人的小厂。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叫衡市,这个钢铁厂是衡市的支柱产业,厂里的员工有大几千人,厂长相当于后世企业的总裁或董事长。
不得不说宋扶予非常幸运。
要不是恰好遇见了正好和厂长与副厂长开完会的方慧,以李翠萍普通员工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直接见到厂长,顶多只能见到副厂长而已。
他们这边厂区的副厂长是在林元曦去世几年之后,从另一个厂区调过来任职的,对于林元曦的事情,以及宋家的事情并不太清楚。
当初处理林元曦去世之后相关事情的,正是现在坐上厂长位置的陈国兴,他当时是这边的副厂长。
陈国兴见对方叫他厂长伯伯,而不是厂长,皱着眉头连忙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
宋扶予一直低着头,以致进来一会儿了,陈国兴都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看到她头上以及身上成片的血迹。
宋扶予刚才说完话后,用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办公桌位置的陈国兴,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听懂了她刚才话里的隐藏意思。
“厂长伯伯,我是十四年前去世的钢铁厂车间组长,林元曦的女儿,我叫宋扶予。”
宋扶予说完,抬起了刚才低着的头。
此时她眼眸含泪,表情委屈,但却又无比倔强的望着陈国兴。
她不知道厂长具体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她现在能打的只有同情牌而已。
陈国兴在听到林元曦三个字,以及看到了宋扶予那张和林元曦长得非常相似的脸庞,顿时有些恍惚,此刻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
他没想到今天本来是过来开会,结果竟然听到了久违的名字,还见到了对方的女儿。
看着宋扶予的模样,仿佛曾经的那个人就站在他对面一般。
匆匆回到家的宋浩和刘巧玉,在厨房的小床上没有看到宋扶予的身影,只看到了枕头上留下的血液痕迹。
“人呢!你不是说她在床上躺着吗!”
宋浩看到人不在家,有些慌张,朝着刘巧玉怒吼出声。
他总感觉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希望不是如他心里想的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出门之前,明明和秀秀一起将她抬到了床上。”
刘巧玉看到人不在床上,同样感到不知所措。
“会不会在楼下李翠萍家里?她今天轮休,不上班。”
“那个丫头受伤了,身上又没有钱,除了找李翠萍,应该找不着其他人了。”
两人急忙去了楼下。
敲了很久李翠萍家的大门,里面都没有传出任何声响,刘巧玉害怕得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说不定是李翠萍带她去了医院,以前她就经常给宋扶予那个小丫头片子买药,如今头被磕破了,应该会带她去医院包扎也不一定。”
宋浩压下心中的怒火,暂时接受了这个可能,但愿她们是去了医院。
..........
另一边的宋扶予在医院包扎完头部,拿着医生开的药,又坐着车跟着陈国兴回到了他在这边厂区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以后,陈国兴让人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看着她将药吞下去才作罢。
“说说你遇到的事情吧。”
在车上的时候,宋扶予就想说,但都被陈国兴以她受伤,坐车可能会头晕打断了,现在终于可以一吐不快了。
她急啊,她只想赶紧处理完,和那几个烂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多住一晚,她都觉得恶心。
宋扶予将原主从小的遭遇,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跟陈国兴述说了一遍。
听到最后,陈国兴噌的站起身,愤怒的用力捶了一下桌子。
突然的响声使得宋扶予和坐在她边上擦拭眼泪的李翠萍都被吓了一大跳。
这个厂长怎么感觉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宋扶予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察觉自己的激动吓到了眼前的两人,陈国兴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你接着说。”
他示意宋扶予继续说,坐下后喝了口茶,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爆发的冲动。
原主的遭遇刚才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宋扶予见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于是开始阐述自己的诉求。
“厂长伯伯,居委会已经将我的名字上报到知青办了,四天之后我就要离开衡市,去北方的秦市参加建设新农村工作,所以我想在走之前将我妈妈的工作处理完毕。”
“你如果不想下乡的话,我可以找人去知青办将你的名字划掉。”
“你妈妈的工作由你提前接任,你有了工作就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了,刘巧玉转给宋秀秀的工作不作数。”
宋扶予还小,可能不知道下乡是干什么,但是他作为钢铁厂的厂长,却早有耳闻。
哪是什么参加建设新农村。
下乡之后就是跟着一起干农活,村里人干什么,知青就跟着干什么。
城里人没种过田,很多年轻一辈五谷杂粮都分不清,哪能让他们来指导工作,这完全就是为了安抚大家说出的托辞罢了。
他可以直接在厂里给她安排一个轻松的文员工作,不希望宋扶予去吃那个苦。
“厂长伯伯,刚才我说的情况您也知道了,我不想要和他们再有什么瓜葛,只想离他们远远的,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相见。”
“在乡下干再苦再累的活我都不怕,干多少活,我就吃多少东西,就算饿死,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主要是离开了之后,我再也不用挨打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宋扶予努力的从眼眶里挤出了两滴泪水。
她感觉她以前在狗血电视剧里学到的演技,此时都派上了用场,希望厂长能够被她打动,至少现在边上的翠萍姨一直在心疼得眼泪直流。
陈国兴看着她流泪的模样,也有些动容。
刚才在医院,明明那么疼,她都强忍着没有掉眼泪,现在竟然已经难过得开始流泪了,想必早就已经对那个家庭,对那些家人深恶痛绝。
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去下乡,大不了以后他多给她寄点东西,让小姑娘不至于冷到饿到。
“你对于你爸和你后妈他们,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陈国兴有一百个方法来对付他们,但是以他今天和宋扶予短暂的相处来说,他知道这个姑娘虽然柔柔弱弱的,但是却非常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十分坚毅。
说出的话不仅非常有条理,而且很多看似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其实都具备着引导的作用,引导着听她说话的人跟着她的想法走。
如果是他的闺女该多好啊,他肯定会好好培养,将来这个丫头绝非池中之物,可惜了...
以宋浩对她不管不问的态度,别说好好培养,当初让她念书都是因为厂里给钱,结果还是只让她读完了初中。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忌惮厂里,刘巧玉小学都不会让她念完。
让她上完初中,在刘巧玉心中已经是对宋扶予最大的恩赐了。
“我们家的房子以前是以我妈妈个人的名义分到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后来厂里做主转到了我的名下,不知道厂里能不能允许我进行转让。”
“转让?你是想卖掉房子吗?可是卖掉之后,以后你回来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这样,而且现在有房子,我也是住在厨房啊,里面都是痛苦的回忆,没有也罢。”
陈国兴在心里又痛骂了一遍宋浩,思考了片刻后作出了决定。
“厂里可以出资进行房屋回收。”
宋扶予听完有些高兴,这样她就不用费事找买家了,而且她也目前没有转户的办法,厂里能够收购那再好不过。
“回收多少钱无所谓,我只希望不要将我暴露出来,而且越快处理越好。”
她空间那么多东西,完全不在乎这几百块钱,只希望那些人赶紧从原主娘的房子里滚出去。
至于这个房子,她肯定不会回来住了,卖掉正好。
“这点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他们知道。”
边上的李翠萍也连忙作出保证不会说出去。
她非常心疼宋扶予,巴不得刘巧玉他们流露街头,所以她肯定会守口如瓶。
宋扶予将她对于那份工作的处理方法,也跟厂长说了一下。
陈国兴听完,在心里给宋扶予点了一个赞。
这个丫头远比她想象中的厉害,而且也够果决。
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和奇怪的地方,反而觉得她这样做非常好,以宋浩那种人唯利是图的性格,肯定会跟着她的想法走。
在听完宋扶予的想法和计划之后,陈国兴立即叫人去找宋浩过来。
结果得知他此时不在厂里。
一个多小时前宋浩和主管说家里有事,临时请了假回家。
宋扶予一听,便知道应该是被刘巧玉叫回去看原主的情况,可能更多的是回去看看她有没有死吧。
还好进来的时候翠萍姨带着她走的侧门,不然极有可能遇到那对夫妻,事情远不会有现在这么顺利。
陈国兴没有等待,直接让司机开车去筒子楼马上将人叫回来。
不到半个小时,司机小陈便带着宋浩和刘巧玉一起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刚在家焦急的等宋扶予回来的两人,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还以为是宋扶予回来了,可一想到那个丫头应该有家里的钥匙,难道是没有带出去?
刘巧玉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快速去将家里的门打了开来,看到司机小陈的时候,她有片刻愣神,还是宋浩上前询问小陈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在听到厂长要他们现在马上去办公室的时候,就连宋浩强装淡定的脸上都有些绷不住了。
一路上,夫妻俩都有些紧张和恐慌。
宋浩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刘巧玉则控制不住的身体微微颤抖。
难道是那个小贱人去找了厂长?
果不其然,两人还未进入厂长办公室,还在门口就看到了坐在一旁,正在喝水的宋扶予,此时她头上还包上了白纱布,身上依旧穿着撞破头之前的那件破旧短袖。
刘巧玉看到她坐在办公室的那一刻,简直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直接上前撕了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真的被她找上了厂长。
肯定是李翠萍这个多管闲事,吃了饭没事儿干的老东西带她来的,要不然以宋扶予那就算挨了打,也屁都不敢放的性子,怎么可能突然想到来找厂长。
刘巧玉顿时把李翠萍也恨上了。
陈国兴在看到宋浩那张伪善的脸的时候,连自己厂长的身份都不想顾及,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直接上前给他几拳,但是碍于不能因为自己的愤怒而影响小扶予的计划,他生生的忍了下来。
宋扶予坐在一旁淡淡的瞥了这对夫妻一眼,两人明显看到了她头上的情况,但却丝毫关心都没有给过她,一心只顾着望着厂长。
她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冷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他们能在这最后一刻,特别是原主的爸爸宋浩,能够稍微过问一句,哪怕只是问她疼不疼,她都有可能不做得那么绝。
然而...他明显没有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他们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陈国兴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们,直到看到宋浩头上似乎因为紧张而冒出了冷汗之后,才开口说话。
“你知道你女儿头被磕破,导致失血过多而晕倒的事情吗?!”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宋浩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如何接话。
“你知道吗!”
陈国兴见他明显在思考的样子,直接朝他冰冷的低吼了一句。
“知...知道,不过也是才知道不久。”
“巧玉在闺女撞破头之后,太过于害怕,将她抱到床上,就急忙跑到钢铁厂来找我。”
“我听完,飞快回家想要将扶予送到医院去,结果没见到人,没想到已经去了医院。”
“是李嫂子帮忙送到医院的吗?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他上前朝着李翠萍鞠了一躬,实则心里早就把李翠萍骂了一个遍,该死的多管闲事,手都伸到他宋浩家里来了。
宋扶予听完他这一番“感人肺腑”还略带焦急的辩解之词,嗤笑了一下。
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在女儿受伤后,急不可耐想要将其送到医院救治的好父亲。
实则他应该只是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将事情归咎于刘巧玉太过于害怕而已。
对面的陈国兴之前听了宋扶予的控诉,还有李翠萍的补充,对于宋浩的说辞,一个字都不信。
既然急着送医,怎么也没见他去医院找人?
离钢铁厂最近的医院就是中心医院,结果司机在家里将他们带过来的,简直谎话连篇,但陈国兴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鄙夷,他目前还要在他们面前维持公正的厂长形象。
“据我所知,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刘巧玉将原本属于宋扶予的工作,私自转让给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宋秀秀,这件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吧?!”
宋浩迟疑了一下,看厂长明显一副已经清楚的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份工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因为你去世的...去世的前妻林元曦...”
陈国兴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不想加前缀,但还是强调了出来。
“原本是林元曦的工作,在她去世之后,厂里为了抚恤她有个年龄尚小的女儿,为了保障员工去世后没有后顾之忧,酌情考虑工作等她女儿宋扶予成年后接任,继续来厂里贡献力量。”
“这件事情当时还是我办的呢。”
陈国兴轻飘飘,但语气却又颇冷的说出了这句话。
宋浩都忘记了当初是眼前这位,也就是当时是副厂长的陈国兴,处理的林元曦去世后续事情。
听完这句话,他背脊都快凉透了。
“而且未经厂领导允许,私自转让工作,这...谁给你们的权利!”
陈国兴愤怒的用手大力拍在了办公桌上。
宋浩和刘巧玉被他此时的暴怒吓了一大跳,刘巧玉更是感觉她的心脏,就快要因为恐惧而停止跳动了。
这件事情还是她私下忍痛给了两百块钱,找现在他们这边的人事主管偷偷办理的。
厂里这么多人,当妈的将工作转给自己的女儿,通常也没人会说什么,毕竟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林元曦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她早就将这份工作当成了她自己所有,压根没有想过要还给宋扶予。
“厂长,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这工作转给谁应该我们私下决定就可以了吧?”
刘巧玉弱弱的辩解着,不敢直视陈国兴锋利的眼睛。
这个死丫头,这么多领导,偏偏让她找到了最大的一个。
如果是副厂长或者其他人,还有可能私下周旋一下。
眼前的这个厂长,出了名的公正不阿,想要从他这里下手,几乎不可能。
刘巧玉心生一计,舔着笑脸,凑到了宋扶予身边。
“闺女,妈也是考虑到你身体不太好,厂里的工作强度比较大,忙的时候可能还要加班,所以才做主将工作转给你秀秀姐,她皮糙肉厚,特别扛造,能经得起熬夜。”
宋扶予看着她不要脸的样子,只想朝她翻一个白眼。
“我妈叫林元曦,你好像姓刘。”
刘巧玉听到她否认自己是她妈,心里直骂宋扶予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但是现在厂长在边上看着,她不好发作,只能先忍着,等晚上回去再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
“你说考虑到厂里工作强度大,我扛不住,但是厂里既然十多年前就能考虑到我的情况,此时就算我身体再差,应该也能给我安排到一个适合我的岗位,厂长您说是吗?”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面带祈求的望着陈国兴。
“是的,厂里对于员工的安排通常都比较人性化,会考虑各方面情况,给员工安排合适的岗位,基本不会出现强人所难的情况。”
“刘姨,既然这样的话,工作我完全可以胜任。”
“至于下乡,还是让你的亲生女儿宋秀秀,不对应该是赵秀秀去更合适。”
“趁着还有几天时间,现在去居委会报名还来得及,不然等到大家都出发了,那她可就领不到自己份额的粮油了。”
虽然此次下乡说是采取“自愿”的形式,但是如果不上学,又没有工作的人,最后逃避安排躲在家里,没有参加下乡建设,居委会就会去粮店停掉这个人的粮油领取份额,就算拿着粮簿本也不会给你发任何东西。
别的地方她不清楚,但是他们衡市对于城市居民的规定就是,从出生开始就办理粮簿登记,每个月凭粮簿本上规定的数量,去粮店花钱购买。
如果从粮店领不到,那就只能拿着粮票去供销社买粮食,没有粮票那就只能高价去黑市里买。
“你!秀秀怎么能去乡下当农民,那都是下等人干的,她一个城里长大的姑娘,怎么能去干那些脏累的活!”
刘巧玉一听宋扶予要让秀秀去下乡,一时间也不管什么厂长不厂长了,朝着宋扶予大声吼着,望着她的眼睛就像淬了毒一般。
“刘巧玉同志,你这想法实在是太危险了。”
“国家都没有给群众划分三六九等,在你的思想观念里,却认为在乡下种田的农民们都是下等人,而你们却高人一等,我觉得你非常需要去重新接受思想教育,你这简直就是直接与国家作对。”
“不行,陈厂长,请您一定要给我作证,这仅仅只代表他们一家人的想法,我申请与这种思想落后,企图破坏城市居民与农民朋友深厚革命友谊的人划清关系,从此我们之间桥归桥路归路,他们的想法与我无关。”
“如果他们被带走了,还请厂长和翠萍姨要为我证明,我可是坚决拥护国家,拥护国家领导人,致力于维护群众革命友谊的好同志。”
“还请厂长为我做主,当我们断绝关系的见证人。”
“需不需要我登报与他们断绝关系?”
“不行,我等下就去登报,我不能和他们这种落后思想分子融为一体。”
宋扶予没有给宋浩和刘巧玉插话的机会,自顾自的将她的想法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一遍。
刘巧玉被她的一番话吓得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她可不想被带走调查。
之前他们附近一户人家,因为说错了话,结果被以挑拨和农民关系为由,带走调查,不仅失去了工作,最后还被安排去每天打扫最脏最臭的公共厕所。
刘巧玉连忙出声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刘巧玉同志,请你不要再狡辩了,我,陈厂长,翠萍姨以及门外的司机陈大哥,都听到了你的不当言论。”
“你就是企图破坏群众革命友谊,不行,我不能再等了。”
“厂长伯伯,请问您有报社的电话吗?我必须现在,立刻,马上打电话到报社,与他们断绝关系。”
陈国兴配合她,将记录着报社电话的记事本递给了宋扶予。
她拿到电话号码后,快速拨打了电话,跟对面报社的工作人员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随后又跟人说了她要跟宋浩和刘巧玉登报断绝关系。
还借用了陈国兴钢铁厂厂长的名义,让他们将断绝关系声明,连夜登上明早出版的报纸,明天上午会给报社送去登报费用。
对面的人听到电话是从钢铁厂厂长陈国兴的办公室打过来的,立马答应了会给她登上明早的报纸。
挂掉电话后,宋扶予感觉松了一口气。
之所以会选择登报的方式,是因为她以前在网络上看到这个年代很多人都选择登报和家人断绝关系,就连有些领导人也是这样做的,那这种方式应该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她的这番操作,把在边上的宋浩和刘巧玉都看呆了。
就连李翠萍也有些恍惚,这个丫头,也太过于雷厉风行,但是她觉得很爽怎么回事?
宋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宋扶予。
仿佛想要将她看穿一般。
他真的是小看这个平常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亲生女儿了,如果不是她的长相没变,头上还有今天被磕破的伤,他都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换了一个内芯。
原来那句老话“不叫的狗,咬人最凶,不说话的人,办事最狠”说得真的没错。
平常装成听话的模样,现在却急着和他划清关系。
如果宋扶予知道他此时的想法,肯定会说,你真相了,可不就是换了一个内芯,你原本的亲生女儿,已经被你的老婆和后女儿害死了,其中你也功不可没。
她现在完全不在乎宋浩那仿佛想要杀了她的眼神。
这才哪儿到哪儿,她替原主的复仇,还没有结束。
“陈厂长,我觉得仅凭登报可能还不能彻底体现我想要和他们断绝关系的决心。”
“够了宋扶予!你闹够了没!我警告你适可而止!”
宋浩朝着她低吼着,如果不是碍于现在在厂里,陈国兴还在面前,他可能会直接忍不住上前掐死这个逆女。
“爸,不对,现在应该要叫你宋浩同志。”
“我这可不是胡闹,而是站在思想正确的群众这一边,毕竟刘巧玉的可怕思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举报了。”
她不再理会宋浩的愤怒,继续转头朝着陈国兴说道。
“陈厂长,还麻烦您给我写一份与宋浩和刘巧玉断绝关系的证明书,我等下去居委会和公安局都盖一个证明章。”
陈国兴之前知道她的计划,所以此时没有丝毫犹豫,从抽屉里拿了一张钢铁厂专用的,印有衡市钢铁厂字样的纸张,快速在纸上写下了宋扶予和他们断绝关系的证明。
为了防止宋扶予以后被孝道压一头, 陈国兴直接状似毫不在意,实则有心的对双方说道:“关系断绝之后,以后双方再无任何关系。”
“也就是说,宋浩不再承担宋扶予的抚养义务,以后宋扶予也无继承宋浩财产的资格,同理宋浩和刘巧玉年老之后,宋扶予也无需赡养对方,双方互不牵涉,老死不相往来。”
“这点你们没意见吧?”
至于宋浩的财产…有他陈国兴在衡市的一天,他宋浩绝无崛起的机会。
“我没有意见。”
宋扶予听后立即回答。
“那好,那我就将双方互不为对方负责的内容加上。”
陈国兴将宋扶予以后不用给宋浩他们尽赡养义务这一点,在证明书上写得格外详细。
以他对于宋浩的了解,扶予过得不好,那他巴不得这个前妻生的女儿离他越远越好,但是倘若扶予有朝一日发达了,日子过得好了起来,宋浩极有可能以父亲的身份贴过去。
为了断绝这种可能,陈国兴必须在这份断绝书上写清楚。
就算以后宋浩找上了扶予,那她也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宋浩没有对她尽到父亲应该做到的抚养义务。
“具体内容我都写好了,你们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双方都签个字,按压手印。”
他将写好的证明书放在桌上,好让他们都能看见。
“我不签!”
“我也不签!”
宋浩和刘巧玉双双拒绝在上面签字,宋扶予则拿过笔,直接写下了自己的大名,右手大拇指沾上红色印泥,重重的盖上了手印。
她见宋浩和刘巧玉没有动作,直接说道:“我劝你们最好签字,我现在还能看在曾经的家人情分上不去举报你们,你们如果不签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我现在朝着外面大喊,你们说厂里会不会有原本就看不惯你们的人,直接给我助一把力?”
宋扶予眼神坚毅,语气坚定的朝着他们说着。
甚至还有一种仿佛他们现在不签,她下一秒就要去外面大喊的姿态。
“你!”
“宋扶予你要知道,如果跟我断绝了关系,你就再也没有父母了!”
“以后你遇到什么事情,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可别来找我帮忙!”
宋扶予在心里冷笑着。
找你帮忙?帮到命都没了吗?
原主之前一直在家给你们当牛做马,也没见你有过丝毫同情,还敢和你们谈以后?
“你放心,我宋扶予以后就算再艰难,被人欺负死,也不会去找你们帮忙!”
“行!这可是你说的!”
宋浩接过笔,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还有你,快签了吧!”
刘巧玉的想法和宋浩完全不同。
这个成天吃白饭的东西滚了也好,少养一个人,以后家里的东西就都是秀秀和子迟的了。
刘巧玉快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见双方都已经签完字,盖好手印,陈国兴在证明人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还让李翠萍和司机小陈也签了字,最后盖了一个钢铁厂的公章。
“小陈,趁着现在时间还早,你帮小宋去居委会和公安局盖一下证明章吧。”
听到吩咐的小陈,拿起断绝关系证明书,直接出了办公室。
他虽然刚才一直站在门外,但也听全了宋扶予对宋浩夫妻的控诉,所以他现在打心底里瞧不起宋浩的所作所为,也非常同情宋扶予的悲惨遭遇。
只是跑腿去盖章这点小事,如果能帮到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他也十分乐意。
宋浩见小陈拿着纸飞快的跑走了,顿时也明白了事情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不过也没关系,他有亲生儿子,这个女儿...没有也罢。
“好了,你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拉扯清楚了,那么我们现在说说那份工作的事情。”
陈国兴将事情重新拉回了宋扶予计划上来。
既然小姑娘想要趁早解决完,那么他必须助她一臂之力,最好今天全部处理完。
不然如果宋扶予今天回家了,趁大家不在的时候,宋家关上自家屋门,迎接她的极有可能是一顿毒打。
不得不说他说的正是此时宋浩和刘巧玉心里所想的,只要回到家,管她有没有断绝关系,既然不是自己的女儿了,那他宋浩也可以不用再留情面。
“宋扶予说她想要继续下乡,那么就意味着她选择放弃这份工作,所以厂里有权利将工作收回。”
“这段时间是宋秀秀在厂里工作,等下财务主管会过来结算这几天的工资,拿了工资之后,从明天开始就不用来厂里上班了。”
“什么?!”
“不行!我不同意!”
刘巧玉听到工作没了,直接瞪大了双眼,尖声叫了出来。
“我们都在厂里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
“厂长,宋扶予是我的闺女,工作虽然名义上是她的,但是之前她已经同意让巧玉代替她工作,那现在这份工作不应该是属于我们的吗?”
一听工作要没了,就连刚才没有出声的宋浩都急了。
钢铁厂的工作如果没了,那一个月他们家就直接少了三十多块钱的收入,这对于他们家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仅凭他一个人工作,哪能养得起家里几个人,而且子迟现在还小,还在上学,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工作一直都是属于宋扶予的,这点厂里是有记录的。”
“可是之前这个小贱...不,以前宋扶予已经同意让我代替她工作了,这怎么能不作数呢?”
刘巧玉还在拼命争取,他们家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工作既然宋扶予自己本人选择放弃,那厂里理应收回。”
陈国兴丝毫不讲任何情面,他和宋浩他们也谈不上情这个字。
如果这两个人是憨厚的老实人,他可能考虑对方确实在厂里工作了上十年而酌情将人留下。
毕竟厂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岗位都有对应的人数,少了一个人那么厂里就要再新招一个。
但是看着刘巧玉明显拎不清的样子,而且以前对宋扶予不是打就是骂,他怎么也不可能让元曦去世后空出来的工作岗位,交给这样一个泼妇。
“宋扶予,你明明以前就答应了把工作让给我!怎么能突然反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和宋浩以让我读书为条件,哄骗我将工作让出来的。”
“我们不是让你读完了初中吗。”
“呵,读完了初中,你还好意思说!”
“是你们让我读的吗?不是!”
“是厂里领导要求,你们害怕失去工作而不得不让我去读书。”
“而且厂里也说了会供我读完高中,结果我明明考上了高中,你们却不让我继续念了,让我回家给你们带宝贝儿子,给你们在家当牛做马,洗衣煮饭搞卫生!”
“就连你们的尿壶都是我每天大清早给你们倒!”
说到这,宋扶予替原主感到非常不值,甚至有些反胃。
原主成绩非常好,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三名。
考高中的时候,比平常考试发挥的都要好,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衡市第一中学,结果任凭她如何死命争取,这两人也不同意她再去读书。
美其名曰,女子无才便是德,念多了书可能找不到与其匹配的对象。
我真的是去你大爷的!
原主在死前,已经十七岁了,一个对象都没有相看过。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人大部分结婚都比较早,有的在小孩十五六岁的时候,就会给孩子相看对象,晚一点的十八左右也会开始相看。
定下来之后,在家里留几年,等到成年或者二十岁的时候,就能够出嫁了。
但他们从来没有给原主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他们巴不得原主在家里替他们当一辈子免费的保姆,毕竟这么听话,打骂都不还手的人可不多。
“反正这份工作我是不准备要了,你们如果还想争取的话,自己和厂长说吧,我不是钢铁厂的员工,我做不了这个主。”
她将事情推给陈厂长,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对方是一个这么大厂的领导。
宋浩他们就算有怨气,也不敢对厂长发泄,只能硬生生的吞下这个哑巴亏。
“扶予,这个工作确实是你的,但是你妈...不,你刘姨,她也替你工作了这么多年,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你现在跟厂长说你将工作转给你刘姨,爸爸对你今天做的事情既往不咎,你如果还想读高中,我去找校长,和他求情让你继续上学。”
既往不咎?宋扶予看着宋浩这副装作俯首低眉的模样,就想吐。
现在不是宋浩找不找她宋扶予麻烦的事情,而是她宋扶予就没想着就这么结束。
“哦?你也说了她是替我工作了这么多年,那我就给你粗略算一下。”
“刘巧玉差不多在这个岗位上干了十四年,目前的工资是三十五块五一个月,厂里还给发各种票证,以前可能低一些,我算平均一个月三十块钱,钱票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十四年,一共一百六十八个月,每个月平均三十块钱,一共占着我的工作岗位,挣了五千零四十块钱,凑个整四十块钱我就给你们去掉,一共五千块钱。”
“据我了解,有些代替亲朋好友工作的人,如果岗位没有一次性买断的话,那一个月要给岗位的主人三成的钱,这还是少的,给得多的要给五成,甚至六成。”
“家人一场,我只和你们要三成,也就是一千五百块钱,请你们在我离开之前把钱给我,不然我就去告你们非法霸占我的工作岗位。”
“宋扶予,你别给老子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宋浩听她算完,顿时怒了,上前就要动手打她。
手还没落到宋扶予脸上,就被她一拳挡住了。
边上的陈国兴和李翠萍看到他想要动手,也慌了,还好扶予挡住了,不然这一巴掌下去,至少几天才能消除痕迹。
宋浩没想到宋扶予看起来这么瘦弱,力气却这么大,他涨红着脸,痛苦的捂着右手,他感觉自己的手都被震麻了。
“你竟然敢打你老子!你信不信...”
“诶...打住,你可别乱攀关系自称我老子。”
“你可别忘了,自己刚签了断绝关系证明书,还盖了手印,你现在大拇指上还有红色的印泥痕迹。”
“就算你得了老年痴呆,应该也忘不了这么快吧。”
“你!”
“你给我等着!”
宋浩咬牙切齿的朝她说道。
以前如果对这个前妻生的女儿不管不问,不当回事的话,现在他真的恨不得直接将她掐死。
看着他这张和前妻林元曦酷似的脸,非常想将她撕碎。
平常装得不敢作声,现在爪子露出来了,跟她亲妈一个样,都是心狠不讲情面的毒妇。
“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要在我走之前看到一千五百块钱,不然等我去告你了,那我可就没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到时候别说一千五百块钱,就连剩下的三千五,你都得一分不少的给我吐出来。”
“啊,对了,差点忘记了。”
“你们说我如果去跟公安说,刘巧玉和宋秀秀故意谋杀我,你们觉得如何?”
“你放屁!我们只是不小心推了你一下。”
“谁知道你们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反正我现在伤得这么严重,我觉得公安应该能信我说的话。”
“你!”
刘巧玉双眼通红,咬着牙,恨不得将宋扶予撕了。
“不想我将事情继续闹大就赶紧把钱给我送来,否则别怪我不仅要你们赔钱,还将你们送进去蹲着。”
她见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懒得再和他们多说。
反正他们没有证据证明她当初是工作是自愿让出的,就算有了证明又如何,她只要死咬着自己人小,没有同意过这个事情,宋浩他们也奈何不了她。
宋浩和刘巧玉现在正在气头上,应该怎么也想不到,后面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们。
“陈厂长,能不能请您借我两名保卫处的同志,我想回筒子楼一趟,将我的东西拿出来。”
“我怕我自己一个人回去的话,我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
今天晚上她是不打算回去睡在那个破烂的厨房了,而且她也担心宋浩他们趁她睡着之后,直接将她一刀干掉。
她可不想为了这两个烂人,就这么将自己的小命丢掉了。
既然她都穿越过来了,有了重生的机会,她无论如何都得过好这一生。
“不用找他们了,我亲自陪你回去拿东西。”
宋扶予略带打量的望着陈国兴,她感觉陈国兴对于她的态度,有些莫名的...感觉应该用纵容这个词。
他不仅任由她借用他的身份去跟报社联系,对于她打压宋浩他们的一系列操作,对方都处于配合状态,而且配合度还极高。
这种无条件的纵容,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原主和他之间相差了应该有二三十岁,似乎很少见,所以不可能和原主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原主妈?不应该吧?
陈厂长至少已经四十多岁了,这个年纪事业有成,应该早就已经结婚生儿育女了,如果至今还挂念着别人的老婆,那这...
对他夫人实在是不太公平...
算了,不管这么多了,反正她很快就要下乡,以后应该再也见不到了。
几个人坐车回到了筒子楼。
原主的东西,只有床下编织袋里的那些破烂衣服而已,她根本就懒得拿。
趁着陈国兴在屋外和司机小陈交代事情的时候,宋扶予在整个屋子里大致搜罗了一遍,竟然连件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没找到。
她索性直接将他们平常最舍不得穿的几件宝贝衣服,还有刘巧玉新添置的一床厚被子,快速收进了空间。
那些他们穿了很久的衣物,拿出一把剪刀,给剪了个稀碎。
等到时候打开衣柜,直接给他们一个惊喜。
宋浩和刘巧玉两人虽然都有工作,其实每个月也没剩下多少钱。
就算有多余的钱,大部分都用在了宋子迟的身上,要不就被刘巧玉送回了娘家。
这个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应该只有宋浩手上的手表和被他骑走的那辆自行车。
她之所以要回一趟筒子楼,是因为在原主的枕头下面,有一个她亲妈给她亲手缝制的护身符,她得拿上。
算作是对原主和她亲妈最后的留恋。
这个护身符之所以能让她拿在手上十多年,都没有被抢走或是扔掉,主要是因为实在是太破了,也不好看,就连喜欢抢原主东西的宋秀秀都一脸嫌弃。
宋扶予来到厨房,很快就从枕头下面找到了护身符,她揣在兜里,实则收进了空间。
当然,离开厨房之前,里面的锅碗瓢盆,她也没有放过。
尽管不想要,但也不能就这么留给他们,收进空间,找个机会处理掉,她可不想再用。
跟着过来的陈国兴,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宋扶予以前的生活环境。
看着这个原本就逼仄的厨房,竟然在角落硬生生的用砖头和木板,搭建了一个在他眼里都称不上床的东西。
他以前家里穷,但是也没有住过这么差的环境。
他握紧拳头,忍住心里的愤怒。
宋浩真的不是人,竟然让元曦的女儿睡在这种地方,还是在属于她自己的房子里。
难怪扶予就算以后没有住所,也要将房子处理掉,说这辈子都不想再回这个地方了。
换做是他,也肯定不会再回来。
宋扶予思考了一下,还是将床底的编织袋拿上了。
原主一无所有,如果不拿上的话,那也太奇怪了,就算是破烂,在其他人眼中也是能穿的衣服。
“都拿完了吗?”
陈国兴见她只是提着一个小小的编织袋,疑惑的问了出来。
“拿完了,我也没有别的东西。”
出门的时候,几人遇上了放学回来的宋子迟。
“你这个赔钱货,拿着东西想要去哪,还不赶紧去做饭,我饿了。”
“小心等我妈回来,让她拿皮带抽你。”
宋扶予看着眼前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兔崽子,直接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宋扶予用了很大的力气,导致宋子迟没一会儿,脸就迅速肿了起来。
他想要还手,但是被司机小陈拦住了。
小陈作为一个成年人,身材高大,制住一个十多岁,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还是毫无压力。
而且这个小男孩,一看到宋扶予就开始骂骂咧咧,嘴里不讲人话,他也有些看不下去。
“宋扶予,我要告诉爸妈你打我!”
“啊!我要让他们打死你!”
宋子迟大声尖叫着。
“我已经不是你姐了,你再给我乱说话,小心我将你另一边脸也继续打肿。”
别看原主以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可能是由于从小就干各种活的缘故,她虽然瘦弱,但是力气却一点都不小。
有点怪力小萝莉的既视感。
再加上宋扶予在现代的时候,爸妈虽然十分疼爱她,但是又害怕她在外面受欺负,所以在她六岁的时候就给她报了散打兴趣班。
等她十岁的时候,更是给她直接找了一个在国内非常有名的散打教练,她跟着教练学了几年,直到她十六岁出国留学才停止学习,但她也养成了每天坚持练习打沙包的习惯。
别说对付一个像宋子迟这样的小屁孩,就连一个成年了,没有经过训练的男人,也丝毫不惧。
宋扶予已经拿完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宋浩才骑着自行车载着刘巧玉回来。
她没有跟他们打招呼,下楼准备离开。
下楼的时候,她直接忽略了刘巧玉,在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肿了半边脸后,朝着楼下疯狂吼骂的声音。
这个房子,她以后反正再也不会回来了。
.........
“扶予,你下乡之前的这几天,要不就住在婶子家吧,不然你一个小姑娘,身上又没有钱,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谢谢翠萍婶的好意,我就不住你们家了,我怕他们等下找到你们家来闹。”
翠萍婶家也是两室一厅的房子,比她们家的格局还要小一些,没有那个杂物间。
她有一儿一女,住的地方也不宽裕。
见宋扶予拒绝,李翠萍也不好强求,毕竟以宋浩他们的德行,确实可能等厂长走后来他们家闹。
她回家拿了五张十块的大团结,硬塞在了宋扶予的兜里。
“婶子也没有别的太大的能力,这五十块钱你好好收着,等到下乡了,总得有点压箱底的钱,给自己添置点东西,买点好吃的。”
宋扶予捂着口袋,看着李翠萍不放心的交代着她各种大小事情,多年未曾被感动的她,此时都有些哽咽了。
五十块钱,在现代其实真的买不了太多东西。
但是在这个年代,在此时1973年,普通工人工资还只有三十五块五的环境下,就算他们家有两个人在厂里上班,也要攒上好几个月。
毕竟他们夫妻的工资要供一家四口每月的吃喝,还要赡养彼此的父母。
她眼眶含泪,这个情她宋扶予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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