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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了!不是替身吗?假戏真做搞哪样?阮宁霍砚修

朽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况且以她接触有钱人的经验,得出结论:越有钱的人,脑子越不太正常。她早就见怪不怪了。阮宁整了整自己的皮包,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糟了!那瓶温叙铮送的白鲟鱼子酱落到自习室了!怎么办?昨天刚联系了买家,今天就把货给丢了。再回去要明显不合适。因为裴珩说过,每做完一单最好几天内不要联系他。阮宁欲哭无泪,痛苦的直想死,也不知道这单佣金能不能抵过那瓶鱼子酱。就在她沉浸在悲痛中时,裴珩给她发来了信息。是那张鱼子酱的照片,下面还有两行话。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们之间只有生意,不会有感情阮宁:?她正在打字解释您误会了、您要是不喜欢、您要么还给我之类巴拉巴拉的。紧接着就收到了一条转账信息:裴珩转账100000元阮宁立即、马上,删掉之前的解释,乖巧的回了两个字:...

主角:阮宁霍砚修   更新:2025-06-05 19: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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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了!不是替身吗?假戏真做搞哪样?阮宁霍砚修》精彩片段

况且以她接触有钱人的经验,得出结论:越有钱的人,脑子越不太正常。
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阮宁整了整自己的皮包,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
糟了!那瓶温叙铮送的白鲟鱼子酱落到自习室了!
怎么办?昨天刚联系了买家,今天就把货给丢了。
再回去要明显不合适。
因为裴珩说过,每做完一单最好几天内不要联系他。
阮宁欲哭无泪,痛苦的直想死,也不知道这单佣金能不能抵过那瓶鱼子酱。
就在她沉浸在悲痛中时,裴珩给她发来了信息。
是那张鱼子酱的照片,下面还有两行话。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我们之间只有生意,不会有感情
阮宁:?
她正在打字解释您误会了、您要是不喜欢、您要么还给我之类巴拉巴拉的。
紧接着就收到了一条转账信息:裴珩转账100000元
阮宁立即、马上,删掉之前的解释,乖巧的回了两个字:遵命
收到钱,阮宁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转身准备买杯蜜雪冰城犒劳一下自己,却看到靳承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站在她身后,正神情复杂的打量着她。
阮宁立刻收起手机,心虚的堆笑:“靳少,你什么时候来学校的?”
靳承野被她这话气的差点没背过去。
敢情他在她面前晃悠了一天,她愣是都没看见?
靳承野双手插兜,痞里痞气的倚在墙上,下巴朝她抬了抬,傲声问:“说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阮宁茫然的看着他。
“你还装!”靳承野朝她走近了两步,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先是打扮漂亮来我自习室想和我偶遇,然后再欺负我们班最穷的人来吸引我的注意,你不就是想跟我说,你除了我以外,对别人都很差吗?”
阮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禁想为他的脑洞点赞。
分析了一大堆,宁是没有一句话分析对,就连那句分析裴珩是“我们班最穷”都是无稽之谈。
所以她早就说过吧,越有钱的人,脑子越不正常。
不过这倒是侧面证明了,靳承野刚才什么也没看到。
阮宁暗暗松了口气。
这些就没有必要跟靳承野解释啦,阮宁摆摆手,只回了句:“靳少你想多了。”
“其实你做这些完全多此一举。”
靳承野话说到一半,觉得自己暴漏了太明显,又改口了:“我只是觉得裴珩本来都够穷了,你还要欺负他。虽然说是为了追求我,但你这种做法太不道德了!”
阮宁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你家住大马路啊,管这么宽!”
“我家比大马路宽多了!”
阮宁感觉同他讲话无异于鸡同鸭讲,借口自己还有点事,就绕着他离开了。
走了没两步,阮宁突然停下脚步,顿了几秒,随后转身朝靳承野跑了过来。
靳承野刚想问她是不是后悔了,阮宁就拉住他的胳膊,满脸的心急:“靳少,你今天有没有骑摩托。”
“怎么了?”
“能捎我去个地方吗?”
阮宁被靳承野载着来到医院病房,看见自己的母亲姚兰正在和护士吵架。
“你们医院就知道收黑钱!我都说了老太太不用住院,你们为什么不给我退住院费!”姚兰叉着腰,气势汹汹道。
护士无奈的解释:“这位家属,我们也是听医生的。”
“听什么听?医生挣的钱不是我们给的吗?听消费者的懂吗?”
这套用户至上理论可以说和阮宁是一脉相承了。
只可惜,母女两也就只有这点像了。
阮宁走过去,推开姚兰,查看病床上的奶奶。
奶奶李素馨枯瘦的身体陷在病床上,灰白的头发稀疏地贴在头皮上,眼皮耷拉着,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几声含混的气音。
“奶奶,你别怕。”
阮宁柔声拍了拍她干瘪的手,然后转身问护士:“有人在病房里大吵大叫,你们都不管的吗?”
护士被她这一提点,立马严肃警告姚兰:“这位家属,你要是再吵,我就叫保安了。”
比起咄咄逼人,护士还是认阮宁的,毕竟每次交住院费,都是阮宁交的。
姚兰不服气了,但又怕被保安赶走,于是将气洒在阮宁身上:“你这死丫头怎么对你妈的?居然叫人把我赶出去?”
“哦,你还承认你是我妈啊?”阮宁摊开手:“那你拿钱过来,奶奶这个月的疗养费。”
姚兰不屑冷笑:“你给这老不死的东西花再多钱有什么用?一天住院都要一万多,跟烧钱似得。还不如把钱留给你哥,你哥都好几年找不到工作了!”
阮宁皱眉:“他找不到工作关我什么事?”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姚兰冲她翻了个白眼:“我给你哥托关系找了霍氏集团的人事,人家说了,十万块钱,就可以给你哥在霍氏安排一份工作。你知道有多少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进霍氏集团吗?”
霍氏集团?是霍砚修的公司?
阮宁轻柔的给李素馨盖好被子,淡声道:“你给他安排进去也没用,他还没把这十万挣回来就得被辞退。”
姚兰气的眼珠子瞪圆:“你这死丫头会不会说点好的?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哥过得好?”
阮宁不理她,而是默默倒了一杯水,扶起李素馨,给她喂药。
李素馨神色忧愁的看着她:“宁儿,要不我出院吧。你妈说的对,给我这把老骨头花钱不值得......”
阮宁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沙哑道:“奶奶你别说了,吃药吧。”
从小到大,要不是李素馨一直护着她,她可能连学都上不了。
阮宁本生活在一个相对富裕的家庭,母亲姚兰虽然刁蛮又偏心,但父亲和奶奶一直很疼爱她。
直到初中那年,父亲公司破产,家里更是一落千丈。
姚兰不仅没想着为家里分担压力,还整日骂父亲没出息,父亲被骂烦了,干脆就离家出走了。
从此,阮宁就和奶奶相依为命了。
奶奶一把年纪,还要摆地摊早出晚归,硬生生把阮宁供上了大学,自己也烙下了一身的病。

以前他对阮宁被人欺负熟视无睹。
如今他的心境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的舔狗,只能他欺负。
这群女人算个什么玩意儿。
靳承野摊开手,冷声道:“给我。”
方媛愣了下,艰难开口:“靳少你也......需要养颜?”
“少废话!给我!”
就这样,只有方媛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阮宁上完课,走出校门时,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十分显眼的停在门口,引来无数人的回头。
车窗在她靠近时无声降下,露出霍砚修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霍砚修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正低头看文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阮宁不敢在门口多做停留,轻车熟路地拉开车门钻进去,随后挂上职业性的微笑:“霍总,您来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霍砚修抬起头,目光扫了一圈她身上的白T恤和牛仔裤,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怎么穿的跟个乞丐一样?”
这句话,她和霍砚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听到过。
为此阮宁还咬牙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套霍砚修最喜欢的浅蓝色连衣裙。
霍砚修每次叫她,她都会换上那套连衣裙。
没办法,谁让她服务至上呢。
可这次因为霍砚修来的时候并没有给她打招呼,所以又挨了一顿骂。
阮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试探道:“要不我回去换身衣服?”
“来不及了。”
霍砚修合上文件,对前排的司机说:“去商场。”
半小时后,阮宁站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里,仰头看着那些她连店名都念不顺口的奢侈品专卖店,咽了咽口水:“霍总,这会不会太破费了?”
霍砚修没理她,大步地走向一家装潢考究的店铺。
门口的导购小姐一看到霍砚修那身派头就眼睛一亮,立刻热情的迎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阮宁像个木偶一样被导购们摆弄来摆弄去。
霍砚修坐在沙发上,每件衣服只看三秒就决定去留。
直到阮宁都换累了,霍砚修才点头,抽出黑卡。
“就这件吧。”
阮宁看着镜中的自己,香槟色的裙子剪裁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领口的设计既不过分暴露又带着几分妩媚,衬得她皮肤如雪。
她下意识摸了摸吊牌,数清楚后面的零后,手指微微颤抖。
三十万!她得卖多少瓶鱼子酱才能赚回来。
霍砚修不愧是她的一号金主。
阮宁心疼得肝颤,接过卡去结账时手还在发抖。
就在导购准备剪掉标签时,她突然喊停:“等等!先别剪!”
导购疑惑地看着她。
“那个......我回去自己剪。”阮宁干笑着解释。
算盘着等应付完霍砚修,这衣服连吊牌都没拆,转手卖掉至少能赚二十五万!
回到车上,霍砚修终于正眼看了她。
夕阳透过车窗洒在阮宁身上,香槟色的裙子泛着柔和的光。
她不安地扯了扯裙摆,这个动作让霍砚修的目光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停留了几秒。
“好看吗?”阮宁小心翼翼地问。
“一般。”霍砚修移开视线,语气冷淡,但喉结却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阮宁撇撇嘴,心想这位金主爸爸真是难伺候。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又挂上甜甜的微笑:“霍总,我们接下来去哪?”
霍砚修沉默了几秒,低沉开口:“妍妍回国了。”
“妍妍是谁?”
阮宁想了半天,随即恍然大悟:“就是霍总的那位白月光?”
霍砚修瞪了她一眼。
阮宁没想到电视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今天终于让她碰到了。
她不仅不觉得尴尬,甚至还有些小兴奋。
实不相瞒,她在第一天认识霍砚修的时候,就幻想过今天的场景。
天降替身大战出国白月光。
多经典的狗血桥段啊!
“知道怎么做吗?”霍砚修凌厉声打断了还在傻笑的她。
“放心吧,霍总,包在我身上!”阮宁比了个OK的手势,顺便还给了他一个wink。
霍砚修默默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当他知道阮宁对他有别的心思时,他是想要解除和阮宁的合同的。
但苏夕妍的回国邀请让他一时间犹豫了。
谈不上开心,也谈不上失落,甚至连紧张的心情都没有。
霍砚修就像完成一件任务似的把阮宁叫出来。
本想这次会面后,他就跟阮宁提解除合同的事情,他还想过阮宁可能会大哭一场。
可如今看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自己可能是多虑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到了一栋五星级酒店门口。
阮宁一进大厅,一眼就认出苏夕妍,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在肩头,水晶耳环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阮宁心中感叹,不愧是霸总的白月光啊。
两人除了眉宇间有几分相似外,苏夕妍的气质身材足以甩了阮宁几条街。
看到霍砚修时,苏夕妍眼睛一亮,但在注意到挽着他手臂的阮宁后,眸色立刻暗了下来。
“砚修,好久不见。”
苏夕妍站起身,笑容得体,目光轻飘飘的扫向阮宁:“这位是......?”
霍砚修没有说话,望向苏夕妍的琢磨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阮宁立马心领神会,亲昵地挽紧他的胳膊,甜甜一笑:“你好,我是霍砚修的女朋友,我叫阮宁。”
霍砚修回过神来,配合地将手搭在阮宁的肩膀上。
苏夕妍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优雅:“我们坐着聊吧。”
她抬手地示意服务生上菜:“砚修,我记得你最喜欢这家餐厅的牛排,特意预定了位置。”
“不好意思啊,他现在喜欢吃素。”
阮宁笑眯眯地插话,侧头给霍砚修使眼色:“对吧,亲爱的?”
见霍砚修面无表情,阮宁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这不都严格按照电视剧里的剧情走吗?怎么霸总看起来好像还不太高兴?
难道金主的意思不是让她炫耀,而是让她闭嘴?
那她岂不是从进门就会错意思了?
完了,这波用户体验可以说极差!
苏夕妍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声音依然温柔:“不知道阮小姐,在哪里高就?”
阮宁有些不敢说话了,挽着霍砚修的手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就在她快要将手抽出来时,霍砚修突然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重新挽住自己的胳膊。
“她不需要工作。”
霍砚修低沉的声音在阮宁耳边响起。
阮宁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正在注视着自己,眼神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霍砚修望着他,咫尺的目光挚亮有力,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因为我会养她。”

如听仙乐耳暂明。
原本还奇怪霍砚修这番举动的阮宁顿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敢情是为了气对面这位白月光,搁这演呢。
金主都屈尊降贵配合她了,她也不能让金主失望。
阮宁脸颊泛起一丝红晕,羞涩地依偎在霍砚修肩头,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金丝雀,小拳拳捶他胸口,语气娇嗔。
“讨厌~”
“砚修,你得说话算话哦,人家这辈子就指望你了。”
多完美的娇妻语气,保管让白月光气到心梗。
阮宁在心底给自己点了个赞。
苏夕妍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霍砚修也没好到哪里去。
阮宁的举动又越界了。
难道是见到苏夕妍,自惭形秽,被刺激的?
气氛陷入僵持,苏夕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睨了阮宁一眼。
“砚修,你的口味变了。”
她意有所指。
五年不见,他的审美变了,居然会喜欢阮宁这种货色。
霍砚修知道她在说什么,淡淡地瞥了阮宁一眼,倒也没觉得她有多差。
阮宁却会错了意,以为金主让她表现呢。
她积极主动对战白月光,脸上的笑容自然得体,看不出一丝被贬低的恼羞成怒。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时候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想尝尝野菜的味道。清淡解腻,不是吗?”
苏夕妍强颜欢笑了几声,岔开话题,只是那做工精致的美甲却深深掐入了掌心。
KO!
大战白月光的第一局,她赢了!
这顿饭,全程只有阮宁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不仅白蹭了一顿大餐,还成功帮金主解决了难题。
霍砚修一高兴,不得赏她个十万八万的。
这买卖划算!
饭后,苏夕妍想让霍砚修送她回去。
霍砚修知道她怕黑,犹豫了一瞬。
但一位合格的舔狗,是绝对不会让她的金主为难的。
阮宁主动站了出来,摇晃着霍砚修的手臂撒娇道:“砚修,人家怕黑,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这声音,甜得能腻死人。
霍砚修看出她是故意的,但也不反感,半推半就答应了。
“砚修,你对我真好。”
阮宁依偎在霍砚修怀中,由他搂着离开。
临走前,学着电视里那些小绿茶的模样,路过苏夕妍面前时,挑衅地看了她一眼,果然又把这位白月光气得脸上精致的面具一寸寸龟裂。
有了她的挑衅,苏夕妍很快就会知道霍砚修的好,重回他怀抱了。
而她和霍砚修的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到时候和他续约一事,也会就此泡汤。
如今二号和四号金主那边纷纷终止合作,一号马上也要解约了,她得抓紧时间找到下一位金主才行。
奶奶的病情不等人,她得尽快筹够钱买特效药。
车子一路开到了霍砚修的私人别墅。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一进门就径直去了浴室。
阮宁搞不懂他的心思,但还是乖乖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好谈谈接下来她该做个怎样的舔狗。
是要继续挑衅白月光呢,还是撮合他俩,她独自当个大冤种?
很快,男人便披着浴袍走了出来,系带随意系着,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珠,平静深邃的眼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后,嗓音冰的像是浸了冷水。
“过来。”
阮宁眼眸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旋即起身,听话的走到他面前。
跟了霍砚修两年多,他自然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
听话懂事识大体,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
不需要的时候,不吵不闹,乖乖离开。
他随手掏出一根烟,点燃,烟雾弥漫在阮宁眼前。
视线中,只有他清冷的双眼望着她。
“阮宁,你又越界了。”
越界?
是表现的太过,把白月光气着了,让霍砚修心疼了?
看来凡事都得有个度,她还得继续精近才行。
但现在,抓紧时间续约才是要紧事。
阮宁用力掐住右边大腿,面上露出钻心一般的痛色,呼吸不断起伏。
“所以,霍总,无论我怎么努力扮演好苏夕妍。但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一个替代品,对吗?”
她的眼睛红通通的,受伤至极。
心里却在不断默念:拜托,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大佬你就续约吧。
霍砚修眉头紧拧,语气并没有因为她的伤心而变得仁慈,“我一直以为你把位置摆得很正。”
冷淡的嗓音充斥着高高在上的意味。
续约失败。
阮宁表情受伤地看着他,随即悲痛欲绝地点了点头,“那么一切如你所愿,我退场,祝你和苏小姐百年好合。”
说完这句话,她故作狼狈地转身离开。
脚步跌跌撞撞,显然受了极大的打击。
男人冷淡的目光,看着她受伤的背影,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早该这样了。
只是,为什么心情那么不爽呢?
直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一脸伤心欲绝的阮宁,脸上的悲痛之色瞬间消失。
她伸手,慢条斯理的拭去脸上的眼泪。
“合作结束后,必须表现的可怜委屈,让金主心疼,保不准还有补偿费呢。”
话音刚落,阮宁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打开,看见自己的账户汇入十万的巨款。
转账人霍砚修,还备注一句:给你的补偿。
刚才演戏憋出来的内伤,一下子就没了。
奶奶这个月的医药费和她的生活费,通通有着落了。
只是还是杯水车薪,不过照这个趋势下去,她总会攒够钱。
阮宁勾了勾唇,径直出了霍砚修的家。
好聚好散!
她现在得去看看其他金主那边还有没有任务。
赚钱的目标,任重而道远。
阮宁刚坐上霍砚修特别安排给她回去的专车,手机就弹出一条特别消息。
备注是:四号金主。
过来
短短两个字,足以感觉到他的冷傲。
可裴珩不是已经跟她终止合作了吗?
怎么又来找她?
难道是有任务?
要是换做别人,是绝对不会吃回头草的,但阮宁为了钱,根本不稀罕自己的尊严。
只要奶奶的病能好,只要她能顺利毕业,什么面子尊严都不重要。
前面开车的司机顾叔,看了看阮宁似乎一副刚哭过的模样,以为她是被霍砚修赶出来的,好心安慰道:“阮小姐别太放在心上了,霍总只是不懂爱而已。”
那关她什么事?
霍砚修又不续约了,她就不奉陪了。
抓紧时间去钓别的金主。
但阮宁突然戏瘾来了。

怎么?后悔了?
那他可得去趟学校,好好欣赏一下阮宁那副卑微讨好的嘴脸。
靳承野穿了身帅气的夹克,顺便吹了个头发,在镜子面前抓了半天,突然怔住了。
他在做什么?显得他好像很重视和她见面一样。
随后又咬牙切齿的又把头发揉乱,夹着头盔出了门。
当靳承野走进自习室,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的阮宁正在低头看书。
窗外的阳光柔和的洒在她身上,将她冷白色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暖光,晶莹剔透得仿佛一碰就会碎在阳光里。
小样儿,还挺会挑地方坐。
靳承野得意的勾起嘴角,一只脚刚踏入教室大门,方媛就兴奋的迎了上来:“承野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别挡道!”
靳承野烦躁的啧了声,看都没看她一眼,绕着她径直朝阮宁走去。
他走到阮宁不到一米的距离时,阮宁抬起了头,他的心不由一紧,正期待阮宁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时,阮宁只是将目光淡淡的经过他,然后停留在门口位置。
见门口没人,她的表情略显失望,又重新收回目光,低下了头。
靳承野愣住了。
整个过程她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一秒,甚至他都怀疑,她有没有看到他。
难道是晒太阳晒的眼睛模糊了?没看清自己?
靳承野故意轻咳两声提醒她。
阮宁闻声再次抬起头,这次她表情发生变化了,带着等候得到回应的喜悦感。
但不是对他,而是对他身后的门口。
靳承野有些恼羞成怒的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身形瘦削,五官清秀,肤色苍白到近乎病态的男人。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想起这个男人的名字,叫裴珩。
一整节自习课,阮宁都在盯着裴珩。
靳承野坐在她身后座位,指节捏的嘎嘣响。
坐在他旁边的黄毛男生也发现异常,小声询问:“承野哥,这舔狗老看裴珩干什么?不会换目标了吧?”
靳承野哐的一下踹了脚阮宁的凳子,故意说:“那正好,我本来就嫌她烦。”
阮宁被人莫名其妙踹凳子,不耐烦的啧了一下,然后继续看裴珩,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靳承野气的差点掀桌子。
这个裴珩是学校里的穷学生,人没几个钱,脾气傲的不行。
有一次靳承野骑着摩托车在校园里差点把他撞了,本来想问下对方伤着没,给点钱啥的。
谁知道裴珩直接不屑的骂了他一句“蛀虫”。
当时要不是有人拦着,靳承野估计当场就揍他了。
话虽这么说,但靳承野压根就没把裴珩放在眼里过。
因为两人差距实在太大了。
所以他实在是想不通,阮宁到底看上裴珩哪儿了?
难道是为了故意气他?
自习课一结束,阮宁看到裴珩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塑料饭盒,立马拎着包过去了。
阮宁踩着高跟鞋走到裴珩桌前,深吸了两口气,忽然扬手将包狠狠砸向他的饭盒。
砰的一声,皮包撞翻塑料饭盒,落到地上。
白米饭混着几片菜叶泼洒开来,在地上晕开一片狼藉。
裴珩握着的筷子顿在半空。
他慢慢抬头,静静的看了阮宁一会儿,蹲下身,伸手去捡沾满菜汤的塑料饭盒。
鞋跟突然碾上他手边的饭盒,高跟鞋在塑料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阮宁双手环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扯出刻薄的弧度:“下贱东西,你也配吃饭?”
裴珩半蹲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悬在阮宁的鞋尖旁,骨节微微泛白。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喉结轻轻起伏着,克制得近乎冷漠,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眸子如寒潭里的墨玉,分明是好看的形状,可眼神却冷得瘆人。
阮宁被他的眼神冷到,鞋跟无意识往后缩了半寸。
“看什么看?本小姐也是你能看得人?”
她听见自己声音有些发虚,却还是傲慢的昂起下巴:“像你这种活在地沟里的蛆虫,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说完,阮宁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抓起地上自己的皮包,转身离开。
整个过程,把教室里的人都看傻了。
尤其是靳承野,见惯了低眉顺眼的阮宁,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面?
难道她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给他看?
就是为了反衬她以前对他有多好?
至于吗?
几个不想惹事的同学早就匆匆离开。
这群人里,唯一高兴的恐怕就是方媛,可算让她找到机会好好说一顿阮宁了。
她倚在靳承野的桌子旁,故意提高声音:“这个阮宁真是欺软怕硬,平日里只知道舔有钱人,面对没钱的人就是这副嘴脸。人品可真是恶劣!”
见靳承野低头沉思不说话,便再次讨好他:“承野哥,我们别理这种人了。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西餐厅,一起去尝尝?”
“自己吃去吧。”
靳承野拎起头盔,经过裴珩旁边时,迟疑了几秒,还是选择没开口,大步朝门外走去。
方媛快步跟上:“承野哥,不想吃西餐我们可以吃中餐啊......”
等教室没人的时候,裴珩余光瞥了眼门口,见那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已经离开,便慢条斯理的起身。
他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渍,那双冷漠的眸子逐渐褪去寒光,显现出冷漠和阴鸷。
突然,裴珩发现自己的塑料饭盒旁边躺着一个精美的礼盒,好像是阮宁留下的。
他好奇的捡起来,打开,一盒白鲟鱼子酱呈现在面前。
裴珩:“......”
阮宁离开好久之后,才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贱得慌。
怎么欺负人比给人当舔狗还难。
裴珩是她的四号金主。
身份不详,但绝对不是表面上的穷学生,从他给自己的佣金就可以看出来。
仅次于霍砚修。
她认识裴珩已经半年多了,虽然两人一个学校,但几乎形同陌路。
裴珩让她做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伪装成有钱人家大小姐,狠狠的羞辱他。
不过大部分是在学校外,在学校里,这还是头一次。
并且羞辱的越狠,裴珩给的越高。
阮宁虽然很惊讶客户有这种要求,但她并没有问为什么。
因为尊重客户隐私,也是她的职业素养之一。

给你十分钟,滚过来
收到一号金主霍砚修信息时,阮宁正在出租屋里,给三号金主折星星。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衣柜,从里面扯出那条霍砚修最喜欢的浅蓝色的连衣裙,花两分钟化了淡妆,就火速出门了。
等到她满头大汗的打开包厢大门时,刚好是十分钟的最后一秒。
包厢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昏暗的光晕照在阮宁清丽的脸庞上,映出她因急促奔跑而泛起的红晕。
那双总是深情款款的杏眼此刻盛满了焦急,一缕碎发因汗水湿漉漉地贴在白嫩的脖颈上。
整个人狼狈、弱小又可怜。
阮宁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这么卑微,奈何霍砚修就好这一口。
“哇塞!真的十分钟就到了!”
一个身穿紫色衬衫的男人夸张的鼓掌:“霍总,你这训狗的水平可以呀!”
“我就说小舔狗随叫随到吧。”
另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搂着身边的女伴笑道:“上次霍总说他胃疼,小舔狗一晚上没睡给霍总熬粥,结果霍总当着她的面,直接把粥全倒了。小舔狗还不是什么都没说,今天又跑来了。”
“对对对。”
紫色衬衫男人也跟着八卦起来:“还有一次,霍总临时改航班故意没告诉她,结果她大雪天在机场等了六个多小时,连发三天高烧兼职都给丢了。结果病好了之后又来黏着顾总,真是一点脸都不要。”
“这女人想嫁豪门想疯了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哪里配得上我们霍总。”
阮宁的微喘着气,表情平静的仿佛这些“英雄事迹”与自己无关。
她目光越过这些嘲弄的面孔,落在最中央的男人身上。
霍砚修穿了一件黑色丝质衬衫,与包厢内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像一团压迫感十足的黑雾。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酒杯,侧脸线条锋利,薄唇紧抿,眼神冷漠地扫向她。
“愣着干什么?”霍砚修开口,声音低沉的听不出一丝情感:“过来倒酒。”
阮宁低着头听话的走过去,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玩味,就好像她是马戏团里的猴子。
在给紫衬衫男人倒酒时,对方突然收起酒杯,推给了她一个空杯,随后打量着她:“霍总,你这小舔狗真听话。不知道能不能蹭霍总的光,让她敬我一杯呢?”
阮宁没有回应,而是悄悄看向霍砚修。
这种属于“额外服务”,得加钱。
花衬衫男见她一直盯着霍砚修,笑出了声:“怎么?向主人求助呢?”
说着,嬉皮笑脸的看向霍砚修:“霍总,你会不会心疼?”
霍砚修优雅地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嘴角勾出一抹讥诮:“她也配?”
包厢里又发出一阵哄笑。
阮宁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要不是自己有个破产的爹,势利的妈,重病的奶奶,她才不挣这窝囊费呢。
她和霍砚修的相遇属于一次偶然。
那天,她为了给奶奶凑手术费,穿着女仆装,在超市门口做试吃,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到路边。
霍砚修仅看了她一眼,便叫人把她拉到车里,以二十万一个月的价格,让她做自己的白月光替身。
犹豫一秒,都是对二十万的不尊重!
阮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后来阮宁从霍砚修助理那里得知,霍砚修刚接手家族产业的时候,霍氏股价低迷,几近破产。
白月光嫌他没前途,就跟着有钱老头出国了。
这给了他巨大的打击,同时也令他发奋图强。
仅用了五年,便凭借一己之力盘活了霍氏集团,一跃成为商业巨头,身价更是高达上百亿。
但因为白月光的离开,霍砚修五年都没有再谈过恋爱。
直到遇见了阮宁,眉宇间竟有三分和白月光相似。
从此,霍砚修就像发泄一般,用钱砸阮宁对自己讨好和顺从。
他花钱花的很爽,阮宁收钱收的也很爽。
两人将这种和谐的关系,维系了整整两年。
“这杯我敬各位,祝你们玩的开心。”
阮宁乖巧懂事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滑过她的喉咙,但一想到这杯酒能换来她打工一年都挣不下的钱,嘴角又忍不住上翘。
“好!”
花衬衫男起哄的连连拍手,借着酒劲儿,愈发放肆了起来:“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阮小姐不如坐我旁边,陪我喝一会儿?”
说完就起身想要拉阮宁。
啪——
霍砚修手中的酒杯滑落,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花衬衫男笑容僵在脸上,他怯弱的看了眼霍砚修,尴尬的收回想要拉住阮宁的手。
“霍总,我、我就开个玩笑......”花衬衫男紧张的说话都开始哆嗦。
心里不禁打鼓,霍砚修该不会真的对这舔狗上心了?
“捡起来。”霍砚修用不容置疑的低沉嗓音命令道。
花衬衫男赶忙蹲下来,准备去捡地上的玻璃渣滓。
“不是你。”
霍砚修打断他,狭长的眼眸死死盯住阮宁,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捡起来。”
花衬衫男尴尬的半蹲在原处,不知道该不该起来,完全捉摸不透霍砚修的想法。
阮宁也没含糊,立马走过来,将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的轻轻捏起,再放入手中。
期间还悄悄地小心翼翼地用一个碎片划破指尖,鲜血凝成血珠滴了下来。
所有人看到这个场景都忍不住吸一口凉气。
只有阮宁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低眉顺眼的捡碎片。
心里盘算着,这可是工伤,双倍赔偿呢。
霍砚修的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附身捏起阮宁的下巴,眼神透着冷冽:“是不是为了钱,你什么都可以做?”
得,又来了。
阮宁心里翻了个白眼抬起头,眼眶瞬间盛满了泪水,声音轻细:“不是的,砚修,我是真的喜欢你......”
做戏得做全套,霍砚修越是这样,她越得表现得深情无辜,给老板提供十足的情绪价值。
这就叫专业。
“滚出去!”霍砚修厉声喊道。

难道她走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伤心过度,在冷风中吹了许久?
哼,故作深情!
“要不我早点送你回去吧?”温叙铮说。
“好。”阮宁答应的飞快。
“不用。”霍砚修冷声打断两人,眼底波澜不惊:“我让司机送她回去。”
温母噗笑一声,轻推霍砚修:“你也太不解风情了。人家男女朋友约个会都不让了?”
霍砚修没说话。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阮宁果断穿好外套,自觉道:“那个,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
“那怎么行呢?”
温叙铮将手很自然的搭在阮宁肩膀上,温柔道:“我带你出来的,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再说了......”
他靠近阮宁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要配合我。”
为了挣钱,她只能选择顺从金主的意思。
只是感觉那股冷气压比刚才更盛了,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奇怪了,难道真感冒了?
回去的路上,温叙铮斜眸看了眼心绪不宁的阮宁,淡笑道:“我那个表哥是不是吓到你了?”
阮宁心里一咯噔,做贼心虚的琢磨,该不会温叙铮发现了什么了吧?
但转而一想,又觉得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趁自己还能还的上钱,戳破了也好。
阮宁刚要开口,就被温叙铮打断,“你第一次见他可能不太清楚,你长得有点像我表哥以前的女朋友。”
阮宁并不奇怪温叙铮知道她像霍砚修的白月光。
毕竟人家两都是一家人,见过霍砚修的白月光很正常。
阮宁诧异的是,温叙铮说的这个“第一次”。
好像他并不知道她和霍砚修早就认识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金主还是有挽救的余地?
虽然说,这份钱挣得比较惊险。
但她又不可能一辈子假扮温叙铮的女朋友。
看这个见家长频率,应该也不会经常撞见霍砚修。
阮宁沉默不语的态度,让温叙铮有些意外。
他以为阮宁最起码会好奇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结果阮宁什么都没问,平静的就好像知道了一件已经知道的事情。
温叙铮的唇角微微勾起。
有点意思。
车缓缓停到阮宁所住出租屋的楼下。
阮宁下车刚准备上楼,温叙铮叫住了她,从车子后备箱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
“今天谢谢你,你表现的很好。这个就当是奖励你的小礼物。”温叙铮将礼盒递给阮宁。
“不用,温教授您太客气了。”阮宁推脱道。
“伦敦朋友送的白鲟鱼子酱,听说可以美容养颜。我一个单身汉又用不到这个。”温叙铮一如既往的绅士又体贴。
阮宁顿时眼前一亮。
虽然她是个穷逼,但也隐约听说过这个鱼子酱很贵,要是拿去二手平台出售,没准能再赚一笔。
于是她将礼盒小心翼翼的放入包中,就像放一块金条。
“那我就先回去了,温教授晚安。”
“晚安。”
阮宁回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上某宝搜索那瓶鱼子酱的价格。
好家伙,不查不知道,足足两万多块钱,底下还有个人求转卖呢。
阮宁火速给那人留下电话,然后将鱼子酱重新放回包里。
心里美滋滋的等着明天闷声发大财。
这时,手机传来了震动声,是霍砚修。
一号金主:?
这种不明所以的符号,对摸透了霍砚修脾气的阮宁来说,浅显易懂。
这是来自霸总地问候。
到家了,谢谢霍总的关心。爱你呦~
一号金主:1
等了几秒,阮宁都没等到他再发消息,刚准备摁灭手机睡觉,手机又震了。
一号金主:下次不要再用这种方式了
阮宁坐在床上将霍砚修的意思琢磨了遍,唯独没有想过霍砚修也许大概可能是想告诉她:你可以换一种方式。
她以为霍砚修就是觉得尴尬。
毕竟自己花钱找的替身,跑去给别人当冒牌女友,怎么想这钱都花的有点冤。
阮宁一向注重用户体验,于是认真回复道:霍总,你放心,你在我这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另一头的霍砚修看着手机里信息,半响,熄灭屏幕。
他狭长深邃的眸子望向窗外月亮,月光甚是皎白无暇。
她终究还是没藏住对自己的心思。
第二天,阮宁刚拿起帆布包准备去学校上课,突然想起什么,又把帆布包放下。
她去衣柜找了一件最贵的衣服穿上,在镜子前把自己打扮成大小姐的模样,拎着昨天的皮包,满意的出了门。
上完自己的早课,她就来到隔壁系的自习室。
刚进门,就听到阴阳怪气的女声:“怎么又是你?承野哥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毕业了,你还不放过他?你就这么喜欢当舔狗吗?”
说话的女生名叫方媛,画着精致的妆容,烫了头漂亮明艳的波浪卷,一身的名牌。
很明显,方媛曾经是靳承野的追求者。
阮宁对这种言语上的攻击早就免疫了,礼貌微笑:“你不也一样喜欢当吗?”
方媛愣了愣,随后反驳:“谁是舔狗了?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早就是承野哥的女朋友了!”
阮宁不以为然:“你现在争取还来得及。”
“怎么?”方媛挑眉:“你不舔了?”
“我从来就没舔过。”
给方媛都笑了:“没舔过?那是谁每次在承野哥被告白时,闻着味就跑出来咬人的?不是你这条狗吗?”
“那还是不一样的。我这顶多叫做生意。”
“做生意?”方媛诧异了一下,随后更加不屑了:“怎么?你还以为你能嫁入豪门?承野哥有多厌恶你,自己心里没点数阿?”
阮宁笑了下,没有再理会方媛,而是径直的朝角落位置坐下,时不时望向门口。
后面有几个好事的男生看到阮宁又来了,偷偷的拍下照片,给靳承野发去:靳少,你的舔狗又来找你了
靳承野正在家里睡觉,听到手机响,眯着眼睛打开消息框,随后几乎从床上弹起来。
他将图片放大,看到阮宁还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
以前来找他的时候,也没见阮宁怎么打扮自己,这会儿自己都不去学校了,她反而打扮了起来。

包厢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刚才还觉得霍砚修对阮宁上心的人,此刻也彻底不再怀疑了,甚至还有点同情阮宁。
但只有阮宁能听出,霍砚修愤怒的喊声中夹杂着一丝丝的兴奋。
阮宁象征性颤抖了几下肩膀,低着头,失魂落魄的走向包厢门口。
快出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再深情望一眼霍砚修,见他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厌恶和冷漠,便安心的离开了。
看来这波情绪价值给的还算令老板满意。
阮宁刚离开会所,手机就震动起来。
一号金主:转账100,000元
阮宁用手机拍了张伤口的照片,发了过去。
霍总,这个可以算工伤吗?
一号金主:1
一号金主:转账200,000元
阮宁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个月奶奶的医药费和护工费有着落了。
她正盘算着剩下的钱该怎么分配,一阵刺耳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马路上,一辆哈雷犹如黑豹般侧驰地面,机车线条流畅锋利的张扬着美感,在尘土飞扬中旋转车尾,停落在阮宁面前。
街边几个小姑娘被这帅气震撼的尖叫:“哇!好帅啊!”
骑车的人摘下头盔,用手随意的将额前刘海后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懒洋洋的斜睨她,浓眉下是一双比夜风还要凉上三分的眸子,深邃眉眼带着股硬朗沉稳的痞帅成熟,声线拖腔带调。
“阮宁,你胆子不小,敢拉黑我?”
阮宁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这是她的二号金主,靳承野。
严格意义来说,靳承野并不是阮宁的金主。
金主是靳承野的父亲。
因为靳承野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生性叛逆,再加上多金帅气,典型的的高富帅,每天都和不同的女人传出绯闻,让其父在金融圈丢尽脸面。
靳父想着,与其让那些莺莺燕燕祸害儿子,还不如挑个自己人盯住儿子。
于是他找上了和靳承野同校的阮宁,让她不惜一切代价,摆平靳承野周围的所有绯闻。
从那之后,阮宁明面上标榜自己是靳承野的舔狗,实则暗中观察他的所有动向,再如实汇报给真正的金主。
一旦发现有女人想要接近靳承野,阮宁就会跳出来制造困难,与她们展开雌竞。
久而久之,阮宁在学校里的名声非常差,被女生围堵更是家常便饭。
要不是她懂点防身术,恐怕早就横死校园了。
不过她丝毫不介意,毕业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谁还管你大学时那点破事。
就在前不久,靳承野毕业了,自然就用不到阮宁了。
靳父非常满意阮宁近一年的表现,给了她大笔佣金。
而阮宁也非常爽快的拉黑了靳承野,不给金主任何售后方面的烦恼。
谁知道这么倒霉,居然在这里碰到了靳承野。
“靳少,这么巧?”
阮宁下意识后退一步,始终保持与靳承野半米远的距离,多靠近一厘米都是对自己职业的不尊重。
昏暗的路灯流淌在靳承野俊朗深邃的脸上,他慵懒依着摩托车,顺手点了一根烟,薄唇间烟雾袅袅,笑容透着讥讽:“长本事了?都会玩欲擒故纵了?”
阮宁眼神四处瞟着,寻找逃跑机会,语气平淡如水:“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大家互不打扰不是挺好的。”
她的实话在靳承野听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加上阮宁那双温婉水盈的眸子,宁是把绝情的话能说出暧昧的味道。
靳承野眯起眼睛凝视了她片刻,随后一把揽过她的细腰,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唇角勾着汹恶危险的弧度:“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敢拉黑我的人!”
这要搁到以前,阮宁绝对会泪眼婆娑的道歉,但现在。
你谁呀?吃谁豆腐呢?
阮宁一把推开他,将长发轻轻撩直耳后,眼神幽深:“我现在知道了。然后呢?”
靳承野眼神阴鸷诡异的盯着她,就好像平日里那个对自己百般顺从的女人不是面前的人。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撕你论文的事情?”
靳承野咬着后槽牙问她,这在他眼中,就是一种卑微可耻的询问,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舔狗。
但他实在是想不通,阮宁舔了自己一年,什么辱骂霸凌没经历过,还能有什么事让她狠下心来把自己拉黑。
阮宁仰头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是她最后一天给靳承野当舔狗,出面搅黄了靳承野的一场告白。
靳承野抽出她怀里抱着的的学术论文,慢条斯理的撕成碎片,然后像雪花一样洒在地上。
看着她狼狈不堪的弯腰捡论文,靳承野眼底没有一丝情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论文被撕,阮宁是心疼。
但她有职业素养,尤其是当天下午靳父就给她送来了巨额佣金,早就抚平了她失去论文的心痛。
“哦,那件事啊。没事,都过去了,靳少不必放在心上。”阮宁大度的摆摆手。
她满不在乎的样子让靳承野莫名窝火,用力抓住她纤细的胳膊:“那你是为了什么?”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拉黑老子?”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自尊心这么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不?”
“问你话呢!!”
阮宁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对方捏断了,刚想反抗,一道刺眼的远光灯划直直照在他们身上。
阮宁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看到靳承野脸色铁青的盯着身后的黑色轿车。
他低声骂了句国粹,手上的力道松开。
“这事没完。”靳承野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等阮宁反应,他已经跨上摩托车,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卷尘离去。
阮宁小步跑到黑色轿车前,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毕恭毕敬道:“靳总晚上好。”
车窗摇下,靳峰冷峻严肃的脸庞浮现。
他就是阮宁真正的金主,靳承野的父亲。
靳峰松动了下手腕的袖口,语气带着不悦:“阮小姐似乎没什么职业道德。”
阮宁赶忙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释:“靳总,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把令公子拉黑了,不信你看。”

想着想着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是,这凭什么啊?

她追了靳承野一年,追自己不到一天就放弃了?

他哪点比不上那个一无是处的富二代了?

裴珩不知道的是,这一晚,阮宁早早就睡了,并且睡得很香。

第二天阮宁看到手机里的信息,立马来了精神。

她飞快地打出一个“好”字,生怕多耽误一秒,裴珩就后悔了。

然后立即联系想要购买鱼子酱的买家,和对方约定好见面地点。

裴珩看到手机里的消息时,正在系衬衫的纽扣。

葱白修长的指尖顿了下,随后继续慢条斯理的系纽扣,嘴角勾起弧度。

没意思。

想了一晚上,就想出这一个字?

他推开房间大门,面前跪着一排西装笔挺的彪形大汉,各个身上都带着纹身。

见他出来,大汉们纷纷将头埋下,声音洪亮:“少爷早!”

裴珩扬起手指,其中一个西装男立马起身将一根烟恭敬的放置在他两指之间,小心翼翼点着。

烟雾在裴珩的薄唇间袅袅扩散,浓密凌乱的发丝在光线昏暗的明暗交织处逐渐清晰。

“准备的怎么样了?”

裴珩语气漫不经心的问。

西装男A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他:“材料整理差不多了,已经给您编排好悲惨受辱的人设,水军也已经到位,保证有图有真相。”

西装男B地上花名册:“国内外各大知名影视公司和大牌导演也已经沟通过了,即可就能出道。”

裴珩余光扫向身后的鱼子酱,低沉道:“帮我换套衣服,我去趟学校。”

阮宁刚走到学校门口,就被几个黑衣人架到了一辆商户车上。

裴珩单手托腮,靠在门上,看向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

只是今天没有再穿那件廉价皱巴的白衬衫,而是一件高档的V领羊绒衫,烟灰色的面料在晨光里泛着细腻的波纹。

果然是人靠衣著,裴珩换了件衣服,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那股有钱人的矜贵劲儿,直接糊了阮宁一脸。

阮宁环视了一圈车内五六个虎视眈眈的彪形大汉,咽了口吐沫:“裴老板,我们用不着每次见面都带这么多人吧?

我一个弱女子又不可能把你怎么样。”

裴珩打了个响指,其中一个大汉将装鱼子酱的锦盒递给阮宁。

阮宁如获至宝的收起来,随后小心翼翼的试探:“今天还要欺负你吗?”

“不用了。”

裴珩又打了一个响指,彪形大汉递上一张银行卡。

“这里有五十万,合作终止吧。”

阮宁激动的心脏砰砰直跳,刚想说你这么会打响指再多打几个吧。

然后反应到“合作终止”四个字,立马小脸一拉,委屈道:“是我做的不好吗?”

裴珩歪着头看她,唇角勾笑,似有若无的调侃:“大小姐怎么会做的不好?”

阮宁被这声“大小姐”吓得腿都软了。

难道是自己表演大小姐痕迹太重,又或者过于逼真,让这位爷生气了?

她还以为裴珩是个受虐狂,就喜欢别人欺负他。

原来不是啊。

真该死!

用户体验做的这么差,活该她又丢掉一个金主。

“那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阮宁本来想问还有没有合作的机会,但话到嘴边改成了“见面”。

用户体验已经不好了,不能让客户再感受到她功利性很强。

阮宁恐怕做梦都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想不见到裴珩都难。

当然,这是后话了。

如今这句话在裴珩耳朵里就变得暧昧起来。

他扬起下巴,眼风带着几分阴冷的俯视阮宁那张瓷白秀丽的脸庞。

如果不是阮宁对自己产生了非分之想,也许他不介意再多陪她玩一会儿。

可惜了。

阮宁哪里能猜到他此刻拐到十八弯的想法,以为客户不高兴了,都开始拿鼻孔看人了。

只能幸幸冲他颔首,然后打开门快步离开。

阮宁上完早课,来到学校里的咖啡店,等待买鱼子酱的买家。

不一会儿,方媛甩着她的波浪卷走了进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不约而同的骂出了同一句国粹。

几分钟后,方媛仔细检查着手中的鱼子酱:“你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鱼子酱?”

这瓶鱼子酱她很早之前就想买了,听说对美容养颜有奇效。

反正阮宁现在也不当靳承野的舔狗了,她寻思着机会难得,可不得好好保养一下。

但这瓶鱼子酱是限量版的,还没等她入手就被抢光了。

可阮宁这个穷逼怎么会有呢?

看起来也不像是假货啊?

方媛狐疑的看向阮宁:“该不会是你偷的吧?”

“拿来吧你!”

阮宁一把抢过鱼子酱,重新装好:“爱买不买。”

“行行行,我要了。”

方媛想管她怎么来的,反正吃完就没了,也没人能发觉赃货。

“不好意思,涨价了。”

阮宁露出皎洁的笑容。

方媛瞪圆了眼睛:“你!

你不要太过分啊!”

“不行就算了。”

阮宁耸耸肩,将鱼子酱放入包中,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方媛伸手拦住了她,一咬牙:“好!

我买了!”

就这样,阮宁用比市场价高出两倍的价格将鱼子酱卖给方媛。

方媛只觉得肉疼,为了一瓶鱼子酱五万块钱没了。

她拿着鱼子酱来到自习室,发现靳承野今天又来了,立即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妆容,笑容满面走了上去。

“靳少,今天总是来找我的吧?”

“想多了吧你。”

靳承野在自习室里溜达了半天,没看到阮宁,心中不免失落。

刚起身准备回家睡觉,看到方媛手中的鱼子酱锦盒,怔住了脚步。

“这是......”靳承野指着锦盒,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哦对了!

昨天这玩意儿从阮宁的包里掉出来了。

方媛赶忙向他介绍:“这是白鲟鱼子酱,美容养颜的。”

“阮宁的?”

方媛点点头,又摇头:“是我从她那里买的。”

骗鬼哩!

阮宁那么喜欢自己,怎么可能给情敌送美容产品。

肯定是方媛从她那里抢来的。


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阮宁勉强笑了笑:“顾叔,或许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了。”

顾叔沉默一瞬,忍不住劝说道:“阮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其实你已经是霍总身边最久的女人了。”

阮宁拼命忍住抽搐的嘴角,悲伤瞥开目光:“那又怎么样?

他还不是只喜欢他的白月光,不喜欢我。”

顾叔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叹了口气,将她送到了学校。

车子离开后,不到十分钟,刚说完‘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的阮宁,却打了个滴滴,直奔城北高级公寓群。

这是裴珩发给她的定位。

能住得起寸土寸金地段的豪华公寓,这个裴珩果然不是一般人。

阮宁过来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不少东西,在车上甚至还给自己画了一个劳累过度的妆容,随后按着裴珩给她的门牌号,按响了门铃。

这次她必须要给四号金主留下一个好印象,让他继续跟她合作。

里面传来一道明显暴躁的声音:“谁?!”

阮宁这边已经扮演起了乖巧懂事的员工角色,嗓音温和道:“裴老板,是我,阮宁。”

房门打开,暖黄的阳光涌了出来,晕染在她身上。

一个高高瘦瘦俊秀的少年,五官精致,近乎完美,眸底含着一丝戾气,看着阮宁大包小包的模样蹙了蹙眉,语气不善道:“怎么这么晚?”

阮宁愣了愣,怎么感觉今天的裴珩比电视里的男明星还要好看。

可能是平常裴珩在学校里伪装成穷学生的模样给了她错觉,让她忽略了他其实是一个妖孽帅哥。

回过神来,阮宁故作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抱歉,今天出去兼职了。”

裴珩果然注意到她疲惫的面容,拧了拧眉,高高在上的看了一眼她带来的东西,冷嗤道:“为了一天八十块的兼职,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阮宁有气无力道:“您已经跟我终止合作了,但我还得赚自己的学费不是。”

裴珩听了这些话,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是在怪他?

莫不是日久生情,对他动了真情?

“以后再迟到,你就不用过来了。”

阮宁惊喜抬头:“您的意思是......续约。

但合约内容需要改变,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看着少年玩味的眼神,阮宁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次的合作很危险。

可有钱不赚王八蛋。

阮宁乖顺垂眉道:“是。

您放心,以后我保证随叫随到。”

毕竟霍砚修和靳承野那边的任务都已经结束了,剩下一个温叙铮也只是温家催婚时才需要她,她可以专心‘舔’这边了。

裴珩对于她的顺从还算满意。

出道后,娱乐圈虽然美女如云,但还是阮宁最对他的胃口。

这也是他屈尊降贵选择跟她二次续约的原因。

“现在,去给我做饭。”

在粉丝面前装了一天的优质偶像,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

说完,裴珩转身就往里面走,丝毫没有要为阮宁提东西的意思。

阮宁早已习惯了他这种傲得不行的态度。

她图得就是难搞,别人搞不定的金主,她分分钟搞定。

活该她赚钱!

阮宁费力地提起大包小包,朝着厨房走去。

她挽起一头长发,露出雪白的脖颈,将手洗干净后,朝着客厅正在打游戏的裴珩问道:“裴老板,你想吃什么?”

裴珩头都不抬一下:“随便。”

阮宁眸中划过一丝暗芒。

啧,万恶的资本家,没礼貌的富二代。

但面上却温和地笑了笑:“那就做你之前喜欢吃的鲜虾小馄饨吧,刚好我买了新鲜的基围虾。”

那边已经没有心情搭理她了,显然已经沉浸在游戏中。

阮宁眯了眯眼,并不在意,转头就开始处理食材。

没过多久,一碗香气四溢的馄饨就出锅了。

阮宁端起食物来到客厅。

等着裴珩这边显示游戏胜利后,她这才体贴道:“裴老板,可以吃了,再不吃馄饨就要凉了。”

裴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摊开掌心。

阮宁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人前故意受她欺负,人后倒是把她使唤的团团转。

他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心中冷笑两声,阮宁把汤勺放在他掌心,裴珩这才屈尊降贵用起了馄饨。

阮宁乖顺地站在一旁,等他慢条斯理吃完后,才问道:“味道怎么样?”

裴珩眼中多了一抹复杂,但阮宁看的出来,他很满意。

精准拿捏金主的需求,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裴珩勾了勾唇:“还不错。”

于是下一秒,阮宁的微信里便收到一条转账消息,一共5000元。

阮宁心中暗喜,这钱赚得可真轻松。

就只是做了一顿饭而已,就能拿五千。

但她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反而故作惊慌失措道:“裴老板,我这么做不是为了钱,是真心想给你做一顿饭......”她的眼睛有一些发红。

这还不把裴珩拿下。

裴珩看了眼她,对于这种爱恋的眼神,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在他那个圈子里,有很多人都用这样的目光看过他。

可他不需要这种廉价的倾慕,更讨厌这些自以为是的真心。

在他眼里,阮宁就是一个用来满足他那些不能为人知的恶趣味的玩物罢了。

裴珩冷声道:“给你的就收好,不该想的别多想。”

阮宁咬了咬唇,眼中似有泪光在闪烁。

她苦涩一笑,点击了收款:“好,我知道了,今后我会恪守自己的本分。”

看着她这幅丧气的模样,裴珩心里莫名有几分烦躁:“你最好清楚自己是什么角色。”

阮宁心中冷笑,当然是一名合格的拜金女了,一切都以客户的感受为先。

她手指攥紧,勉强笑了笑道:“我知道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裴珩心中的烦躁还是没有减少,反而愈来愈重:“滚吧。”

阮宁轻轻应声,像个没脾气的人偶娃娃。

敢羞辱她?

必须好好坑你一笔钱!

“裴老板,我这么大老远过来,为了你还推掉了下午的兼职,打车费可以报销吗?”

裴珩没了耐心,直接拿出手机:“一万够不够。”

阮宁看着手机上一万块的到账提醒,差点没仰天大笑。

这钱真特么太好赚了!


姚兰非但没有感激,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榨干家里的开支,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阮宁的哥哥就是个废物,阮宁小时候打不过他,后来偷偷学了跆拳道,才在家里逐渐有了地位。

所以她才要拼命的挣钱,等奶奶病好了,就摆脱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庭。

姚兰自己骂了会儿,见没人理她,便硬拽着阮宁,撒泼道:“我不管,这十万块钱你得出!”

阮宁恼羞成怒的甩开她:“我凭什么出?

我一个大学生哪儿来的钱?”

“你没钱?

你穿的这身名牌哪儿来的?”

姚兰尖酸刻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里都干了什么,你不就是勾搭上有钱人给人当小三吗?

多睡几次不就有钱了?”

“你怎么不去睡啊?

我看你也挺风韵犹存的。”

“你!”

姚兰抬起胳膊就想抡下去,手挥到半空中宁是没落下来。

抬头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牢牢擒住她的手腕。

是靳承野。

靳承野从阮宁冲进病房后就一直没走。

在门口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没想到阮宁家境这么悲惨,过惯了少爷生活的他被穷人的世界还是小小震惊了一把。

看向阮宁的神情除了诧异和困惑外,还有几分同情。

“你谁呀?”

姚兰抽回胳膊,上下打量靳承野,见他穿的光鲜亮丽,恍然大悟:“哦,你就是我女儿在学校里找的有钱人吧?”

靳承野厌恶的瞥了她一眼,转头对阮宁说:“你妈这样也不算风韵犹存啊,你什么审美?”

阮宁愣了下,随后捂着嘴憋笑,刚还剑拔弩张的氛围缓和了不少。

“你这臭小子有没有家教?”

姚兰刚准备开骂,门口就走进来几个保安,是刚才的护士叫来的。

“这位女士,医院禁止喧闹,请您配合一下我们工作。”

保安冷冰冰的警告姚兰。

姚兰目光在阮宁和靳承野之间来回扫,最终不甘心呵斥:“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随后在保安的监督下离开病房。

阮宁给李素馨盖好被子,这时,医生找了过来,面色凝重,“阮小姐,关于你奶奶的病情,我有话要跟你说。”

医生转身离开,阮宁赶紧跟上。

来到医生办公室,医生递给她一份检查单,“你奶奶身上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可能时间不多了。”

医生的话让阮宁的心猛地一沉,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医生,不管花多少钱,要多贵的药,都求求您救救我奶奶!

我不能没有她!”

阮宁脸色苍白,声音颤抖。

她不能失去奶奶。

医生叹了口气,理解她的心情,“我会尽力一试,但同时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后续的治疗要花费的比现在还多,而且不一定有效。

你一个大学生,真的负担得起吗?”

阮宁重重点头,哪怕豁出她这条命,她都要赚到钱治好奶奶。

医生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又说:“要是能弄到国外新研发的特效药,你奶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那药价格极其昂贵,恐怕......。”

阮宁原本如死灰般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医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筹到买药的钱,求你把名额给我留着。”

医生点点头,表示会帮她去联系国外院方。

离开办公室后,阮宁的心情异常沉重。

但她绝对不能倒下,奶奶还需要这笔钱等着救命。

擦干眼泪,她重新走进病房,淡淡的看了眼靳承野:“出去说吧。”

两人来到医院走廊,阮宁递了瓶气泡水给靳承野,是靳承野最喜欢的口味。

靳承野接过气泡水,刚准备得意拧开,就发现手中多了五十块钱,疑惑的看向阮宁。

“刚才的路费。”

阮宁靠着墙,轻描淡写道。

她本来不想让靳承野送她过来的,但是从学校到医院这条路打车特别堵,她怕耽误时间,情急之下才麻烦靳承野的。

既然两人之间已经没有雇佣关系了,她觉得和靳承野划清界限比较好。

靳承野仿佛受到了莫大屈辱,阮宁这是把他当摩的司机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那辆价值两千万的摩托车,还是第一次载女生。

平时哪个女生敢碰一下他的摩托,都得被他瞪出心脏病。

但转念一想,阮宁都这么穷了,还不忘给自己一点辛苦费。

虽然只有五十块,也许已经是阮宁的全部家当了。

又有了一种给她当摩的司机好像也没那么丢人的错觉。

靳承野捧着钱,心情分外的复杂,他是越来越不懂自己了。

阮宁看他那副样子,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可能伤到大少爷的自尊了,解释道:“靳少,你别误会,我只是单纯想表达感谢。”

听到感谢这个词,靳承野被当司机的委屈稍微减轻了一些。

他轻咳了两声,故作高冷道:“你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可以给你。”

阮宁想说不用了,你父亲已经给了我很多了。

但很明显,这话不合适。

于是她选择挑重点说:“不用了,靳少已经给了我很多了。”

靳承野心里啧了一声,莫名泛起一股烦躁。

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点自责。

阮宁追了他一年多,他除了对她冷嘲热讽,就是熟视无睹的看着她被欺负。

非要说给她什么,那只有一份苦涩暗恋的心情。

靳承野都怀疑阮宁是在挖苦自己。

“要不你像以前那样追我吧。”

靳承野斜眸她,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我给你钱。”

说完他就后悔的恨不得咬断舌头,这都是什么傻逼言论。

现在只能祈祷阮宁没有听见。

但阮宁听见了,听得很清楚,甚至震耳欲聋。

她诧异的看着靳承野英俊深邃的侧脸,以及那股不耐烦的懒散桀骜劲儿。

又熟悉,又陌生。

这要是搁在以前,阮宁肯定欣喜的认为自己又多了一个金主。

但靳承野不行。

哪怕奶奶的病再缺钱,她也是有职业素养的,既然收了他父亲靳峰的钱,就不能再收他的钱。

这不是两头吃绝户吗?

于是她叹了口气,抑制住对金钱的渴望,惋惜的拒绝了。

靳承野上一秒还在暗爽她那一声惜叹,下一秒就板着脸的问她为什么。

“其实我以前那不叫追你。”

阮宁纠正道。

“那是什么?”

“事业。”

阮宁认真道:“我只是在做我的事业。”

阮宁怎么也没想到,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靳承野晚上翻来覆去的琢磨。

为什么阮宁会把当舔狗的行为说成一种事业。

难道说......嫁入豪门才是她的追求?

靳承野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她都已经想到这一步了?

除了靳承野,还有一个人晚上没睡好。

那就是裴珩。

偌大的卧室里,裴珩倚在窗户边,双手插兜,目光阴沉的盯着桌上那瓶鱼子酱。

晚风轻轻佛过,将飘动的纱窗和他的白色衬衫卷在一起,里面夹杂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混乱思绪。

裴珩和靳承野是同校同系,自然知道阮宁是靳承野的舔狗。

他和阮宁本来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所以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非说有点不顺眼的话,也是看不顺眼靳承野那副狗仗人势,肆意张狂的模样。

可阮宁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示好呢?

她不喜欢靳承野了吗?

裴珩突然想到,确实有很长时间没见到阮宁跟在靳承野屁股后面转了。

难道说,她移情别恋了?

裴珩顿时一切都捋顺了。

肯定是靳承野追不上了,就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

哼,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裴珩拿出手机,给阮宁发去信息:明天学校门口见,把你的鱼子酱带走发完特意等了好几秒,都没有得到阮宁的回复。

裴珩凛冽的眉心皱起。

这点心理素质?

说两句就伤心的不回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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