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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后爱恨汹涌后续+完结

snow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京圈里流传着一句话:沈寒墨唯一的软肋,只有乔未央。她一句“不喜酒味”,他就把价值千万的名酒收藏全数送人;她一句“想你了”,他就放下百亿合作案,在电话里柔声哄她:“宝宝别哭,老公马上回来。”无数个深夜,他将她抵在落地窗前占有,咬着她的耳垂,嗓音喑哑:“怎么办,怎么要你,都要不够。”直到纪念日那天,他出了一场车祸,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跟她提了离婚。他苍白的唇间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想起了……江梨。”那天,她才知道,原来在和她结婚前,他还有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前女友。前女友出身低微,沈家不同意她进门,硬是把人送出了国,沈寒墨在去追她的路上出了车祸,醒来后记忆全失。沈家欢天喜地,立刻安排乔未央这位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嫁给了他。这些年,他对她百...

主角:沈寒墨乔未央   更新:2025-06-04 22: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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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寒墨乔未央的女频言情小说《雪融后爱恨汹涌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snow”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圈里流传着一句话:沈寒墨唯一的软肋,只有乔未央。她一句“不喜酒味”,他就把价值千万的名酒收藏全数送人;她一句“想你了”,他就放下百亿合作案,在电话里柔声哄她:“宝宝别哭,老公马上回来。”无数个深夜,他将她抵在落地窗前占有,咬着她的耳垂,嗓音喑哑:“怎么办,怎么要你,都要不够。”直到纪念日那天,他出了一场车祸,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跟她提了离婚。他苍白的唇间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想起了……江梨。”那天,她才知道,原来在和她结婚前,他还有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前女友。前女友出身低微,沈家不同意她进门,硬是把人送出了国,沈寒墨在去追她的路上出了车祸,醒来后记忆全失。沈家欢天喜地,立刻安排乔未央这位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嫁给了他。这些年,他对她百...

《雪融后爱恨汹涌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京圈里流传着一句话:沈寒墨唯一的软肋,只有乔未央。

她一句“不喜酒味”,他就把价值千万的名酒收藏全数送人;

她一句“想你了”,他就放下百亿合作案,在电话里柔声哄她:“宝宝别哭,老公马上回来。”

无数个深夜,他将她抵在落地窗前占有,咬着她的耳垂,嗓音喑哑:“怎么办,怎么要你,都要不够。”

直到纪念日那天,他出了一场车祸,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跟她提了离婚。

他苍白的唇间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想起了……江梨。”

那天,她才知道,原来在和她结婚前,他还有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前女友。

前女友出身低微,沈家不同意她进门,硬是把人送出了国,沈寒墨在去追她的路上出了车祸,醒来后记忆全失。

沈家欢天喜地,立刻安排乔未央这位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嫁给了他。

这些年,他对她百般呵护,她以为他是真的爱她。

可现在他恢复记忆,她才知道,他宠她,只是因为他忘了自己有更爱的人。

那晚,乔未央坐在窗前,流了一夜的泪。

直到天亮,她才擦干满面泪痕,找到了沈寒墨。

“我同意离婚。只要你答应,陪我做三件事。”

沈寒墨修长的手指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说。”

她红了眼:“我还没想好,你……很急吗?”

他几乎立刻道:“是,我和梨梨已经错过了三年,如今一分一秒,都不愿错过!”

心口骤然一疼,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她指尖发颤,还未出声,沈寒墨的手机骤然响起。

电话屏幕上亮起“梨梨” 两个字。

自从恢复记忆,他就把江梨接回国,安置在城郊的别墅里,宠得如珍似宝。

电话接通的瞬间,江梨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阿墨……我做噩梦了……”

他立刻大步朝门外走去,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别怕,我马上到。”

多么熟悉的一幕。

就在上个月,乔未央也是半夜做噩梦打电话给他,他便立马从纽约峰会现场飞回来,西装都没换就抱着她哄:“央央乖,老公在这儿。”

可如今,同样的温柔,他却给了另一个人。

大门关上的瞬间,乔未央终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

不知哭了多久,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她抹了把脸,接通电话。

“乔小姐,您确定要买下这座无人岛吗?” 对方语气恭敬,又带着些许迟疑,“那里没有信号,与世隔绝,一旦上岛将不会有人找到您,按照流程,我们需要询问一下您购岛的用途。”

她嗓音沙哑,一字一句道:“我要在那,等死。”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

“半个月前,我出了一场车祸,钢筋穿透了我的心脏。” 她机械地陈述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心脏严重受损,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一个月。”

那天,她和沈寒墨坐在同一辆车上,本该是一起去庆祝相识纪念日的,却偏偏出了车祸,卡车撞来的瞬间,她本能地护住了沈寒墨。

一场车祸,毁了所有。

他阴差阳错恢复了记忆,而她,得到了一张死亡通知单。

他沉浸在初恋失而复得的欢喜中,却不知道,她早已时日无多。

三个人的爱情,总要有一个人退出。

既然注定是她,那她就退得干干净净,退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很抱歉,我们不知道您……”

“没关系。” 乔未央轻声道,“钱我已经打过去了,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去。”

挂完电话后,她抬起头,看着墙上他们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沈寒墨笑得那么温柔,那是失忆时的他,深爱着她的他。

“沈寒墨。” 她对着照片,眼泪微笑着落下,“祝你幸福。”

接下来的几天,沈寒墨一次都没回来。

乔未央没有询问,只是默默在家收拾东西。

她把他送的第一条项链,蜜月时买的玩偶,每一张照片,每一件衣服,全都堆在院子里。

火苗窜起来的时候,乔未央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任由火焰吞噬掉他们所有的回忆。

烧掉后,江梨住进来,就不会看到这些碍眼的东西了。

“在烧什么?”

沈寒墨的声音突然响起,乔未央身子一僵,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眉头微皱。

“一些旧东西。” 她颤声说。

沈寒墨点点头,显然并不在意:“那三件事,想好了吗?”

“想好了。” 乔未央看着最后一本相册在火中化为灰烬,“第一件,陪我去青峰山看流星雨。”

沈寒墨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青峰山,那是他向她求婚的地方。

当年他包下整座山头,用无人机在夜空中画出她的模样,轰动整个京圈。

“今晚就有流星雨。” 他看了眼腕表,“今晚就去吧。”

乔未央心里一阵刺痛。

他这么迫不及待吗?连一天都不愿意多等?

“好。” 她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

可当她拎着包走到车前,打开副驾驶时,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个叫江梨的女孩正坐在副驾驶上,静静地看着她。

“念念也想看流星雨,就一起带上了。” 沈寒墨轻描淡写地解释,语气里是她熟悉的温柔,却不是给她的。

乔未央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她点了点头,沉默地拉开车门,坐进了后排。

一路上,沈寒墨和江梨有说有笑。

他时不时伸手揉揉江梨的头发,等红灯时会凑过去亲她的脸颊。

这些曾经只属于乔未央的小动作,现在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乔未央别过脸看向窗外,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听,可那些亲昵的声响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朵,像刀子一样凌迟着她的心。

到了山顶,沈寒墨全程牵着江梨的手,完全忘记了乔未央的存在。

直到江梨突然惊呼一声:“阿墨,那是什么树,好漂亮啊?”

乔未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缩。

那是……

沈寒墨当年求婚时,为她挂满情话的红绸树。

树上的每一条红绸,都是沈寒墨曾亲手写下的情话。

江梨一条条念出来,声音越来越抖:

‘沈寒墨此生唯爱乔未央’

‘乔未央是沈寒墨的命’

‘老婆,嫁给我,下辈子还要让我遇见你’

……

念着念着,江梨颤抖的抬起眸,眼眶通红,“原来……你这么爱她。”

沈寒墨瞳孔骤缩,一把抱住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不是的梨梨,那都是失忆时写的。如果早想起你,我绝不会和别人结婚,更别提什么爱不爱的。”

说完,他发了狠似的撕扯着那些红绸,一条接一条地往垃圾桶里扔,彻底抹去那些誓言的存在!




哄得江梨消了气后,他又连忙拉着她去买新的红绸,一条条写上他对江梨的情话,重新挂满枝头。

乔未央站在原地,仿佛听见自己心脏被生生凌迟的声音。

那些被丢弃的红绸,就像她被丢弃的心。

她甚至看着沈寒墨拿出小刀,把树上刻着的“沈寒墨唯爱乔未央” 刮掉,改成“沈寒墨唯爱江梨”。

最后一刀落下时,天空骤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沈寒墨本就不想来这里,见状连忙看向乔未央:“看来没有流星雨了,下山吧。”

江梨撒娇说脚疼,他立即蹲下:“上来,我背你。”

乔未央默默跟在他们身后,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直到她一脚踩空,整个人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她下意识喊出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

“寒墨——”

可沈寒墨一次都没有回头。

他背着江梨,快步消失在雨幕中,仿佛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人跟在后面。

乔未央仰躺在泥水里,任凭雨水冲刷着脸庞。

她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只知道心脏的位置疼得快要裂开。

不是车祸的伤,而是比那更痛千倍万倍的绝望。

三年前,他在这个山顶跟她求婚,说会永远爱她,可如今,却连她摔下山都视而不见。

“沈寒墨,原来……” 她疼得意识渐渐模糊,“你真的可以做到,说不爱,就不爱啊。”

翌日,乔未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

“请问,是谁送我来的?” 她哑着嗓子问护士。

“一位路过的登山客。” 护士换着药,“您需要联系家属来交一下医药费。”

乔未央苦笑。

家属?

沈寒墨现在怕是正陪着江梨,哪里还在乎她摔下了山。

她强撑着去缴费,却在走廊拐角处猛地停住脚步——

透过半开的病房门,她看见沈寒墨正半跪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地给江梨的脚涂药。

“疼不疼?” 他眉头紧锁,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下次穿平底鞋,知道了吗?”

江梨嘟着嘴撒娇:“可是高跟鞋好看嘛……”

“再好看也不许穿了。” 沈寒墨捏了捏她的鼻尖,“我会心疼。”

乔未央死死攥着缴费单,指节发白。

“那位先生对女朋友真好啊,” 旁边的护士感叹,“女朋友就脚上起个水泡,硬是包下整栋 VIP 病房,在她床前守了整整一天。”

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她沉默地交完费,当天晚上就办了出院手续。

傍晚回到家,推开门就看见沈寒墨和江梨坐在客厅。

“梨梨脚受伤了,” 他头也不抬,“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暂时让她在这住几天。”

乔未央垂眸,声音平静:“不用跟我报备,反正她很快就会是这里的女主人。”

沈寒墨动作一顿,眉头微蹙。

明明这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局面,可不知为何,此刻胸腔里却涌上一股莫名的滞涩感。

江梨眼睛一亮,撒娇道:“既然要长住,那我不喜欢这个装修风格,可以重新装吗?”

“随你。” 沈寒墨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宠溺。

接下来的几天,乔未央眼睁睁看着江梨把她精心布置的家改得面目全非。

她最喜欢的淡蓝色窗帘被换成刺眼的黄色;

沈寒墨亲手给她种的郁金香被全部拔光换成百合;

甚至连卧室的床单都换成了江梨最爱的卡通图案;

而沈寒墨,全程纵容地站在一旁,眼里满是宠溺。

周五晚上,江梨突然提议:“阿墨,我想去‘月色’吃饭。”

正在看文件的沈寒墨抬起头,嘴角不自觉扬起:“怎么突然想去那里?”

“就是突然想重温一下我们的回忆嘛。” 江梨眨着眼睛,“你以前不是最爱带我去那里约会吗?”

沈寒墨合上文件,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都依你。”

他转头看向楼梯口,“你也一起去吧。”

乔未央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今天本不想出门,但沈寒墨难得开口,她只好点头:“好。”

走进餐厅后,乔未央才发现,这竟是纪念日那天沈寒墨原本就定好的餐厅,只是,在来的路上,他们一起发生了车祸,自此,一切都变了。




餐桌上,乔未央看着沈寒墨为江梨点单:“前菜要鹅肝酱,主厨特调酱汁记得分开盛放。”

他抬眼对侍者补充,“她不喜欢太咸。”

记忆突然翻涌。

去年生日,他也是这样对主厨说:“我太太口味淡。”

那时他眼里盛着的温柔,此刻正分毫不差地倾注在江梨身上。

乔未央突然意识到,他曾经对她的那些体贴,不过是在重复爱另一个人的习惯。

吃到一半,餐厅经理捧着一个丝绒盒子走过来:“沈总,这是您半个月前在这寄存的项链,说是要送给太太的相识纪念日礼物,但那天您没来,之后也一直没来取。”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江梨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相识纪念日?” 她的声音发颤,指尖将餐巾攥得变形,“沈寒墨,这些年你究竟……爱她到什么程度?”

“写情话、挂红绸还不够,连相识日也要纪念庆祝,还准备惊喜礼物?” 江梨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为她准备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这是你跟我表白过的餐厅?”

说完,她抓起手包便冲出去。

沈寒墨神色剧变:“梨梨!”

他箭步追出,连外套都来不及拿。

乔未央心头一跳,也连忙跟了出去。

滂沱大雨中,江梨的高跟鞋崴了一下,却仍不管不顾地冲向马路对面。

沈寒墨在后面追赶,向来沉稳的声线里带着罕见的惊惶:“别过去!危险——”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乔未央眼睁睁看着江梨被一辆转弯的轿车撞飞,像只断线的风筝般摔在几米外的地上。

“梨梨——!”

二十分钟后,江梨被推进手术室。

整个医院的人都看到,向来矜贵自持的沈家掌权人,此刻像个疯子一样在走廊上踱步。

定制皮鞋踩碎了一地烟头,领带早被扯下来攥在手里,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得不成样子。

不到十分钟,医生急匆匆走出来:“病人大出血,需要输血,但血库库存不足……”

“抽我的!” 沈寒墨双目猩红,快步上前,“我和她血型一样!”

医生面露难色:“沈总,您之前车祸的伤还没完全恢复,不适合献血……”

“我说抽就抽!” 他厉声打断,眼神骇人,“立刻!马上!”

乔未央站在一旁,看着他被护士带进采血室。

1000cc 的血,抽到最后,沈寒墨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够了……” 乔未央忍不住上前,“再抽下去你会……”

“滚开!” 沈寒墨猛的挥开她,声音嘶哑得可怕,“就算抽干我全身的血,我也要救梨梨!”

乔未央被推得踉跄几步,后背撞在墙上,生疼。

可这疼,远不及看着他为别人拼命时的心痛万分之一。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

沈寒墨就那样站在门口,西装上还沾着江梨的血,像座冰封的雕像。

直到医生宣布江梨脱离危险的那一刻,犹如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在确认心爱之人安全后,终于允许自己断裂。

他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沈寒墨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你干什么?” 乔未央连忙按住他,“医生说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梨梨呢?她怎么样了?” 沈寒墨根本不理会她的话,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看她……”

乔未央看着他虚弱到几乎站不稳的样子,心脏揪成一团:“我去照顾她,你好好休息。”

沈寒墨动作一顿,眼神突然变得警惕:“你?”

那一瞬间,乔未央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捅了一刀。

“你放心,” 她强忍着眼泪,声音沙哑,“我不会伤害她。我说了会离婚,就一定会做到。”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她出事,我负责。”




接下来的几天,乔未央几乎住在了江梨的病房。

“这汤太咸了。” 江梨尝了一口,直接把碗摔在地上,“重做。”

乔未央沉默地收拾碎片,重新去医院的厨房熬汤。

第三遍,江梨皱眉:“太淡了,没味道。”

第五遍:“火候不够。”

第八遍:“姜放多了。”

直到第十二遍,江梨接过碗,突然“手滑”,滚烫的汤汁直接泼在乔未央手上。

“啊!” 乔未央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手背瞬间红肿一片。

“对不起啊,” 江梨毫无诚意地道歉,眼里带着明显的恶意,“我不是故意的。”

乔未央终于忍无可忍:“你就是故意的,对吗?”

“没错!” 江梨狠狠将水杯砸向地面,玻璃碎片如烟花般炸开,“乔未央,我恨你入骨!”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寒墨本该只属于我一个人!这三年,是你偷走了他!”

“你知道他曾经有多爱我吗?” 江梨的眼泪混着冷笑,“我说想吃城西的生煎,他翘了董事会议去排队;我一句肚子疼,他连夜从国外飞回来。为了我,他放弃过上亿的并购案,在董事会上顶撞过他父亲!他为我打架断过肋骨,为我彻夜准备惊喜,他的朋友圈全是我……”

“他说过,只要我一句话,沈氏继承人的位置他都可以不要!”

“如果不是那场该死的车祸……他这辈子,永远不会多看你一眼!”

乔未央站在原地,感觉心脏被活生生撕成两半。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沈寒墨曾经那么爱江梨。

如果早知道,她绝不会……

可谁又想过她的感受?

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啊。

她机械地蹲下身,一片片捡起锋利的碎片。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接下来几天,无论江梨怎么刁难折腾,她都默默忍受。

直到江梨出院那天,乔未央带着她去办手续。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尖叫。

“庸医!还我儿子命来!” 一个中年男人手持水果刀,疯狂地挥舞着,“我要你们偿命!”

人群四散奔逃。

乔未央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男人朝她们冲了过来!并且,刀尖直指江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

“梨梨!”

沈寒墨一把将乔未央推到前面挡住刀锋,同时迅速把江梨拉进怀里护住。

“噗嗤!”

锋利的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乔未央低头,看见明晃晃的刀尖从自己胸口穿出,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她缓缓抬头,对上沈寒墨惊愕的目光。

他……推了她?

为了保护江梨,他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向了刀口?

剧痛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可都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乔未央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鲜血很快在她身下汇成一滩。

恍惚中,她看见沈寒墨抱着江梨快步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就像在青峰山上,她摔下山时,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视线渐渐模糊,乔未央想起医生说的话:“你最多还能活一个月。”

现在看来……

似乎连这最后的日子,都要提前结束了。




乔未央醒来时,心口的纱布渗着血。

沈寒墨站在床边,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依旧纤尘不染,只是领带微微歪斜。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声音干涩,“梨梨刚出车祸,不能再受伤……”

她看着他,忽然想起去年巴黎时装周,她在秀场突发低血糖,正在接受财经专访的他直接中断直播,硬是闯了三个红灯赶到她身边。

媒体拍到他下车时连领带都没系好,却还死死攥着给她买的马卡龙。

那时的焦灼与此刻的克制,判若两人。

那时的他,多爱她啊。

可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大概是由于愧疚,沈寒墨主动提出照顾她,可接下来的几天,他的心思并不在病房。

第一次,是护士提醒他针头回血。

沈寒墨这才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给乔未央调整输液管,而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上,上面满屏都是和江梨的甜腻对话。

第二次,是乔未央提醒他喂的水太烫了。

沈寒墨心不在焉地吹了两下,递过来时还是烫得她舌尖发麻。

而他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是江梨的专属铃声。

“梨梨害怕打雷,我去去就回。”

他匆匆离开,直到深夜才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和锁骨处密密麻麻的吻痕。

乔未央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一言不发。

出院那天,沈寒墨亲自来接她。

他站在病房门口,西装笔挺,神色淡漠:“第二件事想好了吗?”

乔未央正在收拾自己的病历单,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想好了。” 她轻声说,“去云雾山庄。”

沈寒墨点头:“可以。”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不过我要先去接梨梨,她今天有同学聚会。”

乔未央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拦不住。

半小时后,他们到了聚会的私人会所。

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喧闹声扑面而来。

“寒墨!来得正好!” 一个男生举着酒杯高喊,“江梨游戏输了,得喝三十杯!你替不替?”

沈寒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径直走到江梨身边,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我替她。”

乔未央站在门口,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

酒精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刺得她鼻腔发酸。

“你就是那个鸠占鹊巢的联姻对象?” 一个女生凑过来,笑得意味深长,“既然寒墨都已经恢复记忆了,那你也该让位了吧?”

乔未央没吭声。

“看看,寒墨多爱江梨,大学时,江梨被学长灌酒灌得晕了过去,寒墨知道后,直接冲进包厢,一个人喝趴了七个男生,他酒精过敏,送到医院已经休克,差点没命,如今,竟还敢不顾一切为她喝酒。”

乔未央指尖微微发抖。

她不知道……她从来不知道沈寒墨酒精过敏。

这三年,他陪她参加过无数次酒会,却从未在她面前喝过一滴酒。

原来,不是他不喝,而是他不能喝。

“还有啊,” 另一个男生插嘴,“江梨以前随口提过喜欢樱花,寒墨就包了架飞机,带她去日本看了一整夜的樱花雨。”

“江梨怕黑,寒墨就在她宿舍楼下守了整整一个月,每晚给她打电话讲故事。”

江梨……江梨……江梨……

一句接一句的回忆,像刀子一样扎进乔未央心里。

“砰!”

最后一杯酒喝完,沈寒墨放下酒杯,牵起江梨的手:“走了。”

乔未央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刚上车,江梨就惊呼一声:“阿墨!你身上怎么起疹子了?”

沈寒墨刚要开口,乔未央从包里翻出过敏药,递给江梨:“他酒精过敏。”

江梨眼眶瞬间红了:“你傻啊!过敏还喝那么多酒!会出人命的!”

沈寒墨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我答应过你,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他顿了顿,轻笑:“而且,为心爱的人挡酒,不是应该的吗?”

江梨眼泪一下子掉下来,扑进他怀里:“沈寒墨……你怎么这么好啊……”

话落,她仰头吻上他的唇。

车厢里的温度骤然升高。

沈寒墨扣住江梨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的水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沈寒墨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腰。

乔未央坐在后座,抬眸注视着他们纠缠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窒息。

她忽然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吻。

也是在车里,那天她生日,沈寒墨送了她一条钻石项链。

他俯身给她戴时,呼吸喷在她耳畔:“央央,我可以吻你吗?”

没等她回答,他的唇就轻轻覆了上来。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珍而重之,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而现在——

他正将江梨按在车座上热烈拥吻,动作急切得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乔未央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觉,她狼狈地别开眼,泪水却早已模糊了视线。

三小时后,车子停在山庄门口。

“这么偏?” 江梨一下车就抱怨,“连个信号都没有,为什么非要来这个地方。”

沈寒墨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也不清楚,乖,忍一忍。等陪她做完最后两件事,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乔未央心脏猛地一缩。

他忘了吗?

当年商业联姻,他对她一见钟情,可她却因为父母离异,不敢相信爱情,也不敢完全交付真心。

直到在这个山庄里,雪崩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护住她,将他隔绝在危险之外,自己却身受重伤。

被救出来后,她守了他三天,他也抓着她的手说了三天胡话:“央央……别走……”

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动了心。

可如今,她念念不忘的,他忘了。

一行人走到缆车站,刚要上去,沈寒墨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紧锁:“你们先上去,我接个电话。”

缆车缓缓上升,脚下是万丈森林。

“你以为让阿墨陪你做三件事,就能挽回他的心?” 江梨突然开口,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别做梦了。”

乔未央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指尖微微发颤。

“我没想挽回。” 她轻声说,“我只是……”

“只是什么?” 江梨冷笑,“不甘心?我告诉你……”

“砰!”

缆车突然剧烈摇晃,打断了江梨的话。

狂风呼啸,铁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啊!” 江梨尖叫着抓住扶手,“怎么回事!”

乔未央本能地抓住安全栏:“别乱动!保持平衡!”

江梨却像没听见,歇斯底里地捶打着她,“都怪你!非要来这种鬼地方!阿墨!救我!”

“咔嗒——”

一声脆响,缆车的门锁松动了。

乔未央脸色煞白:“别碰门!”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狂风。

缆车猛地倾斜,江梨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门外。

“救命啊!” 她哭喊着,指甲死死抠着座椅。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寒墨带着救援队狂奔而来,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梨梨!”

“阿墨!快救我!” 江梨哭得梨花带雨,“我好害怕……”

救援队迅速架起云梯。队长脸色凝重:“沈总,云梯撑不住两个人,只能先救一个,先救谁!”

沈寒墨毫不犹豫:“先救梨梨!”

“未央,” 他抬头看她,声音冷静,“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救你。”

这句话像一柄钝了的冰锥,缓慢而残忍地刺进她的心脏,疼得她眼前发黑,却连一滴血都流不出来。

三年前,也是在这里,他死死抓着她的手说:“央央别怕,我死也不会放开你。”

现在,他放开了。

毫不犹豫地放开了。

云梯缓缓上升,江梨扑进沈寒墨怀里。

他紧紧抱住她,如珍似宝的哄着。

乔未央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笑了。

“啪嗒——”

一滴泪砸在手背上。

就在这时,缆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咔嚓!”

断裂声在寂静的山谷格外刺耳。

乔未央感觉身体突然失重,缆车像断了线的风筝,急速下坠。

风声呼啸,她看见沈寒墨终于回过头——

可惜,太迟了。




乔未央是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的。

“幸好乔小姐幸运,掉下去的时候有树枝缓冲,不过她多处粉碎性骨折,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最重要的是她的心脏……”

她猛地咳嗽起来,打断了医生的话。

她不想让沈寒墨知道她快死了。

病房门被推开,沈寒墨快步走进来。

他西装笔挺,连袖扣都一丝不苟,仿佛只是来看望一个普通朋友。

“你醒了,还疼不疼?”

“当时情况紧急,我……” 沈寒墨开口解释。

“我知道。” 乔未央打断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江梨是你的命,你先救她是应该的。”

沈寒墨明显怔住了,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甚至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 声。

乔未央看着窗外飘落的枯叶,突然轻声问:“沈寒墨,我们那几年……对你而言算什么?”

她本不该问的。

可人就是这样,明知道答案会让自己痛不欲生,却还是忍不住自虐般想要个明白。

“什么都不算。” 沈寒墨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可以,我希望没有那几年。”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她轻声说:“我知道了……很快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你能理解就好。” 沈寒墨的语气缓和了些,“希望你以后能找到爱你的人。”

乔未央在心里苦笑。

找不到了,因为她快要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寒墨选择了留下来照顾她。

这天,他的手机响起江梨专属的铃声。

“阿墨,我脚扭伤了……” 电话那头,江梨声音带着哭腔。

与此同时,乔未央撑着身子想去接水,却因为腿伤摔倒在地。

沈寒墨犹豫了一下,最终只叫助理去看江梨。

“你去陪她吧。” 乔未央说。

沈寒墨扶她回床上,“她那边不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快点把第三件事完成,我就能永远陪她了。”

乔未央的心狠狠抽痛。

原来他留下,只是为了尽快摆脱她。

这天,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乔未央以为是沈寒墨,却看到江梨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乔未央脸上。

“你受伤是你活该!” 江梨歇斯底里地喊道,“凭什么缠着阿墨不让他来陪我?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绝不会让你再把他抢走!”

乔未央想解释,可江梨已经粗暴地拽起她的手腕:“既然你这么离不开男人,我就找几个男人满足你!”

“放开我……” 乔未央虚弱地挣扎,却因为伤势使不上力气。

她被强行拖出医院,扔进一条阴暗的小巷。

几个混混淫笑着围上来,粗糙的手撕开她的病号服。

“不要……放开我……”

乔未央绝望地哭喊,拼命反抗却无济于事。

终于,她抓准时机,指甲狠狠抓向要脱她衣服的那个男人的眼睛,男人痛呼一声,松开了她。

她趁机抓起地上的碎玻璃,猛地划向另一个扑过来的混混。

“啊!” 对方捂着手臂后退。

她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巷子。

身后传来混混气急败坏的骂声,可她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回了家。

直到锁上别墅大门,她才瘫软在地,浑身发抖。

不一会,大门被猛地踹开。

沈寒墨拽着江梨的手腕大步走进来,向来矜贵从容的脸上此刻布满寒霜。

“乔未央,” 他声音沉得吓人,“梨梨好心来看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她做错了什么,你要打她!”

江梨躲在他身后,半边脸颊微红,眼里噙着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乔未央大脑一片空白,万万没想到,江梨会如此颠倒黑白。

“我没有打她!是她带人来……”

“够了!” 沈寒墨厉声打断,修长的手指捏得发白,“梨梨脸上的巴掌印难道是假的?”

江梨适时地抽泣一声:“阿墨,算了……我只是想让她道个歉……”

“乔未央!” 沈寒墨突然提高音量,向来沉稳的声线里带着罕见的怒意,“道歉!”

她一颗心疼得厉害,一字一句道:“我不会道歉,我没打过她,我也没错!”

沈寒墨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怀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啪”地打开——

里面是她母亲留下的翡翠吊坠,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

“道歉,” 他一字一顿地说,“否则这件东西,你永远别想再见到。”

乔未央浑身发抖,眼泪瞬间涌出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寒墨,不敢相信他会用这个来威胁她。

“你……” 她声音发颤,“你怎么能……”

“最后一次机会。” 沈寒墨冷着脸,抬手做出摔碎的动作。

乔未央闭上眼,泪水滚落。

她张了张嘴,却突然觉得心脏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对……不……”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溅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沈寒墨瞳孔骤缩,下意识上前一步:“你怎么——”

“阿墨!” 江梨突然尖叫着打断,“她一定是含了血浆!我刚才看见她往嘴里塞东西!”

她委屈地扯住沈寒墨的袖子,“我只是想要个道歉,她居然这样演戏……”

沈寒墨的动作顿住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又看向乔未央惨白的脸色,眼神几经变幻。

最终,他冷着脸直起身:“乔未央,你真是……冥顽不灵!”

他转身搂住江梨,大步朝楼上走去。

临出门前,他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想好最后一件事,我的耐心有限。”

门被重重摔上。

乔未央瘫软在床上,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她看着天花板,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便笑出无尽的泪来。

接下来的几天,乔未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听着楼下传来的笑声。

沈寒墨和江梨在看电影,声音开得很大,是她曾经最喜欢的那部爱情片。

从前,她窝在他怀里,他会一边喂她吃草莓,一边低声说:“央央,我们以后每年都看一遍。”

而现在,陪他看的人变成了江梨。

“咳——” 她突然捂住嘴,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

这几天,她吐血的次数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她颤抖着擦干净血迹,电话突然响了。

“乔小姐,明天就要进岛了,您准备好了吗?”

她轻声回答:“嗯,准备好了。”

电话刚挂断,房门被推开。

沈寒墨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眉眼冷淡:“准备好什么?”

乔未央抬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准备好……最后一件事了。”

他眉头微蹙:“什么事?”

“我想和你吃一顿饭。” 她声音很轻,“你亲手做的,就我们两个人,吃完为止。”

沈寒墨沉默片刻,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沈寒墨就把江梨送走,然后进了厨房。

乔未央坐在餐桌前,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从前。

可很快,她就发现——

他做的菜,全是辣的。

她胃不好,从来不吃辣。

可江梨无辣不欢。

原来,他已经不记得她的口味了。

“吃吧。” 沈寒墨把菜端上桌,语气冷淡,“吃完签字。”

桌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乔未央拿起筷子,刚夹了一口菜,沈寒墨的手机就响了。

“阿墨!我被灯砸了,好疼……你快来……” 江梨的哭声从电话里传来。

沈寒墨脸色骤变,立刻站起身:“我马上到!”

他转身就要走,乔未央抓住他的手腕:“你说过……陪我吃完这顿饭。”

他皱眉,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就一顿饭而已,有什么意义?反正都在京北,你又不是以后吃不到。”

说完,他把离婚协议书推到她面前:“签字,好聚好散。”

乔未央眼眶发红:“十分钟……就十分钟,也不行吗?”

“我说过,梨梨是我的命。” 沈寒墨语气冰冷,“她出事怎么办?”

乔未央指尖颤抖,最终,还是在协议上签了字。

沈寒墨拿起文件,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剩乔未央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望着满桌红艳艳的辣菜。

沈寒墨,

我提出的三件事,你件件,都没完成啊。

她笑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水煮鱼,辣椒的灼烧感从舌尖蔓延到胃里,疼得她额头冒出冷汗。

但她还是一口一口,机械地往嘴里送。

“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她不得不放下筷子,冲进洗手间。

又是一口鲜血吐进马桶,刺目的红色在水里晕开。

她擦了擦嘴角,看着镜子里惨白的自己,镜中的女人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回到餐桌前,她继续吃着那些让她痛不欲生的菜。

每吃一口,就像在心上划一刀。

可她还是固执地要把它们全部吃完,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

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让她几乎直不起腰,但她还是坚持着,直到最后一个盘子空空如也。

站起身时,她眼前一阵发黑,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没有摔倒。

行李箱早就收拾好了,就放在门边。

乔未央提着它,最后环顾了一眼这个曾经充满回忆的别墅,现在的这个家,每一处都染上了江梨的痕迹。

她轻轻关上门,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沈寒墨,从此你我天涯各两端,莫问归期与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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