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背靠着冰冷的酒柜,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刚才保镖那冰冷的格挡和不容置疑的力量,彻底碾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他看着门外走廊上堆积的、属于自己的一切“资产”,它们以一种极具侮辱性的方式被丢弃在那里,像等待被清理走的废物。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蛇,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窒息。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扇门敞开后涌进来的、属于公共走廊的凉风,像无形的巴掌抽打在他脸上。
他突然明白了,方薇薇不是在赌气,她是要玩真的!
是彻底撕破脸!
“不……薇薇……” 巨大的恐惧最终压倒了愤怒和恨意,求生的本能瞬间占据了上风。
他双腿一软,几乎是扑过来的姿势,声音带着哭腔,脸上的表情扭曲变形,全然不见半点昔日的温文儒雅或方才的疯狂,“不要赶我走!
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是一时糊涂被那贱人蒙蔽了!
求你!
看在这么多年情分上……”他甚至想伸手去抓薇薇的裤脚,“薇薇!
离了方家我还有什么?!
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你给我一次机会!
一次就好!
我做牛做马补偿你!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立刻和那个贱人断干净!
让她消失!
求你……”他匍匐的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带着一种不顾一切抓住救命稻草的绝望。
方薇薇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她甚至没有低头看他一眼,那双漂亮的眼睛只是望着敞开的门外,空洞地映照着走廊顶灯那明亮到刺眼的光晕。
陈杰那混杂着鼻涕、眼泪和绝望的哭喊,那卑贱得如同烂泥的姿态,像最污秽的泥浆溅射到无形的屏障上,甚至无法在她心中激起一丝涟漪。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只有无边无际的漠然和深入骨髓的厌恶,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全然无关的荒诞闹剧。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精密仪器般沉默的律师张锐,稳步上前。
他没有看匍匐在地的渣滓,只是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平静地摊开在方薇薇面前不远处一个未被波及的玻璃角几上。
“方小姐,”张锐的声音清晰刻板,“根据婚前财产协议的第三项第七条,以及今日取得的法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