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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后,假千金被京圈太子宠坏 全集

四方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滚下去!”“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替咱们妹妹坐三年牢怎么了?”“又不是要你去死。”“我们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是吧?”俞嵩话音未落,就急不可待的打开车门,把她从车座上拽了下来。俞蜜那瘦弱的身体,直接从还未停稳的车上,摔了下去。随即,一个旧旧的大帆布包从车上被人扔到一旁的水泥路上。“我们俞家又不欠你的,把你养到十八岁,替小婉坐了牢,也算是你还俞家的养恩,你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嘴脸给谁看。”“你还是走回去,一路上多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家。”“认不认我这个二哥,你自己看着办。”俞嵩把她丢在大街上,自己开车长扬而去。——时间回到半小时前。“俞蜜,外面有人来接你了。”俞蜜刚换好衣服,就听见女狱警在外面喊道。她收拾好一叠信件,慢吞吞地跟在...

主角:俞蜜俞嵩   更新:2025-06-02 21: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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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俞蜜俞嵩的其他类型小说《出狱后,假千金被京圈太子宠坏 全集》,由网络作家“四方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滚下去!”“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替咱们妹妹坐三年牢怎么了?”“又不是要你去死。”“我们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是吧?”俞嵩话音未落,就急不可待的打开车门,把她从车座上拽了下来。俞蜜那瘦弱的身体,直接从还未停稳的车上,摔了下去。随即,一个旧旧的大帆布包从车上被人扔到一旁的水泥路上。“我们俞家又不欠你的,把你养到十八岁,替小婉坐了牢,也算是你还俞家的养恩,你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嘴脸给谁看。”“你还是走回去,一路上多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家。”“认不认我这个二哥,你自己看着办。”俞嵩把她丢在大街上,自己开车长扬而去。——时间回到半小时前。“俞蜜,外面有人来接你了。”俞蜜刚换好衣服,就听见女狱警在外面喊道。她收拾好一叠信件,慢吞吞地跟在...

《出狱后,假千金被京圈太子宠坏 全集》精彩片段


“滚下去!”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替咱们妹妹坐三年牢怎么了?”

“又不是要你去死。”

“我们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是吧?”

俞嵩话音未落,就急不可待的打开车门,把她从车座上拽了下来。

俞蜜那瘦弱的身体,直接从还未停稳的车上,摔了下去。

随即,一个旧旧的大帆布包从车上被人扔到一旁的水泥路上。

“我们俞家又不欠你的,把你养到十八岁,替小婉坐了牢,也算是你还俞家的养恩,你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嘴脸给谁看。”

“你还是走回去,一路上多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家。”

“认不认我这个二哥,你自己看着办。”

俞嵩把她丢在大街上,自己开车长扬而去。

——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俞蜜,外面有人来接你了。”

俞蜜刚换好衣服,就听见女狱警在外面喊道。

她收拾好一叠信件,慢吞吞地跟在狱警后面。

这四周密不透风的砖墙,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她们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大门口。

监狱冰冷的铁门在眼前徐徐打开。

俞蜜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她没走几步就止住了脚步,站在监狱的大门外,抬头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迈巴赫。

一个身着西装革履的清隽男子从这辆车的驾驶座走下来,向俞蜜快步走去。

“虫虫,你终于出来了。”

他刚想上前抱住她,俞蜜却连连后退几步,冷漠地说道,

“俞少,男女授受不亲。”

俞嵩一下僵住了举起的手臂,气笑了,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我妹妹。”

“我一个刚放出去的劳改犯,不敢乱攀亲戚。”

俞蜜淡淡道。

“虫虫,”俞嵩皱起眉头,目光严厉地看着她道,

“你是不是还对我们心怀怨恨?”

俞嵩叹了一口气:“那不是没办法的事吗?再说你替小婉享了十八年的福,替她坐三年牢也是应该的。”

俞蜜低下头头不语。一阵酸涩从心中涌起,她忍住不忿,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在她十八岁生日这天,一个保姆闯进家里指认她不是俞家的大小姐,而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经过亲子鉴定,俞蜜的天一下塌了。

往日里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她,成了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俞家接回来了真正的大小姐,不过俞家父母跟她承诺,待她们一视同仁,她们两个以姐妹相称。

他们也没将俞蜜送回保姆家,毕竟养了她十八年,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只是没想到,刚拿到驾照没几天的乔婉,开着新车酒驾,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意外,车一下失控,撞死了京城张家的外孙。

这个事张家闹得太大,江城首富的女儿醉驾撞死人,都上了新闻,官方只能从重处理。

俞家父母一下急得头发都快白了,到处出钱托人找关系,最后乔婉还是要判三年。

俞家哪里舍得刚认回来的亲生女儿,还没跟他们相处几天,就要去坐牢。

他们到处托人找关系,可是谁敢接这个案子呢。

最后还是俞蜜的未婚夫谢谨言想出了一个办法,让俞蜜去顶替俞婉坐牢。

“虫虫,你妹妹刚回到家,还没享过几天的福,你抢了十八年小婉的人生,就当还她吧。”

俞母哀求道。

呵,是她们抱错了孩子,这是她的错,是她能选择的吗?

“是啊,小婉身体不好,去坐三年牢,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下去,虫虫,看在我们十几年感情的份上,你就当帮帮我们吧。”

谢谨言扶着弱不禁风的乔婉,恳求地看着俞蜜。

当时车祸现场没有监控,他们利用了这一点,都放下身段求着俞蜜去坐这三年牢。

俞蜜为了还俞家的养恩,也被未婚夫伤透了心,一时之间,心灰意冷,也就同意了这个荒诞的主意。

——

“还愣着做什么,走吧,跟哥回家,妈她们还在家里等着你。”

俞嵩看俞蜜一直低头不语,心里升起了一丝不耐。

他这个养妹,以前在外面骄纵霸道,惹事生非,他看在她是自己唯一一个妹妹的份上,经常跟在她屁股后面帮她处理善后。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这个人竟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松了口气。

果然好竹出不了歹笋,不过只要这个养妹以后乖一点,他对这个养妹还是有几分情意在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

只是看着从小骄纵的妹妹,坐完牢变成了一个鹌鹑,俞嵩心里还是一阵刺痛,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打开副驾车门,轻声道,

“虫虫,快过来,我们一起回家,爸妈和小婉都在家里等着你回去。”

俞蜜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来。

什么爸妈?

她早就没有爸妈了,更别说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妹妹。

她看着站在车前,等着她上车的俞嵩顿了顿,默默地绕到车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俞嵩看着她坐在后面,揉了揉眉心,“啪”一声把副驾的车门关上。

俞蜜抱着自己的一包行李,安静地坐在后座,一声不吭。

“你这三年在监狱还好吗?”

俞嵩发动汽车,忍不住问道。

“挺好的。”俞蜜望着车窗外,慢半拍地回答。

她对三年来没有探望过一次她的俞家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俞蜜心里明白,她从顶替乔婉坐牢的那一年起,她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虫虫,不是家里人不来看你,只是俞家不能有一个坐过牢的女儿,你已经二十多岁了,应该变得懂事一些,理解一下我们的不易。”

俞嵩猜测见到养妹,她会抱着他痛哭,会诉说着满腔的委屈,甚至会怨怼他们,唯独没有想到她一副平静的样子。

以前那个甜甜喊着二哥的人不见了。

俞嵩从后视镜看着坐在车后面的俞蜜,那不声不响的丧气模样,就来了火气。

“下车,不想说话就给我滚下去!”


俞蜜走得很慢,瘦弱干瘪的身体,套着空荡荡的衣服,

刚没走多远,就看见一辆宾利停在她身前,

车窗降了下来,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他戴着名表的手腕探出了车窗,

“上车,我送你一程。“

“不用。”

俞蜜头都没抬的拒绝了,继续提着包闷头继续往前走。

她没再多看这个男人一眼,心里却还是一阵抽痛。

她那么赤诚又热烈的爱过他,纵然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过去一直都是自己缠着他,而他看在俞家的份上,也是忍住不耐跟她交往。

直到乔婉的出现,他对真正的大小姐一见钟情。

而她从牢里出来后,那满腔的爱意在漫长的三年里一点点消磨殆尽。

“俞蜜,你这番做派不知道是给谁看,走回去坐地铁也得一小时,你以为这样俞家就会心疼你吗?”

俞蜜心里五味杂陈,她按下心中的酸涩,道,

“俞家的人怎样早已与我无关,你给我滚远点。”

俞蜜绕过他的车子,径直往前走着。

“你真的要这样走回去吗?想想你爷爷,他还在医院等着你去看他,你这样惺惺作态又是何必呢。”

俞蜜听到谢谨言提到爷爷,她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他的车,坐在了车的后座。

以前她缠着谢谨言,副驾驶的位置谁也不许坐,只能她坐。

没想到她还有坐在他后座的一天。

那时她一路追着谢谨言,江城的人都在背后看她的笑话,说她倒贴,丢人现眼。

直到她的身份一朝从高跌落,无人不佩服谢谨言的眼光,说他有识人之能,幸好没跟这个假千金结婚,不然离婚都麻烦。

等到真千金乔婉一回来,谢家立刻就跟她解除了婚约,谢谨言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乔婉的未婚夫。

从没有人问过俞蜜的意见,她好像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

俞蜜那时才真正明白,人的感情不是能强求过来的,冰放在怀里,也不一定能解冻,冻伤的只有自己。

一路上,两个人相对无言。

俞蜜僵直地坐在车座后面,好像也变成了哑巴一样,不再开口说话。

当年轰轰烈烈的江城首富假千金,醉酒驾车撞死路人的消息,仍然在江城的人心里记挂着,往日想跟俞家结亲的人全部都退缩了。

毕竟在上层圈子里,谁家也不会娶一个有如此污点的女人。

俞蜜侧头看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恍如隔世。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俞家。

车停了下来,俞蜜疏离的道了一声谢谢,慢慢地走下车。

谢谨言一路阴沉着脸,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像谁欠了他八百万没还一样。

俞蜜刚下车,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立马开车走了。

俞蜜在俞家的大门口站了一会,看着这栋她从小长到大的房子,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

管家何叔看见俞蜜站在大门前一动不动,连忙打开大门,把她迎了进来。

”大小姐,你可回来了,夫人等你一天了。”

“谢谢何叔。”

俞蜜沿着熟悉的路回到曾经的家里。

大厅里坐了几个人,一看俞蜜回来了,

俞母齐升兰从沙发上站起身,快步走到俞蜜跟前,她伸出颤抖的手,眼眶一下沾满了泪水,哽咽道,

“虫虫,你终于回来了,看你瘦了真多,回家了就好好补补。”

上午让你二哥去接的你,他把你扔在半路上,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你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

俞蜜后退两步,道,

“俞夫人,我是回来见爷爷的。”

俞母听到这声称呼,脸色一下变了,她双眼含泪的看着俞蜜,

“虫虫,你回来了妈妈都不愿意叫了吗,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

俞母话音刚落,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俞蜜一脸冷漠,双眼空洞地直视着前方,她欠俞家的养恩也算是还完了。

只有爷爷,她想去医院见她一面,这个真心对待她的亲人。

“爷爷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看。”

俞嵩皱起眉头,生气地吼道,

”你回到家就一副大家都欠你的模样,俞家养了你十八年,你为俞家做点事,就这么大的怨气。”

俞蜜淡淡地说了声,

“不敢,我又不是俞家真正的大小姐,哪里有不满的权利。”

谁在乎她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

“二哥,不要怪姐姐都怪我,要不是我闯了祸,姐姐也不会去坐牢。”

乔婉泪水涟涟。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都是她在家欺负你,你才会大晚上的开车跑出去。”

俞嵩为她大声辩解道。

俞蜜的心一阵痛楚,曾经对她无所不依的二哥,要摘月亮给她的二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满腹怨气,过往对她的宠爱像一场笑话。

她的哥哥,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了。

俞蜜扯起嘴角笑了笑,道,“我看看爷爷就走。”

“虫虫,不要怪妈妈,妈妈也没办法,”

俞母一下瘫软在乔婉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俞蜜摇了摇头,她能怪谁?在监狱的三年时间,已经把她的性格磨平了。

她的任性,她的骄傲,她的蛮横,在监狱里都没了。

她对家人依赖,对亲人的爱,也没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无人问津的俞蜜。

以往的那个被人宠坏的俞蜜,盼着家人来看她一眼的俞蜜,早就死在了监狱阴暗的角落里。

她对俞家人再也无一丝感情。

坐了三年牢,欠俞家的养俞之恩,她也算是还清了。

而他们的爱不会消失,只是全部转移到俞婉身上去了而已。

“你看妈,你回来了,家里也没给你接风洗尘。”

俞母擦了擦眼泪,走近俞蜜,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拉住她的手,道,

“跟妈来,妈给你准备了新房间,你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就下来吃饭。”

俞蜜看了一眼亲热拉着她手的俞母,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出来。

“不用了,我想现在先去医院一趟,看看爷爷。”

“虫虫,你还在生妈妈的气吗?”俞母看俞蜜冷漠的样子,眼里一下蓄满了泪水。

俞嵩一看到俞母哭,就对俞蜜大吼道,

“早知道就不把你接回来,一点都不懂事,妈为了你的事哭了多少次,你回来了还不停的惹她哭,她的眼睛的都快哭瞎了。”


她一声不吭地提起脚边的布包上楼,打算先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等有钱找好房子再搬。

“这么硬气就别住在家里啊。”俞嵩看着俞蜜上楼的背影吼道。

“你妹妹好不容易才回来,你能不能态度放好点,怎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妈,你看她那副嘴脸,跟我们欠她似的,我们俞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别说替莹莹坐三年牢,就是坐十年也是应该的。”

“二哥,你别再说了,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姐姐就不会变成这样。”

乔婉也跟着哭了起来。

“你当哥哥的,怎么能说出这些话。”

俞母的头风发作,一下跌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家里顿时乱成一团,乔婉急忙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可恶!都怪那个死丫头,一回家就把妈给气病了。”

俞嵩恨恨说道。

“二哥,你别这样说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乔婉眼中含泪,看得俞嵩的心都软了。

俞蜜要有自己亲妹妹一半懂事,家里也不会闹成这样。

俞嵩越想越生气,冲着二楼喊道,

“俞蜜,妈晕倒了,你都不知道出来看看,亏妈平时对你那么疼爱,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俞蜜听着楼下兵荒马乱的喊叫声,她只觉得吵得很。

不知道他们整出了什么幺蛾子,屎盆子又往她的头上扣。

她放下行李,打开房门,走了下去。

俞嵩看她半天才下来,两只眼睛像要喷火一样,怒视着她一步步走来。

“你还知道要下来,妈都醒过来了。”

”嵩儿,你不要怪你妹妹,都是妈不对,虫虫,你不要怪妈心狠,妈以后还要在上层的贵妇圈里跟她们打交道,不能有一个坐过牢的女儿,你原谅妈妈。”

俞母眼泪汪汪地看着俞蜜,希望她说点宽慰的话。

只可惜俞蜜在监狱里待得太久,心早就坚硬如铁。

她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道,

“俞夫人放心,我在这里也待不长,只等探望过爷爷,我就搬出去住。”

“虫虫,妈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解妈,你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你以后尽量少出门,我们俞家多养一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哦,原来俞夫人是想把我当废物养,我想起来了,以前的我确实就是个废物点心。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上去休息了。”

她是想看俞老爷子,但是也不想跟这家人继续纠缠。

俞蜜说完,看都懒得多看这家人一眼,径直上楼回到了房间。

她全身往大床上一扑,疲惫感似潮水般涌上来,不一会,她就进入了梦乡。

俞蜜的梦境并不平静。

三年前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她梦见了自己站在法庭上,四周是冰冷的墙壁和冷漠的目光。

法官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判决书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深深刺入她的心里。

她梦见了自己在监狱里的那些日子,狱友们收了张家的钱,受张家的指使,在监狱天天殴打她,她从一开始的顺从,到后面死盯着一个人猛打。

到底是霸凌她的这些人怕出了人命,才收了手。

那时,她满身伤痕累累,在监狱过的日子猪狗不如,好歹最后还是让她挺过来了。

她心里憋着一股子怨气,想出去看看那些所谓的亲人爱人,他们为什么没一个人来探视过她。

她不是为了他们的亲生女儿才坐的牢吗。

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在牢里。

她不甘心!

楼下。

乔婉坐在沙发上紧紧攥着衣角,眼眶红红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估计都恨上我了,我还是搬出去住吧!我就是舍不得你们。”

俞母心里一紧,连忙挨着坐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她用手掌轻轻拍着俞婉的背,语气里满是怜惜,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哪儿也不准去。”

俞嵩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里透着几分恼怒。

他看着乔婉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疼不已,忍不住开口道,

“小婉,你不用管她!她从小脾气就古怪,谁都不喜欢她。

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别理她。”

乔婉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俞嵩,声音怯怯道,

“可是姐姐她会不会更生气?我不想让你们为难。”

俞嵩听到这话,一股保护欲窜了出来。

他一拍胸脯,语气坚定道,

“有二哥在,她要是敢再欺负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不过是个养女,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乔婉听到这话,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很快又被泪水掩盖。

她心想到:姐姐,可惜你看不到呢,这个家早就没你的位置了。

俞母见她哭个不停,柔声安慰道:“小婉,你别怕,有妈在呢。

你姐姐她就是不太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你才是我们的亲女儿,这个家永远是你的。”

乔婉这才慢慢止住了泪水,抬起头,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声音软软地说道,

“谢谢二哥,谢谢妈。有你们在,我就不怕了。”

俞嵩看着乔婉那委屈的小模样,心里也一阵心疼。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

“这才是我俞嵩的妹妹嘛,哪像那个冒牌货,板着一张脸,跟全家都欠她似的。”

俞母松了一口气,看着儿子护着亲生女儿,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暗暗想着:俞蜜那孩子,确实该好好管教一下了,不能再让她这么任性下去。

客厅里紧张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乔婉靠在俞母怀里,嘴角微微上扬。

与此同时,楼上的房间里。

俞蜜正静静地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医书,眼神却有些空洞。

楼下的对话隐隐约约传来,她的手指微微收紧,书页被捏得皱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里那股压抑的委屈和愤怒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知道,这个家,早已不是她的家了。

等看完爷爷,她就离开这个家,另寻他处。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俞蜜起床。

监狱里的生活让她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即使现在回到了俞家,她依旧保持着这种作息。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来,映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俞蜜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保姆一早准备的早餐味道。

俞蜜走到衣柜前,随意挑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她的衣服不多,大部分都是以前留下的,款式也有些过时。

换好衣服后,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以免吵醒还在熟睡的俞家人。

餐厅里,宽大的餐桌上摆着一份精致的早餐。

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几片烤得金黄的面包,还有一杯刚榨好的橙汁。

俞蜜坐下来,安静地吃着。

她的动作很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五分钟后,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转身上楼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

她昨天对俞母说的话并不是一时冲动。

等去医院看完爷爷,她就要搬出去住。

她吃完饭刚准备回屋,就碰见了下楼来吃饭的俞家兄妹。

“我们都要去医院看望爷爷,你怎么还是这一身旧衣服,看着都大了,不合身。”

俞嵩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想到爷爷面前装可怜?”

“姐姐,你要没衣服穿,就去我房间挑件衣服吧,我还有很多衣服都是新的,你不要嫌弃。”

乔婉柔声柔气的说道。

“不换,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俞蜜,小婉也是好心,你什么态度。”

俞父从卧室出来,正巧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快去你妹妹房间换套合身的,你爷爷身体不好,不要让他看见了伤心,还以为是我们薄待你。”

俞蜜听到这里,冷笑一声。

她缓缓的掀开袖子,露出来大半个胳膊。

只见上面全是伤疤,有的愈合已久,只留暗沉。

看着都让人触目惊心,俞嵩瞪大了眼睛,怒问道,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跟着从卧室出来的俞母也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虫虫,你……,”

俞蜜看连乔婉也露出了一脸的诧异。

“这很难想到吗,谁叫我开车撞死了张家的外孙。”俞蜜冷笑一声,道,

“张家在里面使了钱,叫里面的狱霸好好的招待我这个大小姐。”

她一进去,就有人故意找她的茬,她从来没有跟人打过架,一反抗就遭到群殴。

她从一开始抱着脑袋,到后面谁先打她,她就不要命一样的,逮住一个人反击。

后面她们反而忌讳她不要命的打法,都离她远远的。

继而她在那里又被人孤立,谁跟她说一句话,都会遭受无妄之灾。

“虫虫,妈妈不知道,真的,”

俞母快步跑了几步,想再仔细看看,却见俞蜜放下了袖子。

原来穿得袖子长一些,才能掩盖住这些伤痕。

俞母想到这里,不由得哽咽起来。

“你们从来没有去探视过我,自然不清楚我在监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也许还会庆幸,幸好是我代替乔婉进去了,不然你们的心肝宝贝还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你说的是什么话,叫你换个衣服,你直接说原因就行了,何必再往我们心上扎刀子。”

再说别人为什么不欺负其他人,单只欺负你。”

俞嵩恼怒道。

“姐姐,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去那种地方,要当初进去的是我就好了。”

“呵,你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在这里装腔作势的,让人看一次恶心一次。”

“虫虫,你要怪就怪妈妈好了,别怨小婉,她也是被我们强迫的。”

俞蜜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她平静地问道,

“你哭完了没有,我还等着你们一起去医院呢。”

“你怎么这么冷血,妈,你不用为这种人哭,她就是活该。”

俞嵩心烦意乱,他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火气,也不知道是因为俞蜜,还是因为其他。

“既然你在里面挨了欺负,怎么回来也不知道告诉我们一声。”

俞蜜看着痛哭失声的俞母,冷冷地说道,

“你们这几年没来监狱探视过我一眼,让我去跟谁说呢。”

俞嵩一时语塞,心里阵阵剧痛。

他从小宠着长大的妹妹,竟然在里面受了这么重的伤。

“医院我们改天再去,我先去张家要个说法。”

他不顾俞母的阻拦,气冲冲的冲出门,启动汽车,直接一路开去了京市。

张家人见他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道,

“今天有贵客来,怎么也不知道上茶。”

“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喝茶,你们张家太过分了,怎么能在牢里给我妹妹使绊子,让她被一群犯人打得半死不活。”

听见大厅的动静,张家家主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们俞家的冒牌大小姐撞死了我张家的人,才坐三年牢,她那条贱命给我外甥赔命都不够,何况只是稍微的收拾一下。

俞少,你要是心疼这个养妹,你大可以冲着我张家来,我们张家人也不是好惹的。”

俞嵩的怒火一下被这几句话浇灭,他站在大厅里,一下又茫然了起来。

张家人说得没错,他的妹妹撞死了人,受一点点教训而已,至少人还是鲜活的。

而且他又不能告诉张家人,撞死他们亲人的不是他家冒牌的俞大小姐,而是刚找回来的真正的俞家大小姐。

想到这里,他惭愧道,“是我冲动了,多谢张叔的体谅。”

虫虫在里面受的委屈,他们家来弥补就是了。

反正牢都坐完了,还是不要再生事得好,不然到时让张家人知道,开车撞人的另有其人,那俞婉就逃不过去了。

这都是俞蜜欠小婉的,她用三年的人生来换,天经地义。

“你回来了。”

俞父坐在沙发上,边看报纸边喝着茶。

“爸,回来了。”

俞蜜站在一旁,看见俞嵩回来,一句话没说,转身就上楼了。

“这个白眼狼,老二去帮她讨回公道,她问都不知道问一句。”

俞父把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生气的说道。


“二哥,你一个人跑去张家吓死我了。”

乔婉一脸担忧地看着俞嵩。

“没事,张家人还算通情达理,没有为难我。”

“那就好,我好害怕哥哥一个人在张家受欺负,都怪我。“

俞婉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俞母看见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心疼地搂着乔婉道,

”没事的,小婉,你二哥不会怪你的,你是我们最亲的家人,我们疼你还来不及。你吃了十几年的苦,才回到我们身边,我们不疼你疼谁呢。”

乔婉扑倒俞母怀里,“爸妈和哥哥对我真好。”

“傻瓜,你是我的亲妹妹,有哥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一切交给二哥。”

俞蜜在楼上听着他们相亲相爱一家人的话,心里一阵闷痛。

她知道不该再对这家人抱有什么期待,但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有些感情不是说不要就能割舍得一干二净。

她的心像是被人刺了一刀又一刀,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进房间收拾了一下衣物,她的包还在原地放着,衣服也没挂到柜子里,这是为了随时都能离开这个冰冷的家。

俞蜜强忍住心酸,她不想再跟乔婉去争什么,这的一切本来就是她的,她现在只想去见一面最疼爱她的爷爷。

见了之后就可以没有任何遗憾的离开这里了。

——————

第二天一早。

“虫虫,下来。“

俞蜜刚收拾好自己的随身衣物,就听见俞母的喊声,她走了出来,

“虫虫,你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爷爷。”

“我已经收拾好了。”说完,俞蜜拎着她的那一包东西,走了下来。

“你拿着包做什么?”

俞母疑惑地看着俞蜜问道。

“哼,我看她是随时准备走人。”

俞嵩冷哼一声,

“虫虫,那个保姆家你是肯定不会去的,你能去哪里呢?听妈的话,把包放家里,先在家里住着,没人会赶你走的。”

俞母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俞嵩一看见母亲哭,就大发雷霆,

“你这副样子又要做给谁看,家里又没人要你走,你何必整天一副我们欠你的样子。”

“够了,嵩儿,你少说两句。”俞母擦了擦眼泪。

“哥哥你别这样说姐姐了,她都是因为不想见到我,才要离开的。”

俞婉紧紧咬住下嘴唇,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激得俞嵩火更大了。

“她要走就让她走,看她能到哪里去。”

俞母拉了拉俞蜜的手道。

“先跟我们一起去看看爷爷。”

俞蜜一直听着他们的斥责不语,直到俞母说了这句话,她才给了点反应,慢慢地点了点头。

他们来到医院。

自从三年前,俞蜜坐牢。

老爷子就一病不起,他这三年住在icu病房里,吊着一口气,等着他最疼爱的孙女回来。

“爷爷,我回来了。”

俞蜜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爷爷,泣不成声。

在重症监护室的老人似乎听见了孙女的哭声,他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慢慢侧头看向门外。

”爷爷,爷爷醒了。“

俞嵩激动得大叫起来,

”医生,医生,快来看看,病人醒了。”

俞嵩跑去喊医生,没一会,几个医生就跑了过来。

“病人家属在哪里?”

“在这里。”俞母急忙拉着俞婉的手往里走。

俞蜜跟在她们后面,一起走进了病房。

她自从回家就听说爷爷在她进监狱的时候,突然爆发了脑溢血,瘫痪在床。

直到走进俞老爷子的病房,她止住了脚步,眼泪决堤般流了下来。

平时最疼爱她的爷爷,如今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

身后的俞嵩看她愣在后面,直接越过她。

“爷爷,你看今天谁来看你了。”

俞蜜慢慢从她们身后走上前,双膝一下跪倒在俞老爷子床前。

“爷爷,我回来了。”

她扑在爷爷身上,失声痛哭了起来,像是要把这几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爷爷看见自己的孙女回来,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他激动地伸出自己枯黄的手,紧紧地握住俞蜜的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爷爷,你别太激动,医生说过,你血压还很高。”

俞婉在一旁轻声劝慰着俞老爷子。

“以后姐姐都住在家里,您随时都能再见到她了。”

俞老爷子期待地看着俞蜜,俞蜜抬起头,没有说话。

俞老爷子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叹了一口气,道,

“这件事是俞家对不住你,你以后想离开咱们家,我也留不住你。”

俞老爷子说到一半,眼眶红了。

“我这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过去了,虫虫,你回来了就多陪爷爷几天,以后你想去哪,爷爷也不拦着你。”

“好。”俞蜜含着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爷爷,我来给你号一下脉。

“什么?我的虫虫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

爷爷吃惊地看着这个孙女,没想到他从小宠着长大的孙女,如今也有一技之长了。

“姐姐,爷爷的病可不是中医号脉就能诊断的。”

“闭嘴。”

俞蜜看都没看她一眼,专心的给俞老爷子把脉。

不到一会,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心里大概知道他的病是什么情况了。

俞老爷子的病只要吃一段时间的养荣丸,再配上她的针灸,就能恢复健康。

养荣丸是师父在监狱临终前,留给她的传世秘药方子。

俞蜜把完脉,笑了笑,

“还好,不算什么大问题。”

“虫虫,你就别哄爷爷开心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定哪一天就走了。

你大哥在国外已经把市场拓展好了,马上就要回国接手家里在国内的产业,以后有他在,我就放心了。”

“爷爷,你说的都是什么丧气话,你身体还没坏到那个地步。”

俞嵩不高兴的说道。

“来,把这颗药丸吃下去。”

俞蜜服侍着俞老爷子吃下她刚配置的一颗养荣丸。

俞老爷子吞下去,没过几分钟,他死灰的脸色渐渐透出一丝红润。

俞家人看到心里暗惊。

“俞蜜,你给爷爷吃下的是什么?”

俞嵩惊疑不定的问道。

“是我在牢里跟师父学会的一点制药。”

俞蜜不管俞家的人如何震惊,她问道,

“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身体轻松多了。”

俞老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继续说道,

“只要虫虫过得好,我这个老头子死也闭眼了。”

俞蜜看俞老爷子强撑着精神说话,她忍住眼泪,笑着说道,

“爷爷,你先好好休息,等下次我再来看你。”

俞老爷子点了点头,道,“爷爷等着你。”

“嗯。”俞蜜松开他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医院的VIP病房住满了人,走廊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俞蜜擦了擦喷涌出来的泪水,一个人走出了医院。

她现在急需钱配置养荣丸,那些曾经属于她的银行卡,早在她入狱时就被冻结了。

即使现在解冻了,她也不会再用俞家的一分钱。

俞蜜站在医院大门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旧运动鞋,心里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她得先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只不过现在自己没学历,只在监狱里跟着师父学了一手中医。

忽然,她的老式手机响了起来,她疑惑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

“俞蜜,你有时间麻烦来一趟我的公司,把你的东西都拿走。”

“你是?”

俞蜜一时没听出他的声音来。

我是谢谨言。电话那边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哦。

你放我这的东西,什么时候来拿走,再不拿走的话,我就全部清理掉。

马上来。

俞蜜随即挂断电话。

正好她要去外面找一下熟人,看能不能给她安排个工作,顺便先去他公司一趟,把以前放在他那的东西都拿回来。

俞蜜一路坐地铁来到谢家的公司楼下,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她,是这里的常客人,几乎天天来给谢谨言送便当。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大厅。

前台小姐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职业的微笑:“俞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俞蜜淡淡一笑:“没有,我只是来拿回一些我的东西。”

前台小姐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谢谨言秘书的电话。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正是叶秘书。

叶秘书一见到俞蜜,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俞蜜:“哟,这不是俞大小姐吗?怎么,又来缠着我们谢总了?”

俞蜜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以前她是跟在谢谨言屁股后面追着他不放的青梅竹马,自从身份一朝跌落,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抬起头,直视叶秘书的眼睛,语气平静:“我顺路过来拿回我的东西,麻烦你带我去一下谢总的办公室。”

叶秘书嗤笑一声:“俞小姐,您已经不是俞家的大小姐了,不过是个坐过牢的假千金,谢总现在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您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不过还剩下一副美丽的皮囊,配那些暴发户倒是绰绰有余。”

俞蜜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冷冷地看着叶秘书,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叶秘书,你这么关心谢总的私事,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

叶秘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冷笑道:“俞小姐,您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谢总可不会对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感兴趣。”

“够了。”

谢谨言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英俊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耐。

看到俞蜜,他皱了皱眉:“你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吧。”

俞蜜看着他冷峻的模样,心中漠然。

她从小跟谢谨言青梅竹马,哪知道上了大学,谢谨言喜欢上了家境清寒的乔婉。

不错,乔婉就是俞家的真千金。

这个真千金跟只会吃喝玩乐的她不同,人家年年因学业优异拿奖学金,一边学习还一边勤工俭学,打多份工养家糊口。

十七年的青梅竹马不敌一年的天降。

自己这个假千金跟真千金一比,简直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

说起来自己能替真千金坐牢,还有他这个青梅竹马的一部分功劳。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拿完东西我就走。”

那时她天天跟在谢谨言后面,总会把自己的一些小布偶玩具放在他的办公室,以宣示主权。

谢谨言像是早就厌烦了她的这些小动作,转身对一旁看戏的叶秘书说道,

“你上去一趟,把我办公室的东西收拾一下,全部都打包好给她带走。”

叶秘书早看不惯这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因为工作关系,她待在谢谨言身边最久,这位大小姐因为吃醋可没少为难她。

叶秘书得意地看了俞蜜一眼,转身走进了电梯。

谢谨言语气冷淡,“俞蜜,我的婚约是跟俞家真正的大小姐定下的,我不会娶一个保姆的女儿。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了,等会还要去接婉婉吃饭,你自便吧。”

俞蜜心中的恨意翻涌。

当初就是与她青梅竹马的男人和她亲爱的好二哥,她至亲至爱的两人出庭指认她是醉驾的杀人犯。

她压住心底躁动,平静地说道,“我拿完东西就走,不会打扰你。”

谢谨言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

“俞蜜,我们之间的婚约已经解除了,我们谢家不会要一个坐过牢的女人。”

一提起坐牢,俞蜜精致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咬了咬牙把手中的盒子递给谢谨言。

“这是之前谢家给我的帝王绿手镯,今天我还给你,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不过你陷害我坐牢的事,我总有一天要让你付出代价。”

她强忍住快要爆发的恨意,脸上却一副波澜不惊。

谢谨言挑了挑眉,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以前俞蜜有多喜欢自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今天她是吃错药?既没向往常一样闹,也没死活不同意,还竟然出言威胁他。

谢谨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瞬间空了一大块,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铃铃铃…,”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谢谨言低头看了眼手机,随即接起电话,匆忙转身向外走去。

只丢下了一句:“你的信物我没带在身上,我会让助理明天给你送过去。”

俞蜜不由得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笑他人的薄情,还是笑自己以前的痴心妄想。


没过多久,叶秘书抱着一个纸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她将箱子重重地放在俞蜜面前,冷冷地说道:“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清点一下吧,别下次还来找我们要。”

俞蜜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叶秘书,你如果喜欢你们谢总,就要自己去追,大可不必把火气发在我身上。”

叶秘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她还没来得及反驳,俞蜜已经抱起箱子,转身向门口走去。

……

俞蜜在电梯里看了看怀中的箱子,里面装着她早年放在谢谨言办公室的小布偶、照片和一些小饰品。

她看着自己的一箱子东西,不由勾起她往日的回忆。

那时她还小,跟在谢谨言身后,缠着要他跟自己一起玩。

哪个小姑娘想加入他们,她就把人凶走。

她只准谢谨言跟她玩,不准他跟别人玩,实在是霸道得很。

那时的她,天真无邪,以为谢谨言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俞蜜深吸一口气,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看了看。箱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每一个都承载着她与谢谨言的年少回忆。

她拿起一个小布偶,轻轻抚摸着它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那是谢谨言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当时他还笑着说:“这可是限量版的,全世界只有这一个,你可要好好珍惜。”

她抿了抿唇,努力将眼泪逼了回去,重新合上箱子,抱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别看这是些小玩意,都是全球限量版的,穷的时候还是可以卖一笔钱。

她低着头,也没看路,边走边拿出手机,拍了一些图片,正准备发朋友圈。

“咝,疼。”

她只顾低着头看箱子,突然一下撞到了别人的怀里,箱子里的东西差点散落一地。

她捂住酸痛的鼻子,抬起头,只见一个沉稳俊美的男子站在她跟前,跟她撞了个满怀。

他那清冽的味道直逼鼻尖,带着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让人不由得心神一振。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也不看路,撞到人了。”

一声呵斥从旁边传来,俞蜜这才注意到男子身后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其中一个戴着耳麦,像是这个男人的保镖。

俞蜜忙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男子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皱眉,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东西。

他蹲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拾起掉落在地的一个玩偶,动作优雅而从容。

俞蜜一手捂着撞麻的鼻子,一手抱着箱子,低声道了声“谢谢。”

男子站起身来,将玩偶递还给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淡淡地移开。

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俞蜜接过玩偶,连忙退开几步,让出道路。

男子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带着身后一帮人继续往前走去。

俞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好似这人有点眼熟。

她摇了摇头,甩开那些无聊的思绪,重新抱紧箱子,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那个男人在走出几步后,微微侧头,余光扫过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她从公司走了出来,在不远处的马路边停下。

在包里翻找出一块大布,铺在地上。

她蹲在地上,认真的把这些物件一个挨着一个的摆好。

“哟,这不是我那个冒牌的堂姐吗,怎么出狱穷到这份上了?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还在这里摆地摊,真是丢人。”

一个刺耳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俞蜜一听这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不由抬起头,目光顺着往上看去。

只见一个年轻秀丽的女子,穿着一身价值不斐的长裙,右手拎着艾玛仕的名牌包,左手挽着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妇人。

“俞莹,是你。”

“是我啊,堂姐,你要是缺钱就跟妹妹说啊,妹妹可以给点钱你,我们俞家还是不差这点钱的,你就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俞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

“我以前有没有说过,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俞蜜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切,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呢,你这个劳改犯,还敢这么嚣张。”

俞莹不屑的撇了撇嘴,言语中间充满了挑衅。

俞蜜忽的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道,

“看来堂妹是不听劝了。”

她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甩在了俞莹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她的右脸瞬间红肿起来,清晰的五指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你敢打我?”

俞莹发出一声尖叫,疯了一样扑了上去,还没近身,就被俞蜜一脚踹翻在地。

别的不说,俞蜜在监狱除了中医,还学了一身打架不要命的功夫,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你怎么能这样打你妹妹。”

站在一旁的中年妇人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用手指着俞蜜,震惊地说道。

“哦,这不是谢夫人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俞蜜看着谢夫人,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嘲讽,

“哼,要不是你又来公司缠着我儿子,你以为我愿意见你。”

谢夫人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俞蜜听到这里,低低地笑出了声:“原来谢夫人以前说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是假的。”

“原来是原来,现在是现在。我跟你说,我儿子已经跟俞家真正的大小姐订婚了,你要是再敢来攀着他不放,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夫人边说边把摔在地上的俞莹扶了起来,眼里满是心疼。

“你以为你儿子是座金山吗,别人还攀着不放,真是笑话。”

“伯母,你看她,还是这么嚣张跋扈,幸亏谢哥哥当年没有娶她,不然就是娶了一个母夜叉回家。”

俞莹伏在谢夫人肩膀上呜呜地哭诉着。

谢夫人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气愤的说道,

”我儿子就是打一辈子的光棍,也不会娶这个劳改犯。”

“谢夫人,我劝你积点口德,不然我这个人向来不尊老爱幼,打到你就不好了。”


“你还敢威胁我,我这次特意来,就是来退掉你爷爷给谢家的信物,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谢夫人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小古董盒子,盒子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她将盒子递给俞蜜:“呐,给你,以后你跟我们家谢谨言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求之不得。”

俞蜜轻轻的打开盒子,一枚洁白的玉佩静静地躺在里面。

她小心的把它拿出来握在手里,感受着这玉佩温润的手感。

看来今天出师不利,东西卖不掉,还遇到她们两个人,真是晦气!

还好自己的信物拿到手了。

看来叶秘书跟谢夫人打小报告的速度还挺快。

俞蜜暗暗地叹了口气。

这个阴险的女人!

俞蜜两三下就收拾好了地上的物件,抬起腿就往地铁口走去。

“你……,”

谢母俞莹两人看着她干净利落的走人,气得脸色铁青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天色渐晚。

这些小玩意每卖出去一件,俞蜜抱着箱子走在大街上。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公交车到了,她刚坐上车,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是谢父打来的。

“虫虫,你在哪儿呢?”谢父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我在外面,刚收拾完摊位。”俞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听说了今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你伯母就是那个脾气,你别理她。”谢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俞蜜笑了笑,心里有些感动。谢父一直对她很好,甚至比俞父更像她的亲人。

“谢叔叔,我没事的,您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改天来家里吃饭吧,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鱼。”

“我最近有些忙,等以后有空了就去。”

“唉,你这孩子,这么生分做什么,都怪谨言这小子,辜负了你的一片心。”

“伯父,过去的事我早就忘了。”

“好孩子,是我们谢家对不住你。”

挂断电话,俞蜜想了想到底到哪里去弄钱。

忽然,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是她以前帮助过的一个大姐,如今开了一家颇有名气的会所,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俞蜜记得,这位大姐曾经对她说过,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去找她。

“或许,枚姐那里还招人。”

她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到宜兰会所门口。

一进入接待大厅,便看到了枚姐那熟悉的身影。

她身着一袭精致的黑色套装,优雅干练,声音清脆悦耳,正热情地与每一位客人寒暄着,招待着客人。

”虫虫,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也不跟姐联系。”

枚姐眼尖,俞蜜刚一踏入大厅,她便敏锐地发现了。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快步朝着俞蜜走来。

俞蜜看着眼前这位如亲人般的姐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嘴角微微上扬,喊道:“枚姐。”

还没等俞蜜继续说下去,枚姐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仔细地端详着她,眼中满是怜惜:“虫虫,你这几年受苦了。”

“枚姐,我现在缺钱,能不能先在你的会所里工作一段时间。”

俞蜜微微低下头,犹豫了片刻说道。

枚姐微微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便满是关切:“你缺多少钱?”

俞蜜轻轻摇了摇头,

“不,姐,我想靠自己赚钱去解决问题。”

枚姐上下打量了一番,道,

“你出来后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在她的记忆中,以前的俞蜜骄傲任性,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而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孩,整个人多了几分沉稳,跟以往判若两人。

俞蜜苦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道,

“三年,再骄傲的人在里面受尽搓磨也变老实了。”

枚姐闻言心中一阵刺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心疼,

“行,你外形条件好,就先在姐这工作吧,有什么事,姐也能照看着你一下。”

枚姐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关切和疑惑,但最终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到会所报到。”枚姐语气温和,

“我会安排人带你熟悉一下环境和工作流程。”

俞蜜点了点头:“枚姐,谢谢你。”

枚姐摆了摆手,笑道:“别跟我客气了,咱们都是自己人。你既然想靠自己赚钱,那就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俞蜜微微一笑,道,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俞蜜说完,转身朝会所外走去。

枚姐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俞蜜这三年来一定经历了不少事情,才会变得如此沉稳。

不然过去心高气傲的她,怎么会跑到会所来工作。

俞蜜走出会所,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客人去哪里?”司机问道。

俞蜜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去城东的老街区。”

那是多年前俞老爷子给她的一所老房子,位置虽然靠近市中心,可是外面看着像个老破小,只不过里面装修得还算不错。

司机发动了汽车。俞蜜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三年前的种种画面。

那时的她骄傲得像只孔雀,甚至有些目中无人。

然而,三年的时光让她学会了低调,城市的霓虹灯映照在她明暗不清的脸上,让她显出了一种别样的美丽。

车子缓缓驶入住宅区,街道两旁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

俞蜜下了车,站在破旧的老居民楼前,抬头看了看那扇熟悉的窗户。

她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了楼道。

房间里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俞蜜打开灯,灯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她环顾四周,以为这里就是她的避风港。

俞蜜提着一包行李,放在床尾。

时间不早了,她随便洗漱了两下,就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后半夜,俞蜜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又做噩梦了,她不知道第几次从睡梦中惊醒。


俞蜜坐起身,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微微亮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起身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洗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三年的时间,她的眼神变得沉稳了许多,脸上的稚气早已褪去,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后,俞蜜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走出了家门。

清晨的老街区显得格外安静,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行人和几辆早起的车辆。

她走到街角的早餐摊,买了一杯热豆浆和两个包子,坐在路边慢慢吃着。

吃完早餐后,俞蜜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颐兰会所的方向驶去。

到了会所门口,俞蜜下了车,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大厅里已经有人在忙碌,枚姐正站在前台和几个工作人员交代着什么。

看到俞蜜进来,枚姐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来得挺早啊,虫虫。”枚姐笑着说道。

俞蜜点了点头,走到枚姐面前,喊了一声,

“枚姐。”

枚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精神头挺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她转身对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孩说道,“小圆,这是俞蜜,今天刚来上班。你带她熟悉一下环境和工作流程。”

小圆笑着点了点头,对俞蜜说道,

“跟我来吧,我先带你转转。”

俞蜜跟着小圆走进了会所的各个区域,从接待大厅到VIP包厢,再到员工休息室,小圆一一为她介绍。

“我们这里的工作主要是接待客人,帮他们安排包厢和服务。”小圆一边走一边说道,“枚姐对你挺看重,你要好好干喔。”

俞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会的。”

转了一圈后,小圆带着俞蜜回到了前台。

枚姐正在那里等她,见她回来,笑着说道:“怎么样,都熟悉了吗?”

俞蜜点了点头:“嗯,小圆介绍得很详细,我都记下了。”

枚姐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今天你就先跟着小圆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记住,在这里工作,最重要的是细心和耐心。”

“我明白,枚姐。”俞蜜郑重地说道。

枚姐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去吧,以后七号房的VIP就由你负责了。”

俞蜜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小圆走向了工作岗位。

班导正在安排班位和对应的包厢号。

“就这样,俞蜜,你继续负责7号包房,你去换一下衣服。”

“这以前的首富家的小姐,竟然沦落到跟咱们抢饭碗了。”

“是啊,谁知道这落草的凤凰不如鸡。”

“没想到吧,这假千金竟然成了我们的同事,以前还经常来我们会所玩呢,给小费可大方了。”

“你不知道吧,以前她还是那个谢少的未婚妻,可霸道了,从来不许谢少点我们陪酒。”

俞蜜看着大家异样的目光,还有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

心里一片波澜不惊,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们。

“好了,大家散了吧,各做各的事去,客人还等着你们服务呢,不要在这说风凉话了,要遵循纪律。”

导班打断道。

“俞蜜,你衣服换好了就去七号房送几瓶酒进去。

“好的。”

这里来钱快又多,还有枚姐罩着,一般人不敢在这里找她麻烦。

俞蜜端着一瓶酒,走到七号门口,淡定地敲了敲门。

里面一个男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进来。”

俞蜜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微笑着推门进去。

“先生你好,这是你点的红酒。”

男子一听到这声,猛的转过头来。

“哟,这不是俞大小姐,怎么来给咱们端盘子了?”

俞蜜愣了一下,抬头看见以前的一个追求者,至于叫什么名字她已经忘了。

她以前的追求者不少,有冲着她长得漂亮的,也有冲着她身后俞家的。

她隐约记得追求者中有一个男暴发户,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个崽种了。

看来今天出师不利,俞蜜按耐住揍人的冲动,平静地说道,

“马少爷,你的酒上好了。”

把茅台酒放在台桌上,她便准备转身离去。

“哎,完我还没叫你走呢,过来,给爷把这杯酒满上。”

俞蜜紧握住拳头,又慢慢松开。

还没上班几天,不能惹事不能惹事。

俞蜜在心里默念了三次,忍住了把酒泼他一脸的冲动,她走过去,半蹲着把酒杯给他倒满。

“马少,请用。”

马远征看着眼前漂亮的女人,不由得下身发紧。

“来,陪爷干一杯。”

马远征一饮而尽,眼神示意再把酒杯给满上。

撑着在台桌前,继续给他把酒杯倒满。

“来,爷赏你喝一杯。”

俞蜜抬眸看向马远征,他已经喝到兴头儿上了。

他一只手拿着酒瓶,另一只手把酒杯倒满递给了她。

“快喝呀,怎么。不给咱们征哥面子?”

他这些狐朋狗友都知道以前他追过俞蜜,都一副起哄看戏找乐子。

“我喝了这杯酒,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俞蜜不卑不亢的态度把马征激出了火。

本来他只想刁难她一下,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想好好的羞辱她一番。

“俞大小姐,缺钱来这里上班,如其在这里卖身,不如我包养你,你开个价。”

“马少,我只是想在这里混一口饭吃。”

“怎么,看不上你征哥?”

马远征把烟头按在桌上,他举起酒瓶,

“来,把这一瓶喝下去,爷就放你走。”

俞蜜平静的盯着马远征,道,

“马少说话可要算话。”

说着,她便从马征手里接过这半瓶白酒,咕噜咕噜地直接对着瓶口一口气喝完。

“嘭。”她把酒瓶重重的放在台桌上,

“我喝完了,马少,告辞。”

说着她端起空酒杯就往外走,看样子跟一点没醉一样。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从不喝酒,且酒量极浅。

她极力稳住心神,抬腿往外走去,脸上开始泛红。

“哎,你别走啊,小爷还没玩完呢。”

俞蜜走出去,顺手“啪”的一声关住包箱的门。

把起哄声,吵闹声,叫嚷声一并关在了身后。

她不由得拿着空酒杯,背靠在墙上,缓一缓晕晕乎乎的脑袋。

“俞蜜,六号包厢叫你过去一趟。”


俞蜜站在六号包厢门前,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眼前的门牌号码在她眼里变得模糊不清。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酒精的作用却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

她抬起手,轻轻敲了门,门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俞蜜皱了皱眉,头斜靠在门上,脸颊贴着冰凉的门板,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的脸庞一片坨红,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没人吗?”她喃喃自语,声音软糯,带着一丝迷茫。

她手放在门把手上面,踉跄着推开了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包厢内光线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调,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只有一盏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房间的一角。

俞蜜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才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的身影隐没在阴影中,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

他的姿态慵懒而随意,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仿佛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随时可能暴起伤人。

他合着眼,眉头微蹙,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即便是在这种状态下,他依旧散发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矜贵与威严。

听见门开的声响,男人猛然睁开了双眼,目光如刀般锋利,直直射向门口。

“是谁。”男人的声音低哑而冰冷,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

可恶!

这次合作方为了拿下他,竟敢在酒水里下药。

看他药性过了以后,怎么去收拾他们。

他的身体躁动,常年压制的欲望在体内翻滚。

俞蜜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男人的脸。

然而,昏暗的光线让她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样子。

即便如此,她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矜贵与戾气,仿佛一个从黑暗中走出的帝王,冷漠而不可侵犯。

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正是京圈里传说中那位冷漠无情、心狠手辣的崔四爷崔行舟。

作为京圈的太子爷,他在京圈内如雷贯耳,无数人对他敬畏有加,却又避之不及。

然而此刻,俞蜜却毫无察觉,只是迷迷糊糊地站在门口,脑袋里一片混沌。

“我是颐兰会所的服务员蜜蜜,请问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却依旧带着一丝醉意。

男人的身体微微一顿,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

他缓缓抬起头,当他看清她的面容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给我倒杯冷水。”他的声音沙哑,却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压抑。

他说这句话时,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俞蜜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房间角落的饮水机。

她拿起一个玻璃杯,倒了半杯冷水,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回沙发旁,将杯子递给了男人。

“先生,您的水。”她的声音甜美,带着一种天然的清澈。

崔行舟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他低头看着杯中的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仰头将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稍稍缓解了他体内的燥热。

“谢谢。”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俞蜜站在一旁,脑袋依旧昏昏沉沉。

她看着男人喝水时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的身体微微摇晃,脚下有些不稳,差点摔倒。

崔行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脸颊泛着红晕,眼神迷离,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你喝多了。”他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俞蜜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身体软软地靠在他的手臂上。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带着淡淡的酒气,仿佛一只毫无防备的小兽。

崔行舟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放在一边的西装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身上。

俞蜜躺在沙发上,脑袋昏昏沉沉,眼前的男人在她眼中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

她眨了眨眼,试图看清他的脸,却只觉得他的轮廓愈发模糊。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粉嫩的唇瓣被她咬得微微发红,显得格外诱人。

崔行舟看着她樱红的唇瓣,身体紧绷,一股躁动在身体里叫嚣着。

俞蜜突然起身扑倒在他怀里,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膛,一股淡淡的体香扑面而来,瞬间点燃了他体内压抑已久的欲望。

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住了她的腰,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心头一颤。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低哑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

俞蜜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迷离。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脸颊泛着红晕,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她茫然地看着他,下意识的咬了咬粉红的唇瓣。

“该死……”男人低咒一声,努力控制的欲望瞬间决堤。

他猛地低下头,像饥渴的饿狼般狠狠地叼住了她的唇。

俞蜜的唇瓣柔软而温热,带着一丝淡淡的酒香。

他的吻霸道而炽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俞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傻瓜,呼吸……”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温柔。

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阵战栗。

俞蜜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仿佛被他的气息所蛊惑。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能任由他摆布。

男人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当他再次低头吻住她时,所有的理智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记住,我叫崔行舟。”他在她耳边低语,低沉的声音带着性感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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