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抓起装着青铜鼎的恒温箱冲向电梯，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向她。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瞥见倒影中自己的左眼变成了青铜色，虹膜中央流转着战国冰鉴的饕餮纹。
“叮——”电梯抵达负一层文物仓库。
苏瓷刚迈出脚步，身后传来齿轮转动声。
整面墙的展柜同时打开，数百件青铜器的饕餮纹眼睛齐齐亮起，在黑暗中组成一道通往冰鉴展厅的长廊。
她深吸一口气，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铜锈味，夹杂着某种腥甜。
这味道让她想起父亲葬礼那天，棺木被青铜漆封死时的气味。
苏瓷的指甲陷入掌心，强迫自己冷静。
穿过长廊时，青铜器表面的饕餮纹突然开始旋转。
苏瓷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右眼余光瞥见一尊酒樽上的纹饰竟变成了父亲的脸。
她猛然转头，那纹饰又恢复原样。
冰鉴展厅的大门虚掩着。
苏瓷推开时，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月光从天窗斜斜照进来，落在展厅中央的冰鉴残件上。
那半片冰鉴碎片在父亲手中时还带着血，此刻却泛着幽蓝的光。
“放下鼎。”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瓷转身，看见保安队长老王举着枪，枪口对着她的眉心。
他的制服上沾着冰鉴的铜锈，左胸位置绣着的饕餮纹正在缓缓蠕动。
“王哥？”
苏瓷后退半步，撞在展柜上。
老王的瞳孔变成了青铜色，嘴角咧到耳根：“苏家人的血，该还给老祖宗了。”
他扣动扳机的瞬间，苏瓷本能地举起恒温箱格挡。
子弹穿透箱体，擦着青铜鼎表面飞过，在鼎身留下一道焦痕。
焦痕处突然渗出黑色液体，像活物般顺着鼎身流淌，在地面汇成一个巨大的饕餮纹。
老王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暗金色的鳞片。
苏瓷意识到那不是鳞片，而是青铜器的纹路正在他体内生长。
“爷爷……”苏瓷低语，想起黑雾中爷爷变成青铜眼的模样。
她抓起鼎盖砸向老王，鼎盖边缘的鎏金部分擦过他的脖颈，发出金属摩擦的尖啸。
老王的头颅滚落时，颈部截面露出细密的齿轮。
警报声再次响起。
苏瓷踉跄着奔向冰鉴残件，发现父亲攥着的那半片碎片正在与展柜里的另半片拼接。
当最后一丝缝隙合拢时，冰鉴突然发出蜂鸣，展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