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纷纷举起手机直播这荒谬的一幕。
男人等到太阳西沉,最后一丝余晖被海岸线吞没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然后猛然转身,跳进了大海里。
视频戛然而止,我也回过神来。
那个男人是陆清川,他是在等我。
那个场景,便是我们曾一起畅想过的婚礼的样子,每个细节都分毫不差。
他说的话是:“你没有来,我欠你的婚礼,终究是还不上了。”
他还是不明白。
我不需要他还。
我唯一需要他对我做的,便是再也不打扰我的生活。
至于其他的,不过是他的自我感动罢了。
那是他的选择,和我无关。
我不需要浪费一丝一毫的情绪。
我伸手划掉了那条视频,看向厨房里为我做饭的骆其章,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12陆清川没有死。
他被人救了起来,躺在医院里治疗。
医生说幸亏救得及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不过是呼吸道有些呛水,休养两天就好了。
可是陆清川却疯了。
因为跳进海里的那一刻,他大脑忽然涌进来许多许多他从没经历过的回忆。
那回忆里,夏麦青签字时没有发现那几张白纸,被他亲手伪造证据送进了监狱。
七年后,她从监狱里出来,他也履行自己早就做好的决定,和她结了婚。
可是,在狱中被磋磨七年的夏麦青,早已变了模样。
她脸庞消瘦,颧骨凸起,眼窝深陷,眼神没了以往的光彩。。她每天近乎强迫症般的六点起床,十点入睡,还把被子叠成豆腐块,毛巾摆成一条直线,处处显现出一种刻板和固执。
她听到哨声或者是大声的呵斥会下意识地站直身体,手背在身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怯懦与担忧,即便那些声音和她无关。
陆清川发现,自己对这样的夏麦青有些难以自控的嫌弃与鄙夷。
虽然他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但是他不愿意或者说不敢承认,不承认自己亲手毁了那个意气风发,光彩照人的夏麦青。
后来,夏麦青找了一份保洁员的工作。
很辛苦,也不算体面。
毕竟有了坐过牢的污点,想找到稳定的工作已经是不可能了。
即便如此,她赚的那点辛苦钱,也都给了陆清川。
她说她赚的钱虽然不多,可总要承担家庭责任的。
她说陆清川还有弟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