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
她抬头冲顾承泽笑,眉眼弯弯,像极了他死去的姐姐。
“傅先生,”她声音轻柔,“我今天能喝草莓牛奶吗?”
顾承泽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就像他曾经对我那样。
我盯着那份协议,突然笑了。
“不用我哥的了。”
我抬头,直视顾承泽的眼睛,“用我的。”
顾承泽的手指猛地收紧,“你说什么?”
他声音沙哑。
“我的心脏给她。”
我平静地说,“放我哥一条生路。”
顾承泽突然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他把我拽进隔壁空病房,狠狠摔上门。
“你以为我在跟你讨价还价?”
他把我按在墙上,呼吸灼热,“林亦雪,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觉得可笑。
“顾承泽,”我轻声说,“你舍不得我死,是不是?”
他猛地松开我,像被烫到一样后退两步。
“签字。”
他扔下新的协议,声音冷硬,“等配型。”
2我被顾承泽关了起来。
其实顾承泽不知道,我三个月前就恢复了记忆。
那天深夜顾承泽在书房睡着了,电脑屏幕还亮着。
我本想替他热杯牛奶,却看到了那个命名为“清雅”的文件夹:里面全是三年前那场车祸的资料,和我父母的死亡证明。
“小雪?”
他惊醒时,我已经关掉了页面。
端着热牛奶对他笑:“又在加班?”
我没告诉他我想起了一切。
因为这三年来,他为我熬过的每一碗药,替我擦过的每一次泪,还有我流产时他砸在医院墙上那个血淋淋的拳头,我以为那是爱战胜了恨。
我和顾承泽青梅竹马。
十二岁,我初潮疼得打滚。
顾承泽翻墙买红糖,被校保安追了三条街。
十八岁,他在高考最后一科提前交卷,就为蹲在考场外给我送第一束花。
二十岁生日,他把我抵在琴房里,用变调的生日快乐歌掩盖告白:“林亦雪,老子这辈子就载你手里了。”
我以为我们会那样幸福一辈子。
一场车祸,我爸妈车和顾承泽姐姐的车撞在一起。
我爸妈不在了,她姐姐一尸两命。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那么恨我。
好几次顾承泽深夜归来,消毒水味在房间里弥漫。
我在床上假装睡着,他在床边坐下,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