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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她入骨!世子爷的追妻日常谢观澜闻星落完结文

把酒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经典力作《宠她入骨!世子爷的追妻日常》,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谢观澜闻星落,由作者“把酒叙”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上一世爹娘和离,母亲改嫁镇北王,姐姐贪图富贵,选择跟随母亲嫁进王府,认镇北王为父,成了锦衣玉食的王府小姐。而她和三位哥哥跟着县令父亲生活。后来父亲被皇帝召回京城封为尚书,她嫁给当朝太子,而姐姐却被镇北王府草草嫁给一个粗使小吏,受尽婆家磋磨。于是她嫁进东宫的那日,父兄竟然把她绑了起来,安排姐姐替嫁太子。直到死,她才知道原来父兄这些年一直厌恶她,他们只爱单纯柔弱的姐姐。再次睁开眼,她回到了爹娘和离的那年。这一世,姐姐突然改口要跟着父亲,要嫁太子。她果断放弃父兄,随改嫁的母亲进入王府。岂料前世对姐姐不屑一顾的王府继兄们竟...

主角:谢观澜闻星落   更新:2025-05-11 0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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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观澜闻星落的女频言情小说《宠她入骨!世子爷的追妻日常谢观澜闻星落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把酒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宠她入骨!世子爷的追妻日常》,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谢观澜闻星落,由作者“把酒叙”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上一世爹娘和离,母亲改嫁镇北王,姐姐贪图富贵,选择跟随母亲嫁进王府,认镇北王为父,成了锦衣玉食的王府小姐。而她和三位哥哥跟着县令父亲生活。后来父亲被皇帝召回京城封为尚书,她嫁给当朝太子,而姐姐却被镇北王府草草嫁给一个粗使小吏,受尽婆家磋磨。于是她嫁进东宫的那日,父兄竟然把她绑了起来,安排姐姐替嫁太子。直到死,她才知道原来父兄这些年一直厌恶她,他们只爱单纯柔弱的姐姐。再次睁开眼,她回到了爹娘和离的那年。这一世,姐姐突然改口要跟着父亲,要嫁太子。她果断放弃父兄,随改嫁的母亲进入王府。岂料前世对姐姐不屑一顾的王府继兄们竟...

《宠她入骨!世子爷的追妻日常谢观澜闻星落完结文》精彩片段


“她不行。”

谢观澜站在闻星落身后。

他身量高大挺拔,几乎完全把闻星落罩在了他覆落的阴影里。

呈一种保护的姿态。

谢厌臣遗憾:“那好吧。对了,尸体怎么处理?”

“送去阳城。”

回到马车,闻星落小心翼翼地挑开窗帘一角。

谢厌臣擎着烛台站在风里,正冲她微笑道别:“妹妹慢走,改日再来玩。”

她见鬼似的,立刻压下窗帘。

借着昏暗的琉璃风灯,她望向谢观澜:“他不回府吗?”

谢观澜正在思索什么事,闻言淡淡道:“他鲜少回府。”

闻星落抿了抿唇瓣。

谢厌臣明明是镇北王府的二公子,却一直住在义庄上,真是古怪。

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闻星落又问道:“我今晚有帮到你吗?”

谢观澜瞥向她。

风灯散发出温暖的橘光,少女的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头,面部轮廓圆润柔和,圆杏眼里藏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谨小慎微。

随着马车晃动,那支银蝴蝶发钗在她髻边忽闪忽闪,这才给她添了些小姑娘该有的娇俏活泼。

谢观澜很想伸手掐住那对银蝴蝶。

他捻了捻指腹,收回视线,“嗯”了声。

“那……”闻星落大着胆子,“我既然帮了世子爷的忙,能否请你也帮我一个忙?”

“写贺寿词?”

“嗯!内容我都想好了,只有几十个字,请世子誊抄一遍就行。”

谢观澜答应了闻星落。

翌日,闻星落看着翠翠拿回来的贺寿词,舒展开眉眼。

谢观澜的字遒劲锋利大气磅礴,就算放在书法名家之中也是独一份。

用作寿礼,不磕碜!

她读书之余开始临摹谢观澜的字,直到对笔法烂熟于心,才整幅拓写到丝帛上,正式开始绣制。

太妃娘娘待她很好,闻星落想尽量绣得完美。

春光灿烂。

闻星落每日潜心读书,读累了就去绣字,不必为父兄操持家务、算计前程,日子是前所未有的安逸。

窗外的垂丝海棠渐渐开得娇艳欲滴。

闻星落在最近一次的考试中进步了十几名。

夫子宣布成绩的时候,她甚至比闻月引还高出一名。

放课后,闻如风来接闻月引。

他的脸色不大好看:“月引,我这次考砸了。”

闻星落在后排安静地收拾笔墨纸砚。

闻如风好高骛远,基础不扎实,字也不漂亮。

能考得好才奇怪。

前世她为了大哥的学业,前往云台山三跪九叩才终于见到避世不出的大儒,又答应亲自照顾他起居三年,大儒被她的诚心打动,这才愿意出山教授大哥功课。

她每日帮大儒盯着闻如风练字,从一笔一划重新练起,才有了后来探花郎闻名天下的那手清逸行楷。

不过……

闻星落看了一眼手边谢观澜写的贺寿词。

闻如风前世练了那么多年的字,居然还比不上谢观澜现在写的。

真是蠢钝如猪。

她想着,听见闻月引安慰闻如风道:“白鹤书院群英荟萃,咱们初来乍到,一次没考好也是有的,大哥不必伤怀。”

闻如风关切:“月引考得怎么样?肯定比闻星落强多了吧?当初咱们都叫她别来书院丢人现眼,她偏偏不听,还以为咱们是在害她。”

闻星落笑了一声。

闻如风这才注意到她还在学堂。

他板起脸:“你笑什么?”

闻星落挺直脊梁:“我考的比姐姐略强一些。”

闻月引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书院忙着玩耍打闹,只等着三年后直接去京城当太子妃,心思根本没有好好放在功课上。

前世父兄总说她脑子笨,说姐姐比她聪明,说她就算去读书也是读不好的。

可是事实证明,他们是错的。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闻星落相信脚踏实地勤勉用功是一定能获得回报的。

闻月引面色发白,攥着手帕泫然欲泣:“我知道你考的比我好,可你也不必如此炫耀吧?”

闻如风心疼地扶住她,转而斥责闻星落:“你不知道你姐姐身体不好吗?!当着她的面揭她伤疤,闻星落,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从前教你兄友弟恭、谦让友爱的道理,你都忘记了不成?!”

闻星落很平静:“第一,是你们先提起考试成绩这件事的。第二,大哥所谓的谦让友爱,只是我一个人的谦让友爱,你们何曾谦让过我?”

“你——”闻如风气急,“你是我们的小妹妹,我们从小到大一直让着你、宠着你,只是你性子顽劣不堪,总是惹我们生气,所以我们才经常管教你,这都是为了你好!我做主,你赶紧跟你姐姐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闻星落没理他。

她拿起摊在桌上的贺寿词,闻如风却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

他一把按住贺寿词,厉声道:“给你姐姐道歉!”

闻星落抬头盯向他。

少女这一眼冰冷无情。

闻如风心头一颤,突然对面前的闻星落产生了一丝陌生感。

仿佛闻星落不再是那个敬爱孺慕他们的小妹妹。

视线扫过那副贺寿词,闻如风又怔了怔。

他缓和了语气:“这些天,你一直在为我准备生辰礼?”

闻星落掰开他的手,将贺寿词收进包里:“不是给你的。”

“我都看见了。我的生辰就在这几天,你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对不对?”闻如风叹了口气,“星落,大哥知道你心肠不坏,只是嫉妒心和功利心太重了。你姐姐身子弱,你不能总是争强好胜惹她生气。以后在读书方面,你要让着你姐姐,不准再考的比她好,记住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来摸闻星落的头。

闻星落避开他的手。

前世她倒是事事让着姐姐,到头来也没捞着好。

这辈子谁爱让谁让,她是不可能让了。

闻如风的手悬在半空中。

他眉头紧锁,正要训斥闻星落,谢拾安出现在学堂外。

他懒洋洋地倚靠在门前:“闻星落,回家啦!”

“四哥哥!”

闻星落清脆地唤了一声,直奔他而去。

谢拾安熟稔地拎过她的包袱,顺势薅了一把她的脑袋:“带你去吃烧鸡腿。四哥哥对你好不好?”

临近黄昏,春阳勾勒出少年桀骜不驯的轮廓。

少女髻边的银蝴蝶簌簌摇曳,她仰头望向少年,侧脸柔和温软,一双琥珀色圆杏眼弯弯的,盛满了亮晶晶的夕光。

她道:“四哥哥对我最好了!”

闻如风呆呆看着他们远去。



他吼完,闻月引等人匆匆赶了过来。

闻星落似笑非笑:“三哥最疼姐姐,何不让姐姐为你包扎?四哥哥,咱们走。”

她扶起谢拾安。

谢拾安十分得意,明明受了伤跛了腿,却炫耀起系在腿上的青金色蝴蝶结,走出了天下独尊舍我其谁的架势。

闻如雷骤然红了眼眶,冲着闻星落的背影喊道:“我可是给过你回头的机会了!你自己不要,将来可别后悔!”

闻星落没理他。

闻如雷只得脆弱地望向闻月引:“劳烦月引为我包扎。”

闻月引沉默。

闻如雷的伤势虽然不及谢拾安严重,可左腿受到刮擦,看起来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实在是脏得很。

闻月引今天穿的襦裙是前几日新裁的,花了不少银钱。

她不想弄脏弄坏。

更何况闻如雷也太没用了,连谢拾安都打不过,更别提拿到那面象征魁首的旗幡。

她在校场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前世那位老将军,可是连一个正眼都没给闻如雷!

不能为她带来荣耀和利益,却指望她为他付出……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闻月引心里憋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也想为三哥包扎,可是……可是我有些晕血……”

她说完,两眼一黑,径直晕厥了过去。

于是闻家兄弟除了照顾闻如雷,还得额外照顾闻月引,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狼狈的匆匆离开芳园。

另一边。

闻星落等人已经乘坐马车返回王府。

府医为谢拾安重新包扎敷药,恭声道:“请太妃娘娘放心,四公子并无大碍,修养个把月也就能恢复如初了,绝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谢拾安靠坐在床榻上,床头摆着他今日赢来的那面幡旗。

他嗦着鸡腿,含混道:“我都说了没事的,祖母你也太小题大作了。”

老太妃瞪他一眼,又叮嘱房中婢女仔细照顾谢拾安。

闻星落却不放心她们。

因为心里的愧疚,她事事亲力亲为,把谢拾安照顾得无微不至。

已是夜半。

谢拾安睡着之后,闻星落为他掖好被角才离开寝屋。

刚走到院子里,却见梨花树下站着一人。

月色如水,树影婆娑,簌簌吹落的梨花瓣好似春夜落雪。

花影里,青年负手而立,绯色锦袍衬得他金相玉质秾丽清艳,眉眼间却似凝结了霜雪的枯山野水,剪影犹如一把沉冷危险的狭刀,稍微触碰,便会削骨断肠万劫不复。

闻星落垂着眼帘,沉默地福了一礼。

顶着那道冰冷摄人的视线,闻星落主动认错:“是我错了,我不该撺掇四哥哥参加演武比试。如果他没有参加,今日就不会受伤。”

谢观澜的目光愈发冷漠,一字一顿:“你也配称呼他哥哥?你利用他对付闻如雷,你安的什么心?”

闻星落依旧低着头,指甲深深刺进了掌心:“我不知道塔楼会塌。”

明明前世那座塔楼好好的。

怎么谢拾安一参加比试,塔楼就塌了?

“蠢货。”谢观澜声音极冷,“你以为就你知道四弟骑射功夫了得,你以为就你希望他不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闻星落一惊,抬头望向青年。

少女从这句话中,敏锐地捕捉到了别的意思。

镇北王府的人知道谢拾安在骑射方面颇有天赋,只是碍于某种原因,无法让他参军入伍建功立业。

她不禁联想起谢观澜在白鹤书院遭遇的事。


桃花盛开在春天之始,代表着花团锦簇,代表着万物新生。

而她恰是新生。

思及此,闻星落铺纸研墨,开始在纸上勾勒描摹起如意窗外的那一树桃花。

谢观澜吩咐闻星落每天画五幅画。

闻星落闲来无事,干脆从早到晚整日泡在园子里,把万松院的桃花树画了个遍,每天基本上都要画上十多幅图才肯罢休。

半个月后,谢观澜再次踏进西厢房,瞧见书案上堆积如山的画作,不由微微挑眉。

闻星落平静地垂首立在旁边:“请世子查阅。”

谢观澜一张一张看过去。

少女没有偷懒,每一幅画都认真倾注了心血。

有的是晨曦时分笼罩在雾色里的桃花树,有的是冷雨里的桃花树,还有的画作似乎是夜半醒来时所画,画作里,悬挂在窗下的灯笼映照出一片暖黄光晕,一株幼嫩的桃花树在夜色里若隐若现,恣意生长。

谢观澜按住那些画纸。

他微微掀起眼帘,目光透过睫毛缝隙,落在了少女身上。

她恰站在窗下。

初春的光照进来,少女面若桃花,明明是个娇弱纤盈的小娘子,眉眼却藏满了向上攀爬的生命力,一如她笔下的那些桃花。

他道:“你可以开始练字了。”

闻星落的小脸上掠过惊喜,又听见谢观澜道:“我书房里有不少书法名家的字帖,你过去挑几幅,每日观摩参悟,对你大有裨益。”

闻星落是第二次进谢观澜的书房。

第一次来的时候因为是在夜里,自己又犯了错,因此惴惴不安,没怎么细看他的书房。

今日过来,她才发现他的书房端肃古朴,几乎没有装饰任何古玩珍宝,只有堆积成山的古籍旧书和各种字画。

转进内室,她瞧见一座博古架上摆满了印章。

各种材质都有,芙蓉石、荔枝冻、寿山石、鸡血石、封门青等等,大约都是谢观澜的藏品。

谢观澜挑了几本适宜女子临摹的字帖。

瞥见闻星落的目光,他道:“喜欢印章?”

闻星落绞了绞帕子,轻声:“我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印章吗?”

就像大哥和姐姐那样。

拥有刻着自己名字的私印,平日里收藏在随身的荷包里,既可以在自己作品的角落上篆刻出一方朱红印记,也可以在买来的书本上盖个戳,表明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闻星落一直觉得拥有印章是很风雅的事,仿佛自己也成了读书人。

直到察觉旁边的视线里多了几分探究,她才回过神,想起自己是在和谢观澜说话。

这个人面善心黑,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不定又要怎么嘲笑自己。

她很快改口,从那些印章上收回视线:“我只是随口说说。”

她接过谢观澜手里的那几本字帖,认真地福了一礼:“多谢世子爷。我看完之后,会完好无损地还给您的。”

谢观澜目送她离开。

少女系在髻后的碧绿丝绦,随着她的脚步扬了起来。

那样鲜丽翠亮的颜色,轻柔地飘过他的书房。

像是春天曾经来过。

青年修长如根骨明玉的手掌无意识抓了抓。

仿佛是想留下这片刻的春天。



就在闻星落专心练字之际,闻家。

因为宅院不大的缘故,兄妹几个共用一间书房。

闻月引撑着脸坐在窗下,一手握着毛笔,却没什么心思练字。

反正她的字一向很不错,前世就被夫子选上在羲和廊展出,想必这一世也能被选上。


闻星落低头盯着绣花鞋尖。

也许老太妃并不讨厌她,可是几位王府公子却很难接受她母亲当了他们的后娘,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她。

这是人之常情。

闻星落没指望自己一过来,就能被他们所有人喜爱。

她依旧保持福身行礼的姿态,改口道:“世子爷万福。”

谢观澜没再说什么。

等他走远,闻星落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

她踏进内室,朝老太妃见了礼。

老太妃捻着佛珠:“第一次见你,不知送什么才好。听说你们小姑娘都喜欢首饰,便为你预备了一对金镯子。”

陈嬷嬷笑道:“老奴为闻姑娘戴上。”

是一对卷草纹金镯子,实心的。

闻星落记得姐姐当时也得了这么一对金镯子。

姐姐戴着金镯子回家,却说老太妃小气,还嫌金子俗气,不及玉饰清贵,数落老太妃到底是将门出身,粗野无知,连基本的审美都没有。

姐姐不喜欢金镯子,可是闻星落到死也没戴过金镯子。

父亲的俸禄全都拿去给三位哥哥交束脩了,剩余的都给姐姐买胭脂水粉,家中钱财捉襟见肘。

后来她帮二哥赚了钱,二哥却没有给过她月钱或者分红。

也就是到了京城,预备嫁妆的时候,才见过几件金饰。

可惜她还不曾佩戴,就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闻星落看着悬在手腕上的金镯子。

它们沉甸甸金灿灿,雕花工艺极好,衬得肌肤凝白稚嫩,仿佛戴着这对金镯子的小姑娘,是被家人捧在掌心里疼爱娇养的。

闻星落望向老太妃。

老人家正垂眸吃茶,余光却忍不住紧张的往她这边瞟,仿佛生怕她不喜欢这对金镯子。

闻星落绽出一个乖巧的笑脸:“谢谢太妃娘娘!”

姐姐嫌弃的东西,她不嫌弃。

姐姐不喜欢的老太妃,她喜欢!

见她真心实意,老太妃暗暗松了口气,又道:“我今日召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可想去白鹤书院读书?”

白鹤书院是西南一带最好的书院。

除了王孙贵胄,蜀郡的千金贵女也能凭借家族的面子进去念书。

上一世得知姐姐能去白鹤书院,闻星落很羡慕,曾鼓起勇气找到姐姐,求她让她以婢女身份跟去旁听,可是被姐姐拒绝了。

姐姐说她脑子不好,平日里寡言少语木讷呆笨,定然学不会读书。

几位哥哥也笑话她东施效颦。

他们说读书这种事情很高雅的,只有姐姐这种名媛贵女才配。

像她这种锯了嘴的闷葫芦,去了也只会贻笑大方。

于是她没能去成白鹤书院。

后来一年年为哥哥们忙碌奔波,整日浸淫在官场和商场里,筹谋算计呕心沥血,就更没有静下心来读书的机会了。

这一世,闻星落想安安静静读一些书。

她福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太妃娘娘栽培。”

“你瞧你,左一个谢右一个谢的,咱们如今是一家人,说这种话岂不生分?”老太妃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你应当改口唤我祖母了!”

出身将门的老妇人,利落飒爽,罗汉榻边靠着一根御赐的龙头金身拐杖,虽然面容严肃威武,可闻星落还是从她的眉梢眼角捕捉到了一丝怜爱。

闻星落弯起眉眼:“祖母!”

少女的声音又甜又脆,像是八月的薄皮青梨。



两日后,闻星落登上了前往白鹤书院的马车。

书院距离镇北王府约莫三刻钟的车程,是要早去晚回的。

与她同车的还有谢拾安。

谢拾安是镇北王府的幼子,比她大一岁,正是顽劣的年纪。

闻星落挑开马车窗帘,注意到谢观澜也在。

谢拾安嗤笑:“你第一天上学,祖母不放心,特意安排大哥接送。闻星落,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闻星落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只望向谢观澜。

他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大约送完他们还要去官衙,穿了身绯色窄袖劲装,肩上用金扣系着斗篷,革带军靴发束金簪,一手拢着缰绳,侧脸冷漠矜贵的令人心惊。

察觉到她的视线,谢观澜淡淡瞥向她。

视线落在闻星落的手上。

因为挑开窗帘的姿势,少女的衣袖滑落半截,露出一截凝白皓腕。

而那腕子上,正戴着沉甸甸金灿灿的金手镯。

他温声:“闻姑娘的新手镯很漂亮。”

闻星落:“……”

明明是赞扬的话,语气里却藏着嘲讽。

仿佛是在嘲讽她爱慕虚荣,贪图富贵。

闻星落放下帘子,默默摘下了那两只金手镯。

姐姐旁的话也就罢了,她说谢观澜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是王府最讨嫌的人,这一点还真没说错。

谢观澜送他们到书院时引起了轰动。

他生得秾艳俊美,很受姑娘们倾慕喜欢。

他年少时也在白鹤书院读书,年年功课第一,如今不仅承袭世子之位,还担任蜀郡的兵马都指挥使,在对边境诸国的战争中屡战屡胜。

出身高贵大权在握战功赫赫,待人接物又温良谦恭,完全就是长辈们理想中的乘龙快婿,因此不少贵妇人都在暗暗打听他的婚事。

闻星落没理会学生们的躁动,背着包袱走进学堂。

她基础太差了。

白鹤书院每个月都有考试,她不想考得太差。

可是时间太紧。

没等闻星落补上从前落下的功课,考试就开始了。

闻星落考了倒数第一。

谢拾安考了倒数第二。

回府的马车里,谢拾安洋洋得意:“你每天上下学都捧着书看,我还以为你多厉害,没想到还不如我!这回好了,有你垫底,父王就不会骂我了!”

马车驶过长街。

谢拾安听见熟悉的马蹄声,掀开门帘,看见了下值回府的谢观澜。

他激动:“大哥,这次考试我终于不是倒数第一了!闻星落考了倒数第一!哈哈哈哈哈,父王肯定会抽她鞭子,罚她面壁思过!”

就像以前罚他那样!

谢观澜握着缰绳,声音淡而温润:“闻姑娘考了倒数第一?”

貌似关心的语气。

可是他们正途经一处闹市。

谢观澜的声音传了出去,于是街上所有百姓都知道,镇北王的继女考了倒数第一。

闻星落:“……”

少女沉默地攥紧考卷。

谢拾安看见她红了眼眶,不由惊讶:“闻星落,你不会哭了吧?就因为没考好?!”

闻星落的声音嗡嗡的:“没有。”

“明明就是哭了!”谢拾安像是撞见了什么稀罕事,冲马车外面嚷嚷,“大哥,闻星落没考好,哭了!”

闻星落脸颊发烫。

嫌丢脸。

她一把拽住谢拾安的手臂:“你瞎嚷嚷什么?!”


谢拾安虽然是王府公子,可他自幼没了母亲,身边也没有亲姐妹,因此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妹妹做的鞋。

他当即就试穿起来,喜滋滋地问道:“二哥有吗?”

“有的。”闻星落点点头,“已经派人送去义庄了。至于三哥哥,听闻他现在还在西域行商,归期未定,府中绣娘也不知他的尺码,因此没做他的。”

“你别管他,做针线伤眼,可别累着自己了!”谢拾安从圈椅上蹦跶起来,踩着新靴履得意地走了几圈,“不错,不错!大小合宜,穿着也很舒服!我出门炫耀一圈去!”

闻星落目送他箭步冲出去,不由绽出一个笑脸。

从前在闻家的时候,她也常常给哥哥姐姐做鞋。

只是他们每每收到都没什么反应,如同打发丫鬟似的叫她放那儿里就成。

如今见谢拾安喜欢,她心底不由也泛起浅浅的喜悦。

在万松院用过午膳,谢拾安忙着出府找那帮狐朋狗友吃酒玩耍,向他们显摆妹妹做的新鞋,谢观澜则去了衙门。

闻星落陪着老太妃看了几折戏,回到自己院子已经临近黄昏。

她正整理书案,不期然谢观澜的心腹随从扶山过来相请:“闻姑娘,我们家大人请您去沧浪阁说话。”

沧浪阁是谢观澜在王府的居处。

闻星落不解:“请我?”

这几个月以来,她和谢观澜都没什么交集。

好端端的,请她过去干什么?

她惴惴不安地来到沧浪阁。

楼阁已经上灯,层层檐角垂落大红贴金宫灯,黄昏中朱门玉户雕甍绣槛青松琉檐,呈巍峨朝天之势。

她被领进谢观澜的书房。

谢观澜大刀金马地端坐在圈椅上,正翻阅文书。

他面前铺着的绒毯上,随意扔着一双靴履。

正是闻星落早上送的那双,只是两只鞋底子同时脱落,看起来就像是小摊上便宜贩卖的劣质货物。

闻星落:“……”

谢观澜真的穿了她送的鞋。

而且还把鞋底子穿掉了。

谢观澜嗓音淡漠:“闻姑娘很意外?”

闻星落垂眸不语。

谢观澜翻了一页文书:“午后去了一趟官衙,临行时恰巧换了闻姑娘送的鞋。可惜刚到衙署,鞋底就掉了。”

闻星落想象了一下当时的画面。

有点好笑。

但她现在不太敢笑。

“闻姑娘送我和送四弟的靴履,似乎不太一样。”谢观澜合上文书,似笑非笑地掀起眼帘,“如此粗制滥造的靴履,闻姑娘如何拿得出手的?还是说,在闻姑娘心里,某只配穿这种鞋?”

闻星落:“……”

他待她那般严厉,还总想将她撵出府去。

配不配的,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然而面对青年威严摄人的目光,她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兴许是当时赶时间,所以急了些,没处理好鞋底的缝线。大不了……大不了我重新替世子缝制鞋底就是了。”

她本以为谢观澜会数落她一顿,然后打发她走。

毕竟他贵为王府世子,岂会缺一双鞋?

可是对方却道:“好。”

说完,还示意仆从拿针线盒来。

闻星落:“……”

她只得在仆从的相请声中,重新处理那双靴履。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

华贵莹白的明瓦窗倒映出灯烛的暖黄光晕,闻星落的影子出现在无数磨薄的贝壳上,依稀可见少女低垂螓首,层叠垂落的橘青浣花锦褶裙像是小鸟收拢起来的漂亮尾羽。

谢观澜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冷眼看着她。


闻如云猛地抬起头。

这句话,无疑是在明晃晃地偏袒闻星落!

可是……

闻星落那样品行不堪蠢笨迟钝的小姑娘,连月引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凭什么能得到镇北王府的偏爱?!

这些人难道都不长眼睛的吗?!

还是说,他们全都被闻星落蒙蔽了?!

闻星落倒是没什么反应。

她知晓谢观澜此人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在长辈和外人面前向来喜爱表演出一副温良谦恭的模样,又极在乎镇北王府,所以他说的话听听就是了,如果当真那可真是她犯蠢。

她便恰到好处地露出感动神情,哽咽道:“祖母、兄长……”

“好孩子!”老太妃紧紧搂着她,“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孙女!”

宴席过后,老太妃要和其他府上的几位老夫人去园子里看戏。

她没把闻星落拘在身边,只让她自己去找同龄人玩。

不知是谁攒了一个局,说是比试射箭,彩头是一块玉佩。

为了哄闻月引高兴,闻如雷兴冲冲参加了比试。

闻星落站在人群中观看。

对她而言,闻如雷虽然不是个好哥哥,但他在练武方面确实是很有些天赋的,无论是骑射还是功夫,在同龄人中都数佼佼者,他一上场就射中了靶心,引得众人纷纷称赞。

闻月引脸上也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冲淡了她刚刚在宴席上的不快。

谢拾安抱臂站在闻星落身边,不屑道:“不过如此。”

闻星落解释道:“他不像四哥哥,在王府里跟着名师学过骑射和功夫。他自学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正因为闻如雷有练武的天赋,所以前世她才会劝他去参军,好正经学习骑射功夫。

后来闻如雷在军中立了功,随父亲回到京城后,参加武举一举夺魁,被天子钦点为金吾卫副指挥使,前程一片锦绣。

可是直到最后,闻星落才知道原来他恨了自己一辈子。

恨她撺掇父亲将他送去军营,恨她害的他那么辛苦……

这一世,闻星落决定尊重他人命运。

“这也叫很不错?”谢拾安嫌弃挑眉,“我还没请师傅的时候就已经比他厉害了!更别提我大哥,我大哥在他这个年纪,能单枪匹马端掉一窝山贼!你等着!”

他不允许在闻星落心里,闻如雷比他更厉害。

他跨着长腿大步上前,嚣张地拿过弓箭:“闻如雷,小爷来会会你!”

他熟稔地拈弓搭箭,却是一次性搭上了三支羽箭。

随着他松开弓弦,三支羽箭呼啸着刺破空气,直奔靶心!

三支全中!

周围响起铺天盖地的喝彩声。

谢拾安朝闻星落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像是在询问她如何。

闻星落看着少年桀骜不驯的姿态。

如果前世他没有废了双腿,恐怕会比闻如雷更加惊才绝艳吧?

她绽出一个温柔的笑脸:“四哥哥好厉害!”

谢拾安力压闻如雷,夺得了那块玉佩。

他把玩片刻,不屑讥笑:“这等成色,连出现在我妹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喏,翠翠,赏给你吧!”

闻月引眼睁睁看着喜欢的玉佩被谢拾安赏给了丫鬟,自觉遭到羞辱,顿时捧着心口,难过地红了眼眶。

她攥住闻如雷的袖角,伤心道:“三哥,这位谢四公子既然看不上这块玉佩,又为什么要夺走它?甚至还当着我的面赏给丫鬟……他是不是故意羞辱我?”

闻如雷见她黯然神伤泫然欲泣,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他直接冲到闻星落跟前,喝问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唆使谢拾安去抢玉佩,好给你姐姐难堪!闻星落,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如此心肠狠毒?!”

他还想揪闻星落的衣襟,被谢拾安一脚踹翻在地。

谢拾安居高临下:“自己没本事夺魁,却冲小姑娘发脾气。闻如雷,你挺有‘男子气概’啊!”

闻如雷狼狈地爬起来,不敢冲谢拾安发脾气,只恶狠狠瞪着闻星落:“这是你第二次,纵容谢拾安欺辱于我!”

闻星落平静地看着他。

谢拾安不过是想保护她而已。

这也叫欺辱吗?

那么闻如雷从前对她所做的一切,又叫什么呢?

闻如雷见她不吭声,以为她害怕了。

他冷冷地撂狠话:“闻星落,你记着,从今往后,我闻如雷只有月引一个妹妹!至于你,我可不知道你是谁!你以后也别再叫我三哥了!”

他很清楚,闻星落十分在乎他们这几个哥哥。

她甚至愿意为他们付出性命。

如果她是想利用谢拾安,吸引他们的注意、让他们吃醋,那么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失算了!

她这么做,只会将他越推越远,只会让他更加厌恶她!

他怒气冲冲地拉起闻月引:“月引,咱们回家!”

闻月引挣开他的手:“三哥,我想和星落说几句话。”

闻如雷点点头:“那我在王府门口等你。”

闻月引对镇北王府相当熟悉,很快就领着闻星落来到一处偏僻的山斋。

山斋建在后园的山坡上,幽雅僻静,内里摆设古朴端肃。

闻月引问道:“我找人打听过了,前段时间,妹妹曾经在金味斋救了许多人,谢拾安也在其中。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金味斋会在那一天坍塌的呢?”

闻星落看着她。

知晓她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也重生了。

闻星落并不想过早暴露,便温声道:“也是凑巧,我那天经过金味斋,听说四哥哥在里面吃酒,就进去找他,想着见识见识蓉城最好的酒楼是什么模样。”

闻月引挑了挑眉。

闻星落没什么见识,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因为每次他们兄妹出门下馆子,都不会带上她。

闻星落接着道:“我上楼的时候,发现横梁有些歪斜,就顺嘴问了掌柜的一句,上次检修是在什么时候,掌柜的说是三年前。四哥哥大怒,称他们酒楼做事不地道,当即就命他们立刻检修。岂料我们前脚刚清场,酒楼后脚就塌了。”

她笃定闻月引没有谢观澜敏锐。

果然,闻月引只是沉思片刻,就相信了她的措辞。

闻星落压住唇角,转移话题道:“对了,我进王府之前,姐姐曾说父兄一定会飞黄腾达,姐姐莫非知道些什么?”

闻月引生怕闻星落知道真相以后,要回家和她抢机缘,连忙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很快离开了山斋。

闻星落也要离开,戴在耳朵上的明珠却骨碌碌滚进了桌案底下。

她爬到桌子底下,刚拣起明珠,就听见脚步声传来。

她趴在地上望去,一双绣金卷云纹黑靴映入眼帘。

是谢观澜。


谢拾安得意地睨他们一眼:“听见没?!我们可是有许可令的!自个儿没本事赚钱,却来眼红我们!一身的心眼和算计,全都使在打小报告上了,呸,一辈子扶不上墙的烂泥!”

闻家四兄妹顿时脸色铁青。

闻如云脊梁挺直,盯着闻星落,冷冷道:“你不过只会一些投机取巧的小手段罢了,真以为能上得了台面?做生意,不是你这么做的!”

闻星落歪头,口吻虚心:“还请二哥指教。”

闻月引款款上前,护在闻如云前面,正色道:“小妹,我还是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等将来二哥成为蜀郡首富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说罢,四人绷着脸走了。

闻星落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唇瓣。

蜀郡首富?

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午后晴空万里,蓝天上飘着几只纸鸢。

演武比试即将开始,校场上已经热闹起来。

蜀郡的少年们五人为一队,佩戴不同颜色的抹额作为区分。

校场尽头矗立着一座巍峨高大的塔楼,由无数根木头搭建而成,塔楼通身系满彩色飘带,塔尖上插着一面绣着“帅”字的旗幡。

率先爬上塔尖,夺得旗幡的队伍便算是魁首。

随着令官敲响铜锣,少年们一夹马肚,朝校场尽头的塔楼疾驰而去。

校场外的呐喊助威声震天响。

闻星落看了一眼官员们所坐的位置。

前世相中闻如雷的那位老将军就坐在谢观澜身后,正兴致勃勃地盯着场内。

而场内,一马当先的人不再是闻如雷。

谢拾安一骑绝尘,鹅黄抹额系带在脑后急剧翻飞。

少年鲜衣怒马,嚣张至极。

校场内。

闻如雷在疾驰的马背上伏低身子,死死盯着前面的谢拾安。

他自诩骑射功夫在同龄少年中所向披靡。

这一次演武比试,也是冲着夺得魁首大出风头的目的来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杀出来一个谢拾安?!

闻如雷听着周围如雷贯耳的喝彩声,知道场外所有的观众都在为谢拾安叫好。

可是,本不该如此的。

闻如雷隐隐觉得,事情本不该如此。

出风头的人应当是他。

最先抵达塔楼的人,也应当是他!

他咬着牙,恶狠狠一夹马肚,催动骏马跑得更快些。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似乎都追不上谢拾安……

谢拾安风驰电掣般来到塔楼底下,已经率先开始了攀爬。

他爬上第一层的时候,闻如雷等其他少年才陆陆续续赶到,一窝蜂般争相爬上塔楼。

在塔楼上是可以对其他队伍的人出手的。

于是最前面的谢拾安成了众矢之的,无数双手从下方伸向他,企图将他拉下来,好叫自己的队伍踩着他上位。

谢拾安的队友很靠谱,帮他拦住了大部分竞争对手,只余下几个精锐成了漏网之鱼,朝着谢拾安紧追而去。

谢拾安爬到一半,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人从底下拽住,垂眸一看,不由勾唇:“小爷还寻思着没机会揍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拽他的人正是闻如雷。

闻如雷喘着气,眼睛如同怨鬼般迸发出浓烈的不甘。

他狞笑:“演武比试,不论贵贱,不论生死。这座塔楼高达百尺,要是谢四公子在这里发生什么‘意外’,镇北王府的人可不会替你出头!”

谢拾安讥笑两声,突然指着闻如雷下方:“他们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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