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楚”字被血污浸透。
秀姑的惨叫就在这时刺破雨夜。
阿旺回头望去,自家茅屋方向腾起火光,火舌竟与阴兵眼中的磷火同色。
他分神的刹那,脚踝已被骨爪扣住,青砖缝隙伸出无数枯手,生生将他往桥面里拖拽。
最后一丝清明中,他看见自己半截身子嵌进桥体,青砖上的名字正被血水改写。
三日后雨歇,村民在桥头拾到半块焦黑的铜钱。
桥面新添了道裂痕,内里渗出铁锈味的红浆,刮开竟是结成晶体的血砂。
更夫老王赌咒发誓,说每值雷雨夜,能听见桥洞下有男人呜咽,细听却是两个字在循环:“秀姑……秀姑……”而村西坟地近日多了座无碑新坟,坟头摆着个褪色的接生包裹。
有夜行人说见坟堆里爬出过穿血衣的妇人,肚皮胀如临盆,脐带上拴着半截烧焦的朱砂绳。
她逢人便问可见过自家男人,说那人被古桥吃了魂,得寻够九十九个替死鬼才能回家。
———————————————————第七章:《木格画皮》秋雨把山路泡成烂泥时,周寡妇正给门槛换新桃枝。
檐角铜铃突然发了癫,叮当声里混进少女啜泣:“阿婶行行好,借个宿吧。”
门缝外立着个戴斗笠的小娘子,杏色襦裙叫雨水打成深褐,怀里紧搂着个蓝布包袱。
周寡妇眯眼细瞧,这姑娘身段倒是窈窕,可低垂的脖颈上横着道蜈蚣疤,说话时喉头颤动,像有活物在皮下拱动。
“西厢空着,自己拾掇。”
周寡妇转身添灯油,铜剪子悄悄别进后腰。
她可没漏看姑娘跨过门槛的瞬间——灯花爆出个青绿色的火星,门槛桃枝“咔嚓”裂了道缝。
二更雨急,厢房传来梳洗声。
周寡妇蹲在窗根下,听见木梳齿刮过头皮的沙沙响,混着某种黏腻的撕扯声。
纸窗忽地映出个佝偻黑影,那姑娘竟在对镜揉脸,十根指甲暴长寸许,生生把面皮揭下来铺在妆台上!
“这张皮子腌入味了。”
叹息声裹着腐臭飘出窗缝。
黑影从包袱里抖出新面皮往脸上敷,边缘渗出尸黄色的黏液。
周寡妇捂住嘴倒退两步,踩断的枯枝声惊动了屋里东西。
“阿婶也来挑张皮子?”
门扉洞开,腥风卷着个东西滚到脚边——正是白日里那个蓝布包袱,散开的结扣里露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