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他,他的眼中带着一丝鼓励。
或许,在报仇之后,我也该想想,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我们沿着石板路缓缓前行,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气息。
严呈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忐忑:“阿砚,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叫我梦中的名字。
原来,在他心里,那个温柔的邻家姐姐从未消失过。
我低头看着自己腐烂的衣袖,忽然笑了:“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现在自由了。”
严呈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从腰间摘下那半块玉佩,塞进我手里:“这是你母亲让我交给你的。
她说,等你回来,就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愣住了,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熟悉的纹路,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原来,母亲从未放弃过我,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家。
我握紧玉佩,抬头看向远方。
阳光越来越亮,驱散了最后一丝薄雾。
或许,在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之后,我终于可以迎来属于自己的曙光了。
严呈站在我身边,我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我不是一个人。
暮春的风卷着柳絮掠过青石板,我攥着半块玉佩的手沁出冷汗。
严呈说母亲在城西废宅等我,可此刻我盯着水中倒影,看见自己左眼下方新爬满的青黑色纹路,像被墨汁洇湿的蛛网,正顺着颧骨往脖颈蔓延。
“阿砚?”
严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个粗布包裹,发间沾着几星槐花。
我迅速将手藏进宽大的衣袖,指甲却不小心划破掌心 —— 自从离开周府,我的皮肤就像浸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稍微触碰就会渗出暗红的汁液。
“这是...... 给你的。”
他将包裹放在石桌上,耳尖微微发红。
粗布掀开的瞬间,月白色襦裙上的绣梅刺得我眼眶生疼。
那是母亲年轻时最爱穿的样式,裙摆处还缝着我儿时替她穿错针脚的线头。
我伸出手,指尖即将触到布料时,袖口落下的碎屑在裙角晕开灰黑色的污渍。
严呈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轻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盏。
他从袖中掏出个青瓷小瓶,倒出琥珀色的膏体抹在我掌心:“前日在城隍庙遇